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拒绝：“不行的，我这边收购价格都是有规定的。已经规定是15信用点1克，那么这个价格就不会再变。”
过分艰苦的条件，也让尊严变成了末世里的一个精神上的奢侈品。
在这几天和末世位面的顾客交易的过程中，祁宴也学会了一点应付顾客的窍门。
其中最终要的一点是，既然他做的是明码标价的超市生意，那就不能被顾客几句话说动。
不然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之后做生意就会变得很麻烦。
……就好比前段时间，有人拿超市出售的食物回来购物，还跪在地上求他按照100信用点一包的价格回收。
这不搞笑么，超市会按照这个位面的平均价格回收，但是在超市购买的东西早就在超市有了一个明码标价的价格，怎么可能按照本土物资的价格兑换。
要是开了这个头，所有人都觉得和他卖惨有用，末世位面的生意就真的得做不下去了……
“这个黄金的价格之后还会再降，过段时间估计会直接降到10信用点1克。其实你现在过来，已经算是运气好了。”为了让顾客的情绪好点，祁宴说到最后，还随口编了这么一句话宽慰对方。
虽然可能没什么实际用处，但应该也能让对方的情绪变得更好一点。
顾客听完苦笑，看上去还是笑不怎么出来：“是么……”
真要是运气好，他就该最开始就别想太多，和其他人一起把这些东西都处理掉。
他看上去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直接从超市门口一路延续至他身后。
顾客几乎是本能地朝着收银台的方向靠近，想要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柜台上的东西。
同时，他面上露出了一些有些勉强的微笑，看着像是想要对身后的人说些什么。
一直到顾客扭头看清身后人的面容确定了身份，这才放松了下来，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别说，这还是祁宴开业至今，第一次从这些顾客面上看到这样异常的反应。
就是以前其他人大包小包扛着所有物资过来购物，也没看谁在超市里露出这样的警惕神色。
顾客像是也注意到了祁宴面上的好奇，开口解释道：“老板你可能不知道，黄金现在比较便宜，就有不少人想要从我这里拿。”
就是因为便宜不值钱，有些人甚至想着什么都不给，直接说一句“反正就是特别点的石头”之类的话，直接从他这里抢。
偏偏黄金现在真的不值什么钱，在如今的末世里也只有最基本的观赏作用，搞得他每次都很难做，被抢走了找基地上报都不管用。
像是祁宴这样的厉害异能者，绝对不会知道他这种普通人的纠结与痛苦。
“这样啊，听起来确实有些麻烦。”祁宴附和了一声，手上估价的速度也比刚才更快了一点。
他很快给面前的顾客算好了最后的价格，然后示意对方进超市购物。
祁宴看着对方转头朝着货架的方向走去，随手将这堆金银珠宝扫进抽屉，继续招呼边上的另一个人：“你好，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超市在上架摆放货物后，原本的购买方式也出现了变化，大多顾客都会自己去货架上拿取商品。
而对方专门走到柜台前，发生这样情况，估计不是找他卖惨，就是拿不准手上物品的价格想要找他估价。
也不知道这会儿这个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
祁宴上下打量了来人一圈，对方的姿势看着有些过分板正。
哪怕没有穿军装，祁宴在看到对方的瞬间也会轻易联想到军人。
联系旭日基地似乎是由军方组织管理的基地，难道基地方在观察了这么多天后，终于想着要和他做生意了？
而祁宴的这份疑惑，之后很快从对方的自我介绍中得到了证实。
“您好，我是基地那边的后勤管理人员，我叫游关。”游关三言两语说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我今天来找您，其实也是想和您做一笔生意。”
“我想代表旭日基地，和您购买一批武器。同时，我也希望能和您达成协议……希望您能拒绝我以外的任何人购□□支武器，只和我做类似的生意。”
