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有男友了—— by杨叶咩/度度爱吃粉
杨叶咩/度度爱吃粉  发于:2024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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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男劝和,女劝分 (仅我身边经验所得)

第39章 婚前焦虑
迈过审核大关之后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焕然一新,根据修改之后的条例和大量先例,只要后续的成品剧集不脱离上报版本太过离谱,审查部门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卡在命脉上的那一关已经迈了过去,剩下来就是加班加点赶档期去迎接市场的挑战了。
前一阵因为一审没过,整个剧组都处于一种半停滞的状态,表面上在正常拍摄实则人心惶惶。现在缓过气来后导演和制片人立刻发现进度慢了,于是开始加班加点的赶时间试图把耽搁的那些进度补回来。周清没有歇几天就又被叫了回去。他从密密麻麻的修改意见中抬头看见月照中天的时候,才想到自己最开始签的合同其实只是要求每周驻场一天。
刘导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刚见面的时候看到他对投资人的殷勤态度,很难不觉得他是有点油滑世故的那种人。然而一旦摄像机开启,他就立刻变了副模样,魏赫状态不好没达到他期望的时候他也照样抓着他一遍遍改。这样的人一旦进入工作狂状态,所有的一切都要为剧集的完成度让路,周清不提合同规定的工作时间,他也就心照不宣的忘了,管你是什么背景,到他手底下都是要加班加点当牛做马的。
魏赫作为被压榨的最狠的那个人,天天不上妆脸色就比后期的林宇还差,短短半个月人瘦下去了一大圈,倒是更贴合被精神折磨的角色了。有天他拍了一上午的追逐戏累的半死,中午好不容易吃个盒饭,导演路过从后面看了片刻,然后提醒他少吃点,马上要拍林宇被困在捕猎陷阱里饿了三天的那段了,盒饭里那几片菜叶子还可以啃啃,大鸡腿就免了。话说完他就扬长而去,只留下魏赫在他身后,气得要踢旁边的道具箱子。然而刚站起来他就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他敏锐地回头,只看到了安静地吃着自己便当的周清。
“你看我做什么?”魏赫气势汹汹地发问。
周清莫名其妙:“我没有看你。”
魏赫往周围扫视一圈,每个人都忙着在吃饭的间隙刷手机,确实没有人能证明什么。
他悻悻坐下,盯着饭盒里的鸡腿看了会,越看越烦,走到周清面前:“喂,你吃不吃鸡?”
他走过来的动静太大,周清头上又顶着许慎珣未婚夫的名头,尽管两人之前就走得很近,如今还是收到了比之前更多的关注。周清委婉拒绝道:“谢谢,我自己的饭已经要吃不完了。”
魏赫好像不习惯被拒绝,他看了眼周清的饭盒,一言不发地臭着脸离开了。
看了那么久,还以为他接下来要说“既然你吃不完那你的虾给我吃点”了……周清想。
亏得他已经准备好了回答,周清垂下眼,慢条斯理地将剥好的虾塞到嘴里。如果魏赫真的说了,那周清准备告诉他这份午饭是许慎珣做的。
事实上许慎珣当然不可能给他做午饭,因为他最近在疯狂地赶工作进度。
这话是余助理跟他说的。以前无论再忙许慎珣总会挤出来时间跟他打电话,最近却杳无音信安静的像是消失了一样,连那些私人特供的“抓拍场照”都不见了。时间持续了几天,周清脑子里开始控制不住地想他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打视频电话过去才发现人好好的,只是有点疲惫的样子。余峻说他为了从李照导演那拿到婚假最近在加班加点的拍摄,这么一看倒是对上了。
周清松了一口气。
许慎珣黏糊糊地向他撒娇,跟他说了自己下周就会回来了。周清以前在某方面比较迟钝,最近大半年出来工作,他经常在剧组看到化妆师给群演化妆。以至于在跟许慎珣聊了一会之后,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晚上十一点钟,这人明显洗完澡了裹着浴袍躺在床上,脸上却化了个淡妆,眼尾涂了点红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看上去我见犹怜。
“……”
周清说:“你早点休息吧。”
许慎珣很不舍地让周清再等等他,说顺利的话下周他就能回去了。周五的时候周清回家,看到提前到家的人行李散了一地,人还穿着外套,家居服都没换,像是东西整理到一半人就累到往沙发上一歪睡着了。
