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对陈执的厚脸皮又有了个新的认识,索性也不再理他,径直往前走,寻找附近24小时开门的旅馆。
沿着军校往外走,路过一条校外的小吃街,夜里都还没打烊,姜酒闻着不远处飘过来的烧烤肉香,也有些走不动了。
见走在前头的姜酒忽然停住脚步,陈执循着姜酒的目光看过去,又看了看姜酒眼巴巴的眼神,嘴角扯出一抹笑。
“我饿了,一起吃点?”陈执目不斜视地从姜酒身边走过,像是随意说道。
秦烈低头看向姜酒,姜酒脸上明显已经被馋虫勾起的样子,秦烈低声说道:“走吧。”
他现在卡里有很多钱,别说这点烧烤,就算是买下这整条街都可以。
“就这家怎么样?”陈执在一家烧烤店前停下,“我以前来吃过,味道还可以。”
“嗯。”姜酒点了点头,烧烤店里面的人已经坐满人,晚上十一点多,正是商业街的夜市的开始,店内已经来了不少客人。
三人在烧烤店外坐下,秦烈弯腰用纸巾擦拭姜酒的椅子和面前的桌子,才让姜酒坐下。
正从冰柜中拿出几瓶冰啤的陈执看到这一幕,目光微沉下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类似的画面。
两人怪异的关系,不像朋友,也不像情侣,秦烈像个管家像个奴仆,在伺候骄纵的少爷一样。
但之前的事姜酒又像是很维护秦烈,不单单只是主仆的关系,种种怪异现象,令人不禁怀疑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会不会像那种以前那些贵族少爷和家里奴仆的话本,恬不知耻的高大粗壮奴仆,偷偷诱哄未经人事的被家里骄纵长大的少爷。
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仆人的样子,私下底不知道要偷偷对少爷做什么龌龊的事。
估计就连刚才姜酒说要去‘开房’,估计也是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提的议,换了宿舍这个畜生耐都耐不住,这才起了坏心思把姜酒带出去,又故意晚回找借口出去‘开房’。
陈执越想脸色越铁青,几乎想冲上去给秦烈一拳,但看了看旁边还在姜酒,忍了下来没有冲动。
姜酒肯定还什么不知道被蒙在鼓里,他现在要是冲动上去给秦烈一拳,姜酒肯定会觉得他莫名其妙像个神经病,让秦烈这个绿茶捡了个大便宜。
他忍着气拉开椅子在姜酒旁边坐下,仰头喝了口冰啤酒试图冷静下来,目光警惕地盯着秦烈的一举一动。
他拿起菜单轻车熟路地点了些烧烤,再要了两盘小龙虾,转过头去问姜酒,“看看还想点些什么?要喝点冰啤酒吗?”
姜酒神色一顿,想起自己极差的酒量,一喝就上脸,但他人菜瘾大,并且不想承认自己酒量浅,撩了下眼皮,故作老练,“可以。”
陈执立即撬开瓶盖,将还冒着冷气的啤酒递过去给姜酒,姜酒接了过去,仰头喝了口,冰爽和轻微的灼刺感一同袭来,喝了一口就放了下来,改为小口慢酌。
陈执望着喝完酒后姜酒逐渐变红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也明显漫上了醉意,像是小扇子一样的眼睫毛往下耷拉着。
心跳瞬时乱了一拍,刚打完抑制剂不久才压□□内的热意,又冒了出来,喉结滚动了一番,他忍不住拿起桌上的冰啤酒开始猛灌。
这样子的姜酒看起来...特别乖。
看来确实都是秦烈这个变态,故意把人养得骄纵无法离开他,然后妄图偷偷独占。
姜酒看起来就很乖,哪里会是秦烈那种变态奴仆的对手?秦烈把他养得只对他依赖,对别的男人上来就是揍一拳。
姜酒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手劲,那一拳下来都给他打出鼻血了,肯定都是秦烈这个不要脸的人教的。
看着秦烈起身去前台要新纸巾,他立即凑近到姜酒耳边,“姜酒,你跟秦烈是什么关系?”
姜酒眼含着醉意轻飘飘地瞥了陈执一眼,醉意上头的他开始胡言乱语,“我是他爸爸。”
陈执:“......”
果然!秦烈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到底都教了姜酒什么东西?!
是不是拿着那种有颜色的小说,玩那种奇怪的play,起这种昵称,还让姜酒说那些羞耻的话!
