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到咒灵吧?”
顺着岑的思路,杰接着开口。
“要是能看到咒灵,多多少少本身也拥有咒力吧?只是多少的问题,锻炼一下还是可以到四级的。”
能到四级,意味着他最起码可以当监督,可以有份稳定的工作。
岑点点头,应声道。
“就是可惜这咒灵杰拿不到了,他还能变换成人的样子,真是不一般。”
若非岑对人的气息感知灵敏,试探了下对方,恐怕真的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着道。
这样的咒灵可有大用处。
不同于岑与杰的可惜,五条悟很是不以为然。
“咒灵收不成,把人收了为自己所用不就好了。”
“人?”
愣了下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五条悟话语里的意思,岑面露思考。
“...也是。”
按照他们的计划,日后他们很需要帮手。
要是能从头开始培养最好,但关键就是他们没那么多时间去培养。
若是有遇到合适可靠,能信任的人,能说服他们加入就是最好的。
十几分钟后,硝子从房间内出来。
见三人都转头看她,硝子关上门。
“有事要说?他睡着了,今天应该醒不来。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可以,让他好好休息吧。”
点下头表示回应,岑想了下后,抬了下手。
在三人的注视下,一团淡蓝色火焰脱手而出,进入了房间。
“保险起见,防一点比较好。”
“是它啊。”
五条悟对这个颜色的火焰印象很深刻。
是它让五条悟第一次体验到普通人的视角,让他心生危机。
看着火焰进入房间,五条悟看看岑,看看房间门,面上克制不住露出惊奇的表情。
明明已经亲身见识过一次它的神奇了,但再次见到,他还是觉得很是新鲜。
别人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况,但五条悟能看到。
他能看到房间被一圈淡蓝色的火焰围绕,这让他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一把揽住岑的肩膀,将整个人靠到他身上,五条悟缠着他。
“真有意思。岑,我还想再试一下嘛,像之前那样。”
夏油杰与硝子闻言纷纷看向两人。
什么之前那样?
之前他们哪样了?
没像之前那样拒绝五条悟,垂眸看了眼他,岑朝他伸手。
岑的手都快贴到他脸上了,五条悟仍然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没动,一副全然信任岑的模样。
手在五条悟眼睛上一拂,见五条悟眨眨眼睛,低头看他,面露惊奇,岑叹了口气。
“...好了。仅此一次。”
这次是因为他们在学校,学校安全,所以他才同意的。
见五条悟满脸惊奇看着周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岑在心中这样想道。
从五条悟的状态中看出异常,没错过刚才岑的动作,心中闪过一种可能性,夏油杰面露犹豫。
“岑...”
此时他们四人正站在走廊。
这里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更何况里面的房间里还睡着一个隐患。
朝楼梯上走,四人来到教室里。
随手布下火焰,拉住想单独出门看世界的五条悟,岑开口解释事情经过。
“之前一直没跟你们说这件事,因为说起来有些复杂,同时也涉及到悟的安全。”
“莫非...”
夏油杰神色略带震惊开口。
“我的火可以接触悟的六眼,也可以禁锢他的无下限。”
“嘶——”
没忍住倒吸一口气,硝子看看五条悟,又看看岑。
“不得了,要是没了六眼和无下限,五条悟可不是五条悟了。”
听着硝子的话,转头看看五条悟,见他激动的情绪稍缓,岑放开他的衣领,对面前两人苦笑。
“是啊,所以之前一直没跟你们说。”主要是没找到什么机会。
对于咒术界来说,这是惊天大事,若传出去,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对那些想除掉五条悟,想拿到他悬赏金的那批诅咒师来说,不光杀掉五条悟不再那么艰难,岑也变成了香馍馍。
无论是逼迫或者拉拢,只要岑愿意帮他们,或者拿到他的技能,他们就能得到全部赏金。
“我们当时是在比试,因为夨火的特殊性,我也就一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从岑话语里听出了些东西,夏油杰问。
“祖传术式,没有古书记载它的术式吗?”
