“太好了！”小男孩说道，“我明天要带着我的同学们一起来！”
“哥哥姐姐再见，叔叔再见！”
小男孩一边道别，一边朝着回家的路连跑带跳离开了。
周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这个清心咒真有用，他进门前还满身戾气了，现在倒是少了不少。”
岳一城点点头：“这倒是没错。不过我说，你快些把挂坠带起来吧，我看不远处已经趴了个怪东西了，我先去解决他。”
岳一城说完就消失不见了，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周默不敢耽搁，立刻回屋把挂坠戴起来了，他担心岳一城不在的这几分钟时间里，他成为棚户区鬼怪的加餐。
才戴好挂坠，他转头就看见了韩甲人一言难尽的面容。
他不解：“怎么了？”
“我看起来很老吗？”韩甲人面带怒色，“他为什么叫我叔叔！”
周默诧异：“你居然在意这个，看不出来，毕竟从你搬进来到现在，我都没有见你洗过头。”
韩甲人被自己的学生气红了脸，但是反驳无法，只能冲上楼去洗头。
乐小梅打了个哈欠：“我先回去休息了。”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周默把桌面收拾了一下，便坐在前台，一张一张地抄写符纸，只是那符纸和之前小男孩些的不太一样的。
岳一城回来之后，也帮着他抄了一些，约莫有点分量了，两人便拿到门口，丢在竹圈里面，一把火烧了。
岳一城问他：“这符，是民间流传下来的，有用吗？”
“这是百姓祭告亡灵的符，虽然不曾记载在异能者研究过的典籍里，但却是千百年来，已被亡灵知晓的符号，”周默看着空气中渐渐湮灭的符纸烟尘，轻声说道，“他们会收到的。”
在棚户区烧告祭亡灵的符纸这件事, 是周默来到棚户区之后临时想出来的。
当时岳一城也问过他：“这其实是民间流传起来的，我没有见过异能师用过这个，异能师告慰亡灵的符咒可比这个复杂多了。因为大部分亡灵之所以逗留在这个世间，都是因为执念和没有完成的夙愿, 如果没有符咒强制性地把他们驱散, 是很难让他们离开的。总的来说, 你这个符纸，只能够让他们听个响, 基本上没有作用，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有没有必要, 总要试一试才行，”周默说道, “有时候, 强制性的东西反而会得到反效果, 这玩意既然在民间流传了千百年，又经我这么厉害的符咒师的手画出来, 不见得一点效果都没有。”
岳一城也夸赞过他的天赋，一时之间竟然也无话可说，也只能陪着他试一试, 俩人每天写一沓, 扔在门口烧了。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果, 岳一城搬进来几天后，感觉棚户区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他们这家店铺开了整整五天了, 昨夜来的那位初中生其实是他们的第一位客人, 对于客人提出的要求，周默觉得还是有必要满足一下, 一早起来就把韩甲人薅起来，开着车载着他们到市区的书店，把修仙有关的漫画和小说统统买了一遍，周默甚至还发现了不少原主之前创作的漫画，就放在了热销区的部分。
怪不得这么有钱……漫画也卖的不错。
最后考虑到店铺里面也不一定能放得下这么多读物，只能适当地收手。
在周默提议找个餐厅吃饭的时候，大家却都沉默了，最后还是韩甲人打破了沉默：“前面有超市，去超市里面采购点好吃的，我们回家里吃吧，现在自己开店了，已经下了血本了，还是要节省节省。”
周默好笑道：“花血本也是我花，你们节省什么？我怀疑你们在变相压榨我。”
最后周默也拗不过，只能回到棚户区做饭，伺候这一波祖宗。
不过祖宗们虽然饭来张口，劳动却还是十分积极的，周默炒菜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把阅读区布置起来了。
周默端出最后一盘菜的时候，一众吃货已经坐在座位上等着了。
“好饿，好饿，一天没有吃饭了。”
菜还没有放稳，岳一城已经迫不及待地夹起来放到嘴巴里了，也不顾烫，朝着周默竖起了大拇指。
周默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有一天会得到一个“贡品”这么离谱的身份，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厨艺竟然能够发挥这么大的作用，都快成为这个世界的无所不能的金手指了。
他并不是很饿，随便扒拉了两口，就开始补充柜子里的甜品，反正就算卖不出去，闭店前，岳一城、韩甲人和乐小梅总会把这些东西都解决掉，一点都不用担心。
晚上六点才到，乐小梅准时到了店里，一进门就大声质问：“你俩逃课！韩老师你今天也请假不上课!”
