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心中了然,看来这就是屠龙刀的秘密,竟和倚天剑一样。
没错,倚天剑里也有一段是空的,也藏有东西。
这倚天剑和屠龙刀都是当年郭靖黄蓉夫妇打造的。
难不成刀剑相撞断裂后,东西而出,所以才有那句屠龙宝刀……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话吗?
那么,手握倚天剑的灭绝师太知不知晓这件事情?
不管她晓不晓得,但月笙却是要告诉纪晓芙一件事了。
他悄然来到峨眉,单独见了纪晓芙。
在见到月笙后,纪晓芙有些惊讶,哥哥一向行踪不定,在养好身体后就和沈浪离开。
可现在,他又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进入到峨眉?
“哥哥,你怎么来了?”
月笙:“不久,六大派将围攻光明顶,打算从杨逍手里夺回倚天剑和屠龙刀,还要声讨谢逊,此一战,必定艰难万分,你不可能不去,我自然是担心你。”
纪晓芙闻言笑道:“哥哥不必担心,六大派联手还能不是明教的对手吗?”
“而且,那杨逍对哥哥你觊觎不敬,我一定要替你报当日之仇。”
她已经下定决心,必然要为哥哥讨回个公道,哪怕拼着受伤。
纪月笙就是为此而来。
他怕纪晓芙会因为杨逍伤着自己。
他叹了口气,道:“晓芙,我今日来就是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
“什么?”纪晓芙疑惑。
月笙:“不要与杨逍为敌,他其实、与我早就在一起了。”
纪晓芙一瞬间怔愣,她是不是听错了?
她的耳朵一时听不见别的什么声音:“哥……你、你说什么?”
月笙:“你没有听错,我与杨逍早就在一起了,这一次……”
他将这出戏的计划、目的对纪晓芙说明。
“晓芙,你会怪哥哥瞒着你吗?”月笙垂下眉眼,神情黯然。
他这般模样,顿时令纪晓芙回神,急忙说道:“怎么会,我怎么会怪哥哥,都是杨逍,是不是杨逍引诱哥哥?!”
这个贱男人!他是怎么将哥哥给勾搭去的!
她哥哥这么好,杨逍根本配不上她哥!
至于什么六大派、计划、隐瞒、屠龙刀倚天剑的,根本不及她哥哥与杨逍在一起的事实冲击更大。
纪晓芙现在哪里还有空想别的。
她现在简直想咬死杨逍,比当初在武当大殿之上瞧见杨逍轻薄哥哥还要气恼气愤。
月笙:“那倒不……”
“一定是!”纪晓芙握紧拳头。
月笙:“……嗯。”
你说是就是吧,妹妹是对的。
他怕自己再说下去,纪晓芙说不定要气哭。
“咳,所以晓芙,那天你不要对杨逍出手,我不想你们两人对上。”月笙道。
杨逍因为他不会伤害纪晓芙,但必然会束手束脚,被旁人看出端倪。
而纪晓芙若是不知情,说不得会伤了自己也会伤了杨逍。
既然是哥哥的请求,纪晓芙只得点点头。
她紧抿着唇,心里有一种哥哥被抢走的感觉。
她这样好的哥哥,怎么就便宜了杨逍那恶人。
“另外,我这些年外出游历,曾有过奇遇……”月笙将自己误入一处福地,偶得秘籍的事情告知。
但他说,他虽然能够练武,可每隔一段时日却会失去武功,与普通人无异,如非必要,也不能动武。
纪晓芙:“怪不得哥哥你能够进入峨眉却不被人发现。”
月笙:“嗯,那日你便多加注意自己的安全,哥哥先走了。”
“好。”
终于,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这日来临。
武当来了六侠,俞二侠还在恢复中,而武当则不能缺少张真人坐镇。
张翠山既然来了,他的妻子殷素素和张无忌自然也在这里。
事关谢逊和屠龙刀,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
月笙与沈浪,朱七七二人也来到这里。
“纪公子,杨逍自从武当离开后,一直派人想要把你绑去明教,你现身来此,岂不是很危险。”张翠山道。
自从那日杨逍没能成功带走纪月笙后,他便一直派出明教高手寻找纪月笙的下落,目的为何,明眼人都知晓,这件事情无需推动就在江湖上流传出去。
好在不久杨逍就忙着寻找谢逊和屠龙刀,注意力并未多放在这方面。
但今日月笙也上光明顶的话,张翠山担心杨逍或许会对纪公子……
月笙:“我和杨逍之间总得做个了断,不如趁此机会,张五侠不必担心。”
待月笙离开,张翠山叹道:“如纪公子这般的人物,不该被杨逍那魔头纠缠。”
殷素素:“……”
她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五哥。
杨逍已经纠缠上了,而这不过是他们二人做的局,他们这些人则都是棋子。
可笑六大派还天真的以为能够逼迫到杨逍。
殊不知,这正是纪月笙和杨逍的目的,诱使他们攻上光明顶。
纪月笙和杨逍两人耍了整个江湖。
殷素素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
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进程在杨逍蓄意的安排下终于到达了明教总坛。
他们还自以为这次行动顺利,势如破竹,也一定能够将杨逍打败,压制明教并夺得屠龙刀和倚天剑。
但就在六大派抵达明教总坛后,杨逍坐在教主之位上,对着下方淡然一笑,哪里有惊慌失措的模样,分明一副掌控全局,胜券在握的样子。
“杨逍,你死到临头竟还笑得出来!”
