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狗血文里直播吃瓜by黑雪松
黑雪松  发于:2024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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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安被他这忽然360度大转变的态度惊住:
顾磬秋心中冷笑:果然,他就知道姜纵这种人是不敢为了男人而影响自己利益的,如今大概在疯狂懊悔自己为什么要上门问顾明安吧。
“登门赔罪就不必了,”顾明安说, “往后别再来我这儿碰瓷就行。”
姜纵早已把牙齿咬得发出响声,但表面上却还是一派他往日斯文儒雅的模样: “要的要的,礼节不能少,毕竟在顾宅见血了,咱们生意人还是比较介意这个的。”
顾明安懒得与他争辩,只是说: “管家送客吧。”
蒲砚听见“管家”这两个字就会触发【自动上前】的功能: “好的。”
顾明安怕姜纵会蓄意报复蒲砚,说: “管家叔叔送,蒲砚你留下。”
话音未落,梳着背头的老管家已经站在姜纵面前: “姜先生,请。”
姜纵:你什么时候瞬移到我面前的啊
蒲砚:好快,这就是有经验的管家该有的速度吗!
看着姜纵临走之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狠意,蒲砚终于不得不正视姜家和顾家结下梁子的事实。
顾明安只是个配角,而姜纵是主角攻有主角光环的加持,姜家在之后肯定会越做越大,直到把顾家干掉。
蒲砚心中惶急,担忧起蛰伏在暗处随时要补刀顾家的谢家,可这种事情拥有上帝视角的自己会信,其他人又怎么可能相信他
正当蒲砚坐立难安时,准备出门上班的顾明安发话了: “朝槿怎么还没起来照理说,这时候他应该早起了。蒲砚,你去他房间看看。”
“好的。”蒲砚应下,转身往楼上走。
顾磬秋今天下午和朋友有聚会,见姜纵走了就想回去睡个回笼觉,走到蒲砚身边时小声问: “你和朝槿哥是怎么认识的你们真谈了”
蒲砚: “…没有谈,他他乱说的。”
顾磬秋眼睛一眯,露出和林知墨昨天很相似的神情:原来是还在暧昧,没有谈。
蒲猫猫长得漂亮,性格可爱,但凡换个别的男人追求他,顾磬秋可能都会不同意,或是担心对方别有所图。
可陆朝槿这人性格稳重可靠,能力出众,顾磬秋从小在他的威压下长大,明明只比他小一点却总是听他的,因此根本不敢挑陆朝槿的错处!
顾磬秋叹了口气: “…”行吧,如果是朝槿哥要追蒲砚,那他无fuck说。
走到陆朝槿房门口,蒲砚先按了门铃并对着话筒说: “陆先生,早上好。”
一片寂静,没人回应。
蒲砚蹙眉,心想不会他们昨晚不会喝太多了吧…
怀着担心的情绪,蒲砚在门锁屏幕上按下指纹。
顾宅的各个房间都设置了指纹和密码开锁装置,客人入住客房时可以录入指纹,方便进出。
而蒲砚的指纹除了无法开启顾磬秋,顾峥,顾明安,顾雪亭和林知墨的房间,其他客房的门都是可以随意打开的。
作为管家,要整理,维护房间内部的各类家具和卫生情况,每天都要四处巡视。
蒲砚按下指纹,门锁发出“嘀”的响声: “客人入住模式,识别到无效指纹,请按门铃。”
蒲砚: “…”客人入住过程为了防止别人打扰,确实可以只让自己的指纹生效。
他只好按下门铃: “陆先生早上好,我是管家,大少吩咐我来叫早。”
许久,里面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蒲砚: “…”陆朝槿是个究极自律怪,怎么会九点了还在房间里睡觉啊!
为了不错过雇主的召唤,蒲砚的手机一直都开着响铃模式。
此时,来自Q/Q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蒲砚定睛一看,是今天早上通过游戏群聊加他的人,说找他有急事。
那个人账号空间里全是万里明月的游戏截图,蒲砚觉得对方应该不是来搞事的,就接通了电话: “你好。”
“是一根葱先生吗”对面的男人声音嘶哑,一听就是老烟枪了。
一根葱大概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会和“先生”被连在一起。
蒲砚扁了扁嘴,忍住自己想吐槽的冲动: “是,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已经退游很久了,那个号已经送给了长风破浪,我没再登录过。”
难道是长风用他的号搞了什么事,让别人追上门来了
“额我知道的,”男人声音里带着一夜未眠的疲累, “我是长风破浪的代练,我想跟您解释的是,之前您退游前跟他说的那番话…”
好像是觉得说出来显得尴尬,男人只咳了一声就继续说: “非常抱歉,当时拒绝您的人是我,当时我正在帮他练号,因为总是有那些人来勾搭他,然后我就以为…是我误会了,真的很抱歉!”
