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这段时间紧迫,几乎每浪费一天,时间就少一天。结婚这事,唐周倒是不在意,就是在意这时间。
唐周想着,要不要和许宥初打个商量,于是就牵过许宥初的手来,就在许宥初的手心里写下“晚一点”这三个字,然而还没等唐周将这字写完,许宥初也大概知晓唐周想要做什么了,于是许宥初便将手指卷起来,将唐周的手攥住。许宥初笑着说道:“这可不行,我已然快定好时间了,若是晚一点,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弄。小娘,这件事是不能晚的。”
许宥初的手轻轻摩挲着唐周的指尖。唐周见这许宥初如此过分,不太高兴,便低下头去,去咬了许宥初的手指一口。许宥初也承受着了,不过唐周这一咬,不过是类似还没长牙的小野兽的小小撕扯罢了,于许宥初而言,根本毫无威慑可言。甚至还将许宥初的心情逗弄得很好,他笑着与唐周说道:“真可爱。”随后又凑近过来,在唐周的唇瓣上吻了一口。
最后唐周被清洗干净带去睡觉时,唐周的脑海里依旧回忆着之前许宥初说的那句话,什么叫“他们都不会来见你了”?难不成这许宥初真是深藏不露,许敬承算计半天,结果被许宥初算计进去了?
唐周想着这些,感觉到许宥初从背后而来,将唐周抱在怀里,又知晓唐周肩膀上有伤,自己挪了位置,让唐周与他面对而躺。唐周不想搭理他,只得将自己的眼睛闭上。此时却感知到许宥初将一样温凉的东西,牵着唐周的手指,将其套在了唐周的手指上。
唐周还是不得不睁开眼去看,看见自己的手指上被许宥初套了一枚戒指。许宥初握着唐周的那只手上,也有一枚同款戒指,许宥初展开着唐周的手指,似乎爱不释手一般翻来覆去地把玩,也翻来覆去地观看,甚至还评价一句:“当真好看。我第一次见这戒指,就觉得极为适合你。果然戴在你的手指上,是真的好看。”
唐周第一次见他与攻略目标一同戴着同款戒指,或者说是戴着婚戒的手交叠在一起。他们又同时躺在一张床上,而且不久之后,他们确实要举行一场婚礼。唐周心里没有来的,不知为何酸胀了一下。
上个世界与顾淮之的那场婚礼,到底是旧时代婚礼,再加上当时唐周还没恢复记忆,自己的体验感也不强,现在这两枚戒指在灯光之下近乎散发着光亮,唐周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在现实世界,与喜欢的人一同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于是他便盯着两人的手发呆。
许宥初将唐周的手指包住,两个人的手指又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唐周看到许宥初闭上了眼,看着他这副模样,唐周心里还是有些柔软的。只是——只是他需要完成任务,这样完成才能离开这个世界。
而且那样一番与许宥初的亲密,许宥初的好感度是涨了,但也如唐周所料的,卡在七十九。明明只要突破八十,再完成任务,唐周就能够离开这个世界。可是这边许宥初将唐周暂时关在这里,那边几乎所有攻略目标都卡好感度,这到底让唐周有些不安,便想找个办法要解决这件事。当务之急,当然是让自己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听许宥初那话语,也不知他将许敬承和坎伯兰如何了,竟然让那些人都不能够来找他,那只能找曹临棋了?曹临棋在京海地位身份,哪里是许宥初能够招惹得起的。可是又要怎么去通知曹临棋呢?毕竟此时他可是完全不能够从这里出去,更别说要与什么人联系了。
唐周趁许宥初不在的这个时候,开始在这屋子里踱步。
他正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够——逃婚。
逃婚,也只能够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这个计划了。他必须完成任务,就必须暂时逃离这次的婚礼。而看许宥初那天真皮囊下,那更为可怕偏执的模样,唐周担心如果许宥初发现自己逃了,他会发什么疯。到时候就算唐周逃到天涯海角,恐怕许宥初还是能够真的追到天涯海角来。
唐周正在这踱步思考着呢,又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便到了窗边看了一眼,瞧见下面的街道依旧人群熙攘,唐周想着,要是自己有机会,定然是要混入这些人群里逃离而去。可是这建筑,还真是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还要唐周怎么下去呢?
