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微微点头,然后他歪一下头,讥诮的扬扬眉毛,一只手搭在程望海的肩膀上,玩味的说:“既然你打算主动爱我,能不能追我,让我高兴一下?”
“你想让我追,我追便是。”程望海郑重的说。
李燃瞬间猛地在程望海的额头落下一吻:“现在你已经成功追到我!”
程望海调侃着反驳道:“我都还没开始行动。”
李燃一手搂紧程望海的肩膀,一手紧紧抓住程望海的手,高声道:“不行不行,我得赶紧答应定下这门亲事才行,免得你突然改变心意。彩礼我可都收了,绝对不会退婚!”
程望海牵起李燃的手,一同冲入雨中。雨水打湿衣衫,无法浇灭内心燃烧之火。
异世界的第一场雨,世间万物焕发蓬勃生机。
生命力,在爱人注视下,永恒持久。
他们来到太阳谷那片肥沃的土地上,开始辛勤地播种劳作。生命力要赶走饥荒,生命力重塑规则。李燃想必在种族比赛从来都是赢家,他听说不用开启新功能似乎更是彻底放弃要做老婆的信念,似乎更有理由做个辛勤的农民。
瓢泼大雨,程望海浑身是泥,他的脚深陷在泥地里站不稳,他攥着李燃的手,他想要让李燃活的长长久久,他要让李燃充满电。可惜,这天真美好的念头仅仅持续在最初三小时。
随后,筋疲力尽的程望海便轰然倒地,倒在了泥坑之中。刚刚艰难爬行两步准备偷懒摸鱼的他,又被李燃一把拽回,继续投身到繁忙的农事活动当中...
程望海紧紧地抱住泥地上的那一袋种子,说:“李燃,这是向日葵种子。今天,我为你建一个花园。”
李燃在程望海身后,轻轻地拥抱着他,然后低声回应道:“瓜子,没你好吃。”
程望海打开袋子,向日葵种子如同金色的雨点般,一下又一下地洒落在湿润的泥土地上。程望海突然在黑暗处瞥见了一双眼睛,不禁紧张地问道:“那是什么?”
“望仔。”李燃却是一脸轻松地打趣道,“望仔,出来吧!”
望仔小小的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它摇着尾巴,好奇地注视着程望海和李燃。小龙似乎对向日葵种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它凑上前去,嗅了嗅袋子里的种子。
程望海抚摸着小龙的脑袋,说:“看来它也喜欢向日葵。”
未来,这里或许会成为一片美丽的向日葵花海。
夜里他们淋雨、种田、劳作,回到司令别墅的时候已然深夜。
他们打开门的瞬间,苏以萧朝李燃冲来。
苏以萧眼神冰冷如霜,手中紧握的长刀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他突然发力,猛然挥动长刀,带着凌厉的气势径直取向李燃脖子!
李燃身形敏捷,猛地侧身躲开一击,但那锋利无比的刀刃还是划伤他的手臂,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苏以萧再度举起长刀,向着李燃的胸口狠狠刺去。
程望海高声大喊:“住手!”
苏以萧并未停下动作,反而喊道:“大人,让我帮您除掉这个祸害!”说话间,他手中的长刀仍坚定不移地指向李燃。
程望海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准确无误地瞄准苏以萧的头。
苏以萧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惊愕之色,他的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大人,难道您真要保护他杀我?”
程望海声如洪钟般地喝令道:“立刻放下武器!”
受伤倒卧在地的李燃喊道:“来!动手杀了我.!”
苏以萧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李燃,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
苏以萧缓缓举起手中的利刃,并将其横在李燃脖颈之上,然后用一种近乎冷酷无情的口吻轻声说道:“如你所愿。”
程望海心急如焚,他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苏以萧逼近过去,同时口中焦急地呼喊道:“苏以萧!我命令你放下武器!”
苏以萧稚嫩却又带着几分倔强的声音响起:“大人,我想要插队。我要站到队伍的最前面去。只要能击败他,我就能达成目标。”
李燃平静的躺在地板上,双手拍了三下,邪邪的说:“你说的太对了。”
程望海怒不可遏地对苏以萧吼道:“不要听信他的胡言乱语,他这是故意激怒你!”
