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如烧—— by荆棘小花
荆棘小花  发于:2024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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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牌子一直跟季灼合作良好,最近被塞给了公司的一个新人,但又舍不得季灼的流量,想着在合约结束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尽可能地榨干季灼的价值。
今天的活动,也是请的季灼和那位叫应心远的新人一起出席,美名其曰‘传承的力量’。
季灼冷嗤,他才24岁,不是42岁,而且那个姓应的就小他1岁!传承个屁啊!
任燃看着他的神色,若有所思。
午后,季灼坐车前往活动场地。
同行的还有安琴跟田双。
想到专辑的事,季灼先跟安琴交代:“进组前这段时间的商务活动是不是不多了?其他能推的尽量推,我要留出时间录专辑。”
安琴一惊:“你要录专辑?公司那边流程通过了吗?商务活动倒是简单,你要知道公司这段时间……所以还剩的都比较少。”
季灼波澜不惊:“流程是其次,我又不是立刻就发,先录再说吧。”
安琴轻轻蹙眉,以她的专业水平来看,大部分流行歌最好是决定好要发行后,再开始录制。
毕竟能成为‘经典’的歌曲很少,许多歌都是很吃编曲歌词在当下的流行度的。
换句话说,如果歌制作好了,但被压了好几年,无法发行,几年之后可能听起来就过时了!
那到时候怎么办?重新录吗,届时又是要投进一批人力物力,白费一番功夫。
虽然安琴相信季灼的能力,知道他写的歌不会是那种快餐式的口水歌,但这样突然地说要开始录歌,难免有些冲动了。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
安琴忽然想到季灼刚才去的地方,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惊疑:“你该不会让任燃答应了你什么吧?”
她能想到的可能性唯有这种了。
“嗯,他答应借我录音棚,明天就可以开始录制。”
“嘶——”
安琴这下明白了。
在她看来,这次出专辑的几率已经无限上涨了。
比起以前对任燃毫不关心的季灼,安琴作为Vita的老员工,对任燃地位的了解自然更多。
她清楚地知道季灼这张专辑都是他自己写的歌,而任燃的录音棚是私人专属的,以往从不外借,其他艺人但凡进去录的歌,无一不是任燃创作的。
仿佛有点那什么领地意识或者精神洁癖之类的。
这次季灼成为这个‘例外’,无疑会释放一种信号——任燃愿意在季灼的音乐道路上助他一臂之力。
至少在公司内部、在知晓任燃性格的管理层之间,他们会开始惶恐之前给季灼使绊子是不是做错了。
可能换作是别人,这些高层还会托人去询问意思,大家万事好商量。
但安琴知道,这人是任燃,他们就不敢直接问,只能暗自揣测他的心思。
而这种猜测一旦开始,便会迫使他们畏手畏脚,季灼在出专辑上面对的阻碍就会松许多。
到时候她去拜托公司宣传部的人,在专辑推广上多给点预算,打通些音乐平台的关系,获得更多的推广曝光资源,也会轻松很多。
这一借,看似是个小忙,但蔓延出的影响却不会小。
只是公司人多眼杂,到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猜这两人的关系了。
安琴知道季灼聪明,她想得明白的事,季灼不会不清楚这其中的要害。
她平复下心绪,问:“任老板怎么会愿意把录音棚借你呢?”
