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同人)扮演刀剑,钓鱼执法by颜荀
颜荀  发于:2024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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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手套,手掌上的伤害和虎口位置的牙印也显露了出来,手臂上之前五虎退咬得伤口倒是消退的差不多了。
百鸟盘着腿坐着,看着手掌上的伤口,不由地就回忆起了那天夜晚的场景,长睫垂落,百鸟坐在原地,过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再想些什么。
不用再继续和人交流对话,他脸上习惯性的笑容已经消失,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手,眼中的焦距不知何时也开始消散,并不凝聚在某一个位置。
不知道过去多久了,百鸟才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房间之中仿佛停止的时间,姿势随意地躺在空旷的房间之中,也没有去搬一床被子,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说累吧,他的身体状态其实还算不错,让他去继续斩杀几十个失格审神者他都不带休息的。可说不累吧,他现在真的一动不想动,不想和人说话,只想安安静静闭上眼睛。
这是二十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有这种……想要单独一人、不和任何人接触的想法。
但真的要他为此刻的心情去解释、去说明他到底在这段时间思考了什么,百鸟也说不出一二三。
这份情绪叫做什么,这份心情又是因何而来,似乎并不重要。
百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他需要的不是那些清晰可见的答案,而是单纯的休息。
不去动脑,不去思考自己的行动会带来什么不去犹豫他是否应该为了任务而进行什么调查。
他需要的只是安静只是休息只是像这样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
可是就像是一个忙惯了的人你突然把他的工作拿走压他前往卧室睡觉往往也很难将对方大脑之中和工作有关的讯息完全排除。
明明理智和身体都在告诉他需要休息可是百鸟只是一直闭着眼睛大脑却并不曾在这个过程之中完全放松反而让百鸟愈发清醒地意识到——他睡不着。
或许也和他认床有关系?百鸟在心里吐槽了一声。
睡不着百鸟也不逼迫自己他直接拉开了门打算出门走走却意外和正跪坐在不远处的药研藤四郎对上视线。
药研藤四郎距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是不会引起百鸟警惕的距离他的旁边放着一个医疗箱。
药研藤四郎的眼瞳色彩很淡紫色的眼睛在月色之下更显清冷。向来可靠的短刀对百鸟点头致意:“大将拜托我来确认您是否处理过伤口。”
药研藤四郎的口吻过于公事公办但是想来对方已经在外面等待了一段时间却没有敲门打扰已经表现出了那份体贴。
“处理得差不多了不信你看?”百鸟歪了歪头示意他脖子上贴上的白色符纸。
药研藤四郎在这段时间已经走近低声道了一句失礼了然后算得上是强硬地伸出手拉住了百鸟的手腕。
看着展开手掌上同样有些发白的伤口药研藤四郎一声不吭地打开医药箱进行了处理百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为了方便药研藤四郎动作他干脆在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着手上缠好的绷带百鸟眨眨眼摆摆手:“现在应该没事了?”
药研藤四郎抬眼扫了他一眼却并未停下手里的工作拿着沾着酒精的棉签沉默地按在了百鸟没有被掩盖住的脚踝。
百鸟“嘶”了一声低下头才发现浴衣在他坐下时根本没办法遮掩小腿原本就存在的伤口上新浮现了出了青紫的痕迹是之前被烛台切光忠的尾骨抓过而留下的痕迹。
药研藤四郎垂着眼百鸟对上那双因为过于清透而显得格外冷淡的紫色眼瞳眨眨眼突然问道:“……真的是审神者让你来的吗?”