米奇咪咪叫着过来蹭周清的腿。周清弯下腰摸了摸它的头,先是去卧室拽了个毯子给许慎珣盖上。然后去给米奇空空的猫碗倒上猫粮,换了套衣服出来,这才有空整理许慎珣的行李箱。有些人在外面的时候光鲜亮丽,内里自己的东西却乱的一塌糊涂。连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是随手一叠,领带找个空隙团起来就一塞,周清帮他把衣服拿出来叠好,反正会有阿姨来定期熨烫,他也没怎么过分追求板正。叠到一件外套的时候周清感到被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硌到手了,他从那件外套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陶瓷的卡通猫咪戒指。
周清将它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会,想起来一些很久远的回忆。当年他和女友高中约会,逛街逛到一半许慎珣打电话来说自己发烧了。幸好他们当时离家近,周清连忙赶回家,两个人带着蔫蔫的许慎珣去诊所看病,医生却说他一点事都没有。周清看着许慎珣,许慎珣慌慌张张地辩解说自己真的很难受。一旁的女朋友笑眯眯道:“那就让弟弟跟着我们吧,这么漂亮的小朋友谁不喜欢呢?”
不知道为什么,许慎珣看上去更生气了。
那天下午三个人去了他们订好的陶艺馆,时间过去太久,周清已经忘了自己做了什么了。只记得女朋友好像是给他烧了个平安符吊坠,当时很流行做那种带有可爱小动物元素的自制陶瓷小饰品。女朋友选的应该是中等复杂的那种样式,许慎珣就非要做最复杂精度最高的那种,最后烧出来的就是这个猫猫头戒指。
现在想起来,有一种人也许天生就是做什么都擅长。
只是没想到他一直留到了现在。
周清把触手生凉的戒指在手心磨蹭了会,他心里隐约清楚这枚戒指为什么会在这时候重新被翻出来。周清默不作声地将它放回了原处,将那件外套像别的衣服一样叠了起来。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许慎珣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周清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刷手机,许慎珣躺在那盯着他看了会,一醒来就能看到周清在身边,这让他有种被包裹在云端的轻盈感。
“我们去欧洲办婚礼好不好?”他转了个方向,躺到周清怀里:“我找到了一个海边的教堂,现在这个季节过去附近还有郁金香花海,你一定会喜欢的。”
周清说:“我这边拍摄还没结束,不能离开太远。之前不是说已经订了九林的场地了吗?我看过视频了,就在这边也挺好的。”
许慎珣闷闷道:“哦。”
若是在往常,他这时候一定是要闹起来了。周清瞥了他一眼。
许慎珣接着道:“我去年参加张西的婚礼,她在场地中间放了一束几万朵玫瑰组成的垂吊花篮,我也想要那个。”
周清想了想:“那个我在热搜上也看到了,数量大,好像品种也是特殊的。现在不是玫瑰的季节,临时要加这个的话现在就要跟策划的人说才行。”
“蜜月旅游呢?我好不容易攒来的假期,我听说新年在伽蓝寺烧香还挺灵的,现在虽然过了新年了,但我还是有点想去,因为他们说那个附近有一个隐居的老先生给他太太做的爱情天梯,就为了她老了也能方便上下山——我想去。”他的眼睛亮亮的。
周清点点头:“可以,那去南沙的计划往后排一下,先去伽蓝寺。到时候看下哪天人少,我们带上张青,让他给你变一下装,避免被认出来。”
许慎珣于是继续絮絮叨叨地跟周清讨论他来之不易的假期的安排,就像之前的这么多年一样,尽管不是每件事都感兴趣,周清依然会听进去,然后认真地给出他的意见,他的哥哥从来都不是扫兴的那种人,被他爱着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许慎珣对此再明白不过了,然而——
然而他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已经在学着退后一步了。然而明明看起来一切都已经回到了正轨,坐在周清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恐惧于有什么东西好像在悄无声息地发生改变。
像是在夜晚躺在床上,仿佛听到了湖面上冰碎裂化掉的脆响,你是神经太紧张了,他对自己说,人听不到那么远的地方的声音。但是他身上的每一颗细胞都在对他窃窃私语:不管你有没有听到,不管你如何恐慌如何自欺欺人,冰都在化,在你听得到的地方,在你听不到的地方,春天的到来不可阻挡。
他躺在周清的怀里,亲密无间地在灯光下聊着不久后婚礼的事宜。当周清用和往日里一样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许慎珣就会情不自禁地想:他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是真的后悔了吗?
