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by望长青
望长青  发于:2024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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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原说——”
“行了,陈原让你来你就来,陈原说什么你信什么。”江既放下杯子,拿上桌上的笔记本上楼,“你看也看了,待够了就走吧。”
“你是生气了吗?”我盯着江既的背影,忽然开口。
“我为什么要生气?”
“不知道,”我诚恳道,“感觉你好像有点生气。”
江既停下脚步,转过身从楼上俯视我,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我没有生气。现在是十点半,你脚快一点还能赶上地铁。”
“我不走。”我仰着头说,“今晚我能留在这里吗?”
“乐与。”江既垂着头,昏暗的房间中他的神色有些许模糊,可能是因为离得有些远,他的声音也轻了下去。
他说:“你为什么要来?哪怕我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你也要不计前嫌地来看望我吗?”
我想了想,慢吞吞回:“今天陈原和我说了很多事……提到了那次晚会你是为了我才去的,提到了我每天拍的照片都是发给你的,还提到了……”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才接上:“你那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我。”
“……”
屋外的商业大楼变换了灯光,光影在江既脸上浮动,借着这点照明,我看见江既皱了下眉,似乎偏头低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了?”
“我说,”江既面无表情地看我,“他都是骗你的。”
“是吗?可是他还给我看了聊天记录。”
“……假的,都是他p的。”
我没有搭理这句话,只仰头问:“所以我今天晚上能留下来吗?”
“随便你。”江既语气生硬地甩下这句话,没有留恋地转身进了二楼的房间,房间的门隔绝了我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我放轻脚步上了楼,试着推了推被江既关上的门,已经锁上了。
他是怎么了?不会是害羞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微微张了下嘴,觉着很是新奇。
抬手又推了下门,还试着敲了两下,无人应答。我只好暂时放弃,回到楼下转悠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落地窗前的毛毯随意坐下,拿起手机敲敲打打给江既发了条消息。
【你得的是流感吗?我好像被你传染了,有点发烧。】
没一会儿楼上就传来了脚步声,江既打开门下了楼,我坐在地上,看着他向我走近,张开嘴正要说话,但江既直接上手碰了碰了我的额头。
“……”想说的话尽数卡在嗓子眼里,我默默往后挪了一点,弱弱开口:“我没发烧,我只是想让你出来。”
江既站直身,拿出手机:“我帮你叫个车,送你回学校,以后不要来了。”
“不要。”我一着急直接抓住江既的手,想阻止他的动作,“我们可以先聊一聊吗?”
他的手好烫,不知道是吹暖气吹的,还是因为他还没退烧。
江既抿了下唇,垂眸凝视我抓着他的手,沉默良久后说:“聊什么?”
我使了点劲,示意江既跟我一起坐下来,他却不乐意。
“干什么。”
“我发现这里的视野很好,可以看见海上的月亮。”我觑着他的神色,“你不喜欢吗?那我起来吧……”
还未说完,江既就顺着我的力坐到了我的旁边。
“这里本来是打算放狗窝的,你还真是会找地方。”
“你打算养狗吗?”
“没有,”江既看向窗外,“买这处房子的时候Deshk还没死。”
原来是给Deshk的地方,难怪视野这么开阔。
江既止了话题,问:“你想聊什么?”
我转头盯着他的侧脸,想了想轻声叙道:“其实我觉得Deshk的死很奇怪,你养了他十多年,肯定知道他不会吃厨房里的杀虫药,对不对?”
“……陈原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了,”看着江既的神色,我改了口,“还提到了江正龙。”
屋里安静了下去,月光远远的洒过来,我捏了捏指尖,自顾自地说下去:“之前我从未将秦木寒与Deshk的死亡联系在一起,今天我受到了一些启发,突然意识到……他们的死亡是不是有关联?”
江既侧目看我,没有回答。
“是和江正龙有关系吗?”
