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洁觉得沈天青的脑子可能也坏掉了，瞧瞧这都说的什么话？
江繁星进去之后，被要求换了戏服，然后剧组的化妆师和造型师开始给他化妆和带发套等等。
第一次的试妆不需要多么精致，大致弄一下就可以了，等到正式拍定妆照的时候才需要精致处理。
而现在，不过就是先例行看看大致情况，穿着戏服再去导演他们面前转悠一圈罢了。
这也是朱国富导演的个人要求，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有些艺人看起来漂漂亮亮的，换上古装就头大身子小，和大头娃娃似的难看，不如先换个装再来。”
朱国富其人，以前也算是一线导演，手里也有不少好作品，以前还是拍武侠剧出身的。
但问题就是，现在武侠剧基本没落，古偶仙侠才是当下最捧人的，他自然也要跟着转行。
资历够、辈分高，自然容易看什么都看不惯。
江繁星换上衣服，旁边的造型师都夸，“慕容清这个角色真的太适合你了，特别有书卷气，一看就是世家贵公子。”
原本以为沈天青带来的艺人太过年轻会有些畏畏缩缩的，谁知道来的江繁星完全不是这种，反而还相当的有底气，就像是肯定这个角色就是他的一样。
江繁星从房间里出来，走进试镜的房间，里面又有一个演员被骂的不行，在旁边坐着生闷气，旁边的助理正在劝他。
“没事，咱不生气，朱国富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他都一把年纪了肯定要退休的。”
“你以后肯定比他厉害。”
“他就是仗着年纪大，我们不和他一般见识……”
见到江繁星过来了，助理立刻就闭嘴了。
江繁星算是知道小周之前哄自己那一套是怎么来的了，合着整个娱乐圈里的助理都是一个培训班出来哄艺人的？
“下一个，念念工作室江繁星，这一次试的角色是男三号慕容清。”
随着一声喊，江繁星当即就走了进去。
穿古装，本来就是又高又瘦的人占据优势，江繁星裸身高就超过了181，再穿个鞋子，就往185以上走了。
因此他推开门进来的时候，颇有些叫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过娱乐圈里帅哥美女多了去了，大家心里也有数，很快就收回了眼神。
房间里正中间坐的是朱国富，旁边坐着几个副导演。而让江繁星在意的是，朱国富后面一排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带着帽子和墨镜的女人在那里。
这应该就是女主角乔翘吧。
对她来说，这是自己闯荡电影圈颇为成功之后又回来拍的第一部 剧，至关重要。若是拍的不好，别人会嘲笑她好不容易混成电影咖了又回来拍电视剧的。
可外面的人怎么知道，年轻女演员在电影圈里可以发挥的角色少得可怜，电影主流全部都是中老生的地盘，年轻一点的男演员都排不上号，圈子封闭的厉害。她能够拿下最佳女配，已经是她搏一搏的结果。如今电影没有好本子给她，难道她就这么一直档期空着？
这部剧的大女主是她，她对男演员的敲定也有至关重要的看法。
当然，和女主角有关系的两个男主角其实差不多就在那么几个流量小生里挑，中间还要看他们各自的团队撕资源的本事。至于男三，反而没有那么关键。而且这一个还是张制片人特定点名过的，一定要定下来的角色，来这里基本就是走过场的。
只要江繁星扮相不差，不是那种特别明显的整容脸，演技不是差到人神共愤就可以过。
等江繁星进来的时候，乔翘已经满意了。
她阅人无数，看见江繁星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很适合慕容清这个角色，起码对方看起来有书卷气，不像是那种只有美貌没有脑子的花瓶，气质上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虽然不知道沈天青用了什么办法让张制片同意的，但目前看来眼光还不错。
乔翘有多满意，朱国富就有多么不满意。
关系户，又是关系户！
导演和制片人大多不对付，毕竟是一个是负责花钱的，一个是负责审核花钱的，关系能好的才是少数。而朱国富，自认为自己的年纪当张洁这个小丫头片子的爸爸都够了，但以前拍剧找她要钱的时候，总是被各种卡。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个大项目来了，居然还是这个小丫头片子来当自己的制片人。项目还没开拍，关系户已经选上了。
