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后被迫成为玄学大佬by橘猫果果
橘猫果果  发于:2024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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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晔用手电筒往镜子上照了照,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但他更相信小纸人。
梳妆台这块椭圆形镜子有问题。
禾晔捏起情绪激动的小纸人,对它道了声辛苦,将它带着一块金元宝一起烧了。
送走小纸人,禾晔又认真打量一遍梳妆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把视线落在化妆凳上,见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朝不远处举着镜头的男人伸手:“牧夕璟,纸巾。”
男人走过来顺势递过来一小包湿纸巾。
禾晔弯腰擦拭化妆凳,牧夕璟看到,低声询问:“这镜子有问题?”
禾晔:“嗯。”
牧夕璟把摄像头对准镜子。
镜子里,是两人的身影。
一个站的笔直,虽看不到脸,但也能从气质看出是一个大帅哥。
一个弯着腰,因光线不好,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半个精致侧颜。
仅仅是这样,还是惹得直播间的网友激动不已。
奇异果难吃:【啊啊啊,我的夜景cp!】
太冷了,不想上班:【牧助理终于露面了,太不容易了,呜呜呜】
你的第六感不准:【妈耶,禾老板怎么做到这么好看的,随随便便一个镜头就馋的我流口水】
遗憾的过客:【我擦,这两人一个高颜值,一个好身材只参加一个探灵节目,是不是太亏了。】
就在网友们忙着舔颜时,评论区突然转了画风。
这比s了我还难受:【我曹我曹,你们刚刚看到了嘛,一张鬼脸!】
给你俩窝窝:【我看到了,好像是一个女人】
你说什么?:【我曹我曹,禾老板快撤,镜子里有鬼】
芜湖啦:【禾老板你快抬头,镜子里有脏东西呀】
一盒开心:【啧,这个小天师的警觉性有点低呀,鬼都快贴脸了,竟然还忙着擦凳子。】
海绵宝宝不吸水:【小鬼遇到禾老板,不一定谁被欺负呢,大家不要慌,继续看】
镜头外,牧夕璟也看到了镜子里一闪而过的鬼脸,小声提醒:“禾晔,镜子里有东西。”
禾晔淡淡应了声:“嗯。”
擦凳子的动作没停。
他的反应平淡,仿佛早就知晓。
化妆凳擦拭干净,禾晔关上房门,坐在凳子上,面对镜子,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两根白蜡烛,一左一右摆在镜子前的梳妆台上。
手电筒被他关掉,周围瞬间陷入黑暗。
“咔哒——”
打火机的声音,一簇小火苗亮起,点燃两根白蜡烛,将梳妆台前照亮。
镜子里照出蜡烛模样,火苗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禾晔白皙精致的面容在烛火中若隐若现。
禾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最爱椰子了:【我去,大晚上在黑暗中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好恐怖】
奶茶三分糖:【大晚上照镜子,就算是禾老板这么帅的脸,我也不行啊。】
是憨憨小朋友呀:【呜呜呜,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想看】
财神爷爷的小宝贝:【我去,刚刚镜子里的禾老板是不是动了一下?】
的确,镜子里‘禾晔’的神情出现了细微变化。
禾晔看到了,但依旧没动,大概又过了半分钟,镜子里的东西似乎变得不耐烦,禾晔’的眉头微微蹙起。
正当禾晔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时,突然瞥见自己身后多出来鬼影。
女鬼看起来年龄在四五十岁上下,头发扎起,柳眉红唇,只是脸颊左下方有一块非常明显的烫疤,足有半个手掌大小,影响了她清秀的容貌。
禾晔看到这张鬼脸,神色未动,主动搭话:“聊聊吗?”
他的话音未落,镜子里的女鬼消失,‘禾晔’的神情恢复正常。
禾晔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挑眉:“我这人耐心不足,如果你不配合,我会直接动粗。”
镜子里,‘禾晔’的唇角突然上扬,冲着镜子外的禾晔露出一个诡异微笑。
小宋日记:【我曹我曹,这真的不是电影吗!】
有空去看海:【快告诉我,这是五毛钱特效!!!】
鱼丸粗面:【妈妈咪呀,我真的要被吓哭了,呜呜呜这和恐怖片有什么区别】
佐伊西西西:【刺激!】
来杯冰美式:【假的假的,我不信!】
禾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逐渐皱起眉头,他很不喜欢被脏东西顶着自己的脸做奇怪表情。
他抬手,用指腹触摸了下镜面,一股冰凉的寒意侵入手指。
禾晔回想刚刚自己招魂,没有小鬼出现的情形,低声询问:“你是被困在里面了吗?”

