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炮灰的怪物爱人by折金
折金  发于:2024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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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小少爷瞪了他一眼,更生气了,站起身来不管他们的道歉挽留跑走了。
留下沙发上这群傻眼的少爷们。
“不是你,怎么回事?”有人忍不住问李旬阳。
李旬阳更懵,“我哪知道,那个木偶他天天拿着,我问问怎么了?”
他把火气转向许易,“还不是你,没事提什么童泗啊,不知道他们兄弟俩关系僵吗??”
“那我帮他出气还错了?”许易也来火了。
周围人连忙劝架,随后不知是谁小声说:“其实,我听说童大少爷是抱养来的...”
跟着父母应酬般见各位叔叔阿姨的童泗举着酒杯抬眸看了眼休闲区沙发的人,又看向朝着楼上走的童桐,旁边的童父捅了他一下,“阿泗,看什么呢?去和李总说说话。”
童泗听到这话皱了下眉,想到还要虚情假意地去叫人敬酒后眉眼带着点厌烦,“嗯。”
童桐一气之下回到楼上父母给他订的房间里。
他整个人倒在床上,想到刚刚切蛋糕时的场景又气的坐起来,那张冷淡的脸反反复复映在童桐的脑海中。
童桐越想越气,拿起床上的枕头就丢到地上,“讨厌!”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童桐下意识看过去,看到来人有一瞬的慌乱。
童泗一身黑西装,带着无框眼镜,模样清俊,精英气质扑面而来。但和童桐长得完全不像。
他一进门恰好看到这副场景,他眉头一皱,“又闹什么脾气。”
他关上门走进来,把枕头捡起来拍了拍放到椅子上,垂眸看着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这么多人在,怎么还是这么任性。”
童桐抬头看向他,眼尾红红的,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童泗心里无奈,面上没什么表情,他伸手把手里拎着的手提袋递给童桐,
“玩具怎么随便丢,要是被人当垃圾扔了看你去哪哭去。”
“抱歉,我忘了这是我送你的。”童泗说。
这是在对刚刚童桐切完蛋糕高兴地拿着木偶过来时,童泗撇到后随口说的一句哪来的一个道歉。
童桐接过来,把里面有些破旧的木偶拿出来,这只木偶一身西装打扮,五官和童泗有些微妙的的相似,但更英气,只是这只木偶已经被他摔的有点裂纹了,他手指抚摸着木偶的裂纹,没说话。
童泗顿了顿,抬手看了眼手表,随后说:“我先下去了,你要是累就睡一会儿。”
当脚步声消失,童桐才抬头看了眼门,眼神中带着眷恋,而没有发现手中的木偶全黑的眼珠轻微的转动了一下。
情绪大起大落,童桐的身体慢慢涌上来疲倦的感觉,他打了个哈欠,脱下鞋子抱着木偶在床上躺下,把被子高高盖到脖子处,脾气这么骄纵,睡姿却出奇的乖巧。
童桐呼吸慢慢平稳,陷入熟睡中。
那只他握在手里的木偶眼珠动了动,明明是个用木头做的木偶,却能从它的五官上看到如人般的‘灵动’。
它掀开少年的手指,僵硬地走到站起来,面对面地看着少年,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珠黏在了熟睡少年的脸上,像是在好奇和打量。
木偶的脸部刻的是微微弯起嘴角的表情,本来应该是温和不吓人的,但是当木偶那双眼珠开始带有人类情绪时,整张脸就变得诡异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咚咚——”
童泗进门后看到床上睡着的童桐后疲倦的神情缓了缓,回头比了个手势给助理示意小声点,随后上前把枕头旁的木偶重新放回手提袋里递给身后的助理。
然后轻轻把少年抱起来,助理很有眼里地帮忙开门关门。
助理没有发现手提袋动了动,像是里面的东西在挣扎要出来。
夜深人静。
童泗接了一个电话,里头的声音大的都从电话里传了出来,“阿泗,快来,东城有任务。”
他摘下眼镜,扯了下领带,气质突然变得冷冽了下来,“知道了。”
童桐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后懵了一下,他又看了眼手机,10:23。
他懊恼地坐起来,喃喃自语道:“又睡了这么久。”
随后他才去看手机上的消息,大部分都是道歉和说请他吃饭的,他一个个回复过去,直到看到李旬阳发过来的消息,‘桐桐我昨天说错话了,别不理我,出来玩吧?我找了新的好玩的地方。’
他眨眨眼,有些犹豫,就没有回复。
童桐把手机放下,有些快速地去洗了漱,出来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提袋顿了顿,意识到了是谁把他抱回来,如果是爸爸妈妈肯定会把他叫醒。
童桐上前把木偶拿出来亲了一口。
“好吧,原谅你了,哥哥。”
然后童桐像是想明白了怎么回复,把手机拿起来给李旬阳回复了一句,“不了,我要和哥哥吃饭。”
随后童桐心情不错的哼着曲儿下楼去吃早餐。
被他随手放回床头柜的木偶在空无一人的卧室中,突然眨了下本是固定住的眼睛。

第34章
童桐哼着曲儿从二楼下来,王芳华看到少年穿着一身单薄的蚕丝睡衣下来后哎呦一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上去,“桐桐啊,怎么不穿外套,你身体不好要多注意啊。”
童桐歪头看了眼这件熟悉的西装外套,又看了看空旷的客厅,疑惑地问道,
“王姨,我哥呢?”
