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L：话说隔壁组不是有投票么？问☆要是拍摄杂志首刊能够销量多少，卖多少钱，你们投的哪一个选项啊？我先说，我投的七百万，最少也能进内娱前十。
902L：楼上的也太小看我们爆爆☆了，我投的一千万，什么前十啊，人家要问鼎前二，甚至是冠军才好。
1000L：哇，一千按爪。
1001L：我去，隔壁组真的投一千万以上的占据百分之六十啊，大家这么奶他，我有点瑟瑟发抖啊。你们是真的想要奶死他啊。
1002L：……一千万，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现在经济形势什么样子你们不清楚么？
1003L：我反正只压了二百万，杂志这东西又没用价格又高，基本上只会有粉丝才会去买，剧粉根本不在意这种东西。而粉丝脱粉之后第一个卖掉的就是它们，往往还卖不掉，没有正主下场逼氪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卖出什么好成绩的。☆连数据都不做，粉丝都不知道要买这个杂志，怎么可能会成绩好？
江繁星自然是不会去关注这些帖子的，虽然他也有号，但他现在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哪里就会去注意这些了？现在有一堆的本子啊递到手里，他看的眼睛都快看花了。
还有之前那个反贪剧，突然被打回来了，上面说是目前反贪剧已经拍了很多，没有什么新意，最好要拍反诈剧，有政策扶持，剧本要重新大改，之前拍摄的时间又要延长，原本的男主角空了这么久的档期就是为了等这部剧，等不下去了准备去拍别的。
“所以，我又升男一了？”江繁星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这一次，是正儿八经的升，和之前那个男六可不一样！”

说实话,沈天青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空挡太久，男主角熬不下去了只能接别的戏，恰好原定的男二又火速升咖,正好要改剧本，就将原本的男二变成男一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突然被江繁星赶上,还是让沈天青有一种“老天爷一定是偏爱这个混蛋”的感觉。
毕竟，江繁星入圈的时间并不长,这么一路走来,着实称不上坎坷，怪不得最近关于他的黑帖删都删不完。粉丝不用做数据,也不用去撕饼，媒体人啊观众啊编剧啊都盖章他演技过关也不用反黑，结果就这样他还是势如破竹一般的红了,这让别的艺人粉丝怎么想？
尤其是《无人不知》在后半段的剧情里一路高歌猛进，热度连连突破记录,屠版了各个平台，已经成为传奇案例，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分析其成功的原因？而念念工作室的导演王媛和编剧刘真更是被夸了又夸,认为她们在有限的集数里完美的还原了原著甚至突破了原著,成为翻拍ip成功的最好案例之一。
毕竟很多导演现在压根就不会拍古偶，属于一边瞧不起人家古偶ip又一边要借人家名气自己一通乱改，要么就原文照搬根本不会去理会原著的精神内核，拍出来的成品自然可想而知。原著里的名场面都能拍的索然无味，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看了一部假的ip剧的程度。
而导演王媛作为新人，可以将侠骨柔情和家国大义都拍的如此缱绻动人，实在是难得。
《无人不知》大结局之后,已经有许多投资商和影视公司都希望王媛来执导他们的片子了，价格也好商量啊。
念念工作室也一跃成为娱乐圈新人最想要进的公司首选，沈天青不知道接到了多少新人的简历，只是一时半会儿都没有时间去看。
毕竟，一个江繁星和一个钟佩瑶，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尤其是钟佩瑶，死活要和王媛搭档，这样她就能一边当演员一边和王媛学习更深的导演技术了。
沈天青能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去和投资商们谈。
