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接下来四零就知道了什么叫做混合双打。
两个人停手的时候，朱伟已经躺在地上，痛的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喊着“救命，救命，你们这是在犯法，我要告你们……”。
“你们，你们两个等着，我……我要让你们两个牢底坐穿！”
姜厌不理他歇斯底里的喊叫，看似心平气和的从兜里拿出几张纸扔在他身上。
“朱先生不如先把自己的牢底坐穿吧！”
朱伟捡起飘在他脸上的纸，就随意一瞟，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
那是他偷税漏税的证据，再看其他的……
这些东西送到警局去，他这辈子都不用继续活下去了。
朱伟小眼睛瞪大，声音颤抖：“你们，你们到底是谁？我和你们没有仇吧？”
“我们？遵法守法好公民，有没有仇那可说不定。”
姜厌意味深长的看着因为惊恐而大喘气的朱伟。
江堇年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抬眸望着朱伟：“朱伟，认识于蓝蓝吗？”
于蓝蓝？
是为了那件事情？
怎么可能，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朱伟耳朵“嗡嗡嗡”的响，仰起头，目光死死的盯着两个人，声音暗哑：“不知道。”
心里安慰自己先等等，刚刚那三个女的已经出去叫人了，等会清色保镖来了，这两个人的下场还不是他说了算。
知道了他这么多秘密的人，已经不需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姜厌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目光闪动道：“你该不会等着别人来救你吧？”
语气还带着惊讶。
朱伟被看穿心思，表情变得恶毒阴狠：“你们逃不掉的，清色有专门的人来处理你们。”
只要在清色闹事的人，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你还真是想错了，你看我们揍了你这么久，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有人来。”
江堇年冷笑一声，当着朱伟的面把手机拿出来拨出一个电话：“段景，事情办好了吗？”
来清色之前他就让段景先去找清色老板喝喝茶聊了两句，虽说江家公司总部在京市，不怎么涉猎临市的一些产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临市一些人想往京市上流社会走，也需要有人牵线才可以。
想攀龙附凤、脑子聪明的人都知道不能在明面上得罪江家。
“嗯，办好了老板，任泽为了表达诚意，还给了一份视频，刚好拍到了朱伟。”
江堇年让段景把视频发给他，挂断电话打开看了一眼段景发来的视频。
里面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和一个男人的侧脸。
女子是于蓝蓝，而那个男的显然就是眼前的朱伟。
“朱叔叔，我知道你看上我同学了。”
视频里的于蓝蓝坐在清色的一间包厢里，灯光照耀下的俏脸上是一个灿烂的笑容，然而说出的话却让人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拥有花季年华的少女。
“就是上次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吧？其实我当时不小心看见你骚扰她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我爸爸的，这只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不过我有一件事情可以让朱叔叔两全其美哦！”
朱伟脸上露出挣扎的神情在听完于蓝蓝和他说的之后，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贪婪和欲望。
视频播放完了。
于蓝蓝和朱伟的计划也水落石出。
姜厌捏紧拳头，即使在林北南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结局，可还是不由得为此愤怒而悲伤。
因为一个人的贪欲，而毁了另一个人的一生。
江堇年听过和见过许许多多这样的事情，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的心情倒不是那么激怒。
