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里走马观花般过了一遍他的一生，然后跪倒在地上。
他想，他今天就不该来这个化妆舞会。
原本，他平时送外卖忙得要死，这会就是想给自己放个假，穿上自己最好、最贴身的西装，来这里玩，万一有小姑娘看上他的身材，跟他搭讪呢？
他的好兄弟曾戏称他是虾系男友，意思是去头可食用，变相的说，他的身材不错，但脸不行。
所以，他买了个捂得最严实的面具。
拿到狼牌，他不觉得奇怪，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除了明面上的送外卖，他还进了同城的微信群，里面有很多个人信息，当然，他提供某个地址的住户信息，也能拿钱。
于是，他通过送外卖，按照群里的要求，在住户门口做标记，并且将住户信息私发给群主。
齐薇面色越发地冷淡，给人一种杀麻了的感觉。
“天黑请闭眼。”齐薇坐在座椅上，腰背挺直，声音冷得像一块冰。
“狼人请睁眼，请选择你们要杀的人。”
“狼人请闭眼。”
“蚀日侍女请睁眼，请行动。”
“蚀日侍女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昨晚ta死了，你要救吗？你要使用毒药吗？”
“女巫请闭眼。”
“摄梦人请睁眼，请行动。”
林烨走到齐薇面前，安静地观察她，既然上帝是人，那么他能不能从中窥探到什么信息呢？
但是齐薇依然和昨晚一样面色平静，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一般坐在那。
林烨缓缓做出手势“2”，但没有完全伸直手指，他在观察齐薇的表情。
齐薇直接闭上眼。
林烨连忙收回手，齐薇明显在给他信号。
对于观察齐薇表情得到信息这件事，林烨的心里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齐薇第一晚没有给暗示，而且，他们第一次与齐薇正式见面的时候，齐薇的态度算不上好。
上一局游戏，齐薇虽然晚上怪怪的，但是白天确实帮了他们。
既然齐薇给了信息，说明这个晚上一定是发生什么了。
上帝知道所有人的身份。
齐薇给他信号，是不是说明，今晚刀中了别的神职，如果今晚他没有摄中那个被刀的神职，明晚姜宴知也无法安全？
林烨等到齐薇重新睁开眼，才试探着伸出两只手，做出手势“11”。
狼人怕自己刀出平安夜，依然不会去刀预言家，而是会去外置位找流光伯爵或是摄梦人刀。
齐薇这次没有闭上眼，而是平静地说道：“摄梦人请闭眼。”
林烨心中一喜，挑了挑眉，作弊成功了？！
所以11号是流光伯爵吗？
“摄梦人请闭眼。”
“流光伯爵请睁眼，请选择你要庇护的玩家。”
“流光伯爵请闭眼。”
“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玩家。”
姜宴知走到齐薇面前，正想做出手势，就听见齐薇说：“预言家请闭眼。”
他的眼前一黑，心里满是疑惑，难道被蚀日侍女偷技能了？好像也只能是这样了。
“天亮了，昨晚平安夜。”
林烨顿时松了一口气，忽然钟楼里传来一阵警报声。
“滴滴——检测到上帝疑似违规！！！”
齐薇面色一慌，她从椅子上起来，环顾四周，对上钟楼里的摄像头，心忽地一凉，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给林烨使眼色已经被摄像头记录下来了，她违规了，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呢？

第130章 同摄同救？
“这是怎么回事？”6号女装大佬蹙起眉, 他也是第一次见真人当上帝，现在上帝违规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烨微抿嘴唇, 哪怕是一点眼神暗示，都会被摄像头捕捉到吗？
他紧盯着齐薇，生怕她像季绝一样出现异样。
只见齐薇长舒了一口气：“各位玩家继续发言吧。”
她弯起眉，嘴角露出一抹恬淡的笑。
林烨微微一怔，心想，应该是没事了吧？
齐薇看向林烨, 朝着他点了点头。
她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敢冒着违规的风险给林烨递消息，自然是有所依仗。
此时, 她的脑海里传来一声不属于她的冷笑。
【齐薇, 你可真行】
【我低估你了】
【这次算你有本事】
林烨见到齐薇脸上的笑容心才稍稍安下来。