蒲砚: “…哈”
以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告白,竟然还有第三个人知情!这也太尴尬了!
蒲砚的肺瞬间气炸了: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啊!我还以为你是本人呢!”
“因为碰到这种事太多了,长风说他没空,让我替他打发,所以我一般被问是不是本人我都会承认…”代练哥有点心虚,犹豫来犹豫去才说, “拒绝您不是他的本意,我就是想解释一下这件事。”
“过了两年才来解释,你也是有点幽默在身上的。”蒲砚无语了。
代练哥支支吾吾: “我当时没告诉长风,所以他不知道你和他…咳,然后他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退游,问了我,我才知道原来是我搞出了误会…”
蒲砚叹气: “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没事,别想太多。”
代练哥: “…”想到三个小时前阴恻恻地说要炒自己鱿鱼的长风破浪,代练哥心里苦不堪言。
“反正,反正您可以骂我,千万别迁怒长风啊,”代练哥补充道, “雇主是不会说出那种话的,嗯。”
要是早知道自己这一手拒绝,能把雇主老婆都拒没了,他说什么也不可能讲出那种话。
可当时的自己正缺一笔钱,所以就鬼迷心窍答应了那个人不要告诉雇主,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十小时前。
屏幕里的小正太绕着花瓣转起了圈圈,纹金线的白色衣摆在微风里轻轻摆动。
陆朝槿坐在计算机前,想起之前施明月说的话: “我觉得,一根葱喜欢你,比你喜欢他还要明显啊。”
面容深邃的男人忽然笑了: “…不喜欢男人果然是气话。”
蒲砚告诉他自己“不喜欢男人而且觉得恶心”的时候,陆朝槿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了。就他对蒲砚的解,蒲砚是很有礼貌也很在意其他人感受的人,是绝无可能说出“同很恶心”这种话的。
但如果说是因为以前发生的某些事情还在生气,所以说了气话,倒是十分合理。
而蒲砚曾经对自己告白并被自己拒绝这件事,真相也已经非常明了。
深夜,一个勤勤恳恳的代练收到了一条来自雇主的Q/Q信息。
【长风破浪:我的情缘一根葱是不是和你私下聊过】
陆朝槿虽然上大学的时候玩游戏,但能抽出来的时间并不多,既要应付繁重的学业,又要参加家族安排的种种应酬,提升自己的能力,扩展人脉以确保回国后不会马上被其他亲戚干掉…
游戏就像是他的一个避风港,但万里明月是一个很肝的游戏,各种武器装备都需要稀有材料,陆朝槿实在抽不出那么多的时间。
所以他找了一个代练,替他完成平时的日常任务。
陆朝槿一直和这个代练保持着良好的雇佣关系,不仅是因为对方对他的账号维护得很好,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个代练大哥对游戏那叫一个心无旁骛。
有些代练会拿着雇主榜上有名的值钱号去撩妹聊骚,用雇主的号装X来满足虚荣心,而且聊完就跑把妹子晾在游戏里,很多时候妹子会找上门,让雇主背上“渣男”的骂名。
就算雇主再怎么解释自己之前没上号,都是代练在打,很多时候也是有口说不清。
所以陆朝槿在找代练的时候特意选了一个一心赚钱的大哥,这大哥不仅专注打材料练级,还会帮自己拒绝游戏里某些看见“全服第一”名号就贴上来的莺莺燕燕。
每次代练大哥和他报告打发了什么搭讪的男号女号,陆朝槿都不耐烦继续听这些无聊的事,最后直接告诉代练: “以后游戏里的人要是对我说什么怪话,你直接拒绝就行,不用告诉我了。”
陆朝槿用人的原则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代练大哥替他拒绝这些无聊的人,也是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可这个夜晚,在看完一根葱和粉丝的情感话题闲聊后,陆朝槿却破天荒地想要找自己的代练好好“聊一聊”。
上午9: 30.
