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脸上的表情变也不变：“你放心，我没打算靠你卖门票，这个世界天魔多了去了，你也没有对外给人参观的价值。”
“我只是想要提前告诉你，之后超市会回去进货，你得留在这里继续工作。当然，在这期间，我会让你们都签一份补充合同，避免我离开后你在这里伤人。”
天魔一听合同，整个魔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看上去都快要应激了。
不过祁宴显然没有理会他的反应。
祁宴转而看向青云城城主，他对顾客的语气就比对天魔和缓多了：“当然，因为我在这里没有房产，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可能需要麻烦您额外收拾出一个房间收留他一下。他倒是可以风餐露宿，但是基站和服务器都有些金贵，进水就会坏掉。”
“当然，您放心，我们不仅和您签一个保证自身安全、避免天魔在我不在的时候对普通人喊打喊杀的合同，期间他每天忙于审核工作也一定没有时间惹是生非。到时候您只要给他找一个房间，他连门都没时间出。”
“再加上天魔修为比较高，他的修为连饭都不用吃了，只要禁止其他人误入，甚至都不会再您的家里惹出什么大乱子。”
青云城城主看了眼一听“合同”就面目扭曲的天魔，他已经从天魔的表情里看出来了这份合同的安全性。
不过祁宴对天魔修为的形容有点怪啊……就好像对方辛辛苦苦修炼、努力做到辟谷，最后都只是为了能更好工作一样。
青云城城主赶忙点头：“好的好的，我记住了。”
“不过……审核是什么工作啊，我们自己能审核么？虽然天魔前辈能一直工作，但一直看着他工作也有些不太合适，或许我们也能帮忙干一会儿，最起码也能让天魔前辈有个站起来松松筋骨的时间。”
祁宴能让天魔一直工作，但青云城城主只是个修真位面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他到底还是不能和祁宴一样放心奴役天魔，总忍不住想“做事留一线”的道理。
而伴随着他把这句话说出口，青云城城主几乎是立刻看到天魔扭头看向自己，对他投来了近乎于赞叹的眼神。
好怪啊……真的好怪啊……
但祁宴没有要松口的意思，他知道一旦让天魔觉得好说话就会变得特别麻烦的道理。
祁宴：“审核就是审核求助者的视频、音频和照片，人工判断求救信号是不是真的，并在审核通过后给危险性标注分批送到修士手机。遇到真的怪物会立刻传到修士的手机里，疑似魔种则会在之后发给修士让他们逐一排查，其他正常的信息则直接剔除不会让修士看到，徒劳增加修士工作量让修士觉得烦。”
“普通人对于妖魔鬼怪的认知比较有限，没有他经验丰富，而审核一旦出错甚至还会危机生命。没事，审核的工作你也别想着管了，天魔就喜欢这个有意义的工作，你就让他工作就好了……就他以前，还专门把一个劳工被苛待的求救讯号放到紧急信息的范围，直接催着修士帮忙讨薪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呢。”
青云城城主觉得他对天魔的认知都要刷新了：“真的么？”他还真没想到天魔居然也能这么有爱心。
祁宴直勾勾看向天魔。
天魔顿了顿，还是叹了口气应了下来：“……是啊，我就喜欢工作，我还特别喜欢看到那些恶心老板被修士打爆头。”
祁宴完全没有天魔在咒骂自己的自觉：“所以你看，他就是喜欢工作热爱生活。”
“不过他情况比较特殊，以后看到其他天魔不要想当然把其他天魔当做是好人，其他天魔都没有接受道德教育不算好人。”
“对了，既然来都来了，你就顺带和我签一下补充合同吧。你专门来一趟告诉我这些，其他城镇的情况这么危急，那我今天就离开去找更好的服务器。”
青云城城主的注意力被轻易转移：“好的好的，真的是麻烦仙人您了。”
之后青云城城主在祁宴递过来的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合同有青云城城主、祁宴和天魔的名字后，祁宴管控天魔的权利也在他离开后被短暂让渡给了青云城的城主。