即便想要从这边逃走,依照他现在的身板,也只能摔得四分五裂了。
唐周看下面行走往来的人,心里更是难过非常,盯着看了半天,唐周忽然觉得其中有一个人看起来极为眼熟,唐周又定睛一看,看见那提着手提箱慢慢走来的人竟然是邬桐。邬桐答应来京海找他,也不知邬桐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这么快就来找他了。
唐周心里惊喜,又怕邬桐走过这地方看不见他了,唐周赶忙回到屋子里,不知到底要去找什么东西,左右翻找一会儿,实在没办法,只得将桌子上原本由许宥初拿来给唐周解闷的唱戏所用的扇子直接扔下去。
唐周还担心自己准头不好,刚好邬桐从这下边经过,这扇子便掉落在了邬桐的脑袋上了。邬桐捡起那扇子,抬起头来,那漆黑却亮如寒芒的眼睛从下面凝视过来。
在邬桐凝望过来之时,唐周内升起一股潘金莲与西门大官人的既视感,不过他也没再多想,当邬桐瞧见他,邬桐那眉目之间骤然绽放了更为粲然的光亮之时,唐周见到他张嘴似乎要说什么,赶紧对他竖起了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唇瓣,告知他要噤声。邬桐见到唐周如此动作,还真闭上了嘴巴,就只是在下面凝望着唐周了。
唐周见下面守着的人,担心这些人看见邬桐一直仰头看他,便对邬桐轻轻摆了摆手,告知邬桐先往另外一边躲一躲,邬桐也真往那后面躲藏着去了。唐周赶紧又回到屋子内,去找了纸笔,唰唰写了些东西,随后将那纸张团成一团,对躲在对面屋檐阴影下的邬桐再一次招了招手,邬桐从那边过来,唐周才将自己收站得住纸团扔下去。
邬桐刚才躲在那遮蔽之下,似乎也知晓这里是有人看守的,他上来拿了纸团又退离的举动小心翼翼,随后很快就又消失在人海当中。唐周也不便继续待在这里,也将自己重新退回到屋子里去,这个举动只不过发生在短短的一分钟之间,利落迅速得没有任何人知晓。
唐周回去,坐在椅子上暗自高兴。
毕竟方才还急切得不知怎么办,却没想到能够看见刚刚来到京海的邬桐,这不是天赐良机是什么。看来还是天无绝人之路。邬桐也是个聪明的,只希望他能寻到个有用的办法。
唐周心里暗自高兴,见另外一边放着由许宥初带来的报纸,便随手拿了过来,看了看时政版面,突然心惊了一下。
原来这个时候,海利吉其实还没有彻底和原国打起来。此时依旧处于僵立状态,因为海利吉又给了时间,说是只要交还那一批失踪的海利吉人,就会停战。之前的空袭给的不过是警告。
而看看报纸上所谈及的时间限制,完全和唐周要找到梁暮云的时间限制重合。于是唐周也忽然明白,这个与梁暮芸有关的任务,其实是关乎整个原国战事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交给唐周来做,即便知道这是一个游戏设定,唐周依旧还是觉得一个重担,倏然一下就压在了自己的身躯之上了。
第366章 小戏子47
知晓这件事这么重要,唐周更是心焦。即便这是个游戏世界,但又因为观感极为真实,要是因为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让两国交战,那岂不是他的罪过就大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若是唐周完成不了这次的任务,唐周还需要再来一次。
他此时的心里防线已经极为脆弱,他也不知,若是继续浸泡在他们的柔情蜜意当中,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得尽快完事尽快离开这里。想到这些,唐周坐在这椅子上,又只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唐周一整天都想着这些,只盼望邬桐能够赶紧来,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了邬桐的消息。先前等的是许敬承,许宥初心里有计策,将许敬承压制了,总不能他连邬桐都知道吧?