李燃脸上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他挑衅道:“小鬼头,快杀了我,这样程望海就是你的。”
苏以萧咬牙道:“你就这么想死?”
李燃抬起头盯着苏以萧,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他轻轻叹了口气说:“你杀了我,其实也是在帮我解脱。我早已厌倦待在程望海身旁,他不肯放我离开。现在你想要取代我的位置,我特别感动。动手吧!”
苏以萧突然间猛地发力,紧握着手中的长刀,再次朝着李燃猛刺过去。
刹那间,刀光闪烁,寒气逼人。
"砰——" 子弹直直地朝着苏以萧的心脏飞去。
刹那间,苏以萧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猛地僵住,然后缓缓向后倾倒。他那双原本明亮如星辰的蓝眼睛,瞬间黯淡无光。
李燃勾起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他慢慢站起身子,轻轻拍掉身上的尘土,向着程望海抱拳道:"多谢司令主持公道。"
程望海抬起头,狠狠地盯着李燃,咬牙切齿道:"恶棍!"
李燃用一种冷酷至极的眼神死死地盯住程望海,面无表情地说:“他做选择,你也做了选择。如果今后你身边再出现其他男人,我见神杀神,见鬼杀鬼。”
程望海缓缓抬起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命令道:“你、不、要、威、胁、我。”
"你杀了洛炎,今日还我一条性命。"李燃耸耸肩,语气果决的说,“公平。”
程望海紧紧攥起拳头,绷紧嘴唇,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太阳穴跳动的声音。他咬牙说:"洛炎是被炸死的,我没杀他。"
“我也没杀这个家伙。”李燃挑起一侧眉毛,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刚才开枪之人可是你,确凿无疑?"
程望海攥紧拳头,抬起下巴,眯着眼睛盯着李燃说:"别逼我,我不知道我会作出什么举动。"
李燃一脸嚣张气色,大剌剌地躺在苏以萧尸首旁边,挑衅般回应道:"呦呵,我还真是格外好奇,你究竟还能做什么?杀我?我看,你大概是不舍得。"
程望海举起手枪径直瞄准李燃,口中冷冷吐出一个字:"脱。"
李燃明显一怔,大笑一声说:"你...这行为,我倒是没想到。"
程望海猛然飞起一脚,地上的刀子稳稳当当地滑到李燃身边。他同时下达命令:"把苏以萧的头发剃光,给他换上你的破衣服。"
李燃叹息一声,说:“我还期待,你和我玩点新花样。”
“少废话!赶紧动手!”程望海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李燃看了一眼枪口,低头照做,他拿起刀子迅速地将苏以萧满头略带红色的乌发剃了个精光。
程望海又举起手中的枪支,瞄准了苏以萧毫无防备的后脑勺扣动扳机。
“砰砰砰”枪响,子弹呼啸而出,血液和碎骨片翻飞。
李燃瞪大眼睛地瞧着程望海,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还真是够狠的啊。难不成...要是没有戒指阻挡,你也会像这样对我开枪?”
程望海撇撇嘴,镇定的说:“拿你做烧烤。怎么烤,早就想好了。”
李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上去挺香。不浪费。”
程望海继续吩咐道:“你去把他脑袋与你头上伤疤相对应位置的的头盖骨和头皮扔掉。”
李燃将碎骨包裹起来塞进自己口袋里,嘴里喃喃道:“望仔真的需要咬咬硬骨头来磨牙。”
程望海踏入厨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只银色托盘。他将一张磨砂纸放置于托盘之上,盖上托盘盖子,他迈步走向客厅。李燃正全神贯注地核对着自己头上的伤痕与苏以萧残留下来的碎骨片。
程望海将托盘放置在地板中央,说:"你需要给制造伤口。演戏,就得逼真。"
李燃眼神充满疑虑地凝视着眼前的托盘。犹豫片刻之后,他缓缓揭开托盘盖,托盘里静静躺着的一张磨砂纸。
"啊?你要让我擦啊?"李燃惊恐万分,瞪圆双眼大声咆哮道,"丧心病狂!满清酷刑!"
程望海说:"你想知道我究竟有何作为。现在你应该是清楚了。"
"程望海,你太绝了!根本不用演这么逼真!"
