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舔狗人生by觉觉今天也想睡觉
觉觉今天也想睡觉  发于:2024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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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心宝终于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拿他取乐的恶作剧。
在这场狂风暴雨,只是因为江齐霄的一条消息,他一路没有打伞跑过来,冷静下来的路心宝被冻得发了一下颤,发丝上的水滴顺着脸颊往下滴着。
这就好像就像是在逗一只小狗,江齐霄无聊了随口下了一句命令就喊他过来,见到他听话乖顺地跑过来,然后又是一句命令让他离开。
可是小狗听对了指令有零食做奖励,他没有。
路心宝第一次这样被耍的时候还是小学,那时候他们还没有手机,接电话时用的还是座机,接到了江齐霄简单一句命令他来自己家的电话。
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看的神兵小将,换好自己觉得最漂亮的新衣服和新鞋,拽着司机叔叔的手撒娇,让他快点送自己去江齐霄的家里。
那个时候的江齐霄比现在还要恶劣很多,以前和过去,他都是坐在这种众星捧月的位置上。
江齐霄看见路心宝过来,紧握着的手缓缓放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得意极了:
“我早就说了,我喊他过来他一定会过来。”
他看着眼眶通红的路心宝,又一抬下巴,眼神炫耀地看了一圈四周,骄傲地哼了一声之后:“逗逗你你怎么就真来了,现在可以走了。”
路心宝当天回去委屈地埋在妈妈怀里大哭了一场。
可是后来一而再再而三,他们好像是玩上瘾了,隔三差五地打电话过来,大概是因为这样被耍得多了,路心宝后来成功脱敏,被耍了也不会这么难过。
其实他知道这就是无聊又幼稚的恶作剧,可是无论接到电话的时候路心宝在做什么,无论他距离江齐霄有多远,他都会缠着司机送他去。
因为他总觉得万一就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江齐霄真心实意地想要跟他一起玩,每次上车之前都还会特意带上自己最喜欢的一书包玩具。
那个时候他还不懂什么喜欢不喜欢。
他就是很想跟江齐霄交朋友,可是江齐霄却总是不愿意带着他,所以他只能自顾自地做江齐霄的跟屁虫。
直到初二的时候。
路心宝在又一次接到江齐霄电话的时候,没有忍住,偷偷地小声问道:“你赌了我多长时间到呀,我可以卡着时间过来,这样你就可以赚到钱了。”
江齐霄当时足足愣了好几秒钟,然后情绪莫名其妙地爆炸了开,面红耳赤地骂了他一句:“你有病啊!”
然后过了半天,江齐霄又重新回拨了一个电话过来,大概是生气了,声音还挺大道:“我才不稀罕你让我赚这点破钱,看不起来谁呢?你以后都不用过来了。”
此后这个弱智又恶劣的游戏就再也没有开始过。
路心宝感觉到了点懊恼与失望,他觉得是自己揭露真相,让江齐霄恼羞成怒了,所以他连这样偶尔见江齐霄的机会都没有了。
时间过去得太快太久,久到路心宝忘记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游戏。
久到林致远那一帮人从不懂掩饰恶意的孩童进化成表面斯文的绅士,久到路心宝也在慢慢长大,不会再因为这种恶作剧而掉眼泪。
可一成不变的是他依旧喜欢江齐霄。
路心宝还是没有因为这场愚弄生气,只是把头低下,藏住脸上那失落难过的表情,很识相地自己往外面走,边还不忘记闷闷不乐地提醒江齐霄道:
“外面雨很大,容易打滑,你待会回去的时候让司机开车慢一点。”
路心宝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江齐霄听着他的告别语,又盯着他像企鹅一样笨拙又孤孤单单的背影,原本就莫名浮躁的心情更加心烦意乱起来。
他离开的时候脸颊还因为咳嗽红得不太正常,江齐霄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摔了还过来干什么,跟我办可怜吗,不会在做梦想我背你走吧?
人走了以后,江齐霄终于点燃了那支烟,然后又蓦地拿起桌子上原本一动未动的酒杯,喉结滚动了几下一闷到底,紧紧抿着唇皱眉。
“江少,人家路心宝被耍了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你一句,你感动到没有。”
苏世安完全没注意他的脸色,也习惯于江齐霄对他的调侃声视而不见。他一边忍不住大笑着,一边俯身勾住林致远的肩挨过去道,“快点快点,给我看看你刚才拍的照片,肯定很搞笑。”
“笑死我了……你看他衣服上全是泥,像不像沾了泥巴的小流浪狗?”
