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种事早就废除了,因为历史的经验证明,信息素匹配并不代表两人就合适。精神契合比所谓的信息素优先度要多多了。
所以此时,面对已经在搞特殊性向恋爱关系的于子青,我忍不住想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是我还没来及哀悼,闻骞的声音就再一次响起来。
“你怎么还不过来,在看什么?”
我应了闻骞一声,再抬头的时候于子青已经没了人影,连带着整间教室都空荡荡了,看来大家一样,都不喜欢和闻骞这种臭脾气的家伙共处一室。
难怪刚才这群学生走出去的时候,有人对被留下的我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我没看什么……”我嗫嗫道,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闻骞地时候就没了多少底气。
也许是因为他可能是我接下来唯一一个获取信息素的来源?
也许是因为他积威已久,加上我还给他的裤腿弄脏了?
不行不行,就算要从他这里搞到信息素,我也得支棱起来啊,alpha又怎么样?机甲大赛第一名又怎么样?
帝国可是个法制社会,我们beta也有保护法的,我才不怕他呢。可是再抬头看他的时候,我依然还是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他这边再出幺蛾子,难道我要去入侵帝国的信息匹配系统去全国范围找alpha吗?
那也太为难我了,学校层面上最多处分。但是入侵帝国系统,那可就是要做牢了。
“那个,学长,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一出口,我就想给我自己一嘴巴,怎么开口这么没有底气。
闻骞走下讲台,指着我的口袋,那里露出卡片的一角,上面有我的名字。闻骞连我这么隐蔽位置的卡上的字都看得清,那就说明前面屏幕上的内容对他来说清楚得很。·
“证件露出来了。”简介的解释,和他这个人一样。
“那,你叫我留下来,有什么事吗?”我小声问。
闻骞眼神笼罩着我的脸,牢牢地锁住我,他的视线下移,稍微顿了顿。
我低头一看,是我刚才捋起袖子查看手腕的红痕时忘记拉下去了。
闻骞眼神又那么好,自然也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地方。
他沉思了一下,手一伸,就抓起了我的手腕举到面前。
我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把我的袖子拉下来,皱着眉盯着我手腕的有些清晰的指印,语气有些沉。
“抱歉。”
还真是知错就改了?
我的疑惑并没有使得闻骞的表情发生变化,他依然像石头一样又硬又冷,又兼着皱眉,更加让人不自觉紧张起来。压根捉摸不透。
他看出我的茫然,淡淡开口,似乎在跟我解释道:“我不习惯和人有身体接触,有人突然碰我的话,我会条件反射还手。下次我会注意点。”
我其实前面就有点猜测,毕竟正常人可不会是这种反应。
因为是我突然碰了人家,所以我也就自认倒霉,加上这里的痕迹只是看着吓人,两天估计就好了,闻骞还是有分寸的,所以我就没当回事。
现在闻骞真的道歉了,我也没那么小气,点点头道:“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说完,我就想抽回手。
闻骞却没有松开,他从腰侧掏出一个膏状物,低着头,开始给我涂药。
我愣了一下,很快联想到他平时训练应该经常受伤,所以会记得随身携带伤药。
但,我这点痕迹,也不至于还专门涂药吧。
闻骞的手指上有训练出来的茧子,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尽量放轻了,但是指腹摩擦过我手腕的淤青,碰到肌肤上依然有种微微刺痛的酥麻感。
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我们俩才见过两面,就要到涂药这种亲密动作的程度,有些让我感觉别扭了起来。
“疼吗?要用点力药效才会好点。。”
其实不是疼,是别扭。但闻骞那种一脸淡定的模样,又让我觉得算了,别说了。赶紧涂完结束吧。
我正愣神的功夫,闻骞已经涂完药,松了手。我低头看着我自己的手腕,一片清凉,疼痛感也减弱了许多。
我小声说了句谢谢,还没来得及觉得我们关系缓和了些,闻骞就冷淡地开口,好像刚才低着头耐心给我涂药的人不是他似的。
“你跟我一起留下来把这里打扫干净。”
“啊?我?打扫?”他在说什么?