姜晏知思索了片刻, 开口说道：“昨天我去验了11号是好人。女巫昨晚是什么情况？”
虽然他昨晚谁也没验, 但是他还是这么说了。
他想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12号不疑有他，面色如常地上前一步，说道：“昨晚我救人了。虽然我的女朋友11号接近我是别有用心，并且欺骗我的感情, 但是我还是把她救下来了。”
林烨垂下眼睫，寻思着会这么巧吗？同摄同救？
“是吗？你会救我？”11号抬手掩嘴，话音里有几分诧异。
她还是不相信12号。
哪怕他给出的理由可以解释他身上的异常，但是11号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的不可信。
“那今天先出5号。”姜宴知说道，“今晚女巫必须开毒。”
12号微眯双眼, 问道：“那我毒谁呢？”
姜宴知沉吟了片刻说道：“3号我保了, 9号、11号都是金水。只剩下6号、8号身份不明, 女巫看着办。”
6号女装大佬漫不经心地摊开手：“无所谓，女巫可以来毒我。”
他赌12号根本就不是女巫。
8号神色复杂地看了6号一眼，心道，这姑娘胆是真大，万一12号真是女巫呢？
8号举起手说道：“我不是狼，我给出了那么多信息，还把4号这只狼给揪出来了，女巫不能毒我吧！”
6号勾起嘴角笑了笑，没有给自己多解释。
11号女生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渐渐沉重：“场上除了5号，还有一只狼。我想，我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林烨微微侧过身，抬手扶住自己的额头，挡住自己的半张脸。
他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如果12号不是女巫，那在12号的视角里，他知道11号不是被女巫救的，那11号要么是被流光伯爵庇护了，要么是被摄梦人守了。
11号女生抿了抿唇：“我在想要不要跳身份……”
如果11号女生要跳流光伯爵，流光伯爵无法庇护自己，她今晚必死。
她跳摄梦人也是同样的结果。
林烨也不方便明说，只能咳了几声。
“好吧，我仔细想了一下，我感觉狼人要屠民了？1号和7号都不知道什么身份走的，但是昨晚是平安夜，我感觉应该都是平民走的。那我就直说了，我其实也是个平民，摄梦人或者流光伯爵来守我一下？”11号女生单手支起脑袋，眨了眨眼，故作轻松。
林烨配合着说道：“既然11号昨天被女巫救了，那流光伯爵再去守一下11号？摄梦人去守2号。”
11号和林烨对视了一眼，她又怕别人看出什么来，连忙移开目光。
她将手负在背后，蜷起拳头，眼神一黯，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林烨忽然想起来，昨天姜宴知好像说过晚上让摄梦人去守他，他刚才下意识就暴露视野了连忙补了一句：“不对，忘记了，昨天预言家说让摄梦人来守他是吧？那就反过来，摄梦人去守11号，流光伯爵去守2号。”
“可以。今晚我去验6号。今天出5号。”姜宴知明白了林烨的意思，当即说道。
“不！我不是狼……我是狼的话，我就……我就天打雷劈！”5号举起手，立起三根手指。
“你不会以为发誓有用吧？你在网上发誓，或许有人会信你，在这里……呵！”8号冲着5号翻了个白眼，“有的人在游戏里的演技都能拿个小金人了，你就发誓？这怎么能够！”
“那我要怎么证明你们才能相信我？”5号攥紧自己的小裙子，话里带着哭腔。
8号灵光一闪，问道：“有上网卡吗？”
5号抽泣了一声，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那就用一下，然后打开你的微博或者其他社交软件，让我们看看。”8号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5号，她现在想想5号那个发言角度，还是觉得怪。
什么样的人会下意识代入施暴者的角度呢？
5号微微一怔，攥紧自己的手机，但是没有按开关键，她抽泣道：“你们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隐私？你刚才发表‘苍蝇不叮无缝蛋’的类似言论的时候可不是那么说的。”8号冷笑一声，“你如果没有问题，又怕什么呢？”
