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梁絮白正好搭乘地下车库的电梯来到一楼正厅里,见他俩在厨房忙碌,便好奇地凑过去:“你们在玩什么呢?”
“郁哥给小白熬骨头汤,我就把这些过程拍下来,剪辑之后发微博营业。”奚晓晓关掉摄像机,回头见梁大总裁手里抱着大一捧玫瑰花,不由掩嘴一笑,而后知趣地离开了。
郁楚把浓汤分装妥善,还未来得及抬头便被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给吸引了目光。
梁絮白就势把花塞进他手里,然后接过冰格盘放入冰箱。
郁楚的唇线绷紧又舒开,问他:“怎么又给我送花?”
梁絮白关上冰箱门,转身往这边走来:“如今天冷,花园里的玫瑰和月季都不开花了,咱们卧室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鲜花做装饰,你拿去插瓶吧。”
“做插花也用不了这么多啊……”郁楚虽如此嘟囔,但还是满怀欣喜地接受了这束红玫瑰,又道,“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公司不忙了?”
梁絮白低头向他索了一个吻,用气音说道:“没忙完,但是想你,所以就回来了。”
“没个正形。”郁楚红着脸推开他,旋即抱着玫瑰回到楼上卧室里。
梁絮白跟在他身后,待他把花束放在飘窗了才开口:“我明天休息,你想去哪儿玩,我带你出去。”
自从私生粉事件后郁楚再也没有离开过清月湾,即便偶尔去老宅一趟,也是由伍祈开车送他。
郁楚摇头:“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上二楼都挺费劲的。”
——他不是不想,而是那件事留下的阴影经久不散,心里依然后怕。
梁絮白自然知道他没有完全放下此事,于是说道:“我听说文辞哥来渝城了,咱们明天去二哥那儿蹭饭吃吧,你还没去过二哥的住所呢。他养了两只长舌怪,特逗,你肯定会喜欢的。”
郁楚不禁疑惑:“什么是‘长舌怪’?”
梁絮白失笑:“‘亚马逊鹦鹉’,会学舌的那种,所以叫它长舌怪。”
郁楚似乎来了兴趣,遂点头应道:“好,我们明天去二哥那儿。”
吃过晚餐,两人牵着小白去林中散步。
眨眼已是十一月下旬,银杏林早已不复半月前的金黄漂亮,如今光秃秃的,尽显萧条。
风景虽能悦人心境,但只要身边之人是自己瞩意的,即便是荒漠冰原,也胜过明媚春景。
小白没了牵引绳束缚,便在林立的树丛中来回奔跑,郁楚偶尔唤一声它的名字,它便吐着舌头欢快地奔过来了,求得抚摸之后继续去撒欢儿。
“楚楚。”
听见身后之人在叫自己,郁楚循声回头:“怎——”
不等他问出口,梁絮白便捏住他的下颌,低头吻上他的唇,将所有疑惑都堵在了喉间。
郁楚微怔,但很快便环住了男人的脖子,浅浅地回应。
这个吻绵长而又温柔,仿佛初恋情人之间的初次试探,不带半点情.色之意。
郁楚被吻得眼尾发红,心跳声也止不住地乱了起来。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对梁絮白产生感情的,但这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了什么叫做“怦然心动”。
在他快被吻得缺氧时,梁絮白总算结束了这个吻,指腹轻轻摩他的后颈,眼尾噙着眷恋的笑:“我要是早点认识你该多好啊。”
郁楚抬头,双唇被亲得嫣红水润,一张一合,诉说着不解:“为什么?”
梁絮白捏了捏他的面颊,笑道:“因为早些认识你,这辈子我就可以多爱你几天。”
梁三儿:我看谁还说我不长嘴!
楚楚:咱妈写的文,每个主角都长嘴,和你无关。
第58章
梁宥臣平日里虽然也会上临床,但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实验室里待着的,周末偶尔给自己放个假,权当是滋养脑细胞。
文辞最近忙于排练,几乎没什么时间与他联系,如今难得休息一次,梁宥臣自然要放下手里的工作专心陪他。
只是文辞的腿似乎出了一点毛病,膝盖疼痛肿胀,已经影响到正常行走了。
梁宥臣不放心,早上带他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回来时正好撞见那两位过来蹭吃蹭喝的人。
“哟,二哥二哥夫出门买菜去了?菜呢,怎么空手回来的?”梁絮白挑起一边眉梢,说话时没个正形。
梁宥臣睨他一眼,旋即对郁楚说道:“走吧,上楼去,别理他。”
梁絮白丝毫不觉被冷落,牵着郁楚的手跟在梁宥臣和文辞身后喋喋不休:“二哥,我想吃你炒的花甲,还有笋干炖鸡,你泡发笋干没?我都有好几年没尝过你的手艺了,馋得慌。”
“你要求真多,一会儿给你做蛋炒饭,爱吃不吃。”梁宥臣淡声说道。
梁絮白勾起唇角,不等他再次开口,身旁的郁楚便发话了:“文老师,你的脚怎么了?”