韩甲人道：“那倒没有，赵老师欠我五堂课，这段时间都让她帮我补上。”
“你们还真是会偷懒，”乐小梅动了动鼻子，“你们又吃什么好吃的了！”
就在乐小梅不依不饶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不小的动静，众人转头看去，就看见门口站着一帮约莫十来岁的初中生，为首的那个便是昨日来店铺里写作业的那个。
“大哥哥！我们可以来这里写作业吗？”
这群小孩子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神皆瞄着柜台里的蛋糕，还有架子上满当当的漫画书。
一群初中生鱼贯而入，看到柜子里的蛋糕，眼睛都亮了，叽叽喳喳地选了起来，每个人选了心仪的蛋糕，又领了免费的饮料。
昨夜已经来过的那个初中生，凑到了周默的面前，大声地问他：“大哥哥，今天有没有什么活动啊，昨天的柠檬派很好吃。”
“想着你昨天已经吃过柠檬派了，今天做了苹果派，还是老规矩，你们若是每个人都抄写一份字帖，我就可以都送你们一片哦，”周默笑道，“请见谅，今日人多，没有这么多苹果派，没有办法让你们一人都带走一整个了。”
“好啊好啊，我可以抄！”
在这个小男生的带领下，其他人也纷纷领了清心咒，开始在桌子上抄写起来。
不得不说，周默亲自写的这些清心咒功效着实明显，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孩子才抄了不到两分钟，通通都安静了下来，有人抄完了第一份，还觉得有趣，想再写一张。
韩甲人下来倒水喝的时候，看到一楼安安静静的，居然有种错入学校图书馆的错觉。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小孩们纷纷得到了周默给的一些小奖赏，高高兴兴地回家了，走在最后的几个孩子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几遍，最后一人鼓起勇气倒了回来。
“大哥哥，那个好看的字帖可以多给我几张吗！我想贴在房间里！“
周默愣了一下，觉得这个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把刚刚收回来的帖子又给了对方。
已经走了几步的小孩见状，纷纷也都倒了回来，找周默要帖子。
周默道：“没想到大家这么喜欢这个帖子啊，我明天可以准备新的给大家哦。“
众人闻言，更是开心，互相约好时间，都要前往。
韩甲人在旁边看了一眼，赞扬道：“你这个方法好啊，如此一来，让他们把这类清心咒都贴到了家里，也算是积攒功德了，说不定，棚户区这个历史问题，真有可能被你解决了。不错不错，这也是一个好的选题，让我想想怎么写起来。“
周默的方法确实很不错，有了这一群小孩子作为宣传，渐渐的，他们的生意也好了起来，之前也只是在门外驻足观看的棚户区居民，也走进来买东西。
岳一城倒是开始抱怨道：“周默，你不考虑做多一点吗？我现在下午茶都不够了。“
周默道：“别人一次就买一两个，你一口就要吃两三个，一天要吃五六个，你也不怕糖分高，我观你这几日已经胖了一圈，该节制节制了。“
岳一城道：“乐小梅每日也吃这么多，你怎么不说她？”
“这也要攀比？”周默问他，“你俩是青梅竹马，相煎何太急。”
周默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每日还是多做了一些。
随着生意渐渐好起来，店铺里面还有岳一城和韩甲人这两个吃货，他一个人做这么糕点，委实有点忙不过来了，索性把招聘公告都贴出去了。
兜兜转转了好几日，也算是在简历里面挑了两个还不错的小员工，都是在备考期间的大学生，白天也算是有大把的空闲时间，没客人的时候也准他们在店里面复习，福利还算不错，谈论了一下薪资便留了下来。
店铺里面有人帮忙，周默也得以抽开身，平时也可以回到学校正常上课，和周围的同学也相熟起来。
不得不说，学校里的异能者都是一些神人，倒是也不忌讳周默本人会不会难过贡品的身份，甚至还主动出谋划策，教他如何利用贡品的身份做任务，确实和岳一城是一个路子的。
大家也早就已经知道周默在棚户区开了一间甜品铺，好奇多过意外，组队到棚户区来照顾他的生意，最后被他的手艺折服，久而久之，周默感觉自己的这家甜品铺像是学校分校一样，又或者是异能者的后勤部。
不过好在住在棚户区的这两个小员工干活勤快，周默也确实能够从中抽身而出。
