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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衫客  发于:2024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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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噼里啪啦一顿打砸声,门外的守卫全都缩着头,气都不敢大喘。
“亲王,就是这了。”
白听寒皱眉看着周围荒芜的环境,眉头就没有下来过。
“这就是你带的路?”
侍从吓得手灯都掉了,扑通一声当即跪下,“亲王,这确实是先皇的住址。”
没了灯光,这地方更显阴森。
“白川穹疯了?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侍从身子一抖,根本不敢应声,只能把头埋的更低,若是地底下有个洞,都恨不得钻下去。
重新掌灯后,白听寒嫌弃的向前走。
地方偏僻,这建筑倒挺新,像是才建不久,此时里面灯火通明。
白听寒没多想,只当是喜奢华的白川穹换了玩法。
来这的目的是为了知道他退位的缘故,毕竟,没人比白听寒更懂他的贪婪。
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人声,白听寒嗤笑一声。
亲眼见到时,却不是他想的那般淫乐。
只见白川穹身上穿的都不能称为衣服的破布,勉强裹住身体,头发凌乱不堪打结成堆,露出的皮肤上被黑泥覆盖,甚至干成了裂纹。
此时正被一群奴才打压着围着起哄,有甚者更是大胆的爬上了他的背被当成马骑,挥动的鞭子以及拳脚落在身上,被如此凌辱的白川穹确只知道傻笑。
一群人互相交替着位置,嘴上不停骂着不堪入耳的话语。
白听寒脸色极黑。
身边的侍从们胆战心惊上前阻止,“大胆!亲王在此还敢造次!”
一时间场面混乱,刚才还欢呼的人早已跪成一片。
白听寒的眼神落在白川穹身上,看到他爬起来看着地上的人,脸上露着孩童般神情,语气疑惑,“怎么不玩了。”
看没有人起来,主动的走到群人前趴下。
“骑大马,要骑大马……”
无人理会,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人此时头也不敢抬。
四周气氛诡异,直到白听寒出声。
“玩弄皇室,诛连九族。”
只一句话,定了罪。
现场很快被清空,只剩下独自迷茫的白川穹。
白听寒一直盯着他。
“真疯了。”

“你仔细将事情的经过说来听听。”
侍从当即事无巨细从头讲起,从先皇开始的精神恍惚到大肆在民间寻医,把那民医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简直堪比神医。
“那民医从何来?”
“好像是自请入的宫。”侍从突然开始吞吐,“奇怪的是……”
白听寒不耐烦,“有话就说。”
侍从没预兆一下趴跪在地上,“奴才说了,还请亲王恕奴才口无遮拦之罪。”
“说。”
“奇怪的是先皇有段时间一直在喊一人的名字,就连在梦中也不曾松过……”
关键时刻停顿,白听寒一个眼神过来,侍从连忙脱口,“是……是唐王妃。”
白听寒寒目而立,周身温度极速下降,几乎咬着牙挤出两个字。
“唐冉!”
“即刻让那民医来见本王。”
侍从惨白着脸,“回亲王,那人消……消失了……”
“消失?”
寻医治病,消无踪迹,起死回生,这桩桩件件可真是巧合。
唐冉,又是唐冉。
白听寒反复嚼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将其咬碎。
月光如瀑布般洒下,白听寒逆着光,大半张脸投在阴影里,表情阴冷如同阎王索命。
一阵风吹过,吹起的长发张牙舞爪挥动着爪牙。
身后的太监们见此瞬间跪下,汗如雨下。
唯一没有影响的白川穹正玩着花丛堆里的泥巴玩的兴起。
直到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传到耳膜里,“摆轿,本王要回府。”
离去时,白听寒深深看了眼往身上抹泥的白川穹,沉声:“找人好好伺候,日后若是出了事,方才就是你们的下场。”
“奴才遵命——”
洁白无瑕的病床上,一个修长的身影躺在其中,紧闭双眼眉头紧锁,整个身体紧绷着,神情不安的晃动,口中一直在小声呢喃着什么,淹没在旁边尖锐的警报声中。
“病人休克,准备电击。”
“加大力度。”
“继续加大。”
“再加。”
府门外,白听寒脸色黑沉。
一个下人大汗淋漓的跑回来,声音发颤,“亲……亲王,那个门从里面锁了,打不开……”
白听寒一下更黑了,都快融入夜色。
“滚开。”
白听寒伸手推了推,纹丝不动。
一个跳跃轻松迈过高墙,回身看去,门栓死死抵着,不仅如此,后面还压着两块半人高的庞大石块。
白听寒一时间感觉堵得慌,回自己府门还被防贼一样防着,真是好样的!