投资商们有的乐意，有的根本不乐意，毕竟有些人是打算捧自家小花的，谁想捧钟佩瑶啊？但钟佩瑶身为大爆剧女主，也不可能去给其他女星当女配，所以她的工作就比较难以开展。
沈天青只好将钟佩瑶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先专心将江繁星的事情搞完，一个个的来处理。
反正都是刺头，先解决那个最大的。
“反诈剧很贴近潮流，而且现在市面上一部正儿八经的反诈剧很少，能够拿到政策扶持的基本上少之又少。而且，反诈剧肯定是能够登录央视一台播出的，也有能够冲击主流媒体奖项的可能。最重要的是，反诈剧对比反贪剧能够拍摄出来的情节要多的多。”沈天青认真的在和江繁星分析着利弊。
反贪剧已经有不少天花板排在前面，想要超越前辈们着实有些困难。而反诈剧，能够书写的东西就太多了。可以是国内的，也可以是国外的，可以是都市风格，也能有战斗场面，可以说是限制相当之少。这样的题材，谁不想拍？要不是江繁星恰好升咖，又等了剧组这么久，能够拿到这部片子的可能性恐怕也没有这么大，多少还是要去撕一下的。
“什么时候签合同啊？”江繁星比较关心这一点。
“过几天就去签，我会一直跟进这件事，免得被人给截胡了。”沈天青点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目前我比较想要和你聊的，还是你的杂志首刊问题。最近好几个杂志的总编都来约我吃饭，应该都想要拿到你的杂志首刊。”
一个流量明星，尤其是男明星的爆红，他的杂志销量往往就能体现他的粉丝购买力和死忠粉。
毕竟代言的产品啥的，自己用不了还能送人，但是杂志这种东西送人也不好用，放在家里又占地方，最后只能卖废纸。
但同时，杂志又是最赚钱的。
代言产品你好歹还要给个产品，杂志多简单啊，拍几张照片就行了，一本杂志的成本才几个钱？一本杂志邮费就要八块十块，但杂志卖的越多成本就越低，成本压到最低的时候可能就那么几块钱，邮费赚的添头都能覆盖成本，剩下的都是纯赚。因此，对于这些杂志社来说，只要卖一本爆的，今年的利润就到手了。
当然，只有爆红出圈的男艺人才有这种冲销量的待遇，因为粉圈构成往往女性居多，自然也更愿意为男明星花钱，毕竟现实里的男的……咳咳。
江繁星作为开年第一爆，喜提爆爆☆的黑称，他的杂志首刊，那自然是被各大时尚杂志给盯上了。
就算江繁星的粉丝再不怎么做数据，但粉丝基数摆在那里，怎么也能卖个上千万吧。这几年爆出圈的男艺人越来越少了，上一个还是陈可乐，再上一个是秋菘盛。
顺便一提，目前杂志销量的保持者就是秋菘盛，在他选秀节目成功出道爆红之后，杂志销量冲到了两千六百万，至今都是业界神话。而陈可乐在翻红之后的杂志销量也达到了一千万，成功的挤入前十。而其他销量高的男明星，要么手握热门cp，要么手握爆剧，而且销量基本都集中在前几年粉圈还比较乱的时候，自从娱乐圈被整顿了几次之后，销量就下滑了不少。
当然，艺人们也不蠢，不可能平白给杂志送钱，杂志的销量又不会变成钱送给艺人，纯粹都是给杂志社打工。但杂志社却和时尚圈紧密相关，他们未必能够帮艺人做什么，但却能够阻碍艺人做什么。很多奢侈品和时尚杂志的关系都非常好，可以说想要迈入时尚圈，杂志社是怎么也避不开的。
“《潮流V》和《可视》两个杂志总编都和我约了饭，这两本都是五大刊，在时尚圈的地位很高，而且他们能够给的待遇也不少。我最近不是在帮你谈kl的代言么？如果他们能够帮忙，会更加顺利一点。还有，你的首个代言最好是化妆品或者护肤品，目前我比较看好的有两个。一个是kl集团下面的美妆线，这是他们新开不久的线，目前还处于上升期，所以全线代言人还没有确定，如果你能够先拿到kl集团的代 言，再去拿它的美妆线，应该会比较顺利，就是这个酬劳可能会打折。”
毕竟，同一个集团下面的代言，基本上都是打包价。
“不过我已经和kl集团的人谈的差不多了，只要你点头，这两个我们基本上都能拿下来，价格低一点也没有关系，我们也不靠这个赚钱。”沈天青最近买下了自己心仪的公司楼层，不知道多开心。他原本准备了六个亿，没想到不到五个亿就买下来了，省下了不少钱，现在正在装修呢，等装修完毕之后就可以搬进去了。
但即使如此，也还剩下不少钱。
