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岁月交叠,时光飞逝,七重?天慢慢缩小,变成回忆中的?一粒沙子。
随着一身修为散去,眼前的?星辰宇宙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宁斯书踏出时空乱流,那未经?登记的?塔米虫洞一点点关闭,最后彻底消失了。
回不去了,这里会成为他以后的?故乡,宁斯书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在伊诺维娅的?大半年变成了人间的?几个?时辰,不知他回人间这一遭,这里的?时间又过去了多久。
宁斯书惦记着云镜中看?到的?未来,着急忙慌地找到停放在附近的?机甲,往迦云星赶去。
一路上风平浪静,并不像发生过战斗的?样子,到达迦云星的?时候是傍晚时分,跟他离开之?时相差无几。
难道刚过了没几分钟?
若是几分钟就好了,那么艾洛·白不曾经?历他离开的?痛苦,他也不必再和艾洛·白解释。
就算承认了心中有情,要说出来,也很挑战羞耻心,宁斯书暂时还做不到将爱意宣之?于口。
机甲停在院子里,宁斯书熟门熟路地进了门,房子里一片安静,宁斯书第一时间就去看?了卧室,艾洛·白不在里面?。
莫非时间过去了很久,此时已经?到了艾洛·白遍寻他不得,所以想在精神世界里找他的?时候?
宁斯书心里一咯噔,正想去那间白噪音室,后颈忽然一痛,散尽修为的?普通人如何?能敌得过麻醉针的?效力,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艾洛·白接住晕过去的?人,纯黑色的?眸子黏在宁斯书脸上,视线一寸寸抚过,近乎贪婪地注视着他。
“宁,宁……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痴迷,艾洛·白抱起宁斯书,进了卧室。
卧室还是当初那个?卧室,床也是当初那张床,只不过床头和床尾多出了几条链子。
特殊材质的?金属充满韧性,艾洛·白将之?系在宁斯书的?手腕和脚踝上:“你徒手就能捏碎禁锢哨兵的?项圈,这链子能锁住你吗?”
艾洛·白一脸担忧,小声嘀咕:“不行?,锁不住的?,锁不住……你还会离开我,还会离开的?。”
他抚过宁斯书的?脸颊,端起床头的?杯子,将水一点点喂给宁斯书。
“没了力气?,应该就跑不掉了吧?”艾洛·白轻声呢喃,心满意足地钻进被子,紧紧抱住了昏睡中的?人。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逃走,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一定会。
深夜, 房间里一片漆黑。
宁斯书睁开眼,麻醉针留下的晕眩感觉持续了很久,他的思绪混乱, 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腰上横着一条手臂, 略一偏头, 就?对上一道无法忽视的呼吸。
艾洛·白还在睡着, 他似乎很疲惫,不然?以?他强大的敏锐力, 早在宁斯书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浑身酸软得?没有?力气,宁斯书费了半天劲儿都没抬起手,他转了转眼珠子, 视线在艾洛·白脸上逡巡。
周遭环境太过昏暗, 只?能依稀看出一个轮廓,宁斯书不舍得?眨眼,明明回去不超过一天?, 但他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艾洛·白了。
身体很不对劲, 应该是艾洛·白对他做了什么。
怕他再离开吗?
宁斯书暗叹一声, 心情有?些唏嘘, 这不是他第一次和艾洛·白一起睡在这张床上了,但却是他们第一次靠得?这么近。
艾洛·白抱他抱得?很紧,药剂使?得?他的感?知能力变迟钝了, 但禁锢在腰间的手臂充满了存在感?, 清醒的时?候, 艾洛·白不会这样抱他。
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才会让艾洛·白对他的态度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宁斯书心里又酸又软,生不起半点气。
他想抱抱艾洛·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便如同?决堤之水,冲走了宁斯书所有?的矜持和冷静,他侧过身,费力地抬起胳膊,像艾洛·白从未如此?靠近他一样,主动靠近了这个躺在他身边的人。
怀中?人的呼吸乱了,宁斯书听得?很真切,不知道艾洛·白是刚刚被他吵醒的,还是早就?醒了,在等着看他会做什么。
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宁斯书都没有?收回手的打算。
“你醒了吧,我们聊聊。”
浑身无力,就?连说话也很费力,宁斯书皱了下眉头,他知道艾洛·白会发疯,云镜中?的投影已经暴露了哨兵越发偏执的性?格,但他没想到艾洛·白会做到这种地步。
“不聊。”
“……”
好嘛,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他倒是不介意被锁起来,毕竟艾洛·白早在五感?尽失的时?候就?说过想把他锁起来,他听得?多了,也就?有?心理准备了。
但艾洛·白竟然?拒绝了沟通。
宁斯书不禁头疼起来,他的信誉值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吗?
