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警方决定在医院守株待兔，将那个还没查到的另一个凶手抓到。”叶明征揉了揉眉心，说道，“可惜，行动还没开始，我们就进游戏了。在此之前，我就感觉可能要进游戏了。所以将你们叫了过来。”
“所以，那两个凶手也在游戏里吗？”林烨有些紧张地问道。
如果两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场，那这一局的难度一定会上升。
很难像上一局一样，出现狼人为了活命而自刀的局面。
叶明征摇了摇头：“2号是被我们查到的凶手，他的手腕上纹了百合花的图案，那是他和另一个凶手相认的图案，而另一个凶手，可能进游戏了，也可能没有，我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没将2号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之一这件事公之于众。”

第156章 觉醒愚者
“叶队, 那2号不认识你吗？”谢新泽突然想到这个问题，2号被抓过，对抓他的警察肯定有印象。
叶明征笑着解释道：“抓捕2号那次, 我没去，因为我当时还躺在医院养伤。”
“差点忘了，刚才叶队健步如飞，我差点就跟不上，你的伤已经好了吧？”谢新泽看了一眼叶明征的腹部。
叶明征点点头道：“已经好了。我留在医院是为了里应外合，杀嫌疑人一个措手不及。”
林烨见时间差不多了, 低下头，按下了守护1号叶明征。
手机弹出消息：请前往注射室领取两个预防针。
“我先去注射室拿一下东西。”林烨从手术室跑出去，飞快地拿了注了液体的小针筒, 跑回手术室。
“但是, 这个针要怎么用？我不会打针。”林烨不解地挠了挠头, 他没学过这东西。
“我来吧。”叶明征接过针筒, 问道，“你也要打对吗？”
林烨点点头：“对。”
叶明征看向桌子上的各种医疗器具：“坐下吧，我们选的地方好，这里还有棉球可以止血。”
林烨坐在床上, 侧过身子，脱下半边羽绒服，撸起袖子，露出上臂。
叶明征的动作又稳又准，冰冷的液体注入肌肉，林烨却觉得无比心安。
叶明征给林烨扎完针后, 又给自己来了一针, 眼睛都不眨一下。
“觉醒愚者请闭眼。”
“夜之贵族请睁眼, 请行动。”
林烨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忘了这局还有夜之贵族……这怎么办？”
叶明征说道：“尽快结束游戏，今晚我猎一个，女巫毒一个，明天出掉最后一狼，游戏结束。”
“如果女巫没用毒药呢？”谢新泽嘶了一声，“还有，你们已经抿出四狼了吗？我感觉有狼在倒钩啊……”
林烨单手支着下巴，指腹缓缓摩挲着下颌，缓缓说道：“叶队是1号猎魔人，2号是连环杀人案凶手，是悍跳预言家的狼人。我3号觉醒愚者，4号未知，5号是将8号弄出局的主力军，大不可能是狼。6号和7号挂机。虽然8号临走前，说6号考生也是狼，但我觉得可信度不大，狼人的话不能信，就算真有挂机狼，那也不足为惧。8号是狼。9号女巫。10号未知，11号谢哥平民。12号未知。”
叶明征朝着林烨竖起大拇指：“不错，思路很清晰。”
林烨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也就是说，除了2号和8号两个定狼外，还有两只狼，就在4号、10号、12号里面，而12号是两轮给叶队上票的，我觉得可以放一放。”
“夜之贵族请闭眼。”
“猎魔人请睁眼。”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4号和10号之中猎一个？还是去猎2号？”叶明征一时有点拿不定注意，他突然有点后悔白天没给女巫安排工作，这些信息应该在白天盘出来，他猎一个，女巫从另外两个中毒一个，这样就不会出现同猎同毒的情况。
“去猎2号吧。”林烨提议，“你白天的时候安排了猎魔人的工作让猎魔人去猎2号，那女巫就不会毒2号，而你说验10号，那女巫也不会去毒10号，如果女巫能看清楚局势，应该会去毒4号。”
“我觉得4号是有问题的。”谢新泽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4号的左边小臂明显比右边小臂要宽，就像是绑了绷带。”
“绷带……”林烨啧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她先前为了摆脱自己是追赶女巫凶手的嫌疑，只说了穿高跟鞋的事，没有说手臂受伤的事，按理来说，手臂受伤这事更有说服力。”