文辞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微跛,看起来有些吃力。
梁宥臣本意是背着恋人回家,但被文辞拒绝了,所以只好扶着他的手缓步前行。
听见郁楚关心自己,文辞含笑回头:“关节滑膜炎,膝盖有点肿痛。”
梁絮白接过话问道:“严重吗?”
文辞:“轻症,不严重,修养几天就好了。”
冷不防的,郁楚想起初次观看文辞的舞剧《蒹葭》时,他似乎就因意外摔倒在台上了,演出结束后,他们去后台探望文辞,见到的便是一双紫肿的膝盖。
双腿是舞蹈演员的命,若腿出了毛病,等同于断了他们的饭碗。
这个话题似乎不适合在当下讨论,后续谁也没再继续聊。
来到楼上后,梁絮白主动去水吧倒了一杯热水给郁楚,然后折回吧台煮咖啡。
梁宥臣这套房子是南北通透的大平层,里面的装修风格和他本人极其符合,冷淡简约,又带着几分贵气。
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有一个漂亮的树杈鹦鹉站架,树枝上面缠满麻绳,秋千与藤条也没有落下,兼顾娱乐性和实用性,非常美观。
郁楚的视线在站架上停留了几秒,但他并未发现鹦鹉的踪迹。
目光四下移动了片刻,忽然听见梁絮白在唤他的名字:“楚楚,长舌怪在这儿呢。”
郁楚回头瞧去,才发现水吧台上面也有一个小型的、带托盘的鹦鹉站架,两只毛色绿亮的鹦鹉正在站架上交颈捋毛。
他好奇地走近,仔细打量起来。
“它们性格温顺,可以放心大胆地抚摸。”梁宥臣路过时如此说道。
郁楚闻言伸出手,摸了摸其中一只鹦鹉的颈毛,它甚至还会讨人欢心,主动蹭郁楚的掌心。
另一只见状也把脑袋凑了过来,郁楚笑着去摸它,问道:“它们有名字吗?都会说什么?”
“左边那只额头有白毛的叫‘妮妮’,另一只颈部有黄毛的叫‘亚亚’。”梁宥臣说道,“它们会一些简单的问候语、祝福语,还会唱儿歌。不过妮妮经常忘词,亚亚倒是能唱完整,甚至可以唱昆曲。”
梁絮白惊讶:“这么厉害?你教的?”
“我哪有时间教它们这些?”梁宥臣从冷冻室里取出一袋笋干,“平时我把客厅电视开着,它们学习能力很强,久而久之便会一些了。”
梁絮白问道:“它们会唱哪些儿歌?”
梁宥臣将热水倒入不锈钢盆里,用来泡发笋干:“你会的它们都会,你不会的它们也会。”
梁絮白不信邪,于是起了个头:“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有一只鹦鹉没搭理他,另外一只接唱:“快点儿开开~恭喜发财~”
梁絮白:“……”
可以,很会唱,这只估计就是他二哥说的经常忘词的妮妮了。
郁楚忍俊不禁,戳了戳梁絮白,示意他继续。
梁絮白回忆前几天特意放来做胎教的几首儿歌,又唱:“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这回亚亚接了腔:“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哟呵,还真可以诶。”梁絮白抚摸它们俩的脑袋,“亚亚,给爷唱一支昆曲,爷听得高兴了有赏。”
亚亚:“拜拜。”
梁絮白:“?”
文辞在客厅里笑得合不拢嘴:“小白,亚亚脾气拧,你得哄着它。”
“哄它?我哄一只鸟?爱唱不唱!”梁絮白冷嗤。
亚亚:“拜拜。”
梁絮白像个孩子似的赌气说道:“拜拜就拜拜!”
