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呀：【他都抛下你了，你还爱他什么啊！】
正在疯狂取名中：【哇，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嘛！】
评论一条接着一条，大部分都在嘲讽、劝解番茄不加糖不要恋爱脑。
却都没注意到，禾晔许久没说话。
禾晔对于卜卦，一向自信，但这女人的八字，让他生出了几分迟疑，甚至破天荒的拿出三枚铜钱重新占卜。
可再一遍卜卦的结果，依旧如故。
禾晔忍不住询问道：“女士，这真是你的生辰八字？”
番茄不加糖：【嗯，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有一点问题，刚刚他占卜的两次卦象全都指明：对方是个已逝之人。

第17章
直播间里的网友看着主播瓷白如玉的双手快速掐算，却久久没有出声，都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阿木木啊：【怎么回事，主播这是要表演翻车了吗？】
哑巴帅哥：【是呀，他好像卜算很久了】
偷偷喜欢：【刚才看到有网友说他是炒作，不会是真的吧！】
懒得想名字：【我说的，没想到一语成谶，哈哈哈】
小羊味牛排：【已经打开了录屏，马上就是一个翻车名场面】
可爱多：【你们胡说什么呢】
可爱多：【我蹲直播间很长时间了，看得出禾老板是有真本事的】
可爱多：【这次肯定是有其他原因，大家再耐心等等】
漂洋过海来看你-：【禾老板，你怎么回事？】
漂洋过海来看你：【是不是今晚的剧本台词没背好，见直播间这会儿人多，一紧张给忘了呀】
漂洋过海来看你-：【我这几天最大的爱好就是来蹲你直播间里听一些刺激有趣的故事，是剧本我也认了。】
漂洋过海来看你-：【你可千万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呀！】
夹鑫刘奶糖：【是呀，今天刚小火一把，可千万别翻车了。】
禾晔大致弄清楚了事情原委，眉宇渐渐舒展，吐出一口浊气，语气肯定地回复：“不会翻车。”
他抬起眼皮，看了眼时间，深夜11:46分，怪不得对方能出来作乱。
禾晔不动声色地问道：“女士，能给我一下你具体的住址吗？”
番茄不加糖：【你要我住址做什么？】
禾晔：“你老公在外面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帮你送他回家。”
偷偷喜欢：【主播到底再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她老公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找不到家？】
小羊味牛排：【估计是不会算命，但为了维持直播间的热度，开始胡言乱语了】
夹鑫刘奶糖：【禾老板，你要争气呀！】
夹鑫刘奶糖：【你这话说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要怎么吹下去！】
漂洋过海来看你-：【是呀，禾老板，今天的剧本内容不行啊，我们这些老粉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可爱多：【呜呜呜，我之前那个神半仙禾老板呢，是不是被你给吃了，快给我吐出来！】
番茄不加糖：【你真的能把我老公给送回家？】
禾晔：“嗯。”
小羊味牛排：【靠，对方这个演员好敬业，这种话都能接下去】
偷偷喜欢：【无脑对戏是吧，把我们当傻子耍？】
哑巴帅哥：【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哑巴帅哥：【主播还是下播，去给她送老公回家吧】
芝芝：【垃圾主播，取消关注，走了】
直播间里三千多的人数瞬间掉了一千多，勉勉强强撑住了两千。
禾晔却不在意，继续与番茄不加糖对话：“女士，你的地址。”
番茄不加糖像是看不到网友们的嘲讽评论，继续自说自话道：【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可不能骗我】
禾晔耐心回复：“不骗你。”
番茄不加糖：【那就好】