我吵架的时候说的是假话,他说的是假话吗?
还是只是和这场婚礼一样,一切都是他压下内心不甘的顺势而为?
“你怎么了?”周清有些奇怪地看着突然停下的许慎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觉得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耗在我身上的所有都是不值得的,然后离开我。”许慎珣脸色苍白道,他已经无法再伪装出那样轻快的样子。连日的超负荷工作和精神上的压力让他撑不下去了:“可能是从听到有人骂你瘸子开始,或者是看到你半夜因为腿痛一个人偷偷去外面屋子里哭的时候。你越是独立,我就越觉得那一天离我越来越近,只有你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要依靠我的时候,我才会觉得你是我的。”
周清垂眸片刻:“我知道。”
“特别难受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地去做那些你不喜欢的事。”许慎珣说:“每次你让步的时候,我明明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还是会短暂地感到非常幸福和满足,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告诉自己你没有要走的打算,你还是像原来一样爱我。”
周清:“……我知道。”
后面的话已经不必再说,捆绑着的畸形的关系,一方认为另一方会永远这样纵容他,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最担心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在他自己的推动之下。
“是我做错了。”许慎珣说。
周清的食指蜷了下。
许慎珣仰起的脸如同被雨浸透了桃花,他拉着周清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那里:“一想到以后有可能再也没有办法碰你,我就感觉我好像已经死了。你如果要离开我,就把我杀了切碎了吃进去好不好?”
他恳求道:“我不会影响你什么的,就算,就算你要和别人在一起也可以。只要你吃了我,或者我捐个器官给你,我只要永远和你融合在一起就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影响到什么的——”
周清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每次他说他难受的时候,周清第一个都先问有没有吃药,这是被纠缠太多次疲惫不堪后的办法,毕竟所有人都在说爱人和亲人无法完全帮助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得到治愈,还是要依托现代医学。但是即使是这样,这种冷冰冰的、套路化的询问,在已经感到痛苦的病人那只会让他更加难受吧?
起码不要那么傲慢,起码他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周清抬手摸上许慎珣的脸:“你希望我伤害你是吗?”
许慎珣眼中泛起动人的眸光,他的脸上像是涂了胭脂一样。
周清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倒在沙发上,他骑在许慎珣身上,神色冷淡,手指缩紧。许慎珣在窒息的疼痛中看到主宰他命运的神明,而他毫无反抗,任他施为,像刚出生就被选为祭品的羔羊那样,在平静而温驯的幸福中献出自己的所有。
先是无法呼吸,然后是胸腔传来辛辣的疼痛。明明意识已经渐渐模糊,面前的那张脸却越来越清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因为窒息被阻断了似的,满眼只有那人居高临下的、仿佛在打量没有生命的物体一样的眼睛。
就这样死掉也没什么不好的——许慎珣想,就在他昏过去的前一秒,掐着他脖颈的手松开了。空气一股脑地涌了进来,许慎珣立刻开始剧烈的咳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片刻后他才感到脖颈上火辣辣的痛,应该是肿起来了,也就是说他的脖颈上现在会留下周清指印痕迹的淤痕。许慎珣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他还没有把气喘匀,就被人一把揪住头发拽了起来。周清和他亲吻,唇舌纠缠绞弄间发出暧昧的响声。许慎珣愣了片刻,在他热切地想要吃回来之前,周清已经按着他的脸把他按了回去。
脸被死死地按在沙发垫子上,从周清的指缝间,许慎珣能看到周清用拇指擦拭自己红肿湿润嘴唇。他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隔着裤子扇了下许慎珣下面那高高鼓起的一大团。
