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男配只想赚钱by时今
时今  发于:2024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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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c我差点没喘上气,陈一白你记得一句话一次性说完(深呼吸)】
【不愧是你八块九毛一(睁眼)】
【我又不是许斯年我为什么会紧张啊!说卖花的时候心脏差点停跳】
【你说他好吧,他差点把花给卖掉,你说不好吧,他还记得请老许同志吃火锅(闭眼)】
花逃过一劫,被人抱着进了房间。路过窗边的时候,花束绽开的花瓣被赤红光亮染上夕阳色,落进浅淡瞳孔里。
摄影机没有拍到的一侧,有手机快门的声音响起。
虽然一开始起了卖掉花的歹心,但一旦决定留下,陈一白还是很仔细地把花放在桌面上,并思考这花能不能撑到明天回家放瓶里养养。
把手里拎着的少了两朵玫瑰的礼盒放在桌上,许斯年说:“应该可以。”
他看了眼礼盒,说:“这是制作组送的。”
“这也是?”陈一白转头多看了两眼,说,“这次怎么这么大手笔。”
许斯年应了声,没有多说。
看了眼手机,觉得还有点时间,陈一白原本想来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结果看到已经收好放一边的行李箱。
略微思考,他转身对勤劳且好心的老许同志竖起大拇指。
不用收拾东西,老许同志直接带他去酒店。
从宾馆到富丽堂皇酒店大套房,陈一白发出了真奢侈的声音。
其他人都住酒店,已经在他们之前到齐。基本的拍摄任务已经结束,但直播还在继续,有人原本想提议说喝点小酒,结果及时打住,他们到的时候桌上已经放了一堆的果汁饮料。
果汁没有赞助商,其他人非常谨慎,已经去了外包装,将其变成看不出品牌的模样。
一点综艺节目参演人员的谨小慎微和自我修养。
时间正好,他们一到导演也到,正好让今天的倒一小组开始惊喜抽签。
倒一小组是综艺大师组,两个人原本还笑着,到抽签的时候就不太笑得出,眼睛一闭一睁,迅速无比地抽出卡片直接打开。
继第一次的影后姐抽出的卡片后,时隔几天,他们再次抽中了都市情感问题牌,并且是双双抽中。
他们自曝情史,完全没有感情经历的陈一白听得十分之起劲,自带捧哏技能,完全是一个合格的气氛组。
他原本是个气氛组,结果果汁一拿,话题莫名转到了他身上,综艺大师问他:“一白谈过恋爱没有?”
一白回答说没有谈过恋爱。
影后姐也好奇,问:“那一白打算什么时候谈一下?”
她说着,其他人不自觉看了眼安静坐在他身边的男人。
没有抽到卡片也被卷进都市情感剧现场,好在陈一白并不介意这些,有问必答,喝了口果汁,老实说:“打算单一辈子。”
影后姐:“啊?”
其他人:“啊?”
没想明白她们反应会这么大,陈一白:“啊?”
他看上去是真疑惑,也不太像是开玩笑,其他人这下也跟着真实疑惑了,仔细多瞅了两眼坐一起的两个人。
“……”
迎着一众人视线,万年白水党只安静喝了口水,看不出什么表情。
“如果要谈的话,”综艺大师及时说,“我是说如果,你会在什么时候谈?”
手里的果汁杯转了一圈,陈一白说:“经济自由之后吧。”
经济自由,很显然指的是还完债。
以他现在的咖位一时间都很难还完的债,估摸着多少有像天文数字,并且看样子,他很显然是打算靠自己还完。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太妙。
原来朋友真就只是朋友。抛开没有谈恋爱的意愿来说,这个人能做到经济自由的时候似乎也是遥遥无期。
一晚上,最少发言的朋友许收到了最多的悄悄注目。
万年白水党也最后不是只喝了白水,乐于分享的陈一白给他推荐了觉得挺好喝的果汁,他喝了。
熬夜是注定熬夜,直播晚十点结束,实际上一群人一直聊到了凌晨,真正睡下的时候已经是一点。
他们睡下了,但永远走在熬夜第一线的朋友们没睡,运营各大品牌官博的人也没睡。
在得知陈某白在还完债前不会有任何谈恋爱的意思后,热心网友艾特了大堆的品牌,各种话层出不穷,简单来说就是:【你好,爆点金币】。
运营官博的工作人员深夜上号,在线回应。
下班即断网,并不知道网上的事,陈白凌晨一点睡,第二天上午起。
凌晨一点睡也算早睡,第二天醒来又是精神焕发一个白,整理好睡衣,他可以直接出发回家了。
这次行李箱依旧是老许同志拿过,他的任务是抱过放在桌上的花。
一大束花抱个满怀,鼻间全是盈满的淡香味,他低头用鼻尖轻碰了下花瓣,有丝绒的感觉。
许斯年问他:“喜欢?”