“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5号后退了一步，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看着两人的对峙，林烨并没有改变5号是狼这个看法，但是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大部分人都是经不起扒的，他年纪小的时候发的中二言论，他自己都不敢回头看。
风水轮流转，今天的5号，会不会是来日的他呢？
不过，除了一些略显中二的言论比较社死，他也没发过什么真的会被狼人攻击的言论。
这么一想，他松了一口气。
“5号，我们怀疑你，如果你不拿出点证据，你要如何让我们相信，你是好人呢？”林烨见5号还是把手机紧紧地攥在手里，微眯双眸，“你这么不愿意拿出手机，是因为你手机里有狼人阵营的交流记录，还是你真的做过什么？”
“我没有！我不是狼！”5号依然是这种车轱辘话。
12号说道： “算了，没必要深究5号到底做过什么了，今天出5号吧。”
林烨点点头：“昨天4号出局的时候，其实已经把5号这个狼队友爆出来了。”
“4号出局提到我，我就是狼吗？”5号擦了擦眼泪，红着眼圈说道，“凭什么？”
“4号出局后，精神状态濒临崩溃，他对原本该出局的5号充满怨念，为什么？”林烨问了自己一句，忽然就悟了，“因为他知道，5号不会死在夜里，5号不会被女巫毒，也不会被狼刀。场上没有女巫了！”
5号瞳孔一缩：“你……你这是过度解析！4号精神都崩溃了，有必要解析那么多吗？”
“就是因为崩溃了，他所反映出来的东西都是他潜意识里的东西，他崩溃了，所以不可控制地将狼队友卖了出来。”林烨笑了笑。“还有，你的票型已经出卖了你，你还在这里狡辩什么？”
12号目光微沉，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3号玩家的推理听起来很合理，5号得是狼，但是我的确是女巫，今晚就能见分晓了。”
姜宴知说道：“那就还是按照原计划，出5，验6，女巫今晚必须毒人。”
齐薇松了一口气，说道：“各位玩家请投票。”
“2号、3号、6号、8号、9号、11号、12号投给5号。”
“5号投给12号。”
“5号玩家出局，请留遗言。”
5号抬起下巴，冷眼看着12号：“我劝你今晚自刀，没有第二瓶毒药让你偷了，狼刀不够。”
林烨微眯双眸，思忖着，5号的意思是12号是蚀日侍女，偷了女巫的毒药。
所以，7号是女巫，被自己的毒药毒死了？
那么那晚，到底狼人刀了谁？是女巫开了解药救了被刀的人吗？
还是说他当晚摄对人了，那6号得是好人，那就没必要验6号。
12号面对5号的攻击，面不改色，平静地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5号。
5号在12号半米处停下：“明明你才是那个第一个被揪出来的狼，你凭什么活到现在？”
“因为我不是狼。”12号语气平和地说道，“今晚我会证明。”
“还演呢？回头是岸啊！”5号咧开嘴，发出诡异的笑声，她看向8号，“我想，我第一晚就该刀了你，说出那么多信息，我们狼还怎么玩啊！不过，你猜对了，人肉1号的人就是我。”
“你疯了？”8号攥紧拳头，咬着牙道。
“对，我是疯了！她敢在网上发出评论，就要接受反对的声音，不是吗？”5号歪了歪头。
林烨冷笑了一声：“少偷换概念了，反对的声音可不包括人肉！”
5号没有回应林烨的质疑，开始转移话题：“其实吧，就算1号活了下来，也没事！因为我们狼队第一晚就有高阶玩家用了道具——橡皮擦。1号不会记得被人肉和被标记的事。但是我没想到，8号竟然知道这些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8号说道。
“行，我认了。”5号低下了头，咧开嘴笑了几声，“但是你们也别放过12号啊，他是狼啊！他不是女巫，是狼——”
5号的声音一顿，她看着刺穿胸口的匕首，呼吸一滞，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最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齐薇这次是从背后捅的5号。
谁也没有注意到齐薇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无影无踪，仿佛是瞬移过来的。

“狼人请闭眼。”
林烨轻手轻脚地靠近姜宴知，拍了拍姜宴知的他的肩膀，在他的手心写了两字：“验8。”
“蚀日侍女请睁眼, 请行动。”