我等了许久,江既还是不回话,我后知后觉意识到我的问题好像有些冒犯,无论是秦木寒的死还是Deshk的死,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江正龙,而我仅凭猜测就怀疑他,好想不太礼貌。
“抱歉——”
“是。”江既开了口,声音有些哑。
我一愣,意识到他是在回我刚才的问题。
“不止Deshk和秦木寒,我妈的死也和江正龙有关系。江正龙手上沾的血可不止这一点,有些时候我甚至不敢算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月光下江既的侧脸轮廓锋利冰冷,眉眼模糊,显得冷漠又不近人情。
“他做了什么吗?”
他提起嘴角嗤笑了一声,低下头问我:“你知道死刑犯吗?那种穷凶恶极、毫无道德底线的死刑犯。”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问我。
“江正龙会豢养这些死刑犯。”江既平静说。
他说得太平静了,轻飘飘地传进我的耳朵,以至于我隔了许久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涵义。
“什么……意思?”
“他帮这些死刑犯偷渡,给他们钱,给他们住所,给他们一次新的生命,而他们只需要必要之时帮江正龙除去挡他路的人就行。”江既侧头,黑沉的眸子深处望不见底,如宇宙深处的黑洞。
他与我对上目光,说:“我外公就是挡他路的人。”
“江正龙想向上爬,但是我外公挡他路了。那时他的‘死士’还没有养起来,没办法直接除去我外公,就把我妈关进了精神病院,每天都有人监视她,来威胁我外公。”
江既低低地笑了声:“后来他终于如愿除去了我外公,又害怕我妈说出他的秘密,就把她一起杀了。”
“我记得那天我出差回来时已经临近傍晚,精神病院的采光很不好,又暗又潮,我推开病房门,打开灯就看见我妈躺在床上,胸口插了一把刀。”
“……”我良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所以秦木寒也挡了他的路吗?”
“不是。是江正龙发现我知道了,他察觉到了我的一些小动作。Deshk和秦木寒的死,都是他在警告我,让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江既往后仰,靠着沙发扶手,说:“其实秦木寒不必死的,江都南在江正龙面前说漏了嘴,让江正龙误以为我很在意秦木寒,所以他觉得杀了秦木寒才能让我长记性。”
外面商业大楼的一层楼关了灯,屋里瞬间更暗了,江既的脸上明明暗暗,眉间晦涩不明。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悄悄挪了位置,朝他靠近,在黑暗中摸索了两下,摸到了他撑着地的手。
我先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见他没有反对,便大胆的牵上了他的手。
“我们谈谈外星人吧。”
“什么?”
“我说,谈谈外星人。”我重复了一遍,与江既并排坐着,指着落地窗外的天空,“我小的时候总是喜欢抬头看夜空,会想其他星球上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会想象外星人的生活。”
我的手指指着夜空中的某处:“比如这一颗星上外星人,他们可能住在棉花泡泡屋里,每天不愁吃不愁喝,饿了就从屋里揪一坨棉花糖吃。有些时候想着想着,我就会忘记一些让我不那么愉悦的事情。”
“我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我试着复述那个奇怪的调子,“‘Per aspera ad astra’,意思就是‘穿越逆境,抵达繁星’。我想我们总得经历一些事,这样才能去到最想去的那一颗星球。”
我扭头望向江既,却发现他正眸色深沉地垂头凝视我。我的话一下卡了壳,想再接起时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你……”
我看着江既慢慢俯身向我靠近,在一半时忽然停了下来,退回了原来的位置,作势要站起来。
我不知为何,突然鬼迷心窍,空着的手一把拉住江既的手机,止住了他的动作,然后凑上身轻轻贴了下他的嘴角。
江既垂下睫毛,喉结滚了滚,哑声说:“我感冒了。”
“是流感吗?”我问。
他语气不满:“是流感你就不亲了吗?”