番茄不加糖：【我家在A城曹河区龙泽园3栋2单元3201】
哑巴帅哥：【握草，这人不光恋爱脑，还智障，竟然在两千多人的直播间爆出自己家的具体位置，疯了吧！】
偷偷喜欢：【疯了疯了，真是疯了，这人脑子一定有大病】
偷偷喜欢：【主播你是傻逼吧，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偷偷喜欢：【赶快帮她把消息撤掉！】
禾晔没有理会网友的辱骂叫嚣，起身说道：“我去拨个电话。”
漂洋过海来看你-：【这……什么情况？】
小羊味牛排：【我倒要看看主播还能怎么发疯】
偷偷喜欢：【傻逼主播，你倒是先把地址撤销掉啊！】
“喂，110吗？”
虽然禾晔与直播的手机有一段距离，但因为直播间很安静，所以除了声音有点小，倒也能听到他清冷低沉的说话声。
他这一句话直接让直播间的评论区转了画风。
小羊味牛排：【？】
小羊味牛排：【主播到底要干什么？】
哑巴帅哥：【不知道，一脸懵逼中……】
禾晔：“你好警察同志，我这边发现了一桩命案，地址是A城曹河区龙泽园3栋2单元3201，有可能是碎尸案，麻烦你们过去调查一下。”
漂洋过海来看你-：【ccc，不愧是我禾老板，剧情突然发生转变，一个感情出轨事件突然变成了碎尸命案！】
可爱多：【我去，什么情况！】
夹鑫刘奶糖：【艹，我的五香瓜子呢！】
夹鑫刘奶糖：【我有预感，接下来的剧情会很刺激】
小羊味牛排：【？？？】
小羊味牛排：【主播这是在演哪一出？】
偷偷喜欢：【我真是无语了，你以为假装打电话就能糊弄过吗，赶快上去把地址撤销掉！】
“啪嗒”
是座机电话放回槽位的声音，半分钟后，禾晔坐回长木桌前，白皙修长的双手出现在直播镜头里。
可爱多：【禾老板，到底怎么回事！】
可爱多：【你刚刚是真的去打电话吗？】
禾晔回应：“嗯。”
漂洋过海来看你-：【你刚才说有碎尸案，是怎么回事，详细讲讲】
禾晔倒也不隐瞒，直接挑明：“番茄不加糖已经去世了。”
番茄不加糖：【你放屁！】
番茄不加糖：【你个骗子，还说送我老公回家，你个大骗子！】
夹鑫刘奶糖：【额……禾老板，你应该先把对方屏蔽掉，再说她去世这句话】
夹鑫刘奶糖：【要不然打脸太快了】
海盗串串：【笑死了，主播是在搞笑吗？】
小羊味牛排：【我这会儿已经无力吐槽了】
小羊味牛排：【看灵异直播这么久了，你是最离谱的一个】
偷偷喜欢：【我也……，见过灵异猎奇的，也见过主播故意装疯卖傻的，但头一次见主播把网友当傻子的】
禾晔忽略掉那些不友善的评论，拿起骨架继续绑扎，同时缓缓说道：“你的丈夫之所以不回家，原因在你。”
“你将人谋杀截肢，试问有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妻子，谁还敢回家？”
番茄不加糖：【你胡说！】
番茄不加糖：【我老公最爱我，怎么可能会怕我！】
番茄不加糖：【你就是个江湖骗子！】
禾晔反问：“你说他最爱你，那他为什么还要出轨呢？”
番茄不加糖陷入沉默，许久之后才重新评论：【所以他真的出轨了，是吗？】
禾晔诘问：“你杀掉他的原因，不就是这个吗？”
这句话之后，番茄不加糖直接消失，许久都没再出现。
漂洋过海来看你-：【我去，禾老板怎么回事，这女人真的杀了她老公吗？】
夹鑫刘奶糖：【果然很刺激！】
正在疯狂取名中：【所以刚才那通报警电话是真的？】
禾晔：“嗯。”
可爱多：【可是禾老板你就这样当着凶手的面打电话，真的没问题吗？】
可爱多：【凶手会跑掉的吧】
“没事，她跑不掉。”
漂洋过海来看你-：【为什么？】
禾晔重新拿出一根竹篾加入即将完成的骨架中，不疾不徐地说道：“因为死人不会跑。”
可爱多：【什么！】
不会吹笛子的小明：【禾老板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夫妻都死了？】
不会吹笛子的小明：【可是这女人都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在直播间说话？】
夹鑫刘奶糖：【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女人把她老公害死了，他老公的小情人知道后，就把她给杀了？】
兜里揣着棒棒糖：【楼上的意思是刚才是情人用妻子的手机来直播间算命？】
兜里揣着棒棒糖：【对方是有病吗？】
