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是万兽嫌by路归途
路归途  发于:2024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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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
阿银一看哥哥好累,就不去求了,乖乖钻进自己被窝,不让哥哥操心他。卓岩:呜呜呜阿银好可爱好可怜。
于是卓岩伸手摸摸阿银耳朵,“乖乖,睡吧。”还是不为所动坚持一人一个被窝原则。
阿银也没不高兴,哥哥摸他啦!开心!
还吐着舌头舔哥哥手掌。
卓岩:……热情小狗。
阿银就是这样,比别家的孩子都懂事,就算不满足阿银要求,阿银也不会闹脾气不开心,只会开开心心对着你。
好大弟。卓岩有些骄傲,他养的。
不过半夜的时候卓岩就冻醒了,一张皮子扛不住,尽管阿银把熊皮给他盖了一些,但还是很冷,卓岩睁开眼看向阿银,还是毛茸茸的,正纠结要不要睡一起。
阿银也睁开了眼,眼睛亮晶晶的嗷呜叫。
“……揭开被子,我有点冷,哥哥跟你一起睡。”
“嗷呜嗷呜嗷呜~”阿银揭开了被子,卓岩滚进去那一秒,阿银变成了人,真的就如此快速,大变活人,真的变成了人!
卓岩:???!!!
这一刻,他脑子都懵了,但已经滚进了男人的怀里。
阿银还抱住了他。卓岩与阿银对视上,阿银以为他冷,拉着熊皮子给他们俩盖的严严实实不说,阿银还胳膊搂紧了他,甚至腿和脚缠着他,他的脚有些凉,阿银的身体很暖和。
但是!但是!阿银是男人。
卓岩艰难的看了看自己的被窝,阿银像是会错意一样,艰难的用人类的手和脚,将那个皮子踢到了脚下,给他和哥哥把腿和脚捂着。
“……”卓岩沉默了。
不然装死睡吧?
因为阿银真的很暖和。卓岩可耻了一秒,最后败倒在温暖被窝中,他闭着眼不去看阿银,哼哼说:“快睡快睡,不许动了。”
“哥哥嗷呜。”
洞里安安静静。过了好一会,卓岩小声说:“手。”
阿银低头看哥哥,蓝色的双眼都是单纯无辜。卓岩知道阿银是真不懂,而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实在是很尴尬,只能忍了——
不行,忍不住了。
卓岩:“你放在我腰上的手不要乱摸。”摸的他腰痒痒的,心烦意乱,还怎么睡。
阿银懂了,很认真嗷呜了声,不动了,但是哥哥的皮肤好好摸啊,他刚才没忍住,滑滑的,哥哥又香香的。
“脚也不许动。”脚还摩挲他的脚。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暧昧的!
阿银听哥哥话不动了,只是偷偷看哥哥。卓岩闭着眼睡觉,心里发誓,明天可不能在这个样子了,今天就算了,已经睡到阿银怀里了,再折腾被窝热乎气都没了,睡觉睡觉。
睡起来也很快的。
第二天有一件好事一件坏事。好事是:卓岩睡得很好,早上醒来阿银又变成了豹子,避免了尴尬——他整个人趴在阿银怀里,手还不规矩抱着阿银的腰,应该是腰吧,腿还蹭着阿银的下半……
总之阿银变成豹形很好。
要是人形,卓岩不敢想,他俩是什么姿势。
坏事就是:他家鸡冻死了四只,剩下的六只,幼崽都有些不对劲,看着活不了太久,母鸡倒还是有些精神头。
兔子没了一只。
这一天卓岩很多活,他要把一筐鱼都处理了,还有四只鸡一只兔子,阿银看着他忙活急的团团转,然后变成了人形。
卓岩:!
