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上菜吧!”
发育期的杜星纬同学,左手拿刀右手拿叉,眼睛绿油油的,“我好饿,我要吃穷节目组!”
理想特别丰满。
现实很快教他们做人。
安排练习生住星级酒店,已经属于计划外的额外开支。
节目组毕竟是资本家,没那么善良,给他们准备的都是最便宜的餐食。
服务员把几个盘子端上来,杜星纬才意识到:
[使用刀叉的不止牛排,还有意大利……挂面。]
他卷起一口面,送到嘴里嚼嚼嚼,露出痛苦的表情。
[没错!]
[就是超市里两块钱一大捆的挂面!]
人均消费四位数起步的星级餐厅,怎么可能有挂面这种脏东西?
摆明是节目组在外面超市买的,然后借用餐厅食堂,给他们准备清汤寡水的生命体征维持餐。
难怪刚才服务员送餐,表情那么微妙,估计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
“好难吃!我以后不吐槽录制基地的食堂了!”
“至少食堂阿姨煮面的时候,会给我放一点肉沫。”
“我要减肥,不能吃这么多碳水,staff姐姐能不能给点肉啊?”
“你哪是戒碳水?明明是馋了!”同样吃白水煮挂面的staff叹了口气,“节目组给的经费有限,现在已经超预算了,我都不知道回去能不能报销。”
考虑到练习生目前的知名度,又不能安排普通酒店,害怕他们被私生饭骚扰。
18位弟弟住星级酒店,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易景臣没滋没味挑了两根面,也觉得难吃。
他以前做扶贫记者的时候,吃过更难吃的东西,倒不至于难以下咽。
见周围小伙伴都有意见,易景臣咽下嘴里的面条,轻描淡写问他们想吃什么。
“我带了钱包,请你们吃。”
“可以吗?这家餐厅消费很高……”田西图犹豫。
旁边舒琅苦日子过得太久,已经把小碗面吃完了,擦擦嘴巴说,“食物能填饱肚子就行,你一个小记者,赚钱也不容易。”
大家看过易景臣的赛前采访,知道他原来是一名记者。
因为大学没有毕业,一直享受实习生的待遇,收入比正式记者少30%,还没有年终奖。
他花钱大手大脚,给本体买猫窝猫粮猫爬架,少说花掉了小半年工资。
相处这么久,小伙伴哪舍得挥霍他的血汗钱?
就连年纪最小的杜星纬,也把抱怨憋回去,埋头吃自己的清水挂面。
易景臣站起来,顺手薅了把他的蘑菇头。
“蘑菇前辈,你吃得这么没营养,以后会长不高。”
说完,他不顾周围人的阻拦,走向前台找服务员加菜。
服务员发现是他们这桌,不禁萌生一丝丝怜悯,向易景臣推荐菜单上没有的蛋炒饭。
虽然比外面炒饭卖的贵,却已经是整个餐厅最便宜的食物。
“不用。”易景臣果断拒绝,“主食已经上过了。”
[挂面拌一拌也挺好吃,不能浪费食物。]
他随便翻翻菜单,点了几道看起来卖相很好的招牌菜。
又翻到后面,指着菜单上的蟹黄面问,“这个可以只点浇头,不要面吗?”
“可以是可以……”服务员为难地说,“这道蟹黄面,888一客,就算不要面也按原价算。”
易景臣‘哦’了一声,对888的价格毫无反应,从口袋拿出一张黑色卡片递过去。
“先点十份吧,刷卡。”
服务员接过黑卡,瞧了眼签发银行,脸色瞬间变得诡异。
“好、好的。”服务员恭敬地说,“请您稍等,我会催促主厨立刻为您上菜。”
“谢谢。”易景臣朝她笑笑,接过账单进行确认,友善地提醒,“你忘记收服务费了。”
服务员沐浴在他暖阳般的笑容中,胸口暖阳乱撞。
有钱却不露富,长得帅性格好,这就是豪门少爷天花板吗?
他对我笑了哎,是不是代表我要成为偶像剧女主了?
——并不是。
易景臣签完账单之后,立刻转身往回走,免得自己那碗挂面坨了。
刚走出几步,他听到VIP包厢那边,有两个人正在高谈阔论。
易景臣并不想听醉鬼的疯狂,正准备快步离开,耳朵猝不及防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严家那个不争气的少爷,突然病倒了。把严杉那个老家伙急得,三代单传就指望这么一个独苗苗了。”
“你是说严家那个扶不起的阿斗?送到国外接受贵族教育,也没培养出个人样的严昊轩?”