邬桐的存在,也大约只有坎伯兰知晓了,许宥初是定然不知晓邬桐的存在的。这样等着,一直等到了晚上,唐周已然心焦得躺在床上也不能安眠了。而且这许宥初比唐周想得忙碌,特别是今天,许宥初从早上出去之后,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来看望他。不知到底又去干什么事去了。
唐周正想着,忽然听到窗户那边有什么响动。
唐周从床上起来,看见窗帘似乎被夜风拂动,见到那拂动的窗外缝隙当中,骤然钻出一个人来。唐周看清了他的面貌,心里大喜。直接就上前去,扶着邬桐的手臂,让邬桐更容易从那里攀爬进来。
唐周许久都未说过话的嗓子,终于此时能够肆无忌惮地挤出声音来。又因为长久不说话,导致他此时说话的声音干涩而又喑哑,极为困难。这听起来更是让人心里不禁产生了更多怜爱。唐周说的这句话,不过是艰涩地呼唤了邬桐的名字而已。
“邬桐……”
正是唐周这么艰难才能说出一句话来,这让邬桐的心里有着其他的猜想,认为唐周在这京海定然是受了苦才会如此。于是邬桐一双沉痛悲切的眼睛看着唐周,反握了唐周的手,难受地喊了一声:“先生。”
见他情绪这么激动,唐周还以为是邬桐长时间未见他,心里想念罢了,然后听闻了邬桐后面的那句话,唐周才知晓原来邬桐是心疼他在这里受了什么苦难。后面邬桐说的这句话是:“先生,你受苦了。”
其实唐周没受什么苦,就是整天被抢来抢去,亲来亲去的而已。唐周看着邬桐这般悲切的模样,也看见邬桐的好感度涨了。见邬桐的好感度也是不低,马上就在八十的边缘,唐周知晓邬桐的好感度定然也只会是卡在七十九而已,唐周也不着急刷他的好感度,只是赶忙与邬桐说道:“你、你尽快带我走。”
唐周迫不及待要离开这里,因为担心会遇上回来的许宥初。
这许宥初虽然有事情要忙,但是一旦到了晚上,是定然会回来一次的。唐周就怕遇上了回来的许宥初,担心被许宥初那家伙抓包了。
唐周倒是不担心自己,毕竟他知晓,许宥初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就怕许宥初到时候也将邬桐抓去,那么唐周真的最后一个帮手都失去了。想着这些,唐周抓着邬桐的手臂,就要打算从这窗户翻下去。
只见下面挂着一条长而结实的勾绳,只是唐周的臂力应当还不足以支撑自己的体重,就需得让邬桐帮助他,带他下去。然而正当邬桐箍着的腰身,唐周的手也正揽住邬桐的脖颈,要从这窗台跳下去时,唐周却敏锐地察觉一束灯光刺破黑暗而来。
唐周骤然心惊,他知晓是许宥初过来了。连忙拍了拍邬桐的手臂,与邬桐说道:“快,快些放下来,他回来了。”
将唐周放下,邬桐怀里的温香软玉一下子离去,倒反增添了几分怅然若失。唐周担心许宥初下车,瞧见这吊绳在这,连忙将绳子往上收。邬桐知晓唐周在干什么,也赶紧帮助唐周收了绳子。随后藏匿在窗台漆黑的角落。
才做完这件事,唐周便推着邬桐,要将邬桐找个地方躲起来。将邬桐塞在床下,可邬桐块头太大了,实在难以进去。就拉开了衣柜,唐周还没来这几天,里面自然没什么衣物,恰好也能够将邬桐塞入里面去。
当唐周刚做完这时,就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似乎只要一做亏心事,听觉便异常敏锐,唐周听得到那脚步声从下面而来,一声声敲击在唐周的心脏上。唐周别无他法,只得躺在床上去,闭眼假寐。
唐周刚闭上眼不久,许宥初就进来了。