王芳华:“阿泗早上急匆匆走了,好像是有急事。”
童桐一楞,“走了?”
然后皱眉,感觉心里闷闷的。以为是去了公司。
明明才回来,用得着这么着急去公司吗...
“桐桐?饿了吧?快下来吃早餐。”王芳华摆好早餐看到少年还站在台阶上。
童桐看向王姨抿了抿唇,虽然已经习惯了只有王姨,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要人陪,但他又一次任性地说:“不吃了,我去找李旬阳玩。”
随后就哒哒哒跑上楼去换衣服。
李芳华无奈叹了口气,这孩子...
童桐上了楼后换个衣服然后带了个包包,把纸巾、湿巾、手机、水、充电宝都放了里面。
然后拿起手机看都没看李旬阳的回复,啪啦啪啦地回复:【我去了!】
在童桐专注回复时,被他随手放在床上的包包旁,那只本来该在床头柜的木偶不知何时移动了过来,正诡异地往包里钻。
另一头已经转战在酒吧玩的李旬阳漫不经心一手搂着服务员一手拿起手机看消息,眼睛瞬间瞪大,“靠!”
“快快快,让他们都出去!”
李旬阳挥手让这些陪酒男女出去。
而童桐一身休闲打扮,横跨着个帆布包,像个单纯的高中生一样按照李旬阳新给的地址进了这家酒吧。
童桐被经理指引者进了包厢,看到里头乌烟瘴气的样子蹙了下眉,里头的李旬阳马上起身过来搂着他过去,“哎呦宝贝儿,你来的怎么这么快呀。”
“你去拿点果汁过来。”然后朝着经理说了一句,随后挥手让他下去。
李旬阳搂着童桐坐下来,周围人都很有眼色的让出中间位置来,白净的少年往那儿一坐,和波斯猫一样,与酒吧格格不入,但他们爱看。
李旬阳帮他拿下包放在旁边,然后问:“不是不来吗?”
“怎么?我不能来?”童桐心情不好,语气也不怎么样。
“哎呀,哪呢啊,来,吃水果。”旁边的许易递过来一盘果盘。
童桐这才发现他也在,更烦了,让他想起昨天对方说的话,“你怎么也在啊。”
许易笑容一僵,随后若无其事地套出一把车钥匙,“这不是来赔礼道歉来了吗,喏,你想要的跑车,我给你买来了。”
“哇——”
“许少阔气啊。”
周围人很给面子的起哄起来。
但童桐只是懒懒地看了眼车钥匙,并没有许易设想的会开心朝他甜甜地笑起来,就在许易想要说什么时。
其中一位却突然道:“哎,说到跑车,你们听说过那件事没?”
周围人一静,童桐没发现他们古怪地突然静下来,他本来被他们起哄就很烦,听到这话后连忙看过去转移话题,“什么事?”