“我——唔。”我甫一开口,就被江既扣住了后脑,重重地吻了过来,剩下的话尽数堵在了嘴里。
我死死抓着他的衣袖,心想他嘴唇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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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 aspera ad astra”——拉丁谚语

第49章 不喜欢...我骗你的
江既含住了我的下唇,用牙齿轻轻磨着,他嘴里有一股很淡的薄荷味。我能感受到他的吻在逐渐加深,一边吻着一边抬起空闲的手抚上了我的腰。
进屋的时候我就将外套脱下,现在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江既的手搭在我的腰间,热意透过衣服攀爬到背上,再传到心脏。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热气浅浅刮.擦过嘴唇。
好痒……我迷迷糊糊地想着,下意识伸出舌头想舔一下嘴唇,舌尖却不小心在江既的上唇轻碰了一下。
我感觉到面前的人呼吸突然急促,眸光一沉,贴着我的嘴唇,自上而下望进我的眼睛,声音还有些哑:“谁教你的?”
“什么?”我一直憋/着气,现在有点晕,思绪也变慢了,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是你弄得太痒了,我没忍/住。”
江既突然站了起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双手还揪着他的衣袖,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你怎么了?”我盯着江既的脸,有些奇怪地问。
江既的耳垂透着一点红,我攀着他的手臂从地上站起来,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自言自语:“还在发烧吗?好像是有点,但是没有很烫……”
我的手在他的额头摸了两下,手腕突然却被人抓住,没办法再有动作。
身后的手也随之用力,我脚步晃了一下,往江既那方倒去。
江既垂下眼睑,问:“你今天晚上还想回去吗?”
我闻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回不去了,”我如实说,“门禁已经过了。”
“那怎么办。”
“我让室友帮我打个……”掩护。
剩下的话模糊在唇齿之间,江既捏着我的腰调转了个方向,让我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只手撑在我的身边,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慢慢舔舐着我的唇。
卫衣被带起了一点,所幸屋里暖气足,感觉不到什么凉意。我睁大眼睛看他。
“闭眼。”他短暂地松开我的唇,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等我听话地闭上眼睛后他的唇又贴了上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慢慢往下,指尖一路滑过我的脖子,引起一阵轻颤,在滑过那处凸起时兀的停了下来。
“……”
江既许久没有动作,我睁开眼,发现他正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我,准确来说,应该是在盯着我脖子处的那块烫伤。
我腿有点软,只好扒着江既撑在我旁边的手臂,问:“你怎么了?”
江既的目光在那处难看的陈疤上落了几秒,一直没回应,我就又问了一遍。
“乐与。”江既的指腹碰着那块疤,眼睛很黑,眼神有点冷,又有点热,落在我身上好像有点湿,眼神里似乎藏了很多东西,但我眨眨眼,又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看见他那一双因为背着光而分外漆黑的瞳孔。
他叫了我一声我的名字,却又什么也不说,静静地盯着我。就在我打算再开口时,他摩挲着那处疤,轻声问:“今天为什么要来?我不想听什么‘陈原说’,我要听你自己的理由。”
我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默默咽了回去,在江既的目光下安静地想了一会儿:“因为我不放心你,想来看看你。”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放心我?刚才为什么要亲上来?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吗?”
他现在就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幼儿园小孩,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晕头转向,最关键的是,好像每一个问题我都没想好答案。
我抓着他的手臂愣愣地反问:“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
“高尔夫球场,叶昭扬。”他言简意赅地提醒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从这句话里听出来了一点幽怨。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来找我?你不生气吗?不怨恨我吗?”
他离我很近,说话的时候气息尽数喷在我的脸上,屋里的暖气源源不断的涌过来,我在他的注视下越来越热,不自主地偏了视线,吞了吞口水,说:“我为什么要怨恨你?”
