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我成了柯学中的路人甲by拾光三千
拾光三千  发于:2024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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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秋实回过神,摇摇头。
诸伏景光把床尾的餐桌支起来,推到合适的位置,降谷零配合着将人扶起来,“今天难得有时间,我和hiro一起做了吃的,有段时间没做了,也不知道现在手艺怎么样。”
说话的时候,诸伏景光正好将餐盒里的食物拿出来,精心熬制的营养粥一打开就散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香气,窗外阳光照射下还闪动着诱人的光泽感。
上野秋实眨眨眼,瞧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他十分配合地接过诸伏景光递过来的餐具,在两人的注视下慢吞吞地用过这次不知道该称为早餐还是午餐的饭。
可能是有段时间没吃东西,又或者实在过于美味,碗里的粥被他喝得精光,胃和肚子都得到满足,身体也变得暖洋洋的。
收拾完餐具,两人坐在床的两边,上野秋实靠在床头左右看了又看,面无表情开口:“所以现在可以和我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吗?”
他偏头望向降谷零坐的方向,也不开口,就这么眼也不眨的盯着。
“嘛……”
降谷零轻轻耸肩,脸上神情是从所未有的放松,带着松弛的笑意缓声开口:“情况有点复杂,仔细说清楚可能需要好几天的时间,简单扼要的概括出来大概就是,这是一次公安组和FBI以及日本军方的一次联合行动。”
“至于促成这次行动的关键人物……”降谷零刻意停顿片刻,望着上野秋实的表情笑意逐渐加深。
“是玛丽安娜外祖母哦,秋。”
上野秋实眨眼,眼底是清晰可见的困惑。
“外祖母?”
降谷零点头,“早在外祖母第一次来日本打算接你去法国的时候她就和我说了一些情况,包括外祖母和BOSS之间的关系。”
“之后又委托我安排她和黑田总监见面会谈一次,在他们谈话结束后不久,我就接到来自黑田总监的直接任务,任务的具体情况也只有我知道。”
“后来也是在外祖母的协助和配合下我顺利潜伏上那座岛。就是我消失的那段时间。”
上野秋实眼睫颤了颤,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
“抱歉,秋。”降谷零朝他表示歉意:“因为是保密任务,在任务结束之前不能泄露一点消息,我也不好留下什么消息,听阵平他们说你一直在担心我。”
上野秋实唇瓣轻抿,摇了下头。
“没关系。”
“我也不是在担心你。”他挪开视线看向别的方向。“当时事情太多,晚上睡眠不太好,和你没什么关系。”
听出他话里的别扭,一旁的诸伏景光忍不住轻笑,上野秋实看过去,直勾勾的盯着,诸伏景光收敛了嘴角浮出的笑意,摸了几下鼻尖。
“抱歉,我听黑田总监说过一点,但具体不太清楚,所以也不好直接跟你说。”
上野秋实注视着他的表情,看了好几秒钟,这才慢吞吞地收回视线,放松身体将后背完全靠在身后垫着的枕头上。
降谷零轻咳一声,两人的主意被重新引了回去,见他俩看过来,他才继续说道:“岛上没有可以接受信号的地方,加上戒备森严,我也不太好行动,为了准备后面的工作花了一段时间,还是在堪培利的帮助下才弄出信号发射器联系上总部。”
诸伏景光接过话,“正好是下雨那天。”
上野秋实眨了下眼,诸伏景光面色显得无奈极了,看着上野秋实又止不住叹起气:“研二那件事发生后我回总部才接到的消息,之前组织的清剿行动之所以闹得那么大也是为了掩饰zero的行动,在接受到信号的第一时间,公安和军方就做好行动准备,也顾不上研二那边。”
“阵平去了警视厅,搜查科的人刚展开搜索就收到了陌生人发来的定位短信。”
诸伏景光望着上野秋实,似乎张嘴想说什么,嘴巴蠕动了好几下最后也只是默默叹了口长气:“阵平这次气得不轻,研二醒了知道具体情况后状态也不太好。”
“嘛。”降谷零双腿交叠翘起二郎腿,腰微微弯曲,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支撑脸颊和下巴,眼尾微挑,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我倒是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要知道我在基地里听说之前叛逃的波摩干部被送到主要实验室的时候直接被吓出一身冷汗,还以为是自己暴露了,故意安排人在路上说给我听,来试探我的身份呢。”
