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桐：“是么。”
“为什么要问这个？”
“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打算让普通人也拥有对抗诡异的力量。”清桐将纸笔放下，倒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但是如何将商城里兑换的东西送出去是个问题，然后我就想干脆将抽到的角色设定为神秘商人好了。无论是秘籍还是道具，都拿出来作交易。在这之前，要先利用直播，让所有人知道有神秘商人的存在才行。”
而神秘商人的角色，当然要用抽到的角色卡来扮演。
白衣纸人肯定不行了，但可以借用这个身份，引出神秘商人的存在来。
至于会不会抽到适合当商人的角色卡？清桐才不担心这个，卡池里那么多英雄，只要外表和性格差不多的就可以担任。
何况神秘商人，不就重在神秘二字吗？
“宿主，可以设立古董商人！”系统出主意说道，“商城里很多道具都带着古朴的味道，可以伪装成古董，而且很多东西本身就具有悠久的历史。”
“古董商人啊。”清桐点头，“这个不错，就这么办吧。”
清桐点了一下扮演的按钮，然后又打开地图。
“就从这里开始出场吧。”
下午，天雾蒙蒙的，才刚下过一场小雨，山间的路非常难走，此时却有三个男人背着包，拿着工具走在山间。
走在最后面那个显然不擅长走山路，尤其是这样湿滑的泥土地，他一不小心崴脚栽倒在地，骂了一句娘。
“大哥，这里真有古墓吗？”走在中间的壮汉也有些不耐烦了，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问道。
“当然有，不是告诉你们了，吴家的小子前段时间就是在这附近捡到了青铜器。”老大嘿嘿一笑，“那小子不认识，以为破铜烂铁，我二十块钱就收了来。要不是我和你们关系好，这发大财的机会才不会告诉你们。”
“我知道，大哥照顾我们。”壮汉挠了挠头，“我说大哥啊，咱一直干这种买卖，会不会冲撞了什么？”
“冲撞个啥？钱二，你就是怂。”老大对刚起来的老三说道，“老三，你信鬼神吗？”
老三将手上的泥抹在了树干上，听到老大发话，说道：“啊？鬼神？那玩意儿不存在，都是乱说的。”
钱二仍旧有些踌躇：“可是昨天那个直播……”
老大不玩手机，也不关注网络上的消息，听到钱二的问题后茫然道：“啥直播？”
老三知道一点，将直播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他虽然关注了新闻，但只是瞥了一眼而已，并不是被拉入直播中的几十万网民中的一个，对于网络上的消息也是半点不信，因此说话中就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
果不其然，老大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摆摆手道：“特效吧，现在的特效做的还挺牛的。”
“走了，再不快点天黑了。”
见老大坚持，钱二心中就算有再多的疑虑也得放下，而且有一件事是真的，这买卖确实来钱快。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而且他好赌，欠了一屁股债，是真的需要一大笔钱来还。
三人闷头继续爬山，大概走到了半山腰的地方，老大就摆手示意到了地点，吴家小子捡到青铜器的地方就在这附近。
“你们两个，好好在附近探索，知道吗。”老大说道，“也注意点脚下，没准还能捡到一两个青铜器呢。”
钱二和老三都点了点头，拿着工具去探墓穴的位置。
老三往西，钱二往东。深山里原本就日照时间短，现在还是阴天，光线晦暗。钱二瞪大了眼睛在四处摸索，他记得老大说在地上好好找一找的话，就恨不得趴在地上一寸寸的找。
然后他看到了一点白色的东西，伸手一拽，竟然是一个白色的纸钱。
钱二立刻嫌晦气的将纸钱丢掉，蹭了蹭手，突然想起来什么，他的脸色微微发白。
小雨是上午才停的，现在泥地和草叶上还沾着一点水分，然而那片纸钱竟只湿润了边角，还是落在地上蹭到了草叶上的水珠，说明是雨后才落在地上的。
可谁会在雨后的山上丢纸钱呢？