药研藤四郎一眨不眨地和眼前的黑发青年对视,不免在心中感叹对方的敏锐。
审神者的确并未对他们做出什么要求,只是在第一时间将本丸暂时收容了四位特殊的暗堕付丧神,并且安置在了农田那侧目前并未住人的房子之中。
那一栋房子是审神者最初上任时建造给当时本丸的刀剑付丧神居住使用的,后来本丸越扩张越大,也就慢慢被废弃了。偶尔进行内番的人员也会就近在那里休息洗漱,现在单独隔离出来给暗堕付丧神使用倒是刚刚好。
审神者告知大家这件事,无非是强调大家非必要别去打扰,随后内番耕作的刀剑付丧神,也不要再前往那幢房子了。
暗堕付丧神之中有攻击性极强的存在,这样隔离对双方都好。
审神者只说了大概的事情,本丸的刀剑付丧神只是知道那四位成员的身份。
重伤被留在修复室的小夜左文字第一时间吸引了左文字一家的注意,宗三和江雪下意识就看向了自己的弟弟,眉眼间流露出犹豫的担心,小夜左文字抿了抿唇,没说话。
而其中另外的两振短刀,更是让粟田口忍不住去关注。
虽然这个本丸单人单间,但不代表粟田口的关系就不亲密了,想起今日出阵的队伍是第一部队,粟田口的其他人就去询问了出阵归来的骨喰藤四郎。
药研藤四郎去得比较早,刚好看到骨喰藤四郎摘下手中的灰色手套。
灰色手套不同于黑色,更容易沾染上别的颜色,上面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液药研更是不陌生。
“你受伤了?”药研藤四郎关心道。
骨喰藤四郎抬头,对药研的疑问给出了否认的回答,他摇头道:“没有。”
为了不让兄弟担心,他甚至伸出手给药研检查,上面除了还有一点没有完全消退的红印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伤口。
“受伤的是鹤丸殿下……暗堕的那位。”骨喰藤四郎回答道。
他知道药研藤四郎想问什么,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将今天出阵的情况和药研藤四郎简单说明了。
骨喰藤四郎是个寡言的性格,但是这不代表他不擅于复述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偏颇的旁观者视角,更足以让药研藤四郎在思考之后进行行动。
说道最后,骨喰藤四郎微微皱了皱眉:“那位鹤丸殿下,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自身。”
药研藤四郎没来得及回答,他的其他兄弟也已经赶了过来,药研便自动后退几步,低声说道:“我知道了,骨喰哥。”
骨喰藤四郎被一群小短刀围着,对着他点了下头,并不是很关注药研之后要做什么。
但不管是出于骨喰藤四郎那句担忧,还是对自家兄弟被那位暗堕的“鹤丸国永”照顾的感谢,亦或者是他作为第二部队的成员、一直以来被鹤丸国永照顾的自己的那份移情,都足够支撑药研拎着医药箱往着那个单独被隔离的位置走去。
路上偶遇了鹤丸国永——他队伍之中的白色的那位,药研藤四郎停下脚步:“是您啊。”
“这不是药研吗?”鹤丸国永笑容爽朗,哪怕是月夜也无法掩盖那双灿金眼瞳之中的光亮:“这个方向,看来你想去打招呼啊?”
“哈哈,真没想到第一个人竟然会是冷静的药研你,这可真是一个惊吓啊。”
“您不一起吗?”药研藤四郎问道。
“暂时不了吧?”鹤丸国永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给同振带去惊吓是个不错的建议,但是……嗯,姑且给他一点休息的时间吧?”
“您是知道了什么吗?”药研藤四郎问。
“哈哈,来的路上被人偶遇了……嘛,那么严肃的态度,真不愧是我的前队长啊。”鹤丸国永小声嘀咕道。
然后像是想起眼前的才是自己的现队友,笑眯眯举起手指:“当然,现在我认的队长只有一位啦。”
药研藤四郎对此并不在意,但也的确听进了鹤丸国永的建议,并未直接打扰,而是通过短刀的侦查注意到了流水的声音,确定了对方居住的房间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跪坐下,进行耐心的等待。