陆朝槿刚打开门,蒲砚就看见了他眼下的乌青。
之前每次蒲砚见到陆朝槿,陆朝槿都是一副冰冷而拒人千里之外同时又果断利落的模样,蒲砚还是第一次见他刚睡醒时睡眼惺忪有些迷糊的样子。
“你…还好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蒲砚移开视线。
“没,进来吧,”陆朝槿捋起落在额头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我有事和你说。”
蒲砚刚走进门,浓厚的金酒和百利甜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侧身,发现了酒味的来源--书桌上的绿瓶金酒,里面已经空了一半。
蒲砚: “…”这酒看起来像是荷兰金酒,度数至少五十度往上…
两年前两人关系很好时,蒲砚就知道陆朝槿有失眠的毛病,所以每天晚上都要靠喝酒才能入睡。
但蒲砚以为随着他回到陆家,开始掌管陆家的大权,失眠会比原来好些。
偏偏这时候陆朝槿还往沙发上一坐,闭着眼睛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我上午不去公司,头疼得厉害。”
蒲砚见他确实面色痛苦,嘴唇泛白,赶紧问: “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叫了也没用,”陆朝槿声音冷而乏力, “老毛病了,喝酒第二天就头疼。”
在蒲砚心里,陆朝槿就是无所不能又永远都保持着饱满精神状态的六边形战士。
表情永远紧绷,目光里带着打量,偶尔透露出一点隐约的礼貌笑意,声线平稳低沉,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镇定果断。
陆朝槿这样疲惫而脆弱的样子,才恍然让蒲砚反应过来,他也是人,他也会有不舒服的时候。
“我现在吩咐厨房做醒酒汤吧,”蒲砚看着陆朝槿,踌躇了片刻才说, “失眠这么严重,真的应该去医院看看,通过治疗来改善…不去医院,这样硬挺也不是办法啊。”
虽然陆朝槿出于某种不知名原因,在这件事上异常的犟,但蒲砚还是想劝劝他。
这样失眠下去,天天头痛,又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身体迟早会吃不消的。
然而下一刻,沙发上的男人抬起头,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失眠”
蒲砚: “…”完蛋了。
陆朝槿想了一晚上的事情就是该怎么逼蒲砚承认自己是【一根葱】,否则他在在线用Q/Q很难把整件事解释清楚。
而且如果在在线澄清自己没有拒绝告白,又在线下追蒲砚,蒲砚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个很花心的男人。
然而计划还没实施,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蒲砚竟然直接“送人头”了。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去医院这件事连磬秋都不知道。”陆朝槿继续追问,看向蒲砚的眼神锐利。
蒲砚沉默片刻,心想事到如今好像也很难隐瞒,但既然他都要和施明月她们见面,又答应了之后参加游戏的线下聚会…
反正也瞒不了多久。
蒲砚看着陆朝槿,正要说出自己就是一根葱给时忽然注意到陆朝槿此刻的表情。
和方才虚弱模样不同,此时的男人唇角明显扬着,眼里更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陆朝槿平时是一个不讲话就能震慑小孩的扑克脸,能让他有这种程度的笑容,已经得是遇到天大的好事了。
如果陆朝槿是一只狗,大概现在尾巴已经旋转成螺旋桨准备原地起飞一下了。
好在陆朝槿没有尾巴。
蒲砚看他样子,恍然发觉从他开始追问自己时的语气就不像是惊讶,倒像是…预谋已久。
在联想到之前莫名其妙说要追自己,给自己送花什么的,蒲砚的灵台好似忽然被闪电劈中般悟了。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蒲砚颤声问。
“嗯,”两人默契地省略了部分,但又心照不宣地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陆朝槿说, “当时的事,我不知道,是代练在上我的号,所以后来我才会问你为什么忽然退游。”
往事虽然充满酸涩,但如今看来又好像如同过眼烟云般,蒲砚只是摆手: “没事,都过去了。”