那人猝不及防看到少年放大的漂亮面孔,呼吸一窒,看他半天不说话,童桐不满催促:“说呀。”
李柳看了眼堂哥,李旬阳咳嗽一声,朝着少年轻声说:“桐桐,要不咱们去别的地方玩——”
“你什么意思?”童桐打断他,清脆的嗓音带着生气,但其实少年说什么都自带一点娇蛮感,“排挤我。”
“没有没有,怎么会。”
童桐怒视看着他,周围人都垂下了头,有点萌。
帆布包就放在桌子上,酒吧的灯光昏暗,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包似乎动了动,随后帆布包外映出一个似人型的东西。
就好像包里有什么站了起来,正对着他们看着。
“好吧...我只是怕你晚上害怕睡不着觉。”李旬阳摸了摸鼻头,也被萌到了,然后在童桐催促的视线下开了口。
“咱们圈子里有个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个赛车手,可他却出车祸死了。”
“这有什么?”
“听我说完,他这个车祸很诡异,这人虽然平时玩赛车,但却是稳重谨慎的性格,平时开车也不会开跑车,说不安全,就一直开普通车子。”
“结果那天车祸,他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开了辆跑车出来,而且开的非常快,就像是...”
许易接过话,“就像是他以为在赛车跑道上一样。”
童桐眨眨眼,“是不是酒驾了?”
“不,不是。”有人接话,“我舅舅刚好是处理这件事的警察,他和我说死者没有酒驾,去走访家属后,他们也都说死者早上就吃了个鸡蛋,根本没喝酒,而且家庭和睦情史干净,也不像是收到了刺激。”
另一人又说:“而且啊,听说他死的时候,是笑着的...”
“嘭——”
酒水洒了一地,瓶子摔碎的声音让本来有点害怕的童桐更是吓了一跳,“干嘛!”
周围人也吓了一跳,李旬阳看过去,是不知道什么进来的服务员,送果汁来的,服务员长得清秀,脸色被吓得苍白无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真的抱歉,我不小心碰到了。”
“你进来不会敲门吗?”李旬阳蹙眉。
服务员又道歉了几声,童桐开口让他们别说了,“算了算了,你放下后出去吧。”
服务员:“谢谢您。”
随后连忙把果汁放下,然后弯腰把掉在地上的帆布包拿起来,就在拿起来的瞬间,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童桐端着果汁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看过去,随后身体一僵,服务员一无所知地把掉在地上的木偶捡起来,连同帆布包一起放回桌子上。
童桐眼睛一直盯着那只木偶,连服务员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桐桐,桐桐?”
周围人叫了好几声,童桐才反应过来,“啊”
“你发什么呆啊。”
“哎?这回你把木偶带来了?”
李旬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惊奇地说。
“我没....”童桐迷茫地看着那只木偶,喃喃自语,我没带它啊...
“你说什么?”李旬阳没听清。
童桐缓缓地摇摇头,“没什么。”随后迟疑地伸手把木偶拿过来,垂头看着它,回忆自己确实应该没有把它装进去。
因为他还在生哥哥的气,他不会带着木偶的...
少年那张漂亮的脸就这样对着木偶,木偶眼珠的倒影上映着他的脸庞。
童桐想不明白,就当是他不小心放进去吧。
就在他要重新把木偶放回去时,他似乎看到木偶的眼睛动了一下。
童桐惊呼一声,慌乱中撒开了手,木偶砸在了地上。

伴随着砸在地上的响声,周围人都围了过来。
童桐恍惚地抬头看了看他们,随后眨了下眼睛,“没事。”
他捡起木偶放进包包里,无视众人的挽留和疑惑走了。
众人看着少年失魂落魄地背影一头雾水,李旬阳和许易对视一眼,他们只看到少年盯着木偶一会儿,然后不知为何突然把木偶丢掉露出惊恐的神情。
童桐紧紧攥着帆布包,蹙着眉,表情有些严肃。
从他坐上车起就这副表情,开车的王叔从后视镜看了眼,忍不住多嘴问道:“小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叫的是小少爷,但语气很亲近。
童桐看了眼王叔,表情犹豫,王叔看到后笑笑,语气熟稔,“和叔说说,遇到什么麻烦了,我经历多,给你出出招。”
王叔和王姨几乎是看着童桐长大的,童董事长和夫人都很忙,童桐身体又弱,稍微冻着热着就容易生病。
这就造成了童桐被看的很严,根本没什么玩伴,直到后来童董事长收养了大少爷,童桐才算有了第一个玩伴。
可惜后来大少爷连续跳级然后出国,和小少爷渐行渐远。
王叔内心叹了口气。
“王叔...”童桐纠结片刻,看了眼帆布包,小心翼翼地小声开口:“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很小声,连身体都不自觉的往前靠,就像是怕被什么听到一样。
王叔听到后没忍住乐出声来,看到童桐皱眉后连忙咳嗽几声止住笑声,但眼里还残留笑意,“这个嘛,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我是不太信的,如果害怕,可以把钱放枕头下,祖国保佑你哈哈哈。”
只是说着说着,王叔面容突然正色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
王叔看他焦急的样子,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还是别把他最近总感觉脖子沉重像是压了什么东西告诉他了。
不能加深桐桐的害怕,虽然都是些莫须有的东西,他不自觉摸了下脖子然后笑笑,把刚才的迟疑掩盖过去。
“...没事没事。”随后转移话题,“害,是不是看鬼片看多了?你身体不好。可不要总是...”