“宁,你离开了好久。”
轻轻的喟叹落在耳边,宁斯书心里的郁闷一下子散开了,归根究底,是他亲手将艾洛·白变成这样,从在巧克力的包装纸上留下“后会无期”四个字开始,满打满算他已经主动离开了三次。
如果他是艾洛·白,同?样的煎熬经历三次,也很难再保持信任。
艾洛·白收紧手臂,两具身体中?间没留下一丝缝隙,他将头埋在宁斯书怀里,隔着胸膛的心跳声敲在耳膜上,像是心脏起搏器,一下一下,将他这个行?尸走肉一般的人拉回人间:“我找不到你,他们都说没有?见过你,说没有?你这个人。”
他问遍了所有?人,得?到的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宁斯书像是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就?连那一次次的拯救和相处都无迹可寻,仿佛是他臆想出来的。
坚定如艾洛·白,也不免对此?产生怀疑,宁斯书真的是他幻想出来的吗?
神明离开了,带走了留在世间的所有?痕迹。
就?在艾洛·白将要信了宁斯书是自己发疯幻想的人时?,他找到一颗璀璨明亮的星——不落之星。
那是宁斯书送给他的礼物。
不落之星散发出灿烂的光芒,和神明有?关的痕迹会被抹除,但从伊诺维娅采来的极光不会消失,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这个宇宙的神秘馈赠。
是真的。
不落之星是真的,宁斯书是真的,喜欢是真的,他记忆中?的点点滴滴也是真的……一切并非幻想,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但我知道,你存在过。”
世人将你遗忘,独我知你来过。
他在这个被清洗过记忆的世间独自清醒,无时?无刻世界意志都逼着他忘记宁斯书,他只?能一次次走入精神黑洞,重温那些被藏起来的记忆碎片。
“我不和你聊,我不听你的。”
“肌肉松弛剂会让你全?身无力,锁链会束缚你的四肢,我会每天?给你喂抑制精神力的药,你不会再有?控制我的机会。”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步。”
宁斯书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锁链很长,足够他在床上和这个房间里活动,因而在艾洛·白提起之前,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锁了起来。
肌肉松弛剂,锁链,精神力药物……还真是准备齐全?啊。
不知道为什么,宁斯书忽然?有?点想笑:“你就?打算靠这些东西留下我吗?”
怀里的脑袋往上蹭了蹭,在黑暗之中?,准确无误地贴上了他的嘴唇,宁斯书的眼睛睁大了些,唇上的触感?很柔软,比眼皮更软。
湿润的舌尖探了出来,宁斯书感?觉到揽在他后背上的手臂抖了抖,像他的心一样,因为这个吻颤动得?更快了。
艾洛·白没有?回答,但他的行?动已经给出了答案。
舌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宁斯书的唇,时?间拉长,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强势地破开唇齿深入,艾洛·白也是第一次,亲得?很凶,只?凭着本能索取,不得?章法?。
修长的指尖穿过那雪一般的长发,艾洛·白按住宁斯书,在唇齿间逞完凶就?转移阵地,细碎的吻从眉眼落下,一寸寸深入脖颈,宁斯书痒得?缩了缩脖子,攥着他衣襟的手无力地松开。
“唔……”
颈间的动脉被咬住,濒临死亡的威胁令肾上腺素不断飙升,宁斯书的呼吸都停了,有?一瞬间以?为艾洛·白会不管不顾地咬下去。
当他的血液迸在艾洛·白的嘴里,能否抚平他慌乱不安的心?