“他这脸上怎么都是水,不会是哭了吧?。”
“不会吧,我都好久没见过他哭过,我记得上次他哭还是我们幼儿园拿死老鼠吓他的时候哈哈哈哈哈。”
“长得真的挺娘的。”
林致远低着头,盯着手机上的照片看,看照片里路心宝眼睛的时间格外久,路心宝眼神茫然,脸颊上滚着滴落下来的水珠。
他语速平缓地道:“人也挺贱的,就这样上赶着来找草?怎么不如来爬我的……”
“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一双手猛地扯住了他的领口。在一片下意识的惊呼声当中,林致远大半个身子都被拽离了沙发,然后又被用力地一甩,重重地给甩到了地板上。
林致远的肩背在沙发上“砰”地一磕,疼得他一时之间连站都站不起来,手里的手机也握不住一下子地飞了出去,摔在动手的人的脚边。
他忍着剧痛顺着往上看,就看见脸色阴沉的江齐霄,俯视着他道:“删了。”
林致远语气古怪地道:“怎么,见不得他被欺负啊?跟小时候一样帮他出头啊?他把你江大少爷舔舒服了,你也喜欢他了?舔你哪了啊?”
一时之间没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站起来拉架。他们都是同一个圈子的人,但从来都没有人敢惹过江齐霄。
其实江齐霄并不算是他们的朋友,他跟圈子里的所有人基本上都保持着一种很有边界的关系,今天他会过来甚至让人觉得很意外。
不同于他们家里多多少少都有几个小孩,江齐霄是家里唯一一个名字被记在族谱里的独子,也是江家和他母亲家唯一的继承人。
他从小到大事事都优秀,虽然高傲得在他们这些同龄人看起来有些欠揍,从不搅任何浑水,拿奖拿到手软,永远压着他们一头。
“不想参与你们的蠢事而已。”
江齐霄一想到路心宝今天晚上的蠢样全都被人拍下传阅,今晚原本就很差劲的心情无端地越来越烦躁。
他做事情从来都不讲什么情分和余地,直接一脚踩在了林致远的手机上,屏幕被他踩裂,别说什么照片了,手机也都直接报废了。
林致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中的火越来越旺:“操你……”
他想骂点没素质的脏话,但江齐霄的爸和妈甚至是他的大爷他都不敢骂,最后只能冷笑几声道:“江齐霄你是不是有空得去宛平南路600号看看病?老子还有很多文件在手机里!!!”
江齐霄面无表情地往外面走,边说道:“如果你弱智到了连重要文件都不备份,那你爸多生几个确实很正确。”
江齐霄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路心宝的身影,地板上只剩下他的脚印,鞋底脏兮兮地沾着泥,大概是因为腿疼用力不匀,右边的脚印比左边浅一点。
他站定了几秒,然后边走上电梯跟着路心宝留下的湿指印按下了一楼,边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徐医生大半夜被电话吵醒也没有怨言,尽职尽业地问道:“怎么了,江先生?”
“……”江齐霄又停顿了很长时间,好像在组织语言一样,“我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但还能走路,有点瘸,需要去医院吗?”
“您的伤口是在哪里?如果不是特别疼的话一般都没有什么大碍,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来拍一个X片。”
“叮——”
电梯在急速下降之后打开,一楼里也有路心宝留下的脚印。这让江齐霄联想到了一些雪地里受伤后的小动物,留在雪地上的血迹像留了一条尾巴在上面。
一楼是一间兼简餐跟清吧的餐厅,墙壁用玻璃代替,视野宽敞明亮。
江齐霄往里面望进去,正好看见的是路心宝吃东西的背影。
他没有坐着,反而是站在椅子边上,也不怎么在乎别人异样的视线,狼吞虎咽地啃着手里的汉堡。
江齐霄不用脑子想就知道路心宝肯定是圣母病犯了,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身上又湿又脏,怕别人收拾起来麻烦没坐着。
他看着服务员拿了两条干净的毛巾过去,都被路心宝摆着手笑着拒绝,吃得有些急,转过来的侧脸腮帮子都鼓着。
“吃这种高油高脂的垃圾食品吃相还难看像饿了十年的鬼。”
江齐霄没听见电话里因为没有他回应不停重复地喊着他的徐医生,冷着脸在心里想着,然后又看着路心宝拿湿巾一根一根擦手指。
他站在门外看了一段时间却一直没有进去,在路心宝火急火燎转身的那刹那江齐霄又回身避开,走进他看不见的角落里。
江齐霄的目光却还是追着路心宝,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停了辆黑色的库里南。
下车来接人的却不是驾驶位的司机,而是从后座下来西装革履的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和锻炼得很好,通过长相都能看出来相同的血缘。
路心宝没看见他,路建国却看到了他,皱了下眉之后没有管他,看路心宝狼狈的模样先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他说了句话,在问路心宝的腿怎么了。
“江先生?”电话里的家庭医生尽职尽业地问着话,“您的腿还好吗?”