于是洞里,俩帅哥对着坐,收拾了一天的冻货,卓岩手都是鱼腥味,肥皂打了三遍才散去,他将鱼、鸡、兔子内脏收集一起,这个是喂牙猪的。
一边把隔壁洞门打开,拿出了剩下的六只鸡一只兔子,赶到了他的洞里,让阿银放狠话:“你去吓唬它们,不许它们乱跑乱飞乱拉。”
阿银盯着几只动物嗷呜嗷呜的。
卓岩去隔壁简单收拾了卫生,给牙猪喂了吃的,牙猪皮糙肉厚,看上去状态最好,不理他,也不乱动,就是窝在那儿睡觉。
“好牙猪,扛过这个冬天,开春了,我让阿银给你抓个伴。”卓岩给优秀员工画大饼。
牙猪哼哼哼继续睡觉不为所动。
“你以后就知道好了。”
这一天活干完已经晚上了,幸好煮了一锅香浓的鱼汤,治愈了卓岩忙碌的一天,吃完饭,该睡觉了。
今天又没给阿银做皮坎肩,明天一定。
两个被窝一个被窝……门外风雪呼啸,今年的暴雪来的早一些,而且格外的冷,卓岩看向毛茸茸阿银,赌一个明天阿银是毛茸茸状态。
“上床,一起睡。”
“嗷呜~”阿银兴奋又快乐。
第二天早上:赌输了。呜呜呜。
幸好卓岩会演戏,他正在演一个正经、淡定、遇事从容的好哥哥,先把缠成麻花的身体拆开……
洞里气味不太好,兔子和鸡还是拉了。
卓岩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下去,把鸡、兔子赶回隔壁洞,只是这次没有拦着牙猪,“你们抱团取暖。”
这一天,卓岩将碎皮子缝在一起,给隔壁洞做了个门帘,遮挡风雪的,又铺上了厚厚干草。
当晚睡觉,阿银是人形,卓岩纠结了一秒,又不是没睡过,天这么冷,单独睡晚上很冷的,只要睡醒阿银是毛茸茸就好,于是又进行了赌注。
……逢赌必输。
卓岩:磕磕绊绊,进行解麻花行为。
好消息是,隔壁洞里兔子、鸡、牙猪都看上去很有精神,像是大战了一晚上精神奕奕活力十足,他在看它们时,每只都很精神,老母鸡护着鸡仔,牙猪屁股贴着洞壁,兔子钻在牙猪的身下。
卓岩:……
“好好相处,打打闹闹玩可以,别死了。”卓岩交代。
牙猪哼了哼,卓岩当不知道母鸡应该叨牙猪屁屁了,对优秀员工进行安抚:“你是老大哥,让着点,它们也毛茸茸的,一起报团取暖多好,等来年开春了,一定给你找个伴,一定。”

洞里多了一项活动。
卓岩教阿银说话, 还有数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比起阿银人形大帅哥天天蹭他粘着他,俩人搂搂抱抱, 卓岩老师开小课堂那确实是正经严肃很多。
“咳咳,不许抱老师。”卓岩说。
阿银不解单纯:“嗷呜?”
“就是上课要专注。”卓岩说。谁家学生这么抱老师的,放现代我要被你家长投诉我骚扰你——他想起来了, 他是阿银家长。
那更不可以了!
不能以权谋私的。卓岩正经脸, 然后纠正上一题:“阿银, 你该说‘为什么’,跟我念为什么。”
“为嗷呜。”
“不是嗷呜。”卓岩耐心极好,他怕阿银厌学,坐过去说:“为什么。”
“为森莫。”
“很好。”卓岩夸赞:“阿银真的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发音没读正确而已,小意思。再接再厉。
阿银开心的, 他一开心就喜欢用脑袋蹭哥哥, 或者摇尾巴, 但他现在没有尾巴, 就喜欢脑袋贴哥哥。
卓岩:……庆幸家长就是我自己,不然真要被投诉的!