拳头硬了。
白听寒大步朝着厅堂走去,守夜的小斯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猛地看到自家王爷的黑脸。
有些惊讶,“王爷怎么回来了。”
“怎么,本王不能回?”白听寒语气极沉,大有小斯说了不称心的话就当场把人撕成两半。
反应迟缓的小斯感受到自家王爷的心情不太美妙,连忙端正,“不不不,这是王爷的家,王爷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白听寒心情一点没好,口上带着讥讽,“是吗?本王还以为必须通报了才能回呢。”
小斯立马懂了,善心的解释,“是王妃说王爷的身子尚未好全,需好好留在宫中静养。”
“近来山贼猖狂,王妃这也是为了府内的安全,这才……”
这话落在白听寒耳里就变了意思。
怒意直冲上头,“防贼?只怕是防着本王!”
小斯挠头嘟囔,“可王爷也不是贼啊。”
好在白听寒早已经怒气冲冲的走了,不然听到这话岂不是更火上浇油。
三步化作两步冲到寝房,一眼就看到床中间鼓起的小包。
白听寒气得牙痒,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一天受的气多。
几步冲过去大力掀开被子,徒手提着领子将人拖了出来,力气大的床板都震了几震。
唐冉似乎早有预料,他不慌不忙的拿手撑着保持平衡,刚扶好就听到白听寒的暴怒。
“唐冉,你真当本王不会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唐冉轻笑,“王爷说笑了。”
白听寒复杂的看着他,“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唐冉正想再笑一下,下秒忽然被掐住脸颊,痛的他不适的皱眉,却没动弹。
“说,白川穹是不是你所为。”
“王爷日日同我一起,我的作为,王爷不知道?”
唐冉盯着他的眼睛,试图唤醒什么。
两人对视着,互不相让。
这双眼睛清澈里带着些许落寞,白听寒愣了下,很快清醒。
“你又对本王做了什么!”
唐冉莫名,身子往前凑了点,本就被扯松的衣领子又滑落了些,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
正要说什么,却见白听寒突然暴起,足足退后三步瞪着他。
唐冉:“?”
“王爷在心虚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白听寒恼怒,“别再耍诡计。”
“本王早晚查出你做的手脚,给本王洗干净脖子等着。”
白听寒霸气放话,转身。
在即将跨出门槛时,唐冉叫住,“王爷不与我同睡?”
抬出的那只脚猝然绊了下,白听寒狼狈离开。
房内空了,唐冉的心也空了。
强装的淡然卸下,只余疲惫。
晨光亮起,小斯推门而入,看到唐冉坐在床边以为刚起,没多想,走过去准备洗漱的东西。
“王妃怎么不多睡会儿,这几日您为了王爷实在操劳。”
唐冉抬头,眼神清明。
“他呢?”
“您是说王爷啊,大早就出门去了,应当是上了早朝。”
唐冉沉思了会儿,起身。
“走吧,去接他。”
不起眼的小道上,一辆马车默默的停在那。
殿内,白听寒握笔冷眼书写着什么,白瑞年好奇凑过来。
“皇伯伯,你在写什么?”
白听寒一时没回,等到最后一笔落下,才抬头,本子一拍,“在这签字。”
“什么?”
白瑞年下意识看了眼,就这一眼让他瞪大眼睛,激动之下撞翻了桌上的笔墨。
乌黑的墨水洒了一地,给这地上加了浓重的一笔。
“休书!你要休了冉哥哥!”