“我看他是被吓傻了吧哈哈。”
“杨逍,快交出屠龙刀和倚天剑,我们或许还能够放你一马。”
“明教求饶的话,我们可以考虑不滥杀无辜。”
“没错,我们六大派可不像是你们明教。”
一些人得意叫嚣,但武当、峨眉等一些人却敏感察觉到不对。
张翠山低声说:“这一路是不是有些太过顺利?杨逍这样子不太对劲。”
张松溪:“我也觉得不大对,但此时下山……你且看他们,正是士气高昂,或许不会听我们的。”
他在攻上山时就曾说过明教会不会将计就计引他们到明教总坛,需得慎重考虑一下再继续行动。
可其他门派的人却被前几次顺利的行动冲昏了头,根本不理睬张松溪的话。
有时候一个人的声音微弱,还不得不被裹挟着一同前进。
因此,就算武当想要谨慎,却也还是被迫一路上来。
但他们心里不对劲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月笙咳嗽两声,没有说话。
这次行动,月笙、沈浪他们并未多言,甚至不着痕迹的推波助澜,让六大派的人以为他们会成功、会一切顺利,让他们轻易察觉不到表面下的危险,如此,他们才能够抵达明教总坛。
“晓芙,为师也觉得情况不对。”灭绝师太眉头紧蹙,低声道:“一会儿若真的发生什么变故,倘若有幸取回倚天剑,你立即带着倚天剑下山去,之后若为师没有回去,下一任峨眉派的掌门就是你。”
“师父。”纪晓芙一惊,但很快心中安定,这既然是哥哥的计划,又怎么会让峨眉出事。
不过,她表面上还是得做出一副焦急不安的样子。
“师父,我不走。”
“你必须听为师的话。”灭绝师太用眼神扫了扫后面:“你们也可都听清楚了?”
她身后的弟子们:“是,师父。”
包括丁敏君,尽管还是不服气,但此刻也不能说什么。
待得到回答,灭绝师太又从指上脱下掌门铁指环交由纪晓芙。
纪晓芙推脱不掉,只得接过。
月笙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杨逍这时才好整以暇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材挺拔,背手而立道:“杨逍佩服诸位的胆量,居然真的有胆子上/我明教光明顶,可惜啊,诸位的好运到此为止,你们当真以为我杨逍任人欺负不成?”
说罢,他拍了拍手掌。
霎时,明教总坛的四周倏地冒出一片一片乌压压的人。
这些人怕是早已埋伏在这儿,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六大派,只等杨逍一声令下就射杀他们。
六大派的众人吃了一惊,脸色骤变。
“是杨逍的阴谋,他是故意引我们来此!”
杨逍嗤笑道:“怎能说是我故意引你们来此,难道不是你们六大派要联合攻打明教吗?”