玛德!真想一麻袋套住秦烈将他打死了算了。
当秦烈重新拿了包新纸巾回来时,撞上陈执异常愤怒的目光,顿时冷淡地移开了。
此时烧烤基本已经上齐了,秦烈戴上一次性手套刚想拿起小龙虾剥,对面的陈执忽然抢过他手里的小龙虾,快速剥好放进姜酒的盘子里。
秦烈面色一沉,重新拿起其他的小龙虾开始剥,但陈执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他剥好往盘子里放,陈执也立马照做。
虾肉都堆成了小山却没人动过,秦烈和陈执意识到不对劲,转头去看姜酒,姜酒抱着酒瓶,双眼微闭几乎快要睡着的样子。
秦烈和陈执顿时都诡异地噤了声,陈执拿手在姜酒眼前晃了晃,“睡着了?”
“......”
姜酒脸颊通红,模糊的视线中感觉有东西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下意识地握住眼前不停晃动的东西。
“你...”陈执脸皮一燥,心跳又开始快得像是要跳出来。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突然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他的手被姜酒抓住后猛地张嘴一咬。
“嘶...”
“别咬了!”
“别咬了行吗?祖宗,我再也不动你了!”
咬了一会的姜酒发现不是烧烤味猪蹄,嫌弃地松开了嘴,“啧,报吃。”
陈执看着手背上的牙痕,咬牙说道:“打人骂人就算了,怎么还有咬人这毛病?”
听到有人说他,姜酒立马就不高兴了,“我就这样怎么了?我吃点烧烤怎么了?你有几个爹啊敢来管我?”
陈执一噎,尖牙利嘴的,说一句能顶回十句,他自觉自己脾气不太好,但姜酒脾气比他还大。
说不过姜酒的他闷闷地转过头,恰好撞见了秦烈脸上一闪而过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姜酒咬他就咬了,他心胸宽广不跟醉鬼计较,但秦烈又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摆出这副表情?
就在他们这边闹得正欢,斗兽场那边却是乱成一锅粥,先不说谢博超跟丢了没找到,就连原本应该好好待在座位上等季青临回来的姜酒也不见人影。
斗兽场被封锁了起来,里里外外都找了好几遍都没见人影。
“季上校,刚才那位少年还是没有找到,会不会是已经回去了。”部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季青临冰冷的神色。
“走吧。”季青临蹙了蹙眉。
然而早已将此事忘干净的姜酒,此时压根想不起季青临这个人,他感觉自己被人扶着躺到了个柔软的床上。
顿时强烈的困意袭来,本想就这么睡过去,却又听见房间内似乎有人一直在絮絮叨叨说话。
什么洗澡,换衣服,解酒药,睡觉......吵个没完。
而且越说声音越激烈,像是发生了争执不能协商一致,姜酒烦躁地坐起身,撑着床面摇摇晃晃站起身。
模糊的视线里,有个正背对着他穿着黑色短T身形高大的男生,他趁着那男生还在说话的当头,猛地从背后往他背上一扑。
小腿牢牢夹住那男生的腰防止掉下来后,他低头张口就去咬那男生的耳朵。
“呀!姜酒!”陈执再次痛喊一声。
耳朵被人咬住,他反手往后推,但姜酒夹在他腰间的腿越夹越紧,他几乎崩溃地说:“别咬了!我又哪里惹到你了祖宗?”
听到别人喊他名字,姜酒愣了下,陈执立即顺势抽出伤痕累累的耳朵,感觉整个耳朵都麻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姜酒眼神黯了黯,从陈执背上下来,缩到床上双手抱膝,“我不是‘姜酒’”
他真名是姜酒,但又不是‘姜酒’,他是一名准高三生,不是一名‘军校生’,他应该在学校里为高考奋斗,而不是在这里玩什么'abo'。
看着姜酒情绪莫名奇妙地低落下去,陈执和秦烈以为姜酒喝醉了不太高兴,秦烈蹲下身看姜酒,“我去给你弄碗解酒汤上来。”
走前还不放心地,警告性地看了陈执好几眼。陈执忍耐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还敢怀疑别人别有用心?
“姜酒,脱了外套再睡。”陈执对着躲在角落里的姜酒说道。
姜酒猛地抬起头,“说了我不是‘姜酒’!”
陈执以为姜酒还没酒醒,就顺着他的话说:“那你是谁?”
“我是你爹。”姜酒冷哼一声。
陈执:“......”