“你借我的手杀他,就要付出代价。这是惩罚。"
“啊?现在就要擦吗?你要我自残?你说要主动爱我,不能不惩罚我?”李燃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委屈地紧紧盯着程望海。
“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程望海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严厉!我可是你的爱人啊,难道就不能给我开开小灶、走走后门吗?”李燃试图讨价还价。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程望海毫不退让。
“你这简直就是在对我施行凌迟!”李燃愤愤不平地喊道。
程望海走到门口,打开门说:“你可以选择走,再也别来见我;或者受罚,留下来。”
李燃对程望海吹胡子瞪眼几秒钟,似乎是察觉程望海不是在开玩笑,他沉默了几秒,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苏以萧的尸体,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程望海,最终咬咬牙说:“我受罚!”
程望海并没有回应他,转身径直走向餐厅,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苏以萧的尸体旁边,然后淡淡地说道:“开始。”
李燃盯着托盘里的磨砂纸,嘟囔道:“虐待狂...”
程望海微微抬起下巴,冷冷地质问道:“你说什么?”
李燃连忙换上一副笑容,说:“我说你牛。”
李燃没有犹豫,他紧紧捏住手中的磨砂纸擦拭着胎记。每擦一下,似乎都会带来一阵刺骨的疼痛,李燃呲牙咧嘴,好像整个人掉进了滚烫的水中。
屋外的雨势愈发狂暴,冷冽的风呼啸着吹起暗红色的丝绒大窗帘,金色的窗帘尾穗高高扬起。屋内华丽的水晶灯散发着璀璨光芒,却映照出无数道诡异的血红色痕迹。
磨砂纸与肌肤摩擦所发出的刺耳声响,则在整个房间内不断回响盘旋,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电锯,正从程望海的脚心一路向上切割至头顶。到后来电锯变成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他的皮肤,带来一阵钻心蚀骨的剧痛。
程望海开始耳鸣,好似这耳鸣声要试图掩盖住这恐怖的声音,但那阵阵摩擦声依然清晰可闻,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耳中。
程望海咬紧牙关,攥紧拳头,催促道:“大点劲!这么磨蹭何年何月才有擦伤!”
李燃反驳道:“疼死了!你们人类根本体会不到我现在的感觉!”
"转过来,面向我。"程望海狠狠地瞪着李燃说,“现在我是你的钻石VIP贵宾。”
“我给你点红薯吃,你给我点磨砂纸。”李燃咬牙切齿道,“你好狠心!”
程望海死死地盯着李燃身上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他原本插在裤兜里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了起来,关节也因紧绷而发出“咔咔”的响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程望海紧握成拳的手开始传来阵阵刺痛。
李燃边擦边讥讽道:“程望海,你爱好太多!"
"不多,会找你"
李燃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瘫坐在地上说:"我太疼了,你过来帮帮我。"
"你自己有手。"
"没力气了,快来帮忙!"
程望海举起手枪瞄准苏以萧身上的胎记连开三枪,冷酷地宣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侍从。跟我说话最好恭敬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李燃瞥一眼苏以萧的胎记,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但他脸上却只有冷漠无情的表情。他身上的胎记已经被擦的血肉模糊,鲜血不断渗出。他说:"擦坏胎记,我以后就没新功能了。"
程望海沉默良久,他从箱子里取出自己的假发扔给李燃,吩咐道:"修剪一下。"
李燃默默拿起假发,抬起略微发红的眼眸说:"怎样才算对你恭敬难道要我天天跪着伺候你"
“侍从男宠,你觉得应该做些什么?赶紧长头发!”
程望海伸手轻轻按下手环薄幕,并对着手环说:“李燃已经被抓住了,确认死亡。你们过来把尸体处理一下。”接着,他将目光移回到李燃受伤流血的胎记,皱起眉头说道:“跟我上楼,我给你擦药。”
“打人一巴掌再给颗甜枣,你训狗呢?”李燃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程望海厉声道:“走不走?”
“狗来了!”李燃蹦蹦跳跳的冲进客房躺在床上,盯着门口矗立的程望海笑着说,“大人,你怎么不进来?”