“当然，为了能达成协议，我们这边也愿意给出比正常价格高出20%的价格。”
游关恐怕比谁都清楚，蓝星百货超市的老板可能只是单纯来基地附近做生意的。
既然是和商人对话，那么谈感情卖惨就都是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了，直接谈钱谈价格，或许才会让对方松口。
祁宴反应过来了对方的意思：“你要垄断基地的武器生意？”
一句“为什么”几乎都要下意识问出口了。
毕竟武器能给普通幸存者带来更多的自信和安全，这对普通人来说可是好事。
只是想到自己对外展示的人设和身份，再加上外人眼中自己身上的神秘感，问人家基地是个什么想法，反而显得有些像是多管闲事，说不定还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不想让基地到处都是热武器不好管理、担心热武器流到普通人手里影响基地的权威性……类似的原因多了去了，这不该是他这个超市老板该关注的问题。
于是祁宴很快回神，接上了一句特别商人的话：“想要垄断热武器，光20%可不行。”
“你要知道，我如果放开了卖给其他人，最后一定能赚到更多。”
游关听到祁宴这么说，面上的神情反而放松了不少。
因为这意味着，这个垄断的购买资格还有继续往下谈的可能。
游关脸上也跟着带上了笑：“但是普通幸存者手上资源有限，就算是放开了也卖不出去多少，我们基地才是真正的大头消费者。相比起那些零散的顾客，基地才是真正的主要消费者。”
“您也可以想想，究竟是他们比较重要，还是基地这个客户比较重要。”
“当然，我这也不是威胁您的意思……如果您觉得价格不合适，那么这个垄断的价格我们还能再谈。”
说不是威胁，但差不多也就是那个意思了。
祁宴当然也很轻易地就做出了选择：“这个价格确实不太合适。20%不够，最起码也得给我40%。”
“40%可能有点高了。”话时这么说，游关声音里的笑意却更明显了。
最后两边又拉扯着讲了价，以高于售卖价30%的价格，达成了垄断的协议，甚至还为此签下了一则合同。
这也是游关的主意。
估计是看超市还想着给人签合同比较守规矩，想想还是在这个靠道德人品约束自我的末世里，额外加上了这样一个没什么实际意义的流程。
祁宴签好合同，同时卖出了一批枪支子弹，约好了交易的时间与数量。
祁宴目送着游关走出超市，一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野中，这才收回视线。
别说，在最开始对方说要垄断购买的时候，他还没怎么觉得好奇。
但一直听到对方用“不能垄断购买就不会购买”后，他是真的有点想知道，游关究竟是出于什么想法才说出这样的条件。
就感觉明明很紧缺、紧缺到非要垄断，实际却又给人一种有和没有差不了太多的感觉。
难道是游关的博弈策略？
可是他看游关说话的表情也不像啊。
总感觉垄断价格要是超出想象，对方也会直接选择放弃垄断。
总之有点复杂。
祁宴闭了闭眼，算了，感觉这和他也没什么实际关系。
相比起旭日基地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还是花时间认真想想，之后位面跳跃选哪个位面会更合适。

蓝星百货超市平时关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
在即将关门下班的时候，祁宴在给临时工发放今天的工资的时候，顺带着说起了未来几天超市不会开业的消息。
“从明天开始，超市会暂停营业几天，你们这段时间都不用来超市上班。至于之后什么时候回复营业……”祁宴短暂停顿片刻，也是发现自己这会儿说不出来什么准确的时限，只好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顺利的话应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几个临时工听到祁宴这么说，面上的几乎是立刻就带上了仓皇的神色。
“是超市出什么问题了吗？”
大概是因为祁宴对外异能者的身份，绝大多数人一时间都不敢吭声，只有刘高明在游关的示意下和祁宴对话过，也大概知道祁宴的脾气不算太差，下意识把话问出了口。