“当时,有件事我骗了你。”陆朝槿突然说,望向蒲砚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什么”蒲砚心乱如麻,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
“我当时说为了下双人本才和你结为情缘,是骗你的。”陆朝槿抬臂握住了蒲砚冰凉的手,仰头看着他茫然的眼睛, “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空气里满是甜腻的喘息。
蒲砚白皙的脸上浮起大片的红,将手臂横挡在自己面前,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 “不要了…嗯…”
陆朝槿把坐在自己腿上的蒲砚搂得更紧,鼻尖贴着对方手心,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不要”
蒲砚感觉自己的嘴唇已经被亲得麻麻的,就快要没知觉了,而罪魁祸首却还在明知故问,便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你说为什么。”
陆朝槿只是笑着,将一乱串细密的吻落在蒲砚手心,指尖和柔嫩的手腕内侧。
蒲砚被他亲得又羞又痒,挣扎着要逃出他的怀抱。
“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陆朝槿灰蓝色的眼睛距离蒲砚不过咫尺之遥,像冰川下的海洋般,色泽美丽。
蒲砚更关心的是陆朝槿的身体,微凉指尖抚过他眉骨: “头还疼不疼我先去叫医生给你看看。”
陆朝槿难得幼稚,说: “不想管了,让它疼吧。”
“那怎么行,”蒲砚抬手在他太阳穴两侧轻轻按压, “这样疼不是办法啊,还有你喝酒就头疼就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陆朝槿眼睛微眯着,像只大型猫科动物般享受着蒲砚的按摩: “好。”
蒲砚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有人吐槽“男人只会回答你说的N句话里的最后一句”。
陆朝槿大概是因为头疼所以没什么精神,蒲砚也不想难为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顾家的家庭医生打电话: “医生您好,陆先生说失眠宿醉有些头疼,麻烦您过来看一下。”
昨晚刚因为慕容琴跑了一趟,忙活到后半夜才回家的家庭医生: “…好的。”这钱真不好赚啊啊!
在蒲砚极力劝说下,陆朝槿同意在医生来前继续卧床休息。
片刻后,穿着睡袍的蒲砚躺在被子里,枕着陆朝槿右手臂,腰侧被陆朝槿左手臂紧紧环着。
蒲砚: “…”
周围空气里都是陆朝槿身上的雪松味道,蒲砚耳边满是陆朝槿的呼吸声,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跳出喉咙了。
蒲砚试图挣扎,对着病人的语调不自觉地放柔了: “等下医生来了,我们这样不太好…”
但在另一个人耳朵里,怀里的人贴着自己耳畔说的话全是甜软的撒娇。
“他来的时候我会出去,不会让他进卧室。”陆朝槿微睁开眼,在蒲砚额头亲了亲。
蒲砚在这一个小时里裸露出来的皮肤被他亲了个遍,连锁骨和脖颈也没能幸免,此时好像已经逐渐习惯了: “…好。”
顾宅的客房有多种户型,有些比较小,有卧室和卫生间组成,而像陆朝槿住的这间和顾明安他们的房间大抵一致,不仅有书房玄关,还有自带的衣帽间。
顾家的家庭医生也住在富人区,很快就来到顾宅,按响了陆朝槿房间的门铃: “陆先生您好,我是小周。”
陆朝槿依依不舍放开蒲砚,叮嘱: “你先睡一会儿,昨晚收拾烂摊子到挺晚的吧。”
家庭医生经验丰富,和陆朝槿短暂交流后就给他开出了几颗褪黑素,还吩咐他今天不要工作并卧床休息。
楼下的佣人姐姐也适时端来了醒酒汤,让陆朝槿喝下。
等佣人姐姐把汤碗端走,陆朝槿才回到卧室。
蒲砚立刻问: “吃药了吗”
“吃了,”陆朝槿垂眸,掀开被子躺下,再次侧身把蒲砚搂进怀里, “顾宅的医生我还是很放心的。”
“你的意思是,你家的医生有问题”蒲砚眉心拢起,敏/感地察觉到了陆朝槿话里的深意。
“小时候我还住在老宅,有一次风寒感冒吃了家里医生开的药,那个人故意开了药性相冲的两种药,”陆朝槿把脸贴在蒲砚头顶, “我吃了之后直接炎症住院,高烧不退,一个月才好转。”
蒲砚虽然知道这些大家族,尤其是狗血文里的大家族肯定是明争暗斗的,但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缺德,竟然会对一个小孩痛下杀手!