世间冷暖，他经历太多了。
对这种事情或许已经麻木了。
他在这一瞬间忽然意识到，他的喜怒哀乐，似乎都是从遇见那个坐在犄角旮旯啃着馒头也很满足的姜厌开始的。
江堇年无声的安慰着神情恍惚的姜厌。
朱伟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但从视频里隐隐约约传出的一些话语，他心里猜到可能是和于蓝蓝的计划曝光了。
可于蓝蓝明明告诉他已经把监控毁坏了，他们的计划不可能被人知道的。
为什么？
现在这个样子，这两个人和清色老板有关系，清色肯定不会帮他的。
朱伟脊背发凉，抬手擦着额头上的虚汗，手忙脚乱的跪在地上。
“我，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揭发我？都是于蓝蓝，她指使我的，求求你们了。”
这些东西一旦泄露出去，他就完了。
他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姜厌凝神盯着朱伟：“那被你凌辱的殷桃怎么办？她的一生因为你毁了。”
“她，她是自愿的，如果不是自愿的我也不会逼迫他。”
朱伟慌忙的狡辩着。
姜厌从谣言这件事情发生后就让四零去查，其实于蓝蓝将殷桃给弄进这件事情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他以为于蓝蓝会自己利用那个催眠药来诬陷他。
殷桃，他之前有注意过这个女生，内向安静，成绩很好，如果不出意外，她会去京市读大学。
可是却被于蓝蓝一步一步引诱，进入一个陷阱。
父亲病重垂危急需用钱，母亲患有心脏病，家中还有一个痴呆的弟弟，所有的重担落在她身上。
于蓝蓝接近殷桃，借给她钱，又“好心”的告诉她一个赚钱的方法，让她看见希望。
带着她去一个又一个的宴会，名义上是因为她们是好朋友，实则是让一些老板看上她，这样于蓝蓝就可以自诩帮助了她又能够实现自己的计划。
第二十二章 不然统统我呀，就要延毕了
江堇年让段景处理朱伟这件事情，自己则是带着有点闷闷不乐的姜厌离开了清色。
警局那边因为有五一帮忙，偷偷的出力把照片还原了，同时还有姜厌当初录了于蓝蓝说话的那份录音，不过这两样东西都不能直接证明于蓝蓝是主谋，加上她还是未成年且是于德万的女儿，所以惩治力度到最后可能不会很理想。
没想到现在清色这边给了一份视频，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足够让于蓝蓝逃不掉该有的惩罚。
坐在车上闲来无事，姜厌和卫龙打了个电话，大意就是警察已经查清楚了这件事情。
“那就太好了，我也不想我们学校丢失一个优秀的老师！”
卫龙高兴的一直乐呵呵的，把姜厌夸的都不好意思了。
姜厌的教学成果是有目共睹的，这一年多来七班的平均数学成绩一直都挺好的，他是真的不希望姜厌去做一些道德败坏的事情。
乐呵了一会他又听姜厌真诚的说：“可是学校的楼可能要不保了。”
“为什么？”
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后，姜厌就察觉到了卫龙的沉默。
“看来过几天我得去庙里拜拜。”
卫龙恍惚迷离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前有他儿子早恋，后有于蓝蓝做这种伤害同学的事情。
再这样下去，学校应该不会毁在他手里吧？
肯定不会！
挂断电话了的卫龙在学校连忙召开一个紧急会议，主题是“关爱学生身心健康”。
而姜厌也挺唏嘘的。
［宿主，这老头要是知道他儿子还干了那些事情不得气的天天去庙里烧香！］
四零情不自禁感叹。
姜厌也想到清色里那个和姜棠一个模样的人，心里一阵恶寒。
瞧见姜厌一脸被恶心坏了的样子，惹得江堇年很是好奇他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不过姜厌此刻没有心情解答这个疑惑，他正在和四零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车开到半路，姜厌突发奇想让江堇年开去临市中心医院，江堇年知道他想干什么，也就改道而行。
临市中心医院
“殷桃是吧？在三楼，312，你们上去就可以看见了。”
姜厌谢过值班护士，拉着江堇年上楼去。
殷桃昨天晚上因为意外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产了，现在脱离了危险正在病房里。
312房里这个时候只有殷桃一个人，下午不怎么炎热的阳光斜射入微微打开着的窗户，笔直的落在窗台那里手掌大小的绿萝叶上。
