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每当他看到观长风躺在那里的身体时,都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哪怕他知道那只是一个植物人的躯体,甚至观长风本人的意识就在他身上待着。
可他在观家也始终有种虚无缥缈,脚下没踩着实地的感觉。
但当他在观长风身边时就不同了,那种有大佬罩着的感觉尤为强烈。
哪怕这个观长风现在只是躺在那里,甚至连睁眼看他一眼都做不到,但梵清奇就是觉得有安全感。
这个想法他没有对观长风说过,当然也不好意思说。
挺羞耻的么……但他确实很喜欢离大佬近近的。
“放心吧,大佬,我保证你以前肯定从来没看过这么清晰美丽的星空。”
梵清奇安好设备之后,拍着胸脯跟观长风保证。
毕竟夏夜的银河本就浩瀚壮阔,十分震撼,再加上他设备的加持,梵清奇已经能预料到今晚的星空会有多漂亮了。
观长风:“好,我会期待的。”
闻言梵清奇就更兴奋了,甚至还让楼下的李姨几人早早的就做好了晚餐。
厨房的几个阿姨也是难得见梵清奇这么高兴,毕竟青年此前因为受伤而郁闷,可是让她们几个也跟着担心了好久。
不过伤筋动骨100天,所以哪怕梵清奇再高兴,也只能吃得清淡点。
但几个阿姨还是尽量的在梵清奇的晚餐中添了些许荤腥。
毕竟看着这样一个开朗俊秀的青年每天因为馋肉而露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她们也是跟着发愁。
而当梵清奇下楼看见晚餐是新鲜的鱼片粥和爆炒虾仁时确实是挺开心的。
毕竟此前每天顿顿都是鸡汤,排骨汤之类的,他确实是喝腻了。
虽然这也算是肉,但是炖的骨头和那些重口味的大肉味道终究不一样。
阿姨们的手艺那是没得说,鱼片粥的鱼片鲜嫩爽滑,没有一根鱼刺,虾仁也脆嫩弹牙。
梵清奇不顾形象呼啦啦的就喝了两大碗粥,连那一大盘爆炒虾仁也是一点没剩。
反正也没人去注意他的吃相。
几个阿姨们都是训练有素,在主人家吃饭时一般都会回自己房间休息,只等需要收拾的时候才会出来。
不过,梵清奇显然是忘了自己脖子上还挂着一位呢。
而观长风也没有要提醒的意思就是了。
他喜欢看青年吃饭的模样,大方却又不失教养,不管吃什么都能吃得很香,很有生活感。
“唔,好饱……”梵清奇放下碗筷满足地打了个嗝,随后脸色一僵。
遭了,忘了大佬还在,他刚才没形象的样子,估计全被大佬看见了。
自己甚至还当场打了个嗝,大佬应该不会嫌弃自己吧?
梵清奇刚想开口辩解一下,没成想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因为此时一只无形大手竟然直接伸到了他的微微鼓起的肚皮上,先是用指尖试探性的戳了两下,随后又犹嫌不够的捏了捏。
捏、了、捏!?
大佬,你在做什么?!
在场一共就两个人,所以那个把自己肚皮当成玩具一样又戳又掐的人除了观长风,梵清奇不做他想。
可知道是谁干的之后,梵清奇直接脑子宕机了。
大佬为什么这么做!自己的肚子有什么可捏的,是上面的腹肌不明显吗?总不可能是大佬嫌弃我吃的多吧?
梵清奇脑子烧糊之后,逻辑也不怎么通顺了,满脑子都是大佬为什么要捏我的肚子?
梵清奇:“大佬,你在做什么!?”他震惊之下,语气也不怎么尊敬了。
早就好奇青年肚子是什么触感的观长风满足的轻笑:“我只是想知道是怎样的肚子能装下那么多的食物?”
原来真是既柔软又细腻,就是隔着衣物感受不到真实的温度有些可惜。
梵清奇却不知道观长风在可惜些什么,他恍然大悟。
好家伙,原来大佬真是嫌我吃的多!
