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搞养殖养首辅by景十一月
景十一月  发于:2024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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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县令恍然大悟,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翻箱倒柜找出一叠通缉令。
他一张张仔细查看,终于在最后一张画像上停住了目光。
方县令小小的眼睛在大大的画像与谢清遥中不断游移,仔细辨认。
画像下方,赫然写着一行小字:
朝廷要犯,确认在逃。
方县令狡黠一笑,心中暗喜,黄金万两唾手可得。
他欲要喊人,将朝廷要犯拿下。
谢清遥见他眼睛里透着清澈和愚蠢。
好心威胁他,“你聘用通缉犯当差,岂不是窝藏之罪?”
方县令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涔涔。
他一屁股栽在椅子上。
谢清遥:“想必府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再听听门外的百姓喊声,你想此事传遍整个边塞吗?你当官的生涯也就到头了。若是搬到了府尹,还可以往上爬,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来县衙当差的这些日子,谢清遥已经将方县令的底细摸了个透彻。
他是花钱买来的官,整日担惊受怕丢钱又丢官。
他的上峰府尹隔三差五,变相和他要钱,不然就保不住官位。
还派来小舅子监视他,搜刮来的钱要如数上缴。
方县令不想丢掉花重金得来的小官,也不想因为窝藏朝廷要犯而丢掉姓名。
他声音发抖:“那依你看,如何是好?”
谢清遥:“马上放人,府尹到了之后和他交代,是你顶不住百姓的施压。这样既得了民心,府尹在明面上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因为有百姓盯着。”
方县令醍醐灌顶。
谢清遥:“暗处嘛,你自多加小心,叫些懂得功夫的谋士幕僚保护好你,这样的人才,你可有?”
这个问题,把方县令问个哑口无言。
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师爷,那师爷三天两天告病假。
李大娃算是自己人,现在这种情况也指望不上。
之前还有一个死了的那个爱出馊主意的矮捕快。
方县令重新望向谢清遥,上下打量他。
一个要犯,能有这么大的智慧。
方县令低下头,看着画像上的小字:
前兵部尚书之次子,曾任少将军,工于心计,擅奇袭,擅刺杀,擅以寡敌众之战……
通缉令在方县令的手中成为了一张履历。

让谢清遥担任谋士,此举虽然风险极高,但预期的收益同样巨大。
万一事情败露,只需推说自己毫不知情,被蒙在鼓里,或许能侥幸逃过一劫。
方县令沉思片刻,目光转向谢清遥:“我们现在就去大牢放人,那以后你就来我府上住下。”
谢清遥摇头,“我还没提出我的条件。”
世上没有免费的献计。
方县令颌首:“请直言无妨,有何要求尽管提。”
谢清遥递过一张清单:“我每日所需的医药费,你需负责。”
“没问题,这都小事情。”方县令差点吓死,还以为要他的房子和田地呢。
他满心欢喜,接过清单粗略一扫,脸色瞬间剧变,“这啥啊这是?这啥病,得冬虫夏草来治疗,还有这野山参。”
他上下打量谢清遥,心中权衡。
也罢,他值得这份投入。
方县令心疼得肝颤,但仍咬牙应允:“好,我供你就是!”
但他一个小小衙门里的小小县令,就这一张单子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他看着谢清遥,无奈道:“除此之外的财物,我实在拿不出来,这样吧,我以后私扣些民脂民膏,把原本要孝敬府尹的钱,都转给你。”
谢清遥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方大人,不急,等你荣升府尹之位,我再向你要其他东西。”
他稍作停顿,意味深长地说:“若你想高升,现在最好还是别去搜刮民脂民膏。”
方县令点微笑,深深吸了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找到了方向。
“说实话,我很欣慰。”他笑着坦承。
方县令放松姿态,倚在椅子上,仔细的望着谢清遥。
“幸好遇到了你,你怎么会想到来做我的谋士呢?要知道其实也挺危险的,还有,其实我自愧不如,我不算聪明,就这点芝麻小官还是我花钱捐的……”
“因为我弟弟还在牢里。”谢清遥冷冷地盯着方县令。
方县令赔笑着,“是是,咱们这就去牢里接令弟回家。”
去县牢的路上,他想起药物清单,好奇的看向谢清遥,“冒昧的问下,您这腿,需要这么多野山参吗?您别多想,不是我抠,只是普通人很少愿意冒险去山里挖,所以价格自然昂贵。”
谢清遥问他:“为何说寻常人不愿去挖野山参?”