他记得五条家是有关于六眼的记载的。
岑闻言摇头。
“没有,我很早就翻过东安家书阁里所有的书,里面有关夨火的介绍很少,只有重复的几行字。”
夨火有意识,能得到它们承认的人太少了,大多数孩子会在幼时就被夨火反噬,长不大。
这或许也是为何东安家子嗣那么多,除了他无一人是夨火的缘故。
“根据古书的记载,上一个火焰持有者诞生于几百年前,几乎与六眼诞生的时间相同。古书上有关于夨火的记载都来源于他。”
“其他的暂且不论的,但从如今看来,夨火术式没被流传下来对我们是有利的。”
若非如此,他们与五条家的关系绝对不会如此太平。
若非如此,或许早在他出生时就会身负悬赏金,如六眼那般。
抢到他就等于手握决定性卡牌,决定什么时候可以解决六眼的性命。
转头看看五条悟,见他正在窗外看着风景,岑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两个伙伴。
“这事就是连夜蛾也不能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见两人点头,岑转头看向夏油杰。
犹豫了下后,他出声问。
“杰最近回家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目光看向岑,夏油杰面露不解。
“怎么说?”
岑神情严肃。
“你被盯上了。”
明明这句话很短,夏油杰一时间有些没明白这话语中的意思。
“...被人盯上?”
“对。”
说起这件事,想到他当时的视野,岑抓抓脑袋。
“杰还记得之前让你带回去的火焰吗?”
“当时火焰在桌子上,它一直在叫嚣着吵我,我就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
“杰知道你窗户那的残秽很深吗?是咒灵的残秽。”
“窗户...?我家在五楼。”
五楼,残秽很深,这怎么看,挂在窗户外的怎么都不可能是个人。
想到自己一直被监视着,即使对方是个咒灵,夏油杰也有些忍受不了。
狠狠皱起眉头,神情烦躁。
“岑当时怎么没告诉我...也对,不能打草惊蛇。”
既然今天岑同他提起这件事,或许是对那咒灵的身份有了些眉目?
心中这样想着,夏油杰问。
“岑可是心中对它们的身份有了判断?”
“杰身为咒术师,对咒力的存在一定十分敏锐,更别提那残秽就在窗户外。”
夏油杰闻言点点头。
常理来说,这距离他不应当发现不了窗户那处有东西存在。
但事实是,他真的没发现。
一想到自己在房间里时,窗外一直有个不知名物体在监视他,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夏油杰就觉得很是烦躁与恶心。
没先回答夏油杰的话,将路过的五条悟拉到身边坐下,岑朝他们问。
“你们知道若是人与咒灵结合,生下来的会是什么吗?”
岑也是刚才说着夨火,忽然想起来这件事。
之前他说他翻阅完了书阁里所有的书,这不是假话,他真的都翻看了一遍。
在这其中就有一本奇书提到了这些。先不论其中的真假,岑觉得竟然有人在书中将这些写出来,说明这些一定具有一定的可信性。
说不准在之前,这个可能性是真的发生过。
就如传言中的咒胎九相图。
而且其中之三就在东京咒高中。
虽然他们无人亲眼见过这些咒灵,但咒术界无人不知九相图的存在与其背后的故事。
虽是传言,其来源不一定就真的是那样,但其真的存在。
努力消化着岑所说的话语,想到医务室里躺着的人,明明没有咒力,看不见咒灵,却被当作存储咒灵的器皿。
会不会...
“那人会不会就是如此下的产物?”
咒术界又出现如加茂宪伦那样的诅咒师了?
夏油杰明明是喃喃自语,音量不大,但房间里过于安静,三人皆没错过他的声音。
“说不准。”
从座位上直起身子,想着躺在她医务室铁皮床上,治疗完了也身材消瘦的那人,结合着岑的猜测硝子眼底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真有些好奇他的身体构造呢。”
好想看看他的身体构造与普通人的有什么区别。
只可惜人是活的。
听出硝子话语里带着真实的惋惜,岑有些哭笑不得。
“硝子...”
“若是我们日后能遇到这样的半咒灵半人,一定给硝子带回来。”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五条悟此时忽然开了口。
“说起来,加茂宪伦真的死了吗?”