第193章 巴甫洛夫·海
"洗手消毒。"程望海轻声说,音量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他默默转过身朝卫生间走去,身上似乎有千斤重担。走进卫生间,他伸出手稳稳带上门,“砰—”一声在寂静的长廊中回荡,久久不散。
程望海突然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他伸手扶着水晶墙壁,慢慢朝玛瑙洗手池挪动脚步。
十五米的大理石平地他走了足足三分钟,他终于来到了水槽前,伸出一只手,颤巍巍地拧开镶金水龙头。冰凉刺骨的水哗哗流淌而出,溅落在水池边缘,“啪啪——”响。
程望海缓缓地将藏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抽出来,放进冷水中。刹那间,一股钻心的寒意顺着手臂传遍全身,他咬紧牙关继续冲洗。血顺着手指缝隙流淌而下,染红整个水池。
急促的水流冲击着他的手掌,溅起一朵朵小红花。小红花落在他的衣袖上,迅速盛开变成大朵玫瑰。他站立在水池边,盯着水流,一直等到水变得清澈。洗完手后,程望海挽起袖子,给攥破的左手戴上医用橡胶手套。他盯着镜子里冷峻的脸,深深吸了口气。
做完这一切,程望海才推开房门走出去。
此刻,李燃正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着,他微微皱起眉头,问:"怎么用了这么久?"他又低下头,目光径直穿透程望海的双眼,似乎直抵他心底最深处,轻声说:"心疼我?怎么眼睛红了?"
程望海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努力克制住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被消毒液熏的。"话还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程望海心中一紧,他迅速伸出双手,将李燃推进一侧的客房。
程望海毫无表情地朝着楼下那些忙碌收拾尸体的人挥了几下手后,毅然决然地转身走进客房,顺手将房门紧紧关闭反锁。
李燃突然像一头凶猛的野兽扑向程望海,紧紧抱住他的腰,热烈疯狂地亲吻着他嘴唇。
李燃低沉沙哑的说:"宝贝,我逼你杀他,让你着急了?"
程望海在炙热的呼吸间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擦药。"
李燃狠狠地咬住程望海耳朵,更肆无忌惮的念道:"他手里的教皇赐刀,是你给他擦药时偷偷留给他的?"
"我留给他——防身。"
"哦?"李燃笑道,"你是想看我们决斗?还是想给我个理由杀他?"
"怎么不说,我是借机铲除你这个心头大患。"
“你杀了他,程望海。”李燃邪邪一笑,语重心长的重复道,“你想让我杀他,但你诡计没成,恼羞成怒。”
“怎么没成。你现在光明正大的在我的房间里走动,我看是——非常成功。”程望海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李燃这双勾人魂魄的蓝眼睛。经过漫长的沉默后,程望海打破僵局,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乖乖听话,躺下。"
李燃迟疑片刻,迈出两步利落的躺倒在床上:"备选 B 计划是送我翅膀放飞我,A 计划是打算让我当你的狗?”
“摆脱'李燃'身份,你没人追杀,也没绳。你想走,我不拦你。”
程望海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瓶碘伏,拧开瓶盖。他用棉签蘸取了一些碘伏。他慢慢地将棉签靠近李燃的擦伤处,他小心翼翼地涂抹着碘伏,每一次擦拭,他都格外小心,像是在一个脆弱的瓷器上画画。
李燃盯着程望海给他擦药,嘴里一直哼哼唧唧。程望海擦好药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一处伤口才收起药箱。
李燃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说:“你什么时候遛遛我?要不这样吧,你骑着我出去遛弯。让大家都瞧瞧,我是你的狗。”
"你不许再说自己是狗!" 程望海猛地瞪李燃一眼。
李燃不以为意地笑一下说:"怎么?连自嘲都不行?"
程望海一脸严肃地注视李燃,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你不是狗。不管别人怎样看待你,你在我这里是人。"
李燃的瞳孔微微一震,他慢慢凑近程望海,用远超过正常音量的声音大喊:“我乐意!我就是你的狗!被你做了绝育手术的狗!”
"神经病!" 程望海咬牙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信不信我再发你一张磨砂纸!把你这张臭嘴也给一起磨干净!"