也就是在有人出声追问后，其他临时工也跟着出声急切地发问——
“难道是超市没有存货了吗？”
“老板，你不会是不想继续和我们做生意了吧？不要走啊，我们一基地人都靠您吃饭呢。”
看得出来，他们在听说超市歇业的消息后都有些慌，唯恐超市就此彻底关门。
甚至有人慌乱之下忽略了超市里摆满的货架，担心超市的备货真的出现了问题。
对于旭日基地那无数的普通人来说，这家开在基地附近的蓝星百货超市，就是他们在这个贫瘠的末世里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祁宴安抚道：“存货没有问题，超市不存在任何问题，只是我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这段时间会停业一段时间。”
“等到我把问题都处理解决了，超市之后也会继续开门。等到超市之后重新开门，相信超市营业的消息也会很快传回你们基地，反正你们听到消息第二天，直接回来上班就行。”
祁宴这会儿也是真的说不清楚超市歇业的时间。
因为营业额的降低，防护罩和临时工的工资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感觉每天开门营业都像是在浪费时间倒贴金钱。
这一切都逼迫着他去找其他更合适的销售市场。
旭日基地这边的营业额逐渐趋于饱和，短时间内不会再像是最开始那样爆发新的购物潮，继续营业每天也就几千的营业额，感觉还是得攒一段时间才能有新的巨款入账。
而明天他也将开启新的位面，说不定还能在兑换黄金的同时，在新的位面里找到新的机遇。
……当然，就算是在新位面找不到合适的机遇，他也更倾向于去其他基地附近碰碰运气。
两相结合下来，就是祁宴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才会继续在旭日基地附近开业。
哪怕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只有给出一个准确的开业时间，才能安抚住这些面带惶然的临时工，这会也说不出什么准确的时限。
对面，这四个临时工也从祁宴的回答中大概清楚了对方的意思。
超市的老板只愿意和他们透露这方面的信息，继续追问恐怕只会让人觉得厌烦。
他们最后都应了一声，强行让自己接受了在这样的事实。
磨磨蹭蹭在超市兑换了等同于工资的物资，最后还是苦着脸离开了超市。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寻常都会在下午五点关门的超市，一反常态地仍处于营业状态中。
基地的出入口彻底关闭的时间差不多是下午五点半，这个时间点天色逐渐变得昏暗，丧尸的活跃度跟着增加。
在基地外游荡，那么遭遇丧尸袭击的风险也会随之增加。
五点半之后，基地的出入口会禁止通行。
但这个规则显然对基地方自身无效。
游关和祁宴约定的交易时间就在晚六点。
因为在外收集物资的幸存者大多知道基地五点半会关门的规矩，于是五点半之后，基地附近往往会一反常态的清净，四下望去都找不到什么活物。
这也确保了这次交易的隐秘性。
游关带着一些现有的枪支、本土的烟酒零食、产自异能者的新鲜水果蔬菜作为购物的货币，来到超市购买新的枪支弹药。
就好像是之前其他幸存者用粮食换取更多粮食，武器在这个世界同样珍贵，价格也比祁宴这边的进货价高出不少。
游关这次也算是讨巧，直接拿着那些用旧了的枪支，来蓝星百货超市换了新的武器回去。
而对于这些热武器的定价，因为枪支的价格本来就很好，祁宴制定的出售价也没有太高。
他甚至都没有把进货价翻倍挂出去当做是出售价，就好像是最开始报给程岭那样，只是在原本进货价的基础上往上加了几成。
祁宴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简直是太良心了。
祁宴趁着夜色做完这最后一单生意，也把超市即将歇业的消息告知了游关。
游关应该是之前就听说过类似的消息，这会儿听到这个消息看上去也不是很惊讶，最后也只是在确认货物没有问题后，平淡地应了一声。
祁宴很快送走了这最后一批顾客。
担心未来可能会有人不知道超市歇业在超市外傻等，他之后还让系统给他做了个“店主有事外出归期不定，超市暂时歇业”的告示牌，直接立在了超市外。