毕竟这座本丸一直都在审神者的监管下,药研藤四郎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哪怕并未刻意观察,但是这点距离依旧无法阻拦短刀的侦查能力,在听到了流水声消失之后,透过纸门带出的光影,药研藤四郎看得见那道被拉长的身影安安静静坐在房间之中。
不同于百鸟对时间没有太大的把握,药研藤四郎是真的注意到了时间的流逝。那道身影保持着一动不动宛如僵木一般的状态停滞了快要半个小时。
之后,仿佛一声错觉般的叹息,那道身影开始了休息。
药研藤四郎安静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同样没有移动。若是对方要休息的话,他现在离开发出的动静可能会惊醒对方。
却没想到这次不过五分钟,那道身影就突然起身,拉开了门走了出来。
也出乎意料地和抬起眼的他对上。
药研藤四郎作为第二部队经常和鹤丸国永接触,时不时会因为同伴的身份获得对方另外的关注和“惊喜”体验。若说这个本丸对鹤丸国永最了解的、除去第一部队的成员以及鹤丸国永本身的旧识之外,那就是他们第二部队的成员了。
更别提就在来到这里之前,药研藤四郎才和鹤丸国永见过一面。
也正因为如此,药研藤四郎才那么直观地感受到对方和“他所认识的鹤丸国永”这振刀显而易见的区别。
完全变换的发色瞳色暂且不提,仅仅只是那双赤色眼瞳眼中流露出的疲倦、就好像墓中之物的空寂安静,都让药研藤四郎心中一惊。
对方刚刚洗过澡,虽然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是对方显然没有好好擦干头发,导致发尾虽然并不滴着水,但还是一缕一缕的贴在一起。就好像被打湿羽毛的鸟儿,翅膀沉重到无法再度起飞,失去了自由一般。
药研藤四郎抓着医药箱的手不由地用力几分,哪怕已经通过骨喰哥的转述知道了大概,但真正看到熟悉的身影流露出那样的神情,依旧让药研藤四郎产生了另外的更为沉重的心情。
正因为他熟悉鹤丸国永,所以才难以想象——对方会流露出这样疲倦的神态的模样。
他真正和鹤丸国永熟悉起来的契机,是在出阵的战场上,一首巨大的轮船,当时第二部队还在磨合,而那道纯白的身影,在危机之中,从天而降,带着惊吓从绚烂的樱花花瓣现身。
那是……极其难忘的场景。
哪怕情绪冷静如药研,那惊鸿一眼依旧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痕迹。
正是因为见过这样的鹤丸国永,药研藤四郎更难以接受眼前被打湿翅膀的白鹤。
只是当他开口为自己的行动找了理由后,对方就露出了他所熟悉的笑容,带着恶作剧的色彩,笑吟吟进行了解释。就像是总会不知觉捣乱、不愿意好好站着被检查的那只鹤一样。
黑色的鹤歪着头笑着耍赖道:“处理得差不多了不信你看?”
月光落在那道身影之上药研藤四郎不知道应当说什么——他的确不是什么善解人意、善于说话交流的性格。每振药研藤四郎都会有些不同在这一振上格外明显。
但这不会影响他的观察能力作为战场的刀剑药研藤四郎更不会陌生血腥味对方刚好没有穿那身层层叠叠的出阵衣装反倒方便了药研藤四郎进行检查。
而他也的确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对方手上的血色。
手掌之中的刀伤暂且不提但是虎口处的牙印并不像是五虎退那样的孩童造成更像是成年人的作为。
鹤丸国永的手纤细修长算不得多么宽大过于白皙的肤色也导致出现在上面的伤口会格外显目。
药研藤四郎沉默地处理完这个伤口也因着对方坐下的动作看到了完全无法忽视的、脚腕之上难掩恶意的痕迹。
环形的伤口像是更早之前留下的痕迹反倒是其中一条腿上新增的擦伤痕迹格外显目就像是近期被什么东西用力抓握出来的。
一直到被他用酒精擦拭眼前的鹤才像是后知后觉想起脚腕上的伤口。
这份浓重的恶意和具有侮辱意味的色彩都让药研藤四郎愈发沉默他只是安静的用洁白的绷带缠绕其上就像是欺骗眼睛一般将一切掩盖在其之下。
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问出了另外的他所在意的问题。
“为什么不让大将帮您修复?”药研藤四郎抬头认真说道:“既然您愿意来到这里接受大将的帮助我并不认为您会在意这种被治疗的小事。”
毕竟小夜左文字被大将治疗也接受了不是吗?