叶明征说道：“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我可能就让所有人掀起袖子了。幸好谢新泽注意到了不对，我猜测，4号很可能是连环杀人案的另一个凶手，她比2号聪明一点，也够狠，提前剜掉了有百合花纹身的那块肉。”
“咦，这也太狠了。”林烨摸了摸自己的小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毕竟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哪能不狠呢？”叶明征叹了口气，“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比上一次更加残忍，第一个被袭击的教授反而最轻的，也是唯一活下来的。”
叶明征说到这，想起来那几个死者的惨状，不禁又长叹了口气。
凌迟、五马分尸、大卸八块、油炸，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有的是活着遭罪，有的死了也没被放过。
“但愿女巫能毒对人吧……”叶明征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恐怖画面晃出去，“那我出门了，等会到了狼人行动时间，你们务必注意安全，尤其是谢新泽。”
谢新泽做了个OK的手势，笑着说：“没问题。”
林烨昂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叶队放心！关键时刻，我这个觉醒愚者会挺身而出的！我们三个一个都不会少！”
叶明征微微颔首，便离开了手术室。
林烨拉上病床三边的帘子，和谢新泽一起坐在床上。
“猎魔人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杀的玩家。”
坐在病床上的两人不自觉地放缓呼吸，目光齐齐地朝着手术室门口的方向看去。
“狼人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昨晚ta死了，你要救吗？你要使用毒药吗？”
“女巫请闭眼。”
“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玩家。”
病房里，依然只有仪器的滴滴声。
躺在床上的人指尖轻颤，像是要醒来。
倏忽间，他猛地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脸上的面罩和身上的各种仪器。
他摘掉呼吸面罩和各种管子，跑到病房的卫生间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许久，轻声道：“我该不是在做梦吧？我竟然还能醒过来？！”
话语间带着一丝兴奋。
正当他打算拿起手机验人的时候，广播响起：“预言家请闭眼。”
他一脸懵逼，等等，他还没验呢！还有，这是什么局？！
“天亮了，2号、4号死亡，没有遗言。”
林烨松了一口气，2号肯定是被叶明征这个猎魔人猎死的，4号可能是被女巫毒的，小概率被狼人刀的。
如果4号是被毒的，且4号是狼人，那这局就好办了。
今天只要出掉最后一狼就可以了。
但如果4号不是狼，那他的秘密之身已经用掉了，狼人要是接着刀叶明征怎么办？
林烨仍然悬着半颗心。
“请所有玩家前往输液大厅集合。”
“走吧。”谢新泽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林烨的肩膀。
两人来到输液大厅，看见大厅里站在那位6号考生。
6号考生还穿着病号服，脸色还有些苍白，脸上呼吸面罩的印子还没消下去。
“哎，你醒了！你没事了吧？”5号光头男人上前问道，他有些抱歉地挠了挠头。
6号考生微微愣神，想了一会，才记起来，眼前的男人是科三考试的安全员，他应了一声：“没事了。”
林烨却不得不考虑另一件事，6号有没有可能是狼？
8号死前将6号拖下水，如果6号没醒，那他们自然不用考虑6号的身份。
但现在6号已经醒了。
6号走到人群中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个……我想问一下，现在是什么局？”
叶明征一边说，一边打量着6号：“觉醒之夜。”
林烨琢磨着6号既然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他不是觉醒之夜这个板子里的夜之贵族。
6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昨晚为什么死了2个人？”