哼!能吃怎么了?我能吃是福!
梵清奇不服气地发出小猪似的哼哼。
“我吃的哪多了?刚才不是收拾阁楼干了不少体力活嘛?”
观长风从容道歉:“是,是我误会小奇了。”
长此以往,青年早晚会习惯他的触碰。
“呃,”梵清奇也跟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像是要把刚才那种他人带来的奇妙感觉给抹去,“倒也没那么严重啦。”
“对了,大佬,在看今晚的星空之前,我先带你看点别的小惊喜吧!”
说完,梵清奇就一溜烟儿的往楼上跑去。
虽然别墅里配有电梯,不过这两三楼的,梵清奇也懒得坐。
青年行动之迅速都不免让观长风担心刚吃饱的他会摔着。
“小心点,不急。”
等梵清奇跑上阁楼的时候,恰好赶上了晚霞最为漂亮的时间。
他不知道观家修这栋别墅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材质的玻璃,但是这个玻璃真的特别亮,特别透。
几乎是在两人进入阁楼的一刹那,就将外面的美景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们面前。
整个天空似火烧一般浓艳昳丽,大片大片的云朵被晕染成浅粉色,大红色,隐约还有些微的紫色,更给其增添几分神秘色彩,铺天盖地的晚霞布满了整个天空。
以前梵清奇对有些人买房子时一定强调要有的落地窗没什么感觉。
直到现在,透过这扇几乎占据了半个阁楼的超级大窗户看见晚霞时,他才懂了。
那或许是一种对于天空的向往。
就像现在,看着外面那片浓墨重彩的天空,好像所有烦恼都被抛掉了,只想将自己彻底融入那片美景。
“怎么样?大佬,这个惊喜漂亮吧?”梵清奇把陨石项链取下,将他平举在自己身旁。
就好像观长风本人此刻也站在他身边一样。
观长风说:“是很漂亮。”
略带冷意的磁性声音近得仿佛在梵清奇耳畔响起。
然而,观长风的视线却只是短暂的在窗外的景色停留了一下,随后便深深地看向被晚霞的光晕笼罩着的青年。
淡粉色的光映照在青年的脸上,将青年本就精致的五官衬托的更为立体。
那颜色本就清浅的眼睛此刻更是无比明亮,映衬着晚霞璀璨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观长风忽然觉得,或许这漫天的晚霞也比不上青年的这双眼眸。
相较于外面的美景,他更喜欢此刻和青年待在一起的这种感觉。
梵清奇突然说道:“以前我妈告诉我,人的一生很短暂,所以我们要珍惜每一个能够看到美景的时刻并珍藏起来。”
“后来她就去世了,说明人的一生确实很短暂。”
他讲了个很冷的笑话。
随后梵清奇转头看向手里的陨石:“所以,大佬,现在这也可以算我们一起经历的珍贵时刻了吧。”
观长风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怔。
他确实不知道青年的母亲去世的事,只以为是像自己一样,母亲离开了父亲。
但被母亲抛弃这事确实没有让观长风有什么想法。
毕竟他当时他实在太小,根本意识不到母亲这个词意味着什么,等他明白的时候,那些事情也很难再挑动他的情绪了。
而青年和他不一样,从青年的话语里能听得出来他对自己母亲的怀念。
显然,他的母亲很爱他。
可只能是这样,才会使人更难过。
比起从一开始就没得到,得到后再失去无疑更加痛苦。
观长风“嗯”了声:“当然算,但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就没想过让青年离开自己。
梵清奇也很快从自己的情绪里抽离出来,笑嘻嘻道:“当然不是最后一次了,待会我不还要带大佬你看流星吗?那个更加震撼!”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观长风的视线有些不舍地从青年脸上移开。
他开始懊恼自己当初为何没能再小心一点,如果他当时更加谨慎,或许飞机就不会出事。
如今能够陪着青年的,也就不仅仅只是一道虚无的意识了。
就像如今,他想牵着青年的手告诉他别难过,自己会一直陪着他,想将青年拥入自己的怀里却无一能够做到。
唯一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是回复青年一句:“我很期待。”
没一会儿,天色逐渐暗沉下去,缤纷艳丽的晚霞也一点一点的消失,黑夜的幕布逐渐笼罩天空。
不过梵清奇倒是越来越兴奋,因为他已经能目测到星子了。
“大佬,看!现在就已经能看到一些星星了!”梵清奇伸手指着天空,顺手打开天窗的开关,兴奋道。
观长风抬头看向上方,只见一颗颗散发着白光的小点在天空中闪耀。
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在城市里,所以这些白点并不显眼,就连光芒都很微弱。
就好像萤火虫一样闪烁着暗淡的星辉。
就如同青年一样,努力的向周围源源不断的发散着温暖的力量。
观长风问:“小奇,你会后悔自己当初嫁给我的这个决定吗?”
