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后被迫成为玄学大佬by橘猫果果
橘猫果果  发于:2024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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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招来潘忠涛询问。
对方闻言,心生迟疑:“这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看调查资料上并没有隔壁邻居的口供。”
没有活人居住的院子,倒有可能被其他东西占据,正好可以叫来问问。
禾晔仰头看了眼雾蒙蒙的天色,朝房间里走去。
汪老会长居住的卧室,一半被组合大衣柜遮挡,再加上只有一扇老式儿的窗户通风,隔间里显得昏暗,对禾晔来说正适合招魂。
他将香炉、烛台拿进隔间,放在满是灰尘的长木桌上。
李华城跟进来,看到这些东西,疑惑道:“禾老板,你这是做什么?”
禾晔:“招魂。”
“招什么魂?”李华城疑惑:“不是说汪老会长的魂魄已经……”
禾晔没有解释,插上蜡烛、线香点燃,拿出招阴符点燃。
其他嘉宾见状都围了过来,等着看禾晔有什么惊人操作。
一分钟后,一缕浅淡的幽魂出现。
禾晔出声询问:“你在这附近飘荡多久了?”
幽魂摇头表示不知,它们整天浑浑噩噩,根本没有时间概念。
禾晔又问:“那你的印象中有没有关于这个院子里有人被杀害的记忆?”
幽魂认真回想了下,摇头表示没有。
禾晔也不过多纠缠,将幽魂送走,重新再召。
一次、两次、三次,禾晔问着同样的问题,对方给出同样的答案。
终于有嘉宾看不过去,出声劝解:“禾老板,要不然算了吧,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如果真有小鬼撞见,玄术协会和特管局他们肯定早就尝试过了。”
禾晔没应声,手上动作不停,再次召灵。
四次,五次,终于在第六次时,招来了一只横死的老鬼。
禾晔问出同样的问题,那小鬼认真回想了下,应道:“好像听说过。”
“之前这院子里一直没人住,但有天晚上突然闹出很大动静,好像是有只厉鬼不顾那些镇宅驱邪的阵法,把这院子里的老头给活生生打死了,附近有不少小鬼闻迅跑过来趴墙头上看戏,结果被波及,直接灰飞烟灭了,幸好我胆小没敢往前凑太近。”
禾晔问:“你看到那只厉鬼的模样了吗?”
“没看到。”老鬼辩解道:“那只厉鬼老凶了,据说看到他模样的那几只小鬼都没能活下来。”
禾晔有些失望,看来这老鬼也不能提供什么有效线索。
“不过那老头叫的挺惨的,给厉鬼说了不少好话,什么他后悔了,知道错了,还说再也不敢肖想温家的东西了,一定帮他找到温甘的魂魄,帮他复活之类的话。”
“你胡说八道!”
站在一侧旁观的潘忠涛、董罗元等人瞬间听不下去了,脸色变得难看,纷纷指责道。
“你少在这儿诬陷,汪老会长根本不可能像你说的这样!”
禾晔却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你刚刚说温甘,是哪两个字?”
老鬼满脸疑惑,摇头道:“不清楚,我就是听他这么说的。”
禾晔继续问:“你还听到了什么?”
老鬼摇头,表示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禾晔将老鬼送走,围观的几人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显然有点不能接受他们心里德高望重的汪老会长临终前竟然这么贪生怕死,低三下四的央求一只厉鬼放过自己。
“潘会长。”禾晔出声询问:“刚才那只老鬼口中说的温甘,你认识吗?”
潘忠涛收起情绪,点头应道:“嗯,听说过,他虽然年轻,但在术法上的造诣很高。”
“说来他与禾老板倒有几分相似,不管是术法还是性格上,他也是我们协会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长老。”
潘忠涛说完,侧头看向郭路权:“郭观主,我记得你年轻时跟温甘的关系很不错。”
郭路权不动声色地应道:“嗯,年轻时我们一起做过几次任务,可惜天妒英才,小温不到而立之年就早早逝世了,唉——”
禾晔追问道:“所以汪老会长说不敢肖想温家的东西,找到温甘的魂魄,帮他复活,又是什么意思?”
