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感觉头疼得像是要裂开,车内隐隐约约像是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你是不是也多了段姜酒车祸去世的记忆。”周寻脸色阴沉。
手机那头的陆旭尧停顿了几秒,喑哑着声说:“是,太奇怪了,明明前天我还见过姜酒,怎么可能突然出车祸?”
“姜酒没死,他昨晚还在我这里。”周寻一字一字地说,死死地盯着他身旁的位置,“记忆不对。”
周寻目光阴郁地看着空茫茫的前方,“必须找到姜酒,姜酒肯定被藏在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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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金主世界大结局
第139章 漂亮金主
姜酒在系统中转站休息了一段时间, 忽然有天想起总部监狱,有些好奇肖琛被带回去后的惩罚是什么,便去了一趟总部监狱。
灰茫茫高墙内, 身穿黑色制服腰间挂着警棍的监狱工作人员不时走来走去巡逻。
在去找肖琛之前, 他先是去了让狱警带他去了D区,走过那长而压抑的走廊, 他心跳微微加快了些。
D区的监狱牢房都是单人间,犯人都是被隔离开来的, 门上有一层电网, 以防犯人情绪不稳定暴动想逃出监狱。
当他经过这些牢房时,里面的犯人像是看见什么猎物一般, 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不放。
甚至在他要走过去时, 试图往外伸出手想要抓住他,要不是被门上那层电网电了下不甘收回手, 他恐怕一不留神就被拖进牢房内。
看着那些犯人贪婪不甘心的眼神,姜酒不适地转过脸,跟在狱警后面再也没管那些投过来的灼热目光。
走了好一会, 他们停在走廊最尾端那间牢房, 狱警手持着警棍, 神情警惕, “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外说会话。”
“而且这个犯人情绪极为不稳定,危险系数很高, 你当心些别太靠近牢房。”
姜酒点点头,目光往里望去, 牢房内床边安静地坐着个正在看书的人,神情很漠然而寡淡, 看起来并不像狱警所说的危险系数极高犯人。
“秦烈,有人过来看你。”狱警面容严肃,朝里喊了声。
听到动静声,正低头看书那人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安静地阅读着手上的书籍,像是对外界没有一点感知。
狱警无奈地对姜酒摇摇头,压低声音说:“他有时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什么事都没有反应。”
“要不,你先回去吧,等下次再来,这里不是很安全。”狱警提议。
姜酒神色微动,在狱警惊愕的目光下,往前走了一步,在离牢门一步之遥处停下脚步。
“秦烈”姜酒轻声喊了声。
话音刚落,坐在床边低头看书那人肉眼可见僵了一瞬,慢慢抬起头朝姜酒看过来,深邃的黑眸瞬间一亮。
丢开手上的书跑过来,伸出手臂试图去拉姜酒的手,但刚一碰到门上的电网,秦烈浑身抽搐了下。
目光却依旧眼巴巴地直盯着门外的姜酒,不断伸出手又被拦了回来,像是困兽一般变得焦灼起来。
“放我出去。”眼神凶狠地几乎是想要撕碎姜酒身旁的狱警,许久未曾说话的嗓子喑哑不堪。
狱警被他阴沉的眼神惊愕地往后退了一步,紧握着手中的警棍。
“我说放我出去!”秦烈神色越发阴沉,眼底漫上红血丝。
狱警抓住姜酒的手腕,微苍白着脸说:“我们先走吧,犯人情绪又不稳定了。”
“松手!”秦烈目眦欲裂地看着狱警抓着姜酒的手腕不放,情绪激动地抓住牢门上栏杆摇晃,“谁准你碰他的!”
姜酒挣脱开狱警的手,微蹙起眉看着脸色惨白,不停抽搐的秦烈,“秦烈你停下。”
秦烈脸色微变,脸上闪过一丝无措,缓缓地松开了手,猩红的双眼一直紧盯着姜酒不放。
见秦烈终于冷静下来,姜酒偏过头对狱警抿唇笑了笑,“我能单独跟他说两句话吗?”