9号护工举起手道：“我昨晚毒了4号，我是按照自己的直觉来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毒对了。”
“那2号是被刀死的吗？”10号女生坐在椅子上，一脸懵懂地问道，“如果是这样，那2号是真预言家？”
“我是猎魔人，2号是我猎死的。”叶明征沉声说道，“今天就在10号和12号里出。”
“为什么？”10号女生瞬间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委屈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抽泣着说道，“我不是狼，我真的不是狼！”
10号女生从椅子上下来，小皮靴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朝着谢新泽跑去：“谢哥哥，你说你见过我，那你说说，我可能是狼吗？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从小就是各种兴趣班，大学出国，一直在学习，我能做什么坏事呢？”
10号很漂亮，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但是谢新泽不为所动，他甚至有些纳闷，他摸了摸下巴，说道：“祁小姐，我们只是一面之缘，我不清楚你的过往，抱歉。”
10号女生抿了抿唇，转头环顾四周，酝酿了一下，尽量平静地说道：“那我冷静分析一下情况，1号猎魔人，2号被猎死的狼，4号被毒死， 6号刚醒，身份未知，7号没醒，8号是狼，9号女巫，我是平民，3号、5号、6号、11号、12号身份未知，为什么只在我和12号之间出？我不知道12号是什么身份，但我确认，我是好人。”
6号弱弱地举起手道：“其实，我是预言家。但是昨晚刚醒，还没来得及验人，所以没有查验。”
林烨信了，如果6号是狼，没必要这个时候出来送。而且，6号对场上情况不明，如果6号是狼悍跳预言家，风险很大。
5号光头男人说道：“我好歹把8号这只狼怼出去了，我不能是狼吧？”
叶明征说道：“3号和11号我保了。没有位置了，就从10号和12号里出。”
12号志愿者举起手，说道：“我觉得10号是狼的可能性比我大多了，我两轮都是上票给1号，而10号警上投票上给狼人过。”
10号女生眨了眨眼，说道：“12号玩家，你不觉得，你已经是爆狼式发言了吗？你说我是狼的可能性比你大，但你是好人，还会存在狼的可能性吗？你就是狼吧，开局倒钩，藏得够深呐！”
12号志愿者走到10号女生的面前，双手抱胸，打量着10号：“你一开始摇摆，后来去倒钩，你才是狼！”
林烨说道：“场上可能只剩最后一狼了，我们今天必须出对，保险起见，我们去找找线索吧。”
10号女生两手插进衣兜里，一脸坦然地朝着12号哼了一声，大大方方地说：“可以啊！但是我们去哪找证据呢？”
“那就从第二晚被刀的人开始吧。”1号叶明征清了清嗓子，说道，“昨晚觉醒愚者守了我，我和觉醒愚者组队了，但是保险起见，我就不把他爆出来了。大家只需要知道，昨晚狼人刀了我。”

第157章 长发
“昨晚我去狩猎2号结束, 就准备找个藏身之处，我没有乘坐电梯，我选择走楼梯。”叶明征环顾四周, 重点观察10号和12号的表情，“有人在追我，我从影子上推断，那人有一米六左右，长发。”
林烨摩挲着自己的掌心，目光在10号和12号间辗转, 10号短发，12号长发，答案呼之欲出, 但是真的那么简单吗？
这局只有四位女生, 如果狼队派女生出来刀人, 不该做好伪装吗？不过, 也许事态紧急，来不及伪装？
12号眼见来自各方的怀疑目光越来越重，咬了咬牙说道：“我昨晚一直待在病房里，哪也没去！”
叶明征问道：“哪个病房？”
10号两手叉腰, 微抬下巴：“还有证据，空口无凭，你得拿出证据来。”
“昨晚我在7号挂机玩家的屋子里，我想看看他是什么身份。”12号有些紧张地低下头，“因为1号不出对跳狼而出了8号玩家的操作，让我有点慌, 我怕挂机的玩家里有预言家。于是, 我撬开了锁, 找到了7号玩家的手机，但是他的手机关机了，我打不开，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去7号挂机玩家的病房看看，他床头柜的锁是不是被撬过！”
“撬锁，找神……”10号掰着指头数，然后抬眸看了一眼12号，“这是好人该做的事？”
“不……不是，我是怕1号和2号都是狼！”12号的声音都在颤抖。
10号笑着摇了摇头：“1号和2号不可能是两狼，你要看票型，2号是投了1号的，所以，你去7号的房间偷窥他身份，只能是找神。”
12号摇着头：“不是的……”
但她不知道该如何有理有据地反驳。