“是啊……”
季灼看着窗外,手指搭在扶手上,慢吞吞地一下一下点着,像弹钢琴似的,语气轻飘飘,似在叹息。
“为什么会愿意呢……”
下午两点,季灼抵达品牌sz的活动现场。
这次是一个新店开业的活动,品牌需要代言人到场,以此来打开新店的知名度和提高人流量。
应心远的品牌代言人身份虽然还没有正式官宣,但大粉头子和粉运对这些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成为下一个代言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品牌方这次给的待遇也确实是代言人的待遇。
休息室都跟季灼是同一个。
安琴的脸色有些不好,她之前就料到了可能会有这些事情,所以即便是个小活动,这次也跟着季灼过来了。
品牌方的艺人对接跟他们是老熟人,第一时间就跑到安琴跟前,语气充满歉意。
“琴姐,这次真不能怪我,新店开业本身人就多,VIP客户来得也多,我们没办法在外场再包一些房间作为休息室,您看季老师跟应老师都是一个公司的,一家人,您和季老师就将就将就吧,不然我也很难做呀。”
安琴瞥见季灼面色如常,态度似乎无所谓,便就朝着对接冷嗤一声:“用不着说些有的没的,反正也没有下次了。”
对接看她依旧面露不豫之色,叹了一口气,临走前犹豫了半晌,凑到安琴耳边小声道:
“琴姐,这其实是应心远那边的意思。”
“什么?”安琴不快。
她心里的一口气一下子堵了上来:“是他们那边说要跟季灼同一间休息室的?”
“是,”对接说,“那边的经纪人是隋东,您也知道,他跟我们这个片区的负责人关系不错,这就是一两句话的事儿。”
安琴冷笑,她是没想到,应心远和隋东心气儿倒是不小,刚冒头就敢明目张胆地跟季灼争了。
怎么,这非要用同一间休息室,是还想着要给季灼脸色看吗?
“我知道了,一码归一码,这次谢谢你。”
安琴将对接打发走,走进休息室跟季灼说了这事。
田双最先沉不住气,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他凭什么呀?就凭他自己被狗仔和媒体称为‘小季灼’吗?”
安琴被她阴阳怪气的话逗笑了,心里的气也消散了不少。
‘小季灼’——-这确实是媒体对应心远常用的称呼,也是应心远出道后迅速蹿红的原因。
娱乐圈里一种常用的营销手段。
为此,两人的粉丝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季灼的粉丝说应心远是‘学人精’、‘copy怪’、‘低配版季灼’。
而对方的粉丝则说他们哥哥一定会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以及‘应心远比季灼更像季灼’等等。
虽然季灼并不知道这句逆天的话该怎么才能成立。
但不妨碍他们说。
田双继续说:“这个sz也真是的,有个正主在这里,还非要去找什么赝品,把品牌逼格都变low了,我看这个片区负责人的位置是坐不太久的。”
“好了,”安琴及时止住她,转移话题,“你先去把外套和首饰拿来,时间不多了。”
安琴见季灼脸色并没有什么异常,问道:“要不我再去交涉一下?既然知道是应心远那边耍心眼,就没必要跟他们客气。”
“硬碰硬吗?”季灼瞥她一眼,“他们估计就等着这出呢。”
到时候情绪一激化,被随行的某些摄影师或者狗仔、粉丝‘不小心’拍到,再稍加剪辑,拼拼凑凑,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这样季灼估计又得上一轮热搜了。
至于热搜词条,百分之百不会是正面的,什么‘打压新人’、‘耍大牌’、‘眼高于顶’、‘傲慢’之类的字眼,季灼就是不动脑子也能猜到。
安琴笑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她不由感叹:“你这一两年成长得真不少啊,我还怕你被应心远气到,心里不爽呢。”
季灼的眼眸浮出冷锐的光芒,淡淡吐出三个字:
“就凭他?”
他最多对事情本身感到不爽、对职场间复杂且晦涩的关系感到不耐,但应心远对他来说……
还不够资格。
这件事换成什么赵心远、钱心远、孙心远或者其他人,都是一样的结果。
田双将准备好的品牌衣服和首饰拿进休息室里。
“哥,咱们快换衣服吧,听说活动快开始了。”
这里有更衣间,季灼点头接过,直接进去将衣服换好。
对于衣服和首饰这方面,品牌方倒是没有做什么手脚,也没必要。
他们跟季灼本身没有矛盾,以前的合作也愉快,只是公司执意要换人代言而已,没必要在一些不入流的事情上面得罪人,搞差关系。
衣服是新品首穿,尺码都是适合季灼的码数,戒指和腕表的大小也跟季灼以往习惯的一样。
季灼刚在更衣间里穿戴整齐,就听见更衣间外的休息室里有了一些陌生的喧哗声,不用看就知道肯定乌泱泱的一拨人。
是应心远的团队到了。
更衣间隔音不好,季灼能听见应心远难掩得意的声音。
“季老师呢?听说他也在我这间休息室,怎么没看见人?是出去散步了吗?”