“真是下贱。”周清说。
只是这一句话,许慎珣感觉自己的鸡巴简直硬到像要顶破裤子似的。但周清没有丝毫要帮他解放的意思,只慢吞吞地解着许慎珣的衬衫扣子。许慎珣实在没办法等下去,他抓住周清的胳膊,哽咽道:“求求你——”
周清不轻不重地照着许慎珣的脸扇了一巴掌,将他的脸扇的偏了过去。
“我准许你碰我了吗?”他冷冷地问。
许慎珣发出一声呜咽,他的眼角眉梢都泛起春意,像是勾魂摄魄的狐狸精那样。鸡巴前端的黏液已经将裤子档口搞湿了一片,然而周清偏偏像是看不到那里一样,只不轻不重地在许慎珣的腰间和胸口抚摸,力道极轻,所过的地方却像是星火燎原,将许慎珣的四肢百骸都烧得滚烫。
在周清的手终于皮肉相贴地摸到那根狰狞的肉棒的时候,许慎珣情不自禁地往上挺了挺腰,龟头流出来的液体黏黏糊糊地流满了周清的手心。周清的另一只手握住下面饱满的囊袋,轻轻地握在手中揉捏。他的力道比往常重不少,时不时就让许慎珣感到刺痛,但他从来没有一次爽得像是现在这样一样,将自己的身体全幅交付到对方手中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快感。脑袋里已经空了,只有鸡巴和他的手指不断摩擦的触感不断传来,他的肉棒在周清手中跳了跳,就在马上就要喷发的那一瞬间,顶端却被手指堵住了。那种感受像是从天堂堕入无间地狱一样,许慎珣想要推开他,又不敢去触碰他的身体。碎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脸上的神色清纯又满含淫欲,他含泪看过来的样子简直能让最铁石心肠的人心折——但是周清却不为所动。
许慎珣的衣衫凌乱,衬衫只剩个袖子松松地挂在胳膊肘。下身赤裸,要害被人握在手里。掌控他一切的那个人却是衣冠楚楚,从领口到裤脚一丝不苟,他俯下身,看着许慎珣问:“以后还敢做那些小动作吗?”
许慎珣现在脑子里只有想要射出来这一个想法,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我不敢了——哥,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射——”
周清松开了手。
许慎珣迎来了他人生中最爽的一次射精。憋了半天的精液喷射而出,断断续续射了很久,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四肢都像是不属于他了那样。过了好久,那种高潮后的酸软感才出现在他的意识里。
视线慢慢聚焦,他看到周清白皙的脸侧被溅上了些微的白浊。他自己好像也意识到了,用右手食指刮了下来,放在嘴边舔掉了。
“脏狗。”他说,顺手揉了把许慎珣的头发。
许慎珣抱紧他瘦削的腰,周清就着这个姿势,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许慎珣的背,像是真的在安抚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那样。
在仿佛浸泡在温水里的幸福感中,许慎珣想要顺从内心,问他能不能以后只爱我一个人,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闷闷的:“哥,你要永远像以前那样爱我,不能变少,只能更多。”
周清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作者有话说:
许狗:我以后再也不搞事啦!
许狗:我装的。

第40章 周无忌和魏芷若
离婚礼还有一周的时候许慎珣总算赶完了所有的工作——除了拍戏之外他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别的通告。至此他终于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婚礼的准备中去,周清每次回家都会发现家里多了一些昨天没有的装饰,有天他早上走的时候门上悬挂的还是中式的喜字,晚上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那里变成了西式的垂吊鲜花。
周清的假是提前两天请的。许慎珣那边的戏本来就临近收尾,他跟导演说话也更有分量,周清就没有他的这种优待了,刘导嘴上说话客气,实际上根本不肯放人。他晚上9点多疲惫地回到家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做好了饭,许慎珣坐在沙发上翻剧本看,一副贤惠的家庭主夫的样子。
周清换好家居服,坐在桌子旁尝了一口菜就知道是阿姨做的,许慎珣坐在他对面,温温柔柔地跟他说他已经准备好了伴手礼,周清明天直接拿去给同事就好。
周清的筷子顿了顿:“同事不是给喜糖就好了吗?”