正要转身时,他被郁楚拉住了衣袖:“我想听,你哄哄它。”
梁絮白:“……”
哄人可以,哄鸟可耻。
但架不住是此刻郁楚在求他,梁絮白只得弯下腰,凑近了和亚亚细声说话:“小东西,唱一首呗,我们这里就你会昆曲,你才是爷。”
亚亚充耳不闻,转身背对着他,用喙慢条斯理地梳理羽毛。
大抵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够舔,梁絮白又道,“美丽的亚亚,你生来就有一副迷人的歌喉,唱歌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请你为我们歌唱一曲,我将把你铭记心上!”
这回不止是文辞笑得花枝乱颤,就连梁宥臣和郁楚也笑出声来。
梁宥臣一拍他的后脑勺,嘲笑道:“你可以参加小学生诗歌比赛了。”
梁絮白百思不得其解,琢磨着他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就算是郁楚都给哄好了,这小破鸟怎么一点也不动心的?
沉默片刻,他又换了一种说辞,依旧是讴歌赞美,无所不用其极。
文辞终于看不下去了,跛着脚来到水吧,丢给他一袋小米谷穗:“用这个哄。”
梁絮白一顿,转头看向二哥:“梁宥臣,你成心看我出丑?”
梁宥臣淡然说道:“我又没让你用言语去哄它们。”
梁絮白面如菜色,打开零食口袋取出一枚谷穗喂给妮妮和亚亚,亚亚吃得开心,果真亮嗓唱了两句《桃花扇》。
待咖啡煮好之后,梁絮白替文辞和二哥各接一杯,转而投身至厨房,帮二哥打下手。
梁宥臣的厨艺出乎意料的不错,爆炒花甲香辣可口、笋干炖乌鸡软烂入味、清蒸鲈鱼甘甜鲜香、清炒油菜苗鲜嫩脆爽。
他本想醒一瓶红酒助助兴,但考虑到文辞如今的状态不宜饮酒、梁絮白开车也忌酒精饮品、另一个就更不用说了,只好从冰箱里取出几只蜜橘榨成汁送上了桌。
郁楚胃口大开,再加上孕后期食量增加,吃了足足三碗米饭才尽兴。
文辞感叹:“你个子娇娇的,怎么吃都不长肉,简直是神仙体质。”
梁絮白立刻纠正他的话:“楚楚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类型的。”
文辞的笑容顿时变得暧昧:“原来如此啊。”
郁楚垂着眼不出声,面容却颇有些羞窘,好在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才免去了他的尴尬。
吃过午饭,四人凑一桌打了会儿麻将,直到傍晚又蹭了一顿晚餐,梁絮白适才载着郁楚回到别墅。
奚晓晓此刻正在客厅里陪小白玩玩具,见他二人回来,立刻说道:“郁哥郁哥,我上午把你给小白炖骨头汤的视频发到微博上了,转赞评比你发照片时多出两倍诶!大家说你最近不在媒体面前露脸,呼吁你开直播。”
当然,除了粉丝的夸赞之外,还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譬如“给狗伺候的这么好,没见他对父母这么孝顺啊”、“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一顿狗粮抵得上山区孩子大半年的生活费了”、“明年慈善晚会郁大明星不捐个几百万是说不过去的”。
这些黑粉不敢在郁楚的微博评论区乱舞,只能在微博广场撒撒气,甚至连#郁楚#这样的tag都不敢带。
但是机敏如奚晓晓还是摸到了他们的存在,用不同的小号把人狠狠怼了一通。
听了她的话,郁楚问道:“公司那边怎么说?”
由于受合同限制,开直播也算是一种营业方式,若他单方面做决定,恐怕会违反合约。
奚晓晓说道:“蓉姐巴不得你开直播呢,她说你很久没有露面了,人气下滑得厉害,开直播对你来说是有好处的。”
郁楚失笑,神色有些犯难:“可我直播什么呢?总不能直播逗狗吧?”