钱二想起昨晚在网上流传的视频，他脸上的汗都下来了。
不，应该不会。这里是随市，不是衡市。昨晚发生纸扎人事件的地点可是在衡市，衡市虽然和随市挨着，没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也到不了……
一个靠走路的纸人，能走多远。
而且那群变成纸扎人的人们也啥事没有。
钱二不断的安慰自己，他扶着树干站起身，就瞧见前面有一点点火光。
受好奇心驱使，钱二走了过去，就瞧见在一片荒废的坟头上，一个白衣男子坐在墓碑上，手指正戳着一团跳跃的蓝色火焰。
那身衣服，那张诡异的笑脸，钱二至今印象深刻。他顿时吓得跌倒在地，怕的说不出话来。
白衣纸人看到了钱二，诡笑的脸上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然后他脸上的笑容更大，手一拍将漂移不定的蓝色鬼火挥灭了。
同时，直播开启。
这次拉进直播的人比起昨晚要翻了一倍，近百万观众。
【我去，又来了！等等，又来了？？！！】
【啊，什么情况？】
【前面那位是新被拉开的吧，这就是昨晚的直播，没想到这么快就梅开二度。】
【这什么地方？我去，坟地。果然荒山坟地才是这位的老家啊。】
【谁知道是在衡市的哪里？】
【也不一定是衡市吧。】
【管他的，反正劳资住在城里，发生啥事都波及不到我。】
【有人哎，看，一个倒霉鬼。】
【他们好像在说着什么。】
【能听得到，我这就把音响放到最大！让我听听这位非人老哥的声音！】
【昨晚的视频是特效吧，所以今天的也是特效？难道是什么宣传片？我想看。】
【前面那老哥是傻的，鉴定完毕。】
【谁家宣传片请这么厉害的黑客啊，还在夜市闹出那么大的事，还宣传片，怕不是被查到后就得请去喝茶。】
“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看到客人。”纸人俯身问道，“我是来见一个老朋友的，你看到了他吗？”
钱二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不回答吗？”纸人笑眯眯的问道，“还是说……不想告诉我？”
钱二慌慌张张的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找谁……”
“找谁？”纸人歪头，“我在找一个商人，古董商人。”

钱二的脑袋都是懵的：“古董……商人？”
“对，他收了我的定金，但还没有给我商品。”纸人微微眯起眼睛，苍白的脸靠近钱二，漆黑色的瞳孔中透着幽幽的蓝光，“你看到他了吗？”
钱二快速摇头。
“是吗。”纸人站起身，垂眸打量着钱二，“你身上……有古董的味道。”
“我……我倒斗的！”钱二连忙摆手说道，“今天也是为这来的，我没古董！老大那里有古董，我没有！”
“老大在哪里？”
钱二连忙伸出手指，指着后面的方向：“在那里，所以你放过我吧。”
纸人嘴角微微勾起：“是吗，多谢了。”
他从瘫倒的钱二身边走过，钱二还没松一口气，他就发现自己的腿失去了直觉，低下头一看，就瞧见自己的脚变成了折纸的质感，这种诡异的变化还在不断的往身上蔓延。钱二恐惧的想要求饶，他才转过身对纸人伸出手，抬起的手指尖就彻底变成了纸扎，一动不动。
看直播的观众都愣住了。
上次直播的时候，镜头拉的很远，将更多人入镜的同时，也使得看直播的人无法细致的观察变成纸扎的全过程。但现在不同了，那镜头恨不得对着钱二的脸来一个特写，此时无论是身体的变化，还是钱二惊恐的表情，都被拍的一清二楚，过于直观的景象将看直播的人吓得评论区都安静了好几秒，而后再次刷满了嫩生生的草。
钱二变成的纸扎人动了，他僵硬的从地上站起来，跟在了纸人身后，往老大的方向走去。
此时老大还在山上寻找所谓的古墓，挥舞着铁锨挖的欢快。
老三则是什么都没发现，回来的时候看到大哥在挖坑，就听从他的命令一起挖。
“大哥，你确定是这里？”老三挖了好一会没看到什么结果，就擦了擦汗问道。
老大：“吴家小子说就是在像碗一样的巨石附近捡到的。就是这里没错了。”
老三哦了一声，准备继续干活，而后他眼睛余光瞄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
透过雾蒙蒙的树林，他看到一张惨白的纸扎脸，对方穿着灰色的纸上衣，还有黑色的纸裤子。