诸伏景光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视线落在上野秋实身上,坐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没有。
房间一下变得安静起来,上野秋实轻轻眨了下眼,在两人的注视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们好像也在生气。
而且同样气得不轻。
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真了不起啊大英雄,孤身涉险,舍己为人,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迫不及待牺牲自己拯救他人,默默无闻的无名英雄君。”
晚上的病房里又多了一个人,结束了一天工作的松田阵平靠在窗户边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冲着缩在病床上装死的人一顿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警察都还没开始行动呢,怎么,你一个人甚至比整个东京总部的警察和警备储蓄还要厉害?这么能干你替我去上班怎么样?有你在说不定整个日本的犯罪率都要下降好几个百分点,正好也给警视厅的所有人放个假。”
拱起的被子上方伸出来一只手,上野秋实把盖在脑袋上的被子又往上提了提,连一缕发丝都不让它露出来。
松田阵平止不住冷笑,走到床边抬腿踢了踢病床。
“这个时候知道装死了?知道不好意思了?”
“我之前怎么说的?让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否则打断你的腿,你怎么应的?”
越说越气,松田阵平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语气也凶狠极了。
“白痴树懒,到底要说多少次你心里才能有点数?”他撸起袖子就要弯下身去扒拉床上的被子,一旁看了会儿戏的诸伏景光连忙把人按住,“等等,阵平,说话就行了,别动手啊。”
“你给我撒开!”松田阵平扭头冲他喊:“还不是你们这群人给惯的!一开始就应该把他的臭毛病给掰回来,这都第几次了,每次说的时候应得好好的,一扭头该干嘛还是干嘛,半点没放在心上。”
“这家伙是有几条命啊能经得起这么糟蹋,还是说什么,你觉得他身上是有主角光环还是免死金牌,每次都能这么好运??”
“这次要不是赶上时间,这家伙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撒手!”被说得哑口无言且深刻反思过的诸伏景光无言以对,松田阵平肩膀用力,震开他的手,弯腰扯住被子正要用力,回过神来的诸伏景光再次上前,连忙表示:“虽然你说的我也赞同,但现在秋的身体,你忘记医生之前怎么说的了?”
松田阵平身体停住,眉心拧得死紧,皱皱巴巴的像一团扯不开的线纠结在一起。
“嘁。”过了会儿,他低咒一声,松开手,又扯开诸伏景光按在胳膊上的手。
“该说的我也说烦了。”松田阵平冷静下来,语气也冷了许多。“以后你爱怎么做怎么做,懒得管你。”
“你们爱惯着他的臭毛病就继续惯着吧,我是不想管了。”
他低头看向床上那一团。
“上野。”冷淡疏离的称呼从他口中喊出来。“你想继续做你的英雄也随你的便,只是麻烦你以后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情,看看被救的那个人到底想不想用你的命来换他的安全。”
“话就说到这儿,我还有事,你们继续。”
他没去看诸伏景光的表情,也没去看上野秋实的反应,说完话就揣着手大步朝门外走。
房门被关上,像是激烈的山崩海啸一下归于寂静,安静的令人感到不适,萦绕着压抑又沉闷的气息。
诸伏景光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病床上,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手放在拱起的被子上轻轻拍打。
“秋。”
“别放在心上,阵平他只是太担心你了。”
被子底下没动静,他伸手轻轻撤下盖在上面的被子,“别一直蒙在里面,容易闷到。”
独有的温润嗓音像一缕春风拂过,头上的被子被拉开,上野秋实侧躺在床上,随着方向垂落的刘海挡住他的眼睛,从诸伏景光的方向也只能看到他几乎抿直的嘴角。
诸伏景光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安静的没说话。
过了半晌,床上才传来对方低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还带着些许不被人理解的委屈。
