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宾客也早被陈元忠以借口先打发走了,陈元忠带着陈执离开后,姜父这才回过魂上前打量着姜酒,“姜姜,你没事吧?陈执刚才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姜酒摇了摇头,看着镜子里后颈上鲜明的咬痕,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又想起刚才给陈执喂了一堆抑制剂,估计有够他受的了。
算了,这次就当被狗咬了......
不过,光顾着看自己红肿的嘴唇和后颈斑驳的咬痕,姜酒没注意到镜子里倒映出站在他身后的秦烈脸上阴鸷的神色。
周末过后,姜酒回到军校,原本他还在想着陈执会不会还记得之前的事,会不会被拆穿身份,结果陈执像没事人一样并没有提及过此事。
不过也不是完全像没事人一样,陈执相比以前越发变得古怪,时常有事没事就偷看他,经常转过脸时常常能撞上陈执的目光。
下一秒,陈执就慌张地移开了目光。
既然陈执不打算拆穿他,那他也就不提起之前的事,相安无事相处。这天上完课他正要收拾东西离开,陈执忽然走过来。
“有事?”姜酒淡淡地瞥他一眼,陈执低着头,手插在外套里半天没出声,姜酒越发觉得他莫名其妙,拎起包绕过他就往等在教室外的秦烈方向走。
还未走出两步,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姜酒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到底找我干嘛?”
陈执眼神闪烁了下,又将手插进外套口袋中,不过这次他掏出了个银灰色礼盒,光看着做工精致的礼盒就能看出里面装的东西价值不菲。
“呐,这个给你。”陈执将盒子递给姜酒,说话声音发紧,似乎很紧张。
姜酒不解地接过礼盒打开,一条男性银色手链静静躺在里面,中间镶嵌的蓝宝石熠熠生辉,整体看起来低调奢华又不失精致。
好眼熟?这似乎是最新型AL083微型战斗机甲手链?
姜酒抬起头,越发不解,“这是...送我?”
“嗯,”陈执偏过脸不去看姜酒,双手插兜装出一副酷哥样,“你生日那天我不是说要给你东西吗?”
“现在我生日已经过了,过期的礼物我就不收了。”姜酒塞回给陈执,试探地问,“关于那天的事你都记得?”
陈执一怔,关于那天的事他确实记不太清,他只记得当时他跑到天台上给姜酒打电话但姜酒没接,后来就莫名其妙在自己家中醒过来,而且胃部火烧一般疼痛不止。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记忆很模糊,似乎在梦中他梦到了姜酒,还梦到姜酒变成了omega,甚至差点标记了姜酒。
中途在那个生日宴发生了什么他不感兴趣,估计也就是易感期又发作短暂地昏了过去,他只记得对那天姜酒始终没有回他消息颇有怨念。
“记得,我记得你故意不回我消息,”陈执抿了抿唇,“是不是当时又跟那个秦烈待在一起?连回我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姜酒微怔,“那天的事你真的都还记得?”
不回他问题反而转移话题,看来真是和秦烈那个变态待在一起,陈执气得咬牙,“记得,当然不会忘记。”
“那你没有话对我说吗?”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转头就当成没事人一样,现在一脸理直气壮,姜酒质问。
“说什么?”陈执越想越郁闷,不接电话的人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偷偷躲在家里跟秦烈玩什么怪游戏。
见陈执装傻,姜酒说道:“道歉。”
一阵阵酸气直往胸口冒,陈执双手插兜,冷哼了声,“我凭什么道歉?不接电话的人是你吧?”
姜酒将手链扔到陈执身上,转身就离开。陈执被砸得愣了下,捡起手链追出去。
“姜酒!”看着姜酒又和秦烈一起离去的背影,陈执抿紧唇,捏紧手心里的手链,“我到底哪里又惹你生气了?”
姜酒都快被气笑了,就算是在易感期意识不清时做了那种事,也应该道个歉,结果这人一脸他没错反倒来质问他为什么生气?
他真是低估了这人脸皮厚的程度。。。。。。
“拿着你的破手链滚远点!”姜酒怒极反笑,笑意不搭眼底,冷冷地看着陈执,“谁稀罕?”