“对啊,就是他。那位严少爷上周刚刚回国,把严杉激动地,立刻给他安排总公司经理的位置,准备扶持他掌权。结果入职大会那天,严昊轩突然晕倒,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病危了。”
“这么突然?什么病啊。”
“据说是基因方面的病,挺急的,得找人配型。偏偏严少爷基因型比较特殊,一时半会儿配不到基因型相同的。严杉急得悬赏千万,找人救严家的独苗苗。”
“悬赏千万。”易景臣轻声呢喃,勾起唇,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
他回想自己年幼的时候,有一年冬天病得特别重,高烧不退还一直咳血。
严杉非但不着急,还派人把易景臣从病床上拽起来,冒着风雪带回去,以此要挟他的母亲签离婚协议书。
可笑的是,易景臣的母亲,同样不在乎他死活。
易景臣在家里躺了整整两天,病得死去活来。
最后还是外婆把他接走,从此带在身边抚养。
现在,从别人口中,听说严杉为那位严家少爷悬赏千万,急得头发都白了,他只觉得讽刺。
“啧啧啧,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宿主,你别难过。”呱呱小声安慰易景臣。
“我没难过。”易景臣闭了下眼,又很快睁开,“呆在严家那几年,是我生命中最压抑的几年。他后来不认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完,易景臣深深呼出一口气。
“管它呢,反正与我无关。”易景臣快跑几步,嘴里碎碎念,“啊,我的面要坨了!”
服务员的催促很有效率,易景臣刚回到位置没多久,点好的菜都端上来,摆了满满当当一大桌。
酒店大堂的圆桌,每桌可以坐十个人。
刚才走进餐厅,易景臣找位置先坐下* 以后,围过来的都是平常跟他关系好几个,以及两位staff小姐姐。
他们甚至等不到服务员把盘子放下,远远闻到香味,眼睛就开始冒馋光。
杜星纬馋得流口水,伸长脖子张望,“龙虾!牛排!烤羊腿!这些都是我们桌的吗?”
“是的。”几位服务员陆续放下之后,又端来拌面的蟹黄和蟹肉。
蟹黄和蟹肉盛放在九宫格木盒中,全部都是剥好的。
满满当当,让人看着就觉得满足。
杜星纬没忍住,舀一大勺放进清汤寡水的挂面里。
两块钱的挂面,瞬间变得高级起来。
它若在天有灵,肯定要感慨自己何等何能。
舒琅瞅瞅一桌子菜,又瞅瞅易景臣,担忧地问他花了多少钱。
易景臣刚才光顾着听豪门八卦,忘记买单的数额,含糊地说,“没多少。”
“肯定不便宜吧?”田西图身为在坐练习生中,工资有可能最高的人,主动表示,“你等会把账单拿给我,等我拿到手机就转给你。”
“你要是想给我,AA就可以。”易景臣说得随意,低头搅拌已经坨了的蟹黄面。
隔壁桌闻到飘过去的香味,几个跟易景臣关系一般般、实在饿狠了的选手坐不住,端着碗过来问能不能分一点菜。
易景臣点得比较多,大大方方让他们随便夹。
“谢谢易哥!”
“易哥,我以后跟你混了!”
那几个选手千恩万谢,感动地夹了大鱼大肉拌挂面。
只剩下几个瞪了易景臣一路,现在是在拉不下脸的人气组选手,捧着饭碗晾在那儿。
易景臣没有发话,他们不好意思过去,暗暗把他骂了一万遍。
[不就是点了几个菜吗?硬气什么!]
[搞得谁吃不起似的!]
[穷鬼糊比,一桌菜那么贵,肯定要了你的老命吧?]