他就不该跟醉鬼搭话,鬼知道他下一秒还要蹦出多少惊人的话,什么爸爸儿子的,一看就是秦烈平时把他都教坏了。
算了,陈执平复了下呼吸,被咬的耳朵都还在发烫,他懒得跟醉酒计较。
“我是你爹,你为什么不喊我爹?”姜酒歪着脑袋看着背对着他闷坐一旁不理他的陈执。
陈执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我是你室友。”
“哦,你这么大了连爹都不肯叫我一声,还住我家?”姜酒睁大了双眼,愤怒地瞪着陈执,看着陈执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不肖子孙一样。
陈执强忍着一阵突突的太阳穴,“我是你军校的同学兼室友,而且就在今晚,教官来查寝,我还替你掩护说你生病躺床上起不来!”
“联系不到你我还大半夜跑出来门口等,手臂被蚊子咬得全是包,你有没有良心?竟然出去跟秦烈鬼混?”
“这些我都没说你,你倒好,喝醉了就咬人?讲这些奇怪的话你都不脸红吗?秦烈到底都教了你什么?”
姜酒怔了怔,呆呆地望着陈执,定定地看着陈执的脸,终于想起这人确实是他整天爱故意没事找事嘴贱的室友,“哦...是你啊。”
看着姜酒一副恍然大悟,像是才刚认出他是谁,随口敷衍地应了他一句的样子,陈执都被气得笑了。
“敢情今晚你就没认出是我是谁,就只记得秦烈了是吧?舍不得咬他就逮着我咬?”
陈执越说脸色越黑,咬着牙说道:“反正有秦烈在,你也不需要我,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以后也不会再无聊管你的事,你们爱咋样咋样!”
第020章
姜酒怔怔地望着陈执往门口走去,陈执把手放在门把上,停顿片刻,说道:“我真走了。”
就这么过了一会,陈执依旧没有扭动门把,站在门边身体越来越僵,转过头看向姜酒,“你不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姜酒眨了眨眼,神情带着几分疑惑。
陈执沉闷地吐出一口气,他刚才到底在跟醉鬼较什么劲,除了差点把自己气出内伤,什么用都没有。
“你不走了?”看着又走回来的陈执,姜酒眼底的疑惑更深。
陈执没好气地说,“房是我开的,我凭什么走?”
“生气了?”看着陈执抿紧的唇,姜酒慢吞吞地挪到陈执背后,看到陈执红红的耳朵,上面还有咬痕,惊讶地说道,“哦?你耳朵怎么被咬了?”
“被鬼咬的。”陈执呵呵了声,这醉酒刚咬完转头就忘。
鬼?姜酒忍不住发颤了下,“鬼...鬼在哪?”
眼见姜酒被吓得脸色微白,陈执又觉得自己说这种话会不会太过分吓到他了,顿时改口,“说错了,不是鬼,被一只尖牙利齿的猫咬的。”
姜酒松了一口气,埋怨地怒视了陈执一眼,“你这人好像有什么大冰。”
陈执:“......”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陈执想着秦烈为什么去弄解酒汤这么久还不回来,姜酒忽然靠近陈执。
陈执如临大敌警惕地看着姜酒,以防又被姜酒突然咬上来。姜酒拍了拍陈执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凑近到陈执耳边。
温热的呼吸轻呼在陈执的耳朵上,陈执身体一紧,耳朵越发红了,耳根子颤抖了下,“你...”
“嘘!”姜酒对陈执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在陈执耳边轻声说话,“你别生气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陈执一怔,带着酒意的吐息轻呼在他耳边,他整个脸都热得慌,“...什么秘密?”
姜酒左右环顾了下房间,一脸认真地手挡着唇,小声在陈执耳边说:“其实我是个o..”
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姜酒吓了一跳,话还没说完就跳开,掩耳盗铃躺下将被子盖过头装睡。
“......”陈执摸了摸阵阵发麻的耳朵,脸上的热意怎么也消退不下去,刚才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来,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姜酒在他耳边呼出的气息上。
压根没有听清姜酒说的话,其实我是个什么来着,后面的字他没听清,秦烈就开门进来了。
他冷冷地瞥了秦烈一眼,不爽地压下想揍他一拳的冲动。
想着找机会再问问姜酒到底想跟他说的秘密是什么?