祁宴把便携式移动基站、便携式服务器都转交给了青云城城主，连带着一直用审核账号审核求救信息的天魔一起塞进了青云城的城主府。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打开系统界面，点击早早冷却好的“跳跃至已解锁位面”
的功能，回到了星际位面。
而在回到了星际位面后，他也是立刻用光脑浏览起了购物界面，选择购买新的便携式移动基站。
对比整个修真位面的土地面积，他之前购买的覆盖面积一万平方公里的便携式移动基站还是有点小。
祁宴浏览了一下商品界面，最后选中了一款信号覆盖面积一百万平方公里——够一个普通小国使用的移动基站。
不过这个信号覆盖面积的基站就不能称作是便携了。
相关的基站体积已经有36立方米，虽然不像是那种能覆盖半颗星际的基站一样需要额外设备和管理人员，这个大小的基站却也需要有人专门维护保养，必须得有人时不时看看运行是否出现了问题。
祁宴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了信号覆盖面积一百万平方公里的这一款，考虑到修真位面的土地面积还一次性直接买了好几台，把整个仓库都给直接塞满了。
至于基站使用必须配备的维护人员，他心里也有了人选。
祁宴把星际位面的这些诡异筛选了一通，最后选中了快递业务一般、管理能力不错的李老头。
……之后他还打算去诡异位面再招一批诡异一起带去修真位面干审核，在新员工数量有些多的前提下，一个合适的管理者也是后续超市顺利运作的前提条件之一。
祁宴直接通过光脑找到了李老头，让对方去售卖基站的公司专门学习维护基站运行的知识。
而在李老头短暂离开的这段时间，为了调动其他诡异的积极性，他也和剩下的这些诡异说明了“管理位暂时空缺”的时，表示未来谁表现得最好谁之后就能接替李老头管理其他同事。
别说，管理位有额外的奖金，记忆中天魔血肉的香味似乎还萦绕于他们的鼻尖，这一切都让剩下的这些诡异更加努力的工作。
不过这一认真，还真就认真出问题了。
在祁宴等待李老头学习保养基站的这段时间里，“古人类货运”出事了。
这天，祁宴为了构思后续在诡异位面招聘诡异的种类，额外在超市多加班了一会儿，在收银台后思考的同时等待顾客上门。
然而就在此时，一通没有通讯号的通讯就这么打进了他的光脑里。
在看到这个异常到没有显示通讯号的通讯时，偏偏这会儿时间也到了晚上，身为普通人、实际也听过鬼故事的祁宴本能有些慌。
中式恐怖对于蓝星人而言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哪怕本能知道自己处于安全的地方，也会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安。
不过之后理智逐渐回归，反应过来星际位面所有鬼故事的主人公都是自己旗下的员工后，祁宴这个超市老板很快冷静下来了。
祁宴接下了通讯：“发生什么事情……”
他的话几乎还没全部说完，一颗流着血泪的诡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他的光脑上凭空冒出来了。
“老板，怎么办啊，我不小心把顾客吓晕过去了。”电话诡让自己的头颅借助两台广告凭空出现在祁宴面前，血红色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顾客现在整个人就撅在地上，我也不知道他的电话居然装在脑子里啊。”
祁宴看着自己面前这颗不断流泪的头，对这个诡异的画面本能觉得排斥。
“冷静，不要慌，你先把你的头收回去，然后打开视频通讯让我看看那边的情况。”他按着电话诡的头，把这颗头往光脑另一头推，“装在脑子里的电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等等，如果他电话装脑子里，你不会把从他脑子里爬出来了吧？”
电话诡在光脑另一头打开了视频通讯，他把自己埋在光脑里的头拔出来，然后指着不远处瘫在地上的顾客一边解释一边应声：“……是的，所以他刚刚吓晕了。”
“老板，我现在要怎么办，我的百分百好评记录是不是要在这里断掉了啊。”
祁宴发誓他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
他试着想象了一下刚才可能的情景——知道自己胆子小的顾客下单了“轻微恐怖”的送货流程，结果却眼睁睁看着送货员从自己脑门上爬出来。