乔翘的演技没啥好说的，但是另外两个男主的人选就真的一言难尽。之前哭着跑出去的那个秋崧盛，半点演戏经验都没有，要用这部剧当成荧幕首作来营销的，另一个男主的人选也是连续扑街两三部剧人气下滑急需一部古偶救命的顶流男星，演技就那三板斧看了就叫人头疼。
原本男三号这个人设丰满的角色，他是看好了一个演员的，结果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去发邀请，就被内定了。
朱国富不气才怪。
“江繁星，你的简历里说你之前是跑龙套的，没有正儿八经的演过电视剧，是么？”朱国富看着江繁星的简历，不是很喜欢。
上面还说他是什么A大法学系的学生，八成又是混学历水上去的，比如走的什么国际通道之类的，随便考考就能上。
这些富家子弟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回去继承家产么？
“是的，我之前在横店跑龙套，有幸被沈哥看中之后才签约的。”江繁星开始还是好好愿意装一下的。
“哦，也就是说，你一个正经角色都没有演过，你现在才大四吧，这么好的学历，毕业之后干什么不行，一定要来演戏么？”朱国富继续问道。
“我们大四没有课的，可以在外面实习。”江繁星好脾气的回答道。
“我侄女也是法学专业，学业很多很累，可没有什么时间去体验人生跑龙套。”朱国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还年轻，还有很多选择，并不是一定要吃娱乐圈这碗饭的。年轻人还是要稳扎稳打的好，上来就演戏份这么吃重的角色有点难为你了，你还要准备毕业答辩吧？我们这个剧组要春天开拍，拍半年，我怕耽误你了的毕业。不如这样吧，你试试另一个角色，人设讨巧，也不需要那么高的演技，关键是时间自由。等你毕业了，我们再合作。”
乔翘和其他选角导演都不由的朝着朱国富看了过去，有些惊讶于对方居然会这么说？但都没有出言说话。虽然这个人是张制片指定的，但要是他自己愿意换个角色，也就好说了。
而且一个新人，上来就演这么重的男三号，确实是有点压力。要是对方到时候再以毕业为由到处请假，拖累的就是整个剧组的进度。
大家都是人精，在没有看见江繁星的底牌之前，自然是不可能轻易帮他说话的。
江繁星笑了一声。
真换个新人过来，说不定还真被这一套忽悠住了，可惜自己以前也经常玩这种手段应付难搞的客人，那花样多了去了，就朱国富这种，还着实有点不够看。
果然，不管在哪一行哪一业，都有这种仗着年纪大辈分高就对年轻人指指点点的家伙，一直喜欢回忆往事不说，还动不动将“我以前年轻那个时候”挂在嘴边，看起来一身正气，实际就是欺软怕硬。
“朱导演，不是我不想下次再和您合作，而是我怕赶不上。”江繁星叹了口气说道。
“没有什么赶不上的，下部戏一定给你留个好角色。”朱国富笑着打算将这件事定了。
“大家都说您拍完这部剧就退圈养老去了，哪里还会有下次啊。”江繁星唉声叹气的说道，“毕竟您已经连续拍了五部剧评分都在六分以下了，去年还有一部片子被嘲为剧组诈骗，在某站团建。”
朱国富脸色一僵，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个善茬了，当即也不再伪装出和善的笑容，而是冷冰冰的说道，“我倒是也想要拍的好，可是你们的演技也就这样，动不动就滴眼药水，要么就请假去走红毯，我倒是想要拍好。”
“剧组找来的演员不行，难道不是导演的问题？”江繁星诧异道，“不是说导演才是把握剧组一切的人么？难不成，您还不能自己选演员？不会吧，您可算是大导演，我爸妈特别爱看您的剧。”
“你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心里没数么？”朱国富气笑了，“我倒是也想要自己选人。”
“哦，明白了，说到底就是投资商大老板这边说了算，你还不够资格挑人是吧。”江繁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秋崧盛难道就是听了您说的这些话之后才气哭跑走的吧。”
朱国富冷哼了一声，“他自己承受能力不行怪谁？我在剧组也这样，谁演不好我就直接骂。”
“那您之前拍剧看来是没有骂出效果啊，也许这不是他们的问题。”江繁星一脸担忧，“我以前实习的时候，我们律所合伙人也经常骂我们不争气，但就算有国外顶级法学院毕业的学生来了，他也不敢收啊，说庙小容不下大菩萨。我觉得，我们律所以前的合伙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投资商这边选的人不行，您应该去和投资商反映，这才是正确的工作流程。同样的，要是您在剧组都这么骂人了剧还拍的不好，就不能说是演员的问题了。”