路心宝的腿瘸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有的是人管。
我下来只是因为是我喊他过来他才受的伤,又不是因为别的事情,顺便看看他咳没咳晕过去,别到时候出事还要我负责。
更何况,他根本一点也不需要我的关心。
江齐霄一句回应也没有,直接挂断了家庭医生的电话,然后走向地下停车场等着他的车。
他不仅没把路心宝的微信从黑名单放出来,还顺带把路心宝的手机号也给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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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哥

“不是在上班吗,怎么来这里了?”
一上车路建国就让司机把热空调打开,然后就盯着路心宝质问着。
路心宝从小到大都学不会撒谎:“……找江齐霄。”
“找他所以把自己搞这个样子?”
路心宝听出来了他爸的言外之意,他家从来不会限制他的自由,他想学美术就让他去学美术,他不想出国就让他在国内上大学。
唯独自从知道他喜欢江齐霄之后被言语阻拦过很多次。
路心宝低头绞着手指,闷闷地道:“我喜欢他嘛……”
这句熟悉的话路建国听他讲过许多遍。
路心宝从小到大就是固执的小孩,就像他小时候买的第一个玩偶被珍藏着放在架子上,他对江齐霄的喜欢执着到了一个程度。
转学到新幼儿园的第一天,路心宝放学回来兴奋地蹦进他的车里,一脸开心地道:“我的同桌长得好好看,我在镇上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我想跟他交朋友!”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路心宝背了一书包自己最喜欢的零食,却哭着鼻子回来,手上还有擦伤的痕迹:“我想给他分享我的零食,他一直说不要,但是我就是想把我喜欢的东西给他,把零食塞进了他的嘴里,害得他过敏了,他是不是要讨厌我了?”
但某一天放学的时候,路心宝又变了一张脸:“今天我想跟他道歉,可是他一直不理我,可后来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他站出来帮我了!!”
路心宝跟普通小孩一样,每次放学回家都要絮絮叨叨地说很多跟学校有关的事情,但每一次都绕不过“江齐霄”这一个名字。
他妈有时候都听得耳朵起茧子,就扯扯他的脸颊肉,问道:“你为什么一直江齐霄江齐霄的?”
路心宝坦坦荡荡,中气十足地说道:“因为我喜欢他嘛!”
