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别慌!我带暗卫爹爹来找你了/暗卫奶爸/暗卫他退休去种田了—— by燃灯儿
燃灯儿  发于:2024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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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潇洒地翻下马,将鸟笼递到顾临昭手里:“小仙女吵死了。我晚上根本没法睡,谁送的谁养。”
黎砂叫黎洛把小仙女带到了闫海城,但是黎砂住军营不方便,黎洛住在城里便帮她养着。但是这鸟实在太吵了,学话还学得贼快,黎洛骂不过,干脆送来给顾临昭养。
顾临昭:……
傻鸟一见黎砂就开始大拍马屁:“大仙女,真好看,大仙女,真好看。”
这些都还是之前顾临昭教的,顾临昭讨好地笑道:“那就我先养着?”
黎砂点点头:“别教它说一些不该说的,否则炖了!”
小仙女吓得排翅乱舞:“不好吃,不好吃。”
黎砂嘴角抽了抽:“啧……还挺聪明。”
因着顾临昭是南蛮的贵客,所以他临时住的府邸也是闫海城最豪华的府邸。自从大燕的水师来了之后,扶桑像得到了消息一般蛰伏了起来,仿佛消失了一般。
闫海城这几天又恢复了一些市集,本着尽地主之谊,黎砂和黎洛便来找顾临昭一起参观闫海城。
闫海城西边是山,北边是南蛮腹地,东北边是大燕的南州。
刚开始只是一个小渔村,后来因为南蛮日渐昌盛加上与南州的贸易发展起来。
整座城市融合南蛮与大燕南州的特色,不伦不类,比如传统的木屋旁边突然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宅院;又比如一楼土木结构,二楼木制结构,三楼直接敞开方便人晒太阳。
集市上有许多卖花和水果的,这边气候温暖,鲜花和水果一年四季都有。
顾临昭见买花的多是情侣,男男、女女、男女都有,再一次感叹南蛮民风开放。如果小舅舅和凌三来了,一定非常如鱼得水。
黎砂常驻闫海城,所以市集的摊贩大多都认识她,热情地招呼她随便拿。
黎砂笑着摆手,用南蛮语说谢谢。
“将军,你旁边的是你情郎吗?俊的嘞。”身材丰腴的大姐眼神不住往顾临昭身上瞧,几乎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开始打量起顾临昭来。
“啧,这皮肤可真白呀!一看就是大燕人。”
“是啊是啊,这是不是就是他们说的小白脸啊?”
顾临昭听着一群人用南蛮语叽叽喳喳,希冀地看向黎砂,希望她能给他翻译一下。
黎砂:……
黎洛看不下去,敷衍道:“说你是我姐的小白脸情郎,高兴了吧?”
顾临昭不好意思地笑笑,小白脸就小白脸,说明他长得好。便用刚学到的南蛮话笑着对各位摊贩说谢谢。
“哟,还会说南蛮话呐。小伙子,如果将军不要你了记得来找姐姐呀。”大姐朝他招了招手。
“别太局限找女的啊,哥哥也可以考虑考虑我呀~”卖花的少年朝他娇媚一笑。
顾临昭茫然地望向黎砂。
黎砂忍无可忍骂道:“当我死的?老娘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好好摆摊去。”
众人悻悻地回到自己的摊位,有一个小声说:“这次好像来真的?之前的……”
黎砂一个回头:“还说?”
吓得那人赶紧做了个把嘴闭上的动作。
顾临昭讨好地问黎洛:“他们刚说什么?”
黎洛好笑地看着他:“想知道啊?”
顾临昭点头。
黎洛将人拉到一边,看了眼黎砂没有看过来,小声地说:“你把楚阮亭叫出来,我就告诉你。”

第168章 怎么,我也是你的真命天子吗
楚阮亭被顾临昭特批了休息两日,就在自己的房里睡了两日。赵陌过来叫他的时候,刚恹恹地起床。
赵陌看了看天色,远处夕阳斜下,将云层染得金黄。
赵陌:……
楚阮亭伸了伸懒腰礼貌地询问:“赵侍卫找我有事?”