“后来呢。”蒲砚很是心疼,很难想象陆朝槿是怎么渡过那段艰难的时光的。
陆朝槿想到那些人,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 “爷爷把医生处理了,去追查背后指使的人,查出是小表舅和我有矛盾,所以才这么做。但就算我死了,他也拿不到什么好处,因为陆家也不会让别的姓氏的人掌管大权,所以他并不是最终的幕后黑手。”
蒲砚心想这也太复杂了,陆朝槿母父都不管管的吗!
“我知道是谁,但我只能忍受他继续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陆朝槿眼神沉肃,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产生了心理障碍,很难接受医生的诊治。”
说到这里,陆朝槿摸了摸蒲砚的手掌: “抱歉,让你担心了。”
听了这些理由,蒲砚根本没法去责怪陆朝槿,只能继续给他按摩太阳穴: “这样会舒服点吗”
“好多了。”陆朝槿笑,眉梢眼角都是温柔的笑意。
“快睡吧,”蒲砚贴着他鬓角给他按摩, “昨晚是在处理工作吗”
刚才陆朝槿和家庭医生沟通的时候,他听见陆朝槿说“只睡了两个小时”。
“不是,我是在找那个代练,他一开始还不愿意承认你找我的时候是他登了号,”说到这,陆朝槿显然很不高兴, “哼,我已经把他炒了,准备换个代练。”
说到这里,蒲砚最好奇的一件事就是: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一根葱的我明明没给你发过照片啊”
“年龄一样,说话语气一样,还玩万里明月,这不是很容易能猜到么”陆朝槿说。
蒲砚面无表情看着他: “说实话。”
“…我查了你Q/Q的IP。”陆朝槿是一个即将发展为妻管严的男子。
蒲砚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生气,手捏住陆朝槿的脸,揉面团似的揉了揉: “好啊你,侵/犯/我隐私!”
陆朝槿被他挫扁捏圆好一会儿,待他放手才说: “幸好我查了,所以那天才会去片场看你,不然很危险。”
蒲砚没想到陆朝槿第一反应想到的是这件事,顿时幸福得冒泡泡,又说不出话了。
吃了药,陆朝槿很快就困了: “你如果睡不着可以出去转转,不用在这里等我。”
“没事,我陪你。”蒲砚伸出手臂揽住他肩膀,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嗯。”陆朝槿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蒲砚能感觉到他明显高兴了。
“睡吧。”蒲砚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茂密植物将餐厅分割成几个隐/私/性极强的独立空间,舒缓的蓝调音乐静静流淌。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顾雪亭抬眸看着眼前邀请自己来到此处的年轻男人, “我姓什么,我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年轻男人面容还很稚嫩,一看便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笑容显得有些轻佻,但说出的话却老练圆滑: “顾三少可以先看看这些照片。”
顾雪亭拿起对方放在桌上的照片,只是一眼就瞬间目光冷下来。
照片里是顾明安坐在宾利的主驾驶位上,侧身和副驾驶的林知墨有说有笑的模样,两人都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刚下班。
还有一张是林知墨打开副驾驶侧车门的照片,背景很显然是某A电视台的大门。
顾雪亭气得快疯了,却不想在这个陌生男人面前表现出来:大哥平时工作忙,很少管他的事,可现在却有空去接送林知墨下班!
另一些照片则是顾磬秋和林知墨的,两人并肩站在一副巨大的油画面前,顾磬秋看着林知墨笑得很欣慰。
不知不觉,顾雪亭已经把他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林知墨才回到顾家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和大哥,二哥关系那么好,而他却被大哥赶出了家门,不允许回去…
更遑论这次直播翻车导致他口碑大幅下降,可无论是父亲,还是大哥二哥,都没有一个人提出要替他处理这件事。
甚至连关心都没有,大哥甚至还责备他: “你应该反思自己,这么长时间,是我没有好好管教你才让你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对面的年轻男人看着顾雪亭这样的反应,眼底笑意加深,适时抛出一句: “你没有通告,之前的合约也被解除,可是他们只顾着他们真正的亲弟弟,没有人在乎你呢。”
这话对顾雪亭来说无疑是非常刺耳,以至于他抬起头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对面的男人: “闭嘴!”
