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后被迫成为玄学大佬by橘猫果果
橘猫果果  发于:2024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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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院子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光顾了,院子里虽铺了地砖,但还是从缝隙里长出不少杂草,有些直接将地砖都给掀了起来。
潘忠涛解释:“这是汪老会长入道前居住的房子,成为道士后一直居住在道观里,所以院子没怎么打理。”
在汪老会长生前,这院子就已经荒废几十年了,更别说他走后。
就算他的那些弟子想要缅怀,也会选择他经常居住道观,而不是这里。
原本他还想找人把这里打扫一下,可韩导却说不用,说他就需要这种荒无人烟的恐怖氛围。
灰尘渐渐散去,潘忠涛带领着众人进入院中。
禾晔环视一周,视线落在了院子里由地砖铺成的阴阳八卦图上,不由地生出几分疑惑:院子里有这个东西,怎么可能有小鬼敢闯入,这是要有多大的怨仇,需要对方冒着冰消瓦解的誓死决心来杀掉他?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地上的八卦图,疑惑道:“这八卦图一直在吗?”
潘忠涛应答道:“对,这是老会长入道后,特意找工匠铺的,可以挡鬼驱邪。”
谭梁山低声惊呼:“连八卦阵都挡不住的厉鬼,那凶手得有多厉害啊!”
萎衣附和道:“确实。”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董罗元说道:“不止这些。”
他伸手指向远处嵌入墙壁里,只有砖头一半大小的石碑,解释道:“这两块石碑也有驱邪的作用。”
石碑上刻着的是道家正统的镇宅符,东西两面各一块,正屋的门框上挂着一面八卦镜,现在镜面上已经落了厚厚地一层灰,失去了它原本镇宅的作用。
屋檐下的两个石柱上也贴着黄符,经过风吹日晒,符纸已经褪成了白色,没了驱邪的功效。
还有两边的窗户上,也都挂着装有符纸的香囊。
禾晔看的不由蹙眉,虽说汪老会长会驱邪术,给自己家里弄这些东西无可厚非,可这驱邪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若只是不想自己的空房子被脏东西霸占,着实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思。
萎衣也发现了这点,小声嘟囔:“这房子里好多驱邪的东西。”
国家民调局一队队长范国强点头附和:“对,当初调查这件案子的同事也发现了这点,猜测汪老会长是不是在惧怕什么脏东西。”
参明观都管董罗元应和道:“这点我们也很疑惑,按理说汪老会长道法高深,不可能惧怕厉鬼才对,可为什么会让人在自家院子里布置这么多驱邪的东西呢?”
华夏玄术协会副会长潘忠涛说道:“正因为这点,我们才更加怀疑,虐杀汪老会长的凶手很可能不是活人。”
禾晔听着他们的话,走到窗边,见防盗框上挂着的绳子已经没了韧性,他随手轻轻一扯,几乎没用什么力气,绳子就断了。
他打开香囊,想将里面的符纸拿出来查看一番,结果符纸没摸到,倒是沾了一手纸灰。
符纸已经被用过了。
禾晔微挑了下眉,将香囊放在窗台上,走到一侧院墙边,查看刻着镇宅符的石碑。
刚刚离得远,看不真切,可现在走近了才发现,石碑已经不是完整一块,符文上横七竖八地全是裂痕,如果不是嵌在墙壁里,估计早已经四分五裂。
之后,禾晔又走到院子中间,看向地上的八卦图。
果然不出所料,这八卦图中乾、坤两处已经被毁掉,失去了镇宅的功效。
禾晔心底生出猜想,这些年他们找不到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早已经魂飞魄散了?
之后,潘忠涛又打开了房间的门锁。
长时间不住人,空气不流通,有很重的尘土味。
房间里的家具很少,都是老旧的木桌椅,上面早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灰尘。
墙壁上挂着三清天尊的画像。
供桌上还有香炉,烛台,供盘等东西。
左右两侧各立着几排衣柜,用来隔档视线,衣柜后面是两张大木床,灰白色的床帐,用钩子分别箍在两边,里面的床褥叠放整齐,同样全是灰尘。
墙壁上、衣柜背面,床帐的钩子上,也都挂着装有符文的香囊。
禾晔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见这种香囊随处可见,里面的符纸,有的还保持完整,有的已经潮湿或者燃烧成了灰烬。
他不由疑惑,问等着帮众人解答的潘忠涛:“潘会长,除了这次下山给弟子准备礼物之外,汪老会长平时回来居住的次数多吗?”