白色的病房里，殷桃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嘴唇发白，很小声的推门声在她的耳朵里无限的放大，她只是微转了一下漆黑的眼珠，瞥见来人是谁时，干涩的眼眶里开始湿润。
怕殷桃此刻心中不怎么想见很多人，姜厌拿过江堇年手中的果篮，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推开门进去。
姜厌就站在房门口，将声音放温柔的询问那个看似脆弱的女孩：“殷桃，我可以和你说说话吗？”
殷桃无声的张了张嘴，小幅度的点点头。
姜厌关上门，将果篮放好后坐在她面前。
“姜……姜老师……”
泪水终于在此时掉落，殷桃没有等姜厌开口，便不停的道歉。
“其实，其实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太需要钱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她不是单纯的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她从小生活在家庭的压力中，于蓝蓝刚开始接近她她就知道于蓝蓝想做什么了。
不过没关系，每一次陪着她去那些宴会，她都会得到一大笔钱，你情我愿的事情罢了。
后来，朱伟的诱惑和于蓝蓝的劝说……
她也同意了。
于蓝蓝说让她帮一个忙，一个让姜厌身败名裂的忙，她拒绝过一次，姜老师不应该和她扯上关系可是……
可是她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办法来填补家里的那个黑洞了。
她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她努力的读书，是因为有奖学金，也仅仅是这样罢了。
所以她在于蓝蓝的再三恳求下，她……她默认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默认了那个侵犯她的人是姜厌。
她这几天心里挣扎过，也痛苦过，可是她也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没关系，于蓝蓝和朱伟有权有势，警察不会查到她身上的”。
可是又想着姜厌怎么办？
于蓝蓝却和她说：“姜厌或许不会在一中教书，但是他还可以去其他地方，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的父母、你的弟弟，还有你，你们的生活将永无宁日。”
姜厌沉默，即使心里有了一点猜想，可因为知道殷桃的家庭情况，他也在不断的把她放在一个受害人的位置上。
终是人心难测。
姜厌想到了以前的他，想到了江堇年和他说的话，轻声叹道：“殷桃，好好睡一觉吧，人世间多坎坷，没有绝对的正确选择与错误选择，就如拥有几种解题思路的数学题，只是看做题人如何选择罢了。”
而你，只是选择了最艰难、最复杂的解题思路。
泪水打湿了被子，只有殷桃知道，这是她的老师留给她的安慰与祝福。
她的老师或许已经原谅她了，可是现在她却不能原谅她自己。
阳光洒满病房，青春的种子成长，她的人生还有很大的一截，她还有大把时光去更改她所选的解题思路。
姜厌并肩和江堇年走出医院。
他心情还是有点复杂，有点惋惜，也有点庆幸。
“哥，幸好我当时遇见了你。”
如果不是江堇年，他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说不定是一个社会混混，或者是杀人犯？
他记得他以前反社会心理挺严重的。
江堇年停下脚步，似乎知道姜厌在想什么，抚背安慰道：“我也很庆幸能遇见安安，所以不要想其他的了，最起码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四零看着两个人，眼含泪花，手里捏紧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块小花布，擦擦眼泪。
［太感动了，宿主，我也庆幸遇见了你。］
不然统统我呀，就要延毕了。
姜厌本来被江堇年撩拨的心因为四零的话重归平静。
他承认他有点恋爱脑，但是他不是恋统脑。
［宿主，我爱你~我……］
直接屏蔽了嘈杂的声音，姜厌才得到了安宁，最后不负江堇年的猜想在车上睡死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简直是倒霉透顶了
［系统！你不是说我当时把姜厌催眠成功了吗？怎么现在还没有他离职的消息？］
那件事情传出去都已经过了几天了，按理说姜厌在前几天就应该去认罪的，可现在还没有消息。