王叔后面的话童桐都没听进去。
他心不在焉地垂头看向帆布包,那里面装着木偶...
有可能是他睡太多眼花了。
直到回到家里,童桐才说服自己是眼花了。
不过他回家后把帆布包放在了玄关处,没有放回卧室。
直到吃完晚饭,王姨也走了,只剩下童桐自己时,他看了看外面渐黑的天,掏出手机给童泗发消息:【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空旷地别墅内,吊灯的光洒下来没有放过任何角落,童桐被照的脸色更白了,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手机那头还是没有回复消息过来。
童桐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着聊天框里只有自己的输出和未接通的语音电话。
【哥哥,你今天还回来吗?】
【哥哥,怎么不回我消息?】
【哥...】
.....
童桐一直龟缩在卧室里,平时这时候他都是在画室或者琴室,因为无聊,但是今天他没有,大概是酒吧的眼花对他冲击太大,他蜷缩在床上,被褥盖到脸颊半边,手里握着手机盯着聊天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下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童桐眨了下眼睛,随后反应过来迅速起身,连鞋都忘穿了就跑下去,看到熟悉的人影后开心地弯了下嘴角,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在对方看过来后已经是一副抿唇不满的样子,
“你怎么才回来啊?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童泗风尘仆仆,手里拎着一个包装袋,神情疲倦地抬起头看了桐桐一眼,然后朝他走过来。
“公司这么累——”吗。
话没说完,便被童泗打断,劈里啪啦地说一堆:“送你的颜料,在家好好听王姨的话,无聊就在家里画画,玩游戏也行,少出去,知道吗?”
“我有事,最近都不会回来。”
童桐拎着袋子,怔怔地盯着他,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直到童泗转身,他才着急地拽住他,“哎!什么啊!爸爸妈妈不是在吗,你怎么比他们还忙啊,他们不回来陪我,你回来了也不陪我吗?”
童泗被迫停下脚步,回头看少年委屈的样子叹了口气,软下声线解释道:“我不是不陪你,是最近比较忙,等我忙完再陪你好吗?”
随后顿了顿,伸手不太熟练地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桐桐,听话些。”
“...随便你。”
童桐瞪了他一眼,生气地跑上楼。
童泗看着他上楼后掏出手机,如果童桐在场,就会发现他带的手机不是平时用的那部,怪不得没有回消息。
童泗边往外走边简单给对面‘同事’回复了一句马上就来。
他在忙的根本不是公司的事。而是最近频繁出现的‘异端’。
可童泗来回进出都没有发现玄关处挂着的帆布包里有一道视线一直跟随着他。
如果他发现了,一定不会让童桐继续呆着这里。
可惜,他没有。
.....
童桐回到卧室后看到送的颜料是限量版的麦克哈丁后发呆了一会儿,只是欣喜过后才后知后觉感觉有点害怕。
“早知道缠着他不让他走了...”他嘀咕地说。
童桐打了个哈欠。
虽然不太敢,但...