别说顾客了，就他这个听过鬼故事的人都会觉得有点慌。
不过直接撅过去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祁宴安排：“不管怎么样，先叫救护车……对了，在爬出来送货的时候，你应该没做其他别的什么事吧？”
“没有，除了送货其他别的我什么都没干。”电话诡来回摇头，脸上的血泪就好像是狗甩水一样飞得到处都是，“作为古人类货运的优秀快递员，我也知道吃人对于我们的快递员生涯来说是致命的。”
“虽然爬出来的时候闻着很香，但我真的忍住了，为了奖金真的什么都没干。老板，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祁宴将信将疑点头：“行吧，那你就先跟着顾客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什么情况。之后我会把你的工作分配给其他快递员，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顾客。”
电话诡赶忙应声：“好的好的。”
他短暂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先挂断了和祁宴的通讯，然后拨号求助当地的医院。
在简单和电话那头的医护人员说明情况后，可能是觉得没什么安全感，他做完这一切后又赶忙接通了和祁宴的通讯。
这主要还是希望祁宴这个超市里的唯一活人老板能帮忙解决，尽可能把损失降到最小。
祁宴之后也接下了通讯，然后和电话诡一起，看着医护人员迅速到场并对昏迷的顾客进行紧急抢救。
好在这个被吓晕的顾客实际问题并不严重。
在医护人员拿着祁宴不认识的仪器来回排查了一通后，他们很快得出了最终结果——
即这位顾客是在大脑短暂失温后导致的昏迷。
祁宴隔着光脑想到了诡异出场时的阵仗。
结合对方说明的“自己从顾客脑子里”爬出来的经过，他已经能想象到诡异登场后的降温buff直接把人给冻晕过去的事情了。
电话诡估计也想到了这一茬，忍不住追问：“那你们能把他救醒么？无论多少钱都可以，我可以拿我工资凑。”
得益于祁宴回到星际位面的时间还不算太长，起码他的工资还没有全部被消费掉。
医护人员安抚性地笑笑：“那倒没有这么夸张，只是小问题。”
说着，医护人员又拿起一个祁宴不认识的仪器，就好像是用美甲灯一样对着顾客的头顶照了照。
没多久，那个因为低温急冻晕过去的顾客很快睁开眼清醒了过来。
电话诡露出惊喜的表情，当即给医护人员结费救护车和治疗的费用。
随即，按照祁宴说的那样，电话诡无比诚恳地对着顾客道歉，希望对方能原谅自己。
同时，祁宴也顺带着出声，表示自己会给对方未来每次下单的快递费五折折扣，希望对方能原谅他们的这次小失误。
顾客情绪倒是还挺稳定的。
看电话诡态度诚恳也是真的在认真道歉，对方也没有为难古人类这种活体古董的爱好。
顾客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们。我来之前也看过其他人的视频，知道‘轻微恐怖’是从光脑里爬出来。”
“但我当时就想吧，我使用的不是光脑而是脑机，就想试试看古人类究竟会从哪里爬出来，结果最后就尴尬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这算不算是解锁了隐藏玩法啊。”
说到这，可能是想到视频发到网上后可能会火，顾客的语气里还有些开心。
电话诡确认顾客没有怪罪的意思，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在星际位面打工这些年，电话诡还是懂了一些人情世故。
电话诡应该是还想拼一拼自己的百分百好评，找和祁宴购买了一个果篮，然后当场在光脑间爬来爬去硬是把果篮送给了顾客。
确认顾客面上的笑容比刚才看上去更加明显后，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离开。
他通过光脑离开，而之后也确实得到了来自于顾客的好评。
