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全家跟着心声吃瓜by白豆泡醋
白豆泡醋  发于:2024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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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予惜只想找一个落单的女孩子问,像这样全都聚集在一起,他反倒没有办法开口了。
荀鹤看他一直心事重重的,而且自下了车以后也没有什么心声透露。好像他整个人都被灌了铅一样,不由问:“你想找学生做什么?”
具体的缘由季予惜没办法向他解释,他只想让荀鹤自己听到这骇人听闻的事实。在荀鹤亲耳听到之前,他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在心里仔细地想那些事。
看他不说话,荀鹤又问:“你想找男生还是女生?”
季予惜说:“找一个女生,只要一个,我想私下问她一些情况。”
荀鹤表示理解,“你是想问问季夫人捐赠的那些物资,有没有实际用到她们身上吧?我帮你找。”
他很快回了学校。过了几分钟,他真的领出来了一个小女生,看着还不到十岁。
季予惜惊奇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荀鹤说:“我就在他们班问有哪一个女生愿意和我一起拍照,她手举得最高,我就把她叫出来了。”
这个小女生性格很活泼,她接着说:“有好多同学都举手了,但是我说我长得最可爱,哥哥这才选中了我。”
她很兴奋地问:“我们去哪里拍照?”
季予惜闭了闭眼睛,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却遭受那种痛苦的事情,她长大以后,还会这样笑吗?
再睁开眼,他的眼神变得更坚定了,他现在要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让以后的女孩子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笑容。
他回忆了一下宿主是在哪里遇到的那个小姑娘,然后指了一下方向。
这个小女生面露难色,“那里是不是有点远了?一会儿发物资的时候,如果我没有回来就领不到了。”
季予惜说:“你放心,一定有你的那一份儿,而且还是最漂亮的。”
他早就考虑到了。在镇子上的时候,他就特意挑了一份什么都是最好看的物资,并告诉季母他到时候要挑一个他最喜欢的孩子,亲手把这份捐赠物资递给她。当时季母好像沉默了一下,说:“那你只能找一个最好看的小姑娘了,男生一般不喜欢粉色。”
“真的?”小姑娘喜笑颜开。
季予惜点了点头。
小姑娘就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走几步再回头冲着季予惜荀鹤喊:“哥哥们,走快点啊!”
季予惜嘴上答应,脚步却依然沉重。
荀鹤再看不出来问题,就是傻子了,可他真的猜不到到底有什么问题,只能频繁地看季予惜。
许是他看的多了,季予惜察觉到他的视线,解释了一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荀鹤:“……”这解释和没解释一个样子。
大概走了五分钟吧,在前面的小姑娘率先停住了脚步,然后说:“这里的花开的最漂亮。哥哥们,我们就在这里拍照吧?”
季予惜说:“好。”他把手机递给了荀鹤,“录个视频,能录多长就录多长。”
荀鹤不明所以,可他没有犹豫地照做,举着季予惜的手机对准了面前的两个人。
季予惜对着小姑娘笑道:“就在这里录个视频,再拍几张照片好不好?那个哥哥是专业的,他拍的照片最好看,到时候哥哥洗出来,再送给你。”
小姑娘很兴奋,“好啊好啊!”
季予惜就配合她摆了几个姿势,然后问荀鹤:“你拍了吗?”
荀鹤比了个OK的姿势。
季予惜放心了,他从包里拿出来一盒饼干,递给小姑娘,“你今天很棒,这是给你的。”
小姑娘愣了愣,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季予惜。季予惜继续温柔地说:“这是哥哥给你的,你不喜欢吃吗?”
小姑娘摇摇头,始终没动。
季予惜心跳得厉害,既不希望她接过去,又担心是自己猜测错误,不会顺利地拿到证据。
终于,小姑娘伸手接过饼干。然后在季予惜和荀鹤的注视下,脱掉了她的裤子。
暑假的天气很热,小姑娘只穿了一条短裤和内裤。好在她的上衣短袖足够大,遮住了屁股,并没有露出什么。饶是如此,季予惜依然偏过头,停了两秒,才又强迫自己正视她。
荀鹤更是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怎么会这样??