“蚀日侍女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昨晚ta死了，你要救吗？你要使用毒药吗？”
“女巫请闭眼。”
“摄梦人请睁眼，请行动。”
林烨疾步走到齐薇面前，与齐薇对视。
但是这次，齐薇没办法给他暗示了。
林烨做了手势“2”。
齐薇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
她的双手交叉在一起, 然后说道：“摄梦人请闭眼。”
“流光伯爵请睁眼，请选择你要庇护的玩家。”
“流光伯爵请闭眼。”
“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验的玩家。”
姜宴知原本是在6号和8号之中选的, 但是林烨给了他信息, 让他去验8, 而林烨是摄梦人, 再加上5号的临走遗言，他猜想林烨可能救过6号。
于是他选了8号。哪怕他觉得，8号大概是好人，。
齐薇做出大拇指朝上的动作, 示意8号是好人。
姜宴知点了点头。
“预言家请闭眼。”
空气陷入了沉默。
随着一声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钟楼里的灯亮了。
齐薇的声音有些颤抖：“天亮了，昨晚8号死亡，没有遗言。”
如果说，杀的是狼，她还能冷淡地拿起刀, 因为这些狼该死。
可是8号是好人。
她又一次杀了好人。
如那个疯子所愿, 她彻底成了他的“共犯”。
齐薇看着8号胸口的血顺着匕首流淌而下, 滴到了自己的高跟鞋上，绽开一朵血花。
她呼吸一滞，松开匕首的柄，后退两步，蹲下身，想擦干净高跟鞋上沾染的血迹，但是她发现，除了染红她的手，这血根本擦不干净。
她抬起头，看着8号化作一抹烟尘，消失在空气中。
“各位玩家请发言。”齐薇踉跄地从地上站起来，声音很轻。
“女巫？别告诉我你昨晚毒了8号。”林烨收回目光，看向12号。
12号的气势没有丝毫减弱，他理直气壮地说道：“是啊！预言家验6号，我去毒8号。如果验出来6号是好人，那8号肯定是狼，游戏就结束了，我毒8号有什么问题吗？”
姜宴知垂眸思索了片刻，说道：“6号的确是好人，但是游戏没有结束。”
说完，他看向6号，6号神色如常，没有狼被发金水的异常表情。
就算他说昨晚没验6号，把6号出了，这局游戏也能赢。
林烨是摄梦人，晚上去守9号，然后白天只剩下9号最后一张民牌了。
这个时候再去出12号假女巫，理论上说是最保险的，好人必赢。
但这不是网杀，白天死了就真死了。
他不愿意为了一个保险的玩法，置好人的性命于不顾。
更何况，12号本就疑点重重。
林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女巫已经死了吧？可能是7号？不然没有位置了。2号预言家， 6号、9号、11号金水，没有位置留给你了。”
“我是女巫！你看全场谁和我对跳的？！”12号拔高声线，“我看有问题的是你吧？！2号预言家，你确定你保的人，真的不是狼吗？”
林烨双手交叠在胸前，挑了挑眉：“反正只剩最后一狼了，那我就跳出来了，我是摄梦人。你应该是蚀日侍女，偷走了女巫的毒药，还把女巫毒死了。所以，第二天的查杀10号才会攻击你，因为他不知道你也是他的狼队友。”
11号瞪着12号：“我就知道，我的直觉不会出错。”
9号则是看向3号：“其实，除了12号，3号的身份也是未知的。虽然他跳了摄梦人，但是摄梦人无法自证身份。”
姜宴知当即说道：“我说过，3号我保了。因为我们是组队进游戏的，我们是同一个阵营的。”
12号睁大了眼：“那我知道了！我们都被骗了！大家仔细想想，哪有预言家活那么久的？2号和3号可能都是狼！”
林烨说道：“第一晚，我就摄了2号，第二晚流光伯爵能守，第三晚我继续摄2号，第四晚流光伯爵可以继续庇护。就算狼人一直去刀2号，2号也不会死，只会一直出现平安夜。”
6号女装大佬打了个哈欠：“那就直接出12号呗！昨天5号的遗言已经把12号卖得彻彻底底了。”
“5号都认狼走了，你们还能信他的鬼话？！她在脏我！”12号激动地说，“我真是女巫，我昨天真的把8号毒了！现在没有狼坑位，说明预言家出问题了，可能第一天死的才是预言家！”
“出12号吧。”姜宴知和林烨异口同声道。
齐薇：“各位玩家请投票。”
“2、3、6、11号投给12号。”
“12号投给2号。”
“9号弃票。”
齐薇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12号出局。游戏结束，好人获胜。”
齐薇瞬移到12号面前，果断地将匕首捅进12号的胸口。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噩梦。