陈一白抱着花笑了下,诚实道:“喜欢。”
制作组这次居然还怪对他的审美喜好。
他的好邻居笑了下:“喜欢就好。”
“……”
站门口的经纪人沉默闭眼,选择移开视线。
回去的时候依旧是照来的时候那样,陈某白和自己的小团队一起离开,好邻居帮他把行李箱带上车。
这几天已经玩舒服了,朋友脑对分开行动没有特别抗拒,老实坐上车,手里抱着花,隔着车窗和人挥挥手。
他这辆车先走,站在路边的人跟着略微抬起手,身影逐渐逐渐被留在车后,直到彻底不见。
经纪人坐旁边,看着人脑子不断向后瞅,于是睁着一双眼睛道:“这位乘客,头手请勿伸出窗外。”
乘客白于是把头转回来了。
经纪人边看手机边问他:“这次回去你是回你叔叔阿姨那还是自己那?”
陈白说自己那。过两天又有工作,住小区那边方便。
回完消息后切屏回其他消息,经纪人顺口问:“你朋友也去那吗?”
“不去。”
把花放后面顺带拜托助理帮忙系上安全带,陈一白说:“他回A市还有工作,这次直接去工作的地方了。”
“这么忙,”终于回完消息,经纪人收起手机,说,“你这之后一段时间也该忙了。”
陈一白瞅她。
“除了之前给你说的工作,这边有个公益短片的邀请,预计后半个月开拍。”
经纪人说:“还记得你放家里的那个什么甲方给的表吗?”
家里就一块表,就是前财神给的那块,陈一白还记得,说:“已经还回去了,怎么?”
没想到他还真还回去了,经纪人还给惊了下。
正常人不会平白无故把一个没拆封的新表寄存在别人那,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甲方有点意思,还心想可惜遇到了木头。
没想到这甲方是真寄存,说还就还。
暂时把甲方的事放一边,她说:“昨天你粉丝帮你捞代言,真捞到一个,就是Veent。”
Veent这边原本就已经有意和公司这边沟通,只是态度还不明朗,刚好碰上昨天捞甲方,于是顺着风回应了。
已经面向公众做回应,合作的事基本定下,剩下的就交给她和公司。
Veent走的是高端路线,他这全网都知道的欠债的事原本和品牌定位不太符合,但胜在不说话的时候气质好,加上有实力,文化涵养在线,少见的钢琴水平上大分,于是定下。
“……”
陈一白听着,小学生举手,睁着一双眼睛问:“不说话的时候气质好是什么意思?”