潘忠涛闻言,立马走上前来,态度热情地答道:“不多,严格来说,这是汪老会长爸妈的房子,他们二老逝世后,汪老会长就没怎么回来过,除了这次之外,再上一次下山已经是三四年前了。”
禾晔更加不解,三四年没住过人的房子,如果不好好打扫,根本没办法居住,汪老会长不可能差钱,那为什么不直接入住酒店呢?
潘忠涛仿佛猜到了禾晔的心思,主动解释道:“其实相比于这个院子,住在酒店里更加舒适,但汪老会长却不肯,执意要回自己这小院子里住。”
“他说这里住着安心,汪老会长不经常下山,每次下山都会来这里居住,我们也都习惯了。”
不喜欢豪华舒适的大酒店,非要住自家小破院儿,再加上这院子里俯拾皆是的符咒……他在害怕吗?或者说是在防备什么东西?
其他人的心里也生出了这种念头,只不过在镜头前顾忌着汪老爷子的面子,他们不想直接挑明。
这套院子不大,只有小一百平方,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巡视一遍。
禾晔将几个房间全部参观完,站在院子里安静等着,潘忠涛瞧见后,主动上前攀谈:“禾老板,您看完有什么想法吗?”
禾晔迟疑半秒,问:“这个习惯,其他遇害的长老有吗?”
潘忠涛没跟上他的思路:“什么?”
禾晔解释道:“不住酒店的习惯。”
潘忠涛认真回想了下,突然蹙眉:“好像……”
他的声音顿了下,继续说道:“刚开始没有,但自从一位许长老在酒店里遇害后,汪老会长还有其他几位协会里的长老就不怎么喜欢住酒店了。”
禾晔:“具体都有谁?”
潘忠涛认真回想了,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禾晔盯着他的神色,看出几分端倪,问:“全部遇害了吗?”
潘忠涛的声音变得僵硬:“对。”
禾晔:“他们的名字能说吗?”
潘忠涛犹疑半秒,说道:“刚刚的资料拿给我一下。”
禾晔从背包里抽出来,随手递过去。
对方在汪老会长的朋友名单上,用笔快速圈了几个名字,重新递给禾晔。
男生接回来看完,不自觉挑眉。
被圈了名字的总共有六人。
其中三人是玄术协会里的长老,还有三人全是汪老会长的徒弟。
潘忠涛有意拉拢禾晔,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实告知。
“这六人的死法与汪老会长如出一辙,都是被活活虐杀。”
“最先去世的是他。”
潘忠涛用笔指了下其中一个名字,正巧是刚刚说的那个许长老。
所以这人在酒店里遭受遇害后,其他人就不敢再住酒店了。
足以说明,他们在忌惮同一个东西。
在此之前,他们做过什么事情,把对方得罪,非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呢?
禾晔将心中疑惑问出口,潘忠涛回想了下,摇头表示不知:“这几位都是道法高深的大能,随便一人出手,都足够应对大部分场面,倒没听说过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几人联手。”
在他们谈话时,其他嘉宾早已经围观聚集。
潘忠涛侧头,问向同为玄学长老的陈罗昌:“陈师弟,你有听说过吗?”