加上《无人不知》已经大结局，平台这边也在分批结算剩下来的广告费和播放量的钱，每一笔都是进账，沈天青是愿意在代言上后退的。
哪怕代言费少拿个几千万，也要先将逼格给定下来，免得以后别人嘲笑江繁星的第一个代言是三无产品，就算销量高也终究不是什么好名声。
“唔，还有什么？”江繁星好奇道。
“还有一个是我们的国货护肤品‘舒适’，它是个老牌子，口碑也很好，这几年技术改革获得了不少奖项。但是目前国货竞争也很激烈，加上他们目前还没有正式起来，给的酬劳也不会很高。不过他们愿意给你总代言的名头，同时愿意和你签五年的长合同，这就很有诚意。”
现在稍微好一点的品牌，都不会轻易给总代言，往往都是支线代言或者就是单纯的推荐官什么的，给的title一个比一个小气，怕的就是艺人塌房。像某些高奢代言，就是批发的大使和体验官，只要你有点名气有点热度有点资源，通通都是大使，跟不要钱一样。虽然也的确是不要钱，但这样的玩意儿就比较鸡肋了。要是你也拿了个大使吧，粉丝不好吹，毕竟你有你的对家也有你的朋友也有。要是不拿吧，别人都有你没有，这就是等着挨嘲。
“其他的一些支线的美妆啊护肤品啊，都没有什么必要。”沈天青回答道，“一个是他们本身之前就有代言人，你和他们争抢无疑是在自己帮自己找敌人，而且你们代言的销量对比还会成为你们的黑点之一，我们犯不着去沾这个光。”
“我听明白了，所以现在就是有两本很不错的杂志让我一选一，还有两个很好的代言，也让我一选一，对不对？”江繁星基本上理清了逻辑。
“哦，还有你比较关心的代言费，基本上价格都在三千万以上。”沈天青回答道，“舒适的代言费稍微低一点，五年三千一百万，单价会有点低，kl集团的美妆线和大使的名头加起来可以给到三年四千万的打包价。”
江繁星已经快不认识钱这个字了。
“给的这么多么？”江繁星觉得这价格有点虚高了。
就是当个代言人，推荐一下，然后自己保证在这几年内不要出事，就可以轻松拿到这么多钱，他还是很心虚的。
哪怕买彩票，也要连续买好几次才能有这么多呢。
“高么？”沈天青反问道，“你知道这些品牌给那些大主播们的价格是多少么？不但要给天价坑位费，而且每卖出一单都要给主播百分之一十以上的回扣，哪怕消费者后期退货了，也照样要给回扣。上那些大主播的直播间，可能一天就要消费掉几千万，请个代言人几年才这个价，已经算是很便宜了。”
我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江繁星内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我觉得粉丝买了杂志也没用，但我也知道不拍不行，这是规矩。”江繁星看了沈天青一眼，“沈哥，方便的话，你去和杂志总编吃饭的时候带上我么？还有，kl集团的亚太地区负责人和舒适的负责人，我都想要去见一见。他们平白给我这么多钱，我也要看看他们对我是什么态度啊？”
沈天青立刻就有了危机感，“你想要做什么？”
“嘿嘿。”江繁星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沈哥你别激动，我就是想要和当初打电话给张洁制片人姐姐一样，去和他们聊一聊而已啊，毕竟沈哥你在这个方面，还是有点美德过人了。”

第60章
在娱乐圈里混迹这么多年,除了江繁星之外，还真的没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夸过自己的道德标准很高。
被说的多了，沈天青都要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道德太高了？也没有吧,他只是做到了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啊。那些道德标准特别低的，现在不是蹲局子就是查无此人了,所以沈天青一直都不觉得自己做的哪里不对。
但和江繁星一比,可能的确是个好人。
有时候想想，江繁星选择来娱乐圈当艺人也挺好的,不然这个社会多了他这么一个祸害,警察叔叔们得多么头疼啊。
沈天青还是答应了下来。
因为不答应，江繁星就要自己去找他们了,那还不如自己带着一起去，还能跟着在旁边约束他一点儿呢。
“我知道了，我会和他们说的。”沈天青叹了口气,决定和他们见面的时候，自己带个珍贵点的礼物去,希望他们被气得半死的时候还能看看礼物舒服一点儿。