白瑞年直接连称呼都不叫了,“我不同意!”
“签字!”
“不行!”白瑞年背过手,“对外这可是先皇赐下的婚,只要我不签字,这休书就不作数。”
“除非冉哥哥亲自来找我。”
白听寒声音带冰,“白瑞年,本王再说一遍,签字。”
白瑞年硬着脖子,“不行,我是皇帝,我不同意!”
白听寒懒得再多说,准备上手压人。
在绝对的身形压迫下,白瑞年毫无还手之力,眼看手里被硬塞进笔墨,白瑞年急得大叫,“你这样做,唐国公一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手上的动作停了,“你说什么?”
“唐国公府一家都在朝廷效力,新婚不足三月你却要将他的小儿子踢出去,总之我是提不出口,你自与他说去。”
白瑞年吱哇乱叫,忽然身上的力没了,他赶紧起身离出一米远,揉着肩膀看着白听寒的目光不善。
他竟是唐家人,国公是前朝老人,不好当面出格。
有着这身份,居然甘愿屈于人下,真有意思。
白听寒自诩没吃过亏,却三番两次在姓唐的身上栽跟头,他们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白听寒勾唇,“本王不能提,那就让唐冉自己提出来。”这总抓不到他的错了吧。
白瑞年想也没想就否定,“不可能!”
“冉哥哥那么喜欢你,绝不会提。”
“喜欢本王?”
白瑞年:“皇伯伯你不能这样,你只是受伤失去了记忆,等你想起来一定会后悔的。”
“而且你那么喜欢冉哥哥,你们互相爱着对方。”
白听寒只觉得可笑。
他身上的谜团还未能弄清楚,他又不能下手,那就只能多留一段日子,总归不会让他那么舒心。
此时离下朝时间已过去大半,却是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斯忧心不已,委婉道:“王妃,要不然我们换条路。”王爷现在不记得下朝有人等在这儿啊。
唐冉的视线定格在一个位置,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那个朝他挥手的影子。
“不,他会来的。”
眼看午膳时间都过了,唐冉终于回神,最后留恋的看了那个地方一眼。
关上帘子,“走吧。”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过来。
又是蹲空,小斯坐不住了。
“让小的去通知王爷吧。”
“不用。”叫过来的也不是那个人。
依旧是原路返回。
今日回府却是不同往日,所有奴仆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看见唐冉又欲言又止。
小斯拍了下其中一个,“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哭丧着一张脸。”
一人怯懦着说:“王爷回来了。”
“真的?”
自从那日上早朝后,亲王从未回来过。
小斯大喜,“真的?”
“那不是好事,你们这什么表情。”
小斯是真替他们家王妃高兴。
“不过……”
“不过什么?”想到什么,小斯兴奋,“难不成是王爷想起来了。”
唐冉眼中微光一动。

“不是……”
“你们说话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回来就回来,为何遮遮掩掩。”
“王爷他……不是一人回来的,还带了名姑娘。”
小斯:“嘶!”
他没有听错吧!
指尖掐进掌心,痛如钻心。
嘴唇不自知咬破了皮,嘴里一股铁锈味,唐冉只尝到了苦涩。
喉咙似乎发不出声了,张张合合挤出的声音难听又沙哑。
“去看看。”
小斯啪啪给自己掌嘴,“都怪你,话那么多。”
被骂的小奴隶也很无辜,扁嘴,“还不是你让我说的……”
刚进庭院,就听到女子特有的娇羞声。
唐冉深吸了一口气,走近。
石桌边,两个身影挨在一起,说到兴起时,女人还会捂嘴偷笑,银铃的笑声听了都身心愉悦。被惹恼了还会握着柔弱的小拳拳作势捶一下。
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瞧出女子极好的身段,小腰盈盈一握如水蛇般一扭一扭的,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白听寒看似在调笑,余光却一直督向唐冉的方向。
直到唐冉走到眼前了才假装刚看见,面上故作扫兴。
“你过来做什么。”
“她是谁。”唐冉偏执的盯着他。
白听寒向后一靠,双手一摊,反问,“你不是都看见了”
“你这几日都与她一处。”
他说的是肯定句,白听寒也没反驳,笑得开怀,说是一个浪荡公子也不为过。
“小桃可比你会讨本王欢心。”白听寒眉眼舒展,“对了,本王打算纳小桃为妾。”
“正好你又不会生孩子,让小桃生个给你玩玩。”
他说得那样轻松,唐冉如同被雷劈中,呢喃,“生个玩玩?”