季予惜抿了抿嘴,说:“把裤子穿好,哥哥有话问你。”
小姑娘的活泼一去不返,她怯生生地问:“那这个饼干我还可以吃吗?”
季予惜强忍着酸涩,尽量语气平和地说:“当然可以,这是哥哥送给你的。”
小姑娘这才放心,她穿好裤子,在地上一坐,拆开饼干就吃了起来。
季予惜则蹲在她身边,问:“为什么接了我的饼干,就要脱裤子?”
小姑娘说:“都是这样的,拿了别的东西,就要脱裤子。”
荀鹤心中的情绪惊涛骇浪一般翻滚,他已经猜到为什么季予惜要来这里,又为什么一路都沉默着,不怎么说话。他的心中藏着这样残忍的真相,能笑出来才怪。
季予惜详细询问了小姑娘,都是哪些人会对她做这样的事,小姑娘数了好半天,大概数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里,还有今天接待他们的村长和校长。
荀鹤一直举着手机,就算他越听越心惊,他的手还是很稳。
小姑娘最后说:“大家都是这样的。哥哥,你还有饼干吗?我可以叫我的好朋友来。”
季予惜勉强笑了笑,“哥哥包里还有,全都拿给你,你再分给你的朋友们。只是哥哥问你的话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哥哥只带你出来拍了照,给你拿了零食。”
小姑娘连连点头,“我知道,他们每次给我东西吃的时候,也是这样交待的,不让我告诉别人。”
她说到这里,像是有点害怕一样,哀求道:“哥哥,那我告诉你的事你也不要告诉别人,好吗?我害怕老师打我。”
季予惜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轻声安慰她,让她放心,他不会告诉这个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小姑娘这才笑了。
季予惜转过头示意荀鹤可以了,荀鹤关掉了视频。然后他们沉默地领着小姑娘回去了,小姑娘像来时一样轻松,一路都蹦蹦跳跳地走在他们面前,可是季予惜和荀鹤的心情比来时更沉重。
直到把小姑娘送回了她的班级,荀鹤才说:“这段视频给我吧,我来处理。”
他明白季予惜邀请他来参加捐赠仪式的原因了,也明白了为什么季予惜说会麻烦王导。这个事情,的确通过他舅舅的朋友来做更为安全。
季予惜没有反对,只是说:“不要把她的脸露出来。”
荀鹤点头,他相信警方不会公开这段视频,但他也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小姑娘的脸,还有小惜的脸。
两个人简单交流后,又回到季母身边。季母看着他们的神情,就知道一定和惜宝猜想的一样,她的心也是一沉,看向校长和村长的神色,就带着一点凌厉。
校长摸不着头脑,走过来忐忑地说:“季夫人,仪式现在开始吧?”
主席台下,孩子们已经按照班级坐好了,一个个看向台上的物资箱子,都露出渴望的神情。
季母眼一酸,点点头,“开始吧。”

第056章 一把炬火
仪式开始之后,校长先介绍了一下,今天来捐赠的季母等人,然后把话筒递给了季母。
季母本来准备有发言稿,但她看着台下的孩子们,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通常而言,这种场合下的发言稿,一般都是勉励孩子们,让他们好好学习改变命运,从而拥有光明的未来。可她知道了孩子们是身处在怎样的魔窟里,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台下的孩子们眼巴巴地等着她的发言,因为发言结束后才会分发捐赠物资。台上的几个领导,包括校长和向阳村的村长,也都殷切地看着她,季母几次举着话筒却又放下。眼前的场景,和她想象的场景太割裂了。
坐在她旁边的荀鹤起初有些诧异,因为他和季予惜回来之后,并没有向季夫人描述他们的所见所闻,可季夫人这样反常倒像是已经知道了一样。
不过荀鹤也没有纠结很久。这件事毕竟是季予惜先察觉到的,那他会告诉自己的母亲也很正常。只是不能再僵持下去了,再僵持着,校长他们可能就要怀疑了。