陈执一僵,一时失语定定站在原地看着姜酒和秦烈越走越远,眼神逐渐黯淡,紧捏手链沉默不语。
教室里还未离开的三两个军校生从窗口往外看了许久,面面相觑了会,连忙拎着包从后门溜走,生怕等会陈执发现他们还没走还看见了他和姜酒的争执。
其中孙承志眼睛一转,没有跟着那两人离开,反而走向陈执,小心地试探说道:“陈哥,你没事吧?”
陈执脸色沉沉一句话都没说,孙承志眼底的笑意愈深,又连忙收敛住,压着声音自顾自得继续说。
“我看陈哥你就是平时太惯着他们了,才会让人他们这么肆无忌惮骑到你头上,beta这种天生低人一等的奴隶,真不识好歹!”
“军校能让这些人进来,本来就该感激不尽,竟然公然跟alpha作对,真以为自己......”
话音未落,孙承志的领口就被陈执抓住,孙承志一惊,连忙缩了缩肩膀,“陈哥,我没有其他意思...”
“闭嘴!”陈执眼神狠厉,看着孙承志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臭虫,“我说过,不要让我听见你在背后嚼他的舌根。”
“不是,”孙承志慌了起来,“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这样对你,这才说了这些话!”
“闭嘴!吵死了!”陈执抓着孙承志的衣领将他拖到洗手间,将孙承志的头按进水池里,孙承志惊叫了声,不停用力挣扎。
按着他头的手紧紧将他按在水里,他呼吸困难,嘴里呛进水,惊恐地发着抖,直到他快呼吸不上来,才被松开。
陈执抓着他后脑勺头发,逼他抬起头看向洗手间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样子,声音极冷。
“好好看看你自己这幅窝囊废物鬼样,跟臭虫一样恶心,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别人?”
孙承志头皮发痛,痛得皱着脸,又因为呛了水撕心裂肺地咳嗽,只连连点头,“陈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下次要是再听见,就不止今天这么轻易放过了。”陈执嫌恶地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倒在地上的孙承志,“管好你的舌头,不需要的话我帮你拔下来。”
直到陈执离开走远了,孙承志才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脸上的惊恐未消,但眼里满是怨恨和难堪。
用完晚餐,姜酒回到寝室看了会书,就听到开门声,他淡淡地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陈执,立马撇开了眼。
陈执抿了抿唇,手上拎着一份打包好的饭菜,刚伸出去的手待看到姜酒毫不在意撇开脸时又缩了回来,将手上提着的饭盒往身后藏了藏。
疲倦地坐到自己椅子上,方才待在训练室都快两小时,身上爆出一层热汗,心底的郁气依旧没有消去。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哪里又忍到他?叫他道哪门子歉?
他给他发了这么多条消息他一条都没回,打电话也不肯接,该生气的人应该是他吧?
他越想越郁闷,重重锤了下桌边的沙包,动静声引来了姜酒的注意,他顿时神色一紧,放下手一动也不动。
但姜酒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又转回头,甚至拿出了耳机戴上,一副事不关己冷淡样子。
陈执眼神一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好一会,拎起沙包走向阳台,透过窗台望了一眼还在专心看书的姜酒,将阳台的门关上了。
姜酒偏过脸,视线落到阳台外不断用力机打沙包的陈执,像是在极力发泄着心底的郁气。
汗湿的黑发有热汗一直顺着脖颈滑落,手臂肌肉紧绷,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上面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
算了......他跟陈执时常不在一个脑回路上,讲又讲不通,以后还是离他远点,省得又被他疯病发作差点咬了腺体。
不知道哪天又突然易感期发作,最好还是想办法搬出寝室比较好,离远些这些糟心事也就不会发生。
陈执在阳台外打了好久的拳击一直没回来,姜酒看了眼时间,也觉得有些困了,放下书打算去洗澡准备睡觉。
他拿着睡衣往阳台走,从通铺床铺走过时,余光忽然瞥见陈执枕头下露出了一角眼熟的布料,顿时定住了脚步。
弯腰抓住那露出一角的布料往外慢慢抽出,完整的布料呈现在他面前,他看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睡衣,额角隐隐抽动了下。
他拎着睡衣推开阳台的门,开门声不小引得陈执停下拳击动作朝他看过来,待看到姜酒手上拿着的东西登时慌张地睁大了眼睛。
“解释。”姜酒隐忍着怒气说道。
陈执眼神微闪,偏过了头不去看,声音里藏着几分心虚,“解...解释什么?”