这人在说剧不好都是他的问题？
“我还需要你教我做事？”朱国富气的拍桌子，“你给我滚出去，我管你是谁的人？立刻，出去！”
“导演，您要是对我不满意，麻烦您去和制片人说。”江繁星还是十分有礼貌，“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只是认为，一个剧拍的好不好，导演肯定也是要负责的。总不能剧播的好了就是导演的功劳，剧不好就是演员的错，剧情好就是导演拍的好，剧情不好就是编剧的错。难道导演就没有错了，制片人就没有错了，甚至背后的投资商甚至平台就没有错了？您如果对现状不满意，应该去找资本方才是。”
“哦，投资商是给钱的人，是甲方爸爸，你不好意思去说对不对？”江繁星摇摇头，无奈叹气，“朱导演，这可不行啊。我听说王导演拍片的时候，都是他选投资人的，那多硬气！听说你们是大学同学，也许您需要和他请教一下如何挑选投资人？”
都是大学同学，可是一个是电影圈里赫赫有名的票房保证大导演，一堆投资商上赶着投钱，一个还在古偶剧里打转，借着老资历教训后辈，一个不小心还会被他冠上“耍大牌”“不尊重老前辈”的名头。
这要是心里不介意才有鬼，越是同学，越是喜欢比较。
“你……你……你……”朱国富气的几乎脑子发昏，江繁星居然字字句句都在扎他的心。
江繁星安静的坐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朱国富气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一点都不带怕的。
场上其他人已经开始怕了。
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啊，到底什么来路胆子这么大？
江繁星怕有才鬼，他全程录音着呢。
而且还有秋崧盛被这个老家伙骂哭的石锤，真爆出去了这老家伙不得被秋崧盛的战斗粉扒个底朝天！
不管哪行哪业，都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自己若是退让才会让人觉得好欺负，真撕破脸了自然是这种家大业大的人更加担心自己的前途。
呸，就当是替天行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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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繁星：我不怕，我一部作品都没有，他要是敢爆出去就是现成的热度，大不了我换个艺名从头再来。
沈天青：……我看你就是想要赚我和你解约的三千万！
江繁星：也没有，我其实也挺想和朱导演打官司赚他的钱的。

“张姐，张制片，啊，沈哥也在啊，你们赶紧进来，不好了，闹起来了。”副导演急的不行，他还是从酒店房间的后门溜出来找人的。
“朱导演又骂人了？”张洁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这个混蛋，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么？”
“不，准确来说，是对骂，但是朱导演骂输了。”副导演似乎是想笑，但又压住了，只是上扬的嘴角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些幸灾乐祸。
沈天青叹着气，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或许要考虑一下植发的事情了。他的经验来说，江繁星以后要给他闹出来的烂摊子，怕是比秦适和易朱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多？
可惜自己现在正是穷的时候，不然这解约的三千万，自己咬咬牙也不是不能掏，毕竟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张洁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沈天青，似乎在问你的艺人怎么这样？