他先是没回话,之后答非所问地问了句“疼吗”,指腹慢慢擦过我的脖子,让我有点痒。
“现在不疼,”我诚实说,“当时挺疼的。”
江既的手一直没有放下去,他沉默片刻,忽然开口:“江正龙是个冷血无情的人,除了他自己,其他的人在他眼里和商场里的物品没什么区别,生命明码标价,人的贵贱之别在他眼中格外重要。我妈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就被他关进了精神病院,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见不到她,参与我成长、向我传递价值观的人,都是江正龙。”
我抬头看他,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教我利益至上,告诉我法律不过是设置给其他人的囚笼,而我们,只需要在囚笼之外欣赏他们谨小慎微的丑陋姿态即可。如果有必要,大可将囚笼里的人猎杀,因为法律对我们没有约束。”
“他一边对我这样说,一边让保镖开枪杀死了一个‘叛徒’,那人的脑浆喷了我一脸,十五岁的我为有这样一位杀伐果决的父亲感到自豪。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到了成年,如果没有我妈,我就是下一个江正龙。”
我搭在江既手臂上的手慢慢抓紧,心想,难怪。难怪第一次见到江既的时候,他会毫不留情地把烟烫在我的身上,又对初到江宅的我如此恶劣冷漠。
就像在草原长大的猎豹怎么可能不会追逐斑马,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江既怎么可能不冷血无情。
我突然想起在君庭湾看的那本书,少年在恶龙身边长大,最初被恶龙强大的力量所迷倒,希望能成为恶龙那样的强者,后来幡然醒悟,磨刀挥向恶龙。
一瞬间所有的线串在了一起,我问:“你去M国,是想让江正龙付出代价吗?”
江既看着我不说话,隔了很久才回道:“是。所以你今天不该来。我以为你会生气,不会想再看见我。”
他站直了身,用手背在我的脸颊贴了贴,说:“这件事很危险,我已经不想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补充了一句,声音很轻,我没有听清楚,只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个“你”字。
我仰头看了江既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向下带,然后轻碰了一下他的嘴角。
他停了两秒,接着避开了,声音沙哑:“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想了想,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江既回答得很快,倒像是预演了许多次。我总觉得他像是在报复我,在赌气。
“好吧,”我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装作很沮丧的样子,“好可惜,我还……有一点喜欢你的。”
我垂下手,作势要走,猛地被江既抓住手腕。他把我拉了回去,有些不满:“我骗你的,你听不出来吗。”
“那我之前也是骗你的。”我小声说,“你才是最会骗人的。”
江既懒得回我,直接搂着我的腰把我举了起来,让我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用膝盖顶开我的双腿,按住我的后脑动作有些重地吻过来。
动作有些大,手机从口袋里里滑落出去,亮了两下,我用余光瞟去,隐隐约约看见了“张一凯”这三个字,突然记起来他今晚约我吃饭,我到现在还没回他,连忙抬手抵住江既的胸口。
“等,等等——”我缓了口气,“我还没回室友的消息。”
“现在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在想其他人。”江既很是不爽,他拿起我的手机随手往地上一扔,继续吻了下来。
我被他压得没法动弹,只能用心疼的目光追随手机,然后被江既板正了脑袋,抬手捂住了眼睛。
我也不知怎么上了楼,等我回过神时已经在江既的房间。
他的手沿着我的脊柱一节一节按着,等到再往.下时他却停下了动作。
我睁开眼,窗外的光晃了下眼睛,我眯着眼望着他,问:“怎么了?”
“这里没东西。”
“需要什么东西?”我费力思考了一下,“是套吗?”
“嗯,”江既的手带走了一点余温,直起身,“还有其他的东西。”
我不由自主地抬腿,想阻止他离开的步伐,有些疑惑地问:“不用不可以吗?”
江既的动作停在半空,他眸色深沉地盯了我良久,低低地骂了一个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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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的榜单任务只有6000,已经完成了,大家还想我继续更新吗....

