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不错。”谢赫瑾略有得意,“我想取名字还是能取好的。”
“为何叫碧琼?”齐衡礼有些好奇。
“猫妹妹是蓝山涅瓦色嘛。”谢赫瑾顿了顿,觉得他应该没记错猫妹妹原来家庭的主人所说的形容词,“蓝眼睛多好看啊,像天空一样,本来应该取名碧穹,可我觉得女孩子叫碧琼应该更好一点。”
齐衡礼若有所思:“那猫弟弟叫月白如何?”
“猫弟弟是蓝虎斑,月白亦有蓝色之意,与深蓝天空有相似之意,猫妹妹和猫弟弟以后是一对,这样取命倒是般配。”谢赫瑾撑着下巴思考,“且猫弟弟性子安静,方才看天空时,倒有几分宁静的意境,取名月白,正正好呢。”
“也是赫瑾给了我灵感。”齐衡礼含笑点头。
“就是这样一来,表面上看,两只猫猫的名字就起反了呢。”
齐衡礼深以为然,碧琼的毛色更白,月白的毛色更蓝,且眼睛也是棕色,的确像是名字取反了。
给猫猫取好名字,谢赫瑾就去选猫牌的样式,和齐公子挑了许久才挑中。
次日,他们接到通知,给画像开光的吉日到了,两人一起下山,到道观中按照道长们的指示参与开光仪式,最后捧着画盒到墓园立碑。
韩爷爷没有照片,只有一个穿着乞丐服背对着他们的画像,身形佝偻,凄苦传神。
“最近梦见爷爷好多次,可每次都看不到脸,但我记起了好多和他的记忆,是我对不起他。”谢赫瑾跪在碑前烧纸,“画画像的时候我曾想过给爷爷画上一身齐整的衣裳,可我又想起他说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当乞丐的时候,哪怕过得苦,所担忧的也不过是明日的吃食。”
齐衡礼心疼地看着爱人,他家十三以前竟是乞丐带大的,在那遥远的年代,日子得过得多苦,韩爷爷又是多努力才能在社会底层保护好十三。
“韩爷爷,我保证十三日后不会再吃苦了,您放心吧。”他抓了一大把冥币放进去烧,郑重保证。
谢赫瑾眼底泪光一闪而过,继续烧纸,轻声和他说最近以前的事情。
他是谢家大老爷原配的孩子,母亲雪崩而亡,而他刚出生就意外被弄丢,是爷爷捡到他并将他一手带大,他被谢家找到的那一刻,以为以后爷爷可以跟自己过好日子了,高兴得不行,却不想谢家压根没有在意爷爷,不过丢了几个馒头就把他和爷爷分开了。
他想反抗,想回去找爷爷,却冲不出家丁的看管,最后被带到另一个城市。
从很小开始,他就知道不能和这些大老爷硬碰硬,他知道自己回不去,就认真学谢家的东西,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把爷爷接过来过好日子。
他天资逐渐显现,意识到谢家对他的看重,第一次提出要接爷爷回来的事,谢家和他说,爷爷是下贱之人,不配入谢家的门,但可以给爷爷一笔钱,给他找一个营生,他信了,这一信,就信了两年。
他考中童生,谢家对他越发看重,要求也越发严苛,看管也越加紧密,好似怕他发现什么似的,他逐渐意识到不对,找了个机会到街上托城中乞丐帮自己打听,才知爷爷不仅没收到钱,没得到工作,还被赶出原来的地盘。
这时候他才知道,谢家不仅看不起爷爷,也看不起他。
“谢家把我当犯人一样看着,只允许我每日读书,到书院温习,连和其他学子交谈时都有书童在一旁监视。”谢赫瑾回想梦中的一幕幕,逐渐露出笑容,“不过我有自己的办法,我拿钱收买城中的几个乞丐,托他们把爷爷接来,用自己抄书的钱给爷爷租了一个小院子,那段时间,我每每偷偷出去见爷爷,我们爷俩都很高兴。”
可好景不长,他到底不够成熟,谢家很快就知道了,他们当着他的面把爷爷踩在脚下,把潲水泼在爷爷身上,剪掉爷爷的衣服,对爷爷拳打脚踢,叱骂爷爷不知好歹。
“我反抗的力量就像螳臂当车,除了被压着看清谢家人的嘴脸和爷爷受的屈辱外什么都做不了,谢家明言,他们是高门府邸,不允许有一个污点,我爷爷不过是一个乞丐,哪怕沾上一点关系都能让谢家被人议论。”谢赫瑾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像是对谢家,又像是对自己。
谢家要他考取功名,要他为家族贡献,把他当工具人,处处贬低他,高高在上,不可饶恕。
吃了亏,他就学乖了,学会了在谢家生存的法则,看似骄傲优雅,可谢家多年贬低呵斥,他便是再不信谢家,也不可避免地养成谨小慎微的性子,骨子里也有几分自卑、疑虑和自我否定。
只是,无论他性子变成什么样子,有一件事他始终不敢忘记。
“我最终还是把爷爷找到了,并且找了个人照顾他。”谢赫瑾弯唇到一半,笑意慢慢消失,“可世事弄人,我还是没法让他颐养天年,为他送终。”
谢家被抄家了。
其实从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谢家从骨子里就烂透了,他想过脱离谢家,可在那个时代,断亲真的太难,太惊世骇俗,谢家到底供养他多年,为他寻了许多好的夫子,送他去最好的书院,便是他愿意断这个亲,愿意受千夫所指,愿意背井离乡,却受不住高门府邸的为难。
他敢断亲,功名不再,找不到体面的生计,这也就罢了,大不了回去做乞丐。
可没了功名,如何与高门府邸抗争?