而且这两个小员工似乎也很喜欢待在甜品铺，没有客人且周默在的时候，他们很喜欢和周默聊天，还能够和周默学习一下学习技巧，以及自己人生规划。久而久之，他们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会和周默商量，包括左邻右舍的问题，周默也能够从中知晓更加详细的棚户区的消息。
“隔壁王奶奶已经咳嗽了很多天了，可是去社区医院看也看不出什么明天，也不是感冒流感，喉咙也没有炎症，但是就是时不时地咳嗽，身子有点不爽快。王奶奶还说了，有时候咳两声，甚至会感觉全身发冷，虽然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这个天气不应该啊。”
“王奶奶也一把年纪了，有点小毛小病也很正常。而且人的年纪一到啊，没准就是害怕得有点心理作用，总觉得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的。”
“算了，估计也是住在棚户区的原因，好像也不只是王奶奶会有这种感觉。王奶奶的小孙子不是准备在市区买房子了吗，到时候把她接出去，没准换个环境，能够把病养好呢。”
“主要是王奶奶不愿意走呀，她那几个儿子，又不是没有房子，也说过要接她出去住的，但是老人家一辈子都住在这里，怕是也不愿意出去。”
周默本来在看书，听他们聊着聊着，突然说道：“老人家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吗？”
一旁的小员工听到他问，便说道：“周店长，王奶奶平时也不做什么，就是在门口浇浇花，不过棚户区这个地方，感觉就是天气不好，花草也长不好，好像是另外一片天地一样。”
周默假装不经意地说道：“老人家吗，平时估计没有什么事情，容易胡思乱想，这样吧，我这里还有几幅画，没事的时候可以让她照着描，也挺有趣的。”
俩人平时在店里面也偶尔临摹一些东西，他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或许是临摹本身让他们得到了内心的平静，所以他们其实也很喜欢周默的字帖。
闻言，便赞成道：“这些字帖，本身也很想画符一样，倒是不难，拿回去给王奶奶看看也行，她年轻的时候也喜欢看画读书的，说不定会喜欢也不一定呢。”
周默一整天都在思考他们的话，后来把自己符咒的样式发给工厂，让他们照着做几分刺绣还有拼图，对于年纪大一点的老人来说，或许增加一下趣味性，不在乎抄写的形式，也是可以的。
事实证明，周默的法子是有效的，蛋糕店的生意，因为他的赠品，变得更加蒸蒸日上，年龄层也更加多样，周默后来想出了一个下午茶的活动，把位置摆到了门口，有一些棚户区的老人家，下午的时候就在这里喝茶聊闲篇，周默在那里坐上半小时，就能够把棚户区的历史听一遍。
多方了解信息之后，周默发现棚户区确实是有过一段非常风光的历史的，只是当年风光不再，人们也基本上忘记了这里的故事，甚至有一些留存在这里的古建筑和古景观，都没有人再提及。
韩甲人不上课的时候，甚至也会端一杯茶，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就开始和棚户区的人一起唠嗑，这可比他干写论文要有意思得多了。
“我怎么感觉棚户区的天都比以前要晴朗多了。”
有一天，岳一城从外面回来，抬头看了看，便接着说道：“以前从外面进来，总觉得这里像是蒙着一层雾气一样，现在感觉好似晴朗了不少，近日来，也很少有听见棚户区闹鬼的故事了。”
乐小梅近日也清闲了许多，带着白泽在这里坐了一下午，各种还没有尝过的小点心也都尝了一个遍，打了个饱嗝，说道：“那是自然，周默的符纸还是非常有效果的。我看这家店铺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我前两天刷的时候，还看到有棚户区外面的博主在推这家店，评论区下面热闹坏了，大家对这里都非常感兴趣，甚至还有人留言，说店长有没有考虑在市区也开店。”
周默在一旁应和道：“倒是也可以考虑考虑，不过要等到棚户区的问题解决先。”
岳一城经过周默的位置，好奇地问他：“你最近又在做什么，写些什么呢？”
“一些方案罢了，”周默一边写，一边说道，“我近日听下来，觉得棚户区倒不是港市的一个问题，倒是港市的一个宝藏，我觉着可以尝试开发一下。”