一不小心说漏嘴,经纪人哈了声,直接敷衍过去:“总之就是夸你气质好。”
陈一白支楞起,觉得不太像。
助理在后面坐着,左看右看,没想明白这个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人到底是怎么被传的耍大牌。
车程几小时,上午出发,一车人是下午回到的市区。
距离上次回来又是半个月的时间,送帮忙搬行李的助理和经纪人离开,带上门,陈白把带回来的花束的花放浅浅装了水的花瓶里。
这样就算是收拾好,落地窗外又是绯色晚霞,没有其他事,他端着水杯回到房间弯腰给电脑开机,坐椅子上慢慢喝了口新鲜出炉的黑咖。
没事就直播,他的那些直播时长满满当当还挺费时间。
开机也费时间,拿着水杯往后一靠,他一侧眼视察自己书桌,一眼扫过去,总觉得角落缺了什么东西。
想起来了。那里原本摆的是放手表的盒子,放得有一段时间,眼睛已经习惯了盒子的存在。
——终于给还回去了。
之前东西放这,要是丢了爆的是他的金币,一送走,金币保住了,心情也舒畅了。
就是不知道前财神和白月光哥现在发展成什么样了。
“嗡——”
电脑开机,发出细微声响,一起响起的还有手机震动声。
声音微弱,轻易被电脑的声音覆盖,但他注意到了,收回视线,拿起手机瞅了眼。
是一个陌生来电。
一手握上鼠标点开游戏界面,换左手拿手机,他接通了。
应对陌生来电,谨慎防范电信诈骗的陈某白通常是采取沉默对策,让对方先说话。
他的沉默起了作用,电话对面的人先说话了:“你好,我是杨舒。”
声音缓和,语调平稳。
握鼠标的手稍稍停下,陈白略微侧眼。
有点耳熟,但不多。
十分礼貌一个白,虽然不太认识,但也礼貌回应。
换了个姿势坐椅子上,他回应后听对面的人说着,一边听一边操作,听到什么的时候眉梢略微扬起。
“……”
对面的人说话,他点开游戏,顺带登上直播账号调整好设备参数,最后敲键盘打字去寻找自己小伙伴,一心二用发挥到极致。
电话时长不长,就三分钟,三分钟后准时结束。
不直播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一旦打算开始直播什么事都来了。这边电话挂断,手机还没有放下,屏幕上又弹来经纪人刚发来的消息,问他明天有没有安排。
他低头抬手回复:【刚和人明天下午见面】
直到再也没有新消息弹来,他终于放下手机,抬手扶了把耳机,点开直播。
陈白和昨天打电话的人约的见面。
直到电话聊一半,从对方嘴里听到霍川两个字,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杨舒这个名字耳熟。
是挺熟,毕竟之前还在姜女士和许先生嘴里听到过。
一直只记得白月光哥叫杨什么,原来全名叫杨舒。
没想到工作结束,这种狗血大戏居然还有他的戏份。白月光哥从认识的人那里得到了他的联系方式,想要见一面,说有什么事情和他说。
即使对方是白月光哥,小心谨慎如他还是不会轻易和只打过一通电话的人见面。
但是白月光哥约在耶吧见面。
会约在耶吧见面的没有坏人,还是下午,不用早起。
陈某白觉得去一下也不是不行。
地方在附近的一个商场里,距离挺近,坐几站地铁就能到。
这段时间天气温差大,今天气温也不太行,偏冷,天气阴着,商场内外光亮差别挺大。略微压低帽檐,他抬脚走进商场。
他到的时候白月光哥已经到了。耶吧里有独立小包间,原本是用来客人和朋友一起玩游戏的,现在刚好方便他这种见不得人的人藏身。
小包间的门是推拉的,他一边摸着主动凑来的狗头一边敲门,在听到里面传来声“请进”后这才打开门。
门打开,他还没进,身边的狗先进去了,呲溜一下钻进去,他于是也跟着一蹦,抱着狗一起进了小包间。
包间里面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没有坐在常规的椅子上,身下是个轮椅,在他进门后向着这边看来。
这位就是白月光哥。身形偏瘦,病气明显,瞳色偏浅。
眼疾手快终于抓住了猛猛往里冲的耶,勤劳的陈师傅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主动打了声招呼。
杨舒同样打了声招呼,推着轮椅稍微移动,帮忙把打开的门关上。
饮料已经点好放桌上,边上还有喂给小狗吃的冻干,十分之周到。
摘下帽子和口罩,一头乱毛暴露在空气中,在某些方面直来直往的陈师傅直接开口问:“朋友找我是想说什么事?”