宁斯书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艾洛·白,温柔得?像是就?算艾洛·白直接咬死他,他都不会怪罪。
冰凉的眼泪落在颈间,一滴又一滴,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啜泣声,似乎藏着无尽的委屈,无处诉说,只?能在月色中?伪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可分明有?什么真实的发生了,不容忽视。
“你又想骗我。”
“没有?骗你,我这次是专门回来找你的,我喜欢——”
“别说了!”
艾洛·白捂住他的嘴,宁斯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对他充满了诱惑力,那是他做梦都想听到的话,他怕再听下去,又会忍不住心软。
就?是因为他太心软了,才会让宁斯书消失,如果早早就?将人锁起来,如果抛弃所谓的绅士风度,那他早就?和宁斯书在一起了。
喜欢太难得?,他敢不奢求了,只?要能把宁斯书留在他身边就?够了。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艾洛·白解开宁斯书的衣服,打过肌肉松弛剂后,宁斯书浑身没一点力气,掌心下的皮肉柔韧温热,失去了威胁力。
云锦的料子滑落床间,在宁斯书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下,艾洛·白抖着手,用?那根柔软的腰带绑住了他的眼睛,失去了视觉后,感?受更加清晰,宁斯书的语气急促而慌乱:“住手,艾洛·白,这太过了……你先等等,我可以?解释。”
就?算他从前修的是无情道,也猜出了艾洛·白想做什么,倒也不是排斥,只?是他们还未正式表明心意,这样会不会太不合礼数了?
况且他现在这种状态,根本不适合做这种事。
回应他的是越发放肆的动作,他看不见艾洛·白做了什么,但能清晰地感?觉到艾洛·白的手从他身上滑过,常年握刀握枪的手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总是抖个不停,但仍旧很坚定,没有?一丝迟疑。
宁斯书的脸都羞红了:“这不合礼数!”
艾洛·白往他身后探的手停下了:“礼数?”
宁斯书以?为他听进去了,连忙道:“没错,这种事要成亲,也就?是结婚之后才能做,就?算等不到洞房之日,也该互相表明心意,你这样不合规矩。”
“规矩啊……”艾洛·白笑了下,“宁,你来自古老的世界,我记得?除了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在你那个世界里,贞洁也很重要,对吗?”
“对,没错,很重要,所以?一定要慎重!”宁斯书应着,也顾不上深思,眼下只?要能阻止艾洛·白就?行?。
“那如果一个人在并非他所愿的情况下夺走了另一个人的贞洁,比如吃了催Q的药,那他可否算作无辜,不用?对为他解药的人负责?”
“不可。”
宁斯书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认真答道:“虽是无辜,但不可没有?担当。”
宁斯书看不见,听了他的回答后艾洛·白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这样啊,真好,这大概就?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吧。”
“这和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同?,君子——唔,咳咳!”
突然?塞进嘴里的药打断了宁斯书的话,艾洛·白将他扶起来,喂他喝了几口水:“宁,你一定是个君子。”
君子很无奈:“你刚刚又给我吃了什么?”
“解药,能够缓解肌肉松弛剂的影响。”
不等宁斯书高兴,他又笑吟吟地补充了一句:“万事万物都要守恒,你刚刚喝下的水里有?另一种药。”
宁斯书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药?”
“催Q药。”
身上的力气慢慢恢复了,但更加热烈的冲动也顺着血液流淌遍全?身,感?觉到下腹部涌动的热流,宁斯书额角青筋暴起:“所以?你是想用?这种方法?让我对你……然?后对你负责?”
艾洛·白没作声,但显然?是这样想的,这一点从他的动作中?就?能看出。
宁斯书气笑了:“你怎么,怎么……”
“怎么会这么无耻吗?”艾洛·白闷闷地接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从你离开的时?候起,我就?变了吧,你永远都不会……”
从你毫无留恋地离开时?起,我就?知道无法?获得?你的爱意。
恰似烈日入寒潭,暖阳照新雪,所有?尖锐的棱角都被温柔包裹,最原始的渴望始于对彼此?的喜欢,最终又归于爱意的悸动。
虽然?嘴上还没有?承认,但相互吸引靠近的身体分明已密不可分,昭示了一切。
“不是。”宁斯书一把扯下蒙住眼睛的腰带,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打在艾洛·白的屁股上,这种惩罚方式一般都是用?在大胖身上的。
但打大胖和打艾洛·白,显然?是两种不同?的心境。
宁斯书又气又无奈:“你就?不能对我多一点信任吗?”