韩甲人打击他：“你说的轻巧，开发那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要有利可图才行，哪有开发商愿意做这种亏本生意。”
“普通人或许不愿意，但是本身遇到点事情的人，或许是愿意的。”
周默从电脑上调出了一个页面，展在岳一城面前：“你看这几条新闻，这个富商我记得，就是专门做商区开发的，他最近好像遇到点事情，有媒体拍到他在请法师做法，这不就是送上门的买卖。”
韩甲人若有所思地看他：“你想要强买强卖？”
“我像是这么坏的人吗？”周默说道，“收点钱，办点事，给他递个方案，哪里算是强买强卖了。”
岳一城仔细看了看，说道：“估计就是新买的宅子不干净吧，只要能够把里面的鬼找到就行了。“
周默指了指下面一个电话：“有电话。”
岳一城：“……”我怀疑你想要让我义务劳动。
乐小梅在一旁说道：“不过这个电话真的能够打得通吗？又或者，打过去没有人接电话，你们要知道，这种被媒体曝光出来的电话，会被打爆吧，人家也不一定乐意会接，说不定还会投诉。”
韩甲人担心这几个年轻人不会和人家谈条件，主动接任了打电话的任务，一连拨出去几个电话，要么是占线，要么就是无人接听。
就在他准备要放弃的时候，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喂？”
韩甲人：“你好，我是……”
“你也是来应征捉鬼的吗？但是这周时间排满了呢，下周日下午两点以后可以来看看，不过如果之前的人成功把鬼捉掉的话，就不需要了哦！”
“……”
韩甲人：“是的，我们是来应征捉鬼的。”
捉鬼队以韩甲人为首, 包括周默、岳一城和乐小梅。
管家看到他们的时候，先是因为他们的人数而感到诧异，又因为他们形象上的不够“专业”而表示怀疑。
岳一城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疑惑，把背上的刀刃甩到了对方的面前：“你先看看这个, 再考虑要不要请我们帮忙。”
到底是富商家的管家, 这些年也跟着富商见识了不少新奇玩意, 提了提铁刀的重量，就知晓这武器的分量, 见岳一城不阻拦，又撇开一些白布, 一眼就看见了刀上的古铜色。
明明是一把很旧的刀，刀刃似乎也有些钝了, 但是莫名透着一股杀气, 让人望而生畏。
“我们这宅子里面一到晚上就听见奇怪的声音, 而且是上个月才开始的。”
“宅子里面倒是没有什么财务的损失，就是屋子里面的吃食到了第二天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我们也尝试过不在房子里面留下吃食, 但若是这样，第二天房子里的家具就会出现损坏。”
“这个宅子是我们老爷的祖宅，所以万万是不能卖掉的, 房子里的家具是老太爷当年留下来的, 都是上好的红木，当初也是找人算过才摆放成如今的位置的, 张家的富贵都是从这个宅子里面走出来的。之前来的人，要么说烧了某些家具, 要么说换个位置, 但是这是百年前就算下来的风水，我们断是不敢轻易调换的。”
韩甲人捏了捏下巴, 问他：“从上一个月开始的？家里可有带回来什么东西？”
“老爷从非洲买了几件摆设，”管家说道，“但是都已经烧掉了，来一个道士，就建议烧一个，现在东西都烧完了，怪事依旧发生，这些臭道士，没有一个是有真实力的。”
韩甲人又问道：“还记得烧掉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吗？”
管家想了想，凭着记忆把东西的名字都念了一遍。
几个人听完之后，面面相觑，确实都是一些常见的东西，不见得会带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周默提醒道：“或许并不是从非洲带回来的，也可能是别的机缘，总之，能否让我们在屋子里面转一转。”
管家在前面带路：“请跟我来。”
“好咧，”乐小梅走在最后面，朝着自己身后说了一句，“白泽，跟紧咯。”
管家听见声音，疑惑地看向了乐小梅的身后，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是他本人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宅子里的怪事情，很多所谓的道士、法师看中了悬赏金，想要来这里大大的捞一笔，有的人事情没有解决，却说已经用了道行，非要那一部分的悬赏金，差点就闹到派出所去了。