在想到自己如果没出事或许就能用完整的身体陪在青年身边时,观长风也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现在的这一切没有发生,那他和青年真的还会有交集吗?
不会,这是观长风心底浮现出来的答案。
他清楚自己的性格,如果没有出事,他不会接受任何人私自为他挑选的妻子。
那他或许永远也遇不到青年,他的生活依然只会像一滩死水。
或许他的意识也永远只能被困在那个房间里,直到身体支撑不住,彻底消散。
他们两人也只会像两条平行的直线,永不相交。
想到这些,观长风竟然生出几分庆幸。
庆幸这一切意外和偶然,但他转念一想,对此青年会是什么想法呢?
梵清奇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嫁入观家的决定太过草率,亦或者后悔认识自己呢?
毕竟如今他遭遇的危险可以说都是由观家和自己带来的。
梵清奇将设备固定好后,转头看向刚才被放在旁边桌子上的陨石,疑惑道:“嗯?大佬,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观长风一愣后轻笑:“不,没什么。”
他嘲讽自己,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难道青年如果说后悔了,自己就会放他走吗?
不,不会的,他观长风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
自己不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为了所求不择手段的人么。
他会先尝试等青年自己愿意,如果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那他也只能换另一种更强势的手段了。
“只是想快点看到你说的流星。”
“放心吧,大佬,很快的。”
梵清奇关闭了阁楼的所有灯光,随后开始调试起望远镜的焦距。
星光洒在梵清奇的侧脸上,映出深深且专注的轮廓,将他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下。
额,怎么说呢?其实他刚才听见大佬问的话了。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嫁进观家自己后悔吗?梵清奇当然不后悔!
这本来就是他为了钱而做出的选择。
至于进入观家后遇到的那些危机,说实在话,虽然他确实震惊豪门居然能这么乱,但也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毕竟赚钱哪有容易的。
但他总觉得大佬问的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毕大佬问的不是梵清奇嫁进观家后悔吗,而是嫁给他后悔吗?
梵清奇敏锐地觉得这两者的意思是不一样的。
要是观长风问他认识他后悔吗?梵清必然会毫不犹豫的否定。
说实在的,梵清奇早就把自己和观长风的这段交集当成是一次奇遇了,就和他小时候亲眼见过外星人一样。
但他隐隐觉得观长风想听的答案应该也不是这个。
其实梵清奇一直都没有太过去关注自己和大佬如今其实已经是合法夫妻的这个事实。
他一直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更加类似于朋友或者老板和下属,再不济就是交易双方。
总之就是梵清奇其实没有太把他们俩的关系往更加亲密的方向去想。
所以嫁不嫁的也就无所谓,他还一直以护工自居呢!
可是观长风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就好像是在提醒梵清奇,你和大佬之间的关系早就没那么简单了。
哪怕你再不敢承认,你们也已经是夫妻了,还是法律认证过的。
就像你偶尔也能觉察到大佬对你的想法其实很特别,不是吗?
可梵清奇还是想逃避。
他并不讨厌观长风,甚至偶尔对他的一些话,还会感到隐隐的欣喜。
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明明应该只是一场交易,怎么好像越来越真实了?