“磨砂纸,还买一送一?!”李燃大喊道,“巴甫洛夫·海!训狗心如铁石!不给吃肉,光给惩罚!”
程望海瞪李燃一眼,然后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外面的走动的声音消失了。他转头努力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别瞎说了。走,你不睡客房,跟我来。”
“不睡客房?难道要睡主卧吗?狗可以进入主卧吗?”
程望海一把捏住李燃的耳朵,把他拉下床,怒声吼道:“你如果是只狗,现在就滚到院子里拿纸板给自己搭个狗窝!不准踏进我的房间半步!”
李燃死死抱住程望海的大腿,哀求着说:“我愿意当人!领导大人,请让我继续做人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当狗了。”
“那就赶紧起来。”
李燃像个大本钟一样安稳不动,他理直气壮地说:“人,实在是太过脆弱。我现在身负重伤走不动。需要大人亲自背我前往目的地。”
程望海撇撇嘴,然后轻轻弯下腰来。就在这时,李燃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一般,迅速跃起,并稳稳地趴在了程望海后背上。程望海身体猛地一僵,他觉察到李燃现在竟然变得这么轻。
李燃紧紧地搂住程望海的脖子,他的脸颊与程望海的脸庞亲密无间地触碰着,嘴里喃喃自语道:“真好啊!好舒服!”
程望海心里好似被羽毛轻浮,他轻声回应道:“燃哥,如果你觉得疼,我会一直背着你走,直到你完全康复。”
李燃在程望海的脸上轻轻一吻,俏皮地说:“那我干脆就永远不要康复!快!快!快!马儿快跑!”
程望海无奈地笑骂道:“你这张嘴,一张纸打磨不平。”
程望海背着李燃来到主卧,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
李燃突然开口说:“不疼,刚刚都是装出来骗你的。”
“不像装的。”程望海说。
李燃突然低下头,小声说:“按照人类的传统习俗,人类要送彩礼娶妻生子、延续血脉。我也想要给你一个新生命。但....我......可能以后再也无法给你。”
程望海捏起李燃的下巴,让李燃与自己对视,说:“你生,你会养吗?”
李燃回避眼神:“你当过爸爸。”
“你休想生完扔给我。”
“我看你挺喜欢小孩。”
"我是——喜欢你。"程望海轻轻地将嘴唇印在李燃的脑门上,他声音低沉道,"我不要孩子,只要你。"
李燃微微抬起那双闪烁着光芒的蓝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欣喜。他笑着说:"这么直白吗?你看,好听的话,你会说。"
程望海笑了笑,伸手抚摸着李燃的脸颊,轻声回应道:"不直说,担心你听不懂。"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程望海给李燃盖好被子,拿枕巾遮挡住他的光头,说:“好好演。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程望海打开房门,戴安娜静静地站在门口,她的目光扫过屋内的两人,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李燃的尸体已经运走了,教皇吩咐我核实一下苏以萧的状况。"
第194章 燃海
戴安娜用手指轻轻地撩拨着额前的几缕发丝,眼神中闪烁着些许尴尬与局促不安。她的嗓音略显低沉,带着一丝迟疑地开口说道:"我刚刚过去瞧了一眼詹姆士那边……"
李燃猛然踢开被子:"好痛啊!!!大人们!!!"
程望海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扯开李燃的衣衫,露出李燃身上那块明显的胎记以及周围的擦伤,他径直指向伤处,愤愤不平地怒斥道:"瞧瞧詹姆士干的好事!原本我将苏以萧交给詹姆士,指望着能助他料理些日常琐事,让他生活得更安逸舒适些。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戴安娜重重地叹息一声,面庞上涌起无奈神色。她又缓缓地摇摇头,语调沉重而又充满怜惜地解释道:"自詹姆士失去手以来,他的精神状况便每况愈下。竟做出如此偏激之举,着实超乎我的意料。"
戴安娜眼神牢牢地盯着眼前的李燃伤处,她轻轻握住了手臂上的通讯设备打开薄幕,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镜头对准了李燃身上那块与众不同的胎记上。
当镜头准确无误地对焦在那块胎记上时,戴安娜按下了薄幕快门键。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张记录着关键信息的照片被永久保存下来。
“詹姆士,真的太过分了!”戴安娜说,“我刚刚亲眼看到了他房间里的那些医疗操作椅,还有成堆的磨砂纸。而且我还听说,这种型号的仿制品的胎记非常敏感,是人类手指敏感度的上万倍。”
李燃闻言惨叫声越来越响亮,到最后,戴安娜不得不凑近程望海,才能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戴安娜说:“我得马上赶回教堂向教皇禀报此事。”
程望海不禁皱起眉头,追问道:“教皇回来了?”