第50章 张开一点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身上的被子带着洗涤剂的清新香味,隐隐的饭香从房间的门缝外传过来。
我抽动了下手指,醒了过来。
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我眨了眨眼,思绪慢慢回笼,脑中不断浮现一些零散的碎片,然后脸缓慢地、一点一点地烧了起来。
可能是窗户没有关紧,漏了点缝,墙角的窗帘被风吹起了一点,外面的光在我的脸上跳了两下。
我想抬手揉揉被光亮晃着的眼睛,再揉揉发烫的脸,但是一有动作就酸痛难耐。
我艰难地坐起来,低头看自己的手。被子随着我的动作从身上滑落,我又掀开了一点,看向大腿之间——
那里现在一片通红,皮肤下泛着密集的血点。大腿根的皮肤几乎没照过光,格外白皙,所以那些血点格外明显。
我试着用指尖碰了碰,轻轻一按就很痛。
脑中又想起了昨晚的情景。
江既半拉半引地将我的手牵引到了那个地方,手肘撑在我的耳边,俯身一边吻着我的唇,一边握着我的手上下移动。
他带着我的手一起动了几下便松开了,吻了吻我的下巴,问我学会了没有。
我愣愣地盯着他,缓慢地点了两下头。手里的东西又烫又硬。我愣了几秒,轻轻颤抖着手试着动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只记得右手累了换左手,左手累了就两只手一起,最后两只手都累得抬不起来,因为缺氧,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趁着换气的间隙,迷糊又含混地小声抱怨了一句:“为什么这么久……好累,不想动了。”
身上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退后了一点,拍了拍我的大腿外侧靠近臀部的地方,说:“张开一点。”
我下意识听了他的话。
我感觉到手中的东西换了个地方,江既重新俯下身,凑近我的耳朵,压下声音说:“夹紧。”
他的声音就像一缕粗糙的丝线,轻轻探进了我的耳朵,我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乖乖地夹紧。
我坐在床上,忍着酸痛抬手,用手臂挡住眼睛,让自己发了会儿呆。
大概过了一分钟,我放下手,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突然反应过来我身上不着一物,而昨晚的衣服正躺在浴室的门前,上面沾着水渍。
我有些苦恼地皱了一下眉,看样子只能捡回来将就穿上了。
我慢慢移动着身体下了床,手撑在床沿,摸到了一个很柔软的东西,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套干净的衣服。
我试着穿上,发现有点大,裤脚也有些长,是江既的衣服吗?
目光在浴室门前皱成一团的衣服和身上布料舒适的衣服打了个转,我犹豫了两秒,就这样走出了房间。
裤子的布料很软,但走路时大腿间因为摩擦还是泛起了点点痛意。
我扶着扶梯下了楼,越往下那股饭香就愈浓郁,我随着香味走去,在客厅看见了江既。
他正在处理工作邮件,听见我的脚步声抬了下头,用一种陈述的语气说:“醒了。”
我应了声,有些好奇地问:“你在煮什么吗?好香。”
“煮了粥。”江既放下手中的报表,站起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出来,示意我过去吃。
我慢吞吞地走过去,尽量不让腿间的皮肤受到摩擦,江既似乎看出了什么,问:“很疼?”
“还好,不是很痛。”
我走到餐桌前坐下,看向面前的那碗粥,粥里加了蔬菜和很细的肉沫,色泽看起来很鲜美,闻起来也很香。
刚想拿起勺子尝一口,江既就走近我,握着椅背把我转了半圈,让我直面向他。
我猝不及防,鼻尖擦过他的衣服,有点痒,害我打了个喷嚏,然后抬头愣愣地看他。
“我看看。”
“你……你怎么看”我还愣着,下意识反问。
“还能怎么看,我没有透视眼。”江既拍了拍我的大腿,让我把裤子脱下来。这个动作莫名与昨天晚上重合,脑子里突然响起那句低沉的“张开一点”,脸上一热。
“发什么呆?”