陈罗昌摇头:“没有。”
他现在不过五十上下的年纪,可那位许长老已经去世将近三十年,那时候他才二十出头,还是个楞头青,勉强有资格加入玄术协会,哪里能知道协会上层的事情。
不光他,在场的其他道长也都是只听说过这件事,并不知详情。
只有郭路权,七十出头的年纪,就算三十年前,也已经在玄术协会里扎稳脚跟。
他仔细回想了下,摇头表示:“我也没听说过什么事情需要几位长老一起动手。”
镜头后,牧夕璟唇角紧抿,神情冷寒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下冷然。
就是因为有人不知情,所以才放了他们一马,否则当初他一定踏平整个玄术协会,让这些道貌岸然的狗东西给温甘陪葬。
刚刚潘忠涛说的六人,全部死于他手。
虽然当初丢失的人已经被他找到。
可一想到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牧夕璟还是后悔,后悔自己下手太轻,让他们死的太容易。
一群人装腔作势地说要守护正义,替天行道,其实背地里全是自私自利,嫉妒贪婪的伪君子。
温甘自小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术法高超,不但将他师父教的东西熟练运用,还自创了许多符咒、阵法。
没想到被这些人贪图惦记,引诱他加入玄术协会,并开始偷学温甘的术法。
温甘与禾晔性格很像,不喜欢被拘束,行事风格十分随性,从不限制什么禁术不禁术,只做他认为是对的事情。
期间,他帮不少人续过命,甚至将死人复活,改人气运等等。
汪老头子这帮人嘴上说着,这些都是禁术,不能随意使用,背地里却残害人命,一次次实验,想要给自己延续寿命。
当时汪老头年纪最大,表现的也最着急,布阵施法,却次次不成功,就怀疑温甘是不是察觉了他们的心思,故意用错的术法来骗他们。
刚开始他们还以礼相待,利用温甘在玄术协会里做事的便利,偷学术法,可几年下来,他们也只学会了一些皮毛。
眼看那个姓许的长老身患重病,命不久矣,他们便没了耐心,开始露出罪恶丑陋的嘴脸。
竟然几人联手逼迫温甘交出秘术,供他们续命延寿。
温甘不肯,他们便开始出手,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一次,温甘在处理灵异事件时受重伤,被这几人钻了空子。
等牧夕璟处理完事情赶回他身边时,温甘已经不在人世……

第185章
时隔三十年,牧夕璟再次回想起当初的事情,还是满腔怒火,恨不得将那些人的尸体挖出来鞭尸。
因他周身的气势太过凌厉,工作人员都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几步,不敢离他太近。
男人有所察觉,将气息收敛,把目光落在与人交谈的禾晔身上,怒火才渐渐唇角扬起浅浅笑意。
就在这时,突然冒出一道洪亮的训斥声:“你们干什么的!”
门外突然冲入一个身着道袍,满头白发的老道长,他满面怒容地冲进来,想要挡去镜头前,被几个眼疾手快地工作人员拦住。
镜头里,正在谈论的嘉宾们闻声望去,在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几人皆是诧异。
潘忠涛最先反应过来,唤道:“常师叔,你怎么来了?”
被叫常师叔的老道士气哼哼道:“我倒要问问你们,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说完,抬手指向围了半圈的摄像头,问:“谁让他们来这里拍摄的?”
当着这么多镜头的面,而且还有直播,突然出现意外,众人都很无措,冯大丞赶紧对助手说:“先断网。”
摄像拍摄后期可以剪辑,但直播不能。
在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只能先切断直播。
而网友们也被这一幕弄得有点发懵,正想要继续往下看,结果直播间突然出现信号不佳,直播不能连接的提示。
小贝壳不发光:【啊啊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断网了!】
菠菜不好吃:【继续直播啊,有什么东西是我王大锤不能看的】
铁锤小阿姨:【有人跑来阻拦了,所以拍摄前导演组没有跟他们做好沟通吗?】
天青色等烟雨:【其实我一直想说,汪老会长毕竟不是正常仙逝,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都十几年了还没有查清,他们玄术协会突然拿出来这个事情播,不担心有损他们协会的名誉吗?】
冰糖葫芦:【不知道,不过我感觉这几位嘉宾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毕竟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之前留下的证据早就不见了,仅凭谈论聊天,是谈不出什么东西的。】
AKA玫瑰公主:【我也觉得,所以我很好奇他们后面拍什么?】
木木木林子:【网什么时候能修好!】
吉祥如意兔儿:【之前不是说拍摄真实综艺嘛,现在刚发生一点突发情况就关直播是怎么回事?】
布丁猫柠茶:【开直播】
84年二锅头:【赶快开直播!】
直播间里全是网友们不满的评论,仅仅几分钟时间,《探灵》突然关播的词条就爬上了热搜,不少网友都在辱骂节目组怎么回事?