后面的字像是什么‘欧’的发音,欧巴?欧王?殴打?依照姜酒喝醉酒后喜欢胡言乱语,说不定想说的秘密也是些奇怪的话。
‘我其实是个欧巴。’‘我其实是个欧王。’‘我其实想殴打你。’
陈执觉得最后那句比较有可能,毕竟之前他已经被姜酒咬过两次了。。。。。。
他顿时觉得后背发凉,下次坚决不能让姜酒再喝酒了,什么臭毛病?都谁乱教的?
察觉到异样的气氛,秦烈蹙了蹙眉,关上门,在床边蹲下看着用被子蒙头盖住的姜酒,“先喝完解酒汤再睡,不然明天会头痛。”
等了一会不见姜酒有反应,秦烈只好轻轻扯了下姜酒盖在头上的被子,露出里面闷得面色潮红的姜酒。
姜酒脸红红的,神色也不太自然,像是被人抓包心虚的样子,又有点生气秦烈打扰了他,低着头任由秦烈怎么劝说都不肯喝解酒汤。
“算了,让他睡吧。”陈执推开秦烈,低头看着姜酒,“要不要洗个澡再睡。”
姜酒微怔,低头闻了下自己的衣服,淡淡的酒味沾染在上面,迟缓地点了点头,“...洗”
听到姜酒说要洗澡,陈执便一下子愣住,本来他也就是随口一说,看姜酒这么困想睡觉,想着要不换身宽松舒适衣服再睡。
这下子姜酒应了想洗澡,他头脑一热立马就想扶起姜酒去浴室,但随即又想到秦烈也还在房间内,不能让他这时候再继续占姜酒便宜。
“喂,”陈执对秦烈说,“你出去,我帮他放洗澡水就好。”
秦烈默不作声起身,但不是出去,而是径直走向浴室,往浴缸里放热水,等放好水后,又低声哄着姜酒去浴室。
听着秦烈小心翼翼的声音,陈执面色难看且警惕地跟了过去,抱着手臂站在门口,“喂,差不多赶紧出来!难不成他洗澡的时候你也要一直待在里面吗?”
“能自己洗吗?”秦烈无视陈执催促的话,试探了下水温,问安静站在一旁的姜酒。
姜酒点了点头,等秦烈和陈执出去关上门后,他才慢吞吞脱下衣服,跨入浴缸内。
房间内,陈执和秦烈各坐在房间的两端离得很远,房间内安静,没人说话,静得能听见浴室里不时传来的水声和墙上秒针转动的滴答声。
时间慢慢流逝,将近半小时过去,浴室内的水声逐渐停了,但过了好一会,姜酒都没出来。
秦烈走到浴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姜酒?洗好了吗?”
等了一会,里面无人回应,陈执推开秦烈,用力转动着门把,秦烈面色一沉,“你做什么?”
“这么久没出来,人都说不定昏过去了!还磨磨唧唧的干嘛?”见门反锁打不开,陈执退后一步,侧着身开始撞门。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姜酒一身雪白的皮肉,他脸一热,强忍着只将视线放在姜酒的脸上。
“姜酒?”陈执冲过去,托起脸趴在浴缸边缘闭着眼的姜酒。
洗到一半就睡过去的姜酒困倦地推开陈执,下一秒,一张浴袍就披到了姜酒的身上,秦烈裹紧姜酒身上的浴袍,将姜酒从浴缸里抱出来。
被推开的陈执面色沉沉地看着秦烈抱着姜酒离开的背影,正想起身离开,鼻尖却隐隐约约闻到那股熟悉的桃子酒香味。
他下意识地去看浴室置物架里的沐浴露,并不是桃子酒的香味的,那浴室里怎么还会有这股香味?
仅仅是沐浴露可以留香这么久吗?而且不知道是他易感期快要来的原因还是其他,他只要闻到这股香味,就越发难以控制体内乱窜的热意。
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又猛地想起姜酒和秦烈还两人单独在外面,顿时顾不上多想,立即往外跑。
等他一出去,他就看到秦烈的手正放在姜酒的腰间,愤怒地质问,“你做什么?”
