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知脸上的笑容一淡。
“没事，明天早上再解释。狼人若是想把你拉进抗推位，一定会留着你。”林烨拍了拍姜宴知的肩膀，宽慰道，“我知道有一个点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姜宴知好奇地问：“什么？”
“1号亲口说的，他和那个狼用了上网卡。但是你的积分点根本不够上网。”林烨眨了眨眼，笑着说道，“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你的积分点会这么低吧？”
“那就好。”姜宴知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可我担心女巫受了1号蛊惑。”
林烨笑了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我……”
“扣扣——”敲门声响起。
“我想洗个手。”11号清冷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姜晏知和林烨对视了一眼，有些担忧。
林烨朝着他点了点头：“没事的，你先出去吧，我再收拾会。”难得再次碰上11号大佬，他有一些疑惑求解。
姜宴知犹豫了片刻才说：“好。”
11号走进来，门敞开着，外头的日光落在了门口。
11号打开水龙头，优雅缓慢地洗着手。
“谢谢你刚才……”林烨话还没说完，就被11号打断了。
“我有洁癖，所以才拿出那个道具。”11号解释道。
“但还是谢谢你，不然估计我里面的衣服也不行了。”林烨真诚地说道。
11号关上水龙头，将手放在烘干机上，背对着林烨，轻声说道：“12号不可全信。”
“为什么？”林烨眼眸微闪，至今为止，12号的行为都还算可以，是狼的可能性很小。
11号收回手，转过身看向林烨，他的指节有些泛红，大概是水太冷了。
“上一局游戏，他装得太像了，我一度以为自己在好人阵营，直到最后我才意识到不对。”11号叹了口气，“他不仅演技惊人，他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在链子里还开局就自刀。”
11号站在镜子面前，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冰冷：“不，这不能称之为疯，他真正疯的地方是以玩弄人心为乐，惯会教唆亲友反目成仇。”
“我意识到他是狼的那刻，才发现，上一局情侣反目、亲人相残、朋友相疑，都有他的手笔。” 而他是帮凶。
11号抬起手，指尖落在更加冰凉的镜面上，五指一根一根地舒展开，手掌彻底覆盖住镜子里的自己。
林烨瞳孔一震，微张嘴唇：“可是他为什么这样疯？”他不太理解。
“不要试图理解疯子的行为。”11号面容冷峻，眼神里流露出危险的气息。
“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毕竟那都是上一局的事，这一局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滴水不漏，我没有证据。”11号缩回手，眼神恢复了平静，“我和他不在链子里，他给我发金水，应该是打算今晚刀我？”
林烨凝视着11号漆黑的眼眸，没有回应，反而问了另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大佬，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死在白天和死在晚上的区别在哪？”
“你已经进了好几局游戏了，你没发现？”11号偏过头，眉梢轻抬，有些诧异地瞥了林烨一眼。
林烨摇了摇头：“好像发现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定。”
“白天死去，现实中的死法会一样，而夜里死去，则会人间蒸发，是死是活，无人知晓。”11号顿了顿，眼神一黯，语气温和下来，不知道到底在安慰谁，“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可是，医院那局，那个老太太死在夜里，但是没有消失……”林烨说道。
11号了然：“原来你疑惑的点在这？老太太白天已经被投过一次了，只是她的身份保住了她，但夜里狼人杀了她，白天优先，所以她还是死了。”
“那猎人呢？猎人死后开枪带走的人呢？”林烨问道。