郭路权语塞,摇头表示不知。
禾晔又继续问:“他为什么要说给一只厉鬼听?”
众人神情一滞,突然有人惊呼:“会不会是他!”
是郭路权。
禾晔望向他,问:“是谁?”
郭路权思忖半秒,缓缓出口:“是小温养的一只厉鬼,一直跟在他身边,当初小温派他出去做任务,之后再也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他魂飞魄散了,否则依照他的性格,得知小温意外逝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禾晔听着他的话,眸底渐冷,语调也比刚刚凉了几分。
他问:“温甘是怎么死的?”
郭路权:“做任务时,出了意外。”
潘忠涛不理解道:“温甘意外去世,跟汪老会长有什么关系,那只厉鬼为什么要杀老会长泄愤?”
郭路权摇头表示不知。
他不知情,其他人就更加不知道了。
一时间周围陷入沉默,直到萎衣开口打破这份寂静:“我们只能在这里调查吗?”
“老会长生前只在这儿住过一夜,经常居住的地方并不是这里。”
潘忠涛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面容上露出了犹疑之色,心里生出了些许慌张。
昨晚他废了好大力气才说服常师叔,让节目组继续调查汪老会长的事情,并跟他再三保证会将事情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常师叔才勉强答应。
可这才刚开始拍摄,事情就要超出他的控制范围。
这些年,他们一直认为杀害汪老会长的凶手是博道院的人做的,怎么突然变成了其他凶手,还是一只协会里长老饲养的厉鬼。
如果继续让他们调查下去,万一调查出其他东西来……
潘忠涛突然后悔将这件事拿到公众面前来了,昨天常师叔百般阻止,肯定是知道点什么。
他收回心思,故作为难道:“不是我不想带你们过去调查,而是汪老会长之前居住的院子现在已经成了其他道长的居住场所。”
“不过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见见几位老仙长,汪老会长生前与他们关系不错,如果真有什么内情,或许他们会知道一些。”
这几位老仙长之前都是协会里的中流砥柱,倒不用担心他们会乱说,影响协会在大众面前的形象。
禾晔看出了他的心思,但见其他嘉宾都不反对,也没多说什么。
其实这桩案子的凶手是谁,结果怎么样,根本就没人在意。
在场总共11位嘉宾,其中5位都来自华夏玄术协会,在镜头前他们肯定是想保住汪老会长的声誉,这也是为什么刚刚众人在听到老鬼的话后,无人敢接话搭腔的原因。
范国强代表国家特管局,他们与华夏玄术协会一直处于合作关系,不会主动拆台。
萎衣、李华城、谭梁山三人都是民间术士,没有背景,更不会主动惹事。
这么一看,禾晔突然也失去了调查的兴致。
反正不管最后调查出来结果如何,对他都没什么好处可言。
他这么想着,便也没再继续招魂,吹灭蜡烛,转身走出隔间。
院子里,不少工作人员围在那里,冯大丞听到潘忠涛说要拜访几位老仙长的提议,便暂停了拍摄,说让工作人员先联系一下对方,看老仙长们有没有时间。
没了摄像监视,眼看其他嘉宾有上来攀谈的迹象,禾晔提前一步走出小院,率先上了大巴车。
依旧是最后一排左边靠窗的老位子,他刚坐下不久,牧夕璟就不出所料地跟了上来,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不开心?”
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他不悦的情绪。
禾晔侧头望向窗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下一秒,他的右手被对方微凉的大手攥进掌心,耳边是牧夕璟低沉关切的声音:“怎么了?”
禾晔将自己的手抽回,突然毫无征兆地问了句:“牧夕璟,你去世的情人叫什么名字?”
男人纠缠上来的手蓦地一滞,他看向禾晔清隽的面容,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问:“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禾晔不答反问:“去世多久了?”
察觉到身旁的男人陷入沉默,他偏头斜了牧夕璟一眼,问:“不便回答?”
牧夕璟:“不是。”
他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此时禾晔问了,他不回答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差。
牧夕璟老实应答:“三十年零七个月。”
禾晔闻言,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继续问:“你们在一起了多久?”