“现在你们成功到了光明顶,只不过并非我为鱼肉,尔为刀俎,是你们将要落得个身亡命殒的下场罢了。”
沈浪道:“明教如今的实力竟这般深不可测了,我们明明一路攻打上来,以为损耗了明教绝大多数的教徒,可谁知,明教居然还有这么多手下。”
“倘若我们带来的人俱都死在这里,那么对于六大派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毕竟各派的精英差不多都在这里。
就算六大派的有人能够侥幸逃脱光明顶,可即便回去了也于事无补。
沈浪未尽的话语,六大派的人俱都明白。
就是因为明白,他们的脸色才如此难看。
为何他们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这个可能?
是他们自以为是,认为六大派联合,明教便绝不可能是对手。
杨逍注意到沈浪,然后看向月笙笑道:“阿笙,只要你过来与我在一起,我便放过你在乎的人,任由他们下山去,如何?”
他伸出手,等待月笙的选择。
月笙脸色苍白,蹙眉。
沈浪道:“不可,纪哥哥,你别听他的话!”
朱七七:“就是就是,纪哥哥,我和沈大哥不需要你为我们牺牲。”
月笙沉默不语。
张翠山说:“杨逍,你莫要猖狂,我们这么多人在此,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殷素素站在一旁紧紧拉着无忌的手。
他们夫妇本来决定不带着无忌,但张无忌一听说义父被明教带走,哪能待得住,于是就偷偷跟来了。
等他们发现张无忌时,再想送走已经是晚了。
殷素素不放心张无忌一人回去,就算有人护送也不行。
她劝张翠山,说无忌毕竟是白眉鹰王的外孙,虽然她与明教已经没有了关系,但明教或许看在白眉鹰王的面子上,也不会对无忌怎么样。
张翠山便同意无忌留了下来。
杨逍勾了勾嘴角,笑意不达眼,见月笙不应,手便暂且放了下来,道:“本教主倒是不知你们有何战之力,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吗?哈哈哈哈莫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杨逍神情嘲讽自傲。
明教众人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六大派的人瞬间震怒。
“杨逍,你太狂妄了!”
“贼子,看我不取你首级!”
“诸位,不如随我一起冲过去,擒贼先擒王,先抓住杨逍再……”
这话乃是华山派掌门鲜于通喊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杨逍一挥手,霎时漫天剑雨落下,尽皆朝着华山派所在方位而去。
鲜于通一惊,急忙抵挡。
他旁边的门派也帮忙抵抗。
但可惜,箭多人少,就在鲜于通也要中箭时,他一把扯过身旁的人替他挡箭。
宋远桥见状怒道:“你做什么?!”
鲜于通:“自然是活命,这般情况下难不成我还要护着别人?”
“他是你们华山派弟子,你……!”
“就是华山派的弟子,才更应该为掌门献出性命。”
然而鲜于通的话才说完,杨逍又一挥手,箭雨停下。
鲜于通猝不及防,顿时皮肉抽搐两下。
青翼蝠王嘲讽笑道:“华山派掌门令人佩服,你这样的,合该入我们明教哈哈。”
周颠:“蝠王这句话可说错了,华山掌门这样的人我们明教可不敢要,没准哪一天,咱们也得替华山掌门挡箭啊。”
“哈哈说得对,明教可不敢接下华山掌门这样的伪君子真小人。”
鲜于通脸色难看至极。
但事情已做,余下的华山弟子竟默默地站远了些。
鲜于通刚要发怒,就听杨逍道:“差点忘记,我明教之人与华山掌门还有一桩旧事要算一算。”
他话音落下,胡青牛与王难姑走了出来,“教主,多谢你暂且留下鲜于通的性命。”
有杨逍的首肯后,胡青牛脸带恨意地看向鲜于通。
他道曾经心怀好意为其解蛊毒,并在鲜于通伤好后和他成为兄弟,还把自己妹子许给他。可谁知,鲜于通为人奸诈狠毒,道德败坏,竟是玩弄女人的伪君子。
他为了华山掌门之位,抛弃胡青羊,以至于胡青羊当时怀着孕羞愤自尽,一尸两命。
胡青牛道:“从那时起我便暗暗发誓,再不救任何正派中人,所以才加入明教。”
“而你鲜于通,先抛弃一位苗家女子,后又抛弃我那妹子,在她怀孕时另娶华山派掌门的独女,你卑鄙无耻,死不足惜!”