狱警看着姜酒脸上的笑容,目光有些发愣,这人实在漂亮得出奇,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似乎很难拒绝他的请求。
原本想开口拒绝的话到嘴边瞬间变成,“好,那我在外边等你,有什么事记得喊我。”之后便在姜酒愈深的笑意下神情恍惚地离开了。
见狱警走后,姜酒走上前拉下墙上的电闸,隔着门朝秦烈伸出手。
秦烈眼睛极亮,侧脸蹭了蹭姜酒的手心,又低下头让姜酒揉了揉他的头发。
感觉到手心里毛茸茸有些发痒的触感,姜酒微眯起眼,眼里笑意愈深,对他而言,秦烈算是他养的第一只听话的小狗。
他想起当初秦烈戴着黑色止咬器的样子,抚摸了下秦烈的头,“你的止咬器呢?”
秦烈听完后立即转身回到床边,翻找出包里的止咬器,像是兴奋不已摇尾的小狗一样将止咬器递给姜酒。
接过止咬器,姜酒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勾起上面的黑色绑带,说:“低头。”
闻言,秦烈双眼亮晶晶地低下头,任由姜酒将止咬器戴到他脸上,戴完后似乎是觉得自己很乖做得很好,奖励自己似地蹭了蹭姜酒的手心。
姜酒抚了抚秦烈脸上的止咬器,弯了弯唇角,压低声音说:“晚上我再过来找你。”
察觉到姜酒要走,秦烈抓住姜酒的手不放,眼巴巴地看着姜酒。
“听话。”姜酒拍了拍秦烈的肩膀,神色淡淡不为所动。
秦烈失落地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后,慢慢松开了手,趴在门上看着姜酒逐渐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坐回到床上,微仰头看着墙上的钟表,看着指针缓慢一点一点走。
姜酒无视其他牢房里犯人侵略性的目光,走向等在外面的狱警,让他带他去找肖琛。
他挺好奇肖琛这样干涉剧情会受到什么惩罚。
秦烈在二楼,他随着狱警往楼上走,直到走到四楼的禁闭室,禁闭室的门是被锁着的,只能透过门上的的小窗口看。
一般这种都是用于惩戒犯错的犯人,将他单独关进一间狭小的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不见天日。
在里面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会觉得度日如年,视觉被剥夺,每分每秒对于犯人精神上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压抑且安静得可怕。
“肖长官因为干涉剧情过多,所以被总部关到禁闭室单独监禁。”狱警摇了摇头,“原本上面很看重肖长官的能力,本来是打算调动肖长官掌管维护底下小世界。”
“本来马上就可以脱离总部监狱,现在却沦为了最底层犯人。”狱警啧了声,虽不是犯人,但总部监狱的日子单调无聊,且冰冷压抑。
监狱里所有人都在努力试图出去,结果肖琛不管不顾在紧要关头断了自己的路,成了阶下囚。
姜酒趴在门上,透过窗口往里探,但里面光线实在太暗,他看不到肖琛在哪。
正当他还想进一步问清楚肖琛的事,那个狱警腰间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上级那边有事找他,他只好先行离开,走之前还嘱咐姜酒赶紧下去,不要在这D区停留太久。
姜酒乖乖点头,笑着送走狱警之后,手指用力叩响禁闭室的门,低声喊了句,“肖长官。”
禁闭室内安静了片刻不到,就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声响起,有脚步声朝着他靠近。
他脸贴在那扇小窗口上,突然,一张苍白无面色的脸骤然在他眼前放大,心脏顿时猛地一跳。
姜酒下意识地往后撤了一步,眼前这个肤色冷白得像是从冰窖中走出的肖琛,整个人散发一种阴郁颓然的气场。
“好久不见。”姜酒稳了稳心神,弯起嘴角,声音里带上点幸灾乐祸,“没想到会在这里又遇见你。”
肖琛一双黑沉沉冰冷阴郁的眼睛默默地看着姜酒,一言不发。
姜酒被他看得后背发冷,但又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小窗口,他非常讨厌肖琛这种眼神,像是在看他的所有物。
顿时也冷下脸,语气不虞,“看来肖长官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什么错误?”肖琛声音平静而冰冷。
“肖长官做过的事这么快就忘了?”姜酒嗤笑了声。
闻言,肖琛依旧眼底毫无波动,目光几近执拗直直落在姜酒脸上,又不开口说话了。
姜酒微眯起眼,抬手探入窗口内,掐住肖琛的脖子,“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肖琛脸上极快地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缓缓抬起手握住姜酒的手腕,“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
姜酒闻言怔了下,肖琛眼神一闪,趁着姜酒听完他这句话怔愣住的片刻,悄悄收紧力道,猛地拉着姜酒贴到门上。
姜酒迫不及防地趴在门上,脸也贴着窗口,离肖琛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灼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姜酒恼怒地怒视了肖琛一眼,“放开我!”