奚晓晓:“你可以和粉丝互动呀,陪他们说会儿话就好了,反正咱们又不是专业主播,不用播太久,也不需要每天开播,半个小时就OK。”
郁楚沉吟半晌,点头应道:“嗯,那就播一次吧。”
“明天晚上开直播?”奚晓晓问他。
“可以。”
事情商定下来后,奚晓晓立刻联系了后援团,将开播之事传下去,再由后援团发微博通知,也算是提前给粉丝们打了个预告。
第二天是周日,梁絮白不用去公司报道,便在洗衣房搓了大半天的衣服,将小葡萄那些未启封的新衣全部手洗干净,然后放入消毒机里用蓝光灭菌消毒。
吃过晚饭,他照例陪郁楚去林中散步消食,回来之后就开始为开播事宜做准备。
由于设备器材等因素,郁楚开播的地点定在了书房。
梁絮白的电脑配置都是顶好的,不需要额外置办,奚晓晓白天跑去公司拿了一盏环形灯过来,并在开播前反复试了试光效,确定不会影响她郁哥的美貌才放下心来。
粉丝们翘首以盼,总算在八点盼到了郁楚开直播。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他和奚晓晓两人,此刻奚晓晓正躲在一旁,密切监视着直播间的一言一语。
粉丝们热情高涨,密密麻麻的弹幕如流水滚动,几乎很难捕捉到什么内容。
郁楚笑着与粉丝们打了招呼,见屏幕上礼物特效频繁出现,便开口说道:“大家不用破费给我刷礼物,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和大家聊会儿天,如果你们坚持刷礼物的话,我就只能下播了。”
自这之后,刷礼物的动静果真骤降下来,连弹幕也消停了不少。
郁楚仔细观看每一条弹幕,逐渐和粉丝们聊开:“‘最近为什么没有通告了?’我之前拍戏时身体出了毛病,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调养,所以暂时没有接通告。”
“‘听说上次那位私生粉把你车子给砸坏了,有没有受伤呀?’”郁楚念完这句弹幕回答道,“我没受伤,车子倒是伤得不轻。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你道什么歉呀,错的又不是你。】
【他真的,我哭死,太温柔了!】
【人比车子重要啊笨蛋!】
【身体好些没啊?什么时候拍新戏?】
郁楚回答了最后这条弹幕:“身体好多了,谢谢关心。目前我手里压了一个本子,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上半年应该可以开拍。”
“‘还有机会和袁殊合作吗?’”郁楚淡淡一笑,说道,“能不能再次和袁老师合作,那得看片方的意思,这不是我能做主的。”
直播间的弹幕从未停歇,郁楚只能挑一些不太刁钻的逐一解答。
奚晓晓担心他说太久口干舌燥,便将保温杯递给他,让他喝点水润润嗓。
奚晓晓的手短暂地出现在屏幕里,有弹幕问这是谁的手,不等郁楚回答,就有粉丝解释道“肯定是小助理呀,这手一看就是女孩子的!”
郁楚点头,附和那条弹幕:“没错,是小助理。”
半个小时的直播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就在郁楚即将下播时,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绚烂的礼物特效。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待看清送礼物的人时,直播间彻底沸腾了。
【啊啊啊啊啊怎么是他!】
【lxb果然好爱他!!!!】
【妈妈我嗑的cp是真的!!!!】
【梁总好有钱啊】
【恭喜梁总荣登直播间榜一的宝座!】
【楚楚,你快说感谢啊哈哈哈哈】
郁楚蹙了蹙眉,眼看直播时间只剩两分钟了,他与粉丝们打完招呼便下播了。
奚晓晓坐在一旁捂嘴偷笑,身为cp粉超话大主持人的她天天近距离吃饭,简直幸福得冒泡。
“晓晓,帮我把电脑关一下。”郁楚没发现她的异常,说罢起身离开书房,直奔向主卧。
梁絮白缩在懒人沙发里,腿上盖一条厚厚的毯子,姿势惬意安详。
听见开门声,他抬眼瞧去,不由笑道:“怎么提前下播了呀,说好的播半个小时,还差两分钟呢。”
“钱多烧得慌是吧?”郁楚声音淡淡的,辨不清喜怒。
待他走近之后,梁絮白一把将人捞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我是心甘情愿给你花钱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郁楚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轻叹一声,说道:“再过半个月《荆棘之夜》就要上映了,剧方一直把我和袁殊绑在一起,为的就是做宣传。你现在闹出这样的动静,剧方肯定不会同意的。”
若是违反合约,他还得赔钱。
梁絮白把人紧紧抱住,用鼻尖去蹭他的脖颈:“可是我不想看你和别人炒cp。”
郁楚失笑:“那以后若是和别人拍吻戏呢?”