做完这一切，祁宴关上了超市的卷闸门，随即唤出系统准备前往下一个位面——0295位面——那个坐拥诡异、神奇道具和邀请函的位面。
关于系统位面功能给出的两个选项，祁宴之前也都额外花时间细细研究过。
通过两个位面给出的特产信息，他也大概猜测出了一点相对应的位面信息。
生物科技、肢体改造、星网——根据网络搜索后给出的对应信息，估计是科技树比蓝星更高的星际位面。
……当然，介于除了星网外没有明确表明星球文明之间存在联系的特产，这也有可能是科技树偏重和蓝星存在不同的其他普通位面，星网和因特网一样实际只是一个形容网络的当地名词，甚至可能是因为发明网络的人名字里带个“星”，所以才叫星网。
诡异、奇异道具、人类绝对无法拒绝的邀请函——按照祁宴的网文阅历，这些特产对应的，可能是类似于无限流小说，恐怖度爆表的特异世界。
……当然，由于无限流小说只是蓝星人编纂出来的一种小说题材，位面的实际情况可能和无限流小说也存在区别，用无限流小说代入相对应的0295位面甚至只是白费功夫，实际情况可能比小说还要更复杂。
不过能用于反驳相关推测的说法千千万万，祁宴最后还是按照自己对于这两个位面的认知，姑且把这当做是星际位面和无限流世界。
起初，祁宴其实还是更中意那个被他视为星际位面的1916位面。
诡异的释义等同于鬼怪，后续的两项特产看上去也带着浓重的神异色彩。
即便有防护罩保护，但是鬼怪给人带来的精神创伤可远比实际的肉/体伤害更麻烦。
就好像防护罩能挡住丧尸进入，但这不妨碍他在第一次看到丧尸外表后觉得恶心害怕。
只是在这之后，一些网友的回复彻底改变了他原本的想法。
为了弄清楚黄金在无限流世界更值钱，还是在星际位面更值钱，祁宴为此也专门求助过网友。
他在各交流平台上提问，想要参考一下其他人的想法。
而对此，尽管有不少人把这个问题当做是无厘头的搞笑产物，可同样的，也有人看着觉得好玩于是跟着写下自己的回答。
回答里赞同无限流世界和星际位面的人都有，但其中有一个选择无限流世界的回答，因为其中的逻辑性太强，也吸引了祁宴的注意力。
那个回答的人表示，他觉得黄金在无限流世界会更值钱一点。
按照他给出的说法，乱世里黄金保值。
……介于末世这个乱世的金价跌到底了，祁宴对这句俗语暂时保留意见。
无限流世界情况好一点是按照那些套路小说里说的，被选中的参与者拿到邀请函参与游戏，里世界的信息不会泄露，表世界的金价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情况糟糕一点，鬼怪出现在现实世界，但一定还会有一些没有鬼怪的安全区从事生产，黄金本身的稀缺属性会让它成为该世界的稳定货币，价格可能会存在上涨。
但星际位面就不一样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蓝星上黄金的储量其实并不少，只是绝大多数都在地壳和地幔之间，因为没有合适的开采手段才显得格外珍贵。
星际位面的科技水平未知，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远超现有水平。
谁知道星际位面有没有发明出更好的开采技术，万一人家星际人民就有办法开采出这些现有水平开采不出来的黄金呢？
科学家估算蓝星有六十万亿吨的黄金储量，这要是都能开采出来，黄金真算得上是值钱货？
就是这样的一个猜测，彻底改变了祁宴原本的想法。
面对未知的科技，面对一个把“星网”当做是特产的位面，祁宴可不敢花一百万去赌。
特产之所以叫特产，就是因为蓝星上没有，所以“星网”对他来说叫特产。
诚然，他的判断可能就存在问题，1916位面可能不是星际位面，1916绝对比另一个特产是“诡异”的0295位面更安全。
但是在两个位面之间做倒卖生意，光安全可不一定能赚到钱。
祁宴最后还是决定拼一把，决定去0295位面碰碰运气。
他打开了位面交易系统的界面，点开了位面跳跃功能，点击了0295位面的选项。
超市营业额少了一百万，而蓝星百货超市也跟着从末世位面消失，随机出现在了0295位面的某个角落里。
与此同时，在这个0295位面中，也有人提前感知到的蓝星百货超市的到来。
沙市禁区管理局内，位于地下二层、堆放各类检测仪器的检测间在此时乱做一团。