众人一时看向鲜于通,有不可置信,有眉头紧皱。
鲜于通想要狡辩,可他先前那般对待华山弟子,如今他的话又有多少人相信。
月笙看了沈浪一眼,沈浪立即道:“空口无凭,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胡青牛:“自然是有,鲜于通对苗家女子始乱终弃,在逃出时还偷了那苗家女子的两对金蝉。”
“他后将金蝉制成毒粉,此刻正藏在他的扇柄之中!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看。”
“我说鲜于通卑劣无耻还真没有冤枉了他,哼,他武功低微,因此与人对敌时就偷偷用那扇子释放毒粉,你们倘若觉得我胡说八道,不妨等他死后拆开扇子瞧一瞧,反正你们信或不信,鲜于通都要死。”
鲜于通不由地握紧扇子,脸上神情闪烁。
这件事情他任何人都没有讲过,胡青牛是怎么知晓的?
这事儿自然是月笙让系统查出来的,胡青牛的仇,谢逊的事情,如今都要在此解决掉。
沈浪:“鲜掌门,你若是清白的,不如现在就拆开扇子让我们瞧一瞧,千万不要任由明教的人胡说,败坏自己的声誉,就算要死,也该死得其所。”
其他人也跟着道:“没错,鲜掌门,人固有一死,死也该留得清誉在。”
然而鲜于通却半晌没有动作。
他眼神闪烁,本来想要狡辩的话竟也被沈浪那一句全堵在嘴里。
朱七七立刻说道:“该不会那明教的人说的都是真的吧,你们看,这位鲜掌门的神情……怎么还心虚上了呢,他不拆开扇子,怕不是里面真有毒粉?”
“臭丫头,你说什么?!”鲜于通怒道。
朱七七立即躲在沈浪的身后,一脸害怕的模样。沈浪皱眉:“鲜掌门,你是不是当真心里有鬼,否则为何要拿无辜的人出气?”
鲜于通敢骂朱七七,却不敢怒怼沈浪,当然在武当大殿之上,沈浪的厉害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因此,沈浪说完,他再次言辞闪烁。
“看来华山派的掌门果真如明教的人所言奸诈狠毒、道德败坏。”月笙咳嗽两声,以拳抵在嘴边道:“唉,耻于与这样的人为伍,小浪,不必再为华山掌门说话。”
沈浪点头应道:“是,我知晓了,纪哥哥。”
胡青牛要为死去的妹妹报仇,可是他自己又不会武功。
这一次,杨逍感念胡青牛为明教做出的贡献,决定亲自动手。
鲜于通严阵以待。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杨逍的武功。
杨逍的身法竟也极为厉害,在所有人都尚未反应时,杨逍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再次出现竟是鲜于通的周围,不出两个回合,鲜于通就已经命丧在杨逍的手上。
张松溪大惊道:“难不成当日在武当杨逍竟是藏了拙吗?”
否则今日再看,他为何比那日在武当展现出来的还要厉害了一些?
灭绝师太神情更是凝重:“怕是如此。”
恐怕今日杨逍想要杀谁,那人都逃脱不过。
杨逍取得鲜于通的扇子,扔到六大派之中,负手道:“这里面的证据,你们想看便看。”
“既然鲜于通的事情已经解决,那么,还有第一件事情……”
“第一件?还有什么事情?”
“难道六大派里还有谁也抛弃妻子吗?”
就在有人疑惑时,月笙和杨逍早已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月笙的眼睛瞄向一个方位,两人默契十足,杨逍的身影再次消失,身法疾速。
而这时,六大派中出现骚乱。
杨逍竟与一人对打起来。
“奇怪,这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崆峒派里面?”
“没错,我派之中难道还有这样的人?”
“不,他不是崆峒派的人,你看他使出的武功,与崆峒派毫无关系。”
“那他是谁?”
就在这时,有人道出众人的疑惑。
就听杨逍道:“成昆,你果然在此!”
少林寺的僧人相互对视一眼,想起曾经明教来寺中寻找圆真。
而圆真就是混元霹雳手成昆。
成昆的名字一出,躲在后方的谢逊再也按捺不住,携带屠龙刀出现,厉声喊道:“成昆、成昆!你这恶贼当真出现了!”
“谢逊,是谢逊和屠龙刀!”
“别冲动,明教那边还有白眉鹰王坐镇,你即便过去也拿不到屠龙刀。”
“明教与成昆又是怎么回事?!”
