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是犯人的化妆技术非常了得,好到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
可看坂口的情况,也不像会化妆的样子,而且他的技术要是真的好到那种程度,也没必要做配送员这么辛苦的工作。
毛利小五郎被问的哑口无言,他们调查到现在也没有发现和长岛秋长相比较相似又刚好身高体型都差不多的人,应该说根本就这样完全符合条件的人出现过。
毛利小五郎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看看坂口和他身边的长岛秋。
但如果说事情不是坂口做的,那又会是谁?目前为止完全符合条件并且有时间和机会作案的嫌疑人只有他一个,如果连他也不是真正的犯人,那真正的犯人会是谁?
看他还是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江户川柯南心里叹了口气。
“毛利叔叔。”他走过去扯了扯毛利小五郎的衣摆,好奇的问:“你说会不会是保安叔叔认错了呀?”
“嗯?”毛利小五郎没明白他的话,“要是认错了就不可能把东西交给犯人啊,你这个小鬼还真是,又在胡说八道。”
“不是。”江户川柯南无语:“我的意思是,那个保安叔叔会不会把身高给看错了。”
毛利小五郎一愣。
“我们是从监控里看到犯人的情况的,但是摄像头不是都放在天花板角落那些位置吗,从视频的角度根本看不出具体的身高,只能看到体型好像差不多。
万一是保安叔叔看错了,又或者没发现,实际上犯人并没有长岛哥哥那么高,只是穿了那套衣服,又打扮成那个样子,让保安叔叔下意识以为那个人就是长岛哥哥,心里就认定他和长岛哥哥身高体型都差不多什么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那个叫长尾的保安是故意这么说的,故意让他们以为犯人就是和长岛秋身形身高差不多,引导他们朝这个方向调查。
调查的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自然也就不可能找到那个完全不存在的犯人。
而如果去掉身高这一条限制,那么犯人就已经很明显了。
江户川柯南低下头,镜面反射白光,挡住镜面下方他眼底的神色。
上野秋实在不远处看着他,垂下眼睫,抬手挡唇,唇瓣微张轻轻打了个哈欠,心底轻笑。
表现还算不错。
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工藤新一。
从运输站离开,毛利小五郎准备再回公寓那边重新了解情况,但是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到中午了。
小岛元太捂着自己圆润的肚皮,委屈地看向毛利小五郎:“毛利大叔,我们还不去吃饭吗,我肚子好饿啊。”
吉田步美和円谷光彦看上去也有些疲惫,听到小岛元太的话眼睛瞬间亮了,一同仰起头满眼期待的看了过去。
至于另外两个,表现看上去就平静很多,
“嗯?”毛利小五郎听到他的话停下,向后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几个小鬼头,抬手看了下腕上的手表,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中午十二点半了,已经过了饭点,一早上也没休息过,也难怪孩子们饿的肚子咕咕叫唤。
他摸了下头发,看向其他人。
“不然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大人倒是可以忍一忍,这些小孩子要是饿过头了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他将视线转向上野秋实,先询问他的意见:“长岛先生,你觉得呢?”
“要是觉得不方便也没关系,我们重新约个时间,等下也是要去公寓那边再询问情况,你可以先回公寓或者去忙别的事情,我们一会儿再见?”
上野秋实听完他的话,眸光微转,瞥了眼那边的小侦探。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几下,有消息传进来,他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下,表情微顿。
“不了。”他放下手机,和手一起放回口袋里,对着众人开口:“我中午约了人一起吃饭,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嗯?”萩原研二和降谷零瞬间警觉起来,萩原研二连忙凑过去,“长岛老师,你中午约了谁呀?”