闻骞的眼神笼罩着我,表情十分认真,一板一眼地回答我。“这里是我们俩一起弄脏的,打扫是应该的。难道让别人来打扫吗?”
“机器人会来打扫的,这就是清扫机器人的活啊。”
闻骞眼神闪了闪,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快飘过:“机器人为什么要替我们擦屁股?”
“你怎么说话这么粗鲁,它们被制造出来就是做这些工作的。”
“……”
闻骞沉默了一会,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他再次开口时,语调就冷了很多:“没有什么该做的,我会自己扫,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我正在纠结的功夫,闻骞却不管我了。自己站起来走出了教室。
我愣了一下,他这是要离开了吗?
那我还要不要继续在这,但看闻骞的东西还放在讲台上,我要走了,他东西丢了怎么办。
我只好暂时站在这里等着他,看看他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好一会,闻骞才回来了,他手里居然真的拿着清理的工具。
看起来有些破旧,学校极少有人工清理的时候,他找来这些工具肯定很麻烦。
闻骞看了我一眼,发现我似乎没有要动作的迹象,于是弯下腰自己开始清扫,powerful已经凝固在地上,闻骞废了点功夫才把那些东西处理下来。
他的动作比我想象的熟练不少。但是为什么不愿意去叫清扫机器人,非要自己动手,真是奇怪。
莫名其妙的家伙,我这么想着,干脆蹲下帮忙。
他听到我蹲下来的动静之后,抬起头,眼里的情绪飞快闪过去。如果我没看过,那是一点点,喜悦?
我和他一起把碎片清扫干净,又拿了抹布开始擦拭地面已经干涸的污物。
这种劳动难度并不大,但是我作为一个从未干过类似工作的beta,要不是有闻骞在旁边,我还真不一定能做好。
但当我看到地面清理干净的时候,我居然有了点成就感。看来我不仅很擅长修机甲,同样的,连打扫卫生也如此擅长,完全不输给那些清洁机器人啊。
看完干干净净的讲台,我的视线却顺着闻骞的鞋子向上,他的裤腿上的脏东西显得有些刺眼。他不会让我给他洗裤子吧,这我就真不一定能干好了
我正有些踌躇,就听见闻骞对着我道:“这就可以了。辛苦了。”
这家伙说话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忍不住想。
“你为什么不用机器人,是不喜欢吗?”话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但显然已经收不回来了。
闻骞只是沉静道:“没什么。”
“那你不会连吃饭都自己做饭吧?”
闻骞嗯了一声。
我有些惊讶,现在愿意自己做饭的人我还真没见过,至少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人做的饭。
我忍不住觉得闻骞这些臭习惯另有隐情。可他既然不说,那也没有必要追问了。
我表面上做出十分受教的态度:“好的,我知道了,闻学长。你可真厉害。”
闻骞又看了我一会,眉头再一次皱起来,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可他应该不习惯和人有这么多交流,开口说话对他来说还挺难的。半天找不到新话题。
我同样浑身不自在,又不好意思提出离开,只好尴尬地和他站在讲台上。
正没人说话,氛围莫名有些往诡异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走廊里传来吵闹的声音,教室里开始有人进来了。我和闻骞耽误太长时间了。这件教室下一个班要来上课了。
这几个进来的人长相上精致柔和很多,应该是以omega为主的专业。看见我和闻骞两个人,对方疑惑地看了眼我们俩。
怎么回事?我有些头疼,学校也太无语了,刚上完alpha学生的教室就给omega用,也不怕闹出什么麻烦来。
正在这时,大屏幕的教室课表自动更换成了新的大字《艺术通识课》
额?这课好熟悉。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不是孜言课表上的吗?