在一阵尖锐急促的警示音中，一个略带惊恐的声音跟着响起。
“B级禁区——福安小区外围边沿突然向外扩张150平方米！禁区出现明显变动，疑似升级现象，禁区危险性或存在增强！”在拨通了上司的电话后，监测员最后凭经验给出了这样的猜测。

位面跳跃给人的感觉有些像是坐电梯。
祁宴坐在收银台后，因为超市关门、门窗已经拉上了不透光的卷帘门，在这个位面跳跃过程中，他压根看不清超市外的情景。
他只能感受到一阵轻微的晕眩感，随即脚下传来一阵明显的的推力，就好像是超市载着他向上去往某个固定的目的地。
而在之后那阵感觉过去后，一切在这之后似乎又很快恢复正常。
祁宴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达到了目的地，一度想要试着拉开遮挡窗户的卷帘门，看看超市外的景象。
一直到之后突然感觉到一阵明显的失重感，就像是上升的电梯在到达目的地后猛地停刹，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才是真正到达了0295位面。
而祁宴也在明确感知到自己已经到目的地后，开始有了动作。
祁宴没有拉开门窗，毕竟这个特产里包含有“诡异”的位面光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详，晚上开业简直就是在作死。
祁宴直接拉开了收银台的抽屉，另一只手拿起桌上放着的扫码枪，开始估价这个位面黄金的价格。
[黄金5克，共3620信用点]
看着收银机屏幕里跳出来的价格，祁宴面前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简单用除法算一下单价，在这个世界，黄金的单价差不多是724信用点1克。
就算是横向对比蓝星上的金价，这个世界的金价也比蓝星上多出了将近三分之一，属于是一个完全能让他这个超市老板感觉到惊喜的价格。
这个价格对他来说，对比15信用点1克的收购价，绝对属于是大赚特赚的水平！
只是除了黄金外，其他珠宝的价格就有些不容乐观了。
如果说铂金的价格还能开到200信用点1克，勉强还能接近蓝星上的价格的话，那么珠宝的价格有些些过分低廉了。
对比最初末世位面的收购价，珠宝的价格确实有所增加翻了几倍，但对比蓝星上的价格还是有点惨烈。
就比如祁宴在末世位面用100信用点收购的1克拉天然蓝宝石。
蓝星上，纯天然的蓝宝石最低也能给到10000信用点，但在这个世界里，这颗蓝宝石的价格却只能给到4000信用点。
对比祁宴最初的心理预期，尽管总体还是赚到了钱，可这个价格还是有些太低了。
估计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那些“特产”，像是末世位面的丧尸一样大幅影响了人类的生活。
随谈黄金的交易市场因为诡异的刺激有了茁壮成长，但是更麻烦的珠宝的交易市场难免受到影响跟着开始发生萎缩，导致珠宝最后都卖不上合适的价格。
祁宴最后也只卖掉了他从幸存者手里换到的黄金制品，把其他珠宝类的饰品继续留在抽屉里。
这个结果对于祁宴来说差强人意。
能用更高价卖出收集到的黄金制品，勉强也算是回了本。
然而看着卖掉就是亏本的珠宝，哪怕知道已经回本，难免还会因为那个低于蓝星价格一般的数字感觉到头疼。
不过总得来说，开启这个新位面的目的勉强算是成功了。
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未来是否继续在这个无限流世界营业。
不过这个就需要明天营业一段时间，亲身体验过后才能做出合适的判断了。
在知道这个世界有诡的前提下，祁宴可没有在晚上冒险营业的兴趣爱好。
祁宴把抽屉里剩下的珠宝小心摆放好，背着自己的背包从后门离开了超市。
次日，早九点，祁宴同样也是准点来到了蓝星百货超市。
祁宴先是细细整理了一下超市的货架，之后有磨磨蹭蹭地拖完了地。
一直到超市回归了完美的营业状态，超市里也是真的没什么需要他做的事情后，这才勉强做好了心理准备，最后安慰了自己几句后拉开了超市的卷帘门。
随着超市的卷帘门被拉开，蓝星百货超市外的景物也跟着映入了祁宴的眼帘。