“我没那么想。”
“也没想那么多。”
他嘴巴动了好几下,有些笨拙地不知道该怎么清楚表达自己的心情,最后也只是挫败地捏紧手指,唇瓣抿得死紧,压在头下的枕头一角也被他扯得皱皱巴巴。
“我明白。”诸伏景光轻声安抚,“我知道你是担心研二会出什么意外,加上时间紧迫。”
“只不过,秋。”诸伏景光将手放在他头上,“我们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就像你会因为担心阵平和研二宁愿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就算受伤也觉得没关系一样。”
“不管是我,还是zero,又或者研二和阵平,还有班长。宁愿面对危险的人是自己,宁愿受伤的人是自己一样,不希望你出现任何意外,也不希望你受到什么伤害。”
“看到在意的人遇到什么危险,即使身体上没受到伤害,心情也会变得异常难过,甚至会忍不住想,要是受伤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要是一直是一方在默默付出的话,一直接受付出的人其实会很有压力,你不能总是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了,总要留点空间让我们也能表现一下。”
“也让我们心里能好受一点。”
“我知道你一直在默默保护我们,但是同样的,我们也想保护你呀。”
“不然一直单方面接受你的保护的话,会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很没用,明明我也很努力了。”诸伏景光最后开了个小玩笑,笑着说:“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组织的优秀干部,还是现役的公安警视,这次立的功够我再升一级,在学校的成绩也没差多少,你总要给我一点表现的机会吧。”
“能被人需要其实是一件会让人感觉到幸福的事情。”
“至少代表在你心里,我是可以被你依赖的特殊存在,而不是没用的累赘,不必要的负担,只会拖后腿的存在。”
“会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很没用,总是需要你以身犯险来保护我。”
“……我从来没那么想过。”上野秋实声音闷闷的,也没想过自己做的事情会给人带来那么大的压力。
“我知道。”诸伏景光把他的身体掰回来,让他看着自己,望着那双被发丝遮挡的眼睛笑得温和。
“我们都很清楚,你只是习惯什么事情都自己来处理,也习惯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在意的人,习惯了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只是,秋。”诸伏景光牵过他的手,放在掌心,低着眉眼轻声道:“你现在并不是一个人,你应该很清楚,如果这次你真的回不来的话,被你留在原地的我们会有多难过。”
“尤其是被你用自己换回来的研二。”
“被你从大雨里带回来的阵平。”
“就在你身边却没办法把你带回来的zero。”
“还有什么忙都帮不上的我。”
“事情如果真的变成那样,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不管是我还是他们。”
“还是说,你更想看到那个样子的我们?”
“再换位思考一下,要是留下来的人是你又会变成什么样?”
诸伏景光弯起眉眼,静静地注视着。
那双温润包容的眼睛里,上野秋实好像看到了那样的画面,站在大雨中,低着头伫立在一块冰冷墓碑前,宛若一座座雕像的身影。
又仿佛看到了,站在一座座墓碑前孤身一人,被孤寂和难过包围的自己。
窒息的难过如海水扑面而来,他瞬间红了眼眶,下意识抬起手臂挡在眼睛面前。
“……抱歉。”沉闷微颤的声音从手臂下传来,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攥住诸伏景光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以后再也不会了。”
诸伏景光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放松,同样握紧了他的手。
“我相信你。”他道:“这是最后一次了,秋。”
“不然下次生气的人可能就会换成我了。”
他笑着调侃,等上野秋实平复自己的心情,气氛稍微放松了一点之后慢悠悠地开口:“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上野秋实抬起手臂,透过发丝的缝隙疑惑地看向他。
诸伏景光笑得眉眼弯弯,语气也十分温柔。
“阵平和研二那里你打算怎么办呢?”