“沈哥，不要摆出这么丧气的脸，我这是在为我们念念影视努力工作呢。”江繁星给沈天青打气,“等新公司装修好了,我们就要鸟枪换炮了。哦，对了，沈哥，你记得在公司里也给我修一间娱乐室啊，沙发ktv电子游戏都给我配齐，说不定哪天我工作太忙回不了家就只能在公司里睡了，我爱公司,公司也要爱我。”
“……你就不要说这种话来恶心我了。”沈天青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说道，“知道了，娱乐室是吧，我会和装修公司说的。”
不过念念影视这四个字听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沈天青如此想到。
另一头，两个杂志总编这里也差不多都得到了消息。
沈天青答应了和他们两个总编吃饭，显然是在考虑究竟选哪一个作为首刊才好。
为此，两个总编都简单的召开自己的人马开了个会，认真分析了一下利弊。首先，江繁星的kl大使身份基本已经定了，美妆线这边据说也可能定他，签的还是两年的约，可见对他的未来极其看好。其次，前期江繁星也穿过他们家不少衣服，彼此关系都很亲近，kl这边的意思也是多帮他上几个杂志封面，两个杂志总编都接到了kl那边的电话。
也就是说，江繁星一口气上好几个杂志已经是注定了的，就看谁能先抢到首刊。
对于艺人来说，计算销量一般也只会计算首刊的数额，之后的杂志销量除非又能挤进前二十，不然一般都是榜上无名的。但话又说回来了，杂志销量这种东西，除去粉丝圈地自萌没事比较一下，一般观众谁会去注意这个啊？
普通人一般根本就不买时尚杂志，更加不买纸质的杂志。
但对于杂志社来说，他们可紧张的多了。
因为他们的同行里，又有一个杂志社被叫停业务了。
这年头，时尚杂志听起来逼格高，但实际上是真的大不如以前了。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同行因为业绩不行而被集团关停，而他们这些杂志社的人分流的就被分流，优化的就被优化，大家都有一种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既视感。
还是要业绩啊。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们费劲抢江繁星的首刊做什么？要知道，以前都是明星们想方设法的求他们要登自家封面的。
此一时彼一时啊。
“江繁星现在的时尚圈资源还没有打开，虽然kl集团要帮他推封面，但具体怎么推，我们这边也有点自主权。要不，等他来我们这里拍首刊的时候，我们多给他选一些当季的高定，吹一吹什么首穿的名头，总可以了吧。”一个杂志主编在旁边提议道。
反正首穿什么的，也没有什么人在意，那些时尚圈的当季高定或者成衣，他们杂志社这里几乎都有，穿几次都可以的。
“要不到时候我们多送一点人物小卡，搞点限量之类的，销量也能冲一冲。”一个主编提议道，“人物立牌也是可以考虑的。”
“或者到时候采访的时候，我们多夸夸，最多我们自己再发个微博吹一吹呗。”另一个杂志主编也跟着在旁边说道。
总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下们，默默地叹了口气，“总之先这样吧，今年开春，我们尽可能的交一个比较好的成绩。不然，到时候集团那边怕是真的会裁掉我们男刊，只保留女刊了。”
本来男刊杂志的带货能力就不如女刊，如今又是一年开春，有个好的开头比什么都重要，显然另一家也是这么想的。
风光的日子，是再也回不去了。
另一家杂志社的开会情况也大差不差，只能说到了现在这个阶段，纸媒真的就自身难保，只能想办法提高自己的业绩，不要输的那么难看。
比起纸媒这边的有心无力，自媒体这边可就欢快的多了。
“找到了找到了，我们那边跟踪的同事已经发来消息，江繁星和沈天青已经一起出门了，应该是要去和什么人一起吃饭。”
“哇，跟拍了这么久，江繁星总算舍得出来了。”
几个狗仔们也是心有余悸。
江繁星现在热度居高不下，大众对他还处于一个好奇心很强的状态，不管有点什么事情都能上热搜，这也给了他们这些狗仔们足够的素材和工作量。
因此，派了好几个同事跟着他，想要扒一点东西出来呢。