荀鹤向季母伸出了手,季母愣了愣,把话筒递给了他。
坐在季母另一边的村长,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难怪季夫人半天没有说话,一定是和旁边这个“继子”在默默较量。
之后荀鹤站起来,给大家介绍今天来的人是谁,准备捐赠的物资有哪些,然后就是希望孩子们都能够健康长大。
他发言完毕,大家都鼓起了掌。
季母就索性让他宣布捐赠活动开始。
接下来,孩子们按照顺序排队上前领取属于个人的那一份物资。季予惜就站在旁边,他看到了刚才录进视频的小女生,于是把提前准备好的那一份递给她。小姑娘笑弯了眼睛,小声说谢谢哥哥。
捐赠结束后,校长极力邀请季母去办公室稍作休息。季母本不愿意去,看到季予惜向她使眼色,便说:“那就打扰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回去。”
季母带着季予惜和荀鹤一起来到校长办公室里,他们发现校长办公室收拾的还挺整齐的,该有的都有,办公家具看着都是新的,连花架上摆的花都很精神。
校长殷勤地让他们坐,又给他们倒茶,他在找机会开口提微机室设备的事儿。
不过没等他找到机会,就听到两个年轻人里更年轻的那个男生问:“我看村子里的人口并没有很多,为什么这个学校会有一百多个孩子?整个村子看着也不像是有一百户人家的样子。”
校长笑着解释:“这些孩子并不是这一个村子里的。我们这个小学是周边很多个小学合并起来的。以前每个村子都有小学,可是随着城镇化进程,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很多小学渐渐就没有生源了。但孩子们也不能不读书啊,上面一合计,只能把咱们往一起凑。”
原来如此。季予惜心想,怪不得呢,他就说这个村子看着也不算太大。
校长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其实我们学校的生源也在不断减少。去年还有一百二十几个孩子,今年报名结束,一年级新生只有三个,全校学生只剩一百零几个了。”
“那远处的孩子怎么上下学呢?是有校车接送吗?”荀鹤接着问。
校长之前听村长说,这个年龄大一点的年轻人就是季夫人的儿子。虽说季夫人和这个儿子不太和睦,但校长也不敢得罪他,谁知道得罪了他,季夫人会不会生气。
他忙解释说:“没有校车,远一点的学生就住在学校。我们有生活老师,学生每周末可以回家。”
荀鹤心道怪不得他们的兽行持续了这么久,却没有家长发现。如果大部分的孩子都是住宿的话,就很好解释了。孩子们的爷爷奶奶不常见到孩子,就不会知道孩子们在学校有什么状况。
季予惜紧跟着也问了一个问题,他问:“我今天好像没有看到女老师,难道学校的老师全都是男老师吗?”
从接待他们到接收物资,再到捐赠仪式结束,季予惜真的没有看见一个女老师。
是因为校长害怕自己的兽行暴露,所以排挤女老师吗?季予惜相信如果有女老师在的话,应该会察觉到这些女孩子们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个校长叹了一口气,说:“不是我歧视女老师,之前我们学校也来过几个女老师,可是她们吃不了这个苦,都是待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离开,所以我向上级请求尽量给我们派男老师下来。不过我们学校已经有五年没有新老师了,现在的这些老师都是大浪淘沙留下来的。”
他关于女老师不能吃苦的话,季予惜是一个字都不信。他猜原因更有可能是这个校长联合其他的男老师,故意为难排挤女老师,把所有的女老师都挤走了,再诋毁她们吃不了苦。这就是男人的把戏。
季予惜又问:“现在还有几个老师?”
校长又叹了一口气,说:“老师工资低,我们学校条件也不好,各种生活设施、教学设施都比较差劲。能坚持留下来教学的老师,都是对教育事业、对学生抱有很深的感情。这样的老师,能有十个就是我们学校的幸运了。”
季予惜重复道:“你们学校现在只有十个老师吗?”