唐周未敢睁开眼,只感觉身边的床铺陷入进去,是许宥初也一同上床来了。他躺在唐周的身侧,唐周睁开眼,看见许宥初笑着躺在自己面前。许宥初笑着说道:“小娘怎么今日睡得这么早。”
唐周在他面前不说话,就只得假装是困倦的模样,小小地答了一个哈欠。本来只是假装,没想到一整天精神紧绷,其实倒是真的让现在的唐周微微疲惫,这个哈欠就打成真的了。
许宥初伸手过来,用指腹擦拭唐周眼尾的潮湿而去,许宥初带着宠爱的声音说:“怎么困得如此早的?”说着,亲昵地捏了捏唐周的鼻尖,“我现在才能够来见你,不与小娘亲热亲热怎么能行?”于是就凑过来,揽住唐周的肩头,直接将吻印在唐周的唇瓣上去了。
这许宥初大抵是终于能与唐周亲热的原因,要不是事情忙碌,到底真的要每天和唐周纠缠许久,现下只能等处理了事务过来,便更为急切热情了。唐周被他亲了一会儿,这次不觉得许宥初温柔几分,只觉许宥初像是要吃了他一样攻城夺池,唐周连喘气的气口都没有了。
好半晌感觉许宥初的吻渐渐下落,另外一只手去解唐周长衫的盘扣,另外一只手从长衫下面去脱唐周里面的裤子。唐周连忙去捂自己的裤子。
许宥初压在唐周的身上,感知到唐周的动作,笑着说道:“我只是看看,昨日似乎入了一分,看是不是受伤了。”
他这话,昨日到底受不受伤,他不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吗?现在又殷勤来了?
“我与小娘说过了,打算与小娘结婚的那日,再与小娘彻底在一起。”他亲热地亲了亲唐周的嘴唇,却从床上坐了起来。直接箍住唐周的腰身,轻而易举就将唐周提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而此时,许宥初坐在床沿,唐周趴伏在许宥初的膝盖上,正巧与衣柜开启的那一条细小缝隙当中的眼睛对上了。唐周尚未反应过来之时,感觉许宥初已然撩了他的长衫,随后便是凉飕飕之感。
这许宥初到底什么时候这么快就——唐周还没细想,许宥初的手指就揉捏起唐周的腰身,唐周被他偷袭,觉得十分痒,便情不自禁狠狠抖了一下腰身。许宥初笑着握着唐周的腰身,说道:“小娘这般怕痒。”这样说着,手中却依旧不停,知晓唐周腰侧的位置最为敏感,又揉了揉,捏了捏,唐周痒得不行,要从许宥初的膝盖上逃离,双腿挣了挣,也全然被许宥初压制。
唐周眼睛里憋了些水汽出来,又忍着不出声,憋得脸都有些泛红了。唐周觉得这许宥初当真可恶,这样捉弄他。便转头过去,在许宥初的腰侧狠狠咬了一口。要不是许宥初穿着的这西装三件套还真是有点厚,唐周觉得他能够把许宥初咬下一层皮肉下来。
察觉到唐周去咬他的力道,许宥初便忽然打了唐周一巴掌。不轻不重,也不觉得疼,就是肌肤与肌肤相贴,那触感极为清晰。唐周闷闷地哼了一声,只觉得异常羞耻,他竟然又被打屁股了,上次被打屁股,还是霍怀舟那个情绪失控的。这许宥初就不是什么情绪失控了,就是单纯狎亵他。
果然随即,许宥初说道:“小娘要是这般顽皮,是要被打屁股的。”说着又不轻不重打了一巴掌。
唐周低伏下脑袋来,只因他目光所及的,就是邬桐躲在黑暗中的眼,被打了不说,还被邬桐瞧见这一副模样,真是让唐周羞耻得不知要如何办了,只得泄力脱力般的低伏下脑袋来,也不做无畏地挣扎了。
那边许宥初自然能够感知到唐周的动作,另外一只手便托起唐周的脖颈,让唐周微微抬起头来。见唐周带着朦胧水色的眼睛,许宥初轻声说道:“怎么根本没用力,小娘就要哭了。可是我打得小娘疼了?”