“主子找您一起去吃饭。”
楚阮亭不想去,但是又不能拒绝景王殿下,只好点头:“稍等,我换一下衣服。”
另一边,顾临昭终于有了现场翻译,可惜摊贩们被黎砂警告,没人敢再开他玩笑了。
楚阮亭施施然跟着赵陌来到集市,就受到了当地人毫不吝惜的赞美和欣赏。先前冲顾临昭抛过媚眼的少年,冲他大喊了一声:“惹杰!”
是南蛮语的帅哥的意思。
楚阮亭微微颔首,用南蛮语回了句谢谢。
楚阮亭从小跟阿奶说南蛮语,南蛮语和大燕话一样流利,和先前顾临昭现学的完全不同。
少年立马就红了脸,旁边大姐笑他:“哎呀,红什么脸啊?人家帅哥肯定喜欢的不是你这种类型的啊。”
少年点了点头,他们对同类的气质尤为敏感,楚阮亭一看就是和他一样喜欢阳刚一点的同性的。
“可是他说南蛮话好好听啊。”
楚阮亭来闫海城之后几乎只待在军营,这还是第一次上街。没想到南蛮的风气比他想象的还要开放。这不,刚离开少年的摊位,就被一个当地贵族打扮的高个子青年拦下。
青年用低沉磁性地声音问:“帅哥会南蛮话?”
楚阮亭用南蛮语回:“有事?”
青年便做出一副欣喜的表情:“神说我今日会碰到真命天子,想来那就是你了。”
饶是楚阮亭一向稳重自持,也忍不住被青年的话语给弄得一身鸡皮疙瘩。赵陌听不懂,但是看楚阮亭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便上前挡开了青年。
青年有些不爽,大声揶揄道:“真的,一看你就好这口,是不是真的。今晚你试试就知道了。”
“试什么?我的拳头吗?”
黎洛出现在青年身后冷冷道。
青年扭头,看到黎洛王族的装扮,以及头上那一串鲜艳的南红珠子,当即腿软跪下:“不试,不试。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王子息怒。王子息怒。”
黎洛随意地摆摆手:“以后别人不想搭理你,别上赶着找揍。起来吧。”
“是是是。”青年忙不迭起身,低垂着头溜了。
黎洛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没吓着吧?”
楚阮亭诚实地摇了摇头:“看上去那个人吓得比较严重。”
黎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又想起先前听到那人是用南蛮话跟黎洛搭讪的,就有些犹豫地问他:“你会说南蛮话?”
楚阮亭嘴角抽了抽:“怎么,你也要说我是你的真命天子吗?”
空气瞬间静默。
赵陌适时出声道:“阿洛殿下,楚公子。主子还在等着……”
如果零壹在的话,一定会阻止赵陌,因为此刻他们的主子正开心地享受和黎砂的二人世界。
顾临昭连着几日来都没有单独和黎砂独处的时间,当下便抓住机会要一个说法:
“阿黎,你看是不是可以给我个名分了?”
黎砂噗嗤一笑:“什么名分?”
顾临昭笑着说:“你之前的要求我都做到了,等扶桑的事情解决,跟我一起回云京吧。”
黎砂不说话,顾临昭便伸手攥住了黎砂的手,直往自己胸口上放:“你听,每次见到你的时候,它都跳得好快。”
咳咳——
黎洛忍不住咳出声。
顾临昭尴尬地将手松开。
楚阮亭装作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大方地朝顾临昭和黎砂拱手行礼。
顾临昭忙正色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小楚,快坐。这两日休息的可好?”
楚阮亭睡了两日,面色红润,咳嗽都好了许多。诚心地道谢:“多谢王爷体恤,属下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
言下之意可以继续为顾临昭干活了。
顾临昭点点头:“辛苦了。工坊那边已经收到图纸,下次扶桑敢来犯,就能尝尝火铳的威力了。”
黎砂豪迈地举起酒杯:“今晚不谈扶桑,只谈我们闫海城的良辰美景。小楚,你不能喝酒,就喝椰子汁吧。”
楚阮亭笑了笑:“谢郡主。”
黎洛赶忙拿起桌上足有一颗头那么大的青椰,将果蒂部用过小刀熟练地钻了个空,插上芦苇杆递给楚阮亭。
椰汁清凉,解去燥热,楚阮亭第一次喝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了。
京城,慕府。
“慕哥,我去看看小师叔。”凌三将凌平安哄睡后跟慕廿辞说。
慕廿辞当然说好,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等凌三刚出了门就抱着凌平安睡着了。
凌三经过麒麟轩,平时黑着的院子今晚却有人,便进去看了看。
“你们是……”
一个大丫鬟上前行礼道:“夫人,她们都是以后专门服侍小少爷的奴婢。刚搬进来。”
凌三点点头:“早点收拾好歇息吧。”
“是。”
凌三一走,大丫鬟就告诫说:“夫人是男子,不喜别人叫他夫人,出了这个府就只能喊公子。但是在府里必须喊夫人知道吗?”