10号女生的状态越来越好，显得12号完全落了下风。
叶明征走到12号面前，表情严肃地问道：“你知道枯萎玫瑰吗？”
12号愣住了：“什么意思？”
脸上的茫然不似作伪，要么就是她的演技太好了。
此时，10号挑了挑眉，抬起手道：“我知道啊，这个和本局游戏有关系吗？”
众人将目光纷纷移到10号那张精致可爱的脸庞上。
“你知道？”叶明征皱起眉，仔细观察10号女生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慌张，就仿佛在回答一个稀疏平常的问题。
10号女生笑着点点头：“是呀，这不是一本BL小说的名字吗？”
这下，碰到叶明征的盲区了：“BL？”
“是呀？警察哥哥不知道这个？”10号女生耐心地解释，“就是讲男人之间恋爱的小说，警察哥哥不知道这个，难道你指的枯萎玫瑰不是这个意思？”
“额……”叶明征一噎，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心想，所以，10号和12号都和连环杀人案没有关系，4号真是2号的同伙？
林烨的目光在10号和12号里打转，凝眉思索着，2号和8号一定是狼，4号如果是狼，10号和12号只出一狼。
如果4号不是狼，那10号和12号都是狼。
这个情况下，叶明征很危险。
不过，他觉得4号很大概率是女巫毒对的狼人。
那么10号和12号，究竟谁是那个狼人呢？
从状态上说，10号要比12号阳光，12号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从行为上讲，10号不如12号。
从叶明征提供的信息来看，狼人是长发，2号和8号狼人都是男的且是短发，4号虽然是女的，但也是短发，那最后一狼只能是12号了。
是这样吗？林烨攥紧了拳头，他突然有点分不清了。
“要不再去现场看看吧。”林烨看向叶明征，提议道，“就去你被狼人追赶的那个楼梯。”
叶明征点点头：“可以，那我说说具体的情况吧。我刚进4号楼梯间，就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我往楼上跑，她也跟了上来，直到我跑到8楼，脚步声就消失了。因为我伤好了不久，于是躲进了洗手间休息。在洗手间待了一会，传来敲门声，我听到了11号的声音，他说被狼人追上了，我就让他进来了。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戴着面具，身高一米六的人，我就被针筒扎了，然后就晕倒了。幸亏觉醒愚者提前守了我，否则……”
叶明征长舒了一口气。
林烨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缓缓说道：“那11号的嫌疑是一定可以排除的，这一点，大家都能认可吧？11号一米八多，矮可以垫内增高，但是想把自己变矮，就只能砍脚了。”
众人纷纷点头。
“狼人大概是用了伪声技能，假扮成11号，诱使1号给11号开门，可是有一个问题，狼人为什么肯定1号会开门呢？”林烨有点想不通。
只能说明，狼人知道谢新泽和叶明征认识。
“先去楼梯间看看吧。”叶明征说道。
“好。”
众人来到住院部4楼楼梯间。
“大家重点看一下地上有没有掉落的头发吧。”林烨说道。
如果能在楼梯上找到头发，并且能和12号的头发对上，那12号就是狼人。
十分钟过去，他们在7楼楼梯间门边发现了一缕头发。
10号女生走上前，捻起自己的一缕头发，坦然地说道：“比对吧。”
叶明征点点头，将门缝里取出来的头发与10号女生手里的进行对比，仔细观察一番后，摇摇头：“不是同一个人的头发。门缝里的头发和10号的头发质地不同，颜色也有区别。”
10号女生自己扯下一根头发，笑着递给叶明征。
叶明征瞥了一眼头发，接了过来，两手分别拿着头发，举起来给其他人看：“门缝里的头发质地偏硬，颜色漆黑，而10号的头发质地偏软，而且头发明显烫染过，呈现明显的深棕色。”
12号皱起眉，有些不安地拨弄了一下头发。
“哎，那不是正好是12号的头发吗？”5号光头男人指向12号，大剌剌地说道。
12号当即反驳：“不是我的！我没来过这里！”
叶明征拿着两缕头发与12号的头发进行对比，摇了摇头：“不是，12号的头发比较……油，而门缝里的头发还比较干净。”
12号松了一口气。
“门缝里的头发会不会是假发？”林烨猜测道，“狼人选择戴上假发伪装自己，是单纯的伪装还是为了栽赃嫁祸？”
“是假发还是真发，一看便知，而且，夹在门缝里的头发本就不容易被发现，想要用一缕头发栽赃嫁祸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10号女生盯着叶明征手里的头发，轻笑了一声。