加茂宪伦,传说中创造九相图的诅咒师。
他的所作所为就是放在如今,也十分惊骇世俗。
三人互相看看彼此,眼中多了几分狐疑。
转头看向五条悟,夏油杰话语有些迟疑。
“寻常人...活不了这般久吧?”
关于加茂宪伦的所作所为,书中记载那是快一百五十年前的事情。
保守估计之前加茂宪伦二十多岁,即使如此,若是活到如今,他岁数也到了惊人的一百七十多岁...
哪有人能活这么久。
“总不可能真的变成鬼了吧。”
听着此话,几人都轻笑出声。
“变成鬼也不忘继续他的实验大业是吧?”
不然怎么会有体质这样特殊的人冒出来,还刚好舞到他们面前。
衣服上有些灰尘拍不掉,使了点劲总算拍掉了,但有些疼。捂着手臂龇牙咧嘴了会儿,岑忽然想到一些事情。
“说到这个,那个任务如何了?”
虽然知晓东安家定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忽然出手,还是让他们猝不及防,打破了本来的计划。
“杰发现你不见,我们也没了继续找的耐心。”
说到这个,夏油杰面露无奈,出声接过话语。
“悟直接一个苍轰了那栋楼,咒灵被激怒,自己出来了。”
接下来的发展就十分稀疏平常,两人很快灭了咒灵。
随着咒灵被消灭,帐消失,五条悟很快看到几个学生的位置,草草同监督吩咐几句,两人很快离开了此处去找岑。
被咒灵带走之前,趁着咒灵不注意,岑给两人发了信息暗示。
有这一部分原因,两人才能迅速找到东安家将岑带出来。
“要我说,以后做任务都这样了当解决算了,要不是你们想保留建筑,岑也不会中咒灵的招。”
手机在五条悟揍人的时候就被拿了回来,但直到此时岑才分出精力打开手机。
听着耳边五条悟嚣张的话语,岑笑。
“悟想日后出去吃饭都我请客也不必如此牺牲,我偶尔也会想不花钱吃一顿悟请客的甜品。”
见五条悟有开口的意思,岑又补充了句。
“悟若是觉得自己手头钱多,干脆都给我好了,我不嫌多。”
一同从教学楼出来,几人都打算回宿舍休息。
出了谈话的教室后,不顾五条悟的抗议,岑很快撤了火焰,让其六眼重新恢复正常。
不能保证周围环境百分百安全,岑是一点都不会去赌,更何况是以五条悟的安全为赌注..
见不能说通岑,五条悟生气地扭过头,表示不再理岑,拉着杰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教学楼另一边传来脚步声,也同时传来他们熟悉的声音。
“岑,我们本来说要打电话给你呢。”
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看清楚来人是谁,岑眼神亮了下。
“冥冥姐,歌姬学姐,好久不见。”
没想到会在教学楼里碰到他们。
几步来到岑身边,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冥冥笑道。
“好久不见,小岑。”
被五条悟拖着走来走去,此时两人又来到岑身后。见两位学姐看向他们,夏油杰面上有些无奈,抬手朝她们打招呼。
“冥冥学姐,歌姬学姐。”
五人站在一起简短一起聊了几句,其中大多是冥冥与岑,夏油杰说话,五条悟在那气歌姬。
想起她们原本的目的,冥冥对岑开口道。
“小岑,等下一起吃晚饭,刚才就打算打电话叫你呢。”
不等岑回答,一旁五条悟连忙凑过来。
“什么吃饭,我们也要去,对吧杰。”
“悟...”
夏油杰伸手试图拉住五条悟,但还是没拽住,听着五条悟的话,他面上满是无奈。
悟你转头看看背后啊...没看一旁歌姬学姐气的都要跳起。
夏油杰毫不怀疑,歌姬学姐这样不喜他们,估计不会同意让他们去。
果不其然。听到五条悟的话语,冥冥还没说什么,歌姬马上跳了起来。
“哈?五条一起?开什么玩笑,我不同意。”
原本她们聚餐就是为了放松的,五条悟一起去?那还放松什么?气都要气死了。
“歌姬好伤人家的心,我什么都没做,你居然这样排斥我。”
捂住胸口表示难过,五条悟靠在杰肩膀上,时不时抹一把脸,伤心欲绝的模样。
看五条悟这模样,歌姬揉搓双臂,死鱼眼吐槽。
“...好假...”