脸上的五官都是画上去的，可神似钱二。
老三都看呆了，直到那纸扎人迈开脚步，向着老三走了过来，他才叫出声，抬头就将铁锨丢了出去。
“你干什么！”老大怒吼一声，就见老三指着自己身后，疑惑的转头。
看到钱二模样的纸扎人向自己走来的时候，老大的脸色也变了，他立即想起之前钱二说的直播事件，此时也顾不得真假，转头就跑。还没走两步就和诡笑的纸人装了个正着。
“古董在哪里？”纸人问道。
老大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口袋。
“在那里啊。”纸人笑眯眯的走上前，手指伸出，尖锐的指甲立即划破了老大的衣服口袋，一个很小的青铜物件掉了出来，落在纸人的手心里。
拿到青铜物件的同时，系统贴心的给出了介绍：“明朝时期的青铜壶的壶盖，虽然壶帽雕成人形很特别，但可惜只有壶盖，除了历史感以外没有任何价值，不值几个钱。无法成为诡异道具，建议宿主丢弃。”
“不能用的垃圾。”纸人感慨道，随手将小物件丢了。
老三眼睛尖，一下子就扑过去握在手里。
“你们在这里，有没有看到别人？”纸人询问道，“我在找一位古董商人。”
“我……没见到别人。”老大咽了咽口水，“但是要问古董商，我认识几个，可以介绍给您。无论是出货，还是想买货，都有。”
纸人微微挑眉：“不行啊，你们那些普通的古董商买卖的东西，可不是我需要的。”
“那您需要什么？”
“我需要的啊……是可以杀死诡异的东西。”纸人说道。
老三：“诡异？”
纸人笑着点头，他伸出手放在了老三的脑门上，下一秒老三整个人就僵住了，在老大惊恐的注视下变成了纸扎人。
“这样的，就叫做诡异。当然，我也是诡异。”纸人将手放在胸口，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两个纸扎人随着他的手势动作起舞，“世界突变，诡异降临，乱世之中，能够登上顶点的才能称王！”
“我想站在高处，受所有诡异畏惧朝拜！”
“我想站在舞台的中心，看着这世间一切悲伤痛苦！”
“我想操控一切，让所有人在我手中起舞！”
“我需要变强！”纸人嬉笑癫狂的声音逐渐降了下来，而后他一直扬起的嘴角，微微下压了一点。
仍旧是笑着弯起的嘴角，观众却愣是从那张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悦。
“那个混蛋商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守诺。”纸人的眼白被黑色浸染，黑雾从他脚下弥漫，让白色的衣服染成了黑色。
纸人的眼神露出嗜血的味道：“算了，我亲自去找他吧。”
说完纸人就迈步往前走，看都没看身后唯一幸存的老大一眼。
老大早就瘫倒在地，尿湿了裤子。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逃过一劫，纸人虽是背对着他，但老大仍旧用非常快的速度变成了纸扎人，失去了表情的老大缓慢起身，僵硬的跟在纸人身后，和他两个倒斗的同伴一起，犹如纸人最忠诚的仆从。
直播间的评论区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刷着屏。
【信息量太大让我很慌。】
【果然是世界末日的节奏，我这就去买米面。】
【诡异降临？和他一样的诡异？要完蛋了。】
【这确定不是什么电影的宣传片？】
【宣传个鬼，你看哪个制片公司承认了？】
【这三个老哥还会变回来吗？】
【谁知道呢，变不回来也无所谓吧，都是倒斗的。】
【第一个变成纸扎人的我认识，可好赌了，欠了一屁股债，不是什么好人。】
【就没人在乎那个古董商人吗？我想知道那位商人在哪里，卖什么。】
【能卖什么，卖古董的呗。】
【按照这位诡异大哥的说法，古董商人买卖的东西可以杀死诡异，我很需要啊。】
【需要但你买的起吗？古董就很贵了，有特殊力量的古董绝对是天价。】
【那个古董商人放了诡异的鸽子，药丸吧。】
【未必，你们觉得，一个买卖可以杀死诡异物品的古董商人，真的是人吗？】
【看后续就知道了，没准还能看到古董商人出场呢。直播还没断。】
的确直播没有被切断，仍旧跟着纸人身后拍摄，一路跟到了山下，来到了附近的村庄里。