“毕竟都已经说出那种类似于绝交发言的话了。”
“研二到现在也没来看过你呢。”
“还有zero那里,他虽然看起来好像没怎么生气,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估计是在等忙完手上的事情。”
“对了,还有诚实叔叔也跟我说过,亚里莎阿姨也要回国了。”
诸伏景光微微偏头,笑得温柔极了。
“你打算怎么办呢?”
随着一个个名字从他嘴里冒出来,上野秋实猛地打了个寒颤,身上的鸡皮疙瘩接二连三跳出来,满眼错愕和惊恐地看着他身后具现化出来的一大片黑色百合。

第220章
组织的事情解决了,作为灵魂的BOSS确认死亡,组织的核心基地被官方接手,从搜集出来的资料中整合了名下产业,那些也同样由日本官方进行处理。势力大幅度缩水,剩余的成员对社会稳定再也造不成任何威胁。
官方并没有赶尽杀绝,何况这次行动中作为组织干部的贝尔摩德等人做出了不少贡献,根据事前协议,行动结束后没有对剩余的成员进行追捕。
至于未来如何,还是和以前一样。
上野秋实在整个事件中的角色成分十分复杂,但在FBI的担保以及提供的一系列证据下,公安并不能对他做出什么处理。
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病房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会抽时间来看他,只不过组织残留的很多问题还需要处理,两人都十分忙碌。
除了他们以外他老爸也来过一次,上野秋实也是这才知道,他老爸身上的伤并没之前表现的那么严重,现在换他在病床上躺着,他老爸放肆嘲讽了一番后就和FBI的人一起出国了,就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上野秋实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只是醒来好几天身体还是异常虚弱,为此他外祖母特地从国外请了认识的医生朋友过来帮他做了详细的检查。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医生还是宫野志保在美国留学期间的教授。
检查的结果说不上好也说不上特别坏。
他之前服用过APTX4869以及宫野志保研制出来的解药,两种药物在他身体里产生了特殊的化学反应,实验室里他被注射的不知名药物进入身体之后和两种药物产生的特殊物质碰撞,从而导致他的身体变得异常虚弱,两者之间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既不能对他的身体进行进一步损害,同样也没办法让身体恢复。
虚弱的感觉很不好受,但在找到完全的解决办法之前,他大概需要一直维持现在的样子。
医生最后还列出了一大堆需要注意的事项,包括日常作息和饮食方面,同时还表示希望他可以和自己一起回美国进行进一步的治疗诊断。
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要是哪天体内的平衡打破,他的身体状况会变得很糟糕,免疫力下降和器官受损可能都只是小问题,最严重的或许是器官功能衰竭而引发的并发症等情况。
外祖母了解完完整情况后不容置疑地和医生朋友敲定了出国治疗的方案,并决定在FBI准备交接准备和返程事宜后和FBI一行人一起离开日本。
上野秋实心里有些想法,但在玛丽安娜温和的注视下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稍微争取下在离开日本前自己能够离开医院一段时间。
在上次的争吵和疑似绝交发言以后,松田阵平再没出现在医院过一次,与之相对的,萩原研二也没出现过,时间越长,上野秋实的心情越是忐忑不安。
竭力争取到医生的出院许可和外祖母的同意之后,上野秋实在某天下午顺利离开了医院。
和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味道以及白色灯光的清冷氛围不同,医院大楼外天气十分晴朗,阳光明媚,街道两侧栽种的樱花树盛开得格外茂盛,娇艳粉嫩的花瓣随风落下,为繁华的大都市妆点出一份独属于春天的梦幻景色。
从诸伏景光他们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萩原研二在之前被带回去之后就回到了自己家里,没在公寓。上野秋实去过一次,还记得地址,下车后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稍微犹豫了一下,到附近的商店买了上门拜访的水果和伴手礼,怀着一份忐忑的心情来到萩原家的修车店外面。
时间算不上早,但还没到中午,修车店里没有客人,只一位中年女性在整理店里的零件,听到店外的动静,回头看过来,热情地招呼了一声:“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上野秋实拎着袋子微微鞠躬行礼,直起身有些拘谨地招呼:“您好,打扰了,我是研二的朋友,上野,请问研二现在在家吗?”