冬天洞里生活很简单, 一般早上卓岩进行解麻花, 偶尔阿银是毛茸茸状态,卓岩会松口气, 抱着毛茸茸阿银在磨蹭睡会, 被窝里暖洋洋的很舒服。
睡醒, 阿银要是人形会干活, 去开门、铲雪, 看看隔壁洞动物还活着没。卓岩会点火烧水,俩人进行洗漱刷牙, 之后做饭。
洞里食材:大量熏肉、一大筐鱼、四五只鸡。兔子吃光了。大量土豆,堆成了小山。去年秋天河边种植土豆下来了,当初借他们种子的亚兽人,真的很实在,给他还了许多。
外加上外面森林还有野生的,总之今年洞里土豆很多很多。
卓岩给牙猪拌食都是猪草混着土豆混着他们的剩饭肉,这样的食物鸡也能吃,兔子需要草、土豆根茎也可以。
饮食隔三差五换着来,新鲜的肉和熏肉岔开吃,还有鱼汤。
日子很悠闲,就说饱暖思咳咳,所以卓岩尽量找正经事给他们俩,阿银真的很单纯,他不能欺负阿银什么都不会占阿银便宜,当然他也——
俊美大帅哥天天抱着他蹭他,卓岩有时候也很羞涩的。
感觉他的性向越来越藏不住了。
于是会干一些手工活,过去半个月,大牙送他们的土龙兽牙骨都做成了针,卓岩打算等开春送乔他们,家里一些碎皮子小皮子也缝了起来,做成了斗篷。
雪季进入了第二段的暴风严寒。
俩人很少出门,干活和小课堂双管齐下,阿银已经能简单的沟通了,就是一着急或者兴奋还会字夹杂着嗷呜。卓岩跟阿银说了很多遍,做人要有做人样子,不能直接扑上来就抱就贴就舔——
阿银听见的‘扑贴抱舔’。
卓岩:……有时候真的怀疑阿银搞鬼故意听错了。
“哥哥喜欢的。”阿银抱着哥哥贴贴说。
卓岩望着阿银的睫毛和帅脸,心里一跳,面上老古板正经说:“谁说喜欢,我没有说啊。”
他也觉得自己很假正经很装,但他还有做人的道德底线。阿银是他捡回来的,那会阿银病重,他是真心想搭个伴一起生活,没想过把阿银养成个‘童养媳’。
现在阿银变成人了,他不好近水楼台占便宜。
得阿银懂事情懂感情了再说别的——咳咳,他其实也过不了心里这一关,跟阿银亲亲有点他占阿银便宜既视感。
阿银才十七八!
还有一个点,捡阿银那会包括取这个名字,那都是想着自家的银渐层,嘴上说哥哥,每次阿银难受病弱的时候,他心里带入的都是老父亲、妈妈酱。
……这种情况下,你养的猫变成了大帅哥,要是发生点什么,很背德的。
卓岩:遵纪守法有道德的好青年。
这天晚上,已经熄灯。
“哥哥。”
卓岩睡得迷糊,嗯了声。阿银凑过去抱着哥哥,脑袋放在哥哥的脑袋上,就跟他兽形时的习惯一样。经过大半个月这样被抱,卓岩也习惯了,还想阿银脑袋包着他的脑袋,起码他的脑袋不钻风。
绕口令了。
“森莫?”卓岩此时口齿不清说。
阿银小心舔了口哥哥。
卓岩:……他还没睡呢!就瞎舔,越来越不背着他偷摸来了是吧!
“哥哥,牙猪嚎嚎嚎。”
卓岩这会正打算入睡,被窝又很暖,跟阿银说话都很敷衍,含糊不清说:“是不是饿了?”
不对啊晚上他们吃的时候才给喂过的。
“该不会是被鸡叨了屁股?”
阿银侧耳听了下,牙猪还在嚎,他觉得不太对,揭开被子要下去,尽管动作很小心翼翼,但还是有冷风钻进去,卓岩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怎么了?”