当雪融化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痛吟声,弱小又可怜,可艾洛·白很快就?收起了弱势,宁斯书看着他强势地夺过主导权,明明在承受一切,却又好似游刃有?余,还真是……性?感?极了。
这个人一直都拥有?最顶级的诱惑力,何况撑着他的肩膀,皱眉主动的时?候。
事已至此?,宁斯书轻叹一声,顺从本能扶住了他的后腰:“就?算不相信其他的事情,起码要相信不用?药,我也对你有?反应。”
或许是他太过含蓄, 才叫艾洛·白如此没有信心。
但催Q药还是给了宁斯书很大的打击,他很纳闷,就?算没言明心意, 他救了艾洛·白那么多次,饶是卡诗都能看出?艾洛·白在他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可艾洛·白却不知道。
既然如此, 就?更不能不清不楚的做下去了。
卧室里的灯打开?了, 宁斯书?捂住艾洛·白满是惊愕的眼睛, 轻轻亲了亲他的唇。
明明还紧密相连,但这个亲吻却十?分纯粹。
“是你的话, 根本不?需要?用药。”
一个处男哨兵,一个修了百年无情道的仙君,在情爱一事上, 本来就?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宁斯书?想, 其他人都不?可以,用药也不?可以,只有艾洛·白是例外。
表白、亲吻、结契、洞房……在宁斯书?的设想中, 这才是正确的顺序。
但他和艾洛·白连爱意还未向对方挑明, 就?快进到了水乳交融的最后一步, 实在是刺激太过。
他不?敢看艾洛·白的眼睛, 也不?愿让艾洛·白看到他羞红的脸,他们就?像是青涩的少年初尝禁果,每一步都走得很叛逆, 但还保留着青涩的无措和羞耻心。
维持一个动作太久, 艾洛·白的腿根都麻了, 黑暗哨兵不?需要?精神安抚, 相对的,感知?力也有了质的飞跃。
比如现在, 他的身体和心脏一样满涨,有什?么将要?流出?来了一样。
“宁斯书?……”
他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扶在宁斯书?肩上的手越捏越紧,似乎很难以启齿。
宁斯书?心头微动,期待道:“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他表明了心意,艾洛·白会怎样回应他。
“你,你动一动。”
细如蚊呐的声音落在耳中,宁斯书?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浪漫回应呢?
感动呢?
动,动……让你回应,不?是让你勾引啊喂!
见他不?动,艾洛·白也没再开?口?。
他铁了心要?一击必胜,彻底将人留在身边,所?以动作干脆利落,透着一股志在必得的野性?美?。
不?仅装哑巴,还强行吃橙子,宁斯书?的怒气和火气一起上涌,他发现艾洛·白在气他这方面真的非常有天赋:“不?许动,先把话说清楚!”
他不?动,还卡着胯骨不?让人家动,性?子温和的人破天荒的变得霸道起来,艾洛·白的腿有些软,要?不?是宁斯书?扶着他的腰,他现在就?撑不?住了。
嘴上冷漠,但宁斯书?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从容,药物?带来的影响直白强烈,加上艾洛·白带来给他的刺激,几乎要?把人逼疯。
要?不?是打定主?意要?先把一切说清楚,他早就?忍不?住了。
“我没有骗你,这次回来就?是来找你的。”他将艾洛·白垂落额前的发丝撩起,目光郑重又真诚,“说喜欢你,是真的。”
艾洛·白不?敢开?口?,那就?由他来主?动,宁斯书?牵着他的手放在胸口?:“这颗心如你一般。”
艾洛·白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早在他趴在宁斯书?颈窝无声哭泣的时候,那双眸子就?被?眼泪打湿了。
他不?敢相信宁斯书?说的话,那些话太过美?好,就?像甜蜜的糖果,谁也不?知?道糖果里面有没有藏着迷药,他信了之后就?会再次失去宁斯书?。
手掌下的心跳太热烈了,比身体上的感官刺激更加强烈,佐证着言语的真假。
灯光明亮,艾洛·白被?刺到了一般,眼睛慢慢变红,他像是缩在壳里的蜗牛,终于?小?心翼翼地探出?触角:“你会骗我吗?”