事已至此,先洗澡吧。
童桐放了一浴缸的水和花瓣,并开了音乐。
大概是封闭的空间加上音乐,让童桐逐渐放松下来,伴随着音乐哼着歌慢慢脱衣服。
而被音乐声覆盖住的是脏衣篮里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本该待在下面玄关处帆布袋里的木偶,出现在了少年刚脱下的衣服堆里,它因为被摔在地上过,本就有瑕疵的外表又铺了层灰尘。
在以白色调过多且香气四溢的浴室中格格不入,就像是一个猫窝中掉进来一只偷窥的老鼠。
木偶盯着少年的身躯,白炽灯异常的亮,照的少年白花花的身体更是如无暇白玉,清透白皙,它的眼睛眨了眨,面部本来就是弯着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童桐对此一无所知,泡在浴缸里太舒服,他慢慢开始打瞌睡。
直到浴室中他的呼吸声变得平稳,木偶从脏衣篮里爬出来,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走到浴缸旁边。
然后像是老旧的零件,头部慢慢地抬起,正对着少年垂下的发丝。
它的脖子缓缓变长,扭曲地移动到少年的脸上,贴着面滚动,像是非常非常,非常喜爱他。
诡异极了。
如果童桐这时候睁开眼,正好对上木偶细细的脖子和类人的头颅,他大概会吓晕过去。
然后也不敢伸手把它扔走,胆子很小。
直到过了很久,贴在少年脸上的木偶才依依不舍地又蹭了蹭,随后用了点力气戳他脸颊,让少年醒过来。
“唔...”
童桐感觉脸颊痒痒的,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刺目的灯光晃得他眨了下眼睛,眼尾流出生理反应下的水珠。
他慢慢坐起来,感觉腰酸背痛的,水也凉了。
童桐一脸困倦加委屈的站起来,水声哗啦啦的,然后随手撇上外袍就往出走,甚至没有看到自己差点不小心踩到了他放在下面的木偶。
第二日清晨,童桐刚睁开眼就感觉大事不妙。
嗓子干疼干疼的,他张张嘴,“啊...”
刚发出一个音就闭上了嘴,太难听了,还很疼。
糟糕,好像感冒了。
他看了下时间,中午12:20.
他哭丧着脸滚了滚床,王姨肯定要说他了。
童桐磨磨蹭蹭地洗漱,然后慢吞吞地下了楼,然后...
王姨人呢?
他先是惊喜和不可思议,不用挨说了。
随后就是担忧,因为王姨很少在不请假的情况下不来。
童桐拨打手机,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打了几遍都没人接,童桐忍着头疼给爸爸打了过去,“嘟嘟——喂,桐桐。”
童桐蹙着的眉一送,忍着嗓子疼,压着声音说话:“爸爸,王姨今天怎么没来啊,打电话也打不通。”
“她没去吗?”童爸诧异地开口,听出了少年话里的担心,随后安抚道,“应该是有急事吧,别着急,等爸爸一会儿找人去她家里问问。”
“你去冰箱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没有的话爸爸给你叫云城饭店的外卖,不能点那些小吃铺的外卖听到没。”
“对了,你的嗓子是怎么回——”
“哎呀,爸爸,我好困啊,我再睡一会儿,拜拜。”
童桐舒了口气,等他吃完饭又吃了药打开电视,正好播放的是早间新闻。
“据报道,目前已有几十位家属称父母无故晕倒,目前送往医院进行治疗,专家称只是因过度劳累产生的低血糖,并无大碍....”
“什么呀...”童桐懵懵地看着这个无良媒体的新闻,皱了下眉就换了个台。
这回他刚看了一会儿,手机就叮叮叮地传来讯息。
童桐蔫蔫地拿起手机,又是李旬阳发的消息...等等!