纸人大摇大摆的带着三个会自己走路的纸扎人进了村子，村民们都被吓坏了，生活在乡下的人多少是信一些东西的，看到后立刻进了屋子，大门紧锁，有的甚至开始跪地拜佛。
纸人没理会他们，而是站在村子的中心，似乎是在辨别方向。
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用极快的速度从镜头中消失了，连带着他的三个纸扎人仆从也消失不见。
直播镜头好像是没反应过来这个状况的发生，对着空荡荡的地面拍了好一会，才突然镜头一转，落在了一栋荒置的古宅前。
【这什么地方？好古色古香的感觉，就是墙壁爬满了藤蔓。】
【我认识，这里是书香楼，很有名的一栋古宅，大概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别看它这么破旧，很值钱的，而且属于私人宅邸。】
【话说这不是在随市吗！】
【大门没锁，可以进？】
【有钱你就进去，这个宅邸该修缮了，碰倒了一扇古门就够你赔的。】
【这个宅邸里没什么东西了，有价值的东西主人都搬了。剩下的就是这栋建筑本身，也是最值钱的，据说单纯是维修费就要论亿计算。】
【难怪主人一直没修缮，还开着门，这是等着碰瓷呢？】
【诡异大哥要是进去就属于擅闯私人宅邸吧。】
【你和诡异讲人类的法律？】
纸人并没有进去，他带着三个纸扎人傀儡就站在半掩着的大门口，高声说道：“我要的东西呢？”
片刻后，声音从直播平台里传出来，音线忽高忽低，辨不出开口说话人的年纪和性别，也听不出声音来源，好像是从天空落下的回音一样。
“还没准备好，七日后。”那声音回答道。
“七日太慢了。”
“你要的东西太难办，没法更早了。”
“如果你再拖延呢？”
那声音似是笑了：“那我赔你十本秘籍，百件诡物，千颗头颅。”
“我记住了。”纸人挥手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黑雾席卷，纸人和纸扎人傀儡都消失了。
只剩下直播镜头还愣愣的对着古宅大门拍摄。
而后啪的一下，直播断了。

第008章
结束了今天的刷脸直播，清桐就传送回家，解除了角色扮演，准备做自己的事然后休息睡觉了。
而在随市，有人注定今晚无眠。
国睿是刚入职的新人，无论是何处的公安，都是实行老带新的方式，带着新人国睿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前辈秦正，在一线干了十多年，可以说什么样的案子都见过，无论为什么出警，他都可以抽空给国睿讲个一二三四，将自己多年的经验告诉他。
但是这次，秦正什么都没说。
别说在一线干了十多年，他就是活了四十多年，也没遇到过这种事。
还经验呢，他都一脸懵。
“师父，我们去哪里？”上了警车后，国睿问道。
秦正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长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去直播里出现的那个村庄，然后顺着小路去山上。”
“哎？不去书香楼吗？”
秦正：“书香楼有别人接手，我们要做的是去调查直播里被变成纸扎人的那三个人的下落。在衡市那批人不是后来什么事也没有的被放了吗，或者这三个人也没事，总之，先去山上的坟场看看，能不能捡到那三个人。”
国睿启动了车子：“那个……书香楼要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秦正摸着口袋想掏烟，后来想起这是在工作中，又把手收了回来，“联系宅邸的主人，上面的意思是出资把古宅买下，以后归官方所有。”
“买了后呢？”
“首先就是调查，看看有没有直播里提到的古董商人的痕迹。如果找不到什么痕迹，也看不到古董商人，就修缮呗，试试能不能把古董商人引来，还不能的话，就开发成景点，收点门票赚钱吧。”
国睿微微皱眉：“宅邸的主人会卖吗？那个是传承了两百多年的祖宅吧。”
“十年前，那栋宅邸曾经挂在网上卖过，虽然只挂了几个月。”秦正说道，“宅邸的主人并不是不想卖，问题在于没人买得起。单纯是修缮的费用就两亿，你觉得那个老宅的卖价又是多少？买宅邸的钱加上修缮的钱，这个数字都可以在京城买一套四合院了。”