我连忙收起脑子里那些见不得光的画面,脱下裤子,因为动作有些急,脱下的途中指甲刮蹭到了泛着红的皮肤,低低地“嘶”了一声。
我把裤子脱至膝盖处,江既弯下腰伸手点了下那处皮肤,微微皱起了眉。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身上也带着寒意,靠近我时掀起了一阵气流的变化。
我瑟缩了一下,不自主地想夹紧双腿,没想到用力过猛,顺道夹了下江既放在我腿间的手。
“……”
“不,不好意思。”我赶忙松了力,涨得满脸通红。
餐厅的椅子比较高,江既弯下腰后略比我低一些,他掀起眼皮,自下而上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沉,还有点烫,让我不由自主地飘忽了目光,看向天花板。
“昨天晚上想让你夹紧一点,你一直叫疼叫累,怎么今天这么听话。”
我盯着天花板的灯,感觉到脸上越烧越烫。
“现在害羞了?昨天晚上没见你怎么害羞——”
“你不要说了……”我抬手捂了下眼睛,弱弱地打断面前这人的话。
昨天晚上在我说完了那句话后,江既一边动作不停,一边在我的耳边轻声向我“科普”没有的套和run.hua的后果。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邀请。”他加重了力气。
“是吗?我不知道。”我闷哼了一声,含混地说,“……那就是邀请吧。”
江既停了动作,盯了我许久,又咬着牙说了那个脏字。不过他虽是那么说,最终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江既点在我皮肤上的手指移开,好像笑了一下,很短促,转瞬即逝。
他转身拿了个东西过来,接着清清凉凉的东西附上了上来,还散发着一股药草的清香。
我放下了手,奇怪地看过去,看见江既正把药膏一点一点在我的腿间抹匀。
他把我的裤子脱至脚踝,然后说:“张开一点。”
“……”我听话地分开了腿,默默地闭了下眼睛,心想怎么又是这句话。
为了擦药方便,江既蹲下了身,垂着眼,手指慢慢在腿间打着转。又痒又痛,一种奇特的感觉。
我低着头,静静地看他,突然记起了什么,问:“你吃药了吗?”
他擦药的动作不停:“吃药干什么。”
“你得流感了,要吃药,不然会难受。”想了想,补充道,“如果你有药,可以分我一点吗?”
江既把药膏揉开了,盖上盖子站了起来,斜扫了我一眼:“怎么?怕被我传染?”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怕得了流感就没办法照顾你。”
江既放药膏的动作顿了下,过了会儿转身面向我,说:“我还不需要你的照顾,你先把自己顾好。”
“可是你每次感冒都不好好吃药。”我边说边把裤子穿上,但是被江既阻止了。
“药膏还没干,先不要穿。”他把屋里的温度调高了两度,接着刚才的话题,“难道你感冒就好好吃药了?”
“至少我会按时吃。”我认真地反驳他,“所以你今天吃了吗?”
“吃了。不是流感,就是普通感冒。”
我有些不信他真的吃了药,但江既不给我再追问的机会,到水池边洗手。
我只好把话咽了下去,自己把椅子转了回去,开始吃桌子上的那碗粥。磨叽这么一会儿,粥的温度刚刚好,一口吃下去菜的清香和肉香混合得刚刚好。
江既坐回客厅沙发继续处理工作,等我吃完后他关了笔电,问:“今天有课?”
我点点头,他就继续说:“我让陈原送你回学校。”
“你今天有事吗?”
“嗯。等会有个会议。”
陈原的效率很高,没等一会儿他就来了,在门外按了两下门铃。
江既帮我理了理外衣的帽子,把拉链拉到头,顺便把药膏塞进了我的口袋。
正要去开门,却被我拉住了手。我深吸了一口气,踮起脚在他的嘴角轻碰了一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推开了门跑出去。
陈原等在外面,我正想打个招呼,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牵住了我的手腕,用了点力气把我拉回了房间,接着“砰”的一声,门再次关上。

陈原把我送到学校时,天突然飘起了细雪。
雪轻轻粘在我的脸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化成了水,清清凉凉的。
我弯腰对陈原道了个谢,他离开后雪下得更大了些,我拿出手机对着天空拍了个照,本想分享给张一凯,点开聊天框一看,昨天他满屏的消息还未回,莫名有点心虚,便划了两下屏幕,把照片发给了江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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