“哥哥,不对。”
卓岩见到阿银蹙着的眉头还有迷茫的双眼,立即懂了,就是阿银可能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目前想不出来,但真的有不对劲地方。
他想到危险来临之前,动物们尤为敏感。
“穿皮子,我跟你一块去。”
他家洞口有一大块石头,雪季之前部落大家伙帮他搬的,说可以堵在门口两层安全。入冬后,卓岩还要照顾隔壁洞动物,喜欢进出放放风透透气,因此大石头一直在一旁卡着,没堵到正门口。
这会卓岩穿皮子,点了根木柴照着亮光,阿银打开了门,风雪灌进来,木柴火光被吹灭不说,卓岩差点都能被吹倒。
阿银说:“哥哥,我来。”
“我帮你一起。”卓岩丢下手里木柴,两人合力搬石头,只是这块石头很大,外加上地面还有积雪,卓岩回头拿着铲雪铲胡乱铲开地面积雪,阿银变成了兽形,低吼了一声,石头滚到了洞口,卡的死死的。
“你进不来了!”卓岩忙说:“你变人形,从上面钻进来,上面有位置。”
外面暴风雪,银白色的积雪泛着冷冷的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卓岩感觉到了颤动,还有远处一些幽幽的红光——
那些红光在移动,速度极快,从部落外的森林,到了河边,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红光。
卓岩脑袋里闪过一些凌乱血腥的画面,那是小卓岩的记忆,他的兽父被兽潮撕碎,“阿银,阿银快,人形。”
他推着门口卡着的大石头。
石头左右下方留有一些缝隙,卓岩看到那些红点越来越近,不由伸手向外推石头,“快回来快回来。”他宁愿不卡这块石头,宁愿在木门之下和阿银一起。
“快点阿银。”
“阿银!”
卓岩眼睁睁看着那些红点朝他家方向上来,几乎在他绝望大喊的那一秒,阿银变成了人形,从石头上面缝隙钻了回来,而那条被雪覆盖的红眼睛扑了个空,开始嚎叫。
随之而来它的同伴,从石头下方角落钻出一个头,卓岩清晰看到发狂的兽——红色的眼睛,锋利的牙齿,流下的口水,以及豹子长相。
卓岩愣了下,阿银抱着哥哥退后几步,变成了兽形,冲着石头外怒吼。卓岩秒回过神,“关门,关上门。”
这些豹群没有理智,眼底都是杀戮,想撕碎他们一样。
红眼豹子一遍遍撞击大石头,石头留下的缝隙钻着豹子的头,一会会上方也有,只是卡在洞口与石头之间,兴奋地嗷嗷嚎叫。
卓岩手麻,努力去关门,而角落有一只瘦的豹子已经挤了进来,幸好阿银兽形扑了上去,将那只豹子直接按到在地,没有多余动作,结束了那只豹子性命。
鲜血在地上蔓延开,刺激的洞外那些豹子更兴奋。
正个部落外呼啸的风雪声也遮盖不了这些豹子的嚎叫,不仅是他们洞遭到了袭击,其他洞这会也是如此。
有一就有二,那些豹子疯狂的扒拉石头,拼命的挤着脑袋想钻进来,阿银前爪降低做进攻姿势,发出阵阵怒吼,喝退,但没有什么用,红眼豹子跟没有理智疯了一般。
“嗷呜——”哥哥离开。
阿银很快反应过来哥哥听不懂,于是又变成了人形,赤身趴在地上与外面东西对峙,扭头说:“哥哥,去床上。”
“你快别操心我了,小心——”又有一只从上面钻了进来。