他眨巴着眼睛,十分期待的望着上野秋实:“可以带上我吗?我也想和长岛老师一起吃饭。”
上野秋实沉默了一会儿,挪开视线,“不了,可能不太方便。”
萩原研二瞬间失落的垂下肩膀,眼神幽怨地瞧着他。
只是他都这么说了,萩原研二也不可能完全不顾他的想法强硬跟上去。
万一是那边的人他硬生生凑上去说不定还会给上野秋实带来什么麻烦,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带着失落和其他人一起看着上野秋实离开。
和他比起来,降谷零现在的身份更没什么好的借口和立场提出要跟过去,只能默默无语的站在一旁看着人离开。
江户川柯南眉头紧皱,眼神带着审视一直紧盯着青年的背影。
“怎么了?”灰原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放低了声音轻声询问。
她的目光同样盯着上野秋实离开的方向,看着那个即使进入人群也同样鲜明夺目的身影。
小提琴演奏家,长岛秋。
姐姐喜欢的偶像,也是她小时候认识的人,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对方已经完全不记得姐姐了,姐姐以后……也再也没有机会和对方相认了。
灰原哀垂下眼,心里一阵阵涟漪般的酸涩和难过蔓延,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讨厌这个人的,姐姐一直在惦记对方,但这个人却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在姐姐最后的时间里也没有完成她一直以来的期待和愿望。
现在也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对方可能永远不会记得,自己小时候认识过一个叫宫野明美的女孩子,只有姐姐记得,只有她一直怀念过去。
“没什么。”江户川柯南收回自己的视线,瞥了眼身旁看着就比普通小孩子老成的女生,似乎又在对方身上看到那股沉重又压抑阴暗的感觉,忍不住提醒:“别忘了你现在的情况。”
灰原哀抬眸看他。
“正常的小孩子可不会做出那种苦大仇深的表情,如果不想被隐藏在附近的组织成员发现问题的话,最好还是注意一下你的表情。”
毛利小五郎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要去什么餐厅解决午饭,三个真正的小孩子欢天喜地,一脸期待的讨论起了等下午饭要吃什么,脆嫩的声音像春天树枝上闹腾的麻雀,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又充满活力。
灰原哀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变成那样,她收敛了心情和脸上的表情,虽然很感谢对方的提醒,但对于身边装小孩儿越来越熟练的前高中生她还是忍不住一脸鄙视。
“你以为谁都可以像你一样吗,比真正的小孩子还要幼稚。”
江户川柯南扯着嘴角假笑,“就当你是在夸我演技不错。”
灰原哀翻了个白眼,果然,这家伙的脸皮已经天下无敌了。
一行人到了餐厅,监护人冲矢昴先生统计了小孩子们要点的东西,问了其他人,主动去前台帮忙点单,毛利小五郎担心他忙不过来,也过去帮忙。
有他们两个人也差不多够了,降谷零和萩原研二留下来照看小孩子,人太多,分成了两桌,小孩子们坐在一起,他们两在旁边的位置上。
萩原研二还是有些在意什么人约了上野秋实吃饭,凑到降谷零耳边小声询问:“喂,零,你知道小秋实是约了什么人吗?”
降谷零同样有些在意,但他也不太清楚这件事,有些不确定的说:“可能因为刚才那条短信所以临时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谁这么扫兴。”萩原研二小声嘀咕,将身体坐回去。
降谷零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刚才和秋在那边说了什么?”
“嗯?”
萩原研二眨眨眼,表情看上去很无辜:“没说什么,就是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小秋实没告诉我,让我自己猜。”
降谷零眯了下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只是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地方觉得不对劲。
萩原研二看他将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要是被零知道他约小秋实下午出去,说不定会好奇跟过来,要是这样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拒绝。
约会当然是两个人呀,加上一个电灯泡算怎么回事,他为了晚上的约会做了超多攻略的,才不想临时加一个人进去,别说是零了,这种时候就算是小阵平也不行。
萩原研二心里哼哼两声,撑着下巴看向餐厅外面的街道,嘴角悄悄翘起,完全抑制不住心里的期待和开心。
那份开心即便从背影也能看出来,降谷零余光注意到,将视线转过来,盯着萩原研二的后脑上,眉梢轻皱,心底的疑惑更重。
和众人告别后,上野秋实打了车,回到八本木的公寓。
路过保安室的时候,他朝里面瞥了眼,随后收回视线,走进大厅,来到电梯前面。
等他从电梯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自己公寓大门前存在感异常强烈的人。
黑色风衣,标志性的银色长发和黑色圆帽。
听到电梯传来的动静,他抬起头,环在身前的右手上还拿着点燃半截的香烟,缕缕烟雾蜿蜒向上,一双幽绿色的眸在雾气下好似散发着幽光,如锁定了猎物的狼一般锐利冰冷的视线紧盯着从电梯里出来的青年。
上野秋实撇了下嘴,抬起脚步走过去。
“这么急急忙忙的叫我回来。”他一边走一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停在门口不远处,放下手,眼皮轻撩,眉眼懒散地瞧着突然到访的不速之客。
“找我有事?”