方县令解释:“那地方常有猛兽出没,且山势复杂,谁敢拿命去挖?除非是活腻了,或者生活所迫,挖来卖钱。”
谢清遥狭长的眸子眯起,眼神讳莫如深,瞳孔骤然一缩,他每日用来滋补的野山参,是沈星河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挖来的。
一想到他很有可能与野兽擦肩而过。
谢清遥心头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他好想立刻抱住沈星河,将他温柔融入骨血,告诉他:傻瓜,我好爱你啊!
县牢内。
谢清洲紧紧握住李大娃的手,两人坐在草席上默默无语。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你握得我有点疼。”李大娃试图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
“嘶~”他剑眉微皱,显然触到了伤口。
“是碰到伤口了吗?李哥哥。”谢清洲急切关心,捧着他的手臂。
他慌忙道歉,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委屈,“对不起,对不起,我怕你不要我了,更害怕失去你,所以才……”
“真是欠你的,小疯子。”李大娃瞪了他一眼,“待会,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你不要胡言乱语,听到没有?”
“你才胡言乱语,他该死,人是我杀的,与你何干?”谢清洲垂下眼帘,深情凝望他,“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了,让我抱抱好不好,李哥哥?”
李大娃正欲将他打晕,却被谢清洲紧紧圈入怀中,无法动弹。
谢清洲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抢先抬手将他敲晕。
“对不住了,李哥哥,又伤害你了。”
沈星河站在栏杆外边本不想打扰他们。
可他眼看着李大娃被谢清洲敲晕。
“你敲他干什么?”这波操作给他看蒙了。
谢清洲见是他来了,忙起身站到栏杆处,交代后事,“若因为这件事牵连了你们,请你们带着他一起走。”
沈星河故意逗他,“问题是,无论逃到哪里,我们都是逃犯,只能东躲西藏。”
谢清洲语气坚定:“帮我照顾好他,如果这次能安然度过,出狱后,我便娶了他。”
沈星河摇头:“他不会同意的。”
谢清洲决然道:“我硬娶。”
沈星河骂道:“你脑子有病啊!”
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他们齐刷刷地望过去。
方县令撩开布帘,匆匆走进:“放人。”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去。
一旁的小捕快自然不会多问,将门打开走进去,给谢清洲的脚链摘了下来。
谢清洲迅速转身,将昏厥的李大娃横抱起来。
沈星河追了出去,想要问问清楚此事是否尘埃落定。
只见,谢清遥站在阳光下,他的周身仿佛镀上一层金色光环。
“小心你的腿,站在那儿等我。”沈星河向他飞奔过去。
谢清遥一见沈星河身影,立刻迎上前去,两人在阳光下深情相拥。
“有点勒,我有点喘不上气……谢清遥你松开。”不是,这兄弟俩,都这么喜欢抱人的么,还是往死里圈那种。
谢清遥低语:“我好爱你啊,宝贝。”
沈星河被勒得眼泪都要涌出,勉强挤出一句:“咳,我也爱你啊,但你先让我喘口气啊。”
紧接着,两片炽热的唇瓣重重落下,本就呼吸困难的他,此刻更是头脑空白,快要晕厥。
他们全家都是疯子啊,谁嫁进去都得搭上半条命。
沈星河废了好大劲才从谢清遥的怀中挣脱出来。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眼泪终于呛了出来,
不忘回头骂谢清遥,“你个疯子,哪有这么吻人的啊?”
觉得骂他也不解气,沈星河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结上。
谢清遥轻轻拧眉,任由他咬。
过了会儿,沈星河头顶传来轻飘飘的声音,“咬累了吗?”