兜里揣着棒棒糖：【闲的？】
林黛玉倒拔垂杨柳：【楼上的设想根本不成立，刚才番茄问的是她老公有没有出轨，如果是小情人用妻子的手机，为什么还要问这种问题？】
小羊味牛排：【你们竟然还认真讨论起来了，都不觉得这个故事很可笑吗？】
小羊味牛排：【从一开始主播就神经兮兮的，到先说是番茄杀了她老公，又说番茄也死了，那你的意思是说刚才在直播间说话的是鬼喽】
禾晔看到他的猜测，回复道：“嗯。”
小羊味牛排：【嗯？】
小羊味牛排：【大哥，虽然你是在民间俗事区，可以说一些灵异时间，但能不能不要这么离谱，鬼上网，有本事你证明给我看】
“铃铃铃——”
“铃铃铃——”
“铃铃铃——”
柜台上的座机电话突然响起，禾晔站起身，与直播间的网友道了句：“稍等，我去接个电话。”
几秒后，电话被接起。
直播间里一个个都伸长耳朵，认真仔细地的听主播说话。
“男人应该已经被碎尸了……嗯……能找到，但需要男人的生辰八字……好……客气了。”
“麻烦问一下，这个案子之后会公开吗？”
“我姓禾，嗯好。”
电话再次放回槽位里，禾晔坐回长木桌前，回应刚刚的那条评论。
“鬼上网这事，我无法证明，不过这案子后期会在网上公开，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多关注一下。”
“现在我需要配合警察同志办案，先下播了。”
漂洋过海来看你-：【禾老板先突然要走！】
漂洋过海来看你-：【直播间里这么多网友质疑你，你为什么不干脆搞个直播命案？】
禾晔拒绝：“不搞。”
目前还不清楚案子能不能公开，他不能为了一点流量，去影响警察办案。
再说，禾晔刚刚只占卜出女人已死，身上背着多条人命，她另一半惨死碎尸，至于其他死者什么情况，凶手又是怎么死的，可能还需要重新卜卦。
直播间的网友不信命案是真的，禾晔说再多，他们也只会觉得自己在装神弄鬼，越描越黑。

第18章
直播关闭后，禾晔起身接了杯温水，边喝边走到了柜台里坐下，从抽屉里重新拿出三枚铜钱放置桌面，等着对方拨电话过来。
刚刚警察打电话过来，询问他是怎么发现的这起命案？
因正在直播的缘故，禾晔没有正面回答，只草草回了几句便挂断电话，警察说要先勘察现场，查验尸体，等会儿会派人再打电话过来询问。
禾晔坐在柜台里，用手机翻看着直播后台，查看今晚的直播数据，他才播了三个小时，粉丝关注数也已经涨到了接近六万。
其中对他打赏最多的人依旧是‘念’，回想今晚的直播，这人好像一直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直播间挂着，时不时送几个价值不菲的礼物。
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禾晔的手指继续滑动，查看今晚的直播收益，竟然又是五位数，一向镇定的禾晔此时也忍不住生出几分讶异。
“铃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禾晔放下手机，伸手去拿座机电话。
“请问是禾先生吗？”
禾晔：“是。”
“你好，我是刑侦一队警员董航，警号是xxxxxx，刚刚是你报警说龙泽园里有一桩命案，对吗？”
禾晔：“嗯。”
“嗯，那麻烦你提供一下自己的身份信息，我来备一下案。”
禾晔将自己的姓名、年龄、身份证号、家庭住址等信息报出后，对方才开始进入正常询问。
董航：“请问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是怎么发现这桩命案的？”
禾晔照实回答。
对方听完，出现半分钟的沉默，语气里满是质疑：“你说这案子是你给人算命算出来的？”
禾晔：“嗯。”
董航：“给谁算命？”
禾晔：“你们刚刚发现的那名女性死者。”
董航追问：“什么时候，麻烦说一下具体日期。”
禾晔：“今晚，刚才直播时，大概11:30到11:40之间。”
电话那端再次陷入沉默。
“你……是在跟我说笑吗？”
禾晔语气认真：“没有。”
董航：“你知不知道死者已经死去多久了？”
“知道。”禾晔回想刚才的卦象：“如果没算错的话，死亡时间超过一周。”
董航气笑了：“你这话不自相矛盾嘛，明知道她死亡时间超过一周，竟然还说出她今晚出现在你直播间的话，你怕不是见鬼了吧。”
禾晔应答道：“对。”
董航：“……”