谁知道江繁星这个家伙，每天除了赶通告之外，平日里压根就不出门。
不出门应酬，也不出门散步，甚至连下去买个早餐的事情都拍不到。要不是知道他一直都待在家里，他们还以为江繁星偷偷溜了呢。
这不应该啊，他不是上升期艺人么？不应该好好的搞点事情出来，再不济也要和投资商们一起吃个饭，看看下一部戏拍什么吧？听说他的那个电影只要补几个镜头就杀青了，他总不能这么一直空档下去吧。
好在，江繁星现在总算有了动作，他们也可以和老大交差了。
几个狗仔偷偷的坐上车，跟在了江繁星和沈天青他们的车子后面。
镜头对准，开始录像。
嗯，江繁星今天穿的很普通的，就是普通的大衣和口罩，好像都没有化妆，旁边的助理倒是手里端着一杯奶茶喝的很开心。
进餐厅了，跟上！
狗仔们尾随其后，那叫一个专业。
他们一定要拍到，江繁星到底是在和谁一起吃饭？
“沈哥，江哥，我们好像被狗仔跟踪了。”小周悄悄说道，“我刚才打开手机，发现有摄像头的反光。”
在找狗仔这方面，小周天赋异禀。
“没事，他们拍一下也没关系。”沈天青回答道，“他们拍了才好，到时候这两个杂志总编才会更加有压力。”
沈天青想起自己以前带秦适的时候，杂志社的总编们一个个狂的很，喊他们吃饭都不出来的，为了约一个拍摄，请了又请，各种杂志社举办的活动一一参加，才能捞到一个勉强看得过去的封面，但现在可不是这个样子了。如今，奢侈品都开始想要割穷人韭菜了，自然也没有办法和以前一样高高在上。
《可视》杂志社的李总编，已经带着两个主编手下在等着了。
江繁星进门的那一刻，就有一个主编在领会领导的意思之后就开始夸了起来。
“这就是我们繁星吧？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肯定穿什么都好看，我们杂志社的几个摄影师都喜欢的就是这种出片快的艺人了。”
总编加主编打扮的都很时尚，一看就是精英，相比起来直接素颜朝天出来的江繁星就显得有点过于朴素了。
但朴素也有朴素的好，朴素才能看出他身上的可塑性。
原本主编还只是单纯的夸奖，但是在真的看见江繁星的硬件条件之后反而有几分真心实意了。
万万没想到，去掉了那些妆效之后，江繁星居然真的长得和精修图一样？
这条件果然就是天生要当男流量的，怪不得能够红这么快！加上演技出色，又有作品傍身，只要不塌房，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看来江繁星的首刊杂志，的确是需要卖点力气了。
商业吹嘘嘛谁不会？
沈天青也是将杂志社夸了又夸，连他们举办的一个不怎么出名的时尚活动也是变着法子吹，充满了商业交谈的虚伪。
江繁星全程微笑沉默，低头吃自己的沙拉，根本不掺和的。
现在还没有轮到他发力的时候呢。
和沈天青打了这么久的机锋，李总编也有些坐不住了，单刀直入道，“天青，我们也算认识很多年了。你扪心自问，你家的艺人，我们什么时候给你拍丑过？这一次的杂志首刊，你们不选我们这个老朋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李总编您这是说哪里的话？我要是没有这个心，还有胆子带着我家艺人来赴您的约么？以后要您关照的地方还多的是。”沈天青微笑以对，“只是您也知道，王总编也要请我们吃饭，这……我以前和他们合作的时候也多。其实两个杂志都要上，谁首刊谁第二刊也都差不多，我们杂志看的是艺人的表现力，抢那些虚名做什么？”
是不是虚名，我们自己不知道么？
李总编心里在疯狂咆哮，销量，销量才是王道好不好！
果然，不出点血，沈天青这关就过不去。
李总编只好将自己事先商量的条件说了出来，表明会让自己旗下的王牌摄影师们专门抽出一整天的时间来配合江繁星的拍摄，而且当季高定都可以选择，保证短期内不会有第二个男艺人穿同样的衣服等等。
沈天青还是微笑。
不过却在桌子底下小心的推了推江繁星，询问他的意见。
你要跟过来，难道就一直要在旁边当菩萨，这根本不像你啊。
江繁星反推了两下，示意沈天青别着急，再等等。
等这个杂志社的总编实在憋不住的时候，他再出来。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总要先将这出戏唱出去才行啊。
李总编和沈天青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其中还夹杂着两个主编对自家领导的帮衬，但都被沈天青三言两语的给打回去了。