冥冥也这样觉得。
余光瞟到岑略显犹豫的神情,冥冥开口打圆场。
“歌姬,偶尔我们也要大度一次。”
说着,冥冥拿起手机看了眼,率先揽住岑的肩膀,与他往外走。
“走吧,我定的东西硝子都已经收到了,早准备早吃到。”
只准备了四人份的食物,但眼前多出来了两个人。
让歌姬招呼所有人都进宿舍,冥冥出去打了个电话。
屋子里吵吵闹闹,时不时夹杂着歌姬满是怒火的咆哮声。
等冥冥进宿舍时,手中又拎了一大袋子食物。
因为是临时决定,她们俩都不在宿舍,硝子就将东西都先拿到了自己的宿舍里。
与五条悟夏油杰他们不熟,所以这次吃饭地点也就放在硝子的宿舍没换。
六个人,一张小桌子有些坐不下。
冥冥招呼岑出来,与他一道去宿舍又拿了桌子。两个桌子拼在一起,宽度和长度都差不多,够六个人坐了。
五条悟是个从来不会做家务的。
闲来无事,又不可能干坐着,但岑不在,夏油杰正站在锅前忙活,不是很想逗歌姬,五条悟只能翻看手机。
听到开门声,夏油杰抬起头朝门口看去,面上带笑。
“回来啦。”
手中抱着桌子,抬起鼻子嗅嗅空气中的香味,岑双眼发亮看向夏油杰。
“我闻到香味了,是厚蛋烧!”
刚才他就随口提了一嘴,没想到夏油杰真的做了。
“对,是厚蛋烧。刚才岑不是说要吃吗?正好闲着没事,索性做一些。”
顺着夏油杰的视线看去,注意到台子上已经有好几个厚蛋烧,冥冥笑笑。
“夏油费心了,还带上了我们的份。”
大多数时候,夏油杰都很好说话,且很会说话。听着冥冥的调侃,夏油杰手上的动作不停。
又倒了一层蛋液到锅中,左右晃动锅,让其充分铺满锅底,他笑着应声。
“我还想让学姐们都尝尝我的手艺呢。”
等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嘴里塞着夏油杰准备的厚蛋烧,听到岑招呼他,五条悟几步来到他身边,与他一起将桌子合并好。
经过二十分钟左右的准备,很快一切准备就绪。
六人陆续在桌边盘腿坐下,看着咕噜咕噜正在冒泡的两个大锅,闻着食物香味,纷纷露出惬意的神情。
什么都抵不过在冬季寒冷的夜晚来一份热腾腾的火锅。
冬天就应该围坐在一起吃火锅。
蔬菜与丸子之类的已经先行放到锅里煮,肉之类的刚放下去,还不能吃。
桌上摆着六份切好的厚蛋烧,分别放在左右两侧。
看着精致的厚蛋烧,反正也在等火锅,有几人试探性的伸出筷子。
“味道还不错诶。”
咽下嘴里的厚蛋烧,庵歌姬面露惊讶。
听着歌姬的话语,夏油杰垂眸看了眼她面前的厚蛋烧,笑着应声。
“合学姐的胃口就好。”
“你做的?”
夏油杰点点头。
得到其肯定的回答,歌姬喃喃自语。
“还算有点用。”
不像某个白毛,只会吃,其他什么都不做。
岑与五条悟夏油杰坐在同一侧,三人面前的厚蛋烧已经近乎吃完。
见岑夹起最后一块小碟子里最后一块厚蛋烧,五条悟舔舔嘴巴,有些意犹未尽。
余光注意到另一侧三个小碟子里还有好几块厚蛋烧,他伸手拉拉身旁的硝子。
“硝子,我想...”
夏油杰早注意到空盘的三份厚蛋烧,也注意到了身边两人意犹未尽的模样。
正想出声提醒肉好了,看到五条悟筷子上的物件,夏油杰一愣神。
这边的厚蛋烧不是吃完了?