我立刻如临大敌,闻骞和孜言的匹配度那么高,如果让他们俩碰面,看上眼了,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抓着闻骞的手,急急道:“学长,这里有人要上课了,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闻骞当然不会被我的那点beta之力撼动丝毫。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更着急了,拉着他的手又紧了紧:“那个,学长,刚才你上课的时候,有几个问题我没有听明白,我们找个地方,我想跟你请教一下。”
闻骞点点头,估计是被我的好学感染了,松了松力道,身体微微倾斜了,脚步也动了动。
“去哪?”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脑子运转:“我们去学校门口那家新开甜品店吧,环境也好,很适合坐下来聊天。听说也挺好吃的。我请你吃。”
说完,我也不等闻骞回答,立刻拽着他出门。闻骞简单动了动身体,被我拖着半抬起脚往前走。
往反向走正好可以和孜言他们错开,这个时间差足够孜言进教室了。
我其实很想狂奔,但闻骞这大个子,靠着alpha的基因优势和他自己训练的成果,想拽着他跑对我来说几乎不可能。
更主要的是闻骞也、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需要跑着离开的必要,我费尽全力拉他,他的步伐依然稳定在一个频率,只比平时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化。
而我却早就气喘吁吁了。
我扭头看他的时候,就发现这家伙好像对我这种劳累的状态颇为感兴趣,我回头催他快点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的笑意。
我还没来得及发飙,突然听到前面几个人在说话的声音靠过来。
我清清楚楚地分辨出来里面那个我化成灰都认识的声音。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听到孜言的声音。孜言的声音为什么会从里面那个方向过来?那不是在教学楼里面吗?他不是应该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吗?
我来不及想里面的关节,只知道不仅没有成功避开孜言,反而因为某种意外加速了撞见他的机会怎么给闻骞介绍孜言?还是给孜言介绍闻骞?
无论哪一种,都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我慌里慌张地四下瞅了瞅。两侧有些还门关着的教室,只有一件虚掩着。
眼见着对面的人几个人已经看到听得清楚内容了。我赶紧在那一瞬间使出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去推闻骞。
他虽然体格大,可是在没有准备的前提下,脚下也趔趄了,向内撞进了门。
但又因为我使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失去了平衡,因着惯性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闻骞原本就有些晃动的身体上。
这对还在稳固身体的闻骞来说就又属于一次意外事件了,他在没站稳的情况下又被我的身体压上,直接向后重重一倒,我也随着他的倒下感觉到重力的亲吻。
下一秒,我的耳边听见了□□接触冷硬地面的沉闷响声,我猛地趴在了一个坚实中带着柔软的胸膛上。
我没有多么疼,只是被震得有些发昏。我很快就回过神,找到自己的意识。
找回意识的第一瞬间,我立刻以极快的速度,毫不留恋地从闻骞让人颇为安心的胸口爬起来,晕乎乎地转身回去把身后的门猛然一下合上。
合上门之前最后一点点缝隙里,我看见了孜言和一群人来的身影。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模样,对不远处的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下我算暂时安全了。
我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试图让自己的状态更加逼真一点,同时在脑子里飞快想着借口,该如何面对身后的闻骞。
出乎我的意料,我回头看见的这张脸,除了些许的疑惑,并没有多少我以为会有的暴怒。
这样都不生气的吗?
我又仔细看了他一眼,闻骞脸上确确实实一点怒意都没有。
他半支起身体,眉头微微皱着:“发生什么事了吗?”
被这么一压看起来毫发无损。不愧是机甲大赛第一的选手,这身体素质。
“我……”我支支吾吾着,眼角余光正好扫到了这个教室旁边的展示柜。
这里是一间展示教室。
我干脆硬着头皮道:“学长,我正好想起来,这件房间有些展品,想让你陪我一起进来看看。看你走过来,就下意识推了你一把。”
这个理由蠢的的忘记都受不了。
可闻骞居然没有对我这个傻到冒泡的借口表达出任何意见。只是抬头扫视了一下教室,然后表情有些僵硬地看着我,语气比平时还要沉:“你要我陪你看这些?”