另一边，祁宴看着情形也确认后续不会出现什么砸口碑的热搜，至此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想到顾客使用脑机居然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他直接操作给送货的下单选项里额外加上了一个“是否使用脑机”的选项，并额外备注了脑机下单遇到电话诡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做完这一切后，又点开各大社交软件看了一圈，确定是真的没出现什么毁口碑的话题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在超市里又坐了一会儿构思未来招聘的重点，一直到晚八点左右才离开超市回家。
但在星际位面晚八点之后，这位遇到隐藏玩法的顾客，他上传的视频才真正开始拥有热度。
视频内容就是电话诡从顾客脑门上爬出来的视频。
看得出来这个顾客是真的很好奇古人类遇到脑机后究竟会怎么操作，拍视频的时候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一点，还专门走到了浴室的镜子前，用装载脑机后等同于摄像头的双眼对准镜子，最终拍摄了电话诡出现的全程。
最初是顾客感觉头有点冷、像是被冻在冰箱里一样，下意识觉得有些晕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但是顾客的手最后却没有碰触到自己的皮肤，反而与另一只从他皮肤下出现的半透明的手完成了一次礼貌的握手。
摄像头的拍摄角度缓缓上移，感觉到自己的头有点重的顾客，最后看到了努力从自己身体里往外爬的电话诡。
诡异的场面看上去甚至有些像是电视剧电影里夸张的灵魂出窍镜头。
而类似的视频就算是放在整个星网里也是头一遭。
发出去没多久后，也确实像是顾客想象的那样很快爆火。
无数网友在视频地下留评论，此时大家都是在调侃作为博主的顾客。
[极度恐怖可是比轻微恐怖贵多了，花轻微恐怖的前直接得到极度恐怖的体验，也算是被你小子赚到了！]
[我说今天下单怎么多出了一个是否使用脑机的选项，原来是因为你啊，还真是以一人之力更改古人类货运的规则。]
[看起来好刺激的样子，搞得我也想去试试了。]
但在这之后，也不是因为哪条评论出现带歪了话题，原本还算是轻松的评论区瞬间画风急转。
[看上去真的有点恐怖了。不是以前看到其他类似视频古人类货运视频的的恐怖，而是真的感觉很可怕……就这种从脑门里爬出来，那古人类快递员之前是不是真的从脑机的位置爬出来的啊……我记得脑机是植入大脑使用的吧……]
[要是有人躲在自己的脑子里，这不就是被另类掌控了我们的生命吗？但凡有这个能力的不是单纯的古人类而是其他人，恐怕什么时候死了都找不到真凶吧。]
[我看到这个视频又想起脑机制作者对外说的那些话了。说真的，我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没什么感觉，但看到这个视频真觉得他可能说的都是真的，脑机本身也可以是另一个人安置在我们脑子里的“信号接收器”，这下是真没有隐私了。]
[太可怕了，看完后悔装脑机了。不是，我之前是被宣传迷昏了头吗，怎么就给自己装上了脑机呢。]
[预约脑机拆除手术了。脑机确实能加智商，但我都毕业了，就这么蠢着也不碍事。]
祁宴是在第二天到超市上班后看到这些言论的。
总而言之都在说脑机，和他、和古人类货运都没什么关系。
不过想到之前离开末世位面时罗弘拜托基地长给他带的那些话，祁宴看了会儿这些开始说要拆除脑机的人，心想下次去末世位面时把这话告诉对方，那个曾经的脑机制作者估计还会觉得挺开心。
就当是维护顾客了，祁宴把这些言论截图保存在光脑里，准备在未来去末世位面时再带给对方看。
不过他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去末世位面了，现在最重要的果然还是修真位面的生意。
修真位面的人有钱，他的生意在修真位面没有对应的竞品，还是那边的生意最好做。
好在移动基站的设计本身就是按照便携的方向改良设计的，相关的维护保养知识并不算很复杂。
在星际位面没待几天，李老头就很快从那些基站公司里学成归来，可以和他一起扩张修真位面的生意了。