谢清遥:“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后,我们回家继续咬。”
另外一边谢清洲抱着李大娃从大牢里走出。
此时,已是次日的清晨。
春天的气息弥漫,空气中混杂着青草的清香,那是自由的味道。
他们朝县衙大门走去,阳光洒在翠绿的草地之上,更映衬出二人的狼狈。
谢清洲的衣裳污迹斑斑,沾染着黑渍,发髻歪歪散散的上还挂着大牢的干稻草,凌乱不堪。
看上去真有点疯子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地横抱着李大娃,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健。
沈星河曾觉得他像个小公主般傲娇。
此刻看来,他似乎一夜之间长大许多,也变得成熟了。
谢清遥牵着沈星河的手,缓缓跟在他们身后。
沈星河:“事情都解决了吗?”
谢清遥:“嗯,都已经办妥。”
沈星河扬起嘴角,得意地挑了挑眉,骄傲的很,“我就知道相公是最棒的,无所不及,无所不能。”
几人走出县衙,返回医馆的路上。
沈星河嘴里念念有词,手指灵活地比划着,像是在算命,又像是在计算什么。
谢清遥侧头问他:“你在说什么呢?”
沈星河抬眸:“还有两千两送轮椅的钱,在谢老三哪儿,这个时候要,不合适啊,但我算过了,手头上的银子给你买药还够撑半个月。”
谢清遥:“以后不必辛苦上山采药了,山里危险,我不让你去。”
沈星河:“不采药,你没得吃,我们又没钱,况且,我去的地方不危险。”
谢清遥:“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沈星河一双明亮的眸子,认真的望着他,“值得啊,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谢清遥,值得沈星河最好的守护,我要把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都送与你。”
谢清遥停下脚步,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
随后叫停了前面的谢清洲。
“把钱给你嫂子。”
谢清洲:“你摸摸我的钱袋看看里面有没有。”
谢清遥扯下他的钱袋,却发现里面空空的。
谢清洲轻飘飘的说:“估计是昨天早上和那个矮捕快打架时弄丢的,随它去吧。”
沈星河听闻此言撒腿跑了过去,不由分说的开始拔他的衣裳。
败家孩子!钱都没了还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你在开玩笑的吧,老三,快给嫂子,老莫的钱也在一起呢。”
谢清洲尴尬万分,瞥了一眼怀中的人,苦笑道:“嫂子,大庭广众之下,给我留点面子行不?我这还抱着个人呢。”
沈星河一无所获,便开始搜查他的裤子。
谢清洲急道:“哥,快带你夫人走啊。”他尽量小心,不惊扰到怀里的人。
他裤子差点没被沈星河扒掉,“真没有了!一定是打架的时候飞出去了。”
沈星河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心跳如擂鼓,所有动作定格在半空中。
钱丢了!!!白干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站在阳光下,笑得前俯后仰。
“老三啊老三……不对,你是老六……哎呀,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哈哈哈哈…”
笑声突然中断,沈星河心火狂烧,眼前一黑,仰面晕倒在地。

夜深如墨,沈星河从昏迷中苏醒,目光直射房梁,犹如钉子般纹丝不动。
他感觉有一群人在看着他,很像是遗体告别。
他谁也没理,眼珠仍是紧紧地盯着房梁。
那可是一大笔钱啊,不仅是自家丢了,还丢了别人的。
他直勾勾地盯着房梁,什么也不想管,谁也不想看。
“哎呀,醒了,醒了!”花嬷嬷欣喜的声音穿透夜幕。
呵,醒了有什么好高兴的,真的不如死亡。
“宝贝,心肝。”谢清遥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呵,什么亲昵的称呼也都无所谓了。
“怎么没反应呢?不应该啊?”老马的声音中透着疑惑。
呵,钱丢了,这要是你邪医老马,非得变成疯医老马不可。
“嗝——”沈星河不自觉地打了个嗝。
老马忙问:“这是气着了,你们谁惹他了?”