“季老师在换衣服。”安琴语气冷淡。
“哦——我还以为……”
应心远的话音还没落地,更衣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季灼推门而出,休息室里刚才还‘嗡嗡嗡’的喧哗戛然而止,世界仿佛突然间没了声音,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闭了嘴。
银灰深色的双排扣西装熨帖地包裹着季灼的身体,将他的宽肩窄腰长腿展现得淋漓尽致,身形修长,姿态从容。
西装的料子是哑光的,细看又仿佛能看到一些绸缎似的微小光泽,银质的扣子与季灼面无表情的脸相得益彰。
他皮肤白,最适合这样的色调,整个人站在休息室的冷光底下,黑发如墨,眼角眉梢透着凉意,仿佛遥不可及。
明明是面对面站着,但当他的目光扫视到自己的时候,在场的人还是难免有种被俯视的局促不堪,手脚无措。
应心远团队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的人似乎一瞬间被惊到了,脱口而出了两个字:
“高级!”
声音虽然非常小,但在场的人都是些眼尖耳聪的,又是在如此安静的这刹那间,哪能没有听到。
田双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被安琴盯了一眼,赶紧把嘴巴闭牢。
但是心里却忍不住暗自腹诽——什么‘小季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好吗?
都穿同品牌的衣服,一个穿出了低调的奢华,一个宛如硬凹开屏的孔雀。
不是说性别一样就叫长得像。
营销之前,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屋内的其他人虽然也都没有说话,这还有一大半都是应心远团队的人,但被刚才那一幕冲击到,心里都跟田双想的大差不差。
以前见多了精修和滤镜,就像舞台录播之后被调音师调过音,将所有人的唱歌水平都调到同一水平线上。
如今两个当事人站在一起,脱离了那层精修和滤镜,众人才发现其中的差别显而易见。
应心远明明平时看着也挺眉清目秀的,此时一对比,简直像个简笔画似的,潦草又粗糙。
跟另一位女娲毕设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更遑论应心远此时的脸色还黑了一大片,谈不上丝毫的气韵气质,白瞎了那副跟季灼有三分像的五官。
应心远看着面前的季灼,心里像燃起了一团火,将他烧得头昏脑胀,眼睛都快红了。
安琴见状,微微叹息。
她当然了解隋东的营销手段,站在隋东的角度来说,其实没有什么错。
但如果艺人的心态意志不够坚定,这样的营销手法就绝对是灾难的。
应心远天天被营销成‘小季灼’,知名度是上来了,心态却已经扭曲了。
明明跟季灼之前没有过矛盾,现在见了面却跟见了仇人似的,恨不得冲上去喝血吃肉。
如果说他能在各方面压季灼一头那还好,但差距明显很大,够不上,直接让应心远产生了自残形愧的念头,那对应心远以后的影响可就大了。
或许,他会活在季灼的阴影里,一辈子也出不来。
正在这时,门口有人轻敲了两下门框,品牌方的一个工作人员站在门口。
“两位都换好衣服了吧?我们可以出来了。”
休息室里微妙的气氛被打破,应心远方的经济团队稍稍松了一口气,连忙答道:“好。”
他们是提前换好了衣服来的,此时不需要再多做准备。
明明休息室是按照应心远的心意来选的,为的就是想在这个即将被换的前代言人身上好好耀武扬威一番,出一口应心远做人‘影子’这么久的恶气。
却不曾想,正主直接被人家正品给镇住了,直接失了态。
此时的离开倒有些像匆匆逃难的画面了。
人都走了,田双偷偷溜季灼身旁,碰了碰他的手臂,眼眸晶亮:“哥,牛逼。”
季灼垂眸看她一眼:“我什么都没做。”
他以为应心远敢扒在他身上吸血,多半是只狠辣的野兽,谁知道是个纸糊的。
“是是是,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
“想死是不是?”季灼皮笑肉不笑地打断她。
“我错了我错了,走啦走啦……”

第10章
sz对于这次在海市的新店开业很看重,请了许多VIP和SVIP客户,也是品牌这一季新品的首次上市。
从休息室走出去没几步,就听见应心远似乎发火了,身边围着一群工作人员,有些是品牌方的人。
他说话颠三倒四,大意就是对自己和季灼今天的造型很不满意,希望两个人都换掉。
但品牌方可头大了。
“我们这次给您两位的都是最新品,超季成衣,而且都是主推,您身上这件还是设计师最满意的作品,怎么能说换就换呢!”