许慎珣把剥好的虾放到周清碗里:“上次一起吃饭,你们主创那几个人已经知道我们要结婚的事了。不给点表示总归不好。”
“刘导在网剧的人脉还是可以的。”许慎珣说:“人虽然油滑了点,但多个人多条路,面子上照顾一下总归是好的。”
他这话说的像是真的为丈夫的前途考虑打点的妻子一样,周清看着他,想着秦雪如那套“结婚在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传统理论里是否也包含“结婚会使人性情大变”那一套。但他已经决定不再像之前那样内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以他只是说道:“好。”
许慎珣从那堆包装精美的盒子里拿过来一个打开,笑吟吟地对周清说:“怎么样,漂亮吗?我特地找人定制的。”
盒子里有张两人手写署名的卡片,上面简单写了下两个新人对朋友们一直以来支持的感谢,除此之外,在正中央的地方赫然嵌了一颗指甲大的金豆子。
周清:“……这是真的金吗?”
许慎珣握住他放在餐桌上的手,十指交叉款款道:“我决定做一些实际的事来帮助你的事业,所以我给那天一起吃饭的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这个,相信他们会喜欢的。”
每个收到礼物的人确实都非常喜欢。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在场的每个人看到那颗金豆子的时候都对周清献出了真诚的祝福。周清发了一圈之后发现手里多了一个,他环顾了下,发现魏赫站在他不远处,一边拿着手持风扇吹风一边面色不善地盯着这边。
最近几天两人没有怎么说话。周清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躲着他了,反倒是魏赫,本以为那天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他肯定要做些什么的。根据周清对他的了解,这个人虽然头脑简单心思单纯,但却有一股犟驴一样的倔劲,不达目的就咬着人的脖子死也不松口。之前他心里犹犹豫豫不想真的对他哥做什么的时候也就算了,后来撕破脸皮后便干脆把家丑全捅出来给全世界的人看,舍得一身剐敢把亲爹拉下马——上周娱乐小报不知道从哪挖出来了魏赫他哥跟亲表妹有过一段的桃色新闻,魏诚轩参加申海科技大会的时候被一群娱记堵在了门口。按理来说这种行事低调的二代接班人不会有这么高的关注度,但谁让他弟是魏赫呢?
想必魏诚轩的牙都咬碎了。
周清周末看到爆料说魏赫被叫回老宅训话了,撰稿人猜测是兄弟俩越闹越不像话,家里的老人要出面调停了。但从配图偷拍的魏赫下车时满不在乎的表情来看,他对这个众所周知的偏心爹的插手也不是很在意。毕竟背靠资本雄厚的母家,就算父母离婚,魏氏也不可能真的就对这个身负两家血脉的小太子做什么。
想到这,周清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句:“你要吗?”
魏赫的脸色阴沉的能拧出一把水来:“要,白送的金子干嘛不要。”
周清递给他盒子,魏赫眼睛往下一瞥,刚好看见了这人细瘦的手腕上的那颗牙印。魏赫咬过他日思夜想的那颗痣,他知道要用多大的力道才能达成这种过了一晚上仍然没有消下去的效果——
“你能不能检点一点?!”他的两只眼睛都在冒火,话一出口他意识到自己还在外面,于是硬生生把没骂出来的话咽了回去。魏赫将周清拖进了空屋子里,这才能说那些在人前不能说的话,他像是看到了脏东西难以启齿似的:“你有没有廉耻的?”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周清想。
周清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18世纪婚前失贞被人搞大了肚子的少女,而眼前的封建魏氏宗亲族老看上去下一秒就要让自己选是上吊还是跳井保全名节了。
周清没有要为此自尽的想法,所以他平静道:“管好你自己。”
魏赫冷笑一声:“我可没有跟人搞婚前性行为。”
就算是周清,这种时候也不禁开始怀疑自身。他停下来想了想,缓缓问:“所以你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为了防止魏赫没听懂,他又补充道:“就是那天和我一起喝酒的那个。”
魏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上带着些不自然地转过头去。他抱胸哼了一声:“少来这套。我跟姓许的不一样,我是不婚主义者。”
看着周清茫然的表情,他不耐烦地解释:“一辈子不结婚就没有婚前性行为这个说法了,很难理解?”