机会来了,校长开始卖惨。他刻意把条件说得很艰苦,他说:“现在是六个班,除了一年级,剩下的班级十到二十多个学生不等,一年级只有三个孩子了,往后孩子们会越来越少。十个老师,其实也够用。再加上我,我也有教学任务。”
季予惜不知道这十个老师是不是全都参与了案件,听他这样说也就没有接话。
倒是季母对另一个问题有了好奇,她问:“全都是男老师的话,那小女生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男老师在照顾吗?会不会觉得有点不方便?”
校长笑着解释:“怎么会不方便呢?这些小娃娃才多大一点?生活老师也只是在熄灯之前查看孩子们有没有安全入睡这些,并不会侵/犯孩子们的个人隐私,这一点季夫人尽管放心。”
他越是说的冠冕堂皇,季予惜等人越觉得他恶心。
何况今天掌握的线索已经差不多了,季予惜便悄悄地给季母使眼色。季母接收到之后,就说:“休息好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校长一下急了,他想给微机室换设备的话还没说出口呢。
看到季母等人站起来,校长也连忙站起来,“季夫人,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季母和他打过很多次交道,看他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你看学校还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提,能帮的我一定帮。”
去年这个校长说他们学校的操场还是土操场,一下雨就不能使用了,他想给孩子们铺塑胶跑道。
季母让他做了个方案,没有经过他的手,亲自找的施工队,给向阳小学铺了塑胶跑道和草皮。
今年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花样。
这个校长就做出一副窘迫的样子,向季母诉苦:“季夫人,我们学校有一间微机室,里面有三十台电脑,还是十年前采购的,很多都不能用了。我一直想给学校申请一批新的电脑设备,可惜打了好多次报告,上面都没有批。”
“其实我算过了,这次只要换二十台新设备就够了,还有几台旧设备也能再继续用,再说我们一个班最多也就二十多个孩子。”
季母心道,这个人真鸡贼。
要二十台新电脑,还偏偏点出来他们一个班有二十多个孩子。难道上微机课的时候,二十个人用新的,剩下的那几个孩子却要用旧电脑上课吗?他明明就是想要三十台新电脑,偏偏说的可怜,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
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有必要得罪他,先敷衍一下吧。
于是季母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原来是三十台,那就还换三十台好了。这个事情我回去计划一下再联系你。”
校长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笑道:“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我就知道季夫人人美心善,我替孩子们谢谢您。”
他说着还想给季母鞠躬,季母不想听他拍马屁,率先转过身,示意季予惜和荀鹤跟她走。
他们走的时候也是轰轰烈烈的。校长和村长把迎接他们的原班人马带上,又把他们送到了村口,一直目送到看不见他们的车子才散了,姿态做得足足的。
见人都陆续散了,村长此时急迫地问校长:“你说了吗?那女的怎么回答?”
校长得意地一笑,“成了!”
坐在车上季予惜和荀鹤依然没有什么交流。季予惜把他手机里的视频传给了荀鹤,荀鹤就在手机上做了简单的剪辑。
因为需要动用王导的人脉,荀鹤回到季家,连房子都没进,就和季母还有季予惜告辞,开着车走了。
季母还在奇怪他这么着急去做什么,季予惜却什么也没说。
在有些事情上,他很感谢荀鹤的沉默。比如今天的事情,他一直在等着荀鹤问他为什么会提前知道,从而录下了那样的视频作为证据。如果荀鹤问的话,他还需要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但无论是什么理由,他说出口,荀鹤都有可能会怀疑。可是荀鹤什么也没有问,只告诉他这件事交给他来办。
到了晚上,荀鹤突然约季予惜见面,他给了季予惜一个地址,希望季予惜能在七点到。
季予惜看着地址像是一个夜市摊,就让小陈开车送他去。
他到的时候发现荀鹤已经在了,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两个人坐在角落里,荀鹤对面那个人,面朝着入口的方向坐着,对整个夜市摊的状况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季予惜才刚刚出现,那个人就精准的锁定了他。季予惜定睛一看,哦,原来还是个熟人。上次他们在酒吧里,逮捕周志城的时候来的一群警察中,就是以这个人为首。他今天穿了便衣,季予惜第一眼就没认出来。
这么几秒钟的时间,荀鹤也发现了季予惜。他站起来把季予惜拉到身边坐下,简单地给他解释:“我下午和朱警官见了一面,因为你也是视频拍摄时的见证人,朱警官就希望和你见一见,再聊一聊当时的情况。”
本来朱警官是想让季予惜直接到局里谈的,可是荀鹤不愿意,觉得他和季予惜来一个就行了。最后朱警官折中了一下,说可以和季予惜在外面见面。
季予惜听完荀鹤的解释,就对朱警官说:“当时的情况荀鹤也都看到了,视频里也拍到了,就是那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更详细的。关于向阳小学的情况,相信荀鹤也向你解释过了,我没有新的内容可以向你提供。”
朱警官说:“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找你来是因为每个人看到和听到的事因为感触不同,会有些差别,所以我想听你重新再讲一遍,看看是不是有荀鹤没注意到的细节。”
听他这么说,季予惜没再推辞。他从公益捐赠开始讲,讲到他们想找一个小姑娘拍照,最后找到了视频里的小姑娘。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在视频里了,他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
他说完以后,朱警官并没有开口,而是用一双锐利的眼睛望着他,问:“在这个小女孩讲述遭遇之前,你真的对那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吗?”