这些天里，管家什么奇怪的人没有见过，说自己养了一帮式神，独自在宅子的空气中抓了大半天鬼的人也有，不足为奇。
若不是看到了岳一城的那把刀似乎有点来头，管家其实不太情愿放这一帮子看着就是老师学生模样的人进来，感觉就是浪费时间。
他领着人在二楼逛了一大圈，众人神色未变，只是冲他摇摇头，说道：“这里什么也没有。”
若是之前来的那些半吊子法师和道士，通常情况下，逛到二楼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神神叨叨地要转入其中一个屋子里，愣是说某个屋子里面有妖怪和鬼怪，然后定要花费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在屋子里面进行一番作法，然后说鬼怪太厉害，逃到了三楼。
最后花费好大的功夫，在三楼说鬼怪抓到了，要烧掉某些东西。
一些没有纪念意义的就算了，直到有一个道士要烧掉老爷和夫人的结婚照，管家忍无可忍，把他们通通都轰出去了。
想到这，管家若有所思地问道：“各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岳一城不解道：“这里没有异常，上去看看，我这人煞气重，也有可能把东西都吓跑了，若是一会实在是找不到，只能放出大招了。”
管家又问道：“什么大招。”
岳一城揉了揉鼻子，眼神撇向了周默，小声道：“鬼怪喜欢吃的人。”
管家：“……”
乐小梅在后面骂道：“岳一城，你再出这种损招，你小心被院长通报！”
岳一城没所谓道：“通报我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我都已经习惯了。”
“你！”
“好了，别吵，”韩甲人搬出了老师的架子，“这样，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周默身上的杀气弱，就留在二楼，你和岳一城到楼上去。以防万一，白泽留给我们。“
韩甲人说完，询问地看向了管家：“管事的，不介意我俩留在二楼吧。”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白泽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个宅子里面都是摄像头，所以管家也没有丝毫地担心，就答应下来了。
等到岳一城离开之后，周默一把将自己的挂坠摘了下来，韩甲人见怪不怪，但还是善意地提醒道：“虽然我知道你现在进步了很多，但是这种危险的事情，独处的时候还是少做。”
周默冷静道：“这不是有老师在吗。”
韩甲人挑了挑眉毛，“啧”了一声：“不得不说，你这句话让我很受用。不过出于对你的安全考虑，我还是提醒你一句，我不过是个只会写论文、整理材料的，灵力不怎么高强的异能者，有时候鬼怪的气息若是差了一点，我可能都看不到。总的来说，我和岳一城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样啊，”周默无所谓道，“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老师不要当真，主要是白泽在这里我比较放心。”
韩甲人：“……”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什么好心。
“嘘——”周默神情微动，朝韩甲人使眼色，“不对劲，这个灯比刚刚暗了一点，味道也变了。”
这座老宅子四处拉着窗帘，外面的天光都透不进来，所以到处都开着灯，但是在岳一城离开的一霎那，周默感觉他们所在的这一层，灯火暗下去了一些。
从刚刚进入别墅的时候，周默就觉得浑身有点不舒服，想必岳一城他们也是这么觉得的，不然也不会觉得这一幢屋子是值得看的。
之前还凑在周默身边的白泽，此刻也伏低了身子，面容警惕。
只是……他们察觉到了怪异，却一直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藏在哪里。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周默现在也闻到了腥臭的，属于鬼怪的味道，还十分浓重，但是这种味道是从四面八方弥漫过来的，不单单是从一个地方。
总的来说，这种危险，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朝着他们铺天盖地笼罩过来，辨清不了方向。