唐周不能对他说话,只得瞪视着他,不过这水光潋滟的眸子瞪视过去,也确实更像是嗔怒。许宥初低下头来,在唐周潮湿的眼尾亲吻了一口,他说道:“今日不是来打小娘的,小娘莫要生气。不过几日,我们便结婚了。我想着小娘肯定会极为辛苦,甚至我知晓小娘从未经事,怕伤着你,想着这几日帮小娘适应一番。”
第367章 小戏子48
适应一下?唐周尚未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不过是做准备而已。上个世界顾淮之与他成亲时,顾淮之也帮助过他。只是那时候顾淮之突然死去,要不然那时候唐周应当确实要在那个时刻交代出去。
唐周其实开始了解关于这方面的东西。有些男人也热衷于此,即便是身居下位,也爱好得很。唐周当时尚未感知到有任何趣味,毕竟那时候顾淮之突然“死亡”,齐锦宣也不敢触碰他,即便是后期唐周需要他们许多的精阳,也没发展到那地步就是了。
此时听到许宥初说到这个,唐周只是觉得又紧张又好奇。
他倒也不觉得什么了,只因他知晓自己也是喜欢他们的,所以任由他们亲吻拥抱,也看他们争抢得头破血流,又想着其实是同一数据源的事情,深觉得无奈。唐周安静了一会儿,想着这些事,倒是让许宥初有了可乘之机,他轻轻握起唐周的脖颈,让唐周抬起头来,在唐周的嘴唇上亲吻了一口,随后他笑着说道:“看来小娘也是期待的。”
哪里、哪里有期待,他就是、就是好奇。
唐周在心里想着。明明刚才着急着逃跑,只是现在许宥初守着他,他也实在没办法只得先被他抓着。只是——唐周的目光转移过去,瞧见那昏黑当中凝望过来的眼睛。他羞窘地将头直接低下去。
这事他和许宥初闹一闹就算了,居然还有一个邬桐躲在暗处看着。这实在是——实在是——唐周已然没有时间多想这个,因为感知到许宥初不知在手指上抹了什么滑腻的东西,凉凉地接触在唐周的肌肤上。唐周本来又紧张又好奇,这样一来便直接因为那凉意而轻微颤抖了一下。
许宥初慢悠悠的,不见动作急切。唐周也安静地趴伏在他的腿上,被许宥初捞起腰来。唐周在这静谧当中,也只听闻呼吸声和黏稠之声。随后唐周总算想明白现在自己的心态像什么,像要打屁股针前的紧张,方才凉丝丝的感觉,也似乎像是给他消毒擦酒精。才想起这个,这一针就打过来了。唐周的躯体瞬间绷紧起来,许宥初轻缓地说:“小娘放松些,你这样害怕,只是更加疼痛了。”
唐周感知不到疼痛,就是觉得那根针管于他来说有些太过骇人了。这才是第一管,便让唐周极为吃力了。整个躯体的紧绷,让那针管无法再进一步,要将唐周的皮肉一层层挤开。
唐周模模糊糊想着,之前和顾淮之这样,也不觉得这般难受啊。难道那时候正是因为傻着,不会胡思乱想倒是轻松一些?正想着这些,许宥初握住唐周的后颈,又向唐周的唇瓣轻柔地吻来了。这吻轻柔,带着浓浓的抚慰之意,唐周在这吻里感受到他的情意和安抚,也被他吻得有几分舒服,身躯也渐渐放松下来。
于是针管就可以缓慢地推进。许宥初轻声问他:“疼吗?”