禾晔听出他语气里的不信任，配合的态度也淡了几分：“鬼神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既然你不信，那我们也就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打扰了。”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董航看着手机挂断，满脸懵逼，旁边做笔录的同事也若有深意地朝他看了眼，询问：“现在要怎么弄？”
董航看着手机，回想对方清冷坦然的话，说道：“走，去找汤队。”
十分钟后。
“……那我们也就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打扰了。”
录音结束，刑侦队长汤朝京将手机还给董航，问：“查到他的电话地址了吗？”
董航：“在S市华福区。”
S市与A城可隔着大几百公里的距离。
汤朝京又问：“人调查过了吗？”
董航：“大致调查了一下，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案底，家世清白，与死者陈嘉芳并没有过来往或接触，也没有来A城的交通记录。”
“再深查一下。”
汤朝京说完，沉吟许久，自言自语地嘟囔一句：“他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么高的占卜道行吗？”
董航询问：“汤队，你真信他说的，算卦算出来的吧？”
“不是没有可能。”汤朝京对他说道：“小董，你跟他沟通一下，看能不能微信视频，我想跟他聊聊。”
董航立即应好，去旁边沟通。
纸扎店中，座机电话再次响起，对方警察直接表明来意，禾晔倒没矫情，直接应下，双方加上微信。
禾晔坐回长木桌前，将手机竖起，接通了视频电话。
他的背景是一层层的木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纸扎用品，董航看到后略微吃惊：“你这背后都是什么东西呀？”
禾晔：“纸扎。”
董航哦了声，不再多言，将手机给了自家队长。
视频中出现一个满脸正气的国字脸男人，三四十岁上下，声音浑厚响亮：“你好禾先生，我叫汤朝京，是A城刑侦一队队长，刚才听了你和小董的录音，想请教你一些事情。”
“客气了，您说。”
禾晔语气疏离，但诚恳认真的态度又不让人觉得被怠慢。
汤朝京对他的第一观感很好，当然不排除是受了对方过于出众的外表影响：“你说死者陈嘉芳今晚出现在你直播间算她丈夫是否出轨，然后给了你生辰八字，你算出她已死的命数，以及身上背了几条命债。”
禾晔：“嗯。”
汤朝京：“能具体说说你刚才的卦象吗，目前我们只在死者家里发现陈嘉芳的尸体，并没有看到她丈夫田宏的踪影，刚刚也联系了他们双方的家人以及朋友，都说已经很久没跟他们夫妇联系了。”
“可以。”
面对人民公仆，禾晔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陈女士八字属金，有偏财命，但年干年支相冲，亲情缘薄，她父母早年离异，都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也有了孩子，没精力再顾及她，她为人自私，性格偏执，应该也没什么朋友，这也导致她把大部分心思都投在了家庭上。”
“她伤官衰弱，遭到过严重刑冲，唯一的孩子早夭，这也可能造成她的心理出现问题，再加上她偏执的性格，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丈夫身上，原本丧子就让她的精神出现异常，得知丈夫出轨后，彻底承受不住打击。”
“她身上背负着至少三条人命，你们可以着重调查一下她丈夫，以及情人，或者再看看他们两者之间是否有新子嗣。”
“陈女士的正官很旺，说明她很爱自己的丈夫，应该不会轻易谋杀对方，很可能是丈夫发现了她杀人的事情，两人发生了肢体冲突，过失杀人，你们可以着重查一下家里有没有丈夫留下的什么证据线索。”
之后，禾晔又补充了几点，汤朝京听的十分认真，甚至还让董航在旁边一一记录。
“没了。”
禾晔说完，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嗓。