而且这些衣服都是最适合他们俩的尺寸,现在活动就要开始,品牌高层、贵宾客户们都全数进场,他上哪儿去给这祖宗再找合适的衣服啊?
应心远一噎,表情垮下来。
他身上这件衣服确实不错,之前刚穿上身时,就觉得这次必不可能失手了,绝对能让艳压通告成为事实。
谁曾想看见季灼之后,就感觉哪都不对劲了。
连带着身上的衣服也看不顺眼起来,以为是品牌方给他穿小鞋,故意将更好的造型让给季灼。
但现在人家品牌方解释了,他应心远身上这件是真的一号。
“真的假的?不会是你们跟我耍心眼儿吧?作为跟季灼解约的补偿?”
品牌方工作人员脸都快绿了,但好在这些年接触过不少娱乐圈里没脑子的艺人,无理取闹已是常态,容忍度已经无限拔高了。
“您多想了,我们不会这么做的。”
“哼,最好是这样,记住你们以后的代言人是我!”
应心远见季灼他们也快走近,愤恨地瞪了两眼,不再纠缠,快步往前离开。
活动只在最开始对外开放了两分钟,所有人站在新店门口,由品牌负责人致辞,再由到场的名人分别说几句官方祝福。
紧接着,就是对内的巡店了。
季灼对这些流程都熟悉——到处走走,跟品牌设计师和核心客户交流几句,拍下角度合适的照片。
剩下的,就可以交给宣传方了。
季灼很快就不是sz的代言人了,这次便就当走个过场,不必再去费心经营什么。
应心远身边有一个叫哈灵顿的男人,是sz的继承人,这次不远万里来到国内,足以能见对这间sz国内最大面积店铺的重视。
应心远对他简直万分殷勤,贴得极近。
而且有意无意地将季灼撇在后方,时不时‘不经意’回头,笑意盈盈的眼睛里透着得意。
季灼看在眼里,只觉得可笑。
前面一行人正要上二楼,季灼忽然听见背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唤他。
“季先生,你好。”
季灼转头,看见一个约莫二十七八的青年,身着简单的卫衣牛仔裤,眼带笑意,只是笑得颇有些兴味盎然和好奇。
看着没有恶意,只是陌生,应该是品牌邀请的VIP客户一类。
季灼朝他微微颔首:“你好。”
“我看过sz给我的成衣样品册子,”青年道,“当时还没觉得你这件衣服有这么好看。”
听这话,果然是客户没错了。
对于他显而易见的夸赞,季灼不在意地笑了笑:“是吗?可能是店里光线比较好吧。”
“那可跟光线没关系,至少那边那位身上的,就比样品册子里还差些。”
成衣样品册子里的都是超模,身材气质一等一,虽然失了点鲜活的感觉,却还是比应心远好一点的。
特别是配上应心远此时谄媚讨好的姿态,张俞瞧见,连带着觉得应心远身上的衣服也变廉价了,果断不买!
张俞收回目光,望向季灼,伸出手。
“我叫张俞,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outsider的老板,我知道你去过那里。”
这倒是没想到。
季灼确实惊讶了,他去过outsider好几次,也听说过那家店老板们的一些事迹,却从未见过,居然还能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久仰。”季灼同他握手。
“以后去outsider玩的话,可以直接来二层,那里永远有空包间,我预留着的,酒水一律六折。”
“这…”
“哎呀,别客气,都是朋友嘛,而且你又认识任燃,不会不方便的。”
张俞笑眯眯地凑近他,跟做贼似的:“对了,你跟任燃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今天还是他叫我过来的。”
季灼眸光微动,原来是这样。
张俞跟任燃是朋友。
只不过季灼此时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他问张俞:“所以任燃平时就算去outsider,也是跟你们一起在二层玩?”