卓岩往后跑,不让阿银担心,一边去拿了他的骨刀防身,石头卡在洞口越来越紧,那些豹子却争相恐后的挤进来,左边右边上面……太多了。
怎么会这么多豹子。
但仔细看,这些豹子又和兽人豹形不同,要小许多,状态很差,它们的瞳仁是红的,血红血红的,眼底都是疯狂,没有一丝丝清明时候。
卓岩往后躲,阿银变成兽形,现在他们占上风,进来一个按死一个,只是那些东西太多太多了,风雪嚎叫中隐约听到‘梆梆梆’的声音。
阿银吼了声,风雪夹杂着其他兽人的吼叫。
“哥哥关上门,我出去。”阿银说完,推动着石头,石头滚了几几圈,压倒扑上来的红眼豹子,阿银兽形将那些外来的东西全都挡在身前,卓岩立即上去关门。
阿银就站在外面,跟一群红眼豹子厮杀。
卓岩堵着门,此时脑子都是木的,只有一个念头:阿银不能有事。他透过缝隙死死盯着阿银,看到阿银很轻松的解决掉那些红眼豹子,只是太多了。
千万不要有事。
直到手脚冻得麻木,脸也有些僵了,外面呼啸的冷风也遮挡不住浓重的血腥味,阿银浑身的皮毛全都是血色的,地上洞口外围全是红眼豹子的尸体。
阿森吼了一声,阿银回吼回去。
【有没有事?】
【我和哥哥都好着。】
卓岩开了门,血液已经凝固,渗了进来,卓岩顾不得地上血腥肮脏,光着脚去看阿银,“你有没有事?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阿银浑身的血,毛都是红的,分不清是这些红眼豹子的血液还是受伤的,阿银说:“我没事哥哥。”
卓岩捧着阿银的手有点僵,磕磕绊绊说:“我是不是冻傻了,还是脑子冻麻了,你还是兽形怎么说的话我都能听懂。”
刚才就是,阿银让他关门,那时候阿银是兽形的。
紧急关头,他还以为自己幻听,或者和阿银心有灵犀。
“对哦哥哥。”阿银也懵了下。
卓岩:???
肯定了,不是幻听。不过这会来不及想这些,部落里面兽人出来了,族长打头,要收拾这满地的尸体,还有两只豹子去了河外的森林,有一群十多只的鬣狗蹲着。
这些鬣狗真是讨厌,打着捡漏想法。
不管是红眼豹子死了,还是兽人死伤,那些鬣狗都能混上一顿饱餐。只是这次踢到了铁板,族长发了话要全都拿下。
“哥哥你回去睡觉,我去收拾。”阿银说。
卓岩:“我睡不着,你小心点,听族长的话,要是又有兽潮来袭,打不过就跑。”
阿银本来想拿脑袋蹭蹭哥哥,刚凑近,想到他一脑袋的血便又退了回去,卓岩看到了,伸手摸了摸阿银耳朵,阿银开心了起来。
“你去吧,我等你回来吃饭。”
“好,哥哥~”
阿银先叼着洞里的尸体往外扔,然后运送。卓岩关上了门,还用木棍顶了木门,家里地面上泥土渗进了血液,卓岩用柴灰覆盖着,打算等阿银回来再外出倒掉。
雪扑簌簌的下,洞里一股铁锈的味道。
卓岩也睡不着,守着炉子旁,温度升高一些冻麻的脑子也运转开,他想不明白这次兽潮来袭是红眼豹子,过去豹人部落猎物从来没猎过豹子——他知道有真正的豹子的。
因为之前阿银无法化形,族里有人嘲笑阿银,说过就是豹兽。
言归正传,这些豹子怎么会发疯,拼了命要来袭。
外面风雪渐渐小了,阿银还没有回来,直到天亮了,阿银嗷呜叫哥哥,卓岩开了门,阿银身上全是积雪,皮毛沾的的血也没了?