“白听寒!”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郑重的叫这个名字。
白听寒心口猛地一抽,很快又若无其事,“怎么,恼羞成怒了?”
“谁家娶妻生子不是为了传宗接代。”白听寒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从他这个角度,将唐冉眼角的那抹红意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只当是眼前人又做了手脚。
想到这,白听寒不爽,说出的话更加讽刺,“你一个男的,本王能娶你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嗤笑,“还想着本王能对你从一而终?”
“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现在有一个小桃,以后会有更多个。”
白听寒低头凑近,轻佻的吹了口气。
不是喜欢本王,那就看着心上人身边添人,那是任谁也接受不了吧。
白听寒等着看唐冉的丑态。
本以为能看到此人崩溃的样子,却没想到明显要哭的唐冉却一反常态的笑脸相迎。
白听寒错愕。
唐冉笑得极灿烂,不似之前的强颜欢笑,他的眼里都带着流光,话语轻快,“那就恭喜王爷了。”
“王爷还专门挑了日子来告知我,王爷放心,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等小桃姑娘进府的时候,有什么能帮忙的王爷尽管提。”
唐冉,“对了,这么大喜的事我是不是要挑个礼物,王爷当初给我的聘礼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我会好好挑选的。”
白听寒盯着他,试图看出他的伪装,可是失败了。
“你不难过?”
唐冉奇怪看他,“我怎么会难过,我替王爷高兴还来不及呢。”
唐冉忽然没征兆向前一步,两人的鼻子碰上,白听寒差点破功,堪堪稳住。
唐冉笑了下,侧头,像刚才白听寒做的那样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
“王爷说的是,光纳一个怎么够,我这个做王妃的不能让人说善妒不是,我一定会好好的给王爷选好几个后续人选。”
白听寒脸色复杂,“你……”
唐冉直接无视,越过他看了后面那女子一眼,“我就不打扰王爷与新人甜蜜相处了。”
“王爷好好享受。”
在他转身的瞬间,白听寒垮脸,眉目深沉盯着那个背影。
唐冉走出几人的视线范围,身上的气息一下就变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心,上面早已一片泥泞,没有一块好肉,足以看出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制住自己。
唐冉气得发抖,好一个纳妾,若是真的敢纳,他就……他就……
唐冉眼里透出杀气。
不出几秒又立马消失,对那个人他根本下不了手。
喉口滚动,即使咬着唇也控制不住钻出来的哽咽声。
唐冉终于崩溃,蹲下身抱住自己,脸埋进膝弯里围成一个小空间。
放肆的在里面呜咽,呐喊。
那个身影是那样的弱小,无助。
露出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背部颤动。
【好感度-10】
唐冉身体力行的说到做到,不出三日就送了满满一叠的画像,随手抽出一张都是容貌上佳的美人,均各有千秋。
小斯汗流浃背等着发落。
白听寒声音低得能把人冻死,牙都快咬碎,“他还说什么了。”
小斯擦汗,惴惴不安督着自家王爷,眼珠子滴溜溜转,“王妃……王妃说,这里面若是没有喜欢的,王妃那还有……”
“他对本王的事可真上心!”