他皱着眉,烦躁地说道:“不准用我的脸哭。”
镜子里的‘禾晔’却像是听不到一般,直到一张黄符重重地拍在镜子上,一股青烟凭空冒出,里面的脏东西发出一声惨叫。
符纸化为灰烬,镜子里的‘禾晔’也恢复容貌。
四十多岁,左脸带着烫伤的中年女人。
“你是天师?”
她的声带似乎受损,声音沙哑难听,像极了公鸭嗓。
“不是。”禾晔否认,反客为主道:“你是谁?”
女鬼脸上挂着泪珠:“我是贺家的保姆,名叫王宝梅。”
禾晔语气冷淡:“怎么死的?”
按理说,鬼对自己的死因都非常在意,被这么问很容易激起愤怒,可禾晔却半点不惧。
“呜呜呜——”
这个问题就像是点开了女鬼的哭穴开关,她捂着脸开始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禾晔坐在镜子前,默不作声地听着她啜泣。
眼看一分钟过去,镜子中的女人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禾晔有些不耐烦。
牧夕璟察觉后,出声提醒:“别哭了,回话。”
王宝梅却不肯听,继续低低抽泣。
禾晔发觉这女鬼非常地不知好歹,与她好好说,不肯听,非要惹出火气,对她动粗才肯顺从。
“三。”他语气变得冰冷。
王宝梅的哭声猛地一顿,可还是能听到她的小声呜咽。
“二。”
她从这声倒数中听出了不耐烦,以及隐藏地威胁。
刚刚那一下黄符的痛感还未彻底消散,她不敢再得罪对方。
她止住哭声,哽咽着说道:“我是被贺家恶毒的女主人给害死的。”
禾晔追问:“她为什么害你,怎么害你的?”
王宝梅哭着说:“原因是贺家的老爷看上了我,肖丽珠嫉妒我姣好的容貌,说我勾引人,就让人毁了我的脸,之后还让家里的司机偷偷摸进这间屋子玷污了我,我实在羞愤难当,就自己抹了脖子。”
“肖毒妇她好黑的心肠,我只不过是一个厨娘,竟然也值得她这么陷害。”
禾晔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反问:“所以你勾引她丈夫了?”
“没有!”王宝梅的情绪瞬间激动。
“是贺老爷他色欲熏心看上了我,但我并没有从他。”
她在说谎。
禾晔盯着镜子里女人的神情,并没有出言拆穿。
他不清楚这个别墅里的具体人员,更不知道这里面的爱恨情仇,但能看的出,对方的这段话里,有不实之言。
禾晔继续问:“所以你被玷污的时候,这家里没有其他人?”
王宝梅苦笑:“当然有,可她们全是肖丽珠的子女,她想让我死,其他人自然不会救我。”
禾晔:“都有谁?”
王宝梅脸上挂着泪珠,认真回想:“我被侮辱的那晚,贺老爷出门谈生意还未回来,家里除了肖丽珠,大少爷、二少爷、六小姐全在家,后面院子里还有二姨太、四姨太、五姨太、六姨太,只是她们住的地方离这别墅有段距离,就算我呼救,她们也不可能听到。”
禾晔问:“你呼救了?”
王宝梅摇头:“没有,这种事情实在丢人,若是让人知道,我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禾晔:“……”
禾晔对她这种宁愿丢命也不能丢贞洁的想法懒得深究,继续问:“你刚刚似乎没说三姨太?”
王宝梅:“三姨太早些年生产时,因为胎儿太大,最后难产死了。”
禾晔问:“她死的有蹊跷嘛?”
王宝梅皱眉,突然生出警惕:“你问这些做什么?”
禾晔语气霸道:“我问你答,其他的不要多问。”
王宝梅不忿道:“凭什么!”