他问得直接,但并不招人讨厌,更像是朋友间的直来直往,一坐下就跟已经认识了八百年一样熟。
“确实和他们说的一样。”
杨舒看过来,嘴角略微扬起,也跟着直接道:“想和你说霍川的事。”
前财神的事。
暂时把他嘴里的“他们”的事放一边,陈白一边摸狗头一边略微思考,觉得工资和工作涉及到的东西都已经两清,应该没有什么事要说才对。
杨舒说:“我希望你能离开他。”
一句陈某白虽然没有听过但莫名觉得十分经典的话猝不及防蹦出,他摸狗头的手都一顿,反应了那么一下。
大脑运转了几秒钟后终于响应,凭借储备的那么一丁点和感情相关的常识,他终于意识到这位他以为对前财神不感冒的白月光哥好像对前财神有意思。
好事一件。虽然本人没谈过但乐于促成其他人的陈师傅当即举手澄清,表示自己和前财神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都谈不上离开一说。
说话的时候一呼一吸,狗毛飘进了鼻腔,他想打喷嚏,结果觉得不太礼貌,硬生生忍住了,呼出一口气。
“……”
他回应得太快,快到坐对面轮椅上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停在了喉咙口。
坐在轮椅上垂眼仔细看过去,杨舒刚好看到弯腰抱着狗的人略微抬起头,视线对上湿润瞳孔和泛红的鼻尖。
……这不像是没关系了的样子。
果然和其他人说的一样,霍川找到了一个真心喜欢他的人。
回来之后,从那些人嘴里频繁听到陈白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听得最多的就是有趣,性格很好,好看,以及很爱霍川。
他原本以为这是夸大,掺杂了水分,原来是真的。
对面的人穿的白卫衣,和大白狗的绒毛颜色很像,整个人都像是陷进毛茸茸里,温暖舒服,但鼻尖泛红。杨舒说:“你和他不适合。”
两只手还在悄悄对毛茸耶上下其手,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会扯到这来,总之陈一白习惯性点头了,说:“确……”实。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结果看到对面的白月光哥温温和和笑了下:“他这个人不配得到幸福。”
陈某白一点头……头硬生生没点下去:“嗯?”

第81章 Veent
好像听到了什么惊人的发言,陈某白揉耶头的手都顿了下,他不动,于是耶自己主动蹭他。耶宝一动,他也跟着一动,终于反应过来,小心谨慎问:“你讨厌他?”
白月光哥依旧笑:“我恨他。”
确认了,之前不是自己幻听,这位白月光哥对前财神的态度好像确实不太妙。
杨舒说:“他给你说过我和他的事吗?”
提取到关键词,嗅到了那么一丝八卦的味道,耳朵高高竖起,陈某白迅速摇头:“没有。”
还在努力往他怀里拱的耶宝不明所以但也跟着竖起两个耳朵。
杨舒猜也是:“他怎么敢跟你说这些。”
他说:“我能变成这样都是托他的福。”
陈某白终于第一次知道,原来设定为病弱的白月光哥在很久之前实际上还是身体健康的正常人。
在很久之前,久到刚成年那会儿,他还是霍川的朋友,和张文轩一样都是发小。
刚成年那年暑假,他们这一群人一起去南边海边,考了游艇驾驶证,一整个暑假都留在这里,最经常做的事就是出海。
原本一直平安无事,直到打算离开的前一天,霍川身体状况不太好,但是依旧想出海,去深海海域潜水。张文轩那一群人前天晚上喝酒喝到烂醉,于是霍川找他一起去。
身体状况不行就不该出海,他劝过,但霍川说没事。
他陪着去了。
然后就出事了。海里暗涌翻滚,霍川出现状况,现场只有他,于是他去救了。
霍川确实和之前说的一样没事,有事的是他。在拖着人上船后,昏过去前,他唯一还记得的是水压和冰冷海水混合着带来的窒息感和撞上礁石的钝痛。
再醒来是在医院,霍川昏迷醒来,身体无损,一切正常。他被告知他的身体机能大幅下降,不能再进行激烈运动。
后续再经过几次治疗,医生确切地告诉他,需要一定体力的事他都很难再做。
被救的人平安无事,救人的人成了这副样子。
他喜欢的运动,弹钢琴以至于一些正常的日常活动都不能再进行,所有的一切都从这里改变。
没有接受任何道歉感谢和赔礼,办签证,转校,出国,他直接离开了这里,去了见不到这些烦心的人和事的地方,不再给任何道歉的机会。
霍川愧疚,这么多年来几次三番找他,找得频繁,莫名其妙被传出了那些可笑的谣言。
从他这里得不到好脸色,十多年来也没得到原谅的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听别人说,霍川身边多了一个和他有几分像的人。