牧夕璟:“九年。”
“九年。”禾晔重复的呢喃一遍,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低头轻笑。
“禾晔。”
牧夕璟被他笑的心里发慌,不自觉地攥上他的手腕。
下一秒,一抹黄色从眼底闪过,手背上传来一股灼烧的刺痛,让男人猛抽一口凉气。
“嘶——”
牧夕璟低头,看了眼手背上燃烧成灰的符纸。
禾晔同样垂眸,看着他手背上烫红的皮肤,嘴角抿平,眸底的笑意倏然消失,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寒意。
他问:“所以汪老会长是你杀的?”
牧夕璟点头承认:“是。”
禾晔闻言,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牧夕璟将他的手攥进掌心:“禾晔,我从没想过骗你。”
的确,从一开始,牧夕璟就承认了他在找已经逝世的情人,包括刚刚自己的问题,对方都没有隐瞒。
是自己嫌麻烦,从来不过问与他相关的事情。
禾晔明明知道夜间的商玺巷有多凶,牧夕璟却半点不受影响。
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不论自己做什么,牧夕璟从来不觉得惊讶。
还有他肩头微不可查的阳火,从不接触驱邪符,对道士莫须有的敌意……这么多破绽,但凡自己多一点耐心,都不可能毫无察觉。
所以,现在突然得知牧夕璟的身份。
禾晔虽心情复杂,却生不出半点火气。

男生平静沉默的神情让牧夕璟心里发慌,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弥补。
之前禾晔不准他说温甘有关的事情,他便只字未提,这次得知节目组拍摄的内容,牧夕璟也想过跟禾晔提前坦白。
可他们刚刚确立的关系,根本经不住任何打击,他不敢尝试。
面对这种情形,牧夕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化解这件事对他们的影响。
就在这时,大巴车外传来一阵吵杂的谈论声。
半分钟后,萎衣、李华城几位嘉宾上车,打破了车厢内诡异的寂静。
“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张师伯了,听说他这几年眼睛不好,已经避世不出了,没想到这次还能见到他。”
“我也是许久都没见过他老人家了……”
禾晔的思绪被他们的谈话打断,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回,声音低沉冷寒:“你先回酒店去。”
“禾晔。”牧夕璟不太情愿。
禾晔拧眉,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回去。”
他真不知道牧夕璟怎么这么大胆,作为凶手竟然还敢再次公然地出现在案发现场。
牧夕璟想要再说,话还未出口,就被禾晔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他只能无奈应道:“好。”
男人起身下车,与工作人员说了自己有事回酒店的事情。
禾晔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听着其他嘉宾的聊天,默不作声地平复情绪。
其实对于牧夕璟不是活人的事情,他并没有感觉到太惊讶。
就连知道汪老会长是被他杀害的,禾晔的第一反应都不是将他供出来,而是不想那些道士认出他。
禾晔倚靠在座椅上,将手搭在额头上,心生叹息,自己真是彻底被他蛊惑了。
几分钟后,大巴车启动,前往他们口中谈论的张老道长居住的道观。
从他们的谈论中得知,这位张老道长是当初的长老之一,目前已经106岁高龄,居住在喜行宫,与汪老会长,以及另一个去世的宋长老曾是同门师兄弟。
这一路上,几人都在聊这位张老道长曾经帮人解决过的灵异事件,有话题可聊,时间倒也过的快一些。
四十分钟后,大巴车停在了喜行山脚下,因他们拍摄的工作人员太多,担心打扰到道观里道长们的修行,便只让嘉宾的个人跟拍随行。
体力差,年龄大一些的人,去旁边做缆车。
年轻,体力好的人,便徒步上山。
禾晔被归为了后者行列,上山时,难免要结伴闲聊,那些人也都还记得拉拢他的任务。
左边潘忠涛,右边范国强,身后还跟着一个苏武学,禾晔想躲都躲不开,烦闷不已。
幸好,道观坐落在半山腰,只需要爬半个小时便到了。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已经有年轻道长等在道观门口,给他们领路,径直将一众人带到了张老道长居住的院子。
院子里,张老道长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因年龄太大,满脸褶皱,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眼窝下陷,就连眉毛、胡子都已经变得银白。
虽然已经没有了生活自主能力,但身上衣服干净,看得出晚年生活还算不错。
在他旁边,一直有个中年道长陪着,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模样,与潘忠涛、陈罗昌、郭路权他们互相认识,笑着打招呼。
潘忠涛作为牵线人,帮嘉宾们介绍:“这位是罗空师弟,张师伯的六徒弟。”
之后他又给对方介绍了其他十位嘉宾。
罗空道长客气道:“抱歉各位大师,我师父老人家年龄大,眼睛、耳朵都不太好使,麻烦你们说话的时候声音大一点。”
的确,张老道长的眼皮下垂,遮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细缝,眼球浑浊昏黄,认了半天都认不出谁是谁。
最后派出他比较熟悉的陈罗昌为代表,询问当年的事情。
一说起汪老会长的死,张老道长就忍不住长叹口气,感慨道:“我师兄死的蹊跷,死的冤枉啊!”