空气像是凝固了，周默他们处于被动的位置。
“嗯……这个东西，我以前似乎见过。”
周默看向了韩甲人，有点哭笑不得：“老师，这个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
韩甲人不慌不忙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这阵子你看的书本都是我精心为你挑选了，好书不在多，贵在精，这些书籍里面记载的案例，包括了鬼怪存在的形式，我希望你能多了解这些形式，你注定不能像岳一城和乐小梅那样，成为一个战斗力随时可以爆表的异能者，但是你能够成为那个最为睿智的。”
“我说的，难道没有道理吗？”
空气中的腥臭味越来越明显，但是韩甲人确不慌不忙，甚至还能够看着周默，露出笑嘻嘻的面容。
虽然有点讨厌，但是周默已经在思考韩甲人说的可能性。
这这些天来，周默坐在店里，除了忙碌生意之外，其实还是有很多空闲时间的，因为韩甲人论文综述的需要，他确实看了不少书。
鬼怪存在的方式，不仅仅是他能够看见的个体，还能够寄宿在物品、人身上。
又或者，物品本身，经过一些特定的仪式，也能够成为鬼怪，这又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了，物品本身有所执念，或许是来源于制作它的那个人，又或是它本身的材料经过了什么。
他们从进入这一间房子一来，就觉得这里非常的暗，这种感觉有点像是棚户区那种散不开的阴霾一样。
周默睁开眼睛，摸了摸白泽，手中迅速地捏了一个决，另外一只手则火速地拿出一张符纸，甩向了不远处的窗帘。
与此同时，白泽伏低身子，口中喷出了一口火焰，点燃了符纸，落在了窗帘上。
火焰四起，伴随着的，还有尖叫着的女声。
“着火了！”
宅子内警铃大作，报警器响了起来。
管家也从楼上飞奔而来，但是一晃眼见，刚刚还蔓延着的火势瞬间就熄灭了。
这火来的突然，灭的也突然，整个二楼，除了一溜的窗帘被烧等烂烂的，其他东西倒是一点损失也没有。
“这……这是什么回事，”管家哆哆嗦嗦地指了指窗帘，唉声叹气道，“这刚刚换上的窗帘，怎么说烧就烧啊！”
周默顺手把灯关上了，问他：“你没有觉得，现在亮了很多吗？”
管家不明所以，出门去应付不到五分钟就赶来的消防，连连道歉，说抽烟不小心把窗帘点着了。
消防员看着屋子里被烧烂的窗帘，想不明白，是什么样子的烟头，能够这么精准地烧掉了一整层楼的窗帘，所幸没有任何人员伤亡，他们便口头警告了一下，这才离开。
管家冒了一头冷汗，等到人走了，这才生气道：“我看你们斯斯文文的样子，这才放你们进来的，结果你们比那些假道士还要狠，差点把我们房子点了。我刚刚已经禀告老爷了，他正在赶来的路上了，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个交代。”
众人倒是不畏惧，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总算是能够见到张老板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方案给递上去。”
管家：“……”
张老板在电话里听到管家嚷了一句“老宅着火了”，便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一把年纪了，坐在空调车里，还愣是被吓了一身冷汗。
烧他老宅，无异于烧他的祖坟，这怎么行。
但是到了地方一看，老宅子甚至一丝黑烟都没有冒，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胖乎乎地身体陷入沙发里，喝了一口管家递过来的热茶：“阿立，你也一把年纪了，讲话怎么还是咋咋呼呼的，这可吓死我了。要不这个鬼还是不要抓了，事情没办成，倒是时不时地吓我们一跳，别没被鬼吓出毛病，倒是被人给吓死了。”
张老板长吁一口气，抬起头的时候感觉到了房子里似乎有点不一样了，看了看吊灯，说道：“欸，这房子的采光怎么突然好了许多。哎呀，几天没回来，感觉亮堂了不少，我就说上次是我的错觉，这房子周围也限高了，没有建设什么高建筑，怎么可能会突然变暗呢，一定是我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