唐周觉得自己像是被掏了一个洞,那伤口隐隐发胀发热,却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面对许宥初的疑问,就摇了摇头。许宥初又吻下来,这个亲吻的姿势有点别扭,需要唐周几乎撑着上半身,身体有些微侧,于是那番光景,也确实能够被躲在衣柜里的邬桐瞧得清楚了。
这几乎与赏雪梅无异。不过有人赏,也有人采,邬桐就是那赏采梅的人了。
绵软雪白当中落入一朵如梅花一般的殷红。被不知什么东西浇淋了之后,似乎这更能滋养梅花的生长。于是却也能够瞧见,那被手指采撷把玩的梅花也确实更为艳红可爱了。要说这人也是爱玩极了。要采撷了去不说,还要在采撷之前观赏把玩。不知是不是新长的花,极为娇嫩可爱,那花瓣颤颤巍巍的,若是有冰雪坠落下来,抑或者有人触碰一下,便如含羞草一般缩了花瓣,要躲藏起来似的。不过采的人倒是不顾它宛不宛若含羞草,直接强硬地触摸而去了。雪梅花瓣的层层之间,很快就被抻平一些,雪梅的花瓣将其的接触艰难地浸没。随后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但这对唐周来说,不是个好受的事。因为他就是被打针的那人呢。
这针打得真不好受,虽无疼痛,但是挤开每一层肉的感觉却也忽视不去。除了酸胀了一点,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打针就是这样,别人兴许还会疼得厉害,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只也感受到血肉被挤开的酸胀了。总算将针都推入进来了。唐周缓缓地喘了一口气。
这一根针就如此吃力了,唐周又好奇那更为可怕的针到底要怎么来才行。这般想着,忽然又有些紧张,抗拒似的身体挛缩着,要将打入躯体里的针推出去。许宥初说道:“小娘又紧张了,恨不得将我推得远远的似的。”说着,才开始动作起来。
这打针还很是需要技巧得很,不能老实待着不动,让患者无法适应针管的入侵,要寻找到真正的血管来,瞄准过去,才能够对症下药,也才能够让患者得到些趣味性,只顾不得那点不适之感了。找血管,于一个初来做此事的人来说,倒也算困难的。
比如这许宥初,也没找过别人的血管,也就不知唐周的血管在哪了。针尖在血肉里探了探,又搅了搅,都未能够找寻到。也不知是不是搅动了血液,只听更是黏稠之声。仔细去看看,也只见越发红了,宛如滴血一般,还好没搅出血液来,只是搅出些其他的水液,要不然他这不专业的实习生恐怕要遭受罪责了。
他倒是体贴,一直询问病患疼不疼,病患不会说话,就只能胡乱地摇头,又或者以躯体来反应。原先有些僵硬的,也被他安抚得十分柔软,病患全身的肌肉也都放松下来,只得模模糊糊从咽喉里发出细弱的闷哼了。病患彻底放松下来,也极为软烂,那么就需要再加一剂,于是第二根针管就紧随其后了。
病患又是无法适应,好半晌才能扎针进去,好在因为第一针做了许多准备,让紧随其后的第二针也算轻松。于是被扎了两针的唐周,动了动,也只感受到针在自己的身躯里搅弄。似乎又是在找他的血管。唐周不清楚他在找什么,只希望早些结束为好,唐周抬起头来,却忽然被找到了血管所在,唐周的身躯拱起来,咽喉里的哼声憋不住了,又被唐周咬着牙撑住,这般才气喘吁吁地待那感觉去了。塌下身躯来,毫无力气般地趴在许宥初的膝盖上了。
许宥初的声音带上了些惊喜与高兴,他与唐周说的是:“找到了。”