做乞丐?怕是连命都没了。
自始至终,他都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活着为谢家效忠,而他也只想和谢家虚与委蛇,不想在赡养爷爷的事情上再起波澜,他受得住,爷爷的身子受不住。
他本想一辈子就这样,至少在爷爷去世前是这样,可没想到,谢家居然倒了?
“抄家那天,我差点想去买鞭炮回来放。”谢赫瑾想到这里,眼神复杂地笑出声,“我偷偷从狗洞里跑出去,本想去找爷爷,带爷爷跑,可不知道谢家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竟然还有杀手要在府衙到达之前杀他们灭口,我不小心被发现,只能往别处跑。”
齐衡礼听着心惊肉跳,想起爱人那身破烂的红衣裳:“疼吗?”
“没梦到。”谢赫瑾无所谓地耸肩,“总之我肯定是被追上了,至于疼不疼,左右我记不得了。”
“那以后最好别再梦到。”
“其实还好啦。”说了那么多,纸钱都烧没了,谢赫瑾的心情也轻松许多,“反正我不害怕,只是想到爷爷老无所依,觉得实在是对不起他。”
“韩爷爷能养出这么聪明的赫瑾,肯定也是睿智的老人,他不会受太多苦的。”
“希望爷爷只是临终后无人收尸而已吧。”谢赫瑾微微叹气,“爷爷他那么机智,我攒的钱都放在他那里,他平日里也会给人做点小工赚钱,如果知道我死了,他带着这些钱应该也能过一个不错的晚年。”
怕就怕,爷爷找不到他的尸骨,执着之下,把养老钱都拿去找他了。
“没有谢家迫害,又有存款,便是要去找你,韩爷爷也知道需要持续投入钱,不会坐吃山空的。”齐衡礼也是想到这茬,毕竟,十三极可能是身穿的。
“好啦,话都说完啦。”谢赫瑾给爷爷磕了三个头,“爷爷,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我的伴侣,我成家啦。”
齐衡礼跟着磕三个头:“韩爷爷,我是齐衡礼,日后会照顾好赫瑾的,您不必担心。”
冷风吹来,碑前烛火微动。
两人多看两眼,就当是爷爷听见了在回应他们,心情比刚才还要轻松,起身和爷爷道别,路过齐衡礼的爷爷奶奶的墓碑前,还打了个招呼。
回到家中,齐衡礼接到周励新的电话,又在跟他打听周家祖宅的事情,他那位远房姑母想要把其中一间房子买下来。
“你姑母姓什么?”
“姓王。”
虽说不姓周,但既然先打听齐老太爷遗产之事,后又来买周家祖宅,想必是和周家有关的人。
“见一面吧。”齐衡礼顿了顿,“四月之前我都有空,之后我要去工作,没空见。”
周励新那边好像是低声问了身边的人几句,随后道:“她不太想见人,只想买房子。”
“那就算了。”齐衡礼也不强求,“那你跟她说我不卖吧。”
那边又低声商量什么,周励新回来说要加价的事情,齐衡礼也不缺这点钱,更何况这还是他祖上太奶家里的房子,别说是什么周励新的远房姑母要买,就是周励新本人要买,他也不想卖。
双方没谈拢,周励新作为中间人也不尴尬,还语气轻松地跟齐衡礼说过几天来去他家农场里挑狗崽子。
聊了几句,电话挂断,谢赫瑾在一旁拿着一只红苹果吃着:“是不想见人还是不想见齐家的人?”