至于不修缮更是不可能的，那宅邸贵就贵在古色古香具有历史感，单纯是地皮值不了那么多。要是有人想买，当然是冲着老宅来的。
之所以这么放着，也是因为主人家不舍得拆除老祖宗留下的宅邸，如今上面愿意出资买下修缮，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一直放在自己手里，要么放着等坍塌，要么就得不停的出钱维护，怎么想都是一条不归路。
宅邸主人的儿女都在国外，也没人愿意继承这栋老宅守着它。
就如秦正说的那样，知道自己宅邸在直播里出现的主人家接到了上面的电话后，非常痛快的将宅邸以市场价格卖掉了。
国睿和秦正还没有到达小山村，就已经有第一波人进入了书香楼，搜查线索的同时开始检查老宅的状况。
当然他们什么线索都找不到。因为现在，神秘的古董商人还不存在。
这边，国睿终于开车来到了山脚下，虽然他们都不是被拉进直播的观众之一，但有同事是，借着同事发来的手机录制下的视频，和面前的荒山多方对照，国睿和秦正确定直播拍摄的地方就是这里。
“这里有脚印。”秦正指着地面说道。
泥土还有点湿润，可以看到有三个人上山的脚印。
顺着脚印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了直播最开始时的荒坟处。
“直播上的那个诡异，果然和坟有很大的关联吧。”国睿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说道，“把人变成纸扎人，出现和消失的地点都是荒坟地。”
秦正没吭声，他正一手拿着手机看录下来的视频，一边俯身观察着地面。
“师父，怎么了？”
“小睿啊。”秦正站起身子说道，“调查现场遗留的线索时，第一个该寻找什么？”
“寻找……脚印？”
秦正点了点头，指着墓碑前的湿润泥土地：“我确认过了，直播里的人确实踩过这里，这里也留下了一点压过的印痕，但是……太浅了。”
他将直播关掉，用手机拍摄了照片后无奈道：“根据我的经验，这个重量绝对不会超过十斤。”
“如果这里的泥土不是湿润状况的话，他连这一点压痕都不会留下。”
国睿的脸色终于变了：“所以……”
秦正终于从忍不住，抽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但没有点燃，就是这样咬着。
这是他的习惯，遇到想不明白的事，就喜欢抽一会烟。但现在是在山里，还在出警，所以他只能干咬着。
“无论他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人。”
国睿：“那……我们还查吗？”
“当然查啊，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有人失踪了，我们就要调查到底。”秦正呵呵一笑，“就算失踪的人是罪犯也一样。小睿，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也是职责所在。”
“哦，那我们接下来怎么调查？”
“没头绪。”秦正将没点燃的烟塞回了烟盒里，“就先调查附近还有没有荒坟之类的吧，按理说找人这事应该多派点人，谁让局里现在忙翻天呢。”
“哦。”
“尤其是负责网络安全那块的，今晚是别想睡了。”
要是一直查不到线索，别说睡不睡的，恐怕要撞电脑怀疑人生了。
“夜市事件在衡市发生的时候，我还想幸好不是发生在随市呢。”秦正感慨道，“结果这么快就打脸了。”
而且看这样子，或许会比衡市还糟糕，好歹夜市的人都没出事，这边恐怕就难说了。
作为一个老前辈的直觉，秦正认为那三人被放回来的可能性很低。
“回去再查查那三个人的家庭状况和住址，联系他们的亲人。”说完秦正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直播可没打码，网上转录的视频满天飞，直到现在都没收到那三个人的家人报警，这方面的调查可能不会多顺利了。”
要么就是没什么家人，要么就是和家人生了嫌隙，不想管他们。
想到评论中说钱二赌钱的事，秦正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国睿将师父说的话记下，然后开始搜索调查附近的情况，眯着眼睛将一草一木都盯仔细，可惜最后除了开始的那个特别浅的脚印以外，什么都没看到。