伴随着他们的辱骂,易景臣快快乐乐吃完晚餐,回到房间一夜好梦。
第二天,黎明,节目组摸黑开车,把练习生送回录制基地,一点没有耽误正事。
清早八点,Mobb Z推开四号教室门,见舒琅、易景臣、黎寄白三个人,齐刷刷站在那儿打哈欠。
脸上黑眼圈一个比一个重,丢进动物园就能cos大熊猫。
今天是rap组的导师课,Mobb Z负责教他们rap的技巧。
“你们三个,困了就睡会儿。”Mobb Z瞧他们眯着眼睛打盹,不耐烦地说,“我的课也不是非上不可。”
“那不行。”易景臣强撑着睁开眼睛,“上课不能睡觉。”
“对。”黎寄白听到‘上课’两个字,拿出自己高三的学习精神,端端正正看向老师。
Mobb Z顿时无语,被两个学霸的学习精神感动了。
[活该你俩能考上A大,我只能考上A大职业学院。]
Mobb Z挠挠头,“其实吧,我以前没有做过老师,真不知道该教点啥。”
烟之尘鼓励地看向他,“M导师,别着急慢慢想,你一定可以的。”
Mobb Z:???
我俩到底谁是老师吧。
“行吧,我教你们一点rap的入门技巧。”Mobb Z目光扫视四周,提问,“你们以前唱过rap吗?”
说完,付峥高高举起手。
舒琅犹豫几秒,也跟着举起手,为东北乡土rap代言。
袁亚洲瞅瞅左边,又瞅瞅右边,手忽上忽下。
Mobb Z暴躁地问,“袁亚洲,你到底唱过没?”
“唱是唱过……”袁亚洲缩回手,怂怂地说,“但是我哥交代我,在外面别说我唱过,太烂了。”
“噗嗤——”
“哈哈哈哈哈!”
旁边队友笑喷了好几个。
“你哥真没用,连亲弟都教不好。”Mobb Z数了数,“有基础的两个半,约等于没有。”
易景臣震惊地看向M导师。
[你是会四舍五入的,数学奇才啊!]
Mobb Z话锋一转,继续说,“其实也挺好,穆乾那小子的rap,有基础反倒不好学。你必须丢弃自己原本的范儿,去适应他那股奇怪的感觉。”
‘有基础反而不好学’几个字,狠狠刺痛了付峥。
他本以为,自己是唯一有基础的,肯定能成为《阳猫》组的王。
结果,Mobb Z却说,基础反而会拖后腿。
付峥炸了!
[***,全世界都跟老子过不去!]
易景臣捂住嘴巴,笑得更加猖狂。
“我认识好几个rap,翻唱穆乾的歌都翻车了。他的那股劲儿非常难拿捏,必须随便唱,又不是随随便便能唱好的。”
Mobb Z虽然嫌弃穆乾的风格,却没有把情绪带到课堂上,教得非常认真。
他大概讲完方法和技巧,让每个成员,按照原版的歌词,唱一遍自己的part,挨个给出评价。
“烟之尘,你调子拖太长了,又不是唱摇篮曲。”
“好的~”烟之尘拖着调子回应。
“舒琅,咬字别那么重,柔一点。这首歌叫《晒太阳的猫》,不叫《抢领地的虎》。”
东北金渐层,当场表演一个猛虎落泪。
“袁亚洲,你哥的rap基因没有遗传给你吗?唱得真特么烂!”
袁亚洲委屈,“我哥又不是我爸,怎么遗传给我?”
“付峥,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一点没听,给你说不要有那种范儿!”
付峥面如死灰,完全改不过来。
“黎寄白、饶涵、尤默,你们三个……别把以前的习惯带到rap里。黎寄白,这不是乘法口诀,饶涵,唱到‘上’‘下’这种字,手不要找按键。尤默,你的演技很厉害,但是你要唱啊!”
Mobb Z挨个点评完,最后轮到收尾的易景臣。
他瞅瞅这个小废物,像其他两位导师那样,没有抱有任何期待。
易景臣清清嗓子,唱起自己的part。
“今天的气温29度3。”
“隔壁的三花还没有路过窗前……”
Mobb Z听完前面七段状况百出的演出,期待值已经跌到谷底,情绪濒临崩溃边缘。
易景臣开口的瞬间,Mobb Z紧皱的眉头,一点点解锁。
易景臣之前没有接触过rap,全靠最近两天单曲循环,再加上穆乾帮忙纠正咬字,才勉强唱了个大概。
他的rap水平,放到哈圈绝对会被喷死。
可是,放到这首歌里,居然微妙的合适。
慵懒却不拖沓,随意却不懈怠,还有阳光暖融融的感觉,整体恰到好处。
Mobb Z听他唱完,终于点了下高贵的头颅。
“技巧方面有待改进,但是感觉对了,继续保持。”
“谢谢M导师~”易景臣难得没有被骂,乖巧地向Mobb Z道谢。
[真难得,M导师评价居然不跟票了。]
[因为今天没有其他老师作为参考吗?]