秦烈头都不抬,垂着眼继续系好姜酒浴袍腰间的带子,“你该出去了。”
“我凭什么出去?我开的房为什么不是你出去?”陈执冷笑一声,别以为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就能骗过他,心里都不知道在打的什么龌龊主意。
慢了一步被陈执先预定了房,而且就剩下一间房,这么晚了也不好再带着姜酒继续找其他家酒店,秦烈只好让姜酒住进了陈执开的房。
十分困倦的姜酒没有理会在争执的两人,翻身清爽舒服地躺进被窝里。陈执和秦烈面面相觑了会,秦烈调高空掉温度,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被子枕头铺到地上。
陈执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地也跟着拿出一套新被褥,在床的另一侧铺下。
随着灯被关上,兵荒马乱的一晚终于结束,秦烈也很累了,他在斗兽场消耗了巨大的体力,身上还受着伤,这时候再也压制不住身体的疲乏沉沉睡了过去。
只有陈执时不时还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之前闯进浴室时,一不小心瞥见的画面,身体的燥热压根停不下来。
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偷看,那浴缸正对着门口,而且浴缸里的水又很清,几乎是一览无遗。
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男生长得那么白?身上还总是香香的。
喉咙干涩得厉害,他上下摸索着身上的口袋,发现出门着急忘记带抑制剂了,翻来覆去强忍了许久,他猛地起身往浴室走去。
做贼心虚一样拿起姜酒换下的衣服塞到自己怀里,脸埋进姜酒的衣服里深嗅。
他轻轻喟叹了声,脸上逐渐呈现出喝醉了酒,迷醉的神情,掩在黑暗的房间内看不见他的耳根子红得几乎快要滴血。
此时的房间内,被陈执去浴室的脚步声吵醒的姜酒睁开了眼睛,觉得很口渴想喝水,便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去倒水喝。
刚一下床,就感觉光裸的脚掌似乎踩到什么硬物,他吓了一跳,扶着床低头去看,却猛地对上秦烈的黑沉沉的眼睛。
“秦烈?”姜酒迟缓地喊了声,不明白为什么秦烈会悄无声息地睡在床下面。
掩在黑暗中姜酒看不清秦烈脸上的神情,只感觉自己没穿鞋的脚忽然被一只炽热的掌心握住了,粗粝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脚踝。
他怕痒忍不住挣扎了下,却反被握紧,被捉着脚踩在底下硬邦邦的胸口上。
脚下怪异的触感令姜酒忍不住蜷缩了下脚趾,隔着一层衣服,胸口上鼓噪的心脏跳动声直抵着他的脚心。
姜酒眼里还带着醉意,隐约觉得眼下他跟秦烈的举动有些奇怪,但醉意上头他来不及深想,被拉着跌倒在秦烈的身上。
他趴倒在秦烈身上,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问,“你在干什么?”
秦烈不说话,黑沉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姜酒,姜酒被他看得后背一凉,总感觉秦烈的目光里带着强烈的侵略感。
这眼神顿时让他想起之前狮王猛地扑倒人想要撕咬开底下人的血肉,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顿时不爽地抿了抿唇。
平日里明明听话温顺的家犬忽然露出这种眼神,姜酒觉得还是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才是,叫他不敢再用这种侵略性的眼神看着他。
就像是服从性训练一样,他撑着秦烈的胸膛站起身,眼里带着几分醉意,借着窗口透进来的点月光,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烈。
他伸出光裸着的脚踩在秦烈的胸口上,脚心抵着秦烈胸口心脏的位置往下按了按,胸口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来。
“真吵...”姜酒的声音微冷,“知道错在哪了吗?”,
秦烈握住姜酒的小腿,朦胧皎洁的月光下,姜酒双腿泛着莹白的冷光,两条腿又细又直,白得晃眼。
秦烈手心发烫得厉害,喉结滚动一番,握着姜酒小腿的手收紧,深色的手掌捏紧雪白的腿肉,再从指缝中微微鼓起。
姜酒深觉受到不听话的家犬的冒犯,不悦地挣扎往外抽了抽腿,“知道错在哪了吗?”
挣扎甩开秦烈的手后,并且不许秦烈再用手触碰他,他继续脚抵着秦烈的胸膛,脚底下的肌肉结实流利,硬邦邦的。
“你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听话了,我叫你往东,你偏要往西是吧?”姜酒微眯起眼,语气很冷。
面对姜酒质问的眼神,秦烈眼神微闪,沉默着不说话,只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
“说话,又装哑巴?”望着秦烈紧绷着的下颌,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姜酒轻轻笑了下,“觉得屈辱?”