“不?会。”宁斯书?无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从未说过要?留下,他一直都在拒绝艾洛·白,在确定放下那个人间之前,所?有的情意都被?宁斯书?埋在心里,从未表露分毫。
就?连最控制不?住的时候,他也只是在艾洛·白昏迷的时候轻轻吻他的眼皮。
“我说喜欢,就?是确定了要?和你在一起,就?像我在你的身体里一样,我们的命运也会相互交融。”
温柔,真诚,坚定,宁斯书?缓缓收紧怀抱,仿佛一个即将开?动的信号:“我为你而来。”
一拍即合,心意相通,就?应该继续做没做完的事了。
尽管宁斯书?非常克制,但对于?高等级的哨兵而言,还是过于?刺激,比起心理上的刺激,身体的感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宁斯书?说喜欢他,他们有着同样的爱意,心脏为此鼓噪。
他不?敢奢求的,已唾手可得。
果然他更想要?的是宁斯书?的爱,而非单纯的肌肤相亲。
或许是爱意太浓,第一次就?很合拍,艾洛·白感觉到从尾椎蹿上来的酥麻感,浑身跟过了电似的。
那是一股几乎要?麻痹感官的激烈感觉,让人恐惧,也让人上瘾。
比起承受,哨兵显然更适合进攻,艾洛·白很快缓了过来,他吐出?一口?气,将汗淋淋的发丝抄在脑后:“你太慢了。”
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出?来,五官的锐利扑面而来,狡黠又亢奋。
他被?爱意浇灌,剥离了委屈可怜的面具,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说一不?二的上将,仿佛之前抱着人惴惴不?安的不?是他。
宁斯书?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慢?”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慢,而是太温柔了,温柔得让人想哭。
艾洛·白不?想再露出?更丢脸的表情,之前掉眼泪的事情已经够让他怄得慌了。他像一只将要?展翅高飞的鹰,在最高点将收起翅膀,任由自己下坠,坠入充满刺激的山谷里。
一次又一次,像是沉溺,又像最彻底的献祭。
宁斯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谓的慢,是说他的动作太慢了。
“…………”
相比于?艾洛·白的频次,他或许真的有点慢。
他以前是修无情道的,控制力好很正常,宁斯书?好脾气地安慰自己,默默倾身拉近距离,配合地接住坠入山谷的躯壳。
在分开?的这段时日里,艾洛·白又瘦了,都能摸到肋骨了。
灯光之下,所?有的变化无所?遁形,他仔细打量着艾洛·白,看这个人背着他悄悄发生了多少变化。
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性?子,沉默主?导了整场,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动作间带起的锁链声叮叮当当,一直响到凌晨,药效方解。
身体很疲惫,大脑却很亢奋,艾洛·白一点睡意也没有,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做了。
近乎放浪,非常没有礼数,他做梦都不?敢想自己会变成这样。
宁斯书?倒睡得很香,他通过时空乱流本就?累极了,一路驾驶机甲来迦云星都没顾上休息,就?被?艾洛·白一针麻醉剂放倒了,又做了大半夜的体力劳动,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锁链一直没解开?,宁斯书?也没提过,仿佛一点都不?在意。
艾洛·白摩挲着他的手腕,锁链连接着一个手铐,手铐内部?缠了一圈柔软的毛皮,并不?会磨伤皮肤。
比起做的事,宁斯书?说的话更让他没有实感,他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晕晕乎乎,眼睛都不?敢闭,生怕一切都是梦。
睁眼直到天亮,他就?这样看着宁斯书?,不?知?看了多久,熟睡的人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宁斯书?揉揉眼睛,药剂的效用都过去了,连带着禁了百十?年的欲得到释放,他一身舒爽,“睡的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艾洛·白眨眨眼,忽略了他的第一个问题:“没有。”
心意表明了,也做了最亲密的事情,但身份的转变没那么快能接受,温热的皮肤紧贴在一起,被?子下的身体未着寸缕,宁斯书?的脸慢慢烧起了红意。
延迟的不?好意思在此刻找上门来,宁斯书?清了清嗓子,视线落到艾洛·白的肩头,那里全都是他留下的红痕,暧昧的连成一片。
“盖好被?子,不?然会着凉的。”说着,宁斯书?拎起被?子盖到他的脖子,将痕迹遮得严严实实,锁链绕在手腕上叮叮当当地响,宁斯书?一下子就?想起昨晚在这种背景音下都发生了什?么。
艾洛·白见他盯着锁链,还以为他在不?高兴:“你是不?是生气了?”