11号将手插进兜里，指尖摩挲着兜里的坚硬冰冷的东西，目光渐凝：“那就要看猎人开枪的时间了。”
林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
沈意开枪是在天亮之后，所以白宋死了。
第二局的猎人临死时是晚上，但她没有开枪，所以她是想那个老头死？
11号轻笑了一声，走到门口，目光远眺至天上的黑雾，有些怅然：“其实，我觉得死在夜里和死在白天区别不大，就看你是想死得悄无声息还是轰轰烈烈。选择前者，也许世间再无人记得你，若是后者，好歹还有人给你扫墓。”
“可你刚才还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林烨转头看着11号有些萧索的背影，低声说道。
“可消失的人从未回来过，那句话，说不定只是活人的自欺欺人。”11号一贯清冷自持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扯出一丝苦笑。
林烨心猛地一坠，是自欺欺人吗？
11号往外走了两步，林烨叫住他：“大佬……”
11号回眸看见林烨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也许以后就问不到了。”
“你……”不是狼吧？
林烨咽下嘴边毫无意义的询问，转移话题：“你试过寻找幕后黑手吗？”
“试过。”11号的声音很轻，轻得像空中的泡沫，一触即破。
林烨问道：“那你有什么头绪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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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昏暗的灯光给11号笼罩上一层寂寥, 狭窄的空间里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
“没有。”11号语气微凉，他打开洗手间的门，修长的手指抚过冰冷的把手。
他伫立于昏暗与明亮的交汇处, 挡住了天光，在地上铺陈出一道阴影。
“不要再去找所谓的真相了。寻找真相的代价，不是你能接受的。”11号微微偏过头，光亮勾勒出他清尘的侧颜。
他缓缓闭上眼，眼睫轻颤，心中好似撕开了一条口子。
其实是有线索的, 但每一次出现苗头，都会因同伴的死亡或消失而被掐断。
幕后黑手就像是在猫捉老鼠，故意漏出一点希望, 却又给他们重击。
“为什么？”林烨不解地看着11号的背影。
11号没有回答, 他睁开眼, 穿梭人群, 漠然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停车场大门上：“及时止损吧。”
数次诀别，已然令他身心俱疲。
他不想再看着身边的朋友远去，于是装聋作哑，不再去寻找幕后黑手。
可林烨摇了摇头, 语气坚定地说：“我不会退缩的。只要幕后之人不停手，就没办法止损。”
11号微微回眸，深沉的目光掠过林烨坚定的神情，眼底泛起了一层波澜，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转身离开洗手间。
林烨看着11号的身影消失在某个转角, 他相信, 11号拿的是好人牌。
从逻辑上讲, 如果12号是真预言家，那11号必定是好人。
如果12号是假预言家，那11号作为12号的金水，要么是真好人，12号只是想拉拢11号，要么11号和12号一样都是狼。
如果11号是狼，根本没必要跟他说这么多，就像在说临终遗言似的。
等等，遗言？！
可是他没有解药了！
林烨匆忙地跑出洗手间，险些与迎面而来的大爷撞上。
得亏大爷反应快，一个闪身，抓住了窗沿，还顺手扶了一把林烨：“小伙子慢点走。”说着，还朝林烨使了个眼色。
林烨瞥了一眼不远处的12号，12号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
他心领神会，“嗷”了一声：“我的腰好像闪了，大爷扶我去那个台阶坐坐吧……”
“年纪轻轻怎么还把腰闪了？肯定是因为平时不运动，天天坐在电脑前……”大爷一边扶着林烨往另一个放下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两人在台阶上坐下，林烨半捂着嘴，轻声道：“大爷，晚上去守11号。”
“啊？”大爷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压低声音说，“不守你或者我或者预言家吗？”