“不是说都被风吹下去了?”姜酒捏紧手里的睡衣,“那我的睡衣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枕头下?”
陈执:“......”
他身体紧绷得厉害,没想到会被姜酒发现他偷藏他的睡衣,紧张得压根说不出话。
“你是变态吗?”姜酒步步逼近陈执,直直望着陈执深邃漆黑的眼睛,“这是你早就预谋好的?”
“那天...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做了那些事就跑了,然后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陈执脸烧得慌,但莫名又有点兴奋,他的脖子连同耳根都涨得通红。
看来姜酒已经察觉到他拿了他的睡衣做了什么事,还好吧...也不算很变态,他想。
只是用了他的衣服,3,4...6,7,最多8,9,10次而已,也没有很多。
变态,应该...还算不上吧?
而且,这都是那该死的alpha易感期的缘故,不然他哪里会有偷藏别人衣服的怪癖,本来...他就打算明天就把睡衣还回去,现在易感期也过去了,不会再做这种事!
“又装哑巴?”姜酒嗤笑了声,“怎么不回答?不会偷拿了我的睡衣做了什么坏事?”
陈执越发紧绷,喉咙干渴得厉害,喉结滚动一番,压根说不出话。
想拔腿就跑,但身体又不受控制定在原地,手心发颤抖动,感觉全身的气血都在兴奋上涌。
姜酒在离他一步之遥处停住脚步,脸靠过去直视着陈执的眼睛,“是不是想搞什么巫术来恶心人?”
“啊?”陈执一怔,原本他还在想着要怎么解释才不会被惨揍,结果姜酒并没有看出他藏衣服的真正意图,以为他搞什么巫术。。。
陈执被姜酒的脑回路惊得好一会都没说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要真说了,肯定要被挨一顿揍;如果不说,姜酒默认他真搞什么巫术,那更是没法解释清楚,还是跑不了挨一顿揍。
反正今天是跑不了,挨一顿揍也是他活该,当初鬼迷心窍偷藏了人家的睡衣,还用它做了那种事情......
他闭上眼睛,动也不动等着姜酒的拳头砸到他身上,但好一会,都没听见姜酒有什么反应,睁开眼时姜酒已经离开了阳台。
垃圾桶里多出了套棉白色睡衣。
陈执眼神暗了暗,怅然若失地看着那件被姜酒丢弃的睡衣,直到关灯休息,姜酒从头到尾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像是把他当空气一样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黑暗中,他转过身看着背对着他的姜酒,怅然若失地闭上了眼。
第025章
清晨军校的鸣笛声响了好一会, 陈执才睁开眼睛,眼下发青明显没有睡好,他坐起身缓了会神, 转过头想叫姜酒起床, 这才发现对面床铺已经收拾整齐。
他顿时一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平时一般都是他起得早,姜酒喜欢赖床一会, 随后他再喊他起床。
走了?他立即掀开被子起身, 匆匆忙忙穿上鞋时,姜酒从阳台走进来, 他顿时定住脚步, 头发还乱糟糟。
姜酒面无表情地从陈执身边走过,收拾课本放到背包里, 拎起背包就离开了寝室。
随着门被关上,陈执猛地回过神,快速洗漱完追去了食堂, 往常姜酒有时还会跟他一桌, 但今天姜酒彻底当没看见他, 只低头跟秦烈一桌吃早餐。
犹豫了会, 还是没有过去,在隔壁坐下来,只是他刚坐下不久, 姜酒就端着餐盘和秦烈离开。
他立即想跟上去,秦烈却忽然回过头, 眼含凶狠地盯着他,姜酒留意到秦烈的举动, 淡声说道:“走吧,不用理会。”
这句话让他止住了脚步,他定在原地,不远处的孙承志看到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下课后,姜酒喊住要离开的季青临,“季上校,之前不告而别就离开的事不好意思。”
季青临静静地望了姜酒一会,淡声道:“没事。”
“最近你似乎跟陈执走得很近?”
“还好,”姜酒特别不想提起那个家伙,转移话题,“对了,谢博超找到了吗?”
