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这傻逼样,哪点能让我他妈信你!”韩清肃怒道,“你鸟他妈的硌到我了!”
林木寒眼眶泛红:“你还拉黑我。”
“是你先发的骚扰信息!”韩清肃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那些字儿能看吗?”
“只给你看。”林木寒咬他的锁骨,“哥,想做。”
“做你大爷。”韩清肃咬牙,“我弟还在这里,你能不能分清场合?”
“分清场合只会被分手。”林木寒神情落寞,“你就是欠操。”
韩清肃应该是想拒绝的,但这姓林的实在是有一套,把他勾得不上不下,他要是能把持住他就不叫韩清肃了。
他薅住林木寒湿漉漉的头发,对着人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
韩清然听见楼上传来了点动静,喊了声哥没人答应,过了一会儿,他还是从一堆文件里抬起了头,拿着手机上了楼。
韩清肃的房门紧闭。
韩清然敲了敲门:“哥,你睡了吗?”
“还没。”韩清肃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
“那我进来了。”韩清然准备拧门把手。
“等等!”韩清肃声音有点慌乱,“我他妈没穿衣服!”
“没穿衣服怎么了,我——”韩清然忽然反应过来,然后就听见了一声压抑的喘息,顿时尴尬地后退了一步,“没事,哥你忙,我下去了。”
他哥还真是精力旺盛。
良久之后,韩清肃躺在自己豪华的大浴缸里,一条腿还搭在浴缸外面,他推了推林木寒的肩膀,懒洋洋道:“行了啊,再继续我就抽你。”
林木寒直起身子抬起头来,嘴角还有点污渍,他凑上去就吻住了面前的人。
“哎——我靠……”韩清肃被迫和他交换了有个激烈的吻,然后呸呸了两声,一眼难尽道,“真埋汰。”
林木寒笑了笑,隔开水流将人抱进了怀里。
韩清肃歪了歪头,没好气道:“滚,我要洗澡。”
“我帮你。”林木寒说。
“我抽你。”韩清肃踢了他一脚。
但他还是没能架住林木寒死缠烂打,这神经病的病情好像更上了一层楼,不肯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一秒,在韩清肃骂骂咧咧的怒火里,硬是帮人洗了澡清理了一遍,以致于厚颜无耻的韩大少爷出浴室时,脸都带着暴躁的红。
韩清肃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喇喇地躺在了床上,指了指窗户道:“你他妈怎么来的给我怎么回去,好走不送。”
林木寒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和变大的雨势,将窗户关紧又拉上了窗帘,还把雨衣贴心地扔进了浴缸,然后钻进了韩清肃的被窝里。
“臭不要脸,这是我家。”韩清肃被伺候得很舒服,连骂人都带着股餍足又嚣张的味道。
林木寒厚颜无耻道:“你是我老婆,你家就是我家。”
韩清肃震惊道:“林木寒,你现在是一点脸都不准备要了是吗?”
“要脸只会被分手。”林木寒抓起他的手指放到嘴边,一根一根地亲过去,“我如果一直站在楼下,你睡一晚上都不会想起我。”
韩清肃才不会管他站一晚上还是两晚上,他就算被雨淋死韩清肃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所以不如直接爬床色诱。
韩清肃这时候是最好说话的,他踢了踢林木寒:“起开,明天早晨我醒来不想看见你。”
“好。”林木寒卑微地答应,“那能再来一次吗?”
韩清肃指了指窗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木寒瞬间老实了下来,搂着人亲他的耳朵:“哥,你的床真舒服,浴缸也大,你的睡衣也好香。”
韩清肃说:“变态见了你都得喊声爹。”
林木寒笑了起来,他搂着人,摸过了韩清肃枕头底下的手机,熟练地用密码解锁,把自己被拉黑的号码和软件全都放了出来,看着韩清肃给自己的备注,竟然不是宝贝儿。
屏幕上“崽种”两个大字闪亮耀眼。
他不满地咬了韩清肃的耳朵一口,然后全都改成了老公,然后想了想,又在前面加上了宝贝两个字。
韩清肃被他折腾得不轻,最近睡眠质量又奇好,早就抱着他睡死了过去。
“哥。”林木寒小声叫他。
韩清肃没动静。
“老婆。”林木寒戳了戳他的脸。
韩清肃皱了皱眉,想拍开他的手,结果只是动了一下手指。
“我爱你。”林木寒亲他的脸颊,慢声细语道,“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下次再敢逃走,我就真的把你锁起来,谁都不让你见,记住了吗?”