白听寒这次的试探毫无收获,他困惑。
他倒要看看唐冉的底线到底有多低。
“你去回他,这些都不够,他那里有多少本王就要多少。”
小斯不满,想说什么,“王爷……”
刚张嘴一个眼神就过来了,小斯“……”
呜呜呜,好吓人。
小斯受于那无形的威力,灰溜溜的跑了。
小斯回来时,唐冉正伏在桌案边作画。
头也没抬,问:“他怎么说。”
小斯扭捏,“王妃……”
“没事,你说。”
“王爷说……有多少他要多少……”
墨笔顿住,笔上的黑墨顺着毛尖滴落,好好的一幅兰花图就这么毁了。
小斯心疼的不行。
看着唐冉顺手就将那么好的画作揉成一团,小斯想拦。
“这么好看的画就这样扔了也太可惜了。”
唐冉毫不留恋转手扔掉,听不出情绪的说:“脏了,留着也没用。”
【好感度-2】
“还有一件事……小桃已经在府里安置下了。”
【好感度-5】
纵使那么多美人任其挑选,白听寒也没机会实施。
白川穹在位时视人命如牲畜,家家户户稍微年轻的只要是男子都被强压着上了战场,死生无数。
给敌人千里送人头,一看苗头不对就各种割地投城。
每年送去财宝无数,这么多年才一直相安无事。
今年也同样,上交货物的时间到了。
大朝的国君换成一个不足十岁的孩童,这在周边的国家都传开了,在他们眼里,本就当狗溜的闲时玩意更是不起眼。
这次送来的礼单也是狮子大开口,更无忌惮。
“荒唐!这把我们当什么了,竟妄想到我朝中撒野。”
“都是一群无耻之徒。”
白听寒大赤赤坐在白瑞年身旁,看着手中的礼单。
他虽不是上座,此时朝中所有大臣的目光全落在他身上。
大多东西跟往年无异,无非城池马匹钱财。
可越看到后面的越是无礼。
竟想要进朝私设友慰营,表面说是为了两国友好交邦,实则是羞辱。
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暗指大朝国已是囊中之物,何时取就看他们的心情。
“这万不能答应,这若是让他们进来了只会得寸进尺。”
“是啊,这等野蛮人简直是明抢!”
“真当我朝无人,欺人太甚!”
“受此羞辱,还不如与他们打,争上一争我们也未必会输。”
“就是!”
“臣同意!”
白听寒被吵得头疼,礼单“啪”一声砸在案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时间,所有的争论都消失无踪。
白听寒抬头,冷眸扫向下方,“既然各大臣都不服,看来都是对这场战争胸有成竹的喽。”
白听寒漫不经心的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手对着下面的人群里指了指。
“那就你你,还有你。”白听寒停顿了下,才慢悠悠的继续说完,“就替本朝争光,明日就带兵出发吧。”
被指到的几人纷纷吓丢了魂,慌不择路的齐齐跪下,毫无形象的磕头,振振有声。
“臣年事已高,有心而力不足,实在难当大任啊,还请亲王收回成命。”
其他几人亦是如此。
“方才不是叫的很欢?”
几人这下仿佛哑巴不敢吭声。
白听寒无趣的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白瑞年。
“你怎么看?”
白瑞年虽说已有君王的样子,平时处理小事也游刃有余,可到了这种关乎两国,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出不了一点差错,白瑞年开始犹豫起来,刚想开口。
白听寒一点不给他犹豫的机会,直接在他之前打断。
“这事你自己想。”
“皇伯伯……”
“想出对策再喊本王。”
白听寒说完就当着众大臣的面直接离场,一点不给面子。
白瑞年握紧了手。
说是不管的白听寒却是到了御书房,撑额沉思。
“唐国公求见。”
白听寒,“进来。”
一身穿官服的男人进来,握拳参拜。
白听寒面上少了几分冷意,破天荒的起身去迎。
“国公快起身。”

第一百零五章 抓到你了
唐丰虽已人到中年,到底在战场厮杀拼出来的,即使多年没再出山,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还在。
对于为了大朝连命都差点送出去的前朝老将,这份面子白听寒还是要给的。
“国公已经退朝多年,这次来是为何事?”