他不后悔进入观家,也不后悔认识观长风。
但他确实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是以金钱交易的方式认识大佬的,就好像一切都只是利益交换一样。
大佬,也会这么想吗?
他问我后不后悔是也觉得我不该这么做吗?
梵清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他选择当做没听见。
万幸的是,今晚的流星确实很准时。
才刚刚调试好望远镜,梵清奇便看见一道又一道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坠过天空。
“大佬,你快看!流星真的来了!”
梵清奇兴奋的举起陨石,将他放在望远镜的目镜前。
其实他可以告诉青年,不用这样他也能看见。
他现在的状态,比起说是困在陨石里,其实更像是依附在陨石上,视觉十分灵活。
不过他也乐于和青年亲密接触,选择还是什么都不说。
而就在他将视线从青年的脸上移开投向调试好的目镜时
眨眼间,饶是因为身份地位早已见识过这世间无数奇景的观长风也被浩瀚无垠的星空摄去全部心神……
那是一种磅礴大气的,浩浩荡荡的瑰丽,漫天的星辰绵延数千里,直至你看不到的地方。
确实,宇宙是没有极限的,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大。
或许在他曾经从未相信过的平行世界论里,他和青年真的不曾有过交集。
但,观长风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
既然在这个世界里,他和青年已经相遇了,那就没有放手的道理。
嗯?梵清奇揉了揉耳朵,大佬刚才是不是笑了?
那笑声让自己的耳朵都变得痒痒的。
梵清奇兴奋地问:“怎么样?大佬,我没骗你吧?星空真的很好看!每次一看到它们我就感觉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观长风注视着梵清奇不停上下开合的唇瓣,唇角似乎也向上稍微弯了一下,“是很好看。”
不过比起这些自然美景,观长风依然更关注自己感兴趣的人。
要是梵清奇此刻能够看见观长风本人,就会发现,除了一开始,其他时间其实这位大佬的视线一直都是深深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从未移开。
可惜他看不见,不然他对于大佬对自己是不是抱有不单纯想法的猜测,可能会更添几分把握。
听见大佬当赞同,梵清奇眼珠子锃亮,他突然有个想法。
“大佬,有流星的话,你不许愿吗?据说看见流星时许的愿是会实现的哦。”
跟流星许愿这种事听起来就和观长风极其不搭。
不过梵清奇想要的就是这种反差,感觉要是能听见大佬许愿的话,那不是挺萌的吗?
尤其是他脑子里闪过观长风本人那张哪怕闭着眼也依然霸气侧漏的脸时,反差感就更强烈了好么?
嘿嘿,梵清奇搓着手手期待,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观长风会许什么愿望。
观长风:“……”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青年的那点小心思。
比起这种虚无缥缈的祈愿,观长风相信的从来就只有自己,他想要的自会争取,无需什么外来力量帮助。
至少曾经的他是这样想的,现在也依然。
毕竟以观家这样的条件,已经将世间所有能给的优渥都给了他,观长风从未有过得不到的东西。
当然,他的物欲本来也不重,这样的背景下,观长风本人当然更不可能相信什么流星和许愿之类的事。
哪怕如今在他身上已经发生了更加离奇的事情,观长风仍不认为流星真的能达成他所愿。
但,凡事皆有例外,比起那些无所谓的事物,观长风此刻唯一想的便是让青年的愿望得到满足。
他想看自己许愿,那自己就许。
观长风开口说:“我希望梵清奇所得即所愿,所愿终不落空。”
低沉喑哑却不失磁性和一点温柔的声音像是贴着梵清奇的耳廓灌入,眨眼间便让他的耳垂红得像是蜜桃一样。
梵清奇直接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观长风会许下和他自己无关的愿望。
为什么?长风大佬原来这么关心和在意我吗?
忽然好开心,非常开心!
梵清奇的视线转移到望远镜里那些璀璨的星辰上,嘴角微微弯起。
不知怎么,他有些不想让观长风现在看见自己眼睛里的情绪。
像是怕一不小心就会暴露什么。
梵清奇佯装不在意道:“可是大佬,据说对着流星许愿,如果说出来的话,就会不灵的。”
观长风看着青年早已暴露的绯红耳朵轻笑道:“没关系,不管有没有流星,我都能让你的愿望变成现实。”
啊!这就是来自大佬的底气吗?