禾晔:“凭我能让你魂飞魄散。”
王宝梅:“……”
直播间里的网友瞬间站队。
爱吃锅巴的巧巧:【啊啊啊,禾老板好霸气,我好喜欢】
yiyiyi:【呜呜呜,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帅!】
小羊味牛排:【妈耶,这就是强者的底气,吼吼吼】
最可爱的BBQ:【都21世纪了,竟然还有人敢在镜头前这么嚣张,怕不是疯了】
麦子气泡水:【呵呵,这人有病吧,平白无故地威胁一只鬼做什么】
太喜欢睡觉了:【这女鬼已经够可怜了,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说的这么强硬,他不会觉得自己很冷酷,很帅吧?】
次次次次次次:【真会装x】
让开,我来:【也就是欺负小鬼不受保护,动不动就让人家魂飞魄散,呵呵,就不怕以后死了遭报应。】
禾晔不知道自己一句威胁的话,已经被网友骂的狗血喷头。
他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再次问:“你觉得她的死,有蹊跷吗?”
王宝梅抿唇,讨价还价道:“我要是说了,你能帮我从镜子里出去吗?”
当时她被司机钳制,一手捂嘴一手按在梳妆台上,一个女人力气不如对方壮年力气大,让对方得了逞。
事后她失了贞洁,虽然失魂落魄,但也没想过自我了解。
但那司机实在恶毒,玷污她之后,竟还大肆宣扬,说王宝梅主动勾搭他,还与那些恶心的男人们讨论老女人的滋味有多好,话传到王宝梅耳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她当时试图找贺老爷给自己做主,可贺老爷也听信了那些风言风语,只说让她好好跟着司机,别再有其他肖想。
王宝梅当时求助无门,又承受不住那些污言秽语,便生出了自杀的念头。
而且她特意选了在别墅里自杀,就是想报复贺家,想着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恶心死他们。
的确,只要贺家人还住在这房子里,就能时不时想到死在那个房间里的她。
当时她在梳妆台前,用剪子自我了结,血流了整个梳妆台。
事后贺家人找了术士过来驱邪,本应该怨气冲天的王宝梅却被困在梳妆镜里出不来。
禾晔没有立即答应,只说:“那要看你说的事情对我有没有用。”
“还有,不要再说谎。”
王宝梅闻言,神色微变,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
禾晔毫不留情地揭穿:“你刚刚说贺老爷对你有色心,但你没有从他。”
他抬手指向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那你的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禾晔不认得这些东西是什么牌子,但光从包装来看,这些瓶瓶罐罐的价格不会便宜。
而且刚刚禾晔一进来就发现,这个虽然是保姆的房间,但用的东西都不算差,就比如床上的蚕丝被、纯棉床单、柜子里的衣服,还有好几件手工刺绣旗袍,以及衣服里藏着的雕工精美的首饰盒。
这些东西随便一样,都不是一个家仆应该拥有的东西。
而且这女人的面相中,有一段见不得人的孽缘,只是去世太久,已经逐渐淡化,不容易看清。
“你与贺老爷之间并没有你刚刚说的那么清白,所以贺夫人才找人想办法毁了你,你事后找贺老爷求助,贺老爷觉得你不干净,便舍弃了你,所以你才生出了报复他们的心思,在这栋别墅里自杀。”
王宝梅听着禾晔的话,久久不语,最后知道瞒不过去,才点头承认。
“是,我与贺老爷之间有私情,但这又有什么,贺长宏他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后院里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先爬上他的床,再想尽办法被纳入贺家,原本贺老爷也打算给我一个名分的,是肖丽珠不肯同意,说我一个家仆爬上主家的床,说出去难听,还说我早已经人老珠黄,不如纳一些年轻女人进来。”
“贺长宏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老色痞,一听可以纳更年轻的姨太,自然把我抛之脑后。”
“呵呵,这个贺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仗着有钱有势,就会欺负我们这些苦命人。”
禾晔懒得评判他们这些人谁对谁错,继续说道:“所以后面不要在我面前说谎,我这人最讨厌麻烦。”
王宝梅对上他冰寒至极的眸子,不自主地点了点头。
禾晔:“开始吧,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王宝梅斟酌半秒,决定坦言相告:“三姨太明面上是难产而死,但我们私下都在传,其实是肖丽珠故意害死了她,导致一尸两命。”
“三姨太是个大学生,刚毕业就被贺老爷纳进门,因为年轻貌美,很受贺老爷宠爱,不到半年,肚子里就有了动静。”
“三姨太怀孕后,肖丽珠表现的很关心,流水的补品往后院送,只要听说三姨太喜欢吃什么,就立即让人去买,当时我们还私下猜测她这是什么意思?”