百鸟知道他问出问题的原因也知道自己的行动到底显得多么矛盾完全不想动脑的百鸟干脆实话实说了。
他保持着盘着腿的动作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脚腕上缠好的绷带语气随意又轻快:“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啦黑发的鹤丸国永眼睛一弯那份寂寞的色彩早在药研藤四郎倒映在他眼中之时被他隐藏不算明亮灿烂却依旧温和的红色眼瞳带着轻描淡写:“所以不是你们的问题现在已经帮大忙啦药研。”
“早点回去休息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不是吗?”他委婉地下达了逐客令。

虽然足够委婉,语气也很温和,但这的确是逐客令。
百鸟做出了这样的态度,药研藤四郎也不会失礼地继续留下,他整理好医药箱,对百鸟点了下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并未特地去见自己的另外两个兄弟,以短刀的侦查、哪怕是未极化、等级偏弱,也不至于完全注意不到他的到来,更别提药研藤四郎的确在这里是待了一段时间的。
既然乱和退没有出现,就已经表达了他们当前的意愿。
这个位置周围皆是农田,不论是离开还是到来基本都没有遮掩的机会,踩着回去的道路,药研藤四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他此刻已经走在了湖水旁边的小道上,也看到了说着天色已晚的青年并未回到房间,而是留在刚才坐着的廊上,仰着头看着夜空之上的月亮。
或许是月亮本身的象征,又或者是此刻因距离变得更小,药研藤四郎并非什么善于风花雪月的刀剑,但此刻他也觉得——就连身后开着的房门的房子,都像是张开了嘴的怪物,将要吞噬那道完全称不上宽厚的身影。
或许是药研藤四郎的目光足够明显,又或者是那个人的确有意识地在关注刚刚帮他上药的人,黑发的青年看了过来,那份月下的寂寥也从对方下一瞬算得上夸张的摆动手的动作吹散。
他并未说什么类似于一路小心或者做个好梦的话语,只是扬起笑容目送他离开。
药研藤四郎感觉自己的脚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他站在此刻所在的位置,对着那个方向微微鞠躬,这才再度转身,离开这个暂时收留了一只受伤鸟儿的巢。
他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里想着什么,也可能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想,一步一步往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虽说是一人一间,但是同部屋的人大多也是住在同一个区域的。不过在药研藤四郎推开门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停下动作,轻声问道:“您到底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没有声音。
但是在药研藤四郎再度开口之前,一道白色突然从屋顶上探出半边身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控制住身体又或者用什么作为支撑,倒挂在屋顶上的白色的鹤笑容轻快:“哎呀,我还以为不会被发现呢?”
“您到底是在小看我,还是忘记了自己在夜晚到底有多显眼?”
不说别的,鹤丸国永是哪怕不说话光站在那里,在夜晚也是最显眼的存在。这一点就连三日月宗近都不能掩盖。
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就是因为他够白,在黑夜之中实在是太显眼了,就连月亮的光芒都好像会在他面前显得更加微弱。
药研藤四郎拉开门,他的房间也是偏向于日式的装修。
这个本丸西式和日式、高科技和传统都综合得很好,想要装修房子的样式也可以像审神者进行申请,不过除了刚刚被唤醒的那次以及审神者自己要大幅度更换整个本丸的装修样式(景趣)外,装修的花费都得自己支付。
这些钱的来源也不用担心,因为本丸占地面积足够大,除去出阵外,内番需要的工作也很多,审神者会把每日完成任务后的收入、再根据每个人的工作分量来进行分配。
简单来说,这个本丸是有工钱设置的。审神者也很支持他们依靠自己的劳动赚钱,只要不影响本身的工作和任务,哪怕去万屋打工都无所谓。最开始没有这种设置,是在本丸扩建且审神者开始适应工作后才一点一点完善的。
但这些对药研藤四郎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不同于喜欢点心玩耍的弟弟们,也不同于喜欢可爱饰品的乱或喜爱华丽并要照顾一群弟弟所以反而没有怎么存住钱的一期哥(虽然性格不像,但是一期一振的确更偏好华丽的装饰),药研藤四郎的房间装饰物极少,还带着一点草药的特殊苦涩的气味,除此外空荡得甚至不像是住人的房间。
平日里鹤丸国永极少会打扰,除去刚磨合那会儿为了改善队伍气氛外,之后鹤丸国永还真的没有怎么踏入过其他人的房间。
所以此刻他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看着这空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问道:“嗯?过年送你的礼物呢,不摆出来吗?”