“什?么?”宁斯书?没反应过来,艾洛·白捏住那根细细的锁链,“我把你锁了起来,就?算你说喜欢我,和我做了这样的事,我也没有给你解开?。”
他昨晚看着熟睡的宁斯书?纠结了很久,还是没有解开?锁链,他太怕了,太怕了,他怕一松开?手,宁斯书?又会消失。
“这个啊,你不?说,我还以为是你送我的首饰呢。”宁斯书?晃了晃手腕,“这东西亮晶晶的,一看就?很贵,在哪儿买的,是不?是花了很多钱?”
艾洛·白被?问懵了,愣愣地点头:“是定制的。”
虽然但是,也的确花了很多钱。
“原来是专门定制的啊,怪不?得。”宁斯书?翻过身,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笑意吟吟,“怪不?得我一见着就?很喜欢。”
艾洛·白:“?”
“除了这个和昨晚,还给我准备了其他礼物?吗?我抛弃一切回来找你,你可不?能敷衍我,不?然都对不?起我散去的一身修为。”
他三言两语就?把囚禁说成了情趣,没有怪罪,没有指责,艾洛·白原本惶恐不?安的心逐渐放下来,胸口?里一阵灼热:“散去修为是怎么回事?”
宁斯书?没想过瞒他,索性?和盘托出?了:“之前给你看过我执着的东西,人间祈愿万千,我生来就?要?守护万家灯火,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天生就?是要?做救世主?的,哪里有妖魔鬼怪,哪里就?有我的身影。”
人是一种含蓄的生物?,通常会用一种意图来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比如表达“我想你了”会问“在吗”,比如他想再听听宁斯书?亲口?说出?那个答案,却只会冷静地问:“那你是来救这个世间的吗?”
宁斯书?看他的眼神如同看透了一切,淡淡的口?吻中难掩宠溺:“不?,我是来爱你的。”
艾洛·白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他扯过衣服套上,仓皇下了床,什?么都没说就?冲出?了房间,被?留下的宁斯书?一脸茫然,他说错话了吗?
门外,艾洛·白捂住脸,耳朵尖红得滴血。
他说他从亿万年前赶来爱我。
宁斯书?很纳闷,甚至想把大胖放出?来揍一顿,老妖怪骗他,说什?么说情话一定能哄好艾洛·白,可他刚说了一句,艾洛·白就?被?吓跑了。
独自郁闷的宁斯书?没有等很久,很快艾洛·白就?回来了,他一言不?发,沉默地解开?宁斯书?手腕和脚踝上的锁链,平静地仿佛在做一件正常无比的事情。
可只有艾洛·白自己知?道,他捏着钥匙的手都在抖,对他来说,这是一场豪赌。
“出?来吃饭。”
说完这一句,艾洛·白就?匆匆离开?了,宁斯书?坐在床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被?可爱得笑出?了声。
原来还真吃情话那套。
吃完饭,宁斯书?看了眼日子,原来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艾洛·白觉醒成了黑暗哨兵,但还没疯狂到要?毁掉一切。
皇室仍处于?信任危机,帝国对萨利进行了彻查,皇帝陛下自始至终没有出?面,他就?像说过的一样,决定将一切交给法律。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对于?世人而言,艾洛·白依旧是个死人,宁斯书?不?想看到云镜中的未来发生,但他不?确定艾洛·白想要?的公平正义能不?能通过法律实现。
再者,艾洛·白是黑暗哨兵,如果他愿意,他会获得比之前更多的荣耀。
“为远卫军报仇,将萨利绳之以法,然后拜师,给你做烤鱼吃。”艾洛·白眼巴巴地看着他,“你会对我负责的,是吧?”
宁斯书?心中动容,他在艾洛·白的人生规划中占据了一半:“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艾洛·白这才露出?点笑容,他必须经过一次又一次确认,才敢相信自己获得了神明的垂青:“你想吃小?蛋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