琴酒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抬起手把香烟放在唇边。
“去哪了?”
上野秋实嘴角轻扯,无语道:“我好像没有向你汇报行踪的义务吧,琴酒。”
琴酒看着他没说话,含着香烟轻轻吸了一口,手指夹着烟头放在身前,微张着口缓缓吐出烟雾,只那道压迫感极强的视线一直紧盯着上野秋实。
上野秋实有点无语,抵着牙根轻啧一声,靠在走廊对面的墙上,双手环胸,不耐地抬起眼皮看向对面。
“小提琴不见了,请了个侦探过来帮忙找找。”
“小提琴不见了?”琴酒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变得似笑非笑起来。“贝尔摩德给你订的那把?”
上野秋实轻嗯一声,“约好了下午继续调查,所以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将下巴对着电梯的方向轻抬,话里没说完的意思很明显。
慢走不送,我现在可没时间招待你。
他斜睨着琴酒,半点没给组织第一杀手面子,直接赶人。
琴酒瞧着他的表情,眸光微动,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睛眼尾微微上扬时像极了一把小钩子,勾的人牙齿发痒。
“板仓呢?”他垂下眸,语调冷冷的问着,再次将手夹着的香烟放在唇边咬住,轻吸一口,试图利用尼古丁止住从神经末梢升上来的那股痒意。
听到他的话,上野秋实表情微顿,将脸转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琴酒。
“我说你今天怎么突然跑过来……”
他微微偏头,语调懒散的说着:“今天周末,我给他放假了。”
“你想找他的话,自己给他打电话吧。”
“别装傻。”琴酒轻哼一声,似乎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语调都冷了几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上野秋实嘴角微微翘起,“把你都惊动过来了,看样子他表现还不错。”
“朗姆找你了?叫你过来当说客?”他看着琴酒,眼底带上几分明显的好奇。
琴酒哼笑,“表现的怎么样你不清楚?”
“莫吉托手里的几个项目都被他搞了,关西这边也被卡着不让那边的人随便经过,卡在组织规定上多了好几套流程,莫吉托手里的工作被耽误的不只是一星半点,前段时间还因为情报不够及时差点中了埋伏,损失了好几个手底下的人。”
琴酒看着对面的青年,勾着唇角讥讽:“大少爷,闹这么长的时间也差不多该满意了吧。”
“我想你大概搞错重点了,琴酒。”上野秋实抬手打了个哈欠,语调一如既往懒懒散散,“这场争斗什么时候叫停的选择权从头到尾就没在我这里。”
他嘴角微翘,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对上琴酒的眼睛,“这件事你应该去问莫吉托。”
“选择权一直在他那里,要不要叫停,又或者什么时候停止,这些都是他才可以决定的东西。”
上野秋实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对着琴酒说:“不要告诉我你没听到我那天说的话。”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朗姆那边的人了,琴酒。”他微微歪头,“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和我虽然关系算不上多好,但至少是站在同一边的。”
“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BOSS,他会怎么想?”