梵清奇感慨。
不过,他觉得观长风确实是有资格说这话的。
在这世界上,钱不是万能的,但它确实可以解决近乎所有普通人的烦恼。
像梵清奇,哪怕他追寻的是像外星人这样不被其他人所认可甚至没多少人相信的事物 ,也需要花很多钱不是么?
而观长风,最不缺的大概就是钱了。
更别提整个观家的势力和地位了,哪怕是某些在法律之外的东西,只要观长风想,也没有得不到的。
所以只要梵清奇想的不是些什么世界末日、星际大战之间的离谱愿望,哪怕是杀人放火,观长风估计都能毫不犹豫帮他实现。
毕竟观齐飞那家伙都已经快把“沉海”两个字念成口头禅了,鬼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这么做过了?
又被cue的观齐飞:够了,我说够了,我就提一两次沉海而已,到底还要把我拉出来鞭尸多少遍?
虽然梵清奇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愿望就是了。
这么一想,梵清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既不继承妈妈留下来的那点财产都无所谓了。
毕竟有长风大佬在,他以后应该也不会有缺钱的烦恼了。
而且这个被大佬罩着的机会,还是他用自己的陨石换来的,就算花大佬的钱梵清奇也能花得理所当然。
想到这些,梵清奇突然就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
当然,他也不可能真的仗着自己对长风大佬的这些恩情就肆无忌惮。
没见古代那些有从龙之功的功臣嚣张到最后不还是被皇帝给砍头了嘛?
只是,梵清奇听着观长风说的这些话,还是忍不住心里温暖。
其实、其实梵清奇还有一点十分羞于宣之于口的原因。
他、他感觉自己从好像从大佬身上得到了他从来没得到过的父爱。
就是那种被年长的长辈宠溺着的感觉。
虽然大佬其实也只比他大个几岁而已。
但是这种有人可以帮自己兜底的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
而且这种感觉和学校里的那些师兄师姐以及导师都不太一样。
他能感觉到,观长风对他的这种承诺是无底线的,独一无二的。
就是这种唯一的特殊,让梵清奇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
这一晚,梵清奇和观长风一起看了很久的星空。
梵清奇无比兴奋的给观长风一点一点的讲述自己对那些星系和行星的了解,讲述自己曾经对于那些神秘的星系的想象。
他想和长风大佬更加亲近,想让大佬更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喜欢的东西。
所以如果长风大佬不愿意对自己说他那些过去的事情的话,那就让长风大佬来了解自己好了。
青年干净悦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阁楼,时不时是夹杂着另一道低沉磁性的回应,无比和谐。
没过多久,蓝家就知道了这次蓝心琳所犯下的事情究竟有多严重!
就连一向淡定,极少情绪外露的蓝逸儒也罕见的在家里人面前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着实是没有想到这个表妹竟然能愚蠢到这个地步。
她竟然敢去碰华国最为忌讳的违禁品!
最关键的是她做了就算了,竟然还蠢到将证据保留在自己的手机上。
简直是又疯又蠢!
如果蓝心琳只是做了只是像之前那样找杀手去杀人之类的事,蓝逸儒也许只会拍手叫好。
毕竟他也早就想将这个除了惹事半点用处都没有的表妹踢出去了。
要不是自己父亲和二叔的阻拦,他早就将蓝心琳当做联姻棋子扔出去了。
可现在蓝逸儒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蓝心琳现在做的事不只是给她个人,而是对整个蓝氏集团都将会有巨大的影响。
哪怕现在蓝家发再多的声明,说不知道蓝心琳做的那些事又有多少人会愿意相信呢?