而节目组的人此时也急得焦头烂额,帮着潘忠涛、董罗元、苏武学几人劝说这位常道长。
“常师叔,当初汪老会长、许长老他们死的蹊跷,所以我才想请《探灵》节目组的人过来帮忙调查。”
潘忠涛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不需要!”常老道生气地挥手:“我们的事情自己会解决,还轮不到一群外人插手。”
“汪师兄他们的事情,当初已经调查过了,非活人所为,你们现在再拿出来调查,又能调查出什么问题!”
“当初许师兄遇害,汪师兄说过,这件事不用追究责任,他们会手刃凶手;现在他们一个个全都遇害,说明凶手能力骇人,根本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这件事就这么让它过去吧,谁都不准再翻出来闹事。”
常老道说完,指向镜头:“让他们把这些仪器全给撤了,不准再拍了!”
潘忠涛面露难色:“常师叔,我们已经答应了节目组,没有拍到一半停下来的道理,况且这件事是经过会长以及其他几位长老一致同意的。”
“我不同意!”常老道态度非常坚决。
他伸出干枯如老树皮的手,浑浊的双眼微微泛红,指着潘忠涛说道:“小潘,我知道你现在权力大,在协会里说一不二,但这件事真的不能爆出来,否则会有损咱们玄术协会的声誉。”
潘忠涛以为他说的是汪老会长死于非命的事情,解释道:“常师叔放心,汪老会长的死因我们谨慎讨论过,对我们协会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常老道冲他摆手,嘴里一直嘟囔着:“你不懂,你们这群年轻人根本不懂事情的严重性!”
看得出他心里藏着话,但碍于在场的人太多,不便宣之于口。
潘忠涛已经不止一次地见他欲言又止,忍不住将人拉去旁边单独询问,可一问常老道就摇头叹气,只表示不能说,劝他不要深究。
禾晔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纠葛并不感兴趣,至于潘忠涛、董罗元等人能把事情拿出来,估计是想借机与他拉进一下关系。
但显然这个常老道知道更多内情,而这份内情对他们协会来说可能不是受益方,所以他才会情绪激动的百般阻挠。
节目拍到一半突然叫停,导演组也头疼不已,只能让大家先各自休息,他们过去进行交涉。
玄术协会的几人都已经过去劝说常老道。
禾晔、萎衣、李华城、谭梁山四人无门无派,也不知道事情详情,便凑在一起闲聊八卦。
“诶,你们说这节目今天还能不能拍下去?”萎衣最为好奇。
李华城接话道:“能吧,这老道长不想让我们拍,估计是怕查出什么不好的东西,让他们玄术协会丢人。”
萎衣双手环胸,轻笑:“倒也是,毕竟咱们节目现在很火,万一查出点什么见不人的东西……”
谭梁山接话道:“我感觉这个案子事情不简单,后面要是能继续拍,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自由,说不定会有剧本限制,让我们勉强拍完这一期。”
萎衣:“这么一弄,我更好奇了,他们到底得罪了个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对了,刚刚你们有没有看出什么头绪?”
李华城摇头:“除了觉得这院子里镇宅驱邪的东西有点多,其他没什么感觉。”
他说完,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禾晔,问:“禾老板,你觉得呢?”
禾晔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十几分钟后,节目组的几个工作人员从院子外回来,宣布暂停拍摄,请他们先上车回酒店休息。
禾晔对此倒也不觉得诧异,听从节目组的安排,走出破旧的小胡同,坐上了大巴车。
半小时后,大巴车启动,带着一群人重新回到酒店。
原以为这期拍摄就此结束,节目组会尽快找其他案子补上拍摄,没想到竟被谭梁山给说中了。
傍晚时分,禾晔的房间门被人敲响,两个工作人员过来交涉。
大概意思是说这次拍摄突发意外,明天的拍摄可能需要进行一些小改动。
说是小改动,其实就是节目组设定好结局,过程由着他们自由发挥,最后只要说汪老会长和那些长老们都是被博道院的人残忍杀害,就算完成。
禾晔听得直蹙眉头:“我拒绝。”
两个工作人员似乎早有预料,继续劝说:“禾老板,我们节目组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今天下午的情况您也看到了,现在网上全都在猜测是怎么回事,我们只能……”
禾晔抬手打断他们的话:“我在拍摄前,你们冯导再三保证,说综艺里没有剧本,也不会强迫我违背意愿做不喜欢的事情,既然这个案子不便公之于众,那你们还是重新换个案子吧。”
两个工作人员还想再劝说,却被牧夕璟不容拒绝地请出了房间。
禾晔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茶几的牛皮纸袋上,回想起汪老会长那几张照片,眉头逐渐拧起。
他虽并不知道事情原委,但他对这位汪老会长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今天下午进入那个院子时,他也莫名生出几分不喜欢。

“怎么了?”