他瞳孔微缩,盯着那几行字感到一丝荒谬。
【桐桐,许易今天又去了那家酒吧,你猜怎么着,他说那个服务生,就是那个撞到桌子洒了一地酒的那个服务生,他死了哎。】
童桐盯着那几行字,像是才读懂是什么意思,他回复道:【怎么死的?】
对面输入了几秒:【不知道,好像是什么遗传病吧,一下子就没了。】
【哎呀不说这个了,今天出来玩吗桐桐?】
李旬阳好像根本不在意那个服务生的死,其实一般人都不会在意,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顶多唏嘘一句可惜。
但是童桐的脑海里始终回放着那名服务生把木偶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很平常很普通的一个反应和动作,却总是让童桐把自己的幻觉和那个动作联想起来。
他用力摇摇头,把那诡异的一幕驱散走。
一定是感冒的头昏脑胀让人胡思乱想。
【不去,感冒了。】
最后是以童桐拒绝为结尾,他没在看手机,药效上来后困意也渐渐涌上来,童桐半是逃避半是因为药效回了房间去睡觉。
这个夜晚很宁静,与平时没有任何不同。
只是在各个地方都上演着一场家人突然死亡的噩耗欢宴。数量并持续增多。
而某个区域内。
童泗穿着一身防护服,与同事们对视一眼,严肃认真地朝着里面进去。
不只是死亡的噩耗,还有诡异的降临。
而童桐的别墅庄园外,开始若有若无地形成一股磁场。
里头的画室内,那些画质上的物品、人物渐渐流动、复苏...
童桐醒来时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睡了一夜,感冒非但没好,还加重了几分,他昏沉地接了电话,连是谁都没看清,嗓子哑哑的,“喂...”
“桐桐!许易死了!”
“什,什么?”童桐的瞌睡瞬间没了。
直到电话挂断,他都还沉浸在刚刚李旬阳撕心裂肺的呐喊中。
什么叫许易死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他没听说过许易也有遗传病...
等等,童桐想到刚刚李旬阳说的要去酒吧看看,立刻回拨电话,“嘟嘟——”
“嘟嘟——”
电话占线打不通。
许易死了,许家一定会调查,李旬阳去掺和什么啊。
童桐蹙眉,感到李旬阳非常的没有脑子。
童桐还不知道这时候是他最后能联系到外界的时间,他劈里啪啦地对着李旬阳的聊天框打了一堆。
对方没回,他生气地丢下手机不说了。
他打了个喷嚏,又去吃了药,接连好几天过去,童桐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李旬阳渐渐没了消息,王姨从那天后到现在一直没有过来,就在今天,他连打给爸爸妈妈和哥哥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童桐瞬间慌了,他这几天他生病一直没有出门,现在他不管那么多了,穿鞋就要出去,只是他刚打开门就被弹了回去。
童桐跌坐在地毯上,一脸迷茫。
“咚咚——”
楼上传来什么声音。
童桐有些惊恐地转身抬头望去,那个声音的方向,是画室。他看到画室的门框颤抖,好像是被人从里面用什么砸了一下又一下。
他呼吸以窒,大脑一片空白,失声般的叫出来躲进一楼的客房,慌乱地锁上门。
童桐喘着气,浑身冒着冷汗,直到他的视线不经意见撞到了熟悉的东西,那只应该在玄关帆布袋的木偶....
正在他正前方直直地看着他!
“啊...!!”
童桐不受控制地惊呼一声,然后又立刻伸手捂住嘴巴,露出无助地双眼。
少年很瘦,但不是瘦骨嶙峋,他带着点肉肉,捂着嘴的时候手指周围溢出了些软肉,配合他那双无辜的杏眼,更显可怜和好欺负。
大概木偶也察觉到了他的好欺负,它歪歪头,在少年惊恐的视线下弯起一个弧度吓人的笑容,裂开到了眼角。
“唔...”童桐呜咽一声,眼尾湿润。
很显然,他快被吓哭了。
木偶笑得更欢了,这次它裂开了嘴,露出里头空荡荡的口腔。
“呜呜.....”
童桐终于小小地哭出了声,他不敢出去,他很胆小,刚刚外面看到的那一幕足以让他呆在这个房间再也不敢出去。
他都这副样子了,那只木偶好似还是不满意,它朝童桐走过来了...
“呜呜呜呜呜....”童桐这回是真被吓哭了,连声音都没办法刻意放小,像是小孩子一样的哭,但比小孩子哭的好看。
他的腿软的和面条一样,童桐看着朝他过来的木偶,手把着把手强撑着起来,腿控制不住的发软和发抖,但是在恐惧面前,有可能是他激发了潜力,克服生理反应逃了出去。
身后那只木偶停住了脚步。
紧紧盯着少年纤细的背影,看到他酿跄地跑出去,然后遇到了从画室出来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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