“走吧。”沈天青叹了口气，“我们进去劝架，我怕时间耽误久了，朱导演被气出心脏病来了就不好了。”
“要是真的能够气出病来，把他换掉，也挺好的。”张洁也跟着叹气，她还想要换个不那么喜欢骂人的导演呢。朱国富在剧组里骂人是舒服了，她在后面一直给人道歉调解关系，也很辛苦的啊。
摊上这样的同事，她也很痛苦啊。
房间里，朱国富已经被其他人给拉住了。
“导演，导演，消消气，他就是个新人，愣头青，不值得啊。”
“江繁星，你快和导演道歉。”
“大家以后是要共事的，没有必要气氛闹得这么僵。”乔翘没有办法也只能站出来劝架，要是剧组还没有开机就传出打人事件，她的黑粉肯定又要开始狂欢了。
“对不起，朱导演，我直来直去惯了，说了点不好听的话，您别介意。”江繁星顺着梯子就往下爬，“我也是为了您好。”
“你……你还说是为了我好？”朱国富气炸了，一堆国骂直接脱口而出。
但江繁星半点都没有被气到，反而还有点“笑看疯狗”的味道，“导演，您骂的真带劲，下部剧要不拍点乡土剧，这台词您都给写好了。”
朱国富暴跳如雷。
接着也有几个人上来劝江繁星。
“行了行了，你也收着点，真把人气昏头了怎么办？咳咳，干得好。”最后三个字说的很轻，但江繁星还是听见了。
他抬起头，发现是编剧妹子和他说的，只是很快就将视线移开了。
显然，在剧组里大家受朱国富的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想也知道，朱国富对有人气有流量的艺人都很不客气，对于其他还不如艺人的工种人员只会更加霸道。只是以前大家为了吃饭不得不忍下来，但不代表就真的没有怨气了。
不一会儿，张洁和沈天青一起进来了。
看见江繁星的经纪人进来了，乔翘也松了口气，“你总算来了。”
她和沈天青也是打过交道的，对这个经纪人还是挺看好的，如果念念工作室真的撑不下去了，破产之后她倒是愿意招聘沈天青到自己的工作室来。人家能够带出两个知名艺人，这能力就摆在这里，为人还正派，谁会不欢迎这样的人才呢？
“乔老师，抱歉了。”沈天青礼貌道歉，“我们小江年纪还小，大学都没有毕业呢，所以有点不懂事。”
“不用和我道歉，你还是想想朱导演这边怎么办吧。”乔翘摇摇头，“这个项目很难得，如果因为这个原因不能参演的话，挺可惜的。”
一个演员有时候错过一个角色，就再也没有走红的机会了。尤其是这种大班底，戏份又吃重的角色，要是错过了，以后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娱乐圈是很看成绩的。
你在S级项目里当了男三，下一次来找你的剧本怎么也得是A级项目里的男二号才行，降级不能太多了。但要是从小网剧里杀出来，可能要取得很好的成绩才能去大制作里当男四男五，一步步爬上来，那就不知道要慢多少了。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的剧组里绝对不能有这样的害群之马！”朱导演还在愤怒发话。
江繁星微微一笑，切，知道你这么不得人心我就开心了，这剧组还真不是你说了算。
朱国富被拉下去了，接下来的试镜就由其他的副导演和选角导演等人继续工作，外面等候的人并不清楚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依稀猜测怕是吵起来了。
然后，沈天青就坐到了江繁星的面前。
“错过了这个项目，你能接的就只有B级网剧了。时间就是生命，一个二十一岁就能出言乔翘的男三，和一个B级网剧出身的男一，你知道这中间要花多少年才能从后者爬到前者么？”沈天青苦心孤诣道，“你就不能忍忍么？”
“我忍了，他之前刁难我我都没还嘴，他越说越过分，我从头到尾一个脏字都没有说唉，我只是把他在网上的评价说了一遍罢了。”江繁星还觉得自己冤枉，“都这么大年纪，赚了这么多钱，心脏承受力还这么差劲么？我要是一年能赚个几百万上千万，天天有人指着我鼻子骂我都不介意的。钱难赚屎难吃嘛，哪里能什么便宜都被占了？”
“你有理，你有理。”沈天青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这个项目黄了就黄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不会黄啊，为什么会黄？这个角色还是我的啊。”江繁星认真的看着沈天青，真切的说道，“你不是都已经和张洁制片人签了合同了么？我又没有违反法律，也没有品牌形象丢失，我连个脏字都没有说，按照合同约定，他要是撕毁合同，是要赔钱的。”