“那段时间贺老爷对肖丽珠也和颜悦色,夸赞她识大体,经常留宿主屋,刚开始三姨太也很忐忑,但肖丽珠每次送东西过去,都说是贺老爷让送的,时间一长,三姨太的戒备心也就降下来了。”
“之后,三姨太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肖丽珠也传出喜事,她当时要养胎,便没有精力再照顾三姨太,但那时候的三姨太已经养尊处优了半年时间,自然接受不了落差,经常跑来别墅里给肖丽珠要东西,肖丽珠倒也不为难她,每次都同意了。”
“等到了临产时,三姨太的身子已经笨重的不像话,胎儿太大,根本生不下来,后来胎儿缺氧憋死在了肚子里,三姨太也没活下来,死的时候才22岁,正年轻貌美的时候。”
“她走后,其他姨太也都相继怀孕,但生下来的都是女儿,一旦查出是男胎,要么早早胎死腹中,要么生下后也会意外夭折。”
“那些年,唯一活下来的两个男婴,大少爷、二少爷都是她的儿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肖丽珠暗中做的手脚。”

第116章
王宝梅说到这儿,突然嗤笑:“不过她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这么不争气,一个非男人不娶,一个为歌女寻死觅活,小女儿也突然暴毙,让她体会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说到这事时,脸上全是笑意,看得出她是真的高兴。
禾晔问:“她小女儿多大暴毙的?”
王宝梅:“16岁。”
禾晔:“原因。”
王宝梅:“不知道,就突然死了,贺家对外声称是病逝,就连家里的仆人也都瞒了下来。”
禾晔:“在哪死的?”
王宝梅依旧摇头表示不知道。
禾晔见问不出什么,便转了话题:“你去世时,贺家夫人多大?”
王宝梅凝眉,认真回想了下:“我出事时,刚过完43岁生日,她比我大4岁。”
禾晔从背包里掏出纸笔,将她说的两人年龄写下来,继续问:“你什么时候进的贺家?”
王宝梅回想着回答:“22岁,当时我丈夫病逝,我被姑母带进贺家做工,刚开始只是在后院里打杂,清理院子。”
“后来我因做饭不错,被姑母推荐到了厨房,六小姐是早产儿,从小体弱多病,对吃食很挑剔,却唯独喜欢我做的菜,肖丽珠便让我单独负责六小姐的吃食,我也因此搬到了这别墅里住。”
忘川水不渡人:【哈哈哈,没想到引狼入室,女儿的厨娘勾搭上了自己老公】
亿万少女的梦:【妈耶,我要是肖丽珠,不得气死。】
禾晔对她什么时候勾引贺家男主人的事情不感兴趣。
他继续询问,得知这女鬼死的时候,贺长宏、肖丽珠、大少爷、二少爷、二姨娘、四姨娘、五姨娘等一众人都还活的好好的。
家里出事的只有两个。
三姨娘,难产而死,死的时候刚刚22岁,依照这女鬼的年龄为时间轴,那时候她28岁,正在厨房里做工。
六小姐,突然暴毙,死亡原因不明,年龄16岁,当时的王宝梅42岁。
之后禾晔见再问不出东西,便说:“送你入地府?”
王宝梅几乎没有犹豫就点头答应。
她在这面镜子里已经困了近百年,虽然对贺家人、对肖丽珠、对司机都有怨恨,但他们早已经投胎转世,自己继续留下来也已经无用,不如早早地投一个好人家。
禾晔站起身,认真打量起梳妆台,猜测当初术士把她困入镜中的办法。
他问:“你是以镜子为媒介自由出现,还是只能待在这个镜子里?”
王宝梅:“只能待在这里。”
也就是说,这面梳妆镜相当于一个牢笼,将她困在其中。
禾晔沉思半秒,突然把沉重的梳妆台搬开,露出镜子背面。
背面是一块椭圆形木板,被几个钉子固定。
禾晔环视一圈,想找一把钳子把钉子扒出来,可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趁手工具。
牧夕璟见状,出声问道:“要拆掉木板?”