我听出他语气的奇怪,却没有想那么多,只想赶紧把刚才推他那件事糊弄过去,反正现在孜言估计已经进了教室了:“嗯嗯,学长,我就是想带你参观一下展厅里的内容呢,还想请教你些问题呢。”
一个展厅而已,肯定展览些旧机甲之类的东西。
闻骞重复一遍:“你真的要问我这些问题?”
我心里一惊,顺着他的目光看清了展示柜了里的东西。我的表情瞬间僵住,甚至比闻骞还要难看。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件教室,展示的居然是。
生理教育课程的模型。
不仅是模型,旁边还放了泡在防腐液里面的实物标本,甚至还在旁边贴心的写了捐赠者的生平介绍。
都是一些非常出名的校友自愿捐赠的,被精细而且认真地展示出来,保存的非常好,可以看出学校对这些东西的重视。
泡在防腐液里的器官旁边还摆放着模型,这些模型是等比例制作的,栩栩如生,色彩逼真,尺寸同等于真人大小,甚至还允许参观者亲自上手拿出来仔细看。
与此同时,展示柜里的东西就更加让人脸红。
里面包括每种性别的生殖腔,腺体,甚至有些和生殖相关的其他的特殊部位,还十分贴心地标明alpha,beta,omega三个区域,泾渭分明,清清楚楚,让参观者可以一眼就看见这几种性别不同器官的大小和结构差异。
而在beta区域,甚至还重点标注了已退化的生殖腔和腺体的结构,其中,‘刺激无快感’几个字十分刺眼。还有其他的信息素之类的内容,在旁边小电子屏上轮转着。
另外两边的alpha和omega区域,小电子屏一页都介绍不完,腺体区域的介绍就是标记和被标记,信息素的产生机制,作用于脑垂体的原理等等。
我头皮发麻地看完这些,至于为什么要做出很认真观看的模样,纯粹是因为我不想回过头面对闻骞。我实在不想看到闻骞看我的奇怪表情。
但是后背的视线越来越难以忽略,我没法假装感受不到闻骞正看着我。
“你就带我看这种东西?”闻骞重复一遍,语气有些怪异。
“嗯。”话已经说出去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走一步看一步了,“就是这个,我觉得,额,就是大家其实对beta都不太了解,我,额,我想带你来了解一下,关于beta身体构造这些。还有,就是,那个,我也想了解一下,alpha,额,他们是什么样的,额,构造。”
我张口就来,某种意义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胡言乱语什么了。我给我自己催眠,没关系,没关系,你没有羞耻心的,你没有羞耻心的。
闻骞站到我身边,随着我的动作一起扭过头,然后我们俩的视线就不小心转移在一个alpha的生*殖*器官上,这个模型大小对比旁边两个,尺寸上要大出不少,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闻骞的眼神暗了暗:“你要对我说什么,就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我有些疑惑,直接说什么?
哦对,我说了刚才要去问他些问题。
这些关于展品的问题。
我瞬间留下冷汗,我现在要问一个见了两面的alpha这些生理结构的问题。
我要是个omega,这么问他,估计现场就能让他在这里A性大发,把我给当场办了。
还好我是个beta。我下意识庆幸自己是个beta了。
“嗯,就是,那个,等出去再说吧,这里不太适合。”我顾左右而言他,主要是实在找不到借口了。再问下去实在超过我们俩目前认识的限度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不是一个脸皮这么薄的人,以前上课也学过这些,都十分淡定。没有啥害臊的情绪。
而且我确定,但凡身边是别的任何人,我都不会介意周围的模型,都念到帝大这种程度了,也不至于对一点生理知识就避如蛇蝎。以一种纯粹的学习的眼神了解这些内容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羞耻。
可现在,我身边的人是闻骞。
一切好像都变味了。
“不用出去了,这里挺合适的。你要是问不出口就算了。现在,你是不是要给我介绍beta的身体结构?说吧。”
合适个毛线啊。根本不合适!