琴酒眸光微动,喉结滚动,鼻腔里挤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将烟头丢到地上踩灭,放下手走到上野秋实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将身体倚靠在墙面上的青年。
身上还未消散的烟草味道从随着男人的靠近传到上野秋实的鼻间,他微微仰头,后脑勺抵着墙面上,对上那双绿色的眼睛,眉梢轻挑,也没做出什么强烈的反应,依旧双手环胸倚靠着墙面,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银发杀手。
“怎么,恼羞成怒,打算灭口?”
第157章
“狗脾气。”琴酒抬起手臂,将手放在上野秋实脸旁的墙上,头颅微低,鼻间轻哼,居高临下的看着人。
“我才说了一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给我定罪了,还直接把我打成朗姆那边的人?”
上野秋实往脸侧瞥了一眼,又转动视线看向正前方将自己整个视线都完全挡住的男人,眉梢轻挑。
有意见?
琴酒禁不住闷笑两声,“真不知道你这个狗脾气谁惯出来的,非要把周围的同事都给得罪一遍?”
“朗姆亲自给我打的电话。”他压低了声音开口,“玩闹可以,注意分寸,大少爷。”
“莫吉托手里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再让人继续针对下去,要是导致朗姆手里的事情失败了,那家伙可不是莫吉托那种随便可以打发的玩意,你们两个要是闹起来,你觉得BOSS还会像之前一样站在你这边吗?”
上野秋实表情微顿,抬眸对上琴酒那双幽绿色的眼睛。和平时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冰冷相比,此刻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多了几分明显的警告,甚至还有一点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诡异和毛骨悚然的无奈和纵容。
好似在看一个不知轻重胡作非为的熊孩子。
上野秋实有些恶寒的抖了抖肩膀,一时间不太确定到底是自己看错了,还是这家伙故意恶心人来的。
他抬起胳膊将手放在琴酒胸口将人向外推开,眉头轻蹙,语气也带上几分明显的嫌弃:“为什么是给你打电话?就算找人当说客不是应该找贝尔吗?找你过来,确定不是想让我们俩打起来?”
“还有,说话就说话,别离这么近,烟味都传过来了。”
琴酒顺从地将身体往后退了些,满是讥讽地瞧着人:“贝尔摩德?那女人从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朗姆要是给她打电话还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到时候她再掺和进来,确定事情不会变得没完没了?”
上野秋实撇嘴,从墙上起来,站直了身体,“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是否叫停的选择权不在我这里。”
他撩起眼皮懒懒散散的看过去,语调十足的漫不经心:“你找错人了,琴酒。”
“你应该去找莫吉托。”
“只要他那边举白旗投降,我这边随时可以结束。”
“当然,要是他不愿意也没关系。”
上野秋实唇角勾出一点弧度,好似在笑,又好似嘲讽一般。
“都知道我脾气不太好,那家伙还三番两次跳出来挑衅,我要是再不给点反应出来,下面的人说不定还以为我就是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麻烦,能忍耐那么长的时间已经是给朗姆面子了。”
他侧过身,斜睨着那边的银发杀手:“其实我也很好奇,我到底是怎么惹到莫吉托了,导致他一直跟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
琴酒嗤笑一声,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低头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给自己点上,轻轻吐息之后才道:“总之那边的意思我已经传达到了,至于你们之间的恩怨到底要怎么解决……”
琴酒抵着舌根,唇间轻啧,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你和苏格兰真的闹翻了吗,波摩。”
他夹着香烟,冷冷的瞧着上野秋实,幽绿色的瞳里流动着意味不明的暗芒。
“莫吉托被针对,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行动,他手里的事情一部分转移到苏格兰手上,相应的,朗姆也给了他一部分权限让他行动起来更方便,从这件事情的结果上来看,你和莫吉托闹起来,受益最多的反而是苏格兰。”
“还是说这就是你的目的?”
上野秋实眼睫微颤,眼底的情绪变化,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看着琴酒。
琴酒挑眉。
默了半晌,上野秋实抬手揉了揉额头,语调讥讽:“这种说法,真亏你想的出来。”
“我现在倒是很好奇,朗姆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卖力当说客?”