“我有好好收起来。”药研藤四郎给眼前自在得仿佛才是这个房间主人的鹤丸国永泡了杯茶,回答道。
鹤丸国永大咧咧直接坐下,随意的动作也难以驱散那由时间和过往沉淀下来的飘逸优雅感,他笑着道:“礼物就是要被使用才算得上完成自身的价值吧?一直收着的话,会积灰的啊。”
药研藤四郎倒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一暗:“我明白了,之后我会好好整理的。”
鹤丸国永敏锐地眨眨眼睛:“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药研你的反应不对啊。”
药研藤四郎回答:“我只是联想到自身。”
“作为刀剑,也更乐意被使用而非收藏……珍惜礼物是一回事,但就像是武器,哪怕折断在战场,只要能够守护自身想要保护之人,也算是不错的结局。”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啦。”鹤丸国永碰也没碰那杯茶,看着表情冷淡得就好像第一次一起出阵那会儿、自我介绍也就只能蹦出一个名字的短刀,忍不住说道:“果然还是发生了什么吧?”
因为才见过另一振一模一样、只是变换了色彩的刀剑,再度看到了自己更为熟悉的白鹤,哪怕是药研藤四郎,都觉得自身此刻的情绪复杂到难以用言语去解释形容。
如果是更善于言辞的其他人来,大概能比他更轻易地说出自己此刻的情绪吧。
而鹤丸国永也不是笨蛋,甚至相反,他敏锐又通透,药研藤四郎前后的差距来源于他去见了另一振自己。
真是……另一振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能给药研带来这样的冲击?暂时没有联想到自己曾给药研带去过“惊鸿一瞥”的事情,鹤丸国永一时间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和对方如此鲜明的反差到底会让人感到多么可惜和……遗憾。
“他做了什么吗?”鹤丸国永问道。
“……”
药研沉默了几秒,才否认道:“不,他什么都没有做。”
“不如说,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做,我才感觉到……”药研藤四郎思考了一下措辞,清透漂亮的紫色眼睛对上眼前在灯光下依旧灿烂的金色眼瞳:“迷茫。”
药研藤四郎的用词让鹤丸国永挑了下眉,白色的鹤轻笑着说道:“和我说说吧,好歹是另一振我。”
“山姥切让我不要随便乱来,已经让我很在意了。”鹤丸国永撑着下巴说道:“现在连你都是这种态度……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的的确确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啊。”
真因为洒脱且自信于自己的心性,鹤丸国永其实并没有多少别的想法,好奇是真,但若是会伤害到别人(包括另一振自己),他也会收敛好自己的所有情绪。
只是药研的反应并不符合他原本的猜测,另一振自己似乎没有危险到会让人产生敌意的程度,也没有受到什么像小夜左文字那样昏迷的伤势。
怎么说呢——
哪怕自家伙伴不至于移情到自己身上但是他们的眼神真的让他感觉非常不对劲啊。
暂时被山姥切国广提醒不要乱来鹤丸国永也不是完全听话的性格他现在不行动是担心自己的行动带来的并非有趣的惊吓。
若是恶作剧不让对方感到高兴愉快那就不是恶作剧了会变成纯粹的“恶行”的。鹤丸国永是这么想的。
“我并不确定是否应该和您说明。”药研藤四郎端坐在鹤丸国永的面前就好像他在前一会儿跪坐在另一振“鹤丸国永”面前帮对方处理伤口一样。
药研藤四郎抬起眼认真地和那双璀璨明亮的金色眼睛对视:“但如果是您的话或许会比我更明晰他的想法吧?”
“不用这么认真啦要是我可以帮上什么忙的话我很乐意哦?”鹤丸国永说道。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药研藤四郎便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口。
他本就不是什么委婉擅长言语的刀剑直白的话语在此刻甚至让鹤丸国永都受到了惊吓。
等药研藤四郎好不容易说完鹤丸国永才扶着额开口:“等等你让我反应一下。”
被药研话语中的信息量吓到但鹤丸国永也的确意识到刚才他说积灰的时候药研藤四郎为什么会是那种反应了。
思考着这些问题鹤丸国永却没有回答药研在意的任何一个问题而是抓住了一个药研藤四郎并未注意到的细节。
“骨喰和你说他当时完全没有反抗就这么带着第一部队去找乱他们了?”鹤丸国永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又问:“但是他自己说他并不能接受主公的灵力对吗?”