12号志愿者说道：“也许只是单纯的伪装，我的头发与假发相似，如果我是狼，我没必要进行这种多余的行为，只有10号需要伪装自己。”
林烨和谢新泽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12号说的对，如果是12号伪装，她至少会选一头颜色不一致的假发，否则，没有叶明征细致入微的观察，其他人可能就会认定门缝里的头发是12号的。
10号挑了挑眉，没有反驳12号的话：“有道理，但是我的确不是狼。但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
10号顿了顿，气定神闲地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6号会在今天醒来？有没有可能是他的狼队友死完了？”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是狼！”6号考生反驳道，“我才刚醒！就查看了自己的身份，是预言家，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大家仔细回想了一下8号狼人的遗言。”10号悠然地在楼道内散起步，小皮靴在地上发出“踏踏踏”的声音，“有没有可能，8号说的遗言是真的？6号可能是从幻境中苏醒的，那他上一局和8号一起参加游戏，他们都是狼，这一局，6号依然是狼。”
说到这，10号露出一丝玩味的目光：“啧，有的时候，狼人打队友比好人打队友还要狠啊！”
6号考生摇摇头：“不是啊！我的确是从幻境出来的，但是我没和8号进同一局游戏！是这样，那次科三考试，我考着考着，坐在副驾驶的安全员就不见了，然后发现自己进了游戏，后来陷入了幻境，我就一直在幻境里考科三，怎么都考不过。最后一次考试，我突然意识到，最多考五次，而我已经考了很多很多次了。于是我就醒了！”
林烨揉了揉眉心，至少现在可以排除12号。
那6号和10号之中，谁才是狼呢？
6号考生又想到一点，连忙强调：“还有，我是预言家啊！我怎么能是狼人呢？场上不会有第二个预言家的！”
10号露出一丝略显无奈的笑：“可是7号挂机了，也许7号才是预言家。”
虽然6号跳了预言家，但是也许挂机的7号才是预言家，毕竟12号没看到7号玩家的具体身份。
10号的发言有理有据，状态清醒。
可是6号在那个时间点跳预言家，不能是狼吧？
到底是哪一个呢？
6号考生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试问，如果我是狼，我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来？我完全可以装挂机，然后晚上刀人，看着你们好人出错人，这样不好吗？”
“有道理。”谢新泽看着6号考生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到10号女生身上，“6号和12号从逻辑上来说，都不可能是凶手，那就只有10号玩家了。虽然10号玩家的状态很好，但是没有狼坑了，只能是你了。”
10号女生无奈地笑了笑：“狼人太会玩了，成功将你们带到沟里，那我又能怎么办呢？”
“时间到，各位玩家请投票。”
林烨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他回忆着10号在游戏里的操作，最有狼面的便是那次警长投票，其次是刚才和6号、12号的对峙，
谢新泽说得对，10号的状态很好。当然，状态好狼人也可以做到，只要心理素质足够好。
而且，从结果看，10号一开始将矛头指向12号，后又指向6号。
这种转移火力的行为，也可能是狼。
还有一点，10号是2号悍跳时发的金水，这也是可疑的一点。
除此之外，谢新泽认识10号，而10号一开始是表现得不认识谢新泽，那她会不会是装的？她早就知道谢新泽的身份，也知道叶明征是警察。
但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第一晚不刀叶明征呢？是狼队友掰票了？还是因为第一晚他们没见过其他玩家？
还有一处小细节，林烨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谢新泽提到10号父亲的时候，10号会面露古怪。

“10号玩家出局, 游戏结束，好人获胜。”
霎时间，林烨松了一口气, 这10号狼人也太会演了吧！不给她颁个小金人，都对不起她这么卖力的演出。
10号女生轻笑了一声：“好叭，你们赢了。”