琴酒像是被他的话逗笑了似的,面上带出几分好笑。
“你觉得什么样的好处可以说动我?”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上野秋实没好气的怼过去,末了,停顿了几秒,轻啧一声,略显烦躁地开口:“我会让板仓收手,但是琴酒,下不为例。“
他冷着脸,语调也冷的吓人。
“这次给你和朗姆面子,以后莫吉托要是再没事找事……”
他冷冷的看着琴酒,透亮的红眸颜色变得浓郁深沉,犹如朱红色的果酱,浓郁黏腻,看不见一点光亮,冰冷又凌厉。
“下一次就没这么好商量了。”
“我会亲自动手。”
说完,他也不去管琴酒的反应,走向自己的公寓大门,当着琴酒的面开了门自己走进去,啪一下将大门紧紧撞上。
琴酒捏了捏手里的香烟,看着紧闭的大门,舌尖轻抵。
“第二次。”
意味不明的说了几个字,他鼻间溢出一声轻哼,最后扫了眼房间门,转身走向电梯口,按下楼层,微垂的眼睫下乌云翻涌,最后凝结成一抹暗芒从眼底划过。
事不过三,大少爷。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这是最后一次了。
重新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和琴酒不欢而散后上野秋实回到公寓给自己简单煎了块牛排当做午餐,吃完午饭回到房间小小午睡了一会儿,等定下的闹钟响起来,起床换了一身衣服,又拿着钥匙和钱包手机出门,乘上电梯下楼。
对工藤新一的试探其实到现在为止已经差不多,不过上野秋实还是想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将谜底告诉那个糊涂侦探。
他到保安室的时候,毛利小五郎一行人已经到了。
吉田步美看到他,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打招呼:“长岛哥哥!”
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和上午不太一样,吉田步美绕着人转了几圈,捧着脸颊有些害羞开口:“现在这样也好好看。”
上野秋实有些迟疑:“……谢谢?”
“噗嗤。”旁边传来一声轻笑,上野秋实瞥过去,萩原研二面带笑意俏皮地朝他眨了下眼睛,随后蹲下身和看起来好像在犯花痴的吉田步美语调笑吟吟的开口:“是吧,长岛老师不管穿什么样的风格都很特别好看,而且他的小提琴拉的特别好,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别提有多好看了,比现在还要好看无数倍。”
“真的吗?”吉田步美眼睛亮晶晶的,萩原研二点头:“真的真的,下次剧场演出你可以让大人带你去看看,绝对物超所值。”
“嗯嗯嗯,等下次演出我让妈妈一定带我去看看!萩原哥哥你下次会去吗?”
“当然,我可是老师的超级粉丝。”
两个人搞得跟粉丝见面会似的,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生聊得热火朝天,一点也看不见违和。
上野秋实:……
他将视线转向一旁的降谷零,眼神困惑。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管是什么阶段的女性都能聊起来。
降谷零失笑,耸了下肩膀。
大概这也许就是研二的特殊技能吧。
上野秋实:……
这种奇奇怪怪的技能到底是怎么点出来的?
他心里迷惑的不行。
保安室里人差不多都到了,就连下夜班的井原也被叫了回来,物业管理员还有些不解:“毛利先生,我们这边不是都已经调查过了吗?应该都没有嫌疑才对,你现在这是?”