韩清肃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堵住了他的嘴,含糊不清道:“再瞎逼逼老子封住你的嘴。”
林木寒舔了舔他的掌心。
韩清肃一脸痛苦地推开他的脑袋:“为什么每次你都不能老老实实睡一觉?”
他严重怀疑自己的睡眠质量就是在林木寒持之以恒的碎碎念里锻炼提升的。
“我怕你不要我。”林木寒说,“我在世上只有你了,哥,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你还是吃得太饱。”韩清肃打了个哈欠,把手擦在了他脖子上,转过身背对着他,“睡觉吧祖宗,没告你个入室抢劫都算我以德报怨。”
林木寒贴上去,小声道:“哥,你要是想留在A市,那我就在A市找份工作陪你,别不要我。”
“随你的便,和我有什么关系。”韩清肃皱眉。
“你是我老婆。”林木寒说,“我当然要问你的意见。”
“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俩字,我就杀了你。”韩清肃有些烦躁道。
“老婆。”林木寒趴在他耳朵边上喊,“不如你现在就把我杀了,这样我就会变成你的罪名,陪你一辈子,法律会把我的名字和灵魂都牢牢刻在你身上,就算哪天你到了阴曹地府,阎王也会让我出来和你对质,你从生到死永远摆脱不了我,最好了。”
韩清肃帅气地冲他竖了个中指,言简意赅道:“大傻逼。”
林木寒在他耳朵边上笑得森然又开心,声音黏腻阴冷,整个人贴在他的后背上,像条狡诈的蛇类阴魂不散地缠绕住他的四肢:“老婆,我最爱你了。”
而韩清肃已经精疲力尽,既没有力气也懒反抗,他明知道林木寒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却也生不出什么恐惧,只剩微妙的刺激和得过且过的快感。
今晚反正是爽了,至于明天,那就等到明天再说。
变态就变态吧,养着解闷也还成。
又没说分手只能分两次。
第二天韩清肃醒来的时候, 林木寒还搂着他睡得正香。
“哎,醒醒。”韩清肃没好气地拍他的脸,硬是把人给拍醒了。
林木寒睁眼看了他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将脑袋埋进了他肩膀里, 带着睡意道:“哥, 再睡一会儿。”
完全不像昨晚那个死变态和畜生的结合体。
虽然韩清肃很想否认, 但林木寒这张脸的确长得很合他的胃口, 清俊斯文有股书卷气,情动时又带着股冷色的艳丽,总是勾得他心里发痒。
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能坐怀不乱,他不主动把人拽进自己怀里都算自制力强悍了。
他捏住林木寒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另一只手不老实地摩挲着他的腰,又把人喊醒:“赶紧滚蛋。”
林木寒黏黏糊糊搂着他不撒手,闻言笑道:“怎么,怕你弟把咱俩捉奸在床?”
“他能直接给你送进局子里。”韩清肃冷哼一声。
林木寒咬他的锁骨,低声道:“哥, 什么时候去把纹身洗了?”
韩清肃抵开他的脑袋:“拉倒吧, 纹的时候差点疼死我。”
“那为什么还要纹?”林木寒冷声道, “你就这么爱他?”
“是啊,爱得难分难舍要死要活。”韩清肃敷衍道。
林木寒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盯着他的纹身没再说话。
韩清肃没好气地揉他的头发:“你都这么大人了幼不幼稚, 吃一个纹身的醋。”
自打他和林木寒厮混在一起,他锁骨上的伤口就没断过,林木寒那口牙比纹身的针都疼。
林木寒把头埋进他胸口, 呼吸炙热:“哥, 想和你一起死在床上。”
“……我看你他妈脑子有病。”韩清肃被他舔得抖了一下,恼羞成怒把人推开, 指着窗户道:“赶紧跳下去。”
“太高了,我不敢。”林木寒皱眉。
“昨晚是谁半夜冒着雨爬上来的,难不成是鬼吗?”韩清肃压根不信,从床上起来抓起地上的衣服扔给他,“赶紧滚。”
林木寒坐在床上抱着衣服有点茫然无措地看着他:“哥。”
“……”韩清肃知道他装模作样,但还是被这声哥叫得有点晕,他站在窗户边往下看,也不知道林木寒这傻逼昨晚到底从哪儿爬上来的,下过雨的墙面湿滑,跳下去是能行,但估计动静也不小。
“我拖住韩清然,你自己找空溜出去。”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明明是林木寒强闯进来,他被人给操了一顿事后还得掩护罪犯离场,真他妈离谱到家了。
林木寒去浴室拿雨衣。
韩清肃看见那身雨衣就来气,谁他妈好人雨夜认错追人还带穿雨衣的!