这饭吃的，比加班还累啊。
沈天青真是老狐狸，不管怎么下套他都不跳坑的。
“这样吧，你们这边想要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慢慢商量。”李总编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这都几点了，再这么下去今天夜晚都可以不用回去了。
“其实，我们这边的要求也没有那么多，反而很简单。”江繁星总算主动开口，不再沉默，而与之相对的是沈天青闭上了嘴巴，似乎不再打算说话。
“我记得我们《可视》杂志是很厉害的，我念初中的时候，班上女生都喜欢买来看，后来看杂志还出到了半月刊甚至是周刊，因为销量太好，后来又增加了男刊。对于我们当时来说，杂志就是让我们接触到目前时尚流行的唯一途径，杂志上的模特怎么打扮怎么穿，就是我们这些普通小孩子模仿的对象。”江繁星没有着急上来就说自己的条件，反而从小时候的回忆开始，不动声色的捧了杂志一下。
李总编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的确，那个时候是我们的黄金时期。”
当时媒体信息不发达，时尚杂志就是最好的了解世界潮流的途径。那个时候，什么影帝影后都要上他们的杂志，而且还不是什么限定刊啊七八月之类的大刊，就算是普通一个周刊封面，都被抢到飞起，那个时候他们还更加偏爱时尚圈的模特，根本不怎么搭理娱乐圈的艺人呢。
谁知道现在时代变了。
一个是大众的消费心理变得更加理智了，不再是时尚圈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最多也就参考一下颜色款式，但很少会去盲目追求不符合自己的名牌了。另一个则是因为获取信息的渠道太多，等杂志社这边将当即高定拍出来，网上各种走秀视频上身视频都已经传了个遍，哪里还会来看杂志？
可以说，纸媒行业的落幕和新媒体的崛起是息息相关的。
“但是现在的杂志，我说难听一点李总编您别生气，除去上封面的艺人家的粉丝会买，普通路人谁会买呢？我听说最近才有一本时尚杂志被上面的时尚集团叫停了，想必也是因为销量不好，不能再充当时尚界的喉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决定吧。”
时尚杂志在国外已经有很多年的土壤，尚且卖的一般，而在他们国家，购买杂志的消费习惯可没有来得及养成。但偏偏，他们国内的市场在全球都不能忽视，要是杂志这边行不通，就只能想办法换别的媒介了。
“你说的不错。”李总编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自救，我们有组办各种活动，也有邀请艺人啊网红啊参加走秀，甚至也有教过普通人怎么穿搭，但都收效甚微。”
人们不买就是不买，他们总不能用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强迫他们买吧。
“因为杂志上的说的东西，和我们普通人根本就没有相关联的地方啊。”江繁星忍不住笑道，“就好比说我们上一期的杂志，说的是最近大红的美拉德色系。但我说实话，所谓的美拉德色系和大地色没有什么区别，人们在买衣服的时候本来就会偏向于黑白灰和大地色，这种穿搭不过又是回归之前罢了。”
“而且杂志上的图片，又要求穿小皮鞋什么，又可以搭配首饰什么的，还有说要增加一个亮点色的包包来增加色彩对比云云，对普通的上班族来说，根本就不现实。”
“但时尚和普通通勤，本来就是两个概念啊。”旁边的一个主编弱弱的说道。
“有能力消费时尚资源的要么是富二代，要么就是工资高的都市白领。可是现在白领都996，从早上加班到晚上，哪里还有时间将自己打扮的这么精致，身上佩戴这么多的东西啊？”江繁星摇摇头，“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发现杂志上的东西现实里几乎用不到，所以就更加不会买了。”
李总编和两个主编也是齐刷刷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