“这合同还没……”沈天青想要说这合同还没签，但看见江繁星坚定的眼神，突然懂了。
“你意思是，让我和张洁先把合同签了，时间往前挪一点儿？”
“沈哥你说什么呢？”江繁星不落下这一点话柄，“我记得明明就是早上见面的时候我们签的啊，时间就是今天呢，合同已经生效了。”
沈天青默默竖起大拇指，“张洁那边……”
“朱导演脾气这么差，这个项目又这么重要。张洁姐姐又是总制片人，需要协调各方关系，总需要一个可以制衡朱导演的人吧，不能他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呢。”江繁星笑的十分和善，充满了亲和力，“剧组要是成为一言堂就不好了。”
在项目里安插自己人不是最基本的么？
尤其是合伙人还和自己不对付的情况下。
安插别的人，能有自己这个当众和朱国富呛声的小演员来的可靠么？
沈天青立刻收拾东西起身了，“小周，你留在这里看着他，我这就去找张姐商量一下。”
“好的。”小周乖巧的回答道。
沈天青立刻就消失不见了，他去干什么了江繁星和小周都一清二楚。
“江哥，你真牛逼。”小周发出了一声朴实无华的感叹，“你都这么和人吵架了，居然还能拿到角色？”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是被挑选的人啊。我们和这个剧组一直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江繁星笑道，“可惜了，要是我们工作室欠一个亿，男主角都得是我的。”
再说了，项目重要还是吵架重要？
当然是项目。
剧组都筹备到这个程度了，不可能因为他和朱国富两个人的吵架而停下脚步。就算在同一个团队里，因为意见不同而吵架的也比比皆是，第二天上班还不是要互相说声“早上好”。撕开娱乐圈这层看似浮华的面纱，其实和别的工作也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混口饭吃罢了。
“江哥，你虽然还没有毕业，但感觉你的人生经验好丰富的样子。”小周不由感叹道，“你真的没有偷偷上什么补习班么？”
“哈哈。”江繁星大笑，“我爸以前是基层搞信.访的，懂么？”
小周不是很懂，他没有了解过这个方面。
不过等他某天真的去了解了一下所谓的信.访工作之后，他顿时悟了。
生活就是最好的老师啊。
《挽生》剧组这边的演员人选大致敲定了，剩下的只需要等待开机时间，然后让演员们正式拍摄定妆照就可以了。
朱国富誓死力争，“我不同意江繁星来演男三，随便换个人都行。”
“导演，我们和人家工作室已经签了合同了。”张洁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来，心里不知道多么暗爽，该，你这个老东西平日问我要钱的时候都趾高气扬的，知不知道我去投资商那边拉赞助有多难啊，要被人家财务会计为难多少次啊？就你一天天拍那些虚头巴脑的镜头，拍了之后还不剪进去，这不纯纯浪费钱！
“那就赔违约金！”朱国富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这个，朱导演，如果是您因为个人的原因要撕毁合同的话，违约金得您自己出。”张洁公事公办的说道，“人家没有违反法律，也没有形象败坏，所以我们单方面撕毁合同的话，责任在我们。而且，念念工作室最近正好在打官司，人家可是什么都不怕的。”
“他一个小新人能要多少违约金？”
“违约金一千万。”张洁眨了眨眼道。
“怎么会这么贵？”朱国富怒道，“他的片酬才多少？”
“他片酬有五百万，违约金定的是他片酬的两倍。”
“他一个新人来演男三，片酬能有个五十万都顶了天了，你给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朱国富一听见就江繁星那种家伙居然能给五百万片酬，顿时心疼的不行，这么多钱他省一省都可以拍一部自制武侠剧了。
当然是因为要平账啊。
给个几十万，我上个项目的帐还怎么平，我不是白折腾了？
“这片酬也是老板同意的。”老板懂个屁的项目，他一听是什么小鲜肉、流量男明星、秦适的师弟之类的词就同意了，毕竟乔翘的片酬都两三千万了，两个男主演的片酬也都在千万以上了，男三拿个五百万也正常。
他们这剧，投资可是几个亿。
这点片酬支出都不算多的，还没有占到总投资的百分之三十呢。
朱国富哪里有钱？他前面拍的两部剧因为太过扑街，现在平台连尾款都不给他结，他账上的钱根本就不够赔的。