过去明朗的语气跟现在失落的语气已经变化了许多。
路建国抬手揉了揉眉心,换了句话问道:“不是给你配了司机吗,以后不要让人回去了,
路心宝刚进别墅里,就有一条小狗摇着尾巴迎了上来,十分亲昵地蹭着他的腿,是一条黑色的串串小土狗,眼睛是黑乌乌的亮。
不一样的是他没有健全的四肢,两条后腿已经完全瘫痪,所以路心宝找人给他定制了一个宠物轮椅,也把它养得很好,皮毛柔顺,也没有泪痕。
最开始它只是路心宝学校里众多流浪狗的一只,路心宝要是碰到流浪狗的时候正好在吃东西,都会分它们一半。
要说是真正的缘分应该是他又一次跟江齐霄告白失败。
路心宝有点沮丧,秋风瑟瑟地冻得他裹紧外套,他坐在外面盯着星星发呆,被他喂了很多次的小狗就这样“哒哒哒”跑过来,坐在喂过他很多次的人类前面。
一人一狗对着眼睛,好像能听懂彼此说话一样。
路心宝弯下腰摸摸它,它就伸出舌头舔舔路心宝的手,一边舔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看他,路心宝的心情就变好了。
从那天以后,路心宝天天给他带水煮的肉和蔬菜再伴着狗粮喂它,每天不嫌麻烦地喂它两次。
虽然学校里的流浪狗们其实不缺吃,但路心宝希望它能吃好一点。
每天中午和傍晚,小黑狗都会在寝室附近等着路心宝。直到有一次,路心宝照例拿着煮好的东西下楼,却没有看见小黑狗蹲着等他的身影。
他在原位等了一会,然后本能地意识到了不对劲,着急找了朋友和舍友帮忙地一起找小狗。
找到它的时候是在一片小树林里,小黑狗已经奄奄一息,身上全都是伤,后腿血肉模糊,完全都不能动弹,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为虐伤。
它听到踩在叶子的脚步声,警觉地竖起耳朵,撑着最后一口气,威慑着发出凶狠的叫声,但看清过来的人是路心宝的时候。
小黑狗的吠叫却变成了可怜的呜咽声,像是在流眼泪,努力靠着勉强能用的前肢靠近他。
小狗被人欺负伤害,却还是选择了相信身为人类的路心宝。
路心宝慌乱地把它抱了起来,把狗带去了宠物医院,翘了好几节课,等着它做完手术。
医生已经尽力,但结果还是不如意,小黑狗的后腿还是瘫痪了。
他陪着小黑到麻醉苏醒,它在不熟悉的环境里惶恐地醒来,自己都还疼痛着,隔着阻拦的玻璃,却好像都想要伸出舌头去舔路心宝安慰他。
路心宝的鼻间酸涩,强忍着眼泪但还是没有忍住,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
路心宝本来是准备毕业才领养它,他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意外。他总是觉得是不是自己早一步带着小黑回家,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虐狗的人到最后也没有被抓到,等小黑状况逐渐稳定,路心宝坐了十四个小时的汽车,把它从北城带回了沪城,给了它名字。
他们家好像没有取名字的基因存在,他爸叫建国,他叫心宝。这条小狗很坚强,所以路心宝就叫他小强。
“路心宝。”
他蹲在地上逗着小强玩的时候,他爸从后面跟了进来,一般都不会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他名字:
“先别跟狗玩了,去洗澡。”
路心宝当天半夜就起了烧,意识模糊间挣扎地摸着手机给路建国打了电话。
他的身体说差不差,说好也确实不怎么好,小时候容易生病,最初得哮喘的时候还住过院,那个时候家里没什么钱,住院的钱都是七拼八凑地借来。
路心宝一生病就什么事情都不想干,挂着吊针昏昏沉沉地睡着,清醒的时候就盯着天花板发愣。
等到晚上的时候,路心宝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双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鼻间闻到了很熟悉的味道,带着淡淡柔柔的女士香水味道,见他醒过来,温声细语地问着他道:
“怎么样了,心宝?”
路心宝从小到大都这样被叫,他从来没有因为青春期和别人的嘲笑,而对这个称呼产生羞耻和恼怒的情绪。
他认为自己是被爱所以才被这样叫。
路心宝脸颊烧得透红,睁开眼睛:“还好……”
徐琴听说路心宝发烧的消息是正在巴黎看秀,直接一张机票飞了十多个小时回来。
“宝宝好好休息。”徐琴拿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休息好了再跟妈妈说话。”
她从路建国口中听说了路心宝发烧的前因后果,心疼得要死,也对对江齐霄恨得牙痒痒。
从小到大江齐霄对路心宝好像就有种纯天然的吸引力,颜控的路心宝从幼儿园第一次见到江齐霄的时候,就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给他当跟屁虫。
最开始她看江齐霄总是对路心宝爱答不理就有点意见,但毕竟是小孩的事情,他们做大人的也不该参与得太多,只能尝试引导着他,想让他明白做朋友是要双向付出才可以。
路心宝听她讲完一大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摊开手掌,摸出大夏天被他宝贝似地藏在他口袋里都已经化掉都舍不得吃的巧克力:
“可他给我糖吃了。”
他付出很多,江齐霄付出给块糖,路心宝就觉得值得了。
有时候她也想着要不要让路心宝在江齐霄那边吃点苦头,但真到这一刻,还是舍不得。
她把火气迁就到路建国身上,进屋到现在就急匆匆地上楼看了路心宝一样,手包拎在手里一直没放下,这下直接砸到了路建国身上。
“他喜欢男孩这事我不想管了,孙女孙子我也就不想着抱了,但是他能不能一直耗在江齐霄身上。没有人逼他喜欢心宝!但他最起码对人有点最基础的尊重吧???不喜欢就好好拒绝,这样把人耍着玩是什么意思?”徐琴越讲越生气,咬牙切齿地说,“我非得宰了那小兔崽子!”