“是来找研二的啊。”萩原妈妈走过来,稍微打量了一下门口的年轻人,笑着道:“研二在家呢,正好现在店里没客人,我带你上去吧。”
说着,研二妈妈从店里走出来,带着人来到店铺侧边的楼梯上去,拿出钥匙开了门。
“研二,你朋友来找你了。”研二妈妈进门后朝里面喊了一声,带着上野秋实走进客厅,上野秋实反应过来,连忙把手里买的伴手礼递过去,脸上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出门比较匆忙,这是我在附近商店买的,希望您不要介意。”
“嘛……”研二妈妈有些诧异,看着双手将东西递过来,似乎不太习惯这种方式的年轻人,又忍不住笑:“这也太客气了。”
“上门打扰,应该的。”
研二妈妈忍俊不禁,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将东西接过来。
客厅的走廊传来动静,两人转过头看去。
“老妈,你不是在店里吗,谁找我……?”
萩原研二撑着拐杖睡眼惺忪的走出来,一边揉着头发一边开口,抬眸看到客厅里和自家老妈站在一起的人,眼睛稍稍睁大了一些,整个人停了下来。
“小秋实……”他嘴里呢喃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和人对视片刻却犹如触电似的将视线率先移开了。
上野秋实微愣。
“你朋友来看你了,正好店里没人。”研二妈妈没发现异常,笑着回答,拎着东西走向厨房。
“你们先聊,我去拿点心,上野君,茶可以吗?还是更习惯喝饮料?”
她停在厨房门口转头问两人,“研二你呢?”
上野秋实回神,正想回答,萩原研二抓了下头发,提起脚步走向厨房,“老妈你别忙了,剩下的我来,你先回店里吧,万一刚好来客人了怎么办?”
他接过自家老妈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将人往外推。
研二妈妈愣了会儿,转过头看了眼对方的神情,无奈道:“那好吧,好好招待你朋友。”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看着自家老妈出了门,大门关上,萩原研二背对着上野秋实轻轻吸了口气,转身看向站在客厅中的青年,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嘴巴嗫嚅了几下却没发出什么声音,最后抓了下头发,视线看向别处,低着声音轻问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话说出口似乎感觉不太好,他补上一句:“你现在应该在医院才对。”
萩原研二视线快速瞥了眼,看到对方比往常苍白不少的脸,眉头紧皱,身侧的手指攥紧了些。
“你身体没好,别随便乱跑。”
“我没什么事,也不用特意来看我。”
“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
萩原研二停下,到底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也足够了。
从认识到现在,上野秋实第一次从这个人身上看到了疏离甚至于近乎冷漠客气的态度。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上野秋实虽然知道他是在生气,却还是不免感到愕然和不知所措,“研二……”
萩原研二没看他,望着客厅的一角有些出神,沉默了半晌才哑着声音开口:“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好像从我们认识开始,你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受伤,而每次我都好像只会拖后腿,不仅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总是给你添麻烦。”
“从一开始你就不太喜欢,是我一直死缠烂打你才勉强和我成为朋友。”
“明明说好要保护你的,结果每次都没做到。”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像我们这样的关系,就连一般对等的朋友似乎都算不上。”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视线,强撑起一抹笑容哑声道:“我好像已经成为你的负担了,小秋实。”
“不是。”上野秋实一把拽住他的衣袖,语气急切:“不是这样的,研二。”
萩原研二满脸苦涩地看着他。
“可事实就是这样。”
“不是!”上野秋实放大了音量,情绪略显激动,把自己呛到了,低下头连声咳嗽起来。
萩原研二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说什么气话连忙把人扶住。两人跪在地上,他抬手轻轻拍打对方的后背,一边叠声安抚:“小秋实你别激动,深呼吸,深呼吸,我去给你倒水。”