秦烈脸上身体紧绷,姜酒感觉脚下抵着的坚硬腹肌硌得慌,便上移用脚背勾起秦烈的下巴,“回答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以忍受这种侮辱,秦烈脸色越发怪异,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默默忍受着一言不发。
目光一会儿落在姜酒的脚背上,一会儿又顺着姜酒抬起的只穿着浴袍的腿往上看,额头上冒出许多热汗,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线条流畅下颌流,顺着脖颈没入健硕的背部里。
脚底湿湿的,姜酒皱眉,当即就想把脚抽回,“真脏。”
刚一往外抽脚,秦烈又来抓住他的脚腕,紧紧握在手心里,姜酒冷着脸说道,“松开。”
秦烈怔了怔,粗粝的指腹在姜酒细嫩的脚踝上不易察觉地轻轻摩挲了下,这才松开了手。
姜酒抽出纸巾擦了擦脚心,不悦地抿着唇躺回到床上,闷头睡了过去。
长夜漫漫,寂静的房内只听见浴室内和房间内隐隐传出的沉重呼吸声。
第二天一早,当姜酒睁开眼时,看到趴在他身旁睡觉的陈执,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军校宿舍内,陈执又睡相很差地翻到他这边跟他挤着睡。
他撑着床面坐起身,头还莫名有些隐隐发胀,打量着陌生的房间,顿时一下愣住了。
这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里醒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再睡会...”身旁响起陈执的声音,似是发现枕头上没人,陈执闭着眼睛低声呢喃了句。
姜酒被陈执的手臂带着往下躺,再度与陈执齐躺在床上时,他猛地回过神,用力甩开陈执的手。
陈执被姜酒的动作吵醒,困倦地睁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刚起床时的低沉沙哑,“怎么了?”
怎么了?他还想问到底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会和陈执出现在这种酒店房内?
见姜酒一脸防备地看着他,陈执低低地笑了声,“你不会都忘了昨晚发生的事吧?”
“要我帮你回忆下吗?”陈执伸出手,手掌心上面一道咬痕,“还有耳朵,都是谁咬的你都忘了?”
姜酒一愣,看着陈执手上和耳朵上的牙痕,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也终于想起这两道牙痕是怎么来的。
他不自在地移开眼,但片刻后他又想起了什么,质问道:“你为什么跑我床上睡?”
这下轮到陈执僵住,原本脸上还带着调侃和促狭笑意的陈执一下子笑容僵在脸上,不知想到什么,脸一下子爆红。
“谁稀罕?”陈执偏过脸躲开姜酒质问的眼神,眼神飘忽,“我是看地上太硬睡不着,才勉强躺床上来,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吧?”
“那你脸红什么?”姜酒眼神越发怀疑,总感觉陈执昨晚是不是偷偷使了什么坏,现在才看起来这么心虚。
“谁脸红?”陈执咬了咬牙,继续嘴硬,“天太热了,挤在一起睡热死了。”
酒店房间内空调调到23度,温度不高还有点冷,姜酒无语地晲了他一眼,不想再跟他多说,秦烈呢?昨晚他不是和秦烈一起从斗兽场回来的吗?
“秦烈呢?”姜酒问陈执。
听到姜酒问起秦烈,陈执不爽地抿了抿唇,用手指了下床下,“在那睡着。”
姜酒起身下床,待看到蜷缩在床下的秦烈,脑海中闪过一段奇怪的片段,昨晚他好像不止咬了陈执,好像还脚踩了秦烈......
顿时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秦烈此时也已经醒来睁开了眼睛,他不自在地绕开秦烈,走向浴室间里洗漱,当他想换下身上的浴袍回军校,想先将就穿上昨晚的衣服回去再换。
却发现他昨晚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洗了晾在浴室里,他走出去看着神色各异的陈执和秦烈。
“你们谁洗了我的衣服?”
秦烈没说话,蹙了蹙眉转头看向陈执,陈执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明情绪,“是我,一身酒味我就顺手帮你洗了。”
“那我穿什么回军校?”姜酒无奈地说道。
陈执眼神微闪,拿起桌面台上的电话拨打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有敲门,陈执上前打开门,姜酒探身去看,外面站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手上还拎着个高档的袋子。
“少爷,这是您要的东西。”酒店工作人员双手递过袋子给陈执,随后离开了。
少爷?姜酒看着陈执手上拎着的袋子,“这家酒店是你家开的?”
“嗯,是我家产业旗下的酒店。”季家和陈家虽然是表亲,但相比于季家单纯的代代根正苗红的军政家庭家世,陈家在军政和商业上都有涉猎,旗下的各种产业遍布整个首都星。
陈家常年稳居首都星富豪榜第一,陈执作为陈家的独子,是陈家唯一的继承人,所以这也是孙承志这帮人这么忌惮陈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