禾晔点头:“嗯。”
男人把摄像头递过来:“我来吧。”
禾晔顺势接过自拍杆,把镜头对准牧夕璟,只见他走到化妆凳边,打开禾晔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枚铜钱,用它轻松撬掉最上面的两枚钉子,双手抓住木板,用力一提,所有钉子应声而落。
禾晔:“……”
直播间网友:
绝望水壶:【卧槽,真的假的!】
爱丽犬:【我的娘耶,他是怎么做到的?】
小李不讲道理:【这得要大多力气,才能把整块木板给扯下来,为什么我感觉他很轻松的样子。】
给我买包瓜子:【等等,镜子背面是什么东西?】
一颗纽扣:【好像是画上去的符箓。】
蓝星小豆包:【所以这女人被困在镜子里,并不是偶然,是当初有人故意这么做。】
搬砖工:【盲猜一波:肖丽珠。她肯定是怕王宝梅死后化成厉鬼报复,就让术士把她锁在了镜子里】
可乐不好喝:【我不认可,肖丽珠可是这别墅的女主人,每天住在这别墅里,她怕不是疯了,才让人把一只鬼困在身边,要是真的害怕被报复,她应该让术士直接把王宝梅驱走才对,或者困在尸体里,反正怎么都不会困在自己的房子里。】
直播间里热烈讨论着,到底是谁把王宝梅困在这里。
禾晔的注意力则在紧皱眉头,满脸嫌弃的牧夕璟身上。
刚刚那一下,木板上积累了近百年的灰尘,全都落在了牧夕璟的身上,引得他洁癖发作。
禾晔把刚刚没有用完的半包湿纸巾递过去。
牧夕璟顺手接过,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
禾晔觉得他帮了忙,自己有必要安抚一句:“回去清洗一下就好了。”
牧夕璟虽不高兴,但还是应了声:“嗯。”
他用湿纸巾把双手擦拭干净,重新接过摄像头。
禾晔腾开手,没有立即走到镜子背面,而是转身在门上贴了张驱邪符。
然后用牧夕璟刚刚擦完手,放在梳妆台边的湿纸巾,将符箓中心的一个口字,擦掉上面一横。
整个阵法瞬间被破解,符箓无效。
王宝梅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直接从镜子里飘了出来。
直播间里,原本还能通过镜子看到模样、听到说话的小鬼,瞬间变的透明,没有了实质,只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团影子。
下一秒,影子瞬间消失在镜头里。
王宝梅在获得自由后,蓦地后悔了,她想趁机逃走,但没想到禾晔早有预料,她看着门上的驱邪符,硬生生止住步伐。
禾晔对于言而无信的小鬼生不出半点好感,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招阴符,默念口诀。
“砰砰砰砰——”
半分钟不到,房门被敲响。
禾晔将驱邪符摘掉,打开房门,外面站着一黑一白两个鬼差。
与他们说清楚缘由,王宝梅直接被带走,禾晔以元宝为他们送行。
小鬼送走,禾晔将梳妆台归回原位,把用过的湿纸巾等垃圾带走,拿起背包,挎在肩膀上走出房间。
客厅里,陈罗昌正拿着一面罗盘四周走动,见他从阳台出来,冲他点了下头。
禾晔没有理会他的客气,开始一间一间查看一楼客房。
一楼里,除去一个中西合璧大厨房,还有六个客房,每个房间装修的都很精致,看得出当时的贺家确实实力不凡。
不过这六个客房倒是没什么异常。
禾晔走完一圈,便上了二楼。
踏上二楼,入目的是一个开放式棋茶厅,棋盘就在落地窗边,旁边还有泡茶、品茶的茶台,看样子应该是贺老爷与好友放松闲聊的地方。
棋茶厅左右两边,各四个房间。
禾晔先往左边走,第一间是贺氏夫妻的卧室,房间里很宽敞,窗帘紧紧拉着,屋子里亮着橘黄色的灯光,虽然亮着灯,但房间里依旧昏黄昏黄的,像是蒙着一层看不到的薄膜,让早已经适应明亮地节能灯的禾晔很不适应。
不过看得出这房间已经被里里外外地仔细搜查过。
不管是洗手间,衣帽间,还是床底。
前面进入房间的人,搜查完后,虽然把东西随手复原了,但还是能看出与之前不太相同。
禾晔环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床头的那张双人合照上。
照片上的两人都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男人穿着一身笔直整洁的中山装,女人一袭淡黄色刺绣旗袍。
男人英俊帅气,嘴角噙着笑,望向女人,眸中带着些许宠溺。
女人温婉漂亮,嘴角微微上扬,妆容精致,鹅蛋脸、柳叶眉、杏眸、琼鼻、红唇,笑容直达眼底。
这张照片应该是他们刚刚新婚时拍的,那时两人的感情正处升温期,互生情愫,恩爱异常。