一个可能是偶然,但接连几个,那就必然不是巧合。
从他这里得不到原谅,那么丁点的愧疚心得不到疏解,所以这个人试图从其他人那得到找补,送钱送礼物,以为那些人收了那些歉礼就有所弥补。
一个比那些谣言还要可笑的行为。他不解释那些谣言,也不制止这个行为,觉得让人一直留在这种愧疚感得到疏解的虚幻里,跟他一起留在那个暑假的深海里一辈子再好不过。
结果在前段时间他得知,霍川想从过去里走出,打算和一个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
所以他回来了。
一个陈述起来很平淡但全是惊涛骇浪的事,顺带还猝不及防知道了替身的原委,陈白睁着一双眼睛听着,手上不自觉抓了两粒冻干。
见过太多人对这件事的态度,已经猜到了,他会说什么,杨舒说:“确实是我自己同意去的,也确实我自己去救的……”
是他自己同意出海,也是他自己做下救人的决定,这些确实都是他自己的选择。那些朋友怜悯他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也让他不要再因为这件已经过去的事拖住他自己和霍川的一辈子。
听过太多似有若无的指责,他很明白绝大多数人在听到这件事之后的反应。
把差点条件反射扔自己嘴里的冻干喂给边上已经张嘴准备好的耶宝,陈白说:“那朋友你这十几年一直待国外不很难受吗?”
“……嗯?”
准备好的话还没说完,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后,杨舒一愣,想好的话再说出口前被打乱,他问:“怎么这么问?”
被耶宝湿润的大鼻头蹭得手心润润,陈某白摸了把狗头,说:“朋友都在国内,一个人在外面这么久不难受吗?”
他外语水平过得去,真要在国外生活也能活,但要是身边没有朋友,连垃圾话都不知道找谁说,他客观觉得不太行。
以前的他或许能适应,但现在铁定不行。
为了前财神做到这个地步,属于是杀敌一千自损两千。
没有指责他,也没有评价霍川的行为。没想到话题会走向这个方向,杨舒迎着人投来的视线,先是安静了下,之后说:“……还好。”
朋友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他也不是时刻需要和人说话聊天的类型,能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朋友脑夸他厉害,没有其他意思,夸得是真心实意,说:“我没有朋友就不行。”
夸完后又问:“那你现在在国内还有朋友吗?”
杨舒说没有。
十几年的时间不怎么见面,再好的朋友都得散。
“那正好,咱俩交个朋友。”
陈白麻溜掏出手机点开屏幕,说:“朋友加个好友吗,以后摸狗记得叫上我。”
他的动作熟练,态度自然无比,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杨舒下意识也跟着拿出手机。
直到扫码的声音传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做了什么。
手机上已经多了个好友,叫【AAA专业开锁换锁陈师傅】。
“……”
杨舒:“?”
“这个是我,之前干过一段时间的兼职,所以叫这个名。”
察觉到了人那么瞬间的滞凝和疑惑,开锁换锁陈师傅随口解释了,之后问:“舒是舒心的舒吗?”
低头多看了两眼新跳出的好友,杨舒说:“是。”
陈师傅低头把备注给打上了。
打上备注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什么,他说:“朋友你刚说的消息有误。”
“我跟财……嗯,才说的霍总不是互相那什么关系。”
之前人说话的时候出于礼貌没有打断,他现在终于想起来这茬。打好备注放下手机,他抱着怀里耶耶说:“是普通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霍总对我没那意思。”他一摆手,说,“我对霍总也没那意思。”
之后挠了下头,接着道:“退一万步说我这也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正常来说应该没人会想和甲方谈恋爱,还是前甲方。打算单一辈子的决定已经和不同的人说过无数次,但陈师傅依旧很有耐心,再次完整陈述了一遍。
他脸上带着笑,并不是全然认真,像平时一样说话,但能明显看出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下轮到杨舒愣住了,伸手拿水杯的手一停,说:“那你之前?”
“我之前怎……阿秋!”