唐丰站直身子,面色严肃,“朝上的事臣已听闻。”
接下来的话是让白听寒意外的,唐丰竟想再次带军。
“臣虽好些年未有所作为,但臣的身子骨还在,我朝国土也不是那么好犯的,臣甘愿带着两子一同前往边境驻守。”
“若是朝中突变时,臣也好率先从后围攻。”
白听寒痛快同意,“难为国公为我大朝如此尽心尽力,本王跟大朝子明都会记在心里。”
“本王会下令,为国公准备好一切粮马,国公尽管去。”
“谢王爷。”
唐丰行礼后却没走,眸光微动,“臣不在时,还请王爷照顾好小冉,也……先别让他知道这事,免得他担心。”
“国公放心。”白听寒回答的确是后一句。
又很快转移话题,“此番路途遥远,望国公一路平安,早日归朝。”
一月后,大朝国城门对外大开,城门守卫笑脸相迎,来者回以微笑,一切看起来都相安无事,却都各怀鬼胎。
一群身穿异服,披着狼皮,脖子上腰上围满了各种动物牙齿,个个块头硕大,正大赤赤的骑着马走在街上。
行人纷纷躲得远远的,道路硬生生隔开了宽阔的长条。
“这大朝人个个瘦弱的跟个耗子一样,我们草原上未成年的小狼一口就能咬死。”
几个大汗放肆的大笑起来。
“哪用得着狼,连我们那的孩童都未必打得过。”
这一句让他们的笑声更大了,一时间,整条街上都回响着这粗狂的嚎笑。
“话说,一个小孩都能推上皇位,这大朝怕是没人了,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走这一趟,直接捏他们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直接捏死多没意思,何不陪他们多玩一段时间,等我们的人进入宫中安扎下来,里面的人还不是任我们处理。”
“你说,大朝的人会同意吗。”
“看他们敢。”说话的人满脸胡子,浓重的胡子遍布整张脸,长的只看得见眼睛,下巴上的胡子甚至还绑了好几条绳子,上面挂着翠绿的装饰物。
露在外面的膀子上全是肌肉,此时坐在马上一脸凶相。
“不同意正好,直接全抓起来,到时就是他们求着我们留下来。”
“这儿的女人倒是长得不错。”
其中一人嗤笑一声,“弱不禁风的东西,够你玩吗,别没两下就死了,还是我们草原上的女子够味。”
“那也是。”
他们骑行的速度不是很慢,路过摊贩碰倒了东西头也不回,马蹄肆意的踩踏。
前方不远处,一个孩子正蹲在地上,头上扎着的两个小发揪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可爱极了。
“看,前面有个小孩。”
领头的大汉看见了不仅不避,反而兴奋起来,竟挥起鞭子直直的冲过去。
像头见了血的野兽,“正好给他们送个礼物。”
上好的汉马速度很快,周围的人吓得惊呼,但也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匹冲过去。
女孩的娘吓得当场晕过去。
小女孩还无所觉,高兴的数着蚂蚁,完全不知危险来临。
马蹄已经高高抬起,正要重重的踩下去。
正在关键时刻,一把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尖刀以一个风速猛地插进马的腹部。
受到重击的马一下失去了控制,嘶叫一声歪着身子倒了下去。
马上坐的人迅速反应过来,踩着马跳起,安稳落地。
怒目看向了罪魁祸首。
只一眼,惊住。
其它大汉也下了马,急急赶过来,看见人没事松了口气。
下一秒怒气冲冲大吼,“不想活了!知道伤到的谁吗,还不滚过来送死,我心情好给你留个全尸。”
唐冉直接无视了他们,确定小女孩没受伤。
小女孩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懵懂懂的看着他。
唐冉心软了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看着她被家人抱走,这才慢悠悠看向了对面的人。
他这一抬头,几人都看清了他的容貌,不由惊呼一声。
“这人长的……”
眼看他转身要走,一人回过神大喊,“站住!”
唐冉理都不理,继续走自己的。
那个被伤了马匹的大汗冲过去拦住人,离得近了,让他更能看清楚。
这张脸……真是他见过最好看的。
“你走什么,伤了我们的马还想走,不扒下一层皮看你走得了吗。”
大汉做了个手势,后面的人立即停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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