“不拍有吻戏的。”梁絮白抬头看他,神色严肃认真。
郁楚揶揄:“那你这样岂不是断了我的戏路,逼我去拍抗日神剧?”
梁絮白不说话,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郁楚受不了他大狗狗一样的眼神,当即起身:“松开,我去洗澡。”
“我帮你洗。”
“我自己可以。”
“榜一大哥不是都有福利的么?我不要福利,伺候你洗澡就够了。”
“不用!”
这场直播让梁絮白和郁楚的cp粉又过了一个年,短短几个小时,超话新增了六万左右的cp粉,飘在首页的几个帖子赞评数量更是高达几十万。
郁楚直播时被不少粉丝录了屏,搬运到cp超话里的视频毫无疑问是最后梁絮白刷礼物的那几十秒。
有人将视频倍数拉慢,放大了郁楚的表情。
【楚楚这是在震惊吧?是吧是吧?】
【我觉得这个表情更多的是在责备,责备老公乱花钱。】
【kswl,小情侣打情骂俏都是用砸钱的方式,太朴实了。】
【楚楚这么着急下播,是去找老公的麻烦吧?哈哈哈梁总乱花钱要跪搓衣板了!】
以前的超话里,cp粉对梁絮白的称呼用的都是拼音首字母缩写,今晚之后,直接晋级为“郁楚老公”了。
郁楚和梁絮白都没去看超话里的内容,就连空降的热搜也没有理会,两人在浴室里黏黏糊糊了许久,最后郁楚疲累不堪,被梁絮白抱出来放回床上,刚盖上被褥便沉沉入睡了。
初冬的夜晚格外寒冷,但别墅的卧室却暖如暮春。
梁絮白赤脚踩在地毯上,地暖的温度层层传递而来,驱散了夜的清寒。
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适才发现如絮游戏的公关部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为了不打扰郁楚休息,他来到起居室,回拨过去:“什么事?”
大概是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欢愉,所以电话那端的人便没那么紧张:“梁总,半个小时之前微博上出现了您和郁先生的热搜,现在已经冲上第一了,其他平台也有热议。”
梁絮白顿了顿,问道:“没人把热搜压下去?”
公关部的人满头雾水:“这个不太像是郁先生的负面报道,所以我们才来请教您,您没发话,我们没敢擅自做主。”
梁絮白:“我的意思是盛星那边没有花钱压热搜?”
公关部负责人回应:“应该……没有吧,可能他们还不知道。要不我联系一下盛星的公关,让他们出面解决这事?”
“……”梁絮白忍住骂他的冲动,说道,“再等等,看看他们那边是什么反应。”
开了一个小甜饼预收《协议营业100天》:高端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攻vs送羊入虎口还不忘感恩戴德.受,心机总裁vs笨蛋美人,协议恋爱的故事!文案太长我就不放了,感兴趣的话就帮忙收藏一个,爱老婆们!
等了一晚上,盛星那边始终没有动静,就连《荆棘之夜》剧方也毫无反应。
热搜仍在发酵,梁絮白没想过自己随随便便砸几万块就把郁楚送上热搜了,竟是出乎意料的物超所值。
郁楚在浴室被他哄着骗着玩了很久,手心被磨得通红,到现在还没褪色。
累极之后,小美人安安静静地睡着了,不会冲他撒气,也不会不搭理他。
梁絮白又熬了许久,始终没等到盛星和剧方的电话,最后索性不管了,搂着郁楚和孩子安安心心睡过去。
一夜之后,热搜已经有了变质的趋势。
有人扒出梁絮白自从参加《山居生活日志2》第三期之后,郁楚每一次前往京城录节目时他都回跟随左右,就连巴黎拍摄CLIN香水gg那一次,他也跟过去了。
梁大总裁黏在郁楚身边的例子数不胜数,犹如恋人,亲密无间。
更有营销号和媒体连夜发布文章,猜测梁絮白注资《荆棘之夜》的目的就是为了捧郁楚。
网上对此争议不断:
【不离不弃,相伴相随,lxb也太宠了yc了吧?】
【楼上的cp粉不要太过分了,卖屁.股而已,说得这么高尚纯洁。】
【富二代包养明星都是这个套路,砸钱、探班、在媒体面前秀恩爱,但是富二代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与其在这里争,还不如赌他们什么时候会分手。】
【郁楚也算不得多红,作品都没几个,每次上热搜全靠炒作感情,只能说袁殊当了工具人哦。】
【吃瓜吃到自己家,请别带上袁殊谢谢。】
【我听说郁楚和梁絮白上次从巴黎回国时被媒体记者堵住了,当时梁絮白刻意避嫌郁楚,没有和他一起面对记者,可见并不是什么真爱。】
【管天管地管人家相爱,一群屌丝现实过得不好来网上恶意揣测他人,你家住海边吗?】