戴安娜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回答说:“没错,教皇大人方才抵达。她希望能够尽快与你会面。”
程望海说:"我淋雨感冒,别传染给教皇。还是等下次再见面。"
戴安娜微微点头,动作轻缓而坚定,随后她转身,走出了房门。随着房门缓缓关闭,屋内只剩下程望海和李燃两人,李燃的叫声还是没有停止。
“谢幕了。别演了。”
李燃红着眼睛缓缓抬起头,嘴里的叫喊停下来,然后他又将脸深埋进枕头里。尽管他没有发出声音,但他的颤动却无法被掩盖。
“戏精。”程望海说。
李燃无声抽抽噎噎半天,程望海才意识到李燃不是在演戏,他急忙坐在床边轻轻的拍拍他的背。
李燃抬起头,压着嗓子问:"我看人类如果配偶不能生孩子,时间久了就会被抛弃。我没有了新功能,以后你会扔掉我吗?"
程望海笑着说:"我也没有新功能,以后你会扔掉我吗?"
李燃轻轻摇头。
“没有就没有。”程望海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新功能,是影响你吃还是影响你喝了?”
“都不影响。”
“这不得了。”程望海皱起眉头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
“你千万不要讨厌我!”李燃急忙回应道。
程望海躺下,抱着李燃说:“多吃点,不然我抱着都觉得硌得慌。”
李燃用力地搂紧程望海,他们钻到被子里。李燃偷笑道:“怎么搞的,你是不是又硌到挫伤了?”
“没办法。”程望海无奈地笑着,语气却很轻松,“谁让我成瘾了。”
“只要你多给我吃肉,我肯定很快就能长胖。”李燃两眼放光,满是期待地凝视程望海。
“好说好说。”程望海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下来,“等你伤好了之后,天天给你吃肉,没有一点蔬菜。连开胃菜都没有,全都是实打实的硬菜。”
“我现在就要吃肉!”李燃迫不及待的大声嚷嚷道,“让我吃点肉吧,吃肉身上就没那么疼了,可以吗?”
“不行。”程望海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认真地说道,“你先当和尚,斋戒一个月。”
“啊?当和尚?”李燃瞪大了眼睛,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来,“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陪你一起当和尚。我每天和你抱团吃斋饭。”
“我不想当和尚,我想当泰迪犬。”李燃气呼呼地嘟囔着。
“你不许说自己是狗!你才不是狗!”程望海伸手呼噜呼噜着李燃的光滑脑袋,“你是我的——光头小和尚。”
李燃“啪叽啪叽啪叽——”连续亲吻着程望海的嘴唇:“和尚亲嘴,好刺激!我还要亲!”
“啪叽啪叽啪叽——”
李燃得意洋洋的说:“我感觉好像要开始长头发了。”
程望海瞧着李燃的蓝眼睛闪烁,一时失神,他像是被人抓到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只够他们两个人。
“程望海,我会记得你,永世不忘。”李燃说,“就算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也会记住你,想你,爱你。”
“你是打算二婚?”程望海幽幽的问。
李燃说:“我说了太多谎,没准哪天就破了。你就把我扔了。”
“你是仿制品还不是最大的谎言?”
李燃摇头。
程望海笑道:“诈骗犯,尽你所能诈骗。我目前已经进入你的传销组织,基本被你洗脑。让我的幻觉长久些。”
“幻灭呢?”李燃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知道了所有真相,我还是愿意抱你。”程望海问,“有吗?”
李燃毫不犹豫地回答:“有!”
“这不就得了。别天天说些奇怪的话。”程望海说,“你说过,活一天,赚一天。现在我们在一起,比其他所有事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