祁宴猜测基站贩售公司那边在专利限制下应该不会教什么太深入的知识，而他之后试着问了一下李老头的学习体验，对方也确实没学到什么有用的维修知识，学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出问题后记录，并且来我们公司购买对应的配件”。
不过这正合了他的意，他也不想为了一个维修知识浪费赚钱的时间。
祁宴之后简单处理完这边的米面粮油进货生意，在几天时间里快速接待完了想要在他这里进货的厂商，随即就准备带着李老头去诡异位面招工。
在出发前，李老头顺口问了一句：“老板，我们这次还找快递员吗？”
祁宴说出了他最近这段时间思索后的答案：“不，我们这次找接线员，专门找笔仙诡。”
他想了一下修真位面的情况，那样的环境下所有和现代设备沾边的诡异都没办法最大化发挥作用。
同时考虑到修真位面城镇和城镇之间离得有些远，那些专门为了快递而生的诡异又没有用武之地，最后送快递的估计只有天魔。
在这样的前提下，诡异能做的工作就只有代替天魔审核视频了。
但像是祁宴这种成功的合格商人，他怎么可能花钱招收诡异后只让诡异干审核。
……在他看来，让诡异只干审核，就和之前让天魔只干审核一样。虽然能干是能干，但总有种浪费天资、浪费能力的意味。
考虑到修真位面那边的普通人没什么即时互相交流的手段，其他需要手机的顾客也没办法联网，这严重影响到了手机的销售速度。
想到这，祁宴最后定下了一个能进行即时交流、也能适应修真位面环境的诡异——即笔仙诡。
祁宴拥有这么多的诡异员工，他对诡异的能力也算是有了点了解。
在诡异之中，限制越多、杀人规则越多的诡，在力量相同的前提下往往能拥有更广阔的捕猎范围。
也算是牺牲了杀人规则上的自由，借此增大了自己的杀人范围。
在这样的前提下，杀人规则里还必须得集齐两个以上的当事人、并且当事人还得用固定姿势握着笔喊什么“笔仙笔仙”之类的一连串规定用语。
这样的笔仙诡异，他们的感应范围那能有多广阔啊，说不定能隔着几个城市感应到召唤。
到时候把笔仙召唤规则告诉那些没有手机的普通人，他们直接问一句“笔仙笔仙，我明天能在xxx地购买一部九百九十九铜钱的手机吗”之类的话，这不比传统的飞鸽传书、行商货运下单更快？！
最后只要让笔仙诡记住普通人问的话并统一记录，紧接着就能按照单子发货并让天魔送货了……
蓝星和星际位面都有方便快捷的购物软件，修真位面却还没来得及开发出类似的功能。
不过问题不大，他们有高科技，他也有新能源。
这就叫笔仙购！

第56章
祁宴关上超市的卷帘门, 打开系统的界面选择“跳跃至已解锁位面”的功能，跳跃到了那个他最熟悉的“超市人才市场”——诡异位面。
而到了现在，无论是福安小区里的诡异还是福安小区外的沙市市民, 如今他们对于超市这一百五十平方米的面积都已经很熟悉了。
祁宴在心里让系统把他前段时间p好的图片打成更大的立牌, 然后让李老头帮忙拿出超市外宣传, 并招聘合适的诡异。
李老头当即连声答应下来，拿着立牌走出超市, 回到了这个他无比熟悉的领域中。
只能说这个小区里的所有诡异几乎都是他的熟人。
李老头只是一出门, 就撞上了以前的老熟人——陈老太。
可能是因为超市里现在还存放着带着她本人诅咒的纸币，再加上她在小区里的住房确实比较靠外，几乎只是超市出现后没多久，陈老太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她想着自己空了好久的嘴巴，当即拿着自己这段时间从受邀者手里抢来的钱包财务, 准备拿着去超市换钱。
而在去往超市的路上，陈老太也是立刻注意到了这个有些陌生的过去邻居。
“李老头？是你吗李老头？”看着李老头在超市外布置立牌的身影，注意到这个以前实力中下的诡异身上的变化，陈老太语气里都带上了惊愕的意味。
而之后李老头闻声扭头看过来的那一眼, 也让她立刻看清了李老头的脸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陈老太的声音几乎立刻就尖锐起来了：“啊？李老头, 居然真的是你？！几个月不见，你这比变化是真的有点大啊……要不是你这张脸还是以前的脸, 我都要认不出来你了。”