“你洗冷水澡了?!”卓岩上手一摸,那毛都冻成了冰条,一晚上想东想西全不想了,这会很是生气,给了阿银一下——还轻轻打的。
“这大冷的天你洗冷水澡你要气死我呀。”
阿银蹭了一下哥哥,想起来自己一身冰雪,又后退怕冻着哥哥。卓岩心疼坏里,赶紧给炉子里添碳,“你乖乖坐在炉子前烤火,我烧一些热水你擦擦。”
又拿了大皮子给阿银裹着。
阿银变成了人形,赤条条一个人,乖乖坐在凳子上。
“哥哥,我的小裙子呢?”那是哥哥给他做的小皮裙。
“在,我给你收起来。”卓岩摸阿银人形脑袋,银色的发丝全是冰碴子,“你先披着熊皮,我看看身体。”
阿银把熊皮拿开,站起来给哥哥看。
卓岩:……
这时候也没别的想法了。卓岩检查了一通,阿银除了脑门那儿有点淤青,其他地方没有受伤,便松了口气。
“好了烤火吧。”
洞外的积雪覆盖的很深,原本一层血浆全都消失不见。卓岩将积雪铲到坡下——阿银还要来帮忙,卓岩骂了回去,让乖乖坐着别动。
积雪里层看到血的痕迹。
卓岩看见,不由想到晚上的情景,那些红眼豹子真疯了,拿了水桶跑去上面接雪,回来烧开,让阿银擦身体。
忙完一切,外面风雪没停。
阿银在烤肉,给哥哥递肉吃。卓岩狠狠咬了一口,说:“那些尸体怎么处理?鬣狗呢?”
“全杀了。尸体拿到了森林外埋在雪里。”阿银吃了一口,说:“族长说鬣狗很小心眼的,要是放一只回去,来年部落别想安生,会时不时来骚扰部落,打扰我们打猎。”
卓岩点点头,“那些红眼豹子又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他家洞口就有十多只。
他就是问问,想着阿银估计也不会知道。
谁知道阿银说:“哥哥,天神的故事有说的。”
“?”卓岩:“什么故事?”
阿银很认真讲:“以前天神有神果树,四族看守神果树,有一些兽人偷吃了神果,被天神惩罚,永远都是兽,不能变成人形。”
还有这故事?卓岩仔细回想了下,还是没想起来小卓岩的记忆。于是看向阿银,阿银乖乖坐好,卓岩伸手摸了摸阿银发丝,当时阿银不能变成人形,被嘲笑,远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四族部落都流传着天神神果树的故事,而阿银无法化人形,肯定会有人觉得阿银是不被天神眷顾的——像是偷吃神果树被罚的兽人。
所以歧视、嫌弃、看不起、远离阿银。
他的好大儿啊!受了委屈。
阿银偷偷把脑袋蹭到哥哥怀里。卓岩抱着阿银脑袋,少男伤春了几秒,然后发现了个问题:“你现在口齿很伶俐,说话很清楚,兽形还能说话了。”
“是啊。”阿银像是才发现一样,眼睛唰的亮了,“哥哥,我好像真的说话快了,清晰了,哥哥教我的。”
卓岩摸小狗头。
后来卓岩知道,那些红眼豹子可能真的是嫉妒豹人族眼睛滴血,反正隔几年兽潮大部分都是这些红眼豹子袭击部落,发疯发狠,其他部落的袭击也一样。
四个部落都有共同的规矩:不用这些同兽形的皮子、不吃同兽形的肉。
他们在很久以前,天神故事中是同类的。
所以这些兽豹圈着领地,平时也没什么天敌,兽豹繁衍很猛,只要不死绝了,隔几年突袭部落。
今年兽潮那些红眼豹子尸体都被运到外面被雪掩埋了。
这一场兽袭,其他洞里也在说,但是话题不一样。
“阿银可以说人话了?”