路建国把她砸过来的包抱住,没来得及插上一句嘴,徐琴又两脚踹掉一直蹬着的高跟鞋,瞪着他道:
“你认识这么多人就不能给你儿子介绍一个靠谱的对象?家里也不用多有钱,清白一点,书香门第最好,人品跟脾气一定要好!”
路建国忙不迭地应道:“好好好。”
“而且必须比江齐霄长得好看!!”
路建国:“行行行。”
徐琴:“还必须比他高!!!!”
路建国又一次附和:“当然的当然的。”
徐琴发了一通火之后终于好受许多:“这个世界上有三十五亿个男人,我就不信找不到除了江齐霄以外一个让心宝喜欢的。”

第5章 顺道而已
路心宝烧退得差不多之后,他舒服不少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来了放在床边的手机。
他只一根筋地喜欢过江齐霄一个人,为了追到他,很认真地花过好几万上过一个恋爱班。
他把男女生的课都一起修了,每天能做一大堆笔记,老师都感慨他的认真程度。
路心宝学会了一点东西,但不多,比如要在自己生病的时候适当地跟喜欢的人卖一下可怜。
他先是用微信给江齐霄发了条消息,没怎么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红色感叹号,心情平静地又换成短信,发现也被拉黑了。
没关系。
路心宝见怪不怪,情绪十分稳定地想:“我双卡双待,有两张电话卡,换一张给他发。”
他给江齐霄发了很多很多条消息,眼巴巴地等着,确实始终都没有得到一点回复。
路心宝闷闷不乐地从领口里拉出来了一块玉,用两只手捧着握着,才感觉心情一点点好起来。
这是江齐霄送给他的玉,更严谨点得说,是路心宝喝醉之后厚着脸皮从江齐霄那里要来的。
路心宝是真的不会喝酒,他唯一一次也是第一次喝酒是高考完跟江齐霄一起。
他喝了几杯脸就开始发烫和发晕,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喝完酒后好像一直抱着江齐霄,一被推开就开始委屈地哭。
重复了几次之后,江齐霄就忍着烦躁感,任由他抱着。
边哭边伸手在江齐霄身上乱扯乱抱,最后把江齐霄脖子上那块从小时候戴到大的玉给拽了出来。
大概就是喝多了,想要江齐霄送他一件意义非凡的礼物。
江齐霄低头看他,强忍着把让路心宝喝酒的那个人拽出来的冲动,想从路心宝手里把那块玉给抢回来。
他喝完酒之后蛮不讲理,发着酒疯,死死地拽着就是不肯松手,哭着求江齐霄把这个送给他,一边胡乱地说话:“你送我嘛,你送给我我肯定很宝贝它,我每天、我每天都带着,你送给我我就一直一直喜欢你。”
路心宝就这样反反复复地缠了江齐霄十多分钟,大概是被他缠烦了,十分不耐烦地从脖子上扯下这块玉,递给他。
路心宝傻乎乎地不知道接,江齐霄又臭着一张脸给他戴上,帮他调了合适的长度,威胁地道:“你要是敢把这个摘下来,又或者是把它弄丢或者弄破,就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那块带着江齐霄余温的玉现在戴在了他的身上。
路心宝喝多了,还是一脸郑重地点了下头,举起四根手指发誓。
他开心得像是要飘起来,一直冲他笑,用脑袋在江齐霄身上乱蹭,不停嘟囔着“喜欢你。”
路心宝第二天清醒的时候一个人在酒店了,他看到自己脖子上突然多出来的那一块玉,又回忆起自己昨晚的胡搅蛮缠。
他马上给江齐霄发了消息,说要还给他,江齐霄却满脸嫌弃地说道:
“不是你自己昨天厚着脸皮死缠烂打要过去的?被你带过了的东西谁还要,给你了。”
不过路心宝说到做到,他答应了江齐霄要好好保护这块玉。
他就每一天,每一日,都小心翼翼地戴在身上,藏在领口里,甚至不允许别人碰这块玉。
路心宝宝贝所有一切江齐霄送过来的东西,但最宝贝的还是这块玉,宝贝到每一天都戴在脖子上。
每次江齐霄不理他或者凶他,让他觉得是委屈的时候,路心宝就小心翼翼地把玉拿出来。
摸着,看着,情绪就被一点点治愈。