陈罗昌问他:“张师伯,您记得温甘吗?”
张老道长几乎没有思考,点头道:“记得,他也是年纪轻轻地就意外去世了”
陈罗昌道:“能详细地说说他吗?”
张老道长逐渐陷入回忆,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温甘这孩子在术法上是个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
禾晔坐在椅子上听着,手指不自觉地摩挲,唇角抿平。
术法非常厉害,似乎是所有人对温甘的评价。
但术法太厉害,性格上就难免有缺陷,他是个非常心高气傲,且不服管教的人。
也因为脾气太差,协会里的人几乎不怎么跟他来往。
在张老道长口中,温甘并不是一个正派的人,曾做过很多协会里其他人不能理解的事情,甚至有几次为了救下邪教教徒,反水打伤队友,也因此其他人都不愿跟他一起出任务。
陈罗昌又问:“那您还记得他最后怎么死的吗?”
张老道长思忖许久,缓缓说道:“他是在一次做古墓任务时出的事儿。”
“当时他突然失踪,汪老会长特意派了协会里几名长老过去搜寻他,但并没能把人找回来,好像是说困在了古墓里,但后来古墓被官方挖掘,并没有发现温甘的尸体。”
萎衣蹙眉,接话道:“听起来这人是死于意外,那汪老会长为什么会说不敢肖想温家的东西,还要找温甘的魂魄,帮他复活?”
陈罗昌将这句话大声重复给张老道长听,老人听完神情瞬间严肃,斥责道:“胡说八道!”
“我师兄能肖想他什么东西,这话是谁传出来的?”
陈罗昌便将上午招魂,那老鬼听汪老会长亲口祈求说的这话讲述出来。
张老道长听完,沉默许久,问道:“你们是说,我师兄是被温甘养的那只厉鬼杀了?”
他的情绪瞬间变得激动,嘴里嘟嘟囔囔道:“我就知道那畜生养不熟,当初协会里的人都劝他将其灭杀,温甘那小子非不听,硬要养在身边驱使,那可是一只杀人如麻的厉鬼,根本没有人性,现在连我师兄都折在了他手上!”
张老道长说着竟留下几滴眼泪,悔恨道:“当初就不该留他,不该留啊!”
“温甘早早死了也好,就他那无法无天的性格,留下来也要闹出事儿,当初他背着协会给人续命,几次强闯地府,将底下的鬼神得罪了个遍……”
原本张老道长对温甘这人就颇有微词,听到师兄竟可能是被温甘养在身边的那只厉鬼杀害,他就更没几句好言,说出来的话全是指责埋怨。
他一再保证,师兄汪老会长是一个光明磊落、大公无私的人,当初如果不是他和其他几位长老力保,不合群的温甘早就被踢出协会,不可能稳坐长老之位。
等他们临走时,张老道长一再叮嘱,让潘忠涛带头好好调查,如果真是恶鬼作祟,一定要将其灭杀,不要留下祸害。
之后,他们又拜访了同道观的另一位老道长。
同样的,从他口中得知,温甘的风评极差,当初与协会里不少术士都有过节,其中就包括他。
禾晔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着,心里对他们的话却不怎么认可。
温甘是个怎样的人,他不清楚。
但作为他身边饲养的厉鬼,牧夕璟并不像他们口中说的那样作恶多端,心思歹毒。
因为不认可,所以全程他都没怎么插话。
拍摄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听完几位老道长对温甘大多都是负面评价,在场除了禾晔的所有嘉宾都认定,汪老会长就是被那只杀人无数的厉鬼害死作为结尾。
几位协会里的道长对着镜头扬言,一定要找到那只厉鬼灭掉,以免他为祸人间。
节目拍摄结束,回去的路上,郭路权听着几位师弟对温甘痛骂指责,终于有些看不下去,想替他说了几句好话。
然而,却遭到众人说教,斥责他被对方迷了心智,情人眼里出西施,才会觉得温甘不错。
“郭师兄,不是我们偏颇,你就没想过,师叔、师伯们都是曾经与他相处过的人,如果一个人说他不好,可能是误解,可两个人、三个人都说他不好,难道全是师伯们的问题吗?”