有个年纪最小的丫鬟问:“为什么啊?”
大丫鬟正色道:“没有什么为什么。家主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不要问为什么。这是慕府的第一条规矩。”
木白的屋子里很黑,凌三敲了敲门。
“小师叔,是我。”
过了没一会儿,木白木着脸将门打开。
凌三手里端了个木盘,上面是一碗刚去厨房下好的鸡汤面。
“小师叔,我听林烨说你回来就没吃饭,肯定饿了。”
凌三将面碗放到桌上,然后用火折子点亮房里的灯。
木白的脸色看上去很差,凌三就笑着把人推到桌边。
“小师叔,快吃吧。我做的面,安安和慕哥都很爱吃,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木白挑起一筷子送进嘴里。
面条很鲜,汤还很烫,一定是凌三一做好片刻都没耽搁就送过来了。
“小师叔,你能跟我说说八贤王的事儿吗?”
木白默默将那碗面吃完,连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一抬头,对上凌三担忧的目光。
“懒懒,我要跟你说件事。”

“懒懒,我跟你说件事。”木白正襟危坐,双手握拳紧紧攥着。
“我说了之后,你能答应我不要赶我走吗?”木白低声请求。
凌三赶忙站起来,激动道:“小师叔你说什么呢?我……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你……不会真跟八贤王有什么深仇大恨,觉得我保不住你吧?
你放心,就算是八贤王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让你走的!”
木白原本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竟被凌三几句话给硬生生逼了回去。
木白:……
“小师叔,你怎么不说话?真的那么难搞吗?”凌三焦急死了。
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什么都写在脸上,明明被其他师兄弟打得都要哭出来了,还跟自己装着很轻松的样子,说一点都不疼。
木白让凌三靠近一点,用手细细描摹他的眉眼,柔声问道:“懒懒,你知道自己长得像谁吗?”
凌三突然有些莫名地悸动,诚实地回答:“慕哥说我的眼睛和小师叔你长得很像。”
木白轻哼了一声:“算他不瞎。”
凌三皱眉:“小师叔你怎么还是不喜欢慕哥啊?”
木白叹了口气:“我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看他顺眼了。”
“小师叔……”凌三不自觉地对他撒起娇来。
木白抿了抿唇,妥协道:“如果你听了……之后,还认我的话,我以后都不说他了。”
凌三越听越糊涂,小师叔到底要说什么啊?
见小师叔神情又落寞下去,凌三赶紧抓起他的手:“小师叔,你说。我听着。”
木白不敢看着凌三的眼睛,只盯着被凌三紧紧握着的手说:
“你的嘴和鼻子长得不像我,像顾晟柏。顾晟柏……是你的父亲。”
凌三震惊地站起来,木白也不安地跟着站起来,颤声道:“懒懒……”
凌三不可置信地道:“八贤王怎么会是我父亲?我不是师父从乱葬岗捡回暗卫营的吗?”
木白一听凌三提起暗卫营,心里充满了对儿子的内疚,泪水再也忍不住:“懒懒,对不起,是……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从小受了那么多苦。”
凌三一看木白哭了,手足无措地掏出手帕边擦边安慰:“别哭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怪也要怪那个八贤王把我弄丢了。
难道,你就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世对他有所隐瞒,所以今天才不敢见他?
那个玉佩不会就是我的贴身信物吧?”
木白:……
以后还是对慕廿辞好一些吧。
“……小师叔?”凌三见木白又不说话了,轻轻唤了一声。
木白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和他一样的眼睛无奈地说道:“傻孩子,你听不出来我是你爹吗?”