“应该是后者。”齐衡礼轻笑,走过去吃一口他手里的苹果。
谢赫瑾咔嚓一声再咬一口苹果:“你都觉得她和周家有关,怎么不松点口?”
“即便是她就是周家人,那也是我太奶娘家人,而不是我太奶。”齐衡礼低头再吃一口,“如今房子在我手上,我也不是很想卖,为何松口?”
谢赫瑾咬着苹果思考:“也是,不说这个,过几天钟老就回来了,听说还带了个老朋友过来。”
“又是哪位前辈?”
“他没说,神神秘秘的。”谢赫瑾摇头,把最后一口苹果吃完,将果核投到垃圾桶里,“不过他说是一个新的惊喜,让我准备好呢。”
新的,惊喜?
齐衡礼觉得这个形容词真是奇特:“看来钟老要搞事情了。”
第61章
琳琅满目的衣帽间中,其中一角整齐挂着一排排古装,自上而下,架子上的衣服铺满了墙。
莹润修长的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按键,上方的一个衣架降落停在合适的高度。
谢赫瑾走过去,将衣架上的广袖刺绣蓝白汉服拿下来放到身上比了比,走到镜子前打量,看着里面双眸干净的自己,突然笑了一下。
“笑什么?”镜子里突然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丝绸新中式的男人,俊美的黑眸看向镜子里优雅纯净的青年。
“没有啦。”谢赫瑾掩唇笑了一下,没太掩饰自己的答非所问,“就是想到衣服做了那么久都没穿过,现在上身比的时候好像都不太习惯了。”
他不说实话,齐衡礼也乐得装傻,转身去拿了一套锦绣红装,衣角绣有一圈红梅,衣角微微晃动可以看到隐藏起来的精美,下摆渐变为黑色,用白色和金色绣线绣了一副梅花图,若是穿在他家小朋友身上,该是多么的肆意华美。
“为何不穿红色?”
“我穿这个不好看吗?”谢赫瑾摸了摸自己拿的这件,狐狸眼是那么干净,勾起的唇角却越发不爱掩藏自己的本质了,“我觉得这件衣服挺适合我的呀。”
“赫瑾自是穿什么都好看的,只是我好久没见你穿红衣了。”
谢赫瑾的视线在两件衣服之间来回徘徊,还是没放下手里的蓝装:“我还是更喜欢这个。”
齐衡礼略有些遗憾,把衣服放回去,黑眸温和:“好,就穿这个,我给你挑斗篷。”
“那我去换衣服。”谢赫瑾去试衣间里把衣服换上,出来的时候瞧见齐公子手上那一件银绣兰草红色斗篷,沉默了。
“穿这件吗?”
“一定要穿红色嘛?”
“我对穿着红衣的十三一见钟情,自是最爱你穿红色的,但这只算意见。”齐衡礼捧着衣服走过去,带着一丝请求,“十三今天要穿吗?”
谢赫瑾抬手抚摸柔软细腻的红色绸缎,垂眸掩去眼中过于明显的心机,出口也是偏向撒娇:“可我想让齐公子一直记得呢。”
齐衡礼敏锐察觉到小朋友的心思,陡然笑了一下,宠溺地说了一声好,把红斗篷放回去,拿一件牡丹刺绣靛青斗篷过来:“这件怎么样?”
“好,就这件。”谢赫瑾想把斗篷拿来自己穿,却被拨开了手,齐公子站到他的身后,深情地为他披上斗篷,系上扣子,整理好兜帽上的毛毛。
这一刻,他突然改变主意,认真看着镜子中满眼都是他的男人:“齐公子,我想穿红色了。”
“没关系。”齐衡礼语气轻缓,充满柔情的眼神落到爱人身上,“十三不必勉强自己,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不必考虑旁人的感受。”
“齐公子怎么会是旁人呢?”谢赫瑾转身,伸手抱住他,人钻进他的怀里抬头,“齐公子是我的伴侣啊,也是我的爱人呢,不是旁人。”
在男人温柔纵容的眼神中,谢赫瑾觉着自己真是太过分了。
“我只是有些害怕,齐公子那么好,万一以后离开我怎么办?”
“不......”