牧夕璟将工作人员送走,回来时见禾晔盯着牛皮纸袋发呆,顺势在他旁边坐下,揽住了男生的肩膀。
禾晔摇头:“没事。”
牧夕璟猜出事情应该与节目拍摄有关,宽慰道:“不喜欢可以不拍。”
禾晔暗自叹气,烦躁地捏了捏额角:“只是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牵扯,更不想被他们利用。”
“一个几十年都没调查出结果的案子,在一档只拍摄一两天的综艺上,又怎么可能会有大进展?”
显然是有人想借他们几个嘉宾的嘴,把事情栽赃到那个叫什么博道院的邪教身上。
在大巴车上导演韩烁说的是:由他们来给嘉宾们提供思路和证据,协手调查。
当时禾晔只以是节目组为了让他们合理出镜,所以安排了一些任务。
可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这话有些细思极恐的意味。
汪老会长这桩案子,作为嘉宾之一的禾晔并不知情,所以只能从潘忠涛、范国强几人的口述,以及提供的证据中得知当时的情况。
可那份证据里,大部分嫌疑人都来自博道院。
虽然资料上显示,那六人的嫌疑全部洗清了,可到底在禾晔心里留下的一些怀疑。
而且在之后的聊天中,郭路权直接表示:博道院是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黑暗组织。
再一次加深了嘉宾和观众们心里对这个道观的不好印象,这也使得他们不自觉地将汪老会长惨死的事情与这个道观联想在一块。
可谁又能证明,潘忠涛他们说的就一定正确呢?
禾晔还记得早上潘忠涛说过,让嘉宾们尽力去查,就算最后没调查出什么东西来,他也会保证让节目好好收尾。
所以他说的收尾,就是以博道观为凶手做收尾吗?
禾晔越想眉头皱的越紧,直到男人微凉的指腹在他眉心摩挲,试图帮他抚平心底的烦躁。
“禾晔,别想了。”
“那些人死的罪有应得,不需要别人帮他们平冤。”
“案子不过是为了接近你的一个借口,你不喜欢直接拒绝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禾晔:“嗯。”
一个陈年旧案,的确不需要他太废精力。
牧夕璟拿起桌子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到男生嘴边:“喝点水。”
禾晔伸手去接,却被男人躲开:“我喂你。”
“……”
禾晔真不懂这人怎么有这么多精力去做这些黏黏腻腻的事情。
牧夕璟仿佛看出了他眼底的嫌弃,眉眼噙笑着问:“不喜欢?”
“要不然我换另一种方式喂?”
他说完,作势要自己喝,瓶子还没送到嘴边,拿瓶子的手腕被禾晔攥住,另一只手趁机将水瓶夺走,往自己嘴里灌了两口。
牧夕璟没有得逞也不生气,拿起茶几上的手机问:“晚饭想吃什么?”
禾晔摇头:“还不饿。”
两点多钟才吃的午饭,三点出发前往那座小院,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两个小时,午饭都还没消化完。
牧夕璟又问:“要不要出去走走?”