“是啊。”张俞对他的关注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然还能去哪?他本来就难请,只有我那里他愿意偶尔来一会儿。”
季灼冷不伶仃地笑了一下。
——既然平时基本都呆在二层,那天为什么会在地下一层见到他?
真就这么巧?
季灼垂着眼皮,对面的张俞被他的态度弄得有点迷茫。
只能暗自咂舌,心道不愧是能入任少法眼的人,妈的就这么相处了一小会儿,就整得他心痒。
这笑是什么意思啊?
现在心不在焉又是什么意思啊?!
“那个…季灼…”
“嗯?”嗓音散漫上扬。
张俞眼观鼻鼻观心,正要说话,就见前方本来正在上二楼的大部队忽然停了,哈灵顿侧身面向他们,声音惊喜。
“hey!Oliver!Zhang!”
季灼扭头看了一眼,又看向张俞:“你们认识?”
张俞看见这人的注意力终于恢复正常了,瞬间觉得自己也有用武之地了,扭了两下脖子:“不然任燃怎么会让我来呢!不仅认识,还是他们需要舔着的最顶的客户爸爸。”
哈灵顿拨开身边的应心远,直直朝着张俞走过来,满脸笑容:“真是好久不见了!张,你最近还好吗?”
张俞也笑道:“好得不得了。”
两人互相拥抱,又寒暄了一阵,张俞主动介绍起身边的季灼:“这是我朋友,你应该知道他。”
哈灵顿连连点头,笑道:“刚刚见过,之前在时装周也见过,季先生是我们品牌的代言人吧,衣服穿在你身上简直光芒万丈。”
“你的汉语可太蹩脚了。”张俞嫌弃。
“哈哈哈哈哈,意思表达对了就可以。”哈灵顿也不在意。
张俞继续慢悠悠地说:“品牌代言人可是门面,代言人高级,牌子看着也高级,代言人土了,虽说不至于把一个有底蕴的牌子直接拉下水也变土,但多多少少还是影响观感的,所以选择需要三思而后行啊。”
张俞说话间,有意无意地将眼神飘向走过来的应心远。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在场的这些人精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变着法儿地在骂应心远呢。
只不过听是听得懂,其他人却都不敢接话,虽然这话听着确实是有道理,但就这么直接说出来,简直像一记耳光打在应心远的脸上。
太不给面子了。
应心远和他团队随行人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也有没听懂的,包括哈灵顿和几个外国高层,这句话有点长,理解起来困难加倍,哈灵顿脸上略有疑惑。
但不碍事,张俞知道等会儿会有人翻译给哈灵顿听。
挑选代言人的事情,都有品牌专业的人员来做,其实跟哈灵顿无关,他不管这些。
但作为品牌的幕后大老板,今天看见张俞来了这么一茬,事后过问几句肯定能知道原因的。
季灼不知道品牌代言人的事情还会不会有另外一种结果,他只知道,现在应心远的眼神已经快把他盯穿了。
他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你盯我干嘛?盯张俞啊!关我屁事!
接下来的巡店过程有了张俞在场,应心远就完全成了透明人。
而最让应心远难以忍受的是,明明他刚才那么热情,这个哈灵顿却对他不冷不热地端架子,而现在作陪的成了季灼张俞,这外国佬脸上的笑简直下都下不来。
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在应心远眼里,季灼已经成了他发展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甚至是眼中钉肉中刺。
活动接近尾声,一群人也四散开来,各自的团队会补拍一些需要的照片。
季灼漫步到新店的一个角落,百无聊赖,正想着明天录歌的事,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他,声音很熟悉。
“季灼。”
是姜鹤年。
季灼转身面对他,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姜鹤年反问,“还是说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季灼简直想笑:“我现在真的听不懂你说的话了,而且你爱去哪去哪,不关我的事。”
姜鹤年的脸色较上次更添了几分憔悴,他眉心微蹙,抿了抿唇,轻声道:“你现在已经要和我保持距离了吗?”