于蓝蓝心神不安的坐在教室里，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
不会的，就算警察查出来了也查不到她身上，无论是匿名发贴的IP地址还是那些监控，752都用高级技术处理过了的。
于蓝蓝心里不断安慰自己的同时又略带烦躁。
她昨天和今天也挺倒霉的。
昨天她爸爸知道她联系朱伟而斥责她一顿，害得她情绪不稳定想要跑出去时，结果撞上了做饭阿姨端着的热汤，淋了她一身。
后来又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猫在手背上抓了一道痕，大晚上急急忙忙让医生给她打狂犬疫苗；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无缘无故平地摔了一下；来到学校又见着林北南和江允夏两个人亲密的在一起。
简直是倒霉透顶了。
要不是，要不是系统说和林北南交好会大幅度提升她的魅力值，她才不会放下身段去和那个抢她夏哥哥的人一起玩，她和他待在一起几秒都感觉很恶心。
752并没有回答于蓝蓝的问题，只是在于蓝蓝不注意时用看小丑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这几天它一直在加紧吸收于蓝蓝身为女二的气运，不出意外今天就可以完全吸收完。
于蓝蓝没有听见752的回答，人更加暴躁，但奈何周围还有人，她只好按耐住怒火，正准备继续询问752时，就有同学风风火火的跑到她面前。
男生气喘吁吁的告诉于蓝蓝：“于同学，校长让你去明德楼一趟。”
于蓝蓝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带着疑问走出教室。
倒是那个男生撇撇嘴：“什么态度啊！”
他的好兄弟在旁边劝解道：“没事，谁让人家有钱呢。”
男生想到刚刚自己在办公室看见的，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兄弟的肩：“钱可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明德楼位于一中的中心位置，离七班所在的楼也不远，走两分钟就到了。
于蓝蓝心中猜想应该是关于他爸说要捐的那栋楼的事情。
于蓝蓝从容淡定的敲开校长办公室的门，目光扫描到坐在校长对面的几个警察，身体不可避免的顿了一下。
可拥有系统的她还是有底气，佯装镇定的问“校长，你找我？”
卫龙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用于蓝蓝能够听见的声音和那几个警察说：“这就是于蓝蓝。”
其中一个警察上前字正腔圆的对于蓝蓝说“于蓝蓝是吗？你违反了国家的法律，现在和我们去警局一趟吧！”
于蓝蓝被警察带走的消息不到三分钟就传遍了学校。
课间休息的时侯教室和菜市场一样热闹，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
“你们说于蓝蓝怎么被带走了？”
“该不会是和姜老师那件事情有联系？”
“什么联系？她不会也是受害者吧？”
“不是，你们还是别在这里揣测了，万一是她做好人好事然后被嘉奖了呢？”
“我靠，王乐你个老六，知道她是你女神，但是能不能不要找这么扯的理由啊？”
“怎么扯了？我觉得王乐说的没毛病啊，蓝蓝家里要钱有钱，肯定不会做那些坏事的，至于和姜老师那件事情，我觉得更没有关系，肯定是好事。”
“你个一中舔狗大王！”
“……”
林北南一心二用，一边细细的和面前的女生讲题，一边听着那些谈论这件事情的话，眸光几不可察的微动。
“太谢谢你了林同学！”
女生沉迷于林北南的帅气，脸蛋微红，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分神。
林北南笑了笑：“没事。”
女生在要离开的时候鼓起勇气道：“林、林同学，你是不是在找家教啊？”
林北南微微惊讶，不过还是点点头：“对，不过我已经找到了。有什么事情吗？”
“是、是吗？没什么事情。”
女生失落的拿着卷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还想让林同学来帮她辅导作业呢，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捷足先登的江允夏正痛苦的拿着林北南给的数学知识点死记硬背。
谁懂啊，他现在想回到前一个星期，给说出“那你帮我辅导作业”的自己两巴掌，他怎么能够把自己推入火坑里呢？
林北南辞去清色工作后就开始在学校找家教，恰好被他知道了，于是脑子一热让林北南给他辅导作业，导致现在晚上一闭上眼都是满满当当的知识点。