“新买的,很贵。”林木寒说。
“你敢抱着它出门我弄死你。”韩清肃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给我放下!”
这悉悉索索的声音,当韩清然是个聋子吗!
林木寒不是很情愿地放下了,他摸了摸鼻子,认真地问韩清肃:“哥,今晚我还能来找你吗?”
韩清肃闻言挑了挑眉,忽然笑得有点不怀好意:“当然行啊,只要你敢来。”
然后他就大摇大摆地下了楼。
韩清然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见他下来道:“哥你醒了。”
韩清肃扫视了一圈,状若无意地问:“今天不去公司?”
“有些工作在家也能做。”韩清然道,“我在家陪陪你。”
“……”韩清肃瞥了一眼蹲在楼梯口的林木寒,抽了抽嘴角,“不用,你忙你的。”
韩清然合上了电脑,道:“哥,我们谈谈。”
韩清肃走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在背后的手悄悄冲林木寒打手势,面上笑道:“好啊,想跟我谈什么。”
韩清然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准备,认真道:“哥,你是不是还没忘了楚景元?”
韩清肃暗呼完蛋,原本都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林木寒脚步一顿,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韩清肃,一副听不到答案就不会走的架势。
而韩清然也在等他的回答。
“啊,倒也没有。”韩清肃转头不经意瞪了林木寒一眼,示意他赶紧滚,然后就坐在了沙发上,懒洋洋道,“只是当初爸妈还有你都挺喜欢他,他本人也挺优秀,很适合结婚。”
“爸妈和我喜欢他,是因为你喜欢他。”韩清然说,“但不管怎么说,楚景元做事的确周到,所以他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进公司还是我提议的,哥,这并不是你的错。”
韩清肃扯了扯嘴角:“当然不是我的错。”
“爸爸的车祸原因我已经找人调查了,最后判定就是意外事故。”韩清然说,“应该不是楚景元和秦家动的手脚,他们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韩清肃沉默了一瞬,道:“家里查过了吗?”
韩清然愣了愣,道:“你的意思是伯父和小叔他们?”
“爷爷去世了这么多年,公司一直在爸手里,他们吵架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现在在公司里这么难过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韩清肃将腿搭在茶几上,“这群傻逼干出什么事情我都不奇怪。”
“之前查过他们,也没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韩清然皱起眉,“连警方都判定是意外,我们再继续查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韩清肃摸了摸鼻子:“哦,我就瞎猜的,主要看他们不爽。”
“……”韩清然叹了口气,他道,“哥,现在公司里很缺人手,你来公司里帮帮我,行吗?”
韩清肃指了指自己:“我去公司里帮你刷墙吗?”
“哥,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来公司?”韩清然不解。
“大概是我八字和公司不合。”韩清肃皱眉,“你让我上班坐办公室里不如直接杀了我痛快。”
韩清然见他不同意,也不好再劝:“哥,你在看什么?”