凌三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小师叔,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木白将脸上的眼泪抹掉,一字一句地说:“懒懒,你要叫我爹爹。”
“我当年生下你之后被你师父骗了,他说你死了,实际上却把你抱回了暗卫营。
我……我也是知道安安是你生的之后,才知道你就是那个我以为夭折了的孩子的。”
木白说到这里有些哽咽,怕凌三责怪他又连忙道歉。
“对不起,孩子。我那时候浑浑噩噩的,连你被抱走也不知道,还被骗了那么多年。
好在上天对我不薄,让我又见到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木白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忙低下头怕凌三看见他又哭,也怕看见凌三无法接受事情的真相。
眼角传来手帕柔软的质感,凌三温柔地擦拭那些怎么都止不住的眼泪。
木白抬眸,发现凌三早已泣不成声。
“……你知道我从小有多希望你是我爹爹吗?
我小时候笨,除了零壹没人跟我玩儿,每次你来看我,我都悄悄跟他说你要是我爹爹就好了。”
凌三迅速擦掉脸上的眼泪:“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原来我也是有爹爹的人。难道你不想听安安喊你爷爷吗?”
木白用力地摇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尽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他怎么会不想?
天知道他有多想让凌三叫他一声爹爹或者父亲!
天知道他每次带安安的时候,有多想告诉安安不要叫他师叔祖……
“不……不是的,懒懒,我怕你……不认我。我……”
凌三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木白:“你是我爹爹,我怎么会不认你?我做梦都希望我能有个爹爹,我从小就希望你是我爹爹啊……呜……”
一场迟来了二十五年的相认终于到来,当年被判定为夭折的孩子,已经长得比亲生父亲还要高大,凌三紧紧抱住木白,这是他的爹爹,是活生生的可以抱住的爹爹!
凌三第一次派去保护顾临昭的时候,真的好羡慕顾临昭啊。
顾临昭是皇帝最爱的小儿子,原本暗卫营的暗卫是没有专门拨给皇子的说法的,但是皇帝一口气给他拨了四个。
他的父母拥有大燕朝最尊贵的身份,而他拥有父母最多的宠爱。
那是凌三第一次意识到有父母的孩子有多幸福,他不奢望自己的爹娘是什么达官贵人,普通人,普通人就好。
但是师父很肯定的说他的家人都死了,他被捡到的时候也差点死了。
师父叫他不要做梦了,以后好好做一个暗卫,保护好自己的主子就行。
“小……爹……爹爹,”凌三终于喊出了这个自己梦寐以求的称呼。
凌三擦了擦泪:“你能跟我说说,你和八贤王……我……我父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木白缓了缓,点了点头:“我当年被先帝派去保护他,然后……我们就……总之,后来有了你。
我那时候太自负,就想瞒着他,等你出生后再给他一个惊喜,让他知道我们有一个血脉相连的骨肉。”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可以……”凌三好奇,因为他自己就是不知道,才会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木白摇摇头:“我是孤儿,是被扔在暗卫营里长大的。我刚开始也很害怕,以为自己是个怪物。但是师兄帮了我。”
说到这里,木白眸里闪过一丝忿恨:“但是他也骗了我,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他骗了我这么多年,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凌三也有些难受,他师父虽然从小对他严厉,但肯定也是最偏爱他的。
没想到害他们父子分离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师父。
“那后来呢?他今天来找你,为什么不见他?”

“后来,我去找过顾晟柏,但是他已经娶了皇子妃。”
凌三生气地点点头:“我知道,八贤王夫妻是京中有名的贤伉俪。”
凌三这时候也明白过,为什么他爹今天不见八贤王了。“所以,你是因为他娶了别人不想见他吗?”