林烨想相信11号的判断：“守11号。狼人的刀不会落在我们头上。赌一把。”
“行。”大爷站了起来，拍了拍林烨的肩膀，两手踹在兜里，一边叹气一边摇着头，“现在的年轻人呐，还不如我硬朗呢……”
12号凑了过来，拉着大爷问：“大爷，你有什么养生诀窍吗？”
大爷打量了几眼12号，慢悠悠地说道：“早睡早起，吃好喝好，注意锻炼。不然你就会和他一样，年纪轻轻腰就不行了。”
林烨：……算了，这口锅先背着。
大爷继续同12号絮叨养生的事，12号大概有些听烦了，找了个借口便逃走了。
林烨扶着柱子，缓缓站起来，抬眸看着12号仓皇逃离的背影，如果12号是自刀狼，那么队友的配合是必不可少的。
这就意味着，12号在狼人里是有话语权的。
而想要拉拢的金水反水了，那狼人不会留着一个和自己作对的好人。
11号中刀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天黑请闭眼，请各位玩家在一分钟内回到客车上。”
林烨连忙迈开步子，跑进客车里。
“狼人请睁眼，请下车讨论，并选择你们今晚要杀的人。”
林烨靠在椅背上，保持着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看着客车天花板，微微出神。
“狼人请闭眼，请回到各自的车上。”
“女巫请睁眼，昨晚ta死了，你要救吗？你要使用毒药吗？”
林烨拿出MP4，看见上面提示：“毒药”在洗手间，如需使用，自行搬运到某辆车底。
林烨犹豫了片刻，没有用毒药。
时间一到，广播：“女巫请闭眼。”
“守卫请睁眼，请选择你要守护的玩家。”
林烨攥紧手里的MP4，微抿嘴唇，希望他赌对了。
“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玩家，ta是……预言家请闭眼。”
“天亮了。”
“昨晚平安夜。请所有玩家下车集中讨论，限时两小时。”
林烨松了一口气，将MP4放回包里，将包塞到更为隐蔽的角落，然后才走下车。
只见12号十分雀跃地朝着大家挥手：“大家快来看！11号车底有被拆掉的炸弹！”
林烨走过去看见11号的车底真有个被剪掉蓝色线的炸弹。
他赌对了。
他抬眸和11号对视了一眼。
11号凝眉在思索些什么，他注意到林烨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温和一笑。
徐文摸了摸下巴，说道：“12号车上的炸弹被剪掉了红线，11号车上的炸弹被剪了蓝线，这是不是意味着，两人分别被女巫、守卫所救？”
林烨点了点头：“所以12号的金水11号肯定是好人，如果狼人第二晚还敢自刀，那真是狠人。”
11号淡淡地说道：“3号玩家的话我完全赞同，但我是好人并不意味着12号就是真预言家。”
“11号，你可是我的金水，你就一点都不相信我吗？”12号委屈巴巴地说道，“这次我真的是预言家。”
11号瞥了12号一眼，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不信。”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昨晚想杀我。你可以今晚接着杀我，但我死后一定能带走你。”11号摩挲着衣兜里的枪，“既然大家都认定我是好人，那我直接亮明身份，我是猎人，这个场上，除了我，还能开枪的只剩下狼王。”
“行吧。”12号耸了耸肩，“我这个预言家真惨，没有团队，连验出来的金水猎人都要杀我。”
12号长叹了一口气，露出一副伤春悲秋的忧郁模样：“这大概就是狼来了吧？上一局在11号面前表演了一波，这回他反而不信我了。”
“但是我还是要说一下，昨晚我没有验2号，我晚上冷静地想了想，1号临走前的遗言很可能是给2号泼脏水，我估摸着就算验了2号，也是个金水，我想冲着狼去摸。”
11号齿间溢出一声冷笑。
12号撇了撇嘴，继续说道：“我想到白天4号、5号、6号原本是一家子，却意见相左，我就去验了4号，结果，她是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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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崔锦蹙起眉, 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冷声反驳：“我不是狼。”