禾晔依旧摇头。
牧夕璟也不勉强:“行,那你想……”
话还未说出口,再次传来一道敲门声。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由牧夕璟起身去开门。
“你好牧助理,禾老板在吗?”是冯大丞的声音。
牧夕璟偏头望向坐在沙发上的男生,得到禾晔准许后,才侧身让路允许冯大丞进来。
“禾老板,打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面对总导演的热情客气,禾晔表现得很镇定:“坐吧。”
“好好好。”冯大丞在禾晔对面坐下,直奔主题道:“禾老板,我过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下明天拍摄的事情。”
“今天下午的事情您也看到了,如果我们不改变拍摄方式,后续可能无法拍摄,所以我想请您稍微配合一下,行吗?”
禾晔抬眸望向他,沉默不语。
冯大丞被看的头皮发麻:“禾老板?”
“抱歉。”禾晔只淡淡丢出两个字。
冯大丞不死心道:“禾老板,我们不是说非要给出一个结局,到最后也可以是一个开放式结局。”
禾晔不认同道:“但你们提供的证据有引导我们怀疑那个叫博道院道观的嫌疑。”
冯大丞解释道:“不,这些证据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而是华夏玄术协会和国家民调局协手提供当年的调查结果。”
禾晔坦白道:“我不信任他们。”
对华夏玄术协会,禾晔一向没什么好感,今天下午这么一闹,让他更加质疑对方会不会为了保住自己协会的声誉,在调查档案里动什么手脚。
冯大丞闻言,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眼看气氛僵住,在禾晔旁边坐下的牧夕璟开口:“冯导,您是不是觉得顺利拍摄完这期节目,就算做出一些牺牲,也没什么问题?”
“那您有没有考虑过,这期节目做完,会不会对您和节目的可信度造成什么影响?”
“随着节目播出,网友们一直在怀疑我们的节目是否有剧本,节目组也一直在澄清无剧本的事实,但这期您却容忍了剧本的存在。”
“虽然您是为了让节目顺利拍摄,但难保事情不会透露出去,到时候网友们肯定会对前面两期,或者后面几期的拍摄产生怀疑,质疑是否也有剧本介入,那您之前的澄清不就全部被推翻了吗?”
冯大丞一下子被问住了。
牧夕璟继续说道:“这桩案子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您目前只看到了他们被杀害,却不知道他们惨死的真正原因。”
冯大丞辩解道:“我们只有继续拍摄,才能探究出汪老会长他们惨死的原因。”
牧夕璟肯定道:“那些人不可能让你探究出真正的原因,你最后得到的答案,也只是他们想让你得到的答案。”
冯大丞忘了自己是怎么从禾老板房间里出来的,他满脑子都是牧夕璟说的那句话。
“你最后得到的答案,也只是他们想让你得到的答案。”
牧夕璟再次将导演送走,重新坐回禾晔身旁,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后脖颈,轻轻捏了捏。
“禾晔。”
“嗯?”
“如果他们不允许继续调查下去怎么办?”
“那就换一桩案子。”
男人听着他不在意的语气,问:“你就半点不好奇他们为什么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禾晔不以为然道:“他们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
牧夕璟闻言,轻笑出声:“也对,都已经死几十年了,的确不用去在意。”
反正他们已经没有转世投胎的机会了。
只是不能把他们曾做过的恶心事公之于众,真是可惜了。
仿佛是听到了牧夕璟的心声,事情再次出现转机。
下午节目组突然中断直播的事情在网上经过一夜发酵,引起了不少网友的好奇,更有好事的网友直接扒出了当年案子的调查详情,进行各种臆想揣测,眼看事情越说越离奇。
华夏玄术协会不得不做出解释。
可官方给出的公告并不能让网友们买账,一个个拱火说让节目组继续调查下去,他们想看看当年惨死的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禾晔收到节目组的拍摄通知,起床洗漱,下楼去做妆造。
9点,他们再次乘坐大巴车赶往那座破旧的小院子。
院子里依旧保持着昨天下午的样貌,直播重新开启,年轻导演韩烁正在与网友们解释着昨天突然下播的原因。
其他几位嘉宾各自查看四周,企图找到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
可在禾晔看来,根本就是徒劳。
因为这里并不是汪老会长常住的地方,只是暂时留宿了一夜,再加上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根本留不下什么线索,除非有人证。
禾晔朝左右两边望了望,这破旧小院的隔壁也早已经成为荒院子,那十三年前,院子里是否有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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