“你先听我说嘛。”
齐衡礼颔首,满眼都是宠溺:“好,你说。”
“人家都说人心易变,若没有足够多独特的回忆,待到激情逝去,一段感情说不定就走到终点了。”谢赫瑾有些说不下去,越说越觉得自己卑劣,怎么可以这么想呢?
“我知道,是我没给十三足够的信心。”
“不是的,齐公子已经做得够好了,我很相信齐公子是爱我的,可有时候午夜梦醒,我又害怕。”谢赫瑾垂眸,靠在男人怀里,声音闷闷的,“我想让齐公子一直记得第一次看见的我,不想在你面前穿红色古装去冲淡那抹记忆。”
齐衡礼捧起怀里人的脸,轻轻印下一个珍惜的吻:“那就不穿,十三不必为这些事情苦恼。”
“我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可我方才又想,一段感情的经营该是两人互相靠近,怎么能是齐公子一直迁就我呢?”谢赫瑾把脸凑上去回吻,“我们可以一起制造更多特殊的记忆,多到我们都舍不得去放弃,这样才是对的。”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他仰着头等待,知道齐公子正在思考,他也不打扰,就这么安静地等着。
片刻后,他得到了一个吻。
“我该怎么去感谢上苍给了我这么好的十三呢?”
谢赫瑾勾唇,本想卖乖,却挑起眼尾,狐狸眼还是那么干净,可深处却透出一丝过去从不会在齐衡礼面前展露的深沉,意有所指地笑了一下。
“到底好不好现在说不准,说不定你日后会改口呢。”
“那十三就日后看吧。”齐衡礼并没有辩驳,“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齐公子你不换嘛?情侣装诶~”
齐衡礼脚步一转,没有一丝犹豫地去挑了一件蓝色古装去换:“等我一下。”
谢赫瑾在镜子前撩起袖口看,指腹轻抚,脸上乖巧的笑意依旧,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一会儿,齐衡礼出来了,他又回过神,去拿了一件和自己同款式的斗篷:“齐公子,穿这件。”
“好。”
“我帮你穿。”推开齐公子伸来的手,他抖开斗篷,因自己身高矮一点,他便要更靠近齐公子怀里才能顺利帮齐公子穿上,可刚抬起手,齐公子就微微矮身,这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齐衡礼敏锐察觉到这一点,笑着问,“我家十三可是又想到什么别的主意了?”
“本来想和齐公子玩一下情趣的。”
“???”
“我刚刚想装作站不稳故意倒在齐公子怀里制造暧昧呢,谁知道齐公子竟是那么贴心。”谢赫瑾笑着小小抱怨一下。
“是我不识趣了。”齐衡礼失笑,眸光往下一扫,站起来的时候突然一个趔趄。
两人身体撞在一起,谢赫瑾先是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腰被揽住了,齐公子还倒在了自己怀里,嗯,齐公子比他高,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倒。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情趣暧昧呢?
“噗嗤!”谢赫瑾被自己逗笑了。
“好吧。”齐衡礼没有得到另一半的配合,放弃了,无奈地站直,“是我不够专业,没能把情绪调动起来。”
“我下次配合你。”
“没有意外的暧昧感觉不太对味,跟磕cp吃到了假糖似的。”齐衡礼叹气,“不强求了。”
“假糖?磕cp?”谢赫瑾眼神探究,“齐公子,你莫不是在网上磕cp吧?你磕哪一对啊?”
“合情合理cp、贺礼cp和哥嫂cp。”
谢赫瑾:......不都是咱俩的cp名吗?
“赫瑾呢?磕了哪对?”
“阿巴阿巴阿巴~”谢赫瑾开始装傻,转身往外面跑,“我去看看车准备好没有!”
身穿广袖刺绣蓝白汉服的身影从视线中一闪而过,踩着草地上的薄雪,留下一行不甚清晰的脚印,长发犹如绸缎被风吹起,飞扬的牡丹刺绣靛青斗篷在空气中划过一抹优美的弧度,在草地上追着两只肥嘟嘟小狗崽的青年发出清脆灵动的笑声。
一段短视频在短短半天内就迅速在网络上爆火,这段视频来自齐大影帝在围脖上发的日常视频,标题《今天天气真好》。
视频足有五分钟之长,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拍天空和雪地,仅有最后三秒钟出现了这道绝美的身影。
#突然理解曹贼了#
#不染凡尘#
#绝美老婆#
#为什么不露脸#
被剪出来的最后短短三秒视频和截图被传到各大网络平台,无数网友在评论区舔颜,恨不得钻进视频里对美人示爱,所有人都对这个身影爱得不行。
可越爱,就越不满足,视频的主角是风景,美人好像只是不经意间闯入的精灵,就是那么巧,当时镜头往下稍稍移动了一点点,然后!就没拍到美人的脸!只拍到了身子!