12号瞪大了眼看着胸口的匕首，耳边传来一阵嗡鸣声，鼻息也渐渐错乱，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在渐渐冷却。
他不甘心，明明马上就要屠民成功了……
他觉得自己就差一点点，出了6号，晚上再把9号一刀，他就又赢了。
当年，他的前女友和他进了狼人杀游戏。他拿了狼，抿到了女巫，将女巫杀死后，出来跳女巫，将他的前女友抗推出局了。
他赢了，回到现实，他看见他的前女友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而客厅里一片狼藉，因为在进游戏前，他和他的前女友大吵了一架，还提了分手，玻璃茶几倒在地上，到处都是碎玻璃，烂苹果从沙发滚到阳台边缘，橘子汁水四流。
他回到书房，打开笔记本，双击私密文件夹，输入密码。
文件夹里有很多带颜色的视频和照片，是他前女友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他将文件名为二季度交易记录、三季度交易记录的文件通通移入回收站，再粉碎。
做完这些，他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喂？我这里出事了。你过来取一下笔记本。”
随后，他装作惊慌失措地样子，报了警：“喂？110吗？我女朋友跳楼了……”
虽然他知道前女友必死无疑，但还是打了120。
就这样，他在游戏里害死了他的前女友，在现实里完美的逃脱了罪罚。
不过，11号江眠前男友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提供了一个渠道，然后那个傻逼就把自己玩死在床上了。
早知道那小子死了都不安生，他就该劝住他。
那小子要是没玩死自己，江眠这个恋爱脑就不会整容来骗他，也就不会进游戏，那谁会知道他的秘密呢？
没有人爆出他的秘密，也就没有人会怀疑他，再跳了女巫，可以完美地复刻当年的屠民局。
一步错，步步错。
12号终于倒在了地上，他的死掩埋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罪恶，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当然，12号也不会明白，今日之局与当年的那局屠民局不可同日而语。
今日的局，不杀掉流光伯爵、摄梦人，这两神就能一直守住最后一民，他根本没法赢。
而当年的局是预女猎白的板子，屠民可行。
齐薇松开手，后退两步，说道：“现在开始复盘。2号预言家、3号摄梦人、7号女巫、11号流光伯爵。12号蚀日侍女，4号、5号、10号为普通狼人。”
“第一晚，狼人杀1号，7号女巫没有使用解药。预言家验了10号是狼。”
“第二天，10号出局。”
“第二晚，蚀日侍女对7号女巫释放技能，偷走女巫毒药，并且毒了7号女巫。狼人杀8号。7号女巫对8号使用解药。摄梦人摄6号。流光伯爵庇护了2号。预言家验了9号是好人。”
“第三天，4号出局。”
“第三晚，狼人杀11号，摄梦人摄11号，流光伯爵庇护9号。蚀日侍女偷2号技能。”
“第四天，5号出局。”
“第四晚，蚀日侍女偷8号什么也没偷到，狼人杀8号，流光伯爵庇护2号，预言家验了8号是好人。”
“游戏结束，好人阵营获得1积分点。”
林烨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再次睁眼，眼前是纯白空间。
“玩家林烨表现分4。”
“高阶玩家X10。”
“综合得分50。”
“玩家林烨游戏积分点为：192。”
一阵天旋地转，他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他还和林烨一起坐在花坛边，那座钟楼紧闭着，而广场上乱成一锅粥了。
警车很快就来了，在广场周围拉了警戒线。
林烨看见了叶明征和其他警察，但是没有季绝的身影。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姜宴知说道。
“好。”
两人离开广场，走到公交车站，碰见了齐薇。
齐薇不再是游戏里的打扮，她扎着丸子头，穿着针织衫和半身裙。
齐薇回过头，微微一怔。
“你还好吗？”林烨关心地问道。