顾雪亭之前一直不愿面对,但心中却是一清二楚:这么长时间,自己在外生活,可大哥二哥对自己一句嘘寒问暖都没有。
“你虽然姓顾,但你和他们没有血缘的联系,他们不会真心对你好的。或者说,比起他们的亲弟弟,你只会变成一个备选项,”男人循循善诱, “从这些事里,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顾雪亭胸腔剧烈起伏着,鼻尖酸痛,眼眶也红了: “…我牢记着自己的姓氏,他们却从来没把我当成自己人。”
“就是这样。”年轻男人打了个响指,看起来对顾雪亭的“上道”非常满意。
“如果我答应你,你能给我什么”顾雪亭竭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谢先生,别露出那种可怜我的表情,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姓谢的男人收回脸上的同情,说: “我会替你摆平所有黑料,为你奉上两份高奢全球代言人title,以及三部上星剧主角。”
“这只是个开始,”年轻男人饶有兴味道, “之后还有更多的资源,只要你能抓住这个机会。”
这些资源是就算林知墨还没回到顾家前,顾峥和顾明安也为他争取不来的好资源。
不过顾峥会美其名曰: “我们会为你铺路,但很多东西要你自己去争取的。”
顾雪亭才不相信这些,明明顾家那么显赫富裕,为什么就不能给他准备好所有的东西!
他们就是有所保留,就是不想给自己一个没血缘关系的人罢了!!!
“我回去再考虑考虑,”顾雪亭主动伸出手, “谢谢你今天的款待。”
背头男人站起,与他握手,笑容耐人寻味: “不客气,我等着顾三少给我答复。”
顾雪亭来到地下车库,发动自己的黄色兰博,却陡然透过窗户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形曼妙的男人一身米色长风衣,露出的一截纤细小腿被黑色丝袜包裹着,再下面是一双羊皮高跟靴子。
是黎雨。
而他正亲密无间地挽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快要从养猪场出栏的至少200斤起步的猪头男,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意。
顾雪亭:
这不是他二哥的男朋友么怎么现在和另一个男人走在一起
下意识的,顾雪亭把车熄灭,让两盏前灯关闭,在暗处继续观察那两人的行踪。
猪头还没有穿了高跟鞋的黎雨高,满脸横肉,但手上的扳指价值连城。
两人眉开眼笑地回到一辆迈巴赫上,猪头上了主驾驶,而黎雨坐在副驾。
这个商场有专门供给VIP的停车场,用来停放一些车主的昂贵跑车,停车格比普通的停车位要大上三四倍。
灯光也非常明亮,安保系统完善,如果有人偷车会很轻易地拍到偷车贼的脸。
因此,顾雪亭看见上车后那两人也并没有像正常人一样立刻发动汽车离开,而是在车上搞起了小动作。
猪头不仅没系安全带,半个身子还都歪到了黎雨那边去。
黎雨对着那颗猪头竟然还能露出享受而陶醉的表情,是顾雪亭非常无法理解的。
两人旁若无人地做着一些顾雪亭看了反胃的事情,过了一会儿,黎雨忽然消失在了前窗玻璃能看见的范围内。
但那台迈巴赫,它…突然开始上下有规律地震动起来。
顾雪亭看不下去了。
他抬起手要拿手机给顾磬秋打电话,下一刻却蓦地意识到:自己有什么必要提醒顾磬秋呢在自己被全网嘲笑谩骂的时候,顾磬秋都没有管过自己,自己又何必上赶着冷脸贴热ass呢
更何况,顾雪亭觉得顾磬秋和黎雨应该是分手了,黎雨才有胆去找下家。
想到这里,顾雪亭放下手机,驱车开回自己和袁一恒如今的住所。
刚到家,袁一恒就打来电话: “宝宝,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
顾雪亭蹙眉,有点不爽他这种质问的语气: “我刚才和朋友出去吃了点东西,开车回来的路上没接电话,怎么了”
“没,”袁一恒还在公司, “就是有点担心你。”
最近顾雪亭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在家经常突然生气就砸东西,袁一恒不心疼那些摆件,大不了再买就是了,但他担心顾雪亭哪天会激动起来做出傻事。
他们来回跑了几趟A城, B城和竖店,和很多导演,制作人,投资方都吃了饭,有些人愿意邀请顾雪亭拍自己的戏,有的则拒绝了。
比较糟糕的就是,愿意给顾雪亭机会的那些通告,顾雪亭都看不上。
“网剧什么垃圾恋综啊这是”顾雪亭原话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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