Mobb Z瞪大眼睛,恨不得把刚才的夸奖撤回。
什么叫‘没有参考’,rap领域他是专业的好吗!
Mobb Z为了展示自己的专业度,又一口气传授了许多演奏技巧,也不管他们能否吸收。
直到staff提醒,这节导师课该结束了,接下来还有其他导师过来上课,Mobb Z才意犹未尽停止,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进入四号教室之前,他还觉得自己没啥好教的。
结果被易景臣气得,不知不觉教了三个小时,还没教完。
“我还得给其它组上课,你们先按照我说的练,有不懂随时过来找我。”
Mobb Z边说边往门口走,拉开门,瞧见颜煜抱着书本展在外面,轻轻挽了下散发香气的长发。
“你好,周导师。”
Mobb Z姓周,前天自我介绍的时候,鬼使神差让颜煜叫他周导师。
“你、你好,颜导师。”Mobb Z原本的暴躁瞬间平息,彬彬有礼跟颜煜打招呼。
“周导师刚才说,又不懂的随时找你,请问我可以找你吗?”颜煜晃了晃手里的书本,“我第一次负责纯rap歌曲的填词,这方面了解比较浅薄,能查阅的资料也有限,需要一位专业的人指导我。”
“当然可以,我今晚就有空!”Mobb Z说完,火急火燎冲到外面,“我马上去上课,上完课就有时间了!”
“呦~”易景臣注视Mobb跑远的背影,吹了个口哨。
[M导师,你好歹掩饰一下啊,表现太明显了!]
[倒霉的沫宝宝,你知道颜导师对你没那个意思吗?]
[你纯纯单箭头啊!]
易景臣叹息着摇摇头,总结道:
[没想到你一个哈圈大佬,看起来狂拽酷炫,竟然是个容易害羞的纯爱战士!]
[虽然八字没一撇,不影响我浅嗑一口~]
“易景臣。”颜煜走进四号教室,突然叫住易景臣的名字。
“啊?”易景臣扬起无辜的脸,仿佛偷偷嗑CP的不是自己。
“我听说,《晒太阳的猫》组由你负责填词,现在有进展吗?”颜煜态度依旧温柔大方,没计较他成为自己的CP粉。
“有一点,但是不多。”易景臣摸出一个线圈本,拿给颜煜看,“我试着填了几个版本,感觉都不如原曲。”
穆乾的填词,一直被哈圈diss‘幼儿园小孩讲故事’。
易景臣尝试填词之后,才发现A大学霸的文字水平,不一定比得过‘幼儿园讲故事’。
《晒太阳的猫》原本歌词虽然简单,可贴合旋律,画面感很强。
易景臣尝试几种方法,比如保留原主题改写,或者升华主题,又或者使用华丽的辞藻堆砌画面,效果都不如简单明快的原版。
颜煜接过来翻了翻,点点头说,“你的文字功底很强,不比我认识的专业填词人差。”
易景臣发愁,“可是我写不好。”
其他队友凑过来,安慰道。
“哪有,明明写的很好。”
饶涵为了夸他不惜自黑,“以我的水平,一辈子也写不出这种歌词!”
颜煜却说,“这几个版本,歌词本身和意境很好,却不够妥帖。”
“假如把填词当成百分制的考卷,最多只能拿70分。”
“填词和大多数艺术类似,最重要的是灵感。没有灵感硬写,肯定写不出85分以上的作品。”
“嗯。”易景臣若有所思点点头,十分赞同颜煜的说法。
“灵感的来源是表达欲,这个舞台,你最想表达什么?”
易景臣认真思考良久,挫败地说,“好像,没有什么想表达的。”
[啊!我没有表达欲!]
[难怪写不出合适的歌词!]
颜煜得到回答,却温柔地笑笑。
“巧了,原曲也不想表达什么,或者传递什么价值观。”
“他写歌的时候,应该只是想分享那只可爱的猫。”
“!!!”