我咽了口口水,放松了些,加上闻骞从头到尾也没怎么为难我,我现在对他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于是十分淡定地开口,再一次把话题转移了:“学长,其实关于beta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也知道,我们beta数量比较少,也没有什么特别这里也就这点东西,没啥好看的,我想起来我还想问你关于机甲操纵事情,关于……”
闻骞却没有耐心在听我说这些,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展示柜的电子显示屏上:
“beta的腺体退化,无法分泌和接受信息素。”
他居然读出声了!
明明他的语气什么情绪都没有,但我就是被他的语气弄得浑身别扭。
“你闻得到信息素吗?上面说了只是退化的部分功能,不是完全没有作用吧。”
“可以闻到,应该是我鼻子里有受体,但是其他地方没有反应。”我老实承认,这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突然我想起来上次,因为他比赛完比较激动的时候,隐隐约约泄露出来的信息素味道。
最初我还以为是因为他不知羞耻胡乱散发信息素,后来知道人家刚比赛完又赶着躲追兵,就稍微明白是我误会了。
alpha确实会在情绪激动和剧烈运动之后信息素控制阀失灵。
我想了想,没忍住问出口了。
“学长,上次我,在行政楼好像,闻到你的,信息素了,你是……”
我准备说出口的是,你当时是不是太激动了。
闻骞却盯了我一眼,说话的声音难得有些含糊:“当时,你太……”
“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闻骞皱眉,一副不欲继续回答的态度:“意外。”
好吧,我就知道,根据我对闻骞的了解,这家伙分明就是个注孤生的不解风情的alpha,随处散发信息素这事他还真不一定干得出来。
这个话题结束之后,闻骞则是摆明了对我beta的身体结构开始好奇了,他就真的不再挪动脚步,就在beta那一栏开始从头看到尾。
每一个模型,他都把解说认真地读完,还会在旁边发问,而我就变成了一个beta实物教学的工具人,负责解释闻骞对beta的全部疑惑。
包括我对信息素的反应,我会不会出现易感期,我会不会被不同信息素吸引,我闻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之后有什么区别,感受一样吗?
闻骞问我的都是诸如此类的问题,跟个好奇宝宝一样,显得十分好学。
可如果我也能像是对小孩一样想不回答就不回答,那就更完美了。
但我不能,我只能忍着,对他的问题知无不言,但是渐渐地,我突然意识到,闻骞问我的问题,已经开始逐渐脱离beta本身了,而渐渐涉及到我自己的隐私部分了。
他问出:“那你分化成beta之后,有没有喜欢过别人,是什么性别?”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为什么要问我喜欢什么性别?
我咕哝了一声,这个不管你的事吧。
闻骞没有再开口。他看了眼时间,继续道:“我还有别的事情,你可以随时找我。”说着,他拿出终端,自己十分不礼貌地从我的口袋里抽出来我的,两个贴了贴。
终端发出连接上的提示音。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出我的狐疑,闻骞也没有说话,只是帮我把东西放回去,又补充了一句:“你说的甜品店,有时间再约。”
接着,闻骞就走出了教室,走到门口时,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指着一个方向道:“出口在这边,等下不要再走错方向了。”
我突然有些晕晕乎乎的,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了。为什么闻骞态度突然好了不少,还主动给我指路,他现在在想什么,为什么和一开始的臭脸不太一样?