潘忠涛附和道:“是啊,之前我们一直以为汪老会长是被博道院的人害死,要不是今天禾老板招魂,我们估计还会继续被蒙在鼓里。”
郭路权不认同道:“可谁又能说不是今天招来的那只小鬼在说谎呢?”
“当初那只厉鬼在温甘去世后就没再出现,没人能保证汪老会长死的时候,他还在世,毕竟这么多年了,我们从没听过有关他的消息。”
陈罗昌出来打圆场:“这些事情回去再说吧。”
到底是他们协会内部的事情,今天应付完节目组,后续调查的事情,肯定不会再公之于众。
禾晔没有兴趣参与其中,此时他正在翻看那些人口中为非作歹、罪该万死凶手的聊天记录。
牧夕璟:【禾晔,吃午饭了吗?】
牧夕璟:【图片】
牧夕璟:【我的午餐】
牧夕璟:【味道还不错,有空带你过来吃】
牧夕璟:【这部电影不好看】
牧夕璟:【果汁难喝】
牧夕璟:【水果也不好吃】
牧夕璟:【饼干太干了,难吃。】
牧夕璟:【饿了】
牧夕璟:【你结束了吗?】
牧夕璟:【是不是很累?】
牧夕璟:【晚饭想吃什么?】
以往总担心打扰他的人,今天却一反常态,消息一条接着一条,试图从禾晔的回复中,窥探出他的态度。
只可惜,禾晔没给他侦查自己的机会,一条没回。
到了晚上,一向沉稳镇定的男人终于泄露出了几分急迫。
牧夕璟:【禾晔,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先不要相信。】
牧夕璟:【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次结尾,还破天荒的带了一个可怜兮兮的祈求表情包。
禾晔看着消息框里的表情包,想象着男人忐忑不安的模样,嘴角有了一丝松动。
他看着消息框上端,一直提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终于施舍了一个回复:【嗯】

禾晔没再回复,点开游戏,任由消息在后台震动。
四、五十分钟后,大巴车稳稳地停在了酒店门口,禾晔还没来得及起身,就收到潘忠涛的主动邀请。
“禾老板,我让人定好了酒店,邀请大家一起吃顿晚饭,您有没有什么偏好的口味?”
禾晔毫不留情地拒绝:“不用了。”
潘忠涛不死心,还想再争取机会:“禾老板今晚有事?”
禾晔:“嗯。”
潘忠涛厚着脸皮道:“能问问是有什么急事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睡觉。”
丢下这两个字后,禾晔没理会对方僵滞的神情,径直走下车。
他刚从车上下来,余光就瞥见了等在车门旁的高大男人。
“禾晔。”
牧夕璟脸上挂着灿然笑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眸中带着小心谨慎的打量试探,同时顺手将禾晔肩头上的背包接了过去。
禾晔虽没应声,但神情平和,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太生气。
牧夕璟见状,更加得寸进尺地牵上他的手,语调温和地询问:“你对海鲜过敏吗?”