原本一直平静而漠然的脸上慢慢露出笑意,肖琛收紧力道握紧住姜酒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揉捏着姜酒的手心。
姜酒手心发痒,挣扎着想抽回手,另一只手臂撑着门板用力往回抽。
紧握着他的手忽然松了力道,他身体不稳往后倒,还未等他松了一口气,又猛地被拉回去,身体直直贴在门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窗口里伸出,绕过姜酒的脖子握住姜酒的后颈。
被冰凉的触感激得瑟缩了下,来不及反应,就被宽大的手掌掌住后颈往前按。
脆弱的脖子暴露在肖琛眼前,肖琛眼神暗下来,凝视着姜酒白皙修长的脖子如献祭一般高高仰起。
如同亵渎神明的信徒,低头用高挺的鼻梁慢慢蹭着姜酒白皙的脖子,划过脆弱的喉结。
冰凉的鼻尖轻轻蹭着姜酒温热的脖子,感受到姜酒微微颤抖的身体和温热的体温,他眼底闪过一丝痴迷和贪慕。
姜酒声音微抖,“你快放开我!”
肖琛置若罔闻,迷恋地贴着姜酒的脖子蹭动,“是你自己主动送上来的,我为什么要放开...”
“肖琛!”姜酒咬了咬牙,特别后悔要过来看他,“你怎么还是这么无耻!”
话音刚落,姜酒便感觉到脖子上袭来湿润微凉的触感,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若是此时有人经过,必定会诧异地愣住,漂亮到不像真人的少年高仰着头露出雪白的脖子,关押在禁闭室里的犯人埋首在少年的脖子中亵渎。
就像是被送来D区安抚情绪不稳定暴动的犯人的慰问品。
脚尖微微踮起,高仰着头,眼角都被逼出了点水光,看起来可怜又活色生香。
随着时间的流逝,姜酒小腿发酸,身体失力逐渐往下滑,却被握着后颈的手又按了回去。
等被放开时,浑身无力地滑倒在地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手撑着地面站起身,看着窗口里肖琛餍足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
伸手掐住肖琛的脖子,用力掐紧,“你是不是有病!都关禁闭室了还不安分点!”
肖琛嘴角噙着笑意,毫不在意掐在脖子上的手,眼神纵容地看着姜酒。
“真是条疯狗!”姜酒无语地怒视着肖琛。
而此时此刻,还安静戴着止咬器坐在床上看着墙上的钟,数着时间等待的秦烈还不知道,姜酒恼怒地离开了总部监狱直接前往下个世界,彻底忘记了要来找他这件事。
早读课上, 姜酒低头往课桌里拿出语文书,一封天蓝色信封从课桌抽屉里掉了出来。
还未等他看清,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夹起地上的信封, 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打量, 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事,眼神玩味。
“情书?什么年代了还写这种老土的情书?”
姜酒转过身, 无奈地看着江肆,伸手想要去拿回信封, “还给我。”
江肆好整以暇地抬高手臂, 剑眉一挑,脸上露出个痞气的笑。
姜酒:“......”
看着江肆一脸没事找事挑衅的样子, 姜酒手心发痒, 忍了几秒,还是忍不住一巴掌给了他一记暴栗。
江肆疼得捂住头, 低低地嘶了声,蹙起眉目光凶狠看着姜酒。
“哇靠!”班里的同学见状小声地惊呼了声,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咱们学委还是这么猛!”
“你说江肆老是惹学委干什么?这都几次了, 每次都要招惹人家, 完了还被揍一顿。”
“听说他俩是死对头, 江肆刚转学过来时,学委不小心踩了下江肆的限量版球鞋,两人就杆上了。”
有女同学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幸灾乐祸说:“江肆平时一副高冷拽得要死,还什么临江一中校霸, 还不是被学委打了一巴掌都不敢吭一声。”
跟她说话的男生眼神怀疑地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女生,“你们之前不是还说江肆长得不错?痞帅的那种校草风?”