于是他就开始对准了血管,开始实施精准攻击。唐周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的声音从唇齿之间出来。
他身躯上起了薄汗,在这一场折磨间,更是在这白雪一般清凛的肌肤上染上一片又一片的红。那一双润黑的眼,也全然是迷蒙的色彩,失神地与衣柜那人的双眼凝望。他扭着身躯要去躲许宥初的更为猛烈的攻击,却也根本躲不了什么,也完全不能退却。甚至许宥初还说唐周:“小娘一直躲避,其实不过贪恋得很。是小娘不将我松开。”
唐周已然失了大半神志,也听不清许宥初说些什么。直到唐周完全大脑空白,什么也听闻不到,也想不到的那时,许宥初才缓缓抱着脱力的唐周,退却而去了。唐周的唇瓣被自己咬得也是殷红,许宥初的手指爱怜地抚摸上唐周的唇瓣,唐周也捂住了许宥初的眼睛。唐周困难地发出气音,很微弱,却也被许宥初听清楚了。唐周说的是:“别看。”
许宥初现在心情很好,即便被捂住了眼睛,他的唇角也是勾起的。他也轻声说:“好,我不看。”
然而此时,邬桐已然悄无声息来到唐周身后,直接将这以手刀,朝许宥初的脖颈后劈砍而去。
第368章 小戏子49
唐周知晓到刚才那一番,让许宥初也分外情动。唐周与他贴得极近,于是许宥初到底什么模样,他心底里也清楚。再加上确实意乱情迷,若不是瞧见邬桐悄无声息地出来,唐周差点还陷入迷乱当中无法回神过来。
然后唐周捂了许宥初的眼睛,不让他的余光瞧见别的东西。随即靠近过来的邬桐,便直接将许宥初敲晕了。许宥初一倒,他压倒下来,趴在他腿上的唐周也往床下摔去。邬桐长臂一捞,让唐周滚入他的怀里。唐周与许宥初闹了一次,全程都被邬桐看见了。此时唐周除了上身都光/裸,更别说别处还极为狼藉。各种模糊奇怪的水液交织,弄脏了唐周身下的地毯。唐周落入他的怀里,早已经羞耻得埋头他怀中,不敢抬头看他了。
随后唐周才听闻得到邬桐说:“我帮先生擦拭干净。”
唐周想说这倒是不用,此时他不过是没力气,休憩一会儿就好。然而邬桐便直接抽出许宥初西装胸口口袋里的巾帕,给唐周擦拭去了。将团软白腻所沾染的擦拭干净,不经意触碰而来,唐周身躯上还有那阵余韵,触碰白腻倒是没什么,只是在前的,便是接触就使得人发颤。只得攥着邬桐的袖子,憋了许久的声音怠慢惑人的欲色,轻缓而又难耐地说了一声:“等、等一下。”到底咽喉里还是挤出一声闷哼,将方才憋在心胸的所有通过此次全数发泄出来。
更是比之前更为畅快了,居然这般在邬桐的怀里轻微颤抖着,又出细细小小的一点来,洇湿了邬桐的灰色长袍。唐周因为刚才那反应忍不住靠在邬桐的臂弯里仰了脸,于是他这番面红水眸的动情模样,全被垂眸瞧着他的邬桐看清楚了。
唐周感受到邬桐胸膛的震颤,只听邬桐喑哑的嗓音轻声呼唤了一声:“先生……”随后邬桐的吻紧随而来,将唐周最后一点闷哼吃入进去。唐周模糊之间,只觉得自己被一犬狗给舔了。和之前梦里所遇见的那只和他抢食吃舔吃他的黑犬没什么两样。
他不会吻,就会又舔又吃,笨拙得很。唐周抓着邬桐衣襟的手收紧,到底这样的吻还是让唐周喘不过气来。他感受到邬桐身躯上浓厚的气息,这气息温暖而又干冽,像闷热的夏季拂面而来的风,带着纯粹的热烈与闷燥。唐周已然被吻得只会傻傻张着嘴,连口涎滑落至下颌都不知。那粗粝也宛若野兽的舌头将其舔去,才让唐周终于回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