“我刚听见门有动静,我去看看。”他在韩清然反应过来之前就走到了门口,打开门早就不见了林木寒的身影,他又摸了一遍周围,也没发现任何窃听的装备。
“哥,怎么了?”韩清然跟了过来。
“抽空找人来把家里的门窗都换一遍吧。”韩清肃说,“尤其是书房。”
“好。”韩清然不明所以,但他觉得韩清肃这样做肯定有原因。
他哥想一出是一出,可能是看腻了门窗的颜色。
于是不到晚上,家里的门窗就已经焕然一新了,连韩清然房间的窗户都变成了整面的落地窗,只在旁边开了两个小窗户,体型大一点儿的狗都钻不进来。
韩清肃正坐在书房的地毯上,旁边的保险箱大开着,面前摊开着几个文件还有遗嘱。
韩轩的去世很突然,以致于韩清肃现在都还没有缓过神来,哪怕昨天去墓园看了他们,他依旧觉得他爸妈只是出国去旅游了,所以他很佩服韩清然,能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公司破产的事宜——尽管韩轩和温恬去世后给他们留下了不菲的遗产,但大部分都被补进了公司的窟窿里,能交由他们自由支配的财产并不太多,韩清然现在这么拼命,也只想努力转圜,尽量把公司卖个好价钱。
而他名下则有一份股权,原本不算多,和韩清然一样,但温恬临终前把自己的那份全都给了他,而不是给韩清然。
韩清肃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爸妈对他是偏爱,但对韩清然则寄予厚望,若真说多么偏心也不至于,毕竟韩清然分到的遗产只多不少,他和韩清然虽然经常吵架甚至有时候会动手,但他们从小就这样,兄弟感情也没多么差,不至于为了争家产反目成仇……
自他爸妈去世,韩清肃极少想这些正经事,一来他对公司经营的事项确实不懂也不感兴趣,二来他引狼入室让楚景元和秦符得逞实在是窝囊,他也不是什么商业天才手腕高超,唯一精通的就是吃喝玩乐,因此他这段时间过得浑浑噩噩,比从前还要醉生梦死,满脑子除了睡觉就是和林木寒上床,整个人都快麻木了。
别说,还挺爽。
他嗤笑了一声,将眼前写着密密麻麻字符的文件一扔。
妈的,字儿都认识,连起来比成语大词典还难懂。
但他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楚景元就算阴他们一手,韩氏这么大也不该败落得这么迅速,而且林木寒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他仰面躺在了地毯上,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一边想着反正他妈的公司马上就破产了,他和韩清然捞点钱远走高飞各过各的拉倒,林木寒说不定就是个神经病甩开就行,这些麻烦事还是交给别人来处理,一边又实在有些不甘心,他不想让他爸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他妈把那份股权文件给他应该是还寄了一丝微渺的希望在。
可他游手好闲混吃等死惯了,实在有些无能为力,他这次回A市就是想签了那份股权转让书,然后拿钱拍拍屁股走人,跑到国外浪个几年,在钱花完之前找个不疼的死法,既快乐又潇洒。
但现在他弟看着实在有点可怜,昨天接他的时候还偷偷红了眼眶,林木寒这个傻逼又实在可疑,难得勾起了他一点儿好胜心,他还挺想看看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啊——”他拖着长腔叹了口气,从桌子底下摸出了另一部手机,看着上面定好的机票难得陷入了一丝纠结。
“我就是太有良心了。”韩大少爷情真意切地感慨,被自己感动得险些流泪。
他的手指在退票上停留了两秒,又撤了回去。
“算了,做人还是不能太有良心。”
林木寒刚进办公室,顾万青后脚就跟了进来,还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
“什么事?”林木寒问。
顾万青笑吟吟地看着他:“应该是我问你吧林总,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回家睡觉。”林木寒面不改色。
“那你回的哪个家睡得哪门子觉?”顾万青揶揄地看着他,“我可是去你家看了啊,那门把手上都落了层厚厚的灰了,下那么大雨,真演苦情戏去了?”
“呵。”林木寒冷笑了一声。
“你还真敢去。”顾万青恨铁不成钢,“林啊,太丢人了。”
“没淋雨,只是爬了个窗户。”林木寒问,“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爬窗户你很骄傲吗!我一公司中流砥柱,天天开不完的会干不完的活,还得抽空帮你去查这些东西,你再不给我涨分红我就不干了。”顾万青坐在他办公桌上,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我可是把能用的人脉都用上了。”
林木寒打开文件,粗略地扫了一眼:“都被人收购了?”