女生翻了个白眼, “屁!滚好吧,他跟咱们学委比差得远了,这肤白貌美,还大长腿,公认的临江一中校草只有学委好吗?”
男生一愣,偏过头偷瞄了一眼姜酒修长挺拔的身影,一身冷白皮比周围人白出好几个度,衬得江肆古铜色皮肤像是粗鄙糙汉似的。
男生不知为何耳根子一红,慌慌张张回过头,磕磕绊绊地说:“好像确实是...”
“哼,”女生轻哼了声,“我就说吧。”
姜酒抽出江肆手里的信封,无视他凶狠得像是要扑上来撕咬的凶狠眼神,转身将信封塞到书包里。
见姜酒不理他,江肆讪讪地放下手,手撑着课桌从背后探身靠近姜酒,语气阴阳怪气。
“不就是一封破情书,有必要这么藏着掖着吗?谁送给你的?”
“无可奉告。”姜酒用手推开江肆的脸,神色淡淡。
其实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课桌抽屉的蓝色信封,基本上每天在他来学校时,都已经有一封蓝色信封放在那里。
上面没有署名,根据他也看不出是谁写的,而且上面的内容很......
“我想着你ing了。”
想起之前看到信封里不堪入目内容,姜酒面色不虞地抿了抿唇,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课本上。
江肆见姜酒一副闭口不愿交谈这事,眉头越蹙越紧,看着姜酒认真早读默念的侧脸,只好坐回自己位置。
“老大。”江肆同桌见江肆满脸低气压,心惊胆战地喊了声。
“闭嘴。”江肆目光扫过姜酒拉上拉链的书包,脸色沉了沉,趴在桌上继续睡觉,“别来烦我。”
“......”江肆同桌顿时哑声,江肆从小就练拳击,在临江打架是出了名的狠,基本没什么人敢惹他。
也就学委不管不顾地敢这么招惹江肆,偏偏江肆每次都只是凶巴巴地盯着人学委看,连还手都不还手一下。
也不知道江肆是哪根筋搭错了,明知会被打还要硬凑上去。
一天漫长的课程过去后,姜酒收拾书包回家,天色逐渐昏暗,他戴着耳机上了公交车。
也正值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人很多,已经没有座位只能站着,他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靠近下车门那边,握着杆子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耳机里的声音覆盖了人群拥挤和交谈声,正当姜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练习册上未解开的那道物理题。
一个弯道,他顿时重心不稳地倒向一边,眼见着就要撞到前面的坚硬的座椅上。
一只修长的手稳稳地握住了他的手臂,他诧异地回头一看。
一个清瘦高个子的男生站在他身后,蓝白校服领口扣子扣得很规整,眉目清越端正,透着股好好学生既视感。
姜酒怔了怔,握紧杆子站直身,低声说了句,“谢谢你,陈默。”
“...不用。”陈默回了句后便松开手,只朝姜酒冷淡地颔首,随后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收回手时,手臂上的伤痕一闪而过,很快又被校服给掩盖住了。
姜酒余光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手臂上方才不经意间露出的伤痕,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说来也奇怪,系统之前说总部因为他上个世界任务完成很好要给他个奖励,所以安排了这个他原现实世界的平行世界。
里面所有的人物,背景都是和他原现实世界一样,帮助他更好的适应。
但这次任务却很奇怪,系统只留下两个字——“生存”
他有些茫然,时间线往回调到他即将高考那年,任务却是要他生存下来,可他记得高三那年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危险危及生命的事。
那这个‘生存’指的是什么?
现在的剧情正是他以前记忆里所熟知的,一成不变的课程,爱故意没事找事的江肆,还有...身旁的陈默。
似乎都是记忆中的样子,陈默的母亲再婚后带着陈默住进他们家旁边那个老式楼房,两家离得很近。
陈默似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沉默寡言不爱与人往来,学习成绩倒是不错,一直名列前茅。
因为住得近,所以读的学校也基本都是同一所,没想到高三分班时,他们又同班了,而且沉默是他们班的班长。
不过他们邻居多年但两人基本很少说话,也不熟,关系不尴不尬形同路人。
车在家附近站口停了下来,姜酒走下车,身后一直有脚步声在不远不近跟着他。
他莫名觉得有些尴尬,便脚步一拐往一旁的巷子走,这是一条有点长的小巷子,天暗下来后,里面很黑。
不过从小巷子穿过去,回去的路就减少一半,有时他为了图方便,偶尔也会从巷子穿回去。
没等他走进巷子几步,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又再度响起。
怎么还有人也跟着走进来,是陈默吗?他也从小巷子回去?