“真的。”阿达跟乔说:“我听到了。”
“那他能变成人形吗?”乔紧跟着问,要是能变成人形多好,卓岩春天的时候就不会受苦了,兽形还是太大了,也不好生崽崽。
阿达说:“我没见到人形。你现在这么一说,我想了下,是不是阿银说的人话我也不清楚了。”
乔:“诶呀你再想想,你刚才还说阿银能说人话了。”
“风雪太大,也许我没听清吧,我们送完红眼豹子尸体,回来的时候阿银跳到了雪里搓毛毛,好像说‘哥哥’,但是好像也没说。”
“……到底说了没说。”
面对伴侣认真的询问,阿达也不敢保证了。
其他洞里说的不是这个,像是阿头阿日兄弟俩,跟着弟弟保证了八百回了,“阿银打架很猛的。”、“对他,大家洞口尸体最多,没想到阿银这么厉害。”、“大牙教的吧。”、“大牙确实很喜欢阿银。”
阿曼洞里。
“你的伙伴没事,阿银杀完了那些疯豹子。”
“那小子身手真不错,难怪大牙每次狩猎骂的最凶了。”火夏说。他知道,在狩猎时,大牙骂谁骂的凶,谁就厉害些。
阿曼弟弟扒着阿父的胳膊,说:“我也可以的,是哥哥拦着我,不然我要——”
“你要被那些疯豹子撕了。”阿曼打断弟弟的话。
火夏点点头,“你还小,你以后可以和阿银多玩玩。”
“他不喜欢我。”阿曼弟弟说。
火夏:?
据他打交道,阿银脾气很好的,大牙那么骂阿银,阿银都不理大牙的,也不会生气,“他怎么不喜欢你了?”
“他老盯着我看,我要是跟卓岩哥玩走的近一些,他就这么看我。”阿曼弟弟伸着手指头扒着自己下眼皮,让眼睛变大还有变凶。
阿曼: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知道为什么了!下次见到卓岩要告诉卓岩,阿银真的占有欲好强的,他只是之前把弟弟介绍给卓岩,但是卓岩拒绝了,也没干什么,别在吓唬他弟弟了。
洞里都哈哈笑。
兽潮过去了,今年没有人员伤亡,以前那些兽突袭,没有木门抵挡,只有一个大石头的话,要是洞里一个兽人,有时候一些小的红眼兽会钻进去,数量多了,兽人也保护不及时,肯定有伤亡。
之后的日子恢复平静,连着下了半个月的雪,卓岩将积雪铲了又铲,原本家门口的坡现在快跟他家洞口路一样齐平,可见雪很大。
曾经的血腥味早都闻不见了。
阿银穿着小皮裙裹着一双过膝‘皮靴’给牙猪鸡还有兔子喂饭,扭头跟哥哥说:“哥哥,鸡——”
“鸡怎么了?又死了吗?”出来打雪的卓岩忙放下水桶过去看。上次兽袭,他家动物窝钻进了只红眼豹,混乱中,有两只鸡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踩踏的,总之第二天卓岩有时间去看,发现已经死了,没有外伤。
母鸡将两只鸡仔丢在洞口边缘,冻得僵硬。
现在他家鸡就剩一只母鸡还有三只鸡了。
“不是哥哥,是蛋,母鸡生蛋了。”阿银有点开心。
卓岩凑过去一看,干草堆上确实有两颗蛋,他不由对自家母鸡刮目相看,真的牛啊,这种环境下还能下蛋!
果然吃公鸡不动母鸡是对的。
“今天给你们加餐,犒劳犒劳。”卓岩爽快说。一回头发现阿银脸上还很开心,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哥哥,母鸡生崽崽了。”
卓岩:……虽然母鸡下蛋他也很开心,但他觉得阿银未免也太开心了,不由试探道:“你想吃炒鸡蛋吗?”是不是在洞口母鸡面前这么说不太好?
“!”阿银懵了下。
卓岩一看,哦哦误会了,阿银没有想吃炒鸡蛋。
“我看你一直很开心,以为你想吃这个了。”
“不是的哥哥,母鸡有新的崽崽了。”阿银望着哥哥说。
卓岩还是没摸到头脑,顺着话:“我知道我看见了。走吧回去,一会给他们都加加餐,鱼肉还有熏肉剁碎了。”阿银这么喜欢,“一会你来喂。”
正好他懒得出洞。
阿银点点头答应了。
等吃完午饭,两人午睡,卓岩脱了皮裙滚到里面,打了个哈欠,阿银是人形进到了被窝,黏黏糊糊的贴着哥哥。卓岩:“睡吧睡吧。”
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阿银你不要太撒娇了!不要动摇你哥哥我的道德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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