季灼顿了顿,正视他,认真地说:
“姜鹤年,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我不认为分手之后还能做朋友,所以保持距离是应该的。”

“分手…”姜鹤年垂着头低喃,“我还没同意分手,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先各自静一静。”
季灼嗤笑了一声:“姜鹤年,分手不需要你同意,两个人在一起,其中一方说分手,那就是分手了,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不允许我们之间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结束了。”
季灼摇摇头,突然间瞥见远处似乎有一道模糊却熟悉的身影,衣角掠过墙边,很快就消失不见。
阳光将身影眩晕住,他没看清,也没去多想,只希望赶紧和面前的姜鹤年划清关系,让他不要再纠缠。
“你不允许能有什么用?这是谈恋爱分手,不是单方面解除合约,我们好聚好散,都给过去留点体面,行吗?”
他冷漠的态度和说出口的话宛如一把尖刀插进姜鹤年的心里。
姜鹤年泫然欲泣:“季灼,你太残忍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像块糖,等我吃进去之后,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那块糖里裹满了剧毒!见血封喉!你怎么能像没事人一样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在唱戏呢?我没工夫陪你。”
季灼深吸一口气,感觉头皮发麻,不想陪他在这里继续上演八点档狗血剧了。
好在这边的情况也被人注意到了,安琴和一位sz工作人员走过来。
sz的人面带微笑:“姜先生和季先生认识啊?我们的成衣已经送进后室了,等会儿就麻烦姜先生了。”
季灼心下了然,服装品牌为了造势,在这种重要时刻,除了请代言人,偶尔还会请一些知名模特和艺人进行产品推广,姜鹤年便是这样的情况。
安琴察觉到他的心思,便开口道:“行,那就不打扰了,我们先走吧。”
姜鹤年沉着脸,没再说话。
远离了人群,安琴才问道:“你跟姜鹤年是分手了吧?”
“嗯。”
“挺好的。”安琴笑笑。
“好在哪里?”
“我以前就说过,你们俩不合适的。”
季灼默然,他记得安琴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姜鹤年在感情上太敏感,需要对方时时刻刻的关注,需要你将心思全部放在他身上,全身心都属于他,但你心里有你的抱负,你是绝对做不到的,你们俩注定不会长久。”
季灼来了兴致:“那你说说看,什么人跟我才适合?”
安琴失笑:“这是把我当婚恋介绍所了是吧?需要多加一份薪水哦。”
她没有直接回答季灼的问题,只是心里突然间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
那位任先生。
不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会是种什么样的景象。
莫名有点意思。
天雷地火?鸡飞狗跳?应该不至于吧。
但她还挺想看的,就是这个可能性应该挺小。
到了停车场,恰好碰到张俞,今天他帮忙让应心远吃了个瘪,季灼对他印象不差,便让安琴先去车里,他跟张俞道个谢。
张俞摆摆手,毫不在意:“小事一桩罢了。”
他话音一转,神秘兮兮地问:“不过你到底跟任少是什么关系啊?能不能告诉我?”
季灼眼神奇怪,似乎很疑惑他这么问:“没什么关系啊。”
“嗯?”
张俞见他表情不似作假,坦坦荡荡,有些惊奇:“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没有。”季灼语气笃定。
那他怎么对你这么关注,还特意打电话叫我先过来?
张俞小声嘟囔两句,随后盯了他几眼,又变得有点高兴了:“行,我知道啦!”
季灼:“……”
他觉得这个俱乐部老板似乎脑子有问题,礼貌地扯了下嘴角:“张总,那我先走了,您自便。”
“嗯嗯好,回头见,以后别叫我张总吧,叫我名字就好,没那么生疏。”
“……好。”
季灼转身离开,车子很快驶出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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