他停下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逐渐停了下来,漆黑的小巷子中,他清晰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在距离他仅仅一步之遥处也跟着停了下来。
顿时心下一跳,转过身借着幽暗的月光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脸掩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
“陈默?”姜酒轻声喊了句。
话说完之后,掩在黑暗中那个高大的身影一直没有动,只静静站在原地,沉默着不开口。
直到姜酒朝他走进,那人开口说话,声音微哑,但还是能听出来是谁,低低地应了声,“嗯。”
闻言,姜酒松了口气,原本还以为是遇上了劫匪,原来是陈默也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巷子。
两人一路无言,一前一后往家走,在回到家里后,他妈去上夜班不回来,他从冰箱里拿出做好的饭菜出来热。
突然一声巨响从隔壁传来,老旧楼房质量隔音并不是很好,他能清晰听到隔壁楼男人的咆哮声,碗摔摔在地上的声响,和女人的抽泣声。
紧接着一记耳光不知打在谁的脸上,气氛开始沉默下来。
姜酒微微蹙眉,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隔壁楼这种动静,隔三差五就会上演,附近的邻居司空见惯般也对此不闻不问。
收起多余的思绪,简单吃完晚饭后,他收了碗筷洗,走向阳台想收回晾干的衣服,忽然瞥见隔壁楼阳台上一道眼熟的身影。
昏黄的灯光下,陈默拿着书站在狭小的阳台间,脸上还依稀可见发红的掌印。
似乎是察觉到姜酒的目光,他侧过脸,神色淡淡地望了一眼姜酒,很快又收回目光继续看书,像是脸上的掌印一点也没影响到他。
姜酒也移开眼,收了衣服便回房学习,等洗完澡上床休息时,才发现手机有一则陌生人的信息。
刚一点开,不堪入目的字眼又跳了出来。
“你眼睛这么漂亮,要是艹你,你会哭吗?”
姜酒:“......”
看到这则消息,他脸瞬间黑了下来,可以肯定,又是那个给他塞情书的死变态不知从哪弄来他的号码发的。
每天早上都能看见奇怪的情书,而且班级同学录里有他的联系方式,很大可能就是他的同班同学所为。
一想到这里,姜酒脸都黑了,忍着气删掉了那条短信并拉黑了那个人。
看来他不能再坐视不管了,从明天开始他要揪出背后到底是谁在故意搞这种事。
他仔细回想着班上同学,一张张脸从脑海中闪过,最后也没想出谁近来有异常的举动。
平时在班上并没有察觉到有谁有异常举止,除了哪个老是没事找事的江肆,其他人表现都挺正常。
会是江肆吗?
也不能完全排除江肆的可能性,毕竟江肆平时就爱没事找事故意犯贱招惹他,会不会是因为忍不住打了江肆,所以江肆故意报复他发这种信息来恶搞他?
看来他有必要好好注意下这个江肆,靠近观察试探到底是不是那个变态?
这般想着,姜酒放下手机躺到床上,心里盘想着之后接下来要如何试探找出那个变态,又想起这个世界的生存任务。
或许这则消息就是个提示,或许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之处?
第141章 被人疯狂迷恋的少年
第二天上课, 直到上到第二节课江肆才姗姗来迟,讲台上正在讲课的数学老师气得嘴角一抽。
无奈地摆了摆手,像是拿他无可奈何, 江肆便慢悠悠地走进了教室。
只是额角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道口子, 细长的血痕从额角划至眉毛,整个人浑身散发着戾气, 令人越发生畏。
江肆从姜酒旁边走过时,瞥了一眼正在练习册上演算的姜酒, 脚步停顿了下, 磨磨蹭蹭地走得慢了些。
姜酒不耐地抬头瞪了他一眼,他眼神一闪, 嘴角微不可查地往上翘了下, 很快又掩去,单手背着包慢悠悠地踱步回到自己位置。
江肆同桌心惊胆战看着江肆额角上的伤口, 听说昨晚附近其他学校的学生故意找事挑衅,江肆一挑三撂倒了他们。
故意挑衅的其他学校的学生都被揍得不轻,估计以后看见江肆都怕得绕道走了。
江肆像是注意不到周围同学古怪的眼神, 撇下肩上的书包, 神色疲倦地趴在课桌上开始补觉。
直到下课铃一响, 二十分钟的大课间终于到来, 班里的学生长呼出一口气,走出教室去走廊看风景或者去楼下小卖部。
姜酒停下演算的笔,转过身看着趴在桌上睡觉的江肆, 江肆的同桌见状极有眼力地指了指江肆,压低声音小声说:“找老大?”