她笑了两声，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灿烂：“他们俩迟早会死，我一点也不意外。无论是现实还是游戏，他们都太愚蠢了。被警察盯上了也不知道。”
叶明征目光凌厉地看向10号：“你到底是谁？”
10号女生笑了两声, 毫无悔意：“我只是个看戏的，人不是我杀的。”
林烨抬眸看向10号，嘴唇微张：“你是连环杀人挑战赛的设擂者？”
外表萝莉, 内心阴暗, 简直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昂。”10号的娃娃脸上依然挂着笑, “我设的最后一题是枯萎玫瑰, 这是我送给警方的礼物。你们抓到2号和4号之后，我就会和他们切断联系，然后出国，你们找不到我的。可惜啊……”
叶明征在林烨的遮挡下, 不动声色地走到谢新泽身边，贴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林烨则继续与10号周旋：“可惜什么？你戏没看完？我看你自己演得挺过瘾的，看什么戏啊！你行你上啊！”
10号看了一眼林烨，没有回应林烨近似嘲讽的话，她自顾自地说道：“可惜进游戏了，队友一个比一个蠢, 好人还抱团, 那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将这些蠢货队友通通卖掉。他们死了, 我才有翻盘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烨目光渐凝，冷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在网上设一个连环杀人挑战赛，还让参赛者将视频发给你？”
他明白，无论什么理由，都不是10号以虐杀为乐的理由，但他还是问了。
其他人一听，瞳孔地震了一般。
10号歪了歪头，咯咯咯地笑着：“你确定需要我解释？”
“你不觉得，那些……画面，很刺激吗？”10号舔了舔嘴唇，“把人的手放进油里烹饪，看着人手一点点皱缩……”
顿时间，林烨感到一阵反胃，他磨了磨牙，目光冰冷地吐出两个字：“闭嘴，变态。”
10号竟然还两手提起小裙子，谢幕般地鞠了个躬：“谢谢夸奖。”
艹，纯种的变态，没救了。
“10号，问你一件事，你父亲跟这事有没有关系？”谢新泽越过林烨，上前一步问道。
10号放下手里提着的裙角，咦了一声，上下打量着走上前的谢新泽，满眼好奇：“原来你和家父一点都不熟啊，当时你问我的时候，险些吓了我一跳呢！”
说着，10号装模作样地轻轻锤了锤自己的胸口，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林烨和谢新泽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又默默地回过头。
林烨：到底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也太能装了！改天买个同款。
谢新泽：不建议买同款，质量太差，闻了想吐。
林烨：也对，这个塑料袋满是血腥味。
谢新泽露出一个微笑，笑意不达眼底。
“想知道？”10号歪了歪头，嘿嘿两声，“你们警方自己查去吧！”
10号抬起下巴大笑了几声，她看向叶明征，那双美丽的眼眸中藏着的东西比吐信的毒蛇还要阴毒：“如果我知道你进了游戏，我一定第一天就杀了你！”
原本9号对于他们的几人的对话还觉得云里雾里，但听到林烨的质疑后，她看向10号的眼神里不再是疑惑，而是愤怒。
9号女巫站出来说道：“就算第一天死的不是我，我也会救人的！”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她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恐怖的人。
“是吗？”10号第一次仔细打量起9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怎么不信呢？”
“自己的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林烨捂着嘴，压下那阵翻涌的恶心，冷声说道。
5号光头男人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坏的人！”
“现在不是见过了吗？你可以谢谢我让你长见识了。”10号笑着回应。
说完，10号便紧闭双眼，眼睫轻颤，扶着墙，缓缓跌坐在地上，小裙子似花朵一般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