【啊啊啊齐影帝就是故意的!】
【我好恨,好恨我不是齐衡礼,什么今天天气很好,分明就是在炫耀:我老婆可真好看!】
【我想当曹贼了,不管了,我宣布,这就是我老婆!】
【齐衡礼!你有本事秀恩爱你有本事让我老婆露脸啊,藏着掖着做什么!这不是君子所为!把我老婆还给我!】
【呜呜呜,恨不得是地上那两只胖狗崽,让我老婆追着我跑~嘶溜~】
【啊啊啊我在角落阴暗爬行,告诉我怎么才能把老婆救回来!】
【老婆老婆,我不染凡尘的老婆,嘻嘻嘻~老婆~嘻嘻~】
【我的绝美老婆啊,等我把你带回家,我也会让你像现在这样,锦衣玉食,没有任何烦恼,每天只需要玩我追我就好了~老婆~绝美老婆~老婆!】
【我要当曹贼了,我要当曹贼,这个老婆是我的!】
@齐衡礼:忘了官宣[两张结婚证封面照片]
【暴击!】
【绝杀!】
【你小子果然不安好心,还说你不是故意把我老婆藏起来的!】
“呵~”齐衡礼在家中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冲浪的同时,屏幕上方还能看到孙逖不停发来的消息,但他都没有去管。
“汪噢~”两只黄溜溜肥嘟嘟的狗崽子从门外跑进来,它们都有一撮白毛,一只长在屁股上,一只长在右耳朵尖。
谢赫瑾从外面追着狗狗跑进来,手上还提着一只竹篮,里面装着给狗崽子们玩的玩具。
瞧见一直坐在沙发上好久没动弹的男人,他看过去:“齐公子,你也来玩啊。”
“好。”齐衡礼起身走过来,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不停振动。
“齐公子,你的手机一直在振动,你不去回消息吗?”
“又是孙叔在念我,不回。”齐衡礼还有点委屈。
谢赫瑾听了,立刻知道是他又做了什么事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想到竟是吃到了自己的瓜,早上去抱狗崽的时候,齐公子竟然在周家的农场里拍了视频?
“额……其实也没露脸,孙叔怎么反应那么大?”他下意识觉得没有什么紧要的,也这么跟孙叔帮齐公子找补。
“你以为网友都是省油的灯吗?别说你现在就差脸没露,就是你只露了个衣角,以后也很容易被人扒出来。”孙逖连发语音,听起来非常生气且无语,“等你正式露脸,出现在公众面前,多的是人把你的大小号联系起来,你现在立刻给我看好他,再敢给我添乱,以后你们的社交账号全部交给我打理!”
谢赫瑾把语音外放,无辜往后看:“喏~齐公子,你听到了吧?”
齐衡礼摸摸鼻子,其实也心虚:“嗯,好,我以后不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孙叔预判了他的回答,还是气不过,又发了四条语音过来抱怨,这次直接指名道姓,都不用传话人了。
“齐大影帝,主导规划的是你,要捧人的是你,说不能和谢老师炒cp的是你,现在拖后腿的还是你,你下次再这样一会儿帮忙一会儿闯祸,你就自己给你老婆当经纪人,别找我!”
“烦人!”
“你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干,别在家陪老婆了,给我工作去!”
“你自己选吧!”
明明不是骂自己,谢赫瑾却像是手上拿着一个炸弹,缩缩肩膀,感觉有点怕怕的。
齐衡礼又摸摸鼻子,没敢说话。
见他比自己还淡定一点,谢赫瑾好奇:“齐公子,你以前经常被骂吗?”
“没有,我……挺省心的。”
真嘟假嘟?没点被骂的经验你会这么淡定?看刚刚多娴熟啊,连消息都不回呢。
谢赫瑾没说出口,只用眼神充分表达自己的质疑,齐衡礼又摸鼻子了,他是真的只有这一年来才被骂,以前最多被孙叔说几句,语气可好了。
“齐公子?”
“咳!我……真的挺靠谱的。”
谢赫瑾信他大部分时候都靠谱,但可能某些事情上不那么靠谱?