“导演，等他进了组，要是演得不好，您直接骂就是了，有理有据。”张洁又换了口风，“而且他一个小新人，要是被逼急了在外面乱说……”
“他敢？”朱国富话是这么说，但心里知道那小子是真的敢。
“你说的对，等他进了组，我多的是办法折腾他。”朱国富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妙的主意，主要也是因为不想赔这个钱，只能顺着台阶下了。
“这就对了，导演。”张洁心里暗爽，“我们就找个大师算一下良辰吉日，准备开机。”
朱国富痛苦的摆摆手，又要开始拍偶像剧了，他是真的想要拍武侠啊！
等到下午江繁星回去补眠完睡醒之后，已经是夜晚七点多快八点了。
有点饿，但要忍着，毕竟马上就开机了，放纵餐不能多吃。
虽然五百万的片酬交完税就直接打到张洁所在的公司账户，但沈天青承诺和秦适他们打完官司之后会给五十万的报酬给他，而且前期还给了他五万块的定金。
这还说啥？江繁星不是那种为了区区尊严就不要钱的人。
虽然这一次的片酬不能是自己的，但是下一次的片酬就一定可以是自己的！
“江哥，江哥，你在么？”
有人在敲门。
这声音，听着也不像是小周啊。
江繁星在猫眼里看了看，发现来人带着帽子口罩墨镜，将自己伪装的严严实实。
但江繁星还是打开了门，这人一看就知道是谁。
“陈可乐，你没事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就算你来我家，我也不可能和你炒cp的。”江繁星站在门口，没有想要请人进去的意思。
“当然不会，我已经知道了江哥你拿下了《挽生》剧组的男三，和我炒CP实在是委屈您了。”陈可乐知道的事情多一点，主要是他的队长秋崧盛莫名其妙给他打电话问江繁星的事情，他才知道江繁星直接和导演干起来了但还是拿到了男三，沈天青都进去赔罪，猜测江繁星有什么厉害背景，才能让朱国富都捏鼻子认了！
“我就是想要问问，您之前说让我去当男菩萨，这具体是怎么个操作流程？”陈可乐低声说道，“您给指点指点。”
“现在是休息时间，你等我上班时间再来。”江繁星才懒得管呢，大夜晚的孤男寡男的，影响不好。
陈可乐给江繁星转账了十万块。
“江哥，一点小心意。”陈可乐虽然没啥人气，但刚刚成团的时候还是有跑过一些通告，百多万还是有的。
江繁星直接在微信上将转账退了回去，“我是个法学生，来历不明的钱我是不收的。”
陈可乐愣了一下，脑子转的飞快，又见江繁星没有关门的想法，顿时灵机一动。
这一次又转了十万块，但多了一个备注，“自愿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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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途中，和同事吵架那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第二天照样哥哥姐姐一通乱喊。

娱乐圈里还是人精多啊，瞧瞧一个陈可乐就很会看人脸色，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进来坐吧，站在外面多不好。”江繁星这一次收下了钱，笑眯眯的请陈可乐进去。
好兄弟来找自己，就算被拍到了也不怕。再说了，自己一个小萌新，哪家狗仔这么有远见能够提前来蹲他啊？
看见江繁星收了自己的钱，陈可乐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要是江繁星不收，他反而要认真思考江繁星给自己指的路到底正确不正确了。
“你要喝什么？”看在十万块的面子上，江繁星很客气。
“不用客气。”陈可乐有点受宠若惊，毕竟这一位可是连朱国富也敢怼的人。秋崧盛那么心高气傲，从来不将他们这些“吸血”的团员们放在眼里，这一次破天荒的打电话就是为了江繁星。陈可乐哪里还敢小看？
虽然对方还没有正式出道，但以后一定可以大红大紫。
“没客气，我这里除了矿泉水就是白开水，那就给你矿泉水吧。”江繁星扔了一瓶矿泉水过来，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陈可乐问道，“你现在做了多少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