易景臣惊了。
颜煜明明没有跟穆乾沟通,却准确拿捏穆乾写歌的状态。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
颜煜又问,“那你,你们有想表达,或者想分享的吗?”
“有啊。”易景臣不假思索地回答,“想展现自己,让观众看到,支持我们。”
其余队友听完,除了付峥之外纷纷点头。
虽然易景臣说得直白,且没有出息。
但‘展示自己’,就是此刻他们最想要表达的。
“你重点抓得很准。”颜煜目光流露出赞赏,“你们可以通过这个舞台,把自己介绍出去。”
“对哦,还可以这样!”易景臣恍然大悟,“我可以结合主题,对每个人进行猫塑。比如烟之尘,就是负责管我们几个的猫猫老师,黎寄白就是听话懂事的学霸猫,舒琅就是东北金渐层!”
舒琅:?
[东北金渐层的梗怎么才能过去!]
易景臣打开思路,刷刷刷几笔,很快写出一个框架,拿给颜煜看。
颜煜凑过去瞧了瞧,不禁感叹,“你学得很快,文字功底又扎实。最多再上两节课,我就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是颜导师教的好,很会引导!”易景臣由衷夸奖,“颜导师,你应该挺适合做记者。”
颜煜轻笑,“这算是商业互吹吗?”
旁边队友默默围观,同时感慨: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
颜煜的导师课结束之后,易景臣综合六位队友的想法和意见,发挥赶稿的速度,很快把除付峥以外的歌词写出来。
他保留原曲的感觉,歌词简单明快朗朗上口。
一公阶段总共十天时间,现在才过去两天,还有整整八天。即使大部分队友没有基础,也能练好这首rap!
[稳了稳了~]
易景臣总算解决‘填词’这个大麻烦,高兴地想替自己放香槟。
先把一公准备好,到时候就算不能拿C位,至少顺利挺近第二轮,还有继续争取的机会。
易景臣乐观的想着,正准备跟队友们一起训练。
突然,外面冲进来一个staff。
“易景臣!快去行政楼一趟,有人找你!”
“咦?”易景臣想了想自己简单的家庭关系,以及匮乏的朋友圈,想不到谁会特意找自己。
他跟随staff,来到行政楼,推开接待室的门。
抬眼一瞧,看到一个阔别已久的老熟人。
严杉的助理,陈锐峰。
当年他病重的时候,就是陈锐峰奉命,把他从医院带走。
易景臣并不怪他,毕竟陈锐峰也是个苦命打工人。
除了听严杉的话以外,平时挺关照自己。
后来,陈锐峰看他高烧不退,还背着严杉偷偷喂过几次药,否则易景臣很可能活不下去。
“陈叔,”易景臣走过去,主动打招呼,“你找我。”
“嗯。”陈锐峰直接进入主题,“严总的儿子病了,让我带你去医院做个配型。”
【???】
【哪个严总?配什么型?我又漏掉什么瓜了?】
【我认识这位大佬,严氏集团的特助!他口中的严总,应该就是那位贼贼贼有钱的大佬!】
【大佬儿子生病,为啥让臣臣配型?】
【可能是臣臣以前登记过,匹配上了?】
【匹配上就不会配型了吧……他怎么确定瓜王能配上?】
易景臣听完他的来意,丝毫不为所动,冷淡地问,“他开了什么条件?”
“给你严氏子公司……”
“不需要,再见!”易景臣立刻转过身。
[我要子公司干吗?]
[给严家打工?我是什么大冤种!]
“……净利润的50%。”陈锐峰补充完后半句。
易景臣想想子公司每年的纯利润,再除以二。
然后——
数0数到麻木了。
[行吧,这活能接!]
易景臣立刻坐回去,向他确认,“只是配型?”
“对。”陈锐峰点点头,“配型成功后,会额外给你总公司5%股份。”
[哇~严老板为了救‘独生子’,好大手笔!]