谢清遥看向众人:“你们先去休息,谢清洲留下。”
提及谢清洲,沈星河的目光终于有所波动,
他微微侧目,目光如箭般锁定在对方身上。
谢清洲此刻正站在一旁,换上新衣,一副人模狗样的。
谢清洲微微侧身,面无表情,“对不住,我不该丢钱,嫂子你别生气。”
沈星河目光如刀,死死盯着他。
他稀疏平常,伸手挠挠脖子,明显是迫于他二哥的淫威。
不想看他了。
沈星河摆摆手,“退、退、退。”
谢清洲扭头就退下了。
沈星河挣扎着试图坐起,但虚弱的身体却无法配合,两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谢清遥:“你先不要动……”
他话说了一半,见沈星河的目光转向衣柜,虚弱地抬起手指,示意他打开。
谢清遥打开柜子,回头疑惑的望着他。
沈星河艰难的指了指柜子里的小盒子。
谢清遥问他,“要这个?”
沈星河点点头,摊到在炕上。
谢清遥看着手里的盒子,他知道这是沈星河用来存钱的。
他将盒子放在他身边。
“打开它。”一张嘴,沈星河自己也没想到嗓音嘶哑和大鹅一样。
谢清遥将盒子打开,里面散落着一些金豆子。
他疑惑的看着沈星河。
沈星河指了指,声音极为虚弱缥缈,听不出说了什么。
谢清遥把耳朵凑了过去,轻声问:“你说什么?”
“这里面的东西是从马匪窝缴获来的,拿出一些去还给莫大哥,剩下的应该够你喝半个月的药。另外的钱袋子里,是医馆赚的。往后家里能省则省,半月之后,若是药断了,就去找李大娃借,他哪儿还有不少剿来的钱。”
谢清遥直起身来,表情由惊讶转为调侃,“这是在和我交代遗言还是怎么的?”
沈星河有气无力,稍稍动动都很费劲,他声音嘶哑:“对,我有预感,我可能就快撑不住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瞪圆眼睛,嘱咐谢清遥,“我死以后,告诉谢虎,别给我埋在后山竹林,要另选他处。”
谢清遥气笑了。
“我听谢老三说,统共丢了两千两,其中还有别人的钱。”
沈星河艰难点头,“不是我贪财,只是不能让你断了药。那是你两个月的药钱。”
谢清遥收敛笑容,静静地看着沈星河。
沈星河没有注意到谢清遥的神情,他偏过头,继续盯着房梁看。
“我算过,过些日子你的药就续不上了,野山参过了春天就没有了,这玩意稀缺,到时候便需要用一大笔钱买。我本想着在这之前多跑几趟去山上挖,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行了。”
谢清遥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那咱们就不续了。”
沈星河摇头,他看向谢清遥,目光坚定,“最初得知你的病需要名贵药材,震惊之余,我也想算了。
可是我又不甘心。
一是干爹的治疗确有效果,二是我知道你也曾是家中备受宠爱的少爷。
如此想来,我便更不想委屈了你。”
谢清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沈星河。
他眼中凝着复杂的情绪。
委屈吗?他并不委屈啊。
应该是他的宝贝委屈了吧。
从前,凡是嫁进谢府的人,都是被相公捧在手心里,全家也都护着的,吃穿用度样样顶尖,京城内人人羡慕。
照理说,沈星河本该惋惜自己的时运不济,没赶上这好光景。
这也是人之常情。
可他并不惋惜,甚至巧妙地不提嫁进谢府的人,担心谢清遥拿他与那些人做对比,勾起他的伤心。
沈星河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谢清遥的自尊。
谢清遥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若,“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这可不像你沈星河。”
沈星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虚弱的摇头,“别打断我。”说到哪里来着?
沈星河脑袋昏昏沉沉。
他真的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他用力吸了口气,这才稍微好了些。
继续道:“告诉谢虎,坑尽量挖的深一些,我要睡得安稳,另外,烧纸时,给我多少点钱。如果有俊俏的公子,也烧一两个给我。”
谢清遥轻轻靠近,笑着问他:“怎样才能让你打消这个念头?”
不待沈星河回,他又问:“我把老三叫来,任你打一顿,你会不会舒服些?”
沈星河艰难摆手:“他也还算够义气,曾经在临危之时帮过我。”
谢清遥笑着又问:“若我告诉你,我的医药费有了着落,你会不会振作?”