“管理员先生,你先别着急,放心吧,我会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还原告诉你们。”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传过来,上野秋实这才注意到,这位传闻中的名侦探先生现在的样子又和之前在音乐剧院办案时一样,低着头双目紧闭坐在一张椅子上,造型看起来有点奇怪。
再次看到毛利小五郎这个样子,上野秋实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
那个样子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完全睡着了,整个身体肌肉都是处于放松状态。
江户川柯南……他在周围找了一圈,没看见小侦探的身影。
“既然长岛先生和井原先生都到了,那现在开始吧。”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进入这种状态后他好像连语调都变得,没平时那么不靠谱,变得沉稳又使人不自觉信服。
在谈话的众人安静下来,包括几个小孩子和已经同吉田步美约好下次一起去看音乐演出的萩原研二。
众人的视线一并集中在毛利小五郎身上。
“我先重新梳理下整个事件的大概起因。”
“半个月前,长岛先生因为小提琴需要保养维护,于是联系运输站的配送员上门取件,将小提琴送到国外的大师手上;经过半个月的时间,小提琴从国外送回来,再经由同一家运输站内同一个配送员配送。”
“十四号当天,长岛先生早上八点出门,并告知保安室的工作人员,包裹今天会送到,但自己可能没时间,需要暂时放在保安室,等他结束完演出和工作后回来取东西。”
“中午一点半左右,配送员坂口开始配送时和长岛先生打电话,得知了这个情况后,按照长岛先生的要求将小提琴送到保安室,由当时值班的保安长尾接收;而后到下午三点半,一名打扮和长岛先生如出一辙的男人来到保安室要求取东西,长尾便将小提琴交给对方,还让对方留下了自己的签名。”
“到晚上八点,长岛先生结束完一天的工作回来,却被告知自己的小提琴已经被他‘本人’签收并取走了,这就是这次事件大概的一个经过没错吧。”
众人点头,等着毛利小五郎继续说明。
“昨天接到长岛先生的委托后,我来这里调查和了解情况,从当时的值班保安长尾先生那里得知了犯人的具体情况,身高体型和外表看上去都和长岛先生如出一辙,虽然戴了口罩借口感冒没办法出声,但也让长尾先生认定了当时的人就是长岛先生本人,因此将小提琴交给对方。”
“监控也是这么显示的,但我有一个疑问,长尾先生。”
被点名的长尾愣了一下,迟疑开口:“毛利先生,您请说。”
“当时的那个人,真的和长岛先生相似到完全认不出来的程度吗?”
“监控放在天花板上面,保存下来的画面不是很清晰,只能看到大概的身形和对方当时穿的着装与长岛先生相似,但在现实中,肉眼可要分辨的细节要比监控里多的多,比如身高,比如犯人的脸型和眉眼轮廓,又比如衣服上的花纹。”
“长岛先生入住这个公寓的时间不短,你也在这里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会见面,我有些好奇的是,犯人和长岛先生到底相似到什么程度才让你完全没有认出来,把其他人当成是长岛先生本人。”
“长尾先生,你应该没有近视对吧?”
“啊,是,我没有近视。”长尾摸着后脑勺,表情看上去多了一点紧张,努力解释道:“下午那段时间正好有点犯困,没太注意那些细节,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整个小区公寓头发是那种颜色的只有长岛先生一个人,衣服款式还和早上出去时候一样,我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会有人故意打扮成那个样子冒充长岛先生过来拿东西。”
“看到人进来我就以为是长岛先生提前下班了,他来拿东西我也不可能不给他对吧,再说登记册上还有本人签名,这应该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真的和你没关系吗,长尾先生。”
“我记得,你身高是一六七对吧,接近一米七,我看了外面的员工信息,上面是这么登记的。”
长尾点头,还是有些不明白他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
“长岛先生一米八二,和你相差有十五厘米,算是一个比较明显的身高差,犯人进来的时候,你就没有感受到明显的区别吗?”
“什么区别?”管理员和另一位保安不解其意,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以他和长岛先生的身高差异,平时说话的时候视线最少要向上抬起好几个度。这样明显的区别你该不会想说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吧,长尾先生。”
“所以我都说了那个人和长岛先生身高差不多啊。”长尾有些受不了,“毛利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我以为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长尾先生。”
“你和犯人是一伙的。”
“登记册上的签名也是你写的。”
“从一开始你就在误导我们寻找线索的方向,犯人其实根本就没有一米八以上,他的体型和长岛先生相似,但在身高上有致命的缺陷,还是肉眼可见的区别,这样的条件下你还能将犯人认成长岛先生,并且把价值两千多万的小提琴放心交给对方,你想说自己完全没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