“我看到附近有一家海鲜楼味道不错,想带你过去尝尝。”
禾晔倒是给面子,回复了三个字:“不过敏。”
牧夕璟得到回应,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那就好。”
两人到了路边,男人抬手打车,报了饭店地址。
在出租车上,牧夕璟看出禾晔不想说话,便识相地没有过多询问,打电话让饭店提前准备,等他们到地方坐下没五分钟,一大盘海鲜盛宴便端上了桌。
男人并没有急着替自己辩解,而是带上了手套帮禾晔拆蟹剥虾。
禾晔能看出他藏在心底的焦急,但牧夕璟不说,他也不催,正好趁机安静地吃个晚饭。
眼看晚饭进行到了一半,禾晔吃的心满意足,牧夕璟才将话题引入正轨。
“禾晔,今天拍摄的顺利吗?”
禾晔抬眸觑他一眼,等着男人接下来的话。
牧夕璟将面前满满一碟子的海鲜肉送到禾晔面前,摘下手套,一边抽出湿巾擦手,一边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许久后,他才丢出第一句引子:“我并不是活人。”
“你,曾经是我的饲主。”
“汪德才、许志勇他们都是我杀的。”
“我找了你三十年。”
禾晔用筷子夹着一块蛤蜊肉送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消化这四句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感觉到牧夕璟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因为太紧张,甚至忘了呼吸。
禾晔不再折磨他,神情平淡地挑出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杀他们?”
牧夕璟认真回答:“他们杀了你。”
禾晔抬眸望向他:“继续。”
牧夕璟整理了一下心情,开始慢慢讲述:“上一世的你,名叫温甘,温暖的温,甘甜的甘,你师父给起的名字,你是鬼腹子,被你师父从母亲尸体里救下来的,可能是不同于常人的经历,让你天生阴体,而且在术法上能力超群。”
“不到十二岁,就超过了你师父,15岁就能独闯地府。”
说到此,牧夕璟突然轻笑:“19岁就将我困在了身边。”
“因为你能力太强,引起了玄术协会的注意,利用高薪将你聘入协会成员,你的能力很强,但因为不喜欢人情世故,所以遭到了其他术士的排挤。”
“不到23岁时,你已经能自创符箓,甚至能请地府阎王亲自来帮忙,因为太强,汪德才担心你被挖走,破格升你为十大长老之一。”
“那时候,你为了复活我,自创出一种禁术,可以瞒过地府,让死人复活。”
“还有一种,可以延长活人寿命。”
“当时王德才已经六十多岁,黄土埋半截的人,便惦记上了这两种术法,联合其他几个老畜生,将你骗去菱王墓,想将你害死,然后借由复活你的借口,让你交出这两种禁术。”
“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意外,你被困死在墓中,之后下落不明。”
说到最后,牧夕璟的声音变得冷硬,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
禾晔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神情平淡:“你呢?”
牧夕璟抿紧唇:“当时你手下有几个年轻术士在做其他任务时,遇到了麻烦,你派我过去援助,否则也不可能让他们钻了空子。”
温甘死后,牧夕璟直接疯魔了。
查出陷害他的几个凶手后,将许志勇杀死在了酒店里。
徐志勇死后,其他四人都害怕温甘饲养的厉鬼找上自己,开始躲藏,试图苟活。
可在短短几年间,还是被牧夕璟杀了个干净。
其中有三个年轻道士,是他们的徒弟,拼死也要护住他们,被牧夕璟一气之下,连带着杀了。
其中汪德才最为胆小怕事,得知徐志勇死后,主动卸任玄术协会会长一职,躲在自家道宫里不敢露头。
牧夕璟虽然厉害,可到底是一只厉鬼,进不去道观,只能派几只野鬼在山下守着。
这一等,就是七八年时间。
估计汪德才也没料到,牧夕璟为了杀他,竟然能守株待兔这么久。
“我找了你很久,甚至多次闯入地府,可阎王说生死簿上没有你的名字。”
禾晔问:“没想到魂飞魄散的下场?”
牧夕璟缄默良久:“想过。”
禾晔:“那为什么还找?”
牧夕璟沉默以对。
禾晔看着他垂眸不语的模样,心底的那点不适消失殆尽。
他倚靠在椅子上,继续询问:“怎么确定我就是他?”
牧夕璟:“说不清,但当时在纸扎店里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是。”
禾晔:“长得像?”
牧夕璟抬眸盯着他瞧,摇头:“容貌只有五六分相像,但言行举止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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