成昆万万没有想到,他藏匿的如此隐蔽,崆峒派都没有发现他,为何杨逍一眼就看穿了他?
他心里暗恨,本想挑拨六大派与明教的关系,让明教从此消失于江湖才解他心头之恨。
但不知为何,先是他躲在少林被明教发现,被逼逃走投靠元朝廷。
如今终于得到机会,六大派声讨明教,围攻光明顶,他也趁此混入进来,却是没有想到,都到光明顶了才发现,这居然是杨逍的计谋。
他躲在暗处,就想找机会趁乱逃走。
可现在,一切都不在他的预料之内,而他竟也不是杨逍的对手。
没多久,成昆被杨逍一掌打伤,吐血倒在空地之上。
杨逍看样子丝毫不见疲惰,道:“接下来要解决的事情便是成昆与我教谢狮王多年的恩怨。”
成昆与谢逊的恩怨要追溯到阳顶天先教主还在时,就是为了要报复明教,所以当年成昆对还是他徒弟的谢逊下手,屠杀谢逊一家,还辱他妻子杀他儿子。
于是谢逊为逼成昆出现,便四处屠杀武林人士,更甚至这当中还有成昆的推波助澜。
但成昆却始终没有出现。
后来,谢逊与屠龙刀失踪,成昆隐瞒身份入少林成为圆真。
“之后我明教终于再次查到成昆的下落。”杨逍道:“这恶贼投靠了元人的朝廷,给元人当走狗。”
“如今六大派围攻明教,他又暗中混入崆峒派,谢狮王,现在你与他的恩怨该解决了。”
谢逊手握屠龙刀。
成昆还想狡辩,说他真的计划分裂明教又如何,那些武林人士毕竟是谢逊实实在在杀的,谢逊才是杀人凶手,更何况明教为江湖魔教,他分裂明教也是为江湖除害,何错之有。
“明明是你害了义父!”张无忌喊道。
谢逊听到张无忌的声音,心里总算放心。
成昆:“冤有头债有主,我杀了谢逊一家老小,他若想报复,大有其他法子,可他却屠杀武林人士逼我出来,谢逊难道就是什么好人吗?”
“没错,谢逊也该死!”
“谢逊杀了我师父,我要为师报仇!”
“我不为屠龙刀,我只为杀谢逊而来!”
那些与谢逊有仇的人激愤喊道。
张无忌还想说什么,甚至想跑到谢逊的身边,但这时谢逊开口道:“无忌,跟在你爹爹妈妈身边,不要过来。”
“义父……”张无忌脚步一顿。
张翠山按住张无忌的肩膀,叫了声大哥。
谢逊制止他想要说的话,道:“这件事情该由我一人解决,成昆杀我妻儿,所以我找成昆报仇,我杀别人妻儿亲朋,所以别人找我报仇也无可厚非,我造过的罪孽我自会偿还。”
“等我杀了成昆报仇,谢逊自会给寻我报仇的人一个交待!”
成昆之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杨逍那一掌伤他不轻,再加上谢逊手里还有屠龙刀。
在对敌之时,谢逊先是弄瞎成昆的眼睛,然后了结了他的性命。
大仇得报,谢逊畅快地大笑起来,随后,他将屠龙刀投掷在明教众人之间,面对六大派道:“来吧,谁与我谢逊有仇,我便站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要,义父!”张无忌焦急喊道。
他挣脱开张翠山按住他肩膀的手,躲开殷素素要拉他的手,然后迅速跑到谢逊身边哭着抱住他。
“不,无忌不要义父死,不要呜呜,义父你跟无忌离开,不要死。”
谢逊也不禁眼眶湿润,抱住张无忌,他这后半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大概就是看着无忌出生长大了。
“无忌,回去。”谢逊道。
张无忌死死抓住谢逊的衣服不放,摇头。
张翠山也上前一步替谢逊说情。
这时,就听杨逍淡淡说道:“我看谁敢杀我明教的金毛狮王。”
那些上前要报仇的人霎时脚步一顿。
谢逊立即说道:“教主,此事是我自愿,是我该偿还的罪孽,还望教主……”
杨逍:“没错,这件事情是狮王你的决定,但我也说了,我不同意。”
“如今他们为鱼肉,却还想在我明教的地盘上杀我明教的护教法王,岂不是不把我这个教主放在眼里。”
“但是……”杨逍话音又一转道:“但这件事情,我确实也该尊重狮王你的决定。”
“那便如此,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上前报仇,但之后你们必然也会留下性命在此,要么,放弃报仇,我杨逍可饶你们一命,可以让你们这便下山去。”
“要么报仇,要么活命,想要如何,你们选吧。”
那些人有的瞬间脸色迟疑。
但也有人坚定不已。
月笙这时开口:“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其实皆是由成昆所引起,虽然杀人者是谢逊,可难道成昆就是无辜的吗?”