“……”周清说:“哦。”
“行。”他点点头:“那你还要不要?”
魏赫不情不愿地接过他递来的盒子,一打开就看到了那张卡片上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的名字。不久之后这两个名字会被永远写在一起,即使在墓碑上也一样,他们会获得世俗世界所认可的“对彼此最重要”的认定,如果周清哪天出意外了,就算将他送去医院心急如焚的是魏赫,医生也会等着许慎珣来签那个决定,因为他该死的就是有法律承认的特权——
“你怎么就想不明白,”他猛地抬起头:“许慎珣根本就不是纯粹因为爱你才想跟你结婚的,他就是想绑住你——你看不懂吗?”
周清:“我知道。”
他知道,魏赫想,但是他还是要跟许慎珣结婚。
“那我呢?”他的眼眶泛红,靠近周清摸上他的心脏:“你说过你也喜欢我的。”
他抓住周清的手腕将他束缚在怀里,俯下身。周清能感到他束缚着自己的力道并没有很重,一挣扎就可以挣脱。但抓着他手腕的手指微微颤抖,像是紧张绝望到了一旦被推开就会碎掉的地步,周清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底的一声叹息。在那样的目光的注视之下,他放纵了自己内心一时的鬼迷心窍。
明明再激烈的都有过了,这个吻却像两个幼儿园小朋友沾着奶糖味的贴贴似的,蜻蜓点水沾了沾,不要再做他的男朋友啦,我给你我所有的糖,做我的男朋友吧。
但他们是复杂的大人。
周清没有抬头,只用手背擦了下嘴角,低声道:“抱歉。”
他没有推拒,魏赫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就着松手的姿势手指有意无意地从周清的领口划过,看到了他想看的东西,才说道:“你能不能别总是一天到晚抱歉抱歉的,很烦。”
周清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只是我个人的语言习惯,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当做我只是嘴上说一说,实际上并没有真的感到很对不起。”
他变了,魏赫想。
那个还没有捅破窗户纸之前,在他们关系最好时期的周清回来了。不再是前一段时间那种刻意的压抑冷漠的样子,也不是那天晚上坐在他身上,眼睛却看向更远地方的周清。
魏赫的心越跳越快。
从几天前就开始隐隐约约有感觉,虽然没有主动靠近,但那人也不再躲着他,也不再在避免不了跟他讲话时挂起那种疏离客气的微笑。明明他马上就要结婚了的——魏赫不知道这背后代表了什么,但他却感到眼前突然开了一扇窗户那样,透过那他看到了春天一夜之间疯长起来的野草。
姜齐说的对,魏赫想,真爱是无法抵挡的。
他和周清天生一对。
他胃里有小鹿在跳一样,面上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我们三天后见。”
周清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闻言扭过头来:“三天后我结婚。”
“我知道啊。”魏赫说:“在西月湾旁边那个教堂,我收到请柬了。”
假设不是我梦游的时候给他发了请柬,周清想,那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既然请柬都寄到我这了,毕竟是一个圈的前辈。”魏赫冷笑道:“我多多少少要送点礼才行。”
周清:“……”
魏赫:“我看了下位置,还是第一排,视野不错。”
周清:“……”
魏赫:“哦,对了,许慎珣应该不会介意我带几个朋友吧?给你们撑撑场子。一般来说我很少参加朋友的婚礼的,我在这个圈子里多多少少也算有点地位和名气,不会给许影帝丢人的。”
周清:“魏赫。”
被叫到的人双臂交叉,抬了抬下巴示意周清说。
“如果那天现场出现任何不和谐的因素,”周清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都会无条件站在许慎珣那一边,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魏赫感到那股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烧了上来,他伸手重重地点了点周清的胸口:“周清,你有没有良心的?”
周清冷笑一声:“我都搞婚前性行为了我哪来的良心?”
魏赫说不过他,脸都被气红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别的发难角度:“你既然这么爱他,我刚刚亲你你为什么不反抗?你和我在这屋子里呆这么久,你就不怕闲话传到许慎珣耳朵里?”
周清拽下魏赫抓着他胳膊的手,淡然抬头:“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干什么要管别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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