余光注意到硝子放下小碟子的动作,意识到厚蛋烧的来源,他心中顿感不妙,出声制止。
“悟等等,这个厚蛋烧是...”
不等他将话语说出口,五条悟已经将厚蛋烧尽数塞入嘴中。
注意到夏油杰叫他,五条悟歪头看他,嘴里含糊不清应声。
“唔?杰要说什么?”
“我...”
夏油杰正要回答,见五条悟嚼了几下厚蛋烧,忽然整个人都僵住,扭头四处寻找垃圾桶,夏油杰苦笑。
他就知道。
接过岑递来的纸巾将口中的厚蛋烧吐掉,又灌了好几口水清口,好一会儿后五条悟才缓过来。
“为什么会有咸口的厚蛋烧啊?真难吃。”
歌姬是咸口厚蛋烧的忠实党。
目睹五条悟神情嫌弃吐掉从她小碟子里夹走的厚蛋烧,还一副快要虚脱的模样。
只一瞬间,她瞬间觉得怒火从心中喷涌而出。
“哈?”
“咸口的难吃?”
“咸口厚蛋烧明明自古延续至今,甜口是后来者。”
“后辈就要有后辈的样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对长辈指指点点。”
说着说着,歌姬有些冒火。话语里也十分犀利指明五条悟一直以来的不礼貌。
要是换作寻常人,或许此时房间的气氛已然十分焦灼。
霓虹一向是个注重礼仪,辈分秩序的国家,在公司以及学校中,这种情况会更加明显些。
但他们不同,他们不是寻常人。
歌姬此话说出口时,其余几人正在从锅里捞肉吃。
将筷子上红彤彤,满是红油的肉夹到自己碗中,岑抬头看了眼锅。
见清汤那边还有肉,见五条悟没有要夹的意思,他拿起五条悟的筷子,夹了些肉放到他碗里。
嘴里满是咸味,五条悟整个人有些蔫蔫的。
听着歌姬指责的话语,五条悟抬头看她,话语里带了些疑惑与无辜。
“可是歌姬很弱诶,弱的人我也要尊称前辈吗?”
“你!”
歌姬终于是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
“五!条!悟!”
桌子是拼接在一起的,随着歌姬的动作,两者稍稍分离,桌上的碗也因此有掉落的风险。
五条悟见状抬手将桌子拉着合并到一起,看着碗中岑替他夹好的肉,他很快回过神来。
只见他不再瘫坐在原地,而是直起身子低头开始吃碗里的肉。
见五条悟不理她,歌姬又是一拍桌子。
“啧。”
抬手将桌子合拢,五条悟抬头看向歌姬,神色莫名。
“说话就说话,拍桌子做什么。”
连带着他的碗都跟着桌子振了下,险些翻了。
眼见事情有越闹越大的趋势,冥冥抬手用筷子从辣锅中捞出些豆芽放到庵歌姬碗中,出声吸引身旁歌姬的注意力。
“歌姬,你喜欢的豆芽好了,赶紧坐下吃吧。”
五条悟正低头吃肉,庵歌姬并不能看到他脸上的神色。
“哼。”
余光瞟到硝子也因她拍桌子脸上不小心沾到酱汁,还险些将筷子塞到鼻子里,庵歌姬默了默,不情不愿坐下。
此时此刻,对她来说还算安慰的就是幸好她与那烂人吃的不是同一锅,不然她气的连饭都要吃不下了。
本就是十几岁,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吃完火锅,一同收拾好垃圾,六人没立马解散。
一起聊了会儿天,玩了会儿牌,一时间,房间里充斥着欢声笑语。
直到时间不早,到该休息的时间,几人陆续起身告辞。
三人刚从座位上起身,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些什么,冥冥叫住了他们。
“小岑,馆林市初等学校的任务是你们做的对吧?”