蓝家的股价也一定会受到影响。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那小子会说不管蓝家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救得了蓝心琳。”蓝逸儒怒极反笑。
确实,现在别说去救蓝心琳了,他们蓝家要和蓝心琳撇开关系都来不及。
之后也果然如观长风所料,蓝家彻底将蓝心琳的名字划出了蓝家。
并连发数条公告声称蓝家并不知情蓝心琳的行为且表示坚决抵制。
虽然这时候的网民还不知道蓝心琳倒卖违禁品的事,但光是买凶杀人这一项也足够恶毒了。
所以根本没有多少人相信,蓝家股价也是一跌再跌。
之后蓝家就彻底沉寂了下来,而其他看见蓝家下场的那些蠢蠢欲动的家族,也是在眨眼间便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
不过,梵清奇却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观齐飞他们做了什么。
看似事情好像是告一段落了。
但不管是蓝家还是梵清奇都知道,这事没完……
“你说什么?!”陆兰猛地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园丁魏明战战兢兢地抬头扫了一眼陆兰的脸色,随后哆嗦着道:“少、少夫人他这几天都没出过门,但是蓝家的人好像来找过他。”
“我不知道少夫人和蓝家的人聊过什么,但是之后蓝家就公开声明和蓝小姐脱离关系了。”
陆兰闻言冷笑一声,她竟然不知道那小子还有这种本事,居然能逼得蓝家放弃蓝心琳。
看来确实是她低估了他。
陆兰想到这里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皱眉道:“不对!蓝家那么宝贝蓝心琳那小贱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她?”
更何况那个蓝家家主几乎是把蓝心琳当成亲生女儿在对待,如今居然也公然宣布要和她断绝关系?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因为蓝心琳的案子涉及到违禁品,所以案件的具体细节还并没有公布在网上,除了警方和蓝家以及梵清奇外并没人有知道具体细节。
“我、我不知道,因为我不能离别处太近,所以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魏明结巴地回答,生怕说慢了会挨骂。
“废物!”陆兰低咒一句。
半点有用的消息都听不到,这样的人她留着有什么用?
陆兰深吸口气平息心中的怒火,眯起美丽的双眸,沉思片刻后突然道:“你现在就去给我查清楚那小王八蛋到底抓到了蓝家什么把柄?”
“如果查不到,你也不用再回来见我了!”
魏明吓得连忙应声,转身跑开。
陆兰坐回位置上,脸上闪过一丝嫉恨。
她倒是没料到梵清奇那小子居然真的有点手段。
就连蓝家也奈何不了他,之前她还想着能让蓝家和那小子斗起来,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结果没想到这蓝家也全是一群废物,就算梵清奇那小子有观齐飞那些人当帮手又怎么样?
没了观长风,那不过就是一群拔了牙的老虎,再凶猛又能厉害到哪去?
没想蓝家竟然这也奈何不了,还吃了这么大个闷亏,简直是无用至极!
不过她也不可能眼看着那小子越来越嚣张,毕竟再这样下去,他观家少夫人的名头可就越来越响了。
到时候谁还会记得自己这个大夫人?毕竟观鸿辉又是那么个不争气的渣滓。
想到这儿,陆兰眯了眯眼睛,嘴角浮现一抹狠辣之色,随后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那边传来一阵慵懒而沙哑的男性嗓音:“喂?”
“帮我做件事。”陆兰冷冷地开口道。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你说吧。”
“帮我收拾个人,我要让那小子彻底滚出观家,”陆兰语气冰凉,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恶意。
电话那端的男人似乎是叹息一声,道:“陆兰,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你再找我也没用了。”
“你就一点都不怕当初的事情暴露吗?”陆兰咬牙切齿。
“不怕,我也早就该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是我对不起大少爷,但如果不是你威胁我,我也不会背叛大少爷。”
“但我至少敢承认,而你装了这么多年的贤惠母亲你敢承认吗?你敢暴露你那丑恶的真面目吗?”
对面男人淡淡道。
陆兰被男人戳破后,顿时脸色难堪,她死死攥住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随便。”电话那头的男人依旧不在意“这次过后,如果你再敢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那我就只好拼上这条命和你来个你死我活了。”
对面男人的声音依旧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