“小锦，你真的是狼吗？”5号方脸男人张皓满脸不可置信, 他伸手想抓住崔锦，却又想到了什么，收回了手。
“我不是，你不相信我吗？”崔锦打量了张皓，越看越失望，她看不见张皓眼里的信任, 反而察觉到一丝算计。
6号中年女子苦口婆心地说道：“小锦，你和我家阿皓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如果是狼, 你就自爆吧。不然……你难道要背负杀人的罪名吗？”
“杀人的罪名？少用那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进了这个游戏, 谁又会是清清白白的？”崔锦的目光扫过一脸精明的母子俩, 她嗤笑一声，“我不是狼。你们这么着急要让我出局，到底是为了继承我的遗产，还是因为你们俩才是狼！”
“你少含血喷人！12号他是预言家, 场上没有别的预言家，你不是狼还能是什么？”6号中年女子不再伪装，直接撕破脸皮，拔高声线说道，面部表情渐渐扭曲。
崔锦见一向温和的婆婆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又看向张皓, 他垂着头, 似乎是默认了他妈的话。
她心中的最后一丝希冀在张皓的沉默中破灭了。
“我明白了, 你们和12号是一伙的。1号、5号、6号、12号，四个狼人。”崔锦语气平静地叙述着，眉眼间却蒙上了一层薄雾。
“4号玩家说得对。”7号阿姨站出来说道，“12号不是预言家，是狼。因为我是盗贼，埋掉了预言家，选了丘比特。至于连了谁，我就先不说了。反正，这一局根本就没有预言家。”
7号阿姨的一番话，直接扭转了局势。
林烨目瞪口呆地看着7号阿姨，他突然有点信7号是丘比特了，毕竟打饭阿姨常年手抖，连错情侣也情有可原。
“我才是盗贼，我埋了平民，选了预言家。”12号打量着7号，圆溜溜的眼珠子漆黑如墨，探究的目光令7号阿姨背后发凉。
12号继续说道：“大家仔细想想，在手游上，预言家和丘比特，我们会优先选丘比特，但这是真人狼人杀，预言家和丘比特谁更有用？选丘比特纯属增加游戏难度，7号上一轮一直拿‘人都是贪生怕死’这个论调来质疑我，那么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
林烨抬起右手，支着下巴，指腹摩挲着皮肤，其实12号说的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换做是他，在真人狼人杀里，丘比特和预言家，他会选预言家。
“你贪生怕死，那你为什么要选丘比特？”12号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7号阿姨。
林烨看见7号的手都在发抖，完全落入了下风。
“我选丘比特是因为……”7号阿姨顿了顿，闭上眼，片刻之后，才缓缓睁眼道，“我是为了钱。我家人生病了，急需用钱，选丘比特，一旦赢了，会有很多积分点，来钱很快。”
“有钱能使鬼推磨。”12号围着7号走了一圈，然后环顾四周，“各位，一个掉进钱眼里的人，你们真的信她吗？”
同样的理由，林烨在医院那局听到过。
杨刚便是为了钱主动去人多的地方，进游戏捞钱，来解决公司的资金链断裂问题。
但两者的区别在于，杨刚是单纯为了钱，而7号阿姨是因病致贫。
7号阿姨有些急了，焦急地说道：“我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家人的病，我已经把临城的老房子卖掉了，可是钱还是不够。我选择丘比特，是抱着搏一搏的心态。我真的不是狼。”7号阿姨有些无力地靠在客车的边缘，裤子上沾了些污渍也不甚在意。
“够了，7号不用狡辩了，1号、4号、7号，三狼我已经找出来了。”12号露出灿烂的笑容，“还有一狼就在2号、3号、5号、6号、8号、9号、10号里面。5号和6号对4号的态度……撇清得很快，看着像好人。那2号、3号、8号、9号、10号里面还有最后一狼。”
“今晚应该是最后一晚，我还是想验一下2号，以防万一。”12号说道。
“今晚怎么会是最后一晚？守卫还能守你。”11号轻笑一声，“你可以再自刀一次，坐实你预言家的身份。”
“我真的是预言家！”12号露出无奈的表情。
林烨捋了捋思路，说道：“现在的情况是两种，信12号，出4号和7号，信7号，出12号。信7号的话狼坑好像已经齐了？”
“狼坑齐了，并不代表狼坑就是对的。”12号说道。
林烨说道：“对，但是场上只有7号一个丘比特跳出来。12号跳盗贼并没有埋了丘比特，那这是不是可以说明，7号才是真的盗贼，她埋了预言家？”