“对了,齐公子,我们给狗狗起名字吧?”他没继续问,换了个话题。
齐衡礼也迅速思考:“狗崽子长得太像,不太好以外貌起名字,用性格和特质来起吧。”
“那是起威武的名字呢?还是可爱的名字呢?”
“威武霸气的,我大种花的狗必须霸气。”
“忠心耿耿的吧。”谢赫瑾也看了一些田园犬的视频,觉得挺适合的。
“耳朵有白毛的是哥哥。”齐衡礼观察两只狗崽,觉得都是那么活泼,但哥哥长得更温和一点,弟弟就更胖,以后应该能更霸气?
“然后呢?”谢赫瑾没等到下文,期待催问。
“弟弟取个霸气的名字?弟弟忠心的?”
“那弟弟叫霸霸吧。”
齐衡礼被沉默了:……
“怎么了?这个名字最霸气啦。”被现代名梗洗礼过的谢赫瑾觉得这样很好,“没有什么比让别人叫霸霸还要霸气了。”
“……可是不是太霸气了?我们也要跟着叫的。”齐衡礼试图打消他的念头。
“那……那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了。”谢赫瑾没灵感了,“我就觉得这个名字好,最霸气。”
齐衡礼开始头脑风暴:“这样,叫霸霸大佬怎么样?”
嗯……怎么说呢?霸霸很霸气,大佬也很霸气,但二者叠加,怎么就变弱那么多呢?名字都变得有些可爱了,没什么霸气之感,谢赫瑾有些不满意,可霸霸这名字是霸气没错,让他叫吧……其实他也不是那么乐意!
“行叭~”他接受了,谁让自己不乐意随便喊霸霸呢,“哥哥的名字呢?”
“既然弟弟是四个字,那哥哥也是一样吧,忠孝两全怎么样?”
这下轮到谢赫瑾沉默了,联想起弟弟的名字,怎么给人一种狗狗辈分乱了的感觉呢?
“怎么样?”
谢赫瑾觉得不怎么样,可想想也挺好玩的:“那,那就这样?”
两只狗狗的名字就这么定了,无良的主人怀揣着不可明说的恶趣味,笑着去将狗狗抱到怀里,对视一眼,一起撸狗。
过一会儿,他们带着狗狗去找猫猫们玩,霸气大佬和忠孝两全这两个小家伙遇上同样活泼的碧琼可真是找到了玩伴,两头一猫很快玩到了一起,在猫房里上蹿下跳的。
月白还是那个安静的样子,喜欢一只猫蹲在角落思考猫生,其他三个小家伙都把积木什么的撞倒了,好几块滚到它脚边,它只是低头看一眼,优雅走到另一个没有杂物的地方继续思考猫生。
谢赫瑾看着忍不住乐:“月白这个名字可真是起对了,气质真像。”
齐衡礼勾唇,望向正在追逐打闹的三只崽崽时又无奈摇头:“忠孝两全的名字好像没取对。”
谢赫瑾没能马上get到,过一会儿,看见忠孝两全在跑步落后的时候很有心机地撞了一下霸霸大佬,有些绷不住了。
好吧,是忠孝两不全呢。
三只崽崽玩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但也不是真的安分,有种好不容易有了新玩伴,一定要玩个够本的感觉,休息还凑到月白身边,才安分一会儿就用爪子扒拉人家,烦得月白都没法当安静美男子了,气得呲牙,又打不过,只能钻进猫窝里自闭。
崽崽们对彼此适应良好,谢赫瑾二人这就放心了,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下来撸猫撸狗,不是把狗狗抱到猫房就是把猫猫抱到狗房,总之就是要一起和猫猫狗狗一起玩儿,没想过什么二选一。
到了元宵,他们下山祭拜长辈们回来,齐衡礼犹豫片刻。
“赫瑾想去齐家老宅拜年吗?”
今年过年拜年,他们去见过几个齐家的亲戚,还有其他分支的齐家人,因差不多都在一个地方,两天就见完了,齐家老宅那边的人都是固定时间回老家拜年,倒是没见到。
“齐公子前些日子拜年都没去老宅,他们也不是多重要,就不见了吧。”
“嗯,那就这样,回瑾礼园吧。”齐衡礼颔首解释,“本来如果太爷没去世,他到底也是一个大长辈,我想带你去见见,可他现在走了,其他人你也见过,不见就不见吧。”
“过两天金兰电视节就要开幕了。”谢赫瑾还挺期待,“希望《绝代大汉》和《水泥里的手机》都能获配乐奖。”
“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就是二选一罢了。”齐衡礼很是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