回头看到秦正仰头看天空，国睿问道：“师父，你在看什么？”
“我是在想，那个拍摄直播的摄像头，应该是在哪个地方。”
秦正指着头顶：“从直播的距离和角度来看，大概是这里。”
顺着秦正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国睿只瞧见了盖住半边天空的树杈和树叶。
“挂在树上？”
“不，要更远一点的距离。”
“更远的话，直播画面就会被树叶给挡住了。”
“对，但直播并没有被遮挡。”秦正叹气道，“算了，先记录下来吧。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问题，我们处理不了，现在的优先工作是找人。”
国睿哦了一声，转身就要继续调查，突然脚下一崴跌倒在地，然后他就在树丛掩盖的地方发现一个洞口，激动的喊着师父。
秦正也走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这是盗洞，而且是很久以前的盗洞，湿润的泥土没有触碰过的痕迹，和我们调查的事情无关。联系相关部门吧，这方面的事情不归我们管。”
国睿点了点头。
标记好位置后，两人又在附近转了一圈，最后确定没有人在这里，就开车打道回府。
国睿被秦正安排去联系那三人的亲属，秦正自己则整理调查来的线索，埋头工作时，有人走了进来，在秦正的桌子上放了一杯茶。
“行了，先歇会吧。”
秦正抬起头：“你负责的书香楼那边处理完了？”
“处理算是处理完了。”卓俊良无奈一笑，“什么都没查到，我几乎是拿着放大镜观察了所有的地方，最后下了结论，那里至少有三个月以上没人进去了。到处都是灰尘。”
“最后得出结论，要么进去的古董商人是个亡魂，要么……就是压根就没人进去过。”
秦正将自己手里记录的资料和文件推了过去：“别拿过去的思维方式去调查这样的案子，你看看这个。”
卓俊良看到秦正记录的脚印和体重猜测，还有摄像头的事，他的脸色沉了一下，然后揉着眉心：“真是的，过去的经验都派不上用场了。”
秦正端着茶杯沉默了许久，说道：“最近上面有透出消息，打算成立一个新的部门。”
“该不会是诡异应对部门吧。”
“嗯，目前是临时设定。如果以后真像直播里那人说的，诡异大批降临，就是永久部门了。”秦正说道，“上面打算让我带队，拉一波年轻人进去。”
“哦。”
“你也来吧。”
“我可不是年轻人。”
“四十岁以下都算在内，总不能全都是二十多岁的新人，不够成熟，三十多岁正好是中坚力量。”至于超过四十的，就秦正这个老前辈一人。
“啧，应对诡异啊，咋不招揽几个和尚道士啥的，或许比我们有用。”
秦正没吭声，就眼神幽幽的盯着卓俊良看。
卓俊良愣了一下，明白过来：“真的假的？”
秦正点点头。
上面的意思很明确，无论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若是这边一直无法取得调查上的突破，去找个庙拜访一下，也不是不可。

第009章
第二天起床后，清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被班级群里99+的消息提醒震惊了一下，打开一看，全部都是关于昨天下午直播的讨论。
这一次直播拉进去的人数是上次的两倍，人变多了的结果就是班级里又有两个幸运儿被拽进了直播界面中，有了上次的经验，拉进去的人第一时间用手机录制了视频，转发到了群里。
清桐也点进去看了一眼，从直播的角度来看自己扮演的纸人，感觉略有些怪怪的。
关闭视频，翻了翻同学们发出的消息，无外乎是对纸人提起的诡异降临的讨论，还有对古董商人的身份讨论。如果说之前的夜市事件，和现在的盗墓三人失踪事件对清桐的同学们来说是与自己无关的事，只供作为闲聊时的谈资。那么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大批诡异降临，就与每个人的生命息息相关，谁都不能置身事外。
群里有很多同学言语中都透着慌张，说着以后真有诡异降临，该如何在诡异面前逃生甚至反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