如果是这样，那视野一下子就清晰了。
“算了，我不藏了，我一大把年纪，也不怕狼人来杀我，我才是真的丘比特。”6号中年女子抬起手说道，“所以我相信12号是真的预言家。”
林烨揉了揉眉心，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一团迷雾。
“我妈以前开过婚介所，如果她是丘比特，也合情合理。”5号张皓默默地与4号崔锦拉开距离。
崔锦冷哼一声，面露讥讽：“我算是看明白了，难怪我爸反复叮嘱我不要相信你们，你们就是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只要她死了，这母子俩就可以得到她的一切。
“你还好意思提你爸？”中年女子冷笑一声，“就因为你爸，我未来的孙子连考公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皓拉着母亲往后退，一脸鄙夷：“对啊，这个游戏当狼的都是做过恶的，你享受着你爸作恶带来的利益，如今，也该还回去了。”
崔锦冷笑一声：“说得你好像有多正义似的。当初我们领证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我爸因为职务侵占进去了，你自己说你不在意的。如果说，我因为享受我爸留下的利益而成了狼，那你们俩也逃不掉。这些年，我在你们身上花了多少钱，你们自己想想。”
林烨在姜宴知耳边轻声道：“好一出狗咬狗。”
徐文懒得听他们扯这些陈年旧事，开口将话题拉回正题：“那现在的情况就是7号和6号对跳丘比特，7号还和12号对跳盗贼是吧？4号、7号现在捆绑，6号和12号捆绑，里面必出两狼。”
“要不我们把他们都留着？”大爷弱弱地说道。
林烨看向大爷，不得不说，大爷白天的存在感真的很低。
“我倾向于出4号，我认12号是预言家。”阮青青说道。
林烨攥紧自己的衣角，眉头紧锁。
要验证丘比特很简单，让他们说出自己锁了谁。
但是这样，链子里的人就很危险。
场上至少还有三只狼，他不能就这么暴露。
崔锦说道：“我只是个民。虽然我爸做错了事，但我已经尽力去弥补了，这几年，我有做各种慈善活动。”
“你做慈善就能掩盖你爸犯下的错吗？”张皓质问道。
崔锦微眯双眼，冷声说道：“张皓，最没有资格质问我的人就是你，你也是受益者。”
“我会投4号。女巫晚上去把7号毒了，不会出错的。”12号举起手道。
“请各位玩家开始投票。”
林烨并没有立刻低头看手机，他看向7号阿姨，对上她的眼神。
7号阿姨朝着他点了点头。
林烨瞬间就明白了。
他转头看向另一个“丘比特”6号，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宝贝儿子。
丘比特先前没有找他们，那么这种对跳的情况下，丘比特一定会想方设法传达信息。
林烨低下头，最终选了12号。
“5号、8号、12号投了4号。”
“7号投给了6号。”
“6号投给了7号。”
“3号、4号、11号投了12号。”
“其余玩家弃票。”
“12号玩家手持警徽，多0.5票。”
“4号玩家出局，请留遗言。”
林烨皱起眉，就差0.5票……
阮青青竟然投了4号，徐文怎么还弃票了。
崔锦脸色惨白：“不……我真的不是狼。”
她后退了两步，慌张地从人群里跑出来，从兜里掏出MP4，瞳孔一缩，低声喃喃：“怎么会……”
在爆炸前，她死死地盯着5号张皓：“是你……”
崔锦跳进停车场角落的一个小水池里，惊起一阵巨浪，水池瞬间被染红了。
林烨和姜宴知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底都含着隐忧。
“4号不是狼。”两人异口同声道。
“狼人已经冲票了。如果1号也是推错的狼，那四狼就是5号、6号、8号、12号。局势很紧张了。”林烨压低声音说道。
姜宴知点了点头，抬眼间，看见12号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脸上带着盈盈笑意。
12号热切地同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凑近疑惑地问道：“你们俩脸色怎么这么差？只剩下两狼了，一个是7号，一个还不知道。”
“你不是看到票型了吗？我们不相信你。”林烨拉着姜宴知后退了几步，与12号拉开距离。
“我相信你们是受人蒙蔽，不过呢，我现在过来，是有个事想问问你们。”12号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东张西望，“你们是不是之前就认识11号？”