沈星河:“二爷,你不用哄我开心,我走以后,你再找个下家,只别找辛苑,他废了。”
都惦记让他找下家了,谢清遥知道是时候告知他真相了,否则,不知他还会交代些什么。
“是真的,我去县令那边做了谋士,不然你以为老三是怎么出来的?”
沈星河闻言,目光转向他。
见他不像开玩笑,这才震惊。
可是,书中的谢清遥的确做的幕僚,但不是县令门下。
县令……
沈星河想了想。
书中这个人好像的得罪了上面的人被暗杀了。
具体怎么死的,沈星河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似乎是因做了一件以卵击石的事。
沈星河:“我不清楚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他挂的太早。
“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揭发你。”
“你与我讲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沈星河,凝重的看着谢清遥。
会不会像那权臣,对他百般侮辱,已测试他的忠诚。
谢清遥:“他是个愚钝之人,说话拐个弯他就听不懂。”
沈星河目不转睛的看着谢清遥的脸。
他好像说的是真的。
沈星河突然就坐了起来,容光焕发。
他问:“那你需要常住衙门吗?”
要知道县衙距离医馆并不远。
谢清遥见他这副容光焕发的模样,觉得又心疼又好笑。
他无奈笑笑,给他解释:“嗯,照理说是的,但是我不想住在哪儿。”
“为什么?包吃包住也挺好。”
“因为我会想你。”
沈星河因起得太猛,一时头晕目眩,只得重新躺下,含含糊糊地说:“我也会想你的。”
随后,他沉沉睡去。
这一夜,沈星河睡得极不安稳,反复醒来,但每次都看到谢清遥守在他身旁。
他有时帮他掖被角,有时用湿巾轻轻擦拭他的嘴唇,有时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嘴角挂着痴痴的笑容。
沈星河定定地望着谢清遥。
他可真好啊,不往为他涉险挖野山参,筹集医药费。
呜呜呜,可是医药费打水漂了,过些日子到了立夏,野山参也没有了,他想到这里又昏了过去。
病榻上的沈星河在第四天勉强下床,他脚步踉跄来到门口,倚门而立,恍惚地望着院中忙碌的身影。
众人忙着挖地道,但不见谢清遥。
是谢清遥昨夜见他好转,夜里去了方县令那边。
花嬷嬷见他醒来,连忙走了过来,扶着他,“哎呦,你别下炕啊,是想要解手吗?让谢虎背着你去茅房。”
“不必。”他声音很虚弱。
花嬷嬷叹气,“孩子,别生气了。”
“我真没生气,我就是心疼。”
两千两啊,真的好心疼,一想到这里,又要晕了呢。
花嬷嬷沉声道:“那孩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让他去出去找活挣钱。”
啥活能给两千两啊。
花嬷嬷气愤道:“他也不挖地道,在阿苑房间里呆了好半天也不出来。”话音刚落,她向前院望了望,幸好李大娃没过来。
沈星河一听,即使是爬着也得去听听墙根。
不过,辛苑不是不能说话了么,他们怎么聊呢?
他悄悄走到门后。
里面传来谢清洲的声音,他好像在照着书念出声:“清洲,别生气了,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他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乡野之人没见过这么多钱,你该理解他,到底是和咱们不一样的……”
后面的话,没等他念完,就听到了他的吼声。
“你他妈有完没完!嗓子都哑了,还这么能搅和,我告诉你,你给我二哥胡乱医治的事情,我还没问你呢,且轮不上你装好人,从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装呢。”
好你个谢老三,真够意思。
谢清洲瞪了一眼辛苑,踹门而出。
“咣当!”木门直冲沈星河门面,差点又被砸晕。
上架感言
嗨!各位宝宝们好呀!
从今天开始这本书就要上架啦,有点小激动。
首先非常感谢各位能看到这里的宝宝,你们的支持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这是我在书耽的第一本书,能够被你们喜欢和认可,是我的幸运。
爱你们,么么哒~~
后续内容更加精彩,请给小景个机会。
本文绝对不坑,有品有质。
每晚七点半准时更新,期待我们一起走下去。
祝我们一路长虹,开心活好每一天,加油!