狗毛再次飘进鼻腔,陈某白这次没憋住,没忍住转头打了个喷嚏,转回头的时候睁着双眼睛揉了下发酸的鼻子。
眼睛湿润,鼻尖泛红。说话被打断,他重新道:“我之前怎么?”
“……”
杨舒慢慢喝了口水,说:“你之前是想打喷嚏?”
尾音略微上扬,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可思议。
之前,指的是他说希望离开霍川的时候。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陈某白于是老实一点头:“狗毛飘进鼻子里了,怪痒的。”
摸了把手上狗头,他看向对面的人手边的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冻干,问:“要摸一下小狗吗?只要给冻干就挺乖的。”
杨舒看了一眼大白狗敦实的大毛脚和比人的头大出不少的毛茸狗头,一时间没想到该惊讶人的事还是该说狗的事。
原来这事是那些人的一厢情愿……原来这叫小狗。
陈某白觉得白月光哥果然是喜欢小狗的,只是不好意思喂,他说完后果然看到人笑了下,伸手拿过冻干。
一只没有原则的耶,看到对面有冻干,于是向着对面去了。
湿润鼻头蹭上手心,杨舒低头看着毛茸狗头,没忍住再笑了下,轻声说:“我就说他怎么配。”
他声音轻,陈某白还在仔细瞅大白狗,没怎么听清楚,开始好奇问常住国外的生活,说:“你住那边吃得习惯吗?”
开口第一句就是关注伙食。
原本的话题彻底偏移,连杨舒也不知道自己在怎么聊,话题从最初的霍川聊到了做蓬松小蛋糕需要放鸡蛋的量。
这个人在很认真地教他新手小白也能轻松做的小蛋糕做法,试图为他的国外饮食和生活乐趣添砖加瓦。
他把见面的地方定在狗咖原本只是因为在网上了解到对方好像很喜欢狗,自己本人并没有这方面的喜好,结果到最后,桌上的冻干莫名都喂完,他还新买了次。
讨食大队从一只耶发展到三只耶,小包间被毛茸茸塞得满满当当。
直接埋在耶堆里,陈某白已经完全忘记今天来这是为了说事,一手一个狗头,摸得眼睛眯起。
他看起来是真喜欢,杨舒问:“你平时有养狗吗?”
强大的小心脏被狠狠地戳了下,陈某白把脸往毛茸茸里一埋,再抬起头来时说:“没。”
他说:“我这工作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跑,养不了。”
主要还欠着债,小狗跟着他也是受罪,说不准哪天就没粮吃了。
杨舒应了声,聊起了其他。
人很能唠,并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知识面很广,什么话题都能聊,他平时不爱说话,坐在这也能跟着多说两句。
话题从天上绕到地下,最终回到原点。
把最后一粒冻干给了讨食的耶,杨舒顺手摸了把狗头,转过头问:“如果你是当初的我,你会怎么做?”
十分好问题,使陈师傅大脑旋转,略微思考后说:“他家院子里不是有个喷泉?”
他笑了下:“把他一脚踹喷泉里去游两圈。”
人不得不救,事情也已经发生了,逆转不了,与其为难对方又折磨自己,不如快速处理舒服自己。
他笑得很好看,很难和说出的话联系起来。
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简单粗暴又直接的回答,杨舒迎着人视线,也跟着笑了声:“挺好。”
和之前温温和和的笑不同,他这次笑得真心实意。
低头拿起手机在聊天框里打下一串地址,他说:“这是我现在住的地方的地址,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串门吗,”陈白低头看了眼地址,遗憾叹气,“有些远,只能有空的时候再一起玩。”
新一批冻干已经喂完,已经在这里待了挺久,双方之后都还有事,今天的十分愉快的见面到这里结束。
结束后还约了经纪人见面,重新戴上帽子口罩后,陈一白进了地铁站,按原路返回。
他往回走,经纪人也出发来这边,他出地铁站回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停路边的经纪人的车。
他上前热情招呼,经纪人一手把着方向盘上下瞅他,最后没忍住一伸手。
虽然没犯什么事但总觉得自己头又要挨拍,陈一白熟练地护住了自己脑子,结果那伸出的手只是从他头上经过,带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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