木白这会儿和孩子相认,突然觉得和顾晟柏之间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他先是点了点头又紧接着摇了摇头:
“不重要了,我和他之间已经错过太多年了,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清的。
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守着你和安安,还有你肚子里的……”
凌三想起今天八贤王难过的样子,忍不住道:
“可是,他今天没见到你在真的很难过,那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木白闻言心中也跟着难受,明明应该早就放下的人,还是会被他的一切牵动心神。
“我……他大概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吧。既然他当时没有来找我,现在找来也没有意义了。”
凌三点点头,又问了他后面怎么离开的暗卫营。
和他想的一样,是莫问帮木白死遁离开的京城。
凌三有些不明白,说师父对他们父子好吧,他撒谎让他们父子分了那么多年。说他不好吧,他又帮助他爹离开了暗卫营这座樊笼。
凌三最后说:“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爹爹。以后换我来保护你。八贤王你不想见,我们就不见。如果他再上门,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木白抓住他的手紧张道:“你要说什么?你不要告诉他你的身世,他和王妃膝下没有子嗣,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想方设法认你回去的。”
他已经失去了心上人,不能接受在失去骨肉了。
凌三十分理解木白的担心,他在青山镇看到慕廿辞的时候也是这种想法。他心疼地说:“爹爹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的。你安心在这儿住着,以后陪着我和安安就行。”
木白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他的懒懒在知道真相后选择了他,以后的日子他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凌三将碗筷收拾好准备回自己屋,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说不告诉任何人,可是慕哥和安安怎么办?
“爹爹,”凌三小声开口,“安安和慕哥,我能说吧。要不然,安安都不能叫你爷爷。”
木白眼神有些闪烁,他确实很想听安安叫他爷爷,但是慕廿辞……
“爹爹……”凌三眨了眨眼睛。
“除了他们……”木白最后妥协道。
凌三高兴地笑了笑:“知道。爹爹快睡。”
把门阖上,凌三迈着轻快的步子去厨房还碗。他今天要开心死了!想马上回去告诉慕廿辞这个消息!
凌三回到房间,发现慕廿辞早就已经抱着儿子睡着了。
凌三小心地爬上床,按捺下叫醒父子俩的冲动,噙着笑坠入了梦乡。
闫海城。
黎砂能喝,没几轮就把顾临昭喝晕乎了。
楚阮亭面露一丝担忧,便拿了个椰子,也想学着黎洛的样子给顾临昭开一个。
黎洛还以为是他自己想喝,就抢过来给他开了,双手奉上。
楚阮亭礼貌地道谢,将椰子呈给了顾临昭:“殿下,您喝点这个,解解酒。”
黎洛:……
黎砂好笑地看向黎洛,眼神充满调侃的意味。
黎洛郁闷地望着楚阮亭,幽幽道:“小楚,景王他喝我阿姐的酒高兴得很呢,不用你这么照顾他。”
楚阮亭愣了一下,眼睛眨了眨,用南蛮话问道:“你吃醋了?”
黎砂直接将刚喝进嘴里的酒,全部喷在了对面的顾临昭身上。
顾临昭:……
侍者连忙送上来干净的帕子,顾临昭没管自己身上,反而担忧地问黎砂:
“阿黎,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难受?”
黎砂呛咳着摆了摆手,随即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她见她弟被楚阮亭问得一脸懵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世上怎么会有楚阮亭这样的人,一本正经地问出这么暧昧的话。
……等等。
“你怎么会南蛮话?”黎砂问道。
楚阮亭面不改色地回答:“我养母是南蛮人,她不太会大燕话,所以我从小习惯了和她说南蛮话。”
黎洛这时候已经回过神,连忙笑道:“那真是太巧了,怪不得你南蛮话说得那么好。”
顾临昭听了也十分羡慕:“小楚,南蛮话好学吗?你空了教教我呗。”
楚阮亭有些为难地看向顾临昭:“说实话,挺难的。”
“哈哈哈哈哈……”黎砂又忍不住笑出声,一点都不给顾临昭面子。
不过,顾临昭为了帮南蛮千里迢迢地带兵过来,她不可能不感动。
“王爷,你要学找我就行了,麻烦人家小楚做什么?本将军还没资格教你吗?”
顾临昭欣喜:“真的?”
“当然了,顺便你在教我阿姐认认你们大燕字,免得以后你们俩通信还得我来翻译。”黎洛刚被黎砂嘲笑,立马抓住机会反击。
“你……”黎砂最烦黎洛拿她不识字来说她,刚想骂人又转念一想,楚阮亭还在,还是要给阿洛留点面子。
“小楚,我们家阿洛不像我,他大燕话说得好字儿也写得漂亮。”黎砂朝楚阮亭温婉笑道。
黎洛:???