最关键的是傻傻的他还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亲爱的妈妈，企图获得她的嘉奖。
结果就是他现在如果没有记住林北南给他布置的任务，林北南就会和告诉他妈妈，然后……
太痛苦了。
“江哥！出事了！”
江允夏被灌满知识的脑袋缓缓地转过去，疑惑的目光瞅着急急忙忙的徐辉。
“恶意散播谣言毁坏他人声誉、教唆他人侵犯别人、意图使用不正规手段损害他人权利。”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警察面不改色的把查出来的结果告诉对面表情焦急的夫妇。
刚刚四十出头的女人捂着嘴，语气带着怀疑：“警官，怎么可能，肯定是你们弄错了吧？”
她的蓝蓝那么乖，这些事情根本和她八竿子都打不着。
于德万揉了揉太阳穴，他心里如明镜般清楚，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都是于蓝蓝做的了。
“警官你看，我女儿年龄小，做错事情情有可原，而且还没有成年，所以是不是会减轻惩罚。要钱什么的都可以。”
年轻的警官看过那个视频，于蓝蓝邪恶的诱惑朱伟去和那个女孩扯上关系，还企图陷害她的老师，更别说还装神弄鬼的用什么“催眠术”，这怎么看都不单纯啊。
一个在不远处坐着的老警察接过话：“于老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女儿年纪固然小，可是那个女孩年纪也小……”
“你胡说！那个人不是说她是自愿的吗？所以凭什么怪我女儿。”
于蓝蓝的母亲声色俱厉的打断那句话。
第二十四章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不管于德万夫妇如何辩解，于蓝蓝这件事都不可能轻轻松松的解决，更何况还有江堇年在后面推动。
不过于蓝蓝到底还是有未成年的身份，酌情考虑后对她的惩罚也有一定的宽容。
知道于蓝蓝的处罚结果后，姜厌回到家心情大好的睡了一觉，当然这里面也有江堇年拉着姜厌做了会儿运动的关系。
第二天姜厌被电话铃声吵醒，在床上翻滚了两下，见电话铃声还在响，只能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接电话。
“小姜啊，你记得今天下午来上班啊。”
卫龙那浑厚大声的嗓音把姜厌的瞌睡都给赶跑了。
姜厌略含期待的开口：“卫校，你不觉得我遇到了这种事情应该好好的休息一天吗？”
“你不都已经休息两天了吗？”
姜厌：那不是暂时停职吗？
终究是责任心起来了，反正还有两个周就期末考试了，到时候还不是有一个美好的假期。
姜厌敷衍的挂了电话，扶着有点过度使用的腰起来穿好衣服，打算去找点吃的填饱肚子。
“起来了？”
江堇年正端着刚刚从洗衣机里掏出来的衣服和床单，琢磨把它们晾在阳台上，一从厕所出来就见姜厌醒的这么早。
姜厌幽幽的瞄了一眼那洗好的床单，想到昨天晚上江堇年过分的行为，眼神控诉这个不节制的男人。
江堇年深知现在要把姜厌哄好，否则他的幸福生活很可能会延迟。
温柔纯良的说：“安安，我做了早饭，等会给你端出来，你先坐着休息会吧。”
“好叭，那你快点。”
有人让他饭来张口，他就稍稍的领情吧，这次就算了，下次他再这么过分他肯定生气！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四零一脸认真的对姜厌说。
姜厌把四零凝成实体，狠狠的揉捏着它，恶声恶气的说：“要你管！”
四零：它要离家出走！！！
江堇年晾好衣服床单，随后把热气腾腾的粥端过来给姜厌，本想亲自喂，但是姜厌不好意思，于是就变成了姜厌在吃，江堇年看着他吃。
而四零委委屈屈的被姜厌抓着脚倒挂着圆滚滚的身体，头昏眼花的，它感觉它的数据都要混乱了。
两人之后就去警局，姜厌准备趁这个时间把752给抓了，免得夜长梦多。
被关押的于蓝蓝对自己的暴露不可置信，752的处理方法如此高超都被发现了，如此想来最有可能的就是姜厌的系统。
［你明明和我说过姜厌的系统很垃圾，绝对没办法还原照片和找到我的IP地址。］
752沉默不语，这次的确是它失策了，它也没有想到那个蠢系统居然还有这个能耐。
于蓝蓝愤怒的恨不得把752给打一顿，她现在算是完了，临安一中已经把她作退学处理，她现在要被管制……
不，不行！
［系统，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对不对？你不是高维度的吗？你一定有办法。］
于蓝蓝焦急的来回踱步。
［抱歉，系统暂时没有这种功能。］
于蓝蓝停下脚，咬牙切齿对系统大喊大叫：“你怎么可能没有这种功能？！你......”