季予惜的心跳都快了几分,他算是懂了为什么有经验的警察,靠着一双眼睛就能分辨忠奸。因为在这样压迫性的视线里,人往往会不自觉地慌张。
就连荀鹤都十分紧张地望着季予惜,生怕他说出什么秘密来。
【这个朱警官好敏锐啊!他是怎么猜到我在拍视频之前,就已经知道了那里的情况呢?】
季予惜沉默了一下,又平和地看向朱警官,“我在去那里之前完全不知道那个村子里的情况。当时看到那个小姑娘那个样子,我也吓了一跳。我本来是想生气喝止她的,又害怕把她吓跑了。万一她跑走了,我恐怕很难再找到她,又或者她要是回去后再给别人说起这个事情,那不就打草惊蛇了?”
他按照记忆里的宿主的反应向朱警官描述了一遍。
朱警官渐渐打消了疑虑,并称赞他说:“你做的很对。你的反应简直像积年老警察一样,还有荀鹤,你们太让我吃惊了,遇到那种事情完全没有慌张。”
他总算夸了季予惜,还一并连荀鹤都夸了。
荀鹤苦笑道:“我当时都吓傻了,哪还知道慌张。”
朱警官接着说:“就像你说的,如果当时你没有稳住的话,那个小姑娘很有可能会跑掉。她再不小心把你的反应告诉给别人,那可能就会打草惊蛇,会给我们破案增加难度,当然也只是一点点,毕竟她的那个反应就是证据。”
提到视频,他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单单是看视频他就快要气炸了,他也是有女儿的人,都不敢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自己孩子身上,他会是什么反应。
季予惜见他不再怀疑自己,也松一口气,然后又问:“这个案子朱警官打算什么时候办呢?”
朱警官说:“具体的行动不能告诉你,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可以在家里等消息。”
聊完了这些,季予惜又把向阳小学里的学生和老师的情况给朱警官讲了一遍。这些事情本来荀鹤也讲过了,朱警官为了保持严谨又听季予惜讲了一遍。见没有疏漏之后,他起身准备离开。
荀鹤忙问:“你不吃一点吗?”