顾临昭:???
楚阮亭微微一笑,礼貌地回应:“是么?那阿洛殿下确实很厉害。”
黎洛尴尬地瞪了他阿姐一眼:“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月色下,一只大船静静地停在海面上随着海浪起伏。
钟无央遥遥望着闫海城的方向,他们已经蛰伏好几日,京城的密信却还迟迟未到。
上一次绯春的信及时送到,让他们在燕军到达前得知消息,避免了大规模的人员伤亡。
可现在国主花岘下了死命令,命他们七月前必须拿下闫海城。
单独拿下南蛮就不是易事,如今大燕又横插一脚,他们硬上无异于以卵击石。
而大王子花见月又与国主政见不和,他主张谈和,深得那些被战争拖累了的百姓的民心。
难道他们扶桑这次真的要败了吗?

京城,明月楼。
水汽氤氲,浴桶中洒满了花瓣,水中的青年眉眼精致,露出的肌肤细腻白皙,他身材比一般男子娇小,长得也小,看上去如同少年一般明艳,是京中圈子内最喜爱的那一款。
只是此刻他神色凝重,不怒自威,和他平常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最近大燕朝中针对扶桑形成了两种鲜明的态度。一派是以文家为首的坐收渔利派,虽然景王已经出兵支援,但是扶桑这段时间以来没有任何动作,那大燕出兵出力不都是白搭么,还不如撤回来。等两方打起来了再去收尾也不迟。
另一派则是二皇子为首的主战派,扶桑一日不除,就一日威胁南蛮,威胁南蛮就是威胁他们大燕的边境安全。既然扶桑不打,那就派船出征,打到扶桑老家去。
能形成这样的局面,除了文家怕景王立下战功以外,也有他不停地在文小公爷耳边吹枕边风的功劳。
这是没想到想到,向来和大皇子一脉不对付的二皇子居然帮了顾临昭。
他哪里知道,顾临轩这是出了崔浩一事,急于在皇帝面前争表现,自然是要顺着圣心,谁不知道这次皇帝能同意顾临昭出兵,就是想让闲散王爷为自己正个名。
他最近频频打听朝中对扶桑的态度,已经引起小公爷的不满,偏偏此时又收到了花见月的密信。
回去?!
大王子居然叫他回去?!
他潜伏云京五年,日日忍辱负重,是为了有朝一日他们扶桑子民不用再生活在那弹丸之地上,竟然现在叫他回去?!
“公子……”黑衣人见绯春大人不发一言,有些迟疑地开口。
“你跟他说我使命未完成,还不是回去的时候。”阿绯冷声开口。
黑衣人面露难色:“可是,大王子说了您再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不如……”
“闭嘴!我效忠的是国主,他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黑衣人只得单膝跪地:“属下知错,请公子责罚。”
阿绯挥挥手:“下去吧。这几日尽量别来找我,有情况我会给你递消息的。”
“是。”
黑衣人刚退下,屏风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公子,陈大人来了,妈妈让您去陪一下。”
“嗯,知道了,马上就来。”阿绯恢复以往柔媚的声音,连丫鬟听了都不由脸红,让人听了就忍不住遐想。
清晨,慕府。
凌平安早早就醒了,睁开眼看到爹爹和父亲,想到明日就要去麒麟轩睡了,有些舍不得,便亲亲这个又抱抱那个。
没一会儿,就把两个大人都弄醒了。
“安安乖,让爹爹多睡会儿。”
慕廿辞昨日睡足了,此刻精神很好。便准备把儿子抱走洗漱。
凌三忙一骨碌爬起来:“等等,我有大事跟你们爷儿俩说!”
慕廿辞和安安立马回到床边,乖巧地坐好。
凌三跪坐在床上,双手撑膝正色道:“这是我们家的大秘密,你们知道了要保密的,老宅那边贵妃那边都不能说,明白吗?”
父子俩不明所以,但都用力地点点头。
凌三便把木白不是小师叔,而是他亲爹的事情说了,当然,八贤王这个事情还是太大了,他得晚点找机会单独跟慕廿辞说。
凌平安张大了双眼:“师叔祖是爹爹的爹爹?那就是我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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