“不认识。”林烨平静地回答道, “我们只是在一局游戏里碰到过。”
“那你们当时一定是同一阵营吧？”12号笑嘻嘻地凑近林烨，“11号真的很厉害！对吧？他抿人真的很准。如果不是碰上了他这么好的链子，我的狼队友都不一定能那么快出局。”
林烨眉梢轻抬：“所以？”
“但是他这局这么针对我, 我怀疑他进人狼恋的链子里了。”12号嘟了嘟嘴，“看来白验了，气死我了。”
林烨捂住嘴，强忍着才没笑出声，如果他不是链子里的人，恐怕就要被12号这明褒暗贬的话挑拨了。
但林烨还是装了一下, 故作震惊，瞪大了双眼：“不会吧？他的链子是谁啊？”
12号看了看姜宴知，眨了眨眼, 走到另一边, 贴在林烨耳边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 我真的是预言家, 你明天别犯糊涂！”
此时，姜宴知被徐文叫走了。
12号才低声说道：“我怀疑2号在他的链子里。两人看似毫无交流，实则暗流涌动，我看11号总是往2号那边看。”
“也许是在观察我？我经常和2号站在一起。”林烨毫不避讳地说道。
他盯着12号, 内心非常地无语。
12号嘴上说怀疑2号，其实12号真正怀疑的人是林烨，他在试探林烨。
林烨面色不变，没有一丝慌张，有时候越是坦然，越是不容易引起怀疑。
“11号经常看你？那你和11号一起的那一局应该表现得很出彩吧？”12号靠在墙上, 双腿交叠在一起, 一副悠闲的样子。
“一般吧, 差点出不来。”林烨不想再和12号试探了，太累了。他对着不远处的姜宴知使了个眼色。
姜宴知心领神会，朝着林烨招了招手：“林烨——”
“我朋友叫我了。”林烨勾起嘴角，“预言家，祝你今晚好运。”
说完便疾步来徐文和姜宴知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12号看着他们的动作，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低声喃喃：“朋友？”
徐文见林烨也过来了，失笑道：“你们怎么突然都过来了？来拉票？”
“主要是12号不知道为什么过来挑拨离间，不想搭理他了。”林烨坦白说道。
姜宴知也点了点头，他迟疑了片刻，问道：“学长，你为什么要弃票？”
徐文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实在有些拿不准了。我是平民，得到的信息有限。”
“那你觉得阮青青是狼的可能性大吗？”林烨问道。
徐文思索了片刻，说道：“她的话，抿人不太准，拿到平民身份容易被狼人带着跑。她这局的状态应该是平民。而且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她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应该不会拿狼牌。”
林烨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那场上还剩下5号、6号、12号三只狼。
今晚必须要用毒追轮次了。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广播才发出滋滋的响声。
“天黑请闭眼。”
“请各位玩家回到各自的客车上。”
“狼人请睁眼，请狼人下车集中讨论，并选择你们要杀的人。”
林烨拿出MP4，指腹摩挲着MP4的金属外壳，狼人晚上会杀谁呢？
按照12号挑拨离间的意思，他明天大概会给姜宴知发查杀。那他不会对姜宴知动手。
10号大爷常年弃票，不会对狼队造成威胁，应该也不是他。
阮青青给狼人冲了票，狼人大概也会留着她。
11号是猎人，狼人不想找死不会杀他，而且12号大概要把11号和姜宴知打进链子里，所以11号应该是安全的。
徐文上一轮弃票，在狼人眼里，是一张可以拉拢的好人牌。
那么只剩下林烨自己了。
林烨的心猛地一坠，完了……
“女巫请睁眼，昨晚ta死了，你要救吗？你要使用毒药吗？”
虽然自己很危险，但是毒还是得用，而且要冲着狼王去毒。
林烨盘算了一下，12号敢警上跳预言家，大概不是狼王，不然一出局，身份就暴露了。
那狼王就在5号和6号里面。可6号又跳了丘比特，那只剩下5号了。
他低下头，拿起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洗手间水槽底下有个铁皮箱，炸弹就在里面，把这颗炸弹放在你想毒的人的车上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