“他躲起来了。”季青临回道,姜酒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好多问的就要告辞离开,季青临忽然喊住了他,“最近最好待在军校,如果有人给了你什么不明来路的东西,不要碰。”
“你是说...”姜酒微怔,“那个N34药剂?”
季青临颔首,面色沉了沉,“有不少beta拿到了这一药剂,死亡率已经从10%上升到了50%”
姜酒没想到这药剂流通得那么快,不知道谢博超以什么方式暗自在帝都贩卖这些违禁药,这些beta又是在那里买到的违禁药?
季青临看出姜酒的疑惑,“这药剂已经不单单是谢博超在售卖,许多beta也加入了进来。”
姜酒了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很难找到并全部销毁这些药剂,并且谢博超达到目的后就完美隐身,等着更多的人加入他。
“姜酒,有人找你?”正当姜酒还想继续再多问谢博超的事,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他,他只好先离开。
季青临静静地看着姜酒离开的背影,听到对面跟姜酒说话,“有个alpha说是要找你,不是我们军校的人。”
“谁啊?”姜酒疑惑,他好像不怎么认识军校以外其他alpha,是谁来找他?
传话那人想了想,“好像有点眼熟,像是在新闻上见到过,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找你那人是崇元集团董事长的儿子李开宇。”
“他在哪?”姜酒想起之前李开宇就是帮他挡住陈执的人,但李开宇怎么会到军校来找他?
“他在楼下等你,说是有话要跟你说。”
“谢谢。”姜酒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下了楼就看见李开宇,喊了声,“李公子。”
李开宇立即迎上去,神色激动,“姜公子,原来你真在这里!”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找我?”姜酒引着李开宇往人少偏僻处走,压低声音,“我爸告诉你的?”
李开宇一僵,低下头,“抱歉,那天之后就没有你的消息,我实在担心,这才冒昧找了你父亲打探你的情况。”
李开宇紧张地捏了捏手指,他在姜酒生日宴上昏倒,醒来后人已经在自己家里,家里人却对他生日宴上的事闭口不谈。
他实在担心姜酒的情况,连忙赶去姜酒家里,但没有见到姜酒,他向姜父打听,姜父本来吞吞吐吐没有过多说姜酒那天的情况,直到他表示想跟姜家联姻,想多了解姜酒,姜父这才告诉他姜酒现在在联邦军校就读。
他原以为姜酒会在omega学院就读,没想到会姜酒这么大胆隐瞒身份在联邦军校读书。
他放心不下,他记得陈执也是在联邦军校就读的,上次生日宴会的事他怕姜酒会被陈执暴露身份,更担心陈执还要向上次那样强迫姜酒。
“没想到你会在联邦军校就读。”李开宇将声音压得很低,谨慎环顾四周。
姜酒点头,“这事还请李公子先不要张扬出去。”
“你放心,我断然不会说出去。”李开宇连忙举起手做发誓状,“我若向别人说起,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姜酒忍不住笑道,“李公子倒不必如此,我自然是相信李公子的。”
李开宇脸色愈发红涨,“你没事就好。”
聊了一会,在得知李开宇没有受伤之后,军校内人多口杂,他先送李开宇回去。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陈执的声音。
“呦,这不是李家的公子李开宇吗?怎么今天大驾光临我们军校了?”
姜酒抬头望去,陈执正站在二楼走廊外,手臂搁在围栏上,语气状似漫不经心的。姜酒视线短暂与陈执相交片刻就立即挪开。
李开宇蹙眉,在与陈执对上目光时捕捉到陈执眼底冰冷的神色,顿时怒上心头,打了人,又发疯要强迫姜酒的始作俑者竟然还一副无所畏惧,随性妄为的样子。
不过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别人轻易对付不了他,简直让人忍不住想冲上去打他一顿。
“走吧,我送你出去。”姜酒不想理会陈执,拍了拍李开宇的肩膀说道。
李开宇隐忍下怒气,也没再理会陈执,话都没说一句,就跟着姜酒离开。
楼上,陈执看着李开宇和姜酒并肩走远的背影,脸色顿时一沉,撑在围杆的手背青筋微微暴起。
忽视他,把他当空气,却跟别的alpha勾勾搭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李开宇,竟然找到军校来,躲到偏僻处不知道谈些什么。
周围原本围着的想看热闹的军校生,见陈执面色明显变得不善,立即散开。
等姜酒送完李开宇回到教室后,发觉教室内的气氛过于奇怪,明明还未上课,往常教室里都会有人说话走动,现在一个说话的都没有,都规矩地坐在椅子上。
发生了什么事?姜酒有些疑惑地走回自己座位,刚坐下,旁边的陈执就凑了过来,“诶,刚刚李开宇来找你干嘛?”