话音未落，她就感受到身体像是被卷入漩涡一样，没有几秒就有点晕乎乎的，身子站立不稳，像没有力气般摔倒在地。
待身体好转扶着身旁的东西站起来，于蓝蓝像感觉到什么一样在脑海里疯狂的吼叫着752，可意识深处再也没有那道冷冰冰的机械声音传来。
只不过，脑海里多了一条让她崩溃的信息。
神情憔悴的于蓝蓝被警察带来站在江堇年和姜厌面前，以前的意气风发和高傲在此时此刻被现实击得粉碎，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厌，偶尔露出恶毒怨恨的眼神。
姜厌也没有说什么，如今是于蓝蓝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刚好让四零趁机进入她的脑海中捕捉752。
四零飞在于蓝蓝头顶，发出只有姜厌听得到的“嘿哈”一声，以360°旋转的姿势没入了于蓝蓝的头。
看得到的姜厌和江堇年：......
姜厌也不知道和于蓝蓝说一些什么事情，沉默的站着等四零完成任务。
倒是江堇年看了一眼于蓝蓝，蓦然眼神一沉，皱紧眉头。
怎么没有看见？
于蓝蓝恍惚中带着乞求：“江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爸，他真的有私生子吗？”
这是刚刚遗留在她意识中的一个信息，准确的说是752留给她的。
她不相信，他的爸爸是最喜欢她的，她从小到大要什么他都会满足她，包括和朱伟见面，他打了她之后也来哄她了，她那么喜欢她的和被人尊敬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出轨并且还有了私生子呢？
可是她突然之间想到了有一天在他爸爸车上找到的一支口红，那是她妈妈从来不喜欢的颜色；还有昨天，他爸爸接到一个陌生女人打来的电话就匆匆忙忙走了，把她抛弃在警局的事情；还有明明只要他多出钱就可以把她的处罚减轻，但他没有。
于蓝蓝的话勾起了姜厌的兴趣，这个事情在原书中根本就没有提及，支着脑袋好奇等着江堇年回答。
江堇年本不想说什么，但看自己男朋友这么好奇，也就毫不在意的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了：“是，不过再过几天他不是私生子了，于家准备认回他，并且是于家的合法继承人。”
于蓝蓝崩溃的喊叫：“不可能！我爸爸说过于家会给我。”
“你母亲已经同意了。”
于蓝蓝因为这一句话而彻底崩溃，到底是17岁的女孩，就算心思再怎么恶毒，可父母认回私生子这件事情让她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背叛，更不用说还有一个系统的背叛。
四零像喝醉一样摇摇晃晃的从于蓝蓝头上钻出来，姜厌怕它“啪叽”一下掉在地上，用两个手指头拎起它晃晃，准备让它清醒一点。
［宿……宿主不晃，昏统了。］
四零颤颤巍巍的把话说出来。
姜厌担忧的盯着扁扁的包子。
看这统，现在都胡言乱语了。
江堇年像是知道什么一样，抓住姜厌白皙的手腕，低声道：“我们先出去。”
第二十五章 他能不天天笑吗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进去的时候看见一个黑影，准备大展身手捉住它，没想到那是病毒！！！病毒啊！！］
坐在车上的姜厌对四零的咆哮沉默不语。
［狡猾的752居然来了一招釜薪抽底，气死统了气死统了。］
没听明白“一招什么”的姜厌真心觉得他的这个统坏了。
“752跑了？”
姜厌听见江堇年问，有点无奈的点点头，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你知道？”
江堇年但笑不语，用食指点点自己的眼睛，姜厌也就想起来江堇年是可以看见虚拟的系统的。
“我当时仔细观察了，没有在于蓝蓝身上发现有系统特有的光点，说明她的系统应该不在了。”
江堇年双手环胸，慢慢的和姜厌解释道。
“可752绑定了于蓝蓝，除非于蓝蓝同意，否则它怎么会脱离宿主？”
这才是姜厌最搞不懂的点，系统在未确定宿主前可以附身在无意识的物品上，但行动有限制，绑定宿主后行动无限制，可也不能脱离宿主。
“说明它一开始绑定的人根本就不是于蓝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