可禾晔却从这张照片中隐约感觉到了怨气。
不用想也能猜到,怨气来自这房间的女主人。
禾晔走到床边,看了眼床头柜上摆着的照片。
那是一家五口的照片。
男人已过中年,两鬓白发,女人也苍老不少,就连旗袍都变成了低调的黑色。
他们两人并肩而坐,女人怀中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在他们身后是两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五人皆是笑容满面。
但这时候的贺氏夫妻面相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贺长宏面相多情,桃花不断,财运滚滚,但身体呈现亏空状态。
而女人肖明珠已经脱去刚结婚时的幸福稚嫩,变得成熟沉稳,面相也比刚结婚时凶了许多,手上沾染了不下三条人命。
他们的大儿子看起来也不是个长寿之像,可惜没有这人的生辰八字,不能具体算出他的年龄、死因。
小儿子倒是寿终正寝的面相。
至于其他的,照片太小,面相上看不太出来。
禾晔把自己看出的东西一一记下,转身走到旁边的梳妆台边。
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是王宝梅的几十倍,几米长的梳妆台几乎摆满。
就连镜子也比刚刚那个大了一圈,精致的梳妆盒里是空的,不知道是被人拿走了,还是贺夫人没敢往里面放。
梳妆台上,变成了肖丽珠自己的照片,脸色灰白,面容发肿,神色忧郁地望着拍照的镜头。
禾晔皱起眉头,忍不住拿起照片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这张照片中的肖丽珠似乎中毒了。

禾晔把照片放回相框里,归回原处。
在房间里又四处巡视,看得出肖丽珠是个很喜欢拍照的人,其中一面墙上,挂满了她和丈夫、以及三个孩子的照片,如果不是王宝梅提前说,还真看不出贺家还有几房姨太。
这应该是肖丽珠给自己营造的五口之家吧。
禾晔把墙上的照片一一看过,从青春靓丽到满头白发,梳妆台上那张照片像是最后的收尾。
他拉开抽屉,查看里面的物品,从中找到一本日记,看样子已经被其他嘉宾打开过了。
『1931年,三月初八,风和日丽。
算算日子,已经很久没写日记了,可能是真的长大了,知道把心事隐藏在心里,而不是本子上。
最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差了,医生说我药物中毒了,应该少服用一些安眠药,可不吃药,根本睡不着,我感觉到自己可能精神出问题了,真怕哪天像五姨太那样,直接变成一个疯子。
呵呵,真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宅子的女人,疯的疯,病的病,死的死,明明都是那么要强的性子,怎么就没撑住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了。』
『1931年,九月二十三,阴雨连连。
诶,又走了一个,都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了。
感觉我也快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了。』
『1932年,元月十七,阴雨连连
我今晚梦到六姨太了,她说让我跟她走,所以下一个应该就是我了,诶,这样也好,早早结束这种没有尊严的生活吧。
我走了,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之后,日记变成了空白,估计写日记的人已经不在人世。
从日记的内容中得知,五姨太疯了,六姨太死了。
最后一句中的“他”,是指的贺老爷吗?
禾晔收回心思,重新把房间扫视一遍。
虽然知道肖丽珠的魂魄在此停留的可能性很低,但他还是尝试着招了一次灵。
果然,空无一物。
禾晔从卧室里走出去,牧夕璟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的位置,用摄像头把房间扫视一遍。
灯光昏暗,深色的布局压抑,再加上房间的墙壁上挂满照片,将直播间的网友们吓得猛抽凉气。
空气果冻:【妈耶,这照片的密度是不是太高了,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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