“跟你没关系。”姜酒拿出书,无视陈执。
“怎么和我没关系?”陈执咬了咬后槽牙,“我关心一下室友都不行吗?”
“多谢,”姜酒冷淡地回了句,“不需要。”
“怎么就不需要了?”陈执忽然站起来,教室里的学生都惊讶转过头看向他,陈执语速都变快了,“保护室友人人有责。”
姜酒翻书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执,用看深井冰一样的眼神看着陈执,这陈执该不会傻的吧?
教室里的军校生纷纷哇了一声,脸色均是莫名其妙,想笑又不敢笑。
灼热的目光纷纷投向他们这边,姜酒尴尬不已,有种室友发疯他丢脸的社死,顿时也顾不上许多,拉了下陈执,“快坐下。”
陈执低头看了一眼拉着他的手,眼神微闪,顺着姜酒的力道坐了回去。
“看什么看!”陈执面色不善地扫了一眼周围人,那些军校生纷纷转回头,小声嘟喃抱怨了句。
陈执这会脸色又明朗了许多,手上漫不经心地转着笔,“你心里有气就直接对我发,要打要骂我都随意,有问题我们就解决,别搞什么冷战。”
姜酒:“......”搞冷战?只是压根不想理他这深井冰而已?
“哼...”姜酒冷哼一声,“你手上还抓着我的把柄,我哪敢跟你冷战?哪里敢对你又打又骂?”
什么把柄?陈执愣了下,不明白姜酒在说什么?他手里有姜酒的秘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执怔怔地回了句,摸不着头脑。
装!死装!明明说记得生日宴上的事,现在还在跟他装,这个深井冰strong男。。。。。。
姜酒冷晲了他一眼,“少装蒜!你要想说出去就说出去!别在这跟我装!”
陈执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追问姜酒说的什么意思,但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教官走进教室,他只好先将话咽了回去。
一等下课,他立即拦住要走的姜酒,“等等!我们刚才的事还没有说清楚。”
“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姜酒绕开他往外走,还未走出几步,就被人追上来拉着手臂往外走,门外等着的秦烈见状立即挡在他们面前,眼神警告,“松开他。”
陈执眼也不抬,“滚,别挡道。”
话音一落,气氛立即变得紧张起来,秦烈脸色一沉,两人均有要动手的冲动,姜酒只好拦在两人中间,对秦烈说道:“你先回去。”
“可是!”秦烈脸色微变,眼里还带着怒气,但看着姜酒不容拒绝的眼神,又强忍回去,阴沉着脸站在原地看着陈执拉着姜酒离开。
姜酒一路被拉着带到训练馆,他越发莫名其妙陈执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带他来训练馆?他被径直拉着去了训练馆里的拳击训练擂台上,才被松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姜酒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时候刚下课,训练馆里除了他们压根就没有其他人。
陈执没说话,从储物箱里拿出拳击手套朝姜酒走过来,姜酒心下一跳,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陈执越发逼近,姜酒抿了抿唇,行啊,要打就打,难不成还怕他?他直接抢过陈执手里的拳击手套戴上,“来吧。”
陈执却没有动,也不戴拳击手套,就跟个柱子一样定在那不动,姜酒率先出拳对着陈执的侧脸砸了一拳。
陈执身体微微晃动了下,但还是站在那没有动作,姜酒纳闷地停下攻击,“你怎么不打?”
“我说了,要打要骂随便你,只要你不搞冷战,别把人当空气就行,我们有问题就解决问题。”陈执说道。
姜酒怔了下,“你是说,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让我打你?”