[总公司5%抵得上多少个子公司,以前离婚的时候闹得天崩地裂,宁死不给前妻,现在轻易就给我了。]
[看来他儿子一定病得很重。]
易景臣本来不想跟严家有瓜葛,面对巨额诱惑,又想想自己优秀的身体素质,救个人好像也不亏。
等拿到那笔钱,就盖一个豪华的猫窝补偿自己。
易景臣做好心理建设,勉强压下对严家抵触,提出三个条件。
“第一,签合同请律师公正。”
“第二,我不跟严家人接触。”
“第三,不能影响我比赛。”
第34章 豪门狗血
《Super idol》对外宣称‘全封闭录制’, 非紧急情况,不允许练习生离开录制基地。
奈何严家钞能力无敌,又考虑到‘配型’这件事, 也许……大概……勉强……算得上特殊情况。
节目组经过商议, 决定在保证全程直播的情况下, 同意易景臣离开基地。
为此, 节目组专门安排一位摄影师随行, 负责跟拍易景臣。
还特意在官方直播页面,为易景臣开启单人直播机位。
秀圈得知此事, 集体被惊呆了。
易景臣排名不高, 却拥有单人专属VIP机位, 享受TOP都没有的顶级待遇。
都这样了,居然没有人骂他皇族!
鉴于易景臣明确表示, 不愿意跟严家人接触。
陈锐峰就近找了个公立医院, 第二天, 早早带易景臣过去抽血化验。
易景臣身体素质还可以,平常很少来医院。
他嗅嗅飘散在空中的消毒水味儿, 瞧瞧周围惨白惨白的墙面, 丧丧的情绪又低沉几分。
[真不想来啊……]
[我讨厌医院。]
[猫猫沮丧.jpg]
每次来到医院, 易景臣总会想起小时候那场大病。
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极度痛苦却孤立无援, 感觉到生命渐渐流逝的往事。
虽然后来在姥姥的照顾下,易景臣的病彻底痊愈, 也没有留下病症。
只是打那以后,每每路过医院, 他都得绕着走。
“到了, 这是为您准备的单人病房。”护士小姐姐走在前面,推开一间病房门, “请进去稍等,医生需要准备十分钟左右。”
“好的。”易景臣强忍着不情愿,走进单人病房,脑子里充满各种胡思乱想。
[配型抽血扎哪里啊?]
[应该不会扎手指吧?]
[扎手指好疼哒!]
易景臣越想越觉得紧张,尤其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动静,更觉得压迫感拉满。
旁边病房碰巧是个待产的孕妇,疼得用指甲盖挠墙壁。
易景臣对于周围动静比较敏感,总以为有人挠自己后背。
顿时吓得坐不住,在房间你转圈圈走来走去,还无意识啃自己手指。
【害怕到吃手手,第一次见瓜王这么紧张】
【抽个血而已,他至于吗?】
【既然害怕,当初就别答应啊】
【严家权势滔天,他敢不答应吗?】
【搞不懂,严家那么厉害,为什么偏偏为难一个小爱豆?】
【惊天大瓜!!!我之前因为商业关系,认识几位商圈大佬,他们最近也在吃瓜,顺便分享给我了。
据说严氏集团最高控股人严杉,总共结过两次婚,第一次是家里安排的商业联姻。
但是严杉对这桩婚事不上心,结了婚还在外面乱搞。
后来两家大集团合作破裂,反目成仇,婚也就离了】
【联姻了还能反目成仇?豪门水真深】
【这跟易景臣有什么关系呢?】
【据说,易景臣就是当年豪门联姻生下的孩子!!!
当初两家强强联手,谁都想把易景臣培养成自己的继承人。
后来离婚以后,嫌弃易景臣身上流着一半仇人的血,两边都不要他了,瓜王实惨】
【所以那位大佬才找易景臣给自己儿子配型,666,瓜王这个瓜真精彩】
【易景臣真笨啊,怎么不早点把自己悲惨身世说出来?还能虐个粉】
【臣臣在以前的报道中提过这件事,只是没几个人考古他那些堆积如山的采访稿。我宝说成年以前,父母两方会定期支付抚养费,所以没那么惨……宝太懂事了呜呜呜】
直播间观众热热闹闹吃易景臣的瓜,感慨豪门果然伦理关系复杂,亲情淡薄。
在此期间,易景臣绕着病房,前前后后转了几十圈。
替他抽血的医生团队,终于推开门进来。
易景臣抬眼望去,见为首的三位医生都穿着白大褂,但胸口的医院标识各有不同。
三位医生分别来自某权威公立医院,某拥有国际顶尖技术的私立医院,以及某效率很高的专业检测机构。
看来严杉那个老头,为了尽快得到结果,以及确保结果的准确性,打算多找几个机构一起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