“他其实比谢逊更加可恶,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谢逊杀人却不出现也不阻止,明明有能力制止,却非要看着你们痛失亲朋妻儿。”
“在这件事情里,谢逊是加害者,但其实也是受害者。”
“我并非是为谢逊开脱,不过,如今成昆这罪魁祸首已死,谢逊又已悔改,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看,谢逊已经放下屠龙刀,又有悔改之意,岂不是正符合这理念,大师,您觉得谢逊从此遁入空门怎么样?”
不待少林的大师回答,月笙又对谢逊开口:“谢狮王,你若能够叛出明教,从此遁入空门,加入少林,日日诵经念佛为你杀过的人祈福,不也算是偿还罪孽的一种方式么。”
杨逍蓦然笑了一声,道:“阿笙才是好算计,倘若谢逊真的叛出明教,那这些武林正派的人再找谢逊报仇,我若阻止,杀了他们岂不是师出无名?”
月笙表情淡淡:“冤冤相报何时了,诸位,也请听我一言。”
他看向那些要报仇的人,说:“你们难道真的要杀掉谢逊,然后自己再丢掉性命吗?”
“诸位现在还有亲人朋友,若在此丢掉性命,你们的亲朋难道就不伤心吗?”“诸位忍心丢下他们离去?”
“但不杀谢逊,我们六大派不是也难以离开光明顶么。”
“是啊,你看这周围的弓箭手,我们怎么逃得了,还不如杀谢逊报仇,能拖下明教一人是一人。”
“所以现在个人的恩怨先放在一边,先行从明教这里突围出去才是正事。”月笙道。
沈浪也道:“没错,诸位要报仇,杨逍就要杀你们。”
“如果让他逐一分解我们的实力,我们就更加难以从这里离开了。”
那些原本坚定要报仇的人也迟疑起来。
“这……纪公子和沈少侠确实说的在理。”
“那我们便先突围出去。”
“谢逊,日后我若留下性命,必定会来找你报仇。”
张无忌见状,抓牢谢逊的袖子,立刻道:“义父,你和我们走,不要再留在明教了。”
“不、还是不了,义父留在明教才安全。”张无忌马上又改变说法摇头道。
谢逊长叹一声,道:“教主,谢逊一生从未做过对不起明教的事情,敢问教主,谢逊在明教时,这护教法王做的可还称职?”
杨逍皱眉:“谢狮王,你想说什么?”
谢逊拉开张无忌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暂且安心。
然后,他朝着杨逍发出声音的地方跪了下去。
“谢狮王,你这是做什么?”
谢逊道:“如今教主要做的事情,谢逊无力阻止,但谢逊也不想再添杀孽,教主,谢逊今日怕是要离开明教,从此遁入空门,为曾经所犯的事情赎罪,还望教主成全。”
“倘若教主认为谢逊背叛明教,那便一掌杀了谢逊,谢逊也认了。”
“大哥!”张翠山和殷素素双双喊道。
张无忌拉着谢逊的衣服不放。
白眉鹰王道:“教主,谢狮王一向对明教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既然想走,唉,不如放他离去。”
但杨逍脸色难看道:“我明教正是即将称霸武林的紧要关头,狮王当真要走?”
“你这样,和背叛明教又有什么区别?!”
“还望教主成全。”谢逊不曾说别的,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杨逍怒道:“好,若狮王坚持,那就接我三掌,你若不死,自然可以离开明教,从此你谢逊去往何处都与明教无关!”
谢逊站起,道:“教主,请。”
他又按住张无忌的肩膀道:“无忌,你若还当我是你的义父,那就回你爹爹妈妈身边,快走。”
“不、义父……”张无忌落下眼泪。
但他不得不在谢逊的坚持下一步三回头地回到张翠山与殷素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