【某人的粉丝破防了,开始乱咬了。你家正主到现在都还在装死,你们急啥啊?还是先问问他这段时间为啥接不到资源了吧,身体不好可不是借口哦。】
【CLIN不会是他最后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了吧?我甚至怀疑某人当初得到这个资源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毕竟长得好看就可以吃饭了。】
【楼上的,小心账号没了。】
这些与郁楚有关的负面消息,盛星和如絮的公关部都没有放任他们发酵,及时派水军压下去了,热搜也撤得一干二净,但互联网有记忆,压下不等于抹去。
两人迟迟不回应直播间刷礼物的事,就不断有人恶意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其中以“潜规则”做论点的占了半数之多。
梁絮白早上醒来,搜到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攻击时,脸色比大海还沉。
郁楚不看手机,沐蓉也没有给他打电话,他自然不知道这些事。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盛星应该不会反对两人公开关系这个举措。为确保万一,梁絮白还是联系了好友齐宣,问问他盛星到底是怎么想的。
齐宣在电话那端笑道:“盛星和剧方原来的意思是炒袁殊和郁楚的cp,可惜炒了很多次都没炒起来,相反,你俩的热度倒是不减反增。”
梁絮白蹙眉:“所以呢?”
齐宣说道:“所以双方都摆烂了,放任你俩公开恋情,反正再过半个月《荆棘之夜》就要开播了,把郁楚的热度炒上去,也是一种宣传。”
“你们这算盘打得倒是挺响。”梁絮白失笑,又问,“我和楚楚大部分行程还算保密,媒体怎么挖出来的?是你们散布出去的?”
齐宣大方承认:“这不是给你俩谈恋爱制造证据嘛。”
梁絮白哦了一声,说知道了。
张姐将早餐备好,梁絮白打完电话陪郁楚去餐厅过早,奚晓晓十分贴心地为他二人各盛一碗鲫鱼汤粥,然后坐在一旁安静用餐。
梁絮白看向两腮撑得圆鼓鼓的青年,眼珠子转了转:“楚楚,你一会儿和我去公司吧。”
郁楚抬眼瞧他:“不忙吗?”
“今天不算忙。”梁絮白眼神真挚,语带期许,“去吗?”
郁楚点头:“嗯。”
梁絮白嘴角上扬,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粥。
早上八点四十,员工们基本都已到达公司,梁絮白悠哉悠哉地把车停好,然后牵着郁楚的手往公用电梯走去。
郁楚脚步一顿,问道:“怎么不走你的私人电梯?”
梁絮白正色道:“出故障了,在维修。”
郁楚不疑有他,压低了帽檐往公共电梯走去。
电梯里不算太拥挤,但是人也不少,郁楚站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员工们纷纷与梁絮白打招呼,他笑着一一回应了。
遽然,他抬手搂住身边之人的腰,让青年与自己贴得更近。
郁楚怔了一瞬,却没有要挣开的意思,只是默默埋头,不让人发现身份。
梁絮白的动作太过刻意,很难让人忽略两人的关系,尤其是他放在青年腰上的那只手,以及佩戴在无名指间的钻戒,都分外惹眼。
梁总戴钻戒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大家早已见怪不怪。然而当员工们看到另一枚与它足以匹配的戒指出现在这个神秘的青年指间时,所有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狭小空间里的氛围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电梯停下后,梁絮白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郁楚离开,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身后逐渐有议论声传开:
“梁总身边那人是郁楚吗?”
“咱们老板又没其他花边新闻,除了郁楚还能有谁?”
“昨天晚上直播砸礼物,今天就把人带来公司了,这是宣示主权吗?!”
“他俩连戒指都戴上了呀,看来网上传的那些什么包养之类的绯闻可以辟谣了。”
“什么包养啊,人家就是真爱,恐怕那些无脑黑的人要被气死了。”
郁楚大力把门关上,轻轻推了梁絮白一把:“显眼包,你故意带我走公共电梯的是不是?”
幼稚鬼,像是刻意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