宝宝们多多订阅支持,感谢各位读者宝宝们的陪伴(小景先磕为敬)

第五十三章 最浪漫的事
谢清洲怒气冲冲地走出屋门,一眼瞥见墙脚下的沈星河,不禁微皱眉头:“嫂子,你怎么能干出听墙根这种事呢?”
他将沈星河扶起来,却没留意到地面那一小摊血迹。
沈星河尴尬地摆摆手,强笑道:“我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见沈星河看似轻松地倚在木门上,谢清洲估摸着他应该无大碍,便说:“那我可去干活了。”
“行,挖地道要紧。”沈星河挑眉回应,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去医馆大堂。
往前走了两步,便头晕目眩,走路像喝多了一样,走不了直线。
幸亏一只坚实的手及时扶住他,紧接着他便感觉自己腾空而起,被稳稳抱在怀中。
他抬头望去,一个身子,两个头的年迈老人映入眼帘。
沈星河咧嘴傻笑,摔出脑震荡了不成?
他定了定神,仔细端详,发现那人满脸皱纹,银发如雪,下巴垂着长长的白须,那双昔日狭长上扬的眸子已不复存在。
“是二爷?怎么和之前的易容不太一样了呢?”
沈星河明亮的双眸紧锁谢清遥的脸颊,发现他此刻因得眼角微微下垂,反而显得有些慈祥。
“好像慈祥的爷爷呀,我也想有这么一张脸。”沈星河忍不住伸出手去摩挲那张苍老的脸。
然而,他还没摸几下,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夜深人静,昏黄油灯下,沈星河在炕上迷迷糊糊醒来。
谢清遥将他的头轻轻抬起,喂他喝水,关切询问:“感觉怎么样?”
沈星河:“问题不大,就是头有点疼。”
谢清遥又问:“饿不饿?”
沈星河点点头:“肚子空得慌。”
“等会,我去给你热饭菜”
谢清遥将饭菜逐一放进锅里,火折子亮起时,谢清洲来了。
谢清洲蹲在灶台旁边,“我来吧,你歇着。”
谢清遥并未搭理他,轻轻一侧身,巧妙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谢清洲蹲下,语气恳切,“二哥,你别生气了。”
谢清遥垂着眼,一言不发。
谢清洲:“我不知道他在门后听墙根。”
谢清遥瞥了他一眼,随手往灶膛里扔了把柴,坐直身。
谢清洲:“二哥,你给李哥哥的饭菜也带出来吧,我瞧他这两天都瘦了。”
谢清遥冷眼看向谢清洲。
谢清洲登时闭了嘴。
见他二哥不理他,便不再自讨没趣,站起身,扭头去了另一个灶台点了火。
谢清遥将热好的饭菜拿回房间,夹了一块往日里沈星河最爱吃的红烧兔头,轻轻吹了吹,放在他的唇边。
叮嘱道:“你最近就不要用脑子了,好好休息,医馆那边暂停营业。”
沈星河点点头,忽又想起一事,“关于井水投毒可有眉目?”
谢清遥:“正在着手在调查,都说了不让你动脑子,要休息。”
沈星河察觉到他的不悦,加之身体不适,情绪也跟着低落:“你生什么气啊?”
谢清遥被他气笑了,“宝贝,我没有生气,只是心疼你!”
沈星河:“哦,我饱了,准备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翌日清早,清晨的一缕阳光洒进房里,廊檐下有清脆的鸟鸣声,沈星河微微偏头,看向在为他梳理头发的谢清遥。
他一夜未眠,眼里凝着血丝,两个人的视线对上。
沈星河动了动嘴,嗓子似乎堵着一团火,他抬手指了指衣柜。
谢清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将装钱的盒子已经提前拿来,放在沈星河的身旁。
谢清遥轻声道:“以后家里的生计,是我该去想的问题,这盒子里的钱,是你自己的小金库。”
沈星河恍惚的摸了摸盒子,声音没完全恢复,有一丝丝地嘶哑,“我不仅仅是为了生计。”
他顿了顿,定定地看着谢清遥,“我想扩大规模,不单单是开医馆,这个地方适合养鸡,之前让你们盖鸡舍就是出于这个考虑。”
谢清遥微微皱眉,他舍不得让沈星河辛苦,他是他想要捧在手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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