朱警官说:“我还有事,你们自己吃吧。”
他很快消失在人流里。季予惜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心事重重。
荀鹤直到这时,才悄悄告诉季予惜,“朱警官的人很可能已经摸黑去了,估计是先去踩点,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实施抓捕。”
季予惜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荀鹤小声说:“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了。我听见他在给人打电话,好像是安排工作。其实也不难猜,出了这样的大案,肯定是要连夜抓人的。涉案人数那么多,换做是我主导工作,我管他有没有牵扯其中,先都抓回来再审。既然都要抓,那肯定不能白天行动,会抓一半跑一半。”
有道理。
季予惜稍微放下心来,否则他会一直想,没有办案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还会有小女孩在遭遇不幸。
第二天,季予惜一整天都在家里等消息,但什么也没等到,就连荀鹤也没有联系他。
季予惜知道他很忙,也知道就算他再忙,如果有消息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的,所以他也不着急找荀鹤问。
一直等到三天之后,荀鹤才告诉他事情有进展了。
听说那天晚上出动了一百多名警察,把整个村子所有的男性全都抓了回来,包括学校的老师。
有些人一被抓就立刻交代了,朱警官他们忙了两天两夜,收集了所有的证人证言,并通过询问学校的孩子们,确定村长是整个案件的罪魁祸首,就连校长都是听他的。
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家里只有一个很年迈的爷爷,平常也不怎么管她,更没有人教过她性相关知识。村子里的一个老头,悄悄地把她拉到了玉米地里,犯下禽兽不如的罪行,然后用一支雪糕把她打发了。
事情发生后,老头起初也很害怕,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没有人追究,说不定都没有人发现,于是他故技重施。但村子里哪有不透风的墙,渐渐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他的这个秘密。可他们都没有揭露出来,反而学着老头的样子,把小女孩儿骗到各种隐秘的角落。
还是那句话,村子里没有秘密。
这种兽行持续了几个月,终于被村长注意到。他非但不觉得在他地盘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有多丢人,反而打心底兴奋起来。他交待,在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皇帝梦,他很想像皇帝一样,拥有一整个后宫的女人,想睡哪个妃子就睡哪个妃子,想睡哪个宫女就睡哪个宫女。但现代社会,他这个梦怎么可能实现。
发现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后,他找到了除做皇帝以外,另一种实现美梦的可能。
他和那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不一样,他是有心计的。所以他第一个拉下水的,就是向阳小学的校长。
他用一个零食大礼包就把那个被老头引到玉米地的女生收买了,然后给校长下了一个圈套,假装抓住了校长的把柄,让校长不得不上他的贼船。
至于向阳小学的校长,他交待说他是因为多年来申请外调一直失败,心灰意冷之下,不小心中了村长的圈套,索性破罐子破摔,做了村长的帮凶,拉其他人入局。在他们看来,入局的人越多,就意味着越安全。因为没有人愿意自毁前程,去捅破这个天。
从那之后,这些女孩子接受了扭曲的性教育课,成年男性和老师教她们用身体服务男性,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但他们又说,这是一个秘密,和人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穿衣服一样,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一件私事。
听荀鹤说,有好多警察笔录做到一半都崩溃了,需要换人进去接着记录。
最后整理出来的笔录厚厚一打,全是那些禽兽不如的人渣的罪行。根据统计,参与实施犯罪的人有二十多个,这些人全都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至于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就是朱警官他们近期工作的重点。
季予惜问:“那会怎么处置他们呢?”
荀鹤说:“像这样的恶性事件一般都是等待公诉,从首恶往下量行不一。”
季予惜又问:“会死刑吗?”
荀鹤说:“听朱警官的意思,对村长和校长这两个主犯,他们会请求判处死刑,最后如何量刑还是要看法院怎么判。不过这两个人属于罪大恶极,不是简单的强/奸/幼/女/罪,死刑有很大希望。”
季予惜不记得在原剧情中这二十多个人是怎么处置的,他也不想去备份里查,就让他抱着他们会死的信念等一个结果吧。
到这里为止,事情好像要结束了。可是季予惜一直记得网络上的舆论,他不想让季母的名声受到一丝诋毁,所以从捐赠仪式结束后,案件开始查办起,他就一直盯着网络上的动静。
这样的案件到底太过于骇人听闻,没几天,网络上渐渐有了风声。
前面的发展和故事里的发展是一样的,案件一暴露,就引起了群情激愤。大家痛骂犯下累累罪行的禽兽,十分心疼遭受不幸的孩子们,并要求一定要严惩罪犯,给社会一个交代。同时,很多热心网友在网上搜向阳小学的名字,然后发现这个小学接受过多次爱心捐赠,其中捐助人不乏明星和网红。
但最引起人注意的是季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她已经默默向这个小学连续捐赠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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