“嗯,就是上个月的事情,不过看样子应该早就在谈了,保守推算起码是韩轩刚死不久,办这件事情的是个外国人,应该是韩轩请的中间人,有部分转入了信托基金,只要韩清肃和韩清然不瞎折腾,基本衣食无忧,但韩轩死得太突然,韩清然现在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顾万青说。
“还有一部分呢?”林木寒问。
“还有一部分打到了个中立银行的账户里面,我请老费总帮忙查到的,是韩清肃的名字。”顾万青说,“不过现在大头还是韩清肃手里的股权,只要我们能抢在秦家和沈家之前拿到,韩氏就能被我们收入囊中了,看你的了林哥。”
“韩清肃看着心大,但十分谨慎。”林木寒说,“老费怎么说?”
“老费说你要能把人弄到欧洲,他可以悄无声息帮你处理了。”顾万青说,“顺便再次询问了一下你是否愿意入赘他家当个好女婿,毕竟他老婆是你亲妈,大家亲上加亲。”
他学着老费的强调说:“咔嚓,处理掉韩清肃。”
“……算了吧。”林木寒沉默了一瞬,“麻烦你转告他,我们这里是法治社会,杀人犯法。”
“林总,哪里杀人也犯法。”顾万青痛心疾首。
林木寒盯着文件看了一会儿:“韩清肃一个月能拿到多少钱?”
“起码这个数。”顾万青冲他比了四根手指,“不过对这大少爷来说,以前办两场派对就能霍霍没,搁我我也抑郁。”
林木寒皱起了眉:“今晚上你去约楚景元吃个饭,绕过沈知重。”
顾万青愣了一下:“哟,你去吗?”
“他在芜城见过我,我去不合适。”林木寒道,“你试探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和我们合作的意向。”
“你真打算和你情敌合作?”顾万青幸灾乐祸。
“他还算不上。”林木寒不屑地将文件扔到了桌子上。
顾万青抱着胳膊狐疑地看着他。
“他对韩家的了解比我们要详细得多,而且韩清肃名下的很多生意都是由他经手,沈知重估计也打得是这个主意,不过我猜他对秦家了解也不少。”林木寒说,“不如双管齐下。”
“你这胃口就有点大了。”顾万青正色道,“咱们集团现在的业务主要是和国外,这还是有老费保驾护航,你要是硬蹚进国内这滩浑水,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做生意从来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子的,水越浑越好,这回我们要是能吞了韩家,在A市就算彻底站稳脚跟了。”林木寒说,“韩清肃是个关键的突破口,继续逼韩清然降价,我不信韩清肃还能沉得住气。”
顾万青点了点头:“我要是韩清肃,高低把你从窗户上踹下去。”
“他舍不得。”林木寒选择性地遗忘了昨晚差点被棒球棍开瓢的事情。
顾万青冲他竖大拇指:“但凡韩家聪明点,把韩清肃送你结婚,你二话不说就能入赘韩家力挽狂澜。”
林木寒没说话,皱眉思考。
“你还真敢想!”顾万青大声道:“你要是敢入赘韩家,我就敢从公司楼顶跳下去!”
林木寒说:“不至于。”
顾万青堵住耳朵:“别,你说话就像放屁。”
林木寒扯了扯嘴角。
入赘韩家不太现实,要是能利用韩家逼韩清肃和他商业联姻,或许还有希望。
韩清肃躺在地毯上看文件看睡了过去,天色擦黑时被手机提示音吵醒,他打开手机,就看见了林木寒发了两条语音过来:
“哥,你要怎么样才会和我结婚?”
“我愿意入赘当上门女婿。”
韩清肃:“……”
真是日了狗了。
林木寒发完语音,心情愉快地打开电脑正准备工作,视频的音乐声忽然响了起来,他看到韩清肃的头像吓了一跳,看了周围一圈,抓起手机就匆忙往外走。
视频等了半天都没人接,韩清肃干脆就挂了。
没几分钟林木寒的视频又打了回来。
韩清肃那张不耐烦的帅脸出现在屏幕里,他上下打量了一圈林木寒:“你他妈干什么呢?有功夫发语音撩骚没时间接我视频?”