真是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汤朝京已经感觉到对方虽然年轻，但实力不凡，与他说话时，态度不自觉变得客气：“禾大师，既然你能从八字看出这么多，那您能通过八字看出受害者的尸体在大致什么位置吗？”
“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你说的三名受害者尸体。”
禾晔点头：“可以，但需要他们的生辰八字。”
汤朝京立即道：“我这就让人去问！”
“嗯。”
禾晔听着汤朝京吩咐其他刑警去弄受害者信息，闲来无事，便拿起旁边的骨架继续捆扎。
游戏机的骨架已经完成七七八八，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命案，今晚就能开始糊纸。
汤朝京忙完，将视线收回，看到视频中禾晔娴熟的手法，出声询问：“禾大师的职业是做纸扎？”
“嗯，开了一间纸扎店。”
禾晔纠正他的称呼：“汤队长还是叫我禾老板吧。”
他不怎么喜欢禾大师这称谓。
“好的，禾老板，方便透漏一下你的直播软件以及ID名吗？”
禾晔没有隐瞒，坦然告知。
汤朝京掏出手机记录，顺便问了对方的纸扎店具体地址。
对方应该不是一个纸扎店老板那么简单，多结识一下，总是有好处的。
之后，汤朝京便说先不打扰他了，等队员找来了生辰八字，就给禾晔发过去。
视频挂断，禾晔没急着开直播，而是找了部电影一边播放，一边捆扎骨架。
接近一个小时后，对方才将对方丈夫以及情人的生辰八字以及照片发过来，正巧游戏机的骨架完成。
禾晔仔细看了两人的面相，以及生辰八字，确定受害者就是他们三个。
男人日干旺，财星轻，是个做工程的命格，财运偏旺，同样官杀出现食伤，子女残疾、早夭之象。
男命中“财”代表妻子，偏财“才”代表情人，这人日坐桃花，运气不错，有个旺夫妻子，前期两人也会夫妻和睦，十分恩爱。
可看他又是个多桃花的面相，加上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性格，导致他出现婚外情，婚姻宫被劫，伤妻破财，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女人官杀混杂，食伤旺官杀多，嗯……可能不止田宏一个男人，脚踏多只船，同样特是个多桃花的面相。
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这女人身怀六甲，有子女之象，可禾晔却没从男人面相上看出。
也就是说，这孩子的父亲……不是他。
禾晔收起心绪，继续占卜，最后将结果全部发过去。
【……男人尸体已经被肢解，你们可以找一下床垫、花盆、箱子等地方，应该能找到一小部分尸骨。】
【女人、小孩的尸体，去附近有水源的地方找找看，比如河边、水库、深井或者下水道。】

对方很快回复了一个‘好’字，便彻底消失。
禾晔开始给游戏机糊纸，深夜的商玺街，只有纸扎店的门缝里透出一丝明亮的灯光。
这盏灯一如往常，直至天色将亮。
灯光熄灭，长木桌上只剩下一盏刚刚糊好的红蓝色游戏机外形，自然晾干。
下午，禾晔一觉醒来，下意识拿起手机查看时间，结果看到几个图标不停闪烁。
解开指纹锁，看到微信8条，未读信息3条，未接电话6个，白兔软件999+
他率先打开微信，看到是A城刑侦一队的汤队长，发消息过来。
凌晨03:23:11
【田宏尸体找到了，床垫底部发现十几根骨头，整齐排列成一个大致人形骨架。】
【头颅埋在了客厅的落地大花盆里，已经高度腐烂】
【身上的骨肉全部被剁碎，冰箱里发现了几十块冻肉，但只拼接出身体的百分之三十不到，剩下的很可能被凶手残食。】
上午11:43:56
【何彤的尸体也找到了，同样被碎尸，脸部被泼了硫酸，面目全非。】
【她生前应该经历过一番残酷的折磨，肚子也在清醒时被凶手用利器刨开的，子宫里的胎儿被拿了出来，死者最后应该是流血过多，活活痛死的。】
【胎儿完整，但因强行剖离母体，导致死亡，被凶手掩埋在河边。】
【何彤是在附近郊区的一处下水道里发现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软组织大部分液化分解，死亡时间超过一个月。】
下午02:32:09
【案子曝光了，上了新闻热搜】
禾晔看到最后一条消息，打开某博。