我琢磨了一会,也想不明白。
但现在我和闻骞还有了彼此的联系方式,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我必须弄到信息素,那他就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如果真的可以,我不想用闻骞的信息素。
可不用他的,就在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叹了口气,孜言这么好的一个omega,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而且,如果我一点不做出努力。实在对不起他之前对我那么好。
我继续在这间教室晃了一会,独自一人的时候我十分无聊,顺便感慨了一下beta的部分器官的参照物选择问题,这个大小摆明会让人对我产生某种误解。
我决定回头给学校写信要求更换一下,光网上的beta各种平均数值已经有了更新,而这里面的那个模型,不仅小于平均数值,和本人的尺寸相比,就有着更加明显的差距了。
这让我在闻骞这种怪物alpha面前,有种自尊心受到伤害的感觉。虽然大不一定就很好,但是我也没那么小啊。
勉强调节好情绪,我给孜言发了条消息,告诉他放学之后老地方见面。
我和孜言的见面都避开他的同学们。即便帝大开放到bo恋也不多么让人意外,真让同学见到,他们也不会怎么样。大家都是自扫门前雪,没人关注其他人谈什么恋爱的。我知道孜言不愿意和我公开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他父母,他的父母比较传统,只考虑让孜言跟alpha在一起,组建一个传统的ao家庭。
若是让他们知道孜言和我这个beta在一起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孜言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所以我们不能在外面走的太近。
我家里人倒是支持,可他们的支持没有太大用,我是个beta,不够名正言顺。而且,我也不想让我父亲他们为了我这个事情操心。
孜言收到消息之后,很快就给了我回信,答应了我会过去。我忍不住很开心,之前约了好几次他都有事没时间,这次终于答应了。
我看到他给我回的可爱表情,微微笑了笑。今天一天因为不顺利的情绪都消散了些。
一出门,看了眼出口,刚才闻骞以为我迷路了,怪不得没有多问,算了,他既然这么误会,那就让他这么误会去吧,正好省得我解释了。
我一个人先去了甜品店,点了看起来比较合口味的两款,就坐在一个角落里等着孜言下课过来。角落是我特意选择的位置,前面有一棵树可以挡住这个位置,因为孜言不大愿意被人看见和我在一起的画面,所以我一直都比较注意隐蔽。
正等着东西上来,就听到树另外一边的两人讨论着什么,他们压低了声音,但是离得很近,我听得很清楚。
“你今天上课看到那个闻骞了?课上的怎么样?”这个声音是个alpha的。
另外一人回到:“许学长,我感觉就那样吧,讲课讲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字都听不懂。这种水平都能得第一吗?许学长,你输给他,我们都很替你可惜!”
许冠吧。这不是祝芃的继任者吗?是个蛮活跃的alpha。
他为什么和个新生在讨论闻骞的事情。
一声叹息,语气显得有些伤感:“很正常,他的情况比较复杂。赢了第一,对他比对我重要。”
“诶?他什么情况,学长你知道什么?”
我正竖起耳朵准备继续听下去。许冠却卖了个关子。
“我这样讨论别人的事情不太好,还是不说了。”
对方听到这话,没有再追问,反而语气钦佩道:“啊,是的。对不起,学长,都怪我,就光想着我自己,没考虑到这点,差点陷你于不义了。”
许冠还挺会收买人心的,装模做样的本事挺高,难怪在学校里能混得如鱼得水,成了祝芃的继任者。
他现在不说闻骞的是非,一方面是把自己摘出来,又在对方心里留下来好奇的种子。只要那个家伙有些手段,肯定会自己调查。
到时候爆出来什么事,就和他无关了。
说起来,我也有点好奇,闻骞的过去是什么样子。
“嗯,闻骞得到第一也是他自己的实力,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不过,只是他这种性格,不知道之后进了军部,会不会……”
这俩人都从口音听得出来,都是贵族出身,现在却俨然臭味相投。
帝大这种地方,实力为尊,可按照比例来说,贵族还是比贫民学生多出不少的。
因为无论怎么说,在血统和教育投入上,贵族家庭和平民家庭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所以贵族学生旁边认知更高一层是大家都默认的。
所以这里的学生之间关系也不简单,旁枝错节的也有不少隐藏的关系。我家贵族血脉比较稀薄,已经完全是普通人阶级了。而爱德华虽然家族势力蛮大,可他因为是个beta,不爱掺和这些事。
“现在这家伙还没进军部就已经傲慢得不得了了,今天上课说的内容我们全都不懂,他还把我们班里好多人扣了学分。布置的作业也难得要死。学长,这件事你得帮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