陈特助意识到自己上司最近看手机的频率有一些高,总是在处理各种工作的时候突然停下来,拿起手机看一眼,应该是在等什么重要客户的信息。
而且身为江齐霄特助的他,很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上司这段时间心情很差,大概是从好几天前开始,原本就不苟言笑的神情看起来低气压更凝重,毒舌刻薄的嘴双重加倍,看起来更加难以接近。
江齐霄连这个频繁看手机的习惯也是从前几天开始。
所以陈特助猜他上司应该是在等某个合作方的信息,毕竟他老板是个实打实的工作狂,电话和微信里除了合作方,就没什么别的活人给他发消息,连他的父母基本上与他也都没有联系。
他边打印合同,边摸着鱼透过玻璃偷偷观察了江齐霄一眼。
江齐霄放在桌子上开着静音的手机却突然连着跳了好几条消息出来,他目睹着上司紧拧了好几天的眉头终于缓和了一些。
以前能挤死苍蝇,现在可能最多挤死只蚊子。
陈特助长抒一口气,看来这个客户对他上司真的很重要。
江齐霄放下了手上的工作,低头看着手机,他给路心宝的备注在一堆全名当中显得格外突出与格格不入。
【烦人精】:前天晚上我淋了雨就发烧了,好难受,头晕腿也好疼。
后面又配了一个哭哭的表情包。
【烦人精】:我吃了一粒布洛芬,挂了点滴,然后喝了好多水,还吃了妈妈给我开的黄桃罐头。
路心宝又回到了事无巨细跟江齐霄汇报的时候,巴不得把自己生病到病好的全过程给讲完了。
【烦人精】:明天我要回去上班了,每天都有好多工作,要加班到很晚,我都没有时间给你发消息。
江齐霄终于知道了这段时间路心宝格外安静,没有骚扰他的理由。
他又皱起眉开始打字,想问路心宝那个一个月3k实习工资还一堆事情的破班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上,反复无常地又想要让路心宝辞职。
【烦人精】:我真的不是不学无术的人了,能过来看看我嘛,求求你了嘛,我都为了去找你生病。
路心宝也不在乎江齐霄吃不吃这一套,撒起娇来特别熟练,别的男生用这个语气说话可能会让江齐霄恶心到起鸡皮疙瘩,但路心宝讲这些话江齐霄能在脑子里脑补出来他讲话的声音。
不算特别恶心。
江齐霄冷着一张脸,想发消息让路心宝不许撒娇。
开门的声音却让江齐霄回过神停下了动作,他把刚才打的一行字删掉,最后终于只回了路心宝一句“看我心情”。
江齐霄放下手机,跟进门的陈特助说道:“上次说的跟天合的投资,明天我去看看。”
陈特助心中为江齐霄的临时变卦诧异了一下,因为这只是一个小投资,根本不用江齐霄亲自去,甚至本来都已经定了人选。
他面色却没有变,点点头应道:
“我给您加入明天的行程当中。”
江齐霄要去的地方是在CBD中心的一个办公楼,一个公司基本都会租上好几层,就连路心宝现在待着的广告公司也好巧地在那里。
江齐霄对路心宝发的消息爱答不理地回复,但每一条都会像是看不惯冒出来的红点一样,点进去看。
路心宝刚入职的时候就把自己上班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跟江齐霄讲了一遍,江齐霄觉得是因为自己过目不忘,看了一眼就把他说的所有话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既然路心宝都这样求他了,他既然都顺道过来了,生病又跟他有关系,那就随便去看看他一眼,免得他每天找到理由装可怜纠缠他。
江齐霄进了电梯之后,他在特助伸手之前难得高抬贵手,先按了十七楼,然后江齐霄不着痕迹地照了一眼镜子,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和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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