不知为何冥冥会忽然提起这件事,三个DK互相看了眼对方,岑开口应声。
“对,是我们三个负责的。发生什么事了吗,冥冥姐。”
刚才几人的聊天里,他们没聊起今日的事情。
今日的事情闹得很大,按照冥冥活络的消息来源渠道,她应当早就知晓今日他们大闹东安家的事情。
微微颔首表示确实有些事要说,此时桌边只坐了三个女生,有空位。冥冥先伸直了腿,舒展了身子,开口。
“同那五个学生一同进去的,还有一个女学生。从监控显示,女学生是被他们五人胁迫一同进学校的。”
大晚上五个男孩子强行拉着一个女孩子进入废弃大楼要做什么,会做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
除了冥冥,房间里一时间没人说话。
“那五人在学校都是有名的小混混,勒索敲诈同学,欺负女生...什么是坏事他们做什么。但学校一直没怎么管。”
“因为其中一个男生家里背景较为显著,所以学校一直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与歌姬当时刚好在不远处,听到监督发出的搜救请求,我们顺路过去处理了下。”
听着冥冥的话,夏油杰慢慢攥紧了拳头。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要救的是几个不学无术的混混。
但...
能做出这样事情的小混混,真的值得救吗?
身边同伴还因此遇险,被咒灵挟持走,要不是他们早有准备...
冥冥说到这,抬眸看向三人。
“很不幸,被咒灵藏起来的六人无一幸免,就是尸体也被分成了好几块。”
“咒灵都消灭了,若是普通的任务,我也不多此一举告诉你们这些了。”
说到这,冥冥抬眼看他们,扫视一圈三人,最终将目光落在岑身上。
“但是小岑,监控画面中,他们的对话里出现了你的名字。”
说到这,冥冥话语顿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能出现在那些人口中的话语还能是什么样的,肯定不好听甚至很是恶心。
相信面前三人能懂她的意思,冥冥点到为止,没继续说下去。
见岑沉默不语,没应声,冥冥又道。
“我的人查到他们当中其中几人去年曾到过东京,进了一个巷子。小岑,他们发现,那个时间段...你的身影也出现在附近的监控里。”
听到这,岑哪里还能不明白遇害的是哪些人。提起往事,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岑面上带了些疲惫,轻声问。
“那五人中,为首的是不是叫友良?”
他们当时拿到初等学校的任务时,说是为了保护学生的隐私,任务信息里并没有标出几个学生的姓名与样子。
岑怎么也没想到此次任务里他们要救的居然是这几人。
见岑直接了当叫出其中一人的名字,冥冥抿了下嘴,点头。
“是,是他。”
说到这,他们也无法直接离开了。转身回到桌前,拿起自己方才用的杯子,又接了杯可可放到面前。
岑抬头看向冥冥,表情里多了些自嘲。
“所以呢?那群烂橘子现在怀疑到我身上了?”
“不,是你们三个人身上。”
说着,冥冥抬头看看五条悟与夏油杰。
“在岑出现不久后,他们两人的身影也出现在监控下。”
所以他们三人都被控告到咒术界高层那边。
听着冥冥的话语,意识到是自己将同伴卷入了麻烦,岑垂下眼眸,深红色的眼眸盯着茶杯,眼底是一片暗色。
他没料到都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如今还会被扯出来。也一直以为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没有什么漏洞。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又被算计了。
岑之前还在那所学校时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尽管如此,他也多少知道一些关于这友良的事情。
比如明明叫友良,他做的事情却与这二字丝毫没有关系,从入学开始,一直是远近闻名的小混混。
当初班级里同学没少私底下拿他的名字调侃,饶是岑,听多了也逐渐记住了这名字。
又比如友良是比他小一届的学弟。
馆林市是个小地方,直升又或者换学校,总会遇到之前同一个学校的同学。
亏得他们宣传,岑从幼稚园到初等学校,身上一直保持着不小的关注度。
友良是在入学第一个星期注意到的岑。第一眼就被他的长相惊艳到了。
从此之后,友良就对岑开始了长达一年的骚扰。
因为岑是男生,力气大,与终究与女孩子不一样。
若是岑极力反抗,他们几人还抵不过他,所以他们一直没怎么得逞,只能一直缠着他,用话语骚扰他。
摸摸脸,凑近了伸手拉他的衣服,扯他的袖子,拉他的手。
那段时间岑过的很痛苦,可以说是从小到大精神最不稳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