难以想象，只是几个月不见，李老头就背着他们这些邻居老乡偷偷大变样，实力晋级看上去都快和王建德差不多了不说，整个诡的精神面貌看上去都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自己的弱小固然可怕, 但朋友的成功更让人揪心。
看到李老头跟着超市出去打工了一段时间后实力大变样，陈老太嫉妒得眼睛都要红到滴血了。
真该死啊……
陈老太羡慕又嫉妒, 她现在是真的希望李老头违规了：“实力增长这么快，你不会背着老板，出去偷人吃了吧？”
“还是说，明面上老板招工是说给冻肉和冻血，实际你们工资能换到新鲜的人肉？”
如果有一个词能让所有打工诡纷纷破防，那就只有“吃人”这个词了。
李老头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吃人，什么吃人？做人做事要讲证据，哪个诡吃人了，有没有照片、录音、录像？没有那就是污蔑！”
“还有新鲜的人肉，不要造谣败坏我们老板在人类顾客那里的口碑，影响超市的声誉！”
可能是因为之前作为代班的管理者，在祁宴离开后管理过其他诡异服务人类，为了保证自己和超市的声誉，他这会儿说出这种话来，那语气那派头，看起来比王建德这个民间领域管理者还要夸张。
直接就把对面的陈老太吓得一愣一愣的。
陈老太好半晌回神：“那你现在的实力是？”
李老头义正词严：“当然是因为工资高吃得好，老板时不时还会给我们发奖金。最近老板又找到了一个看上去就很好吃的类人怪物，说是只要我们能在工作上打过对方，就能吃到他的肉作为奖金……那可是真的香啊，就算是新鲜的活人恐怕都比不过。”
“这福利待遇，反正你们这些在王建德手底下干的诡，很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体会到喽。”
“事实证明，实力如何不重要，跟对老板最重要。我觉得我现在的日子可太好了，只工作了一段时间就直接晋升管理、能管其他诡的工作了。”说带着，他适时露出得意的表情，再次满意于自己过去的选择。
陈老太这会儿都听得心动了，她搓搓手，口水都快兜不住了：“那超市现在还招工吗？”
“招的，不过你这情况应聘不上。”李老头一听对方问起来招工，当即急祁宴之所急，这个优秀员工立马进入了状态，往边上站了站示意对方看超市新的招工立牌，“老板这次只要笔仙诡，绝大多数诡异都不符合要求。”
“不过这次招聘和上次差不多都是有奖招聘，只要能招上介绍人和招上的诡都能拿到一袋血。那些血我之前也看过，看着都塞满了冷库，新鲜得很。”
“其实我觉得吧，变强也是需要慢慢积攒力量的，几袋血虽然不能让我们在力量上有什么很大的变化，但只要慢慢积累一定能引起质变！”
陈老太被这些极具管理者意味的话语说得一愣一愣的。
陈老太：“行吧，那我去找找我认识的那些笔仙。”
李老头点点头：“去吧去吧，早点到早点赚到这个血。我悄悄告诉你，老板对于诡异的判定和我们以前自己的判定存在不同，他要的都是那些杀人范围更大的，就算是杀人规则苛刻一点也没有关系，你要找就去找这些，应聘上的几率比较大一点。”
“好的好的。”陈老太愣愣地往小区外走，准备出小区找诡异。
只是走出去几步，她终于在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变化后想起来了自己靠近超市的初衷，想到自己其实就是来买肉的。
陈老太心情复杂地往回走，又回到了超市门口。
李老头看到陈老太又愣愣往回走，疑惑问：“你回来做什么？”
陈老太：“回来超市买肉啊。”
李老头直接拒绝：“超市这次回来只招聘不卖肉了，那些以后都是我们内部员工的工资和奖金。”
陈老太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啊？都不卖了？”
李老头：“当然，都不卖了。”
他想不通祁宴不再对外销售的原因，不过这不妨碍他完美执行祁宴发布的任务。
当然，如果让祁宴来说，就目前专注于修真位面生意的前提下，时间就是金钱。
相比起在诡异位面卖肉卖血赚点不多不少的钱，果然还是得优先供应诡异员工将修真位面独一份的生意做大做强。
又是一次超市紧急招聘季，和之前祁宴招聘快递诡的盛况一样，福安小区里再度挤满了前来应聘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