“不是。”林木寒额头还有点汗,他不着痕迹地擦掉,稳住呼吸:“我刚才在上厕所。”
“靠,你在厕所跟我求婚?”韩清肃大为震惊。
“不是求婚,我就是——”林木寒一口气才喘匀,“随便问问。”
“操。”韩清肃暴躁地骂了一声,“挂了。”
“别挂哥!等一下!”林木寒赶忙出声,“我现在出来了,在马路边上,没在厕所。”
韩清肃看着他勾起了嘴角:“真可惜,我还以为能看看鸟儿呢。”
林木寒张了张嘴,抬头往旁边看去,韩清肃的眼皮狠狠跳了跳:“我他妈就随口一说!”
林木寒这架势看起来很想再进路边的公共厕所扒裤子给他看。
妈的死变态。
林木寒笑了:“没有,真有鸟。”
他镜头一转,树上蹲着两只喜鹊在叽叽喳喳地叫,没一会儿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韩清肃:“……”
“我就说今天会有好事。”林木寒坐在马路边上,又把镜头转向自己,他看着屏幕里的韩清肃,“哥,你是答应和我结婚了吗?”
“我答应个屁。”韩清肃警告道,“以后再敢给我发这种恶心的语音,我就弄死你。”
林木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知道了。”
“你搁哪儿呢?”韩清肃皱起眉,“身上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路边,我朋友要回来住了,我就出来住旅馆。”林木寒说,“衣服还没晾干,昨晚那件淋湿了还没洗。”
韩清肃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这朋友到底靠不靠谱?我就纳闷了,你从哪里交的这么多垃圾朋友。”
“其实是我租的。”林木寒摸了摸鼻子,“我只租了两天一夜,我因为你看完爸妈就会跟我回去了。”
他顿了顿道:“我也没朋友住你小区,昨晚上我骗你的。”
韩清肃说:“你他妈嘴里就没句实话。”
“说实话你就要报警把我抓起来了。”林木寒吸了吸鼻子,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蹲在马路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哥,外面真冷。”
“冷就赶紧滚回芜城。”韩清肃没好气道。
“我不。”林木寒幽幽地盯着他,“我要和你在一起。”
韩清肃在电话那头暴躁地骂了一声。
天色已经越来越黑,视频的像素变得也有些模糊,林木寒说:“哥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找到份新工作,你别担心我。”
“我担心条狗都不会担心你。”韩清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人在哪儿?”
林木寒茫然地抬起头找路牌,却没能找到,视频里只露出了个下巴:“哥你等等,我问问。”
“你是不是脑干缺失?看手机地图!”韩清肃叹了口气,“算了,你开定位吧。”
“手机快没电了哥,等我回车里充电,哥你千万别挂。”林木寒往路边跑,然后干脆利落地按了关机键。
他看着集团大楼灯火通明,要真是开定位那他一定死得很痛快。
等会儿得跑远点——
“哟!”顾万青开着跑车缓缓停在了路边,看着他们老板上半身穿着个皱巴巴的卫衣,下半身西裤挺括皮鞋精致,他拿起手机冲着林木寒拍了一张,“老大,你什么时候也成了时尚的弄潮儿了?酷!”
林木寒脱下卫衣,拿着手机松了口气:“我可能又要请两天假。”
顾万青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那请您告诉我,这两天是准确无误的数量上的两天,而非某个泛指一段时间包括但不限于三天四个星期五个月或者是半年。”
林木寒说:“给你涨工资。”
“你肯定是又要去和韩清肃鬼混!”顾万青恨不得把跑车砸他身上,但林木寒已经匆匆离开了。
“你就演吧,谁能演得过你,等你被人家戳穿最好别跪在地上哭着求他原谅!”顾万青气急败坏道,“你让我负重前行自己去谈恋你良心不痛吗!”
“做人不能太有良心。”林木寒潇洒地对他挥了挥手,“放心,我工作不会落下。”
顾万青喊:“我要双倍工资!”
林木寒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潇洒利落地滚了。
顾万青有了工资,心情瞬间舒畅,拿出手机盯着手机上楚景元的联系方式,发出了声冷笑:“我倒要看看这早死的先皇后到底有什么手段,敢叫我们林贵妃迟迟登不上后位。”
韩清肃是在一处城中村找到的林木寒。
大少爷比较朴素,骑着辆共享自行车在歪歪扭扭的胡同里穿行,最后潇洒地停在了林木寒的面前,大长腿差点就能踩他脑袋上。
“哥,你来了。”林木寒正蹲在个小卖部前头充电,看见他猛地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