和达到末世位面后，开门第一眼就看到特产丧尸的情况存在不同，此时出现在超市外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区。
路边种植的绿植、挨挤建在一起的居民楼……这一切都像是祁宴熟悉的那些居民小区，乍一眼看上去甚至像是回到了蓝星。
或许就像是那些区分表里世界的无限流小说一样，被选中的玩家通过系统进入游戏副本，于是人类的现实生活也并未受到太多影响。
不过……
如果真的区分无限世界和现实世界，为什么宝石的价格会和蓝星出现那么大的区别呢？
正常情况下，和平年代中，在黄金价格本就不低的前提下，珠宝这个价格未免就有些不太合适了吧？
类似的想法在这一瞬间从祁宴的脑海中闪过，他几乎是本能地从这些珠宝黄金中，感受到不对劲的地方。
而在这之后，当他敏锐意识到了与现实相悖的疑点后，就好像是练功时猛地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更多的疑点也跟着接二连三出现。
为什么超市附近会这么空？或者说，超市附近怎么可能会这么正常？
小区的居民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这会儿的小区里看着没几个人，零散能看到几个老人带着小孩在居民楼外散步、和邻居唠嗑。
偶尔看到几个年轻的男女来去匆匆，估计是迟到了于是赶着出门去上班。
一切都很正常，蓝星上的普通小区大概都是这样的。
但此时此刻，它们正常到反而显得有些不正常。
毕竟，如果真的是在什么和平年代里，小区里一夜之间突然多出来一个超市，小区里的居民真的能做到无视吗？
祁宴只知道，如果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蓝星上，某个小区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超市，那么作为超市老板的他在开门后，只会看到保卫超市的警察、采访拍摄的记者和围观的居民。
总之不可能是现在这样。
祁宴后背有些发凉，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而这似乎也惊动了这个原本和谐安宁的小区。
像是一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引起波纹，周围所有人，所有匆匆赶路、所有嬉笑着一起玩耍、所有笑着聊天的“人”，都在这一刻齐齐停下原本的动作，扭头朝着祁宴的方向看了过来。
面上原本或焦急或愉悦的表情在此刻清空。
所有人都在看向他。
祁宴的心跳不自觉加快，混杂在日常中的异常让他本能地觉得排斥，并由此生出恐惧。
这是一种在末世位面看见丧尸时截然不同的恐惧。
祁宴看着这些异常的小区住户，好半晌才勉强从巨大的精神冲击中回过神来。
这是诡异，这绝对就是这个位面作为特产存在的诡异！
所有“人”都是。
这个世界上真的还存在活人么？
祁宴看着这些明摆着不正常的小区住户，开始怀疑这个世界除了特产诡异外，会不会压根就不存在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个活人。
决定了，他要管这个0295位面叫诡异位面，用这个位面最为显著的特产当做是它的名字。
而在这之后，他要转道回末世。
……感觉和这比起来，还有活人存在的末世位面都不算是真正的末世了。

祁宴立刻扭头回到超市里，此时的他已经想直接离开这个位面了。
末世的钱可比这里好好赚多了。
相比起那些末世位面能沟通的同类——另一个世界还有大片的市场等着他去发掘，留在这里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走运对上非人诡异的脑电波，光看着就没什么性价比。
然而当祁宴打开位面交易系统的界面，却发现页面中那个名为“跳跃至已开启位面”的功能没有如他所想那般，在开启新位面后跟着亮起。
“跳跃至已开启位面”的功能按键依旧是无法使用的灰色，只是按键底下额外多了一个倒数的时间数字。
他看着数字大概估算了一下功能冷却的时间，从昨晚来到这个诡异位面的时间算起，发现冷却时间足足有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