齐薇走上前，垂下眼睫，说了声抱歉，然后偏过头，看向广场的方向：“其实，动物园那局结束后我们见面，我就对那个人告诉我的事有所怀疑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占据齐天身体的疯子吗？”林烨问道。
齐薇说：“对。后来我加了你给出的警方的联系方式，我进了群，还谎称自己叫魏琪，群里的资料我都看了。”
姜宴知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那个‘得来全不费工夫’是你？”他记得齐薇进来的网名，他当时还觉得奇怪，总觉得这个网名与游戏里的那位格格不入。
“是我。”齐薇点了点头，“进了群后，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但是我不能明显地表达出来。因为，那个人会知道我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所以，我进群的时候也是万分小心，连网名都掺杂着复仇者该有的情绪。得来全不费工夫是因为你主动给了联系方式，我打入内部算得上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反正我是这么跟那个疯子解释的。”
林烨了然，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也就说，眼前的齐薇不只是齐薇，她的身体里也有那个疯子。
姜宴知微微皱眉，关心地问道：“那你现在说出来，没事吗？”
齐薇摇了摇头：“那个疯子作茧自缚，想通过让我当上帝这个方式，逼迫我成为他的共犯。他成功了，我的手上沾了血，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了。但是我也报复了他，那晚，我暗示你不要去摄梦姜宴知，这的确违规了。但是，惩罚没有落在我这个一个本不该醒来，不该进游戏的人身上，惩罚给到了那个疯子身上。他暂时不会出来了。”
齐薇笑了笑，松了一口气：“我大概也能自由一阵子了。”
“你说那个疯子暂时不会出来，那之后要是那个疯子苏醒了，你怎么办？”林烨心中升起一股担忧，那个疯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齐薇摇了摇头：“不重要了，我能重新醒过来看看这个世界，已经很满足了。对了，我有个问题，如果我死了，那个疯子也会死吗？”
“大概不会，所以，不要做傻事。”姜宴知温声说道。
相比徐文当了上帝后的反应，齐薇现在显得过于淡定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杀的人不同。
齐薇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好。”
林烨抿了抿唇，补充道：“那个疯子不会死，也不会消失。我们第一次和他较量时，他是白天出局，但是他没有当场死亡，他消失了。再次出现，他用的是齐天的身体，后来齐天在游戏里消失了，你醒了。”
“我还没醒来的时候，他说，要和我做个交易。他要在某个时间段的我的身体支配权，后来我才知道，进了狼人杀游戏，夜晚不受我的控制。”齐薇整理了一下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他和这个狼人杀的幕后黑手有着密切联系，但是他也需要遵守明面上的规则，他用特权让我当上帝，他也要因此付出代价，比如这局游戏无法支配我的身体。”
“原来如此。”林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着难怪先前齐薇夜里会那么怪，而这次没有那种割裂感。
齐薇继续说道：“而且，他暂时也离不开这个身体。只可惜，我原先想从他身上获取更多信息的。不过，现在也挺好的，把这么个祸害困住，省得他到处祸害别人。”
此时，路过临城大学的公交车来了。
三人一起上了车，车上已经没有位置了，三人只能伸手拉着扶手或者拉环。
姜宴知斟酌了一会，想着他接下来的话会不会有点冒犯，他思索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齐薇，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微信群里的那位季法医，曾经违规过，之后身体就出了问题。”
齐薇点了点头：“我会的，医院我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