陈执点头,“我知道你生气我偷藏你睡衣的事,有气你就把我当沙包使劲发出来,我不会还手。”
“既然明知道我会生气,那你还明知故犯?”虽然偷藏衣服这件事的确让他生气,但最重要的是他气陈执那天生日宴上做的事,还有事后当成没事人一样装无辜。
陈执嘴唇动了动,又将话咽了回去,在姜酒谴责的目光下,耳朵逐渐变红,抿紧唇不再说话。
见他一副贼心不改的样子,姜酒都快被气笑了,拳头愈发蠢蠢欲动,最后忍不住揍了上去。
一拳接着一拳落到陈执身上,陈执也真如同他说的一样,当个沙包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姜酒畅快发泄了一通,压着陈执倒在地上,坐在陈执身上继续揍,心底的郁气消散了大半,最终泄力躺倒在地上,急喘着气。
“心情好点了没?”
陈执沙哑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两人双双躺倒在地上,离得很近,姜酒能听到陈执胸膛底下此时急速跳动的心跳声,震得他耳朵发麻。
陈执转过头看着姜酒白净的侧脸,声音比以往沙哑许多,“气还没消?”
姜酒闭上眼睛,抬起手臂挡住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从鼻腔里轻哼了声以示回应,“你想得美。”
陈执目不转睛地盯着姜酒的侧脸,注意力全被姜酒上半张脸被遮住只露出的饱满红润嘴唇吸引过去。
柔软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微喘着气还在平复呼吸。他鬼使神差地慢慢靠近过去。
翻身手撑在姜酒身体两侧,垂眼一瞬不瞬俯视盯着那一张一合的嘴唇。
姜酒却还没发现,依旧手臂挡住眼睛什么也不知道。
陈执感觉胸腔里的心脏像是被人拿着鼓在重重敲击,一下又一下,快得好像要跳出来。
他喉咙一紧,喉结滚动了一番,口干舌燥得厉害。
他感觉像是又回到之前做过的一个绮丽梦,梦里他不顾姜酒反抗,拉着姜酒躲进衣柜里,将人按在里面强迫跟他接吻。
姜酒发泄了这几天的不痛快,畅快而尽兴,疲惫没什么力气躺倒在地上几乎要昏昏欲睡,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嘴里多了个不属于他的东西在作乱。
他猛地睁开眼睛,放下手臂去看,这才发现陈执的脸近在咫尺。
那一刻,姜酒深深为刚才想要原谅陈执的念头而后悔不已,陈执他根本就是个无药可救的深井冰!
他拳击手套未脱,直接一拳打开陈执,站起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人用力拉住。
“松手!”姜酒冷声道。
陈执闻言依旧没有松开,反而越握越紧,站起身从背后笼罩住姜酒,俯身将下巴抵在姜酒的肩膀上。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姜酒的脖子上,姜酒忍无可忍,“你易感期还没过?”
“...或许吧”陈执感觉自己已经分不清现在是不是还身处在那个绮丽的梦中还是现实里。
姜酒额角抽动,闭了闭眼,随后手肘用力往后一顶,陈执痛得闷哼一声,姜酒见此不放过机会,继续又揍了他几拳。
“就这么想找死吗?”姜酒怒喝,抬手擦了擦湿润的嘴唇,“真把我当成你的omega来发泄了?”
“不是!”陈执被揍得完全清醒过来,不敢置信看着姜酒红肿湿润的嘴唇,说话声也变得结巴起来,“你先...听我解释!”
“解释?”姜酒脱下拳击手套扔到陈执身上,“我要是再信你我就是傻子!”
姜酒怒气冲冲走出训练馆,没想到撞见迎面走来的秦烈,秦烈神色焦急,“你刚才跟陈执做什么去了?”
他在姜酒宿舍楼下等了许久都不见姜酒回来,着急地在军校找了一圈,正想进去训练馆里找人,没想到看见姜酒从训练馆急匆匆走出来。
他焦急仔细打量姜酒,这才发现姜酒的嘴唇异常的红,顿时心下一沉,胸口的妒意和怒气像针扎似的。
姜酒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偏过头避开秦烈的视线,“没什么,我先回去了。”
说完姜酒就快步跑开,秦烈正要去追,却看见了慢了一步出来的陈执,陈执军校服微微凌乱,嘴唇也不大正常,明显刚刚两人才发生过什么。
秦烈冲上去给了陈执一拳,陈执无心理会秦烈,着急着想追上去跟姜酒解释,便推开秦烈,迅速跑走。
姜酒一路快步回到寝室,随后直接反锁了寝室门,透过寝室玻璃窗能看到他红肿的嘴唇,顿时晦气用力擦了擦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