他打算起身,衣服被人拽住,不好用力挣开,就这样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咳嗽了好一阵儿上野秋实才逐渐缓过来,攥着萩原研二身前的衣服深吸一口气,“我从来没那么想过。”
他咳得声音都有些哑了,再次抬头,眼尾洇染了一抹醒目的红,水润的眸中透着些许委屈。
“别说那种话,研二。”
“我一直很庆幸。”
他忍不住低下头,将额头抵在萩原研二胸口,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也一直很高兴,能和你们认识,并且成为朋友。”
萩原研二听到了吸气声,对方好像长吸了一口气,胸前的衣服被攥得更紧了,青年的声音在发颤,似乎在因为剖白自己的心情而感到羞耻,却竭力忍耐着,结结巴巴的说着话。
“你们从来不是我的负担。”
“对我来说……对我来说,你们是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才不想……不想看到你们受伤。”
“我之前只是很生气……零下落不明,阵平才刚受到袭击,结果晚上你就被苏兹带走了。”
上野秋实沉默了一会儿,“……我想杀了他的。”
他的声音低了很多,轻声说着:“我安排了人,我想杀了他们的。”
“只是……你没在那里,所以才没办法。”
“我从来不觉得你是我的负担,如果没有你和零他们,我没办法撑到现在。”
“别说那种话了,研二。”
“也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低着头,声音放得很轻,“我不想和你吵架。”
半晌,他听到一声叹息。
“……真拿你没办法。”
萩原研二伸手将人抱进怀里。“我也不想和你吵,小秋实。”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而是气自己。”
“我一直很害怕,一直在想,要是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上野秋实慢慢抬起头,萩原研二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抬手捧住他的脸颊,低下头轻轻抵住额头。
“还好事情没有变成那样,小秋实。”
“不然我可能会难过到死掉。”
“我很庆幸你真的没事,又忍不住气自己总是在拖后腿,觉得没什么脸面再去找你。”
上野秋实眼睫微颤,下意识收紧手指。
“我……”
“我知道你从来没那么想过,你也不会那么想。”萩原研二轻轻叹气。“但事实就是这样。”
看着对方露出几分焦急,又不知道说什么话,眼眶微微泛着红的表情,萩原研二又一次败下阵来,心软的不行。
“我们和好吧,小秋实。”
“答应我以后不再独自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然后我们和好吧。”
下午的温度降了很多,夕阳洒在身上,轻轻吹过的风带着初春的微凉寒意。
松田阵平下班后开着车回到租住的公寓楼下,停好车,关上车门走上公寓楼梯。远处从高楼大厦的缝隙间透出来的夕阳像是一个橙色圆盘,扩散的光线给周围的云彩勾上了一层金黄的边。
他踩上走廊的平台,一眼就瞧见了趴在自家门口栏杆上昏昏欲睡的人,脚步不由自主停顿片刻,过了几秒才重新抬起步子,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慢慢走过去。
“你来做什么?”
他说的很不客气,恶声恶气的,听上去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不好好待在医院到处乱跑什么?”
上野秋实从手臂上偏过头,睡眼惺忪地看过去。
“你回来的好慢,我都快饿死了。”他抬手打了个哈欠,直起身又伸了个懒腰。
松田阵平满头黑线,“饿了就回医院,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给你做饭的保姆。”
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满脸不耐烦地走到门口开了门。上野秋实勾了下唇,弯腰拎起脚边的袋子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我买了菜,晚上想吃咖喱。”
“吃个屁咖喱。”松田阵平没好气地喊了一声,脱下身上的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医生说了那么多忌口的东西,你是金鱼吗?一点也没记住?脑容量比豌豆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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