就看到热搜第一：【A城‘杀夫碎尸案’】后面紧跟着一个火红的‘爆’字。
内容大致是说：7月18日，A城陈某某家中被爆出两具尸体，女尸为凶手陈某某，死亡时间8-10天，死因服用精神药物过量死亡，男尸为受害者田某，与陈某某是夫妻关系，被肢解碎尸，几十节人骨摆成人形藏于床垫中，颅骨埋藏……，生前出轨28岁何某，并孕有一子，后来被残忍杀害……
2年前，陈某某唯一的儿子早夭，陈某某疑似患上精神类疾病，多次出入医院进行治疗……目前案件还在侦查中，我们将持续关注。
新闻稿子有点长，后面附带九张案子相关的图片。
新闻下的前几条评论语言都比较愤慨：
【妻子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男人就出轨，你不死谁死！】
【儿子刚去世两年，这边小三就怀孕了，怕不是早就好上了吧？】
【这女人简直丧心病狂，发现丈夫出轨，离婚不就好了，竟然杀了三条人命，疯了吧。】
【呵呵，楼上的，你怕不是也做了什么亏心事，担心被媳妇儿索命吧，出轨男还好意思说话，滚远点。】
【握草握草，禾老板简直就是神仙，竟然是真的案子！】
【沃德玛呀，禾老板是有点真东西的，我粉了！！！】
禾晔略微诧异，没想到会在评论中看到自己有关的东西。
后面两条评论下都在询问禾老板是谁，什么情况？
也有一些网友说话难听，问这又是哪家的粉丝带着十八线不知名正主在死人的新闻下面舞，也不嫌晦气。
再下面是网友替他辩解，把昨晚他直播报案的事情给大致说了一遍，后面紧跟一句嘲讽。
【如果不是禾老板，这案子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查到，你个无知小渣渣，可给我闭嘴吧。】
后面堆楼堆了近百条，禾晔没兴趣继续往下看，随手退了出去，打开短信。
【请问是禾老板吗？】
【我是S市华福区派出所的警察，根据姜女士提供的消息，说是你提出她小儿子庄梁失踪的事情，与大儿子庄栋有关，目前嫌疑人已经被抓获，但证据不足，姜女士说你或者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线索。】
【看到消息后，请回电话，谢谢。】
禾晔：“……”
见过别人命犯桃花，命犯太岁的，没见过命犯警察的。
一天连着被两个市区的警察找，也是没谁了。
禾晔退出信息，点开通话，看到6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
禾晔轻叹口气，压下心底浮起的不耐情绪，回拨过去电话。
“喂。”
听筒里传来一道浑厚的询问声：“禾老板？”
禾晔：“嗯。”
“你好，我是华福区派出所副所长潘洋锋，负责重启19931129失踪案，根据姜女士提供的信息，说三日前晚上，你在直播间提及她小儿子庄梁失踪，还暗示她说跟大儿子庒栋有关，请问你有实质证据吗？”
禾晔坦然道：“没有。”
潘洋锋追问：“那你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禾晔：“根据对方的生辰八字看出的卦象。”
对方像昨晚那个姓董的警员一样，突然沉默。
禾晔猜出对方不信，也不多解释，同样保持沉默。
几秒后，潘洋锋出声询问，语气依旧客气：“能仔细说一说卦象上都显示了什么吗？”
禾晔十分直接：“他身上背有命债，与血亲有关。”
潘洋锋：“可是没有实证能证明。”
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十多年，当初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最后只能将其归入积案。
可前天一早，姜女士、庄先生夫妻突然带着几个人，强压着一个青年进入派出所，说要举报他们大儿子庄栋是杀人犯，谋害他们小儿子庄梁。
派出所接下案子后，将人进行关押审问，庒栋却咬死了说他没做，还骂他父母神经病，莫名其妙地把他绑过来派出所。
禾晔问：“是不是他主动承认就算证据？”
潘洋锋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有些诧异地反问：“你能让他张口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