姜酒点头, 江肆同桌立即鼓起勇气轻轻拍了下江肆的肩膀,小声喊:“老大。”
“滚!”江肆头也不抬, 不耐烦地挥手拍开。
江肆同桌:“......”
他收回被拍红的手,看了姜酒一眼,犹豫片刻后,又大着胆子再拍了下江肆,提高声音,“老大,有人找你。”
“啧,”江肆越发不耐,黑着脸抬起头,语气很冲,“谁?”
话音未落,就看到手撑着下巴正在看着他的姜酒,喉咙里的话顿时噎了回去,抬手揉了下睡得有些凌乱的黑发。
“干嘛?找我有事?”
姜酒静静地凝视着江肆,直到江肆面色不自然地撇开眼,这才抬起手触碰了下江肆额角的伤痕。
一触即离。
江肆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了一瞬,猛地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姜酒的手,“干嘛?!”
姜酒神色淡淡地收回手,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了出去,丝毫没管后面浑身紧绷,脸色僵硬的江肆。
看着姜酒逐渐走远的身影,江肆同桌一头雾水地说:“哎?学委不是有事找你吗?怎么忽然又走了?”
江肆抬手碰了碰额角上还残留着温度的伤口,抿了抿唇,看向姜酒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咬牙切齿地说:“你们串通起来玩我?”
“老大!”同桌抬手做投降姿势,生怕江肆发飙,期期艾艾地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这种事!”
江肆烦躁地往后撸了下额前的黑发,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犹豫了片刻说:“去看下他去了哪?”
闻言,同桌一惊,该不会是要找学委打架吧,那可不行?江肆看起来这么凶,真要起冲突伤到学委该怎么办?
“老大,”同桌小心翼翼的开口,“都是误会,我相信学委不是故意的。”
江肆不耐地瞥了他一眼,不欲多说,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还未等他迈出一步,姜酒的身影又出现在门边。
顿时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姜酒拎着一个小袋子朝他走过来。
江肆眼神一闪,撇开眼慢悠悠地坐回到座位上,甚至破天荒从抽屉里拿出课本开始预习。
“?”江肆同桌越发一头雾水,见鬼似的看着一反常态忽然开始学习的江肆。
袋子啪嗒一声放在江肆的课桌上,江肆笔尖一停,微抬头晲了姜酒一眼,“有事?”
姜酒依旧不说话,拆开袋子拿出里面的创口贴盒子,打开盒子往外拿时看到里面棕色可爱小熊创口贴,顿时动作一顿。
刚才在楼下小卖部随便拿的一盒创口贴,没想到里面会是这样子的。
犹豫片刻,他抬眸看着江肆桀骜不驯的脸,动作微滞地将还未抽出的小熊创口贴又塞了回去,想把盒子放回袋子中。
江肆眼疾手快抓住创口贴盒子,夺了过来,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给我的?”
“......”姜酒抢回创口贴盒,语气淡淡,“不是,你想多了。”
江肆嘴角的笑容一滞,“那你买给谁的?不就是个创口贴而已,有必要这么藏着掖着吗?我缺你一个创口贴?”
“......”怎么越听越怪,听起来酸溜溜的,同桌偷偷斜了江肆一眼,暗暗吐槽。
听着江肆阴阳怪气的话,姜酒闭了闭眼,手心发痒抬起手,江肆见状下意识抬手护住头。
抬起的手在半路停顿了几秒,姜酒看着江肆额角的伤,力道放轻了许多,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江肆的头。
“闭嘴,”姜酒拿出创口贴撕开,“贴还是不贴?”
江肆面色不自然地放下手,低低地咳了声,扫了眼创口贴上的棕色小熊图案,嘴唇翕动半晌才说道:“这么幼稚的创口贴。”
“不要算了。”姜酒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