鹤丸国永不点出来还好他一点出来药研藤四郎也猛地反应过来了。
“他——那位鹤丸先生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被人带回来?”药研藤四郎眼睛微微睁大。
鹤丸国永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觉得是‘我’的话绝不会一点反抗都没有?”
“除非已经是‘迫不得已’ ‘不得不’这么做了。”鹤丸国永平静地问出了一个还没有人注意到的问题他说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无法接受其他人灵力的刀剑又还能存在多久呢?”

第90章 未来的期许。
鹤丸国永并未直面百鸟,所以很难知道更细致的信息,但是根据他目前已知的信息,另一个自己真的相当糟糕啊?
鹤丸国永凭借对自身的了解,暂且不提曾经经历过什么,但要他老老实实跟着谁离开,都不会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就算没有什么恶意,往往他也会做点小“惊吓”,绝不可能会那么平静地被带走。尤其是面对这种程度的暗堕,一般会有的结局也并不一定会完美。
怎么思考都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但不真正碰面,鹤丸国永也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测。
哪怕他再通透敏锐,只是通过他人的第三视角去分析,肯定会存在不少错漏的。
果然还是要见一面。鹤丸国永想到。
只是要如何见,什么时候见,那就不是今晚的事了。
并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无所谓——他人因自己产生的思考,百鸟目送药研藤四郎离开之后,低着头有意无意拨弄着脚腕上新缠上的绷带。
脚腕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疼痛,基本上不刻意施力的话,平时走路行动也不会受到影响,不同于第一次那般还有个锁链作为累赘。
这么一想……若是现在遇到第一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或者审神者,总觉得会出现什么新的误会?
想到这里,百鸟那诡异的笑点不知道怎么又被戳中了。但他仅是勾勾唇角,带起浅浅的笑意。
五虎退躲在角落的阴影之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因着乱藤四郎和百鸟的态度,审神者并未对失控的五虎退做些什么,只是强调这次算作意外,若是这振暗堕的五虎退再度失控,那他就要进行行动了。
我需要为自己本丸的刀剑负责。审神者是这么说的。
五虎退的暗堕很深,这份深刻甚至不是来自于人类的直白伤害,而是因为他失去了小老虎。
五只小老虎是五虎退的半身,并不只是一句话的意思。失去了五只老虎,构成他名字、逸闻之中的“五虎”也就消失了,就好像把他完好的灵魂硬生生分割了一半。
五虎退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踏入了的深渊,灵魂上就像是有个巨大的漏洞,一直向外逸散着他的理智和思维。他很难控制住这个,与其说是对力量的渴望,不如说……他在本能地补足自己缺陷的那部分灵魂。
血液之中的灵力并不能完美地满足他,但是就像是饮鸩止渴……他无法拒绝。
那份力量的温暖,就好像曾经小老虎还在自己身边……
失去了一半的灵魂,让五虎退甚至不同于过去,无法拥有正常的情绪反应,所有的一切都和他隔了一道透明的薄膜。
若他具有理智,他还能通过曾经兄长的教导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但这也只是他意识到,并不代表他真的能去理解。
这甚至不是他自愿的,失去了小老虎的五虎退,本身就会比其他(不论正常与否的)刀剑付丧神需求更多。
他已经无药可救了,五虎退很清楚这个。但是他还是……以这么丑恶的模样挣扎到现在,不为别的,就因为……曾经的乱哥,现在的乱哥,都在要求他活下去。
理智的消失让五虎退对过往的记忆也不太明晰,但是在有些时候,片段记忆之中的乱藤四郎和此刻身边的、完好的乱藤四郎重合。
五虎退隐约记得……他不能忘记——他是被乱哥救下来的,所以他也得保护乱哥才行。
前后的逻辑暂且不提,现在的五虎退只能牢牢抓住这一点如风筝线一般脆弱又坚韧的联系,让自己抓住一切活下来。
甚至不会有人去提醒他,好像一旦让他意识到答案,躲在阴影之中的小老虎就会就此灵魂崩溃。乱藤四郎不说,百鸟也不说,他们就卡在这样奇妙的平衡之下,让五虎退在清醒和失控之中徘徊,却又被乱藤四郎努力拉着不真的走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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