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转校很久了—— by三千风雪
三千风雪  发于:2024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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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这么干也不行,夏衾的知名度太高了,走到哪儿都容易引起围观。这就是明星和素人的区别。
夏衾习惯这样出行好几年了,自己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舒服。
他沉默的时间有点长,谢星澜替他拉开了椅子,问了句:“怎么了?”
夏衾道:“其实你不用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谢星澜笑了声,道:“这是什么话。你只是习惯了,接受了。又不是真的喜欢这样?”
他这话说得太自然了,话里行间都是维护之意,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夏衾却是一时间没说话,等待上菜的环节,他罕见的有些茫然。
明明没有喝一口酒,心跳却“砰砰砰”的加速起来。
谢星澜说得其实没错,他只是习惯,并不是真的喜欢这样。
谁愿意在出行的时候穿的跟半夜去做贼似的,只是身份特殊,不得不如此罢了。
仔细想想,夏衾其实经常在“习惯”。
读书的时候习惯转学。
长大了之后习惯演戏。
他的人生并没有什么坚定不移的目标。
努力读书,只不过是因为除了读书之外实在没事可做。也只有努力读书,才有可能改善他和夏妍的生活。
后来机缘巧合进入电影圈,也只是因为来钱快,并且还能够延续夏妍的梦想。
他的前半生几乎都在随波逐流,大概是和夏妍相依为命的缘故,总把对方当成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做什么决定都以她为主。
哪怕当年和谢星澜分手那件事也是。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发现。
还是只有谢星澜,唯独只有他,才会告诉他不用“习惯”,因为他会主动的迁就他。
他在他心里仿佛永远是唯一且第一的。
有那么一瞬间,夏衾看着他,几乎想要脱口而出。
能不能和好,能不能重新开始。
如果时间回到五年前,他一定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一定也会把他永远放在第一位。
夏衾眼眶一酸,到底是没说出来。
先提出分手的是他,先放手的也是他,他好像做不到这么厚颜无耻、若无其事的开口。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
夏衾暂时放下了自己的那些胡思乱想。
私人餐厅被包了场,除了他们两人之外,餐厅里面就只有小提琴悠扬的声音。
似乎注意到夏衾的情绪不高,后半程都是谢星澜在主导聊天。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只要想跟一个人好好说话,很快就能带动餐桌上的氛围。谢星澜这点儿社交牛逼症好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好几次他逗夏衾开心,侍应生上来倒酒的时候偷听到,都忍不住弯唇。
这样的人,应该会有不少人喜欢吧?
夏衾在内心深处忍不住想。
谢星澜回国到现在,两人也算熟悉了不少。
虽然都刻意的不去提分开那五年的事情——但也许是现在喝了点儿酒,夏衾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他在国外的这五年,有谈过恋爱吗?”
有些事情是这样的,不去想还好。
一旦想到,那就跟刺一样牢牢地扎在心里。
夏衾想的入神,没注意到用餐已经进入尾声。
谢星澜签了账单,和夏衾慢慢往楼下走去。
一顿饭的时间,又消除了不少陌生感觉,两人边走边聊天,不去刻意的提分手的五年,看起来真的就跟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聚餐一样。
“你这次回国不走了吗?”夏衾问道。
“暂时不走了。”谢星澜开口:“国内有些事情要处理。”
“……哦。”夏衾道:“那你现在住哪儿?”
“酒店?”谢星澜开口:“还没找到合适的住处。”
“我有几个认识的房屋中介,要不要推给你?”夏衾这话一说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心想谢星澜现在要什么他秘书不能整理,用得着自己给他推吗?
正想收回这句话,谢星澜挑眉道:“好啊。那就麻烦夏老师了。”
“刚回北京,人生地不熟的。”谢星澜道:“你也知道小赵的智商,被人卖了还给人中介数钱。”
夏衾笑了声:“都能做你的助理了,也没那么傻吧。”
“确实。”谢星澜往前走,目不斜视道:“不过,夏老师。你还是推给我吧,不然我怕以后找不到理由约你见面了。”
这话说得就有点过于暧昧了,谢星澜也是仗着喝了点儿酒才脱口而出。
身后,夏衾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最后停下。
他就是在撩拨他!
本来刚才已经在夏衾心中消停的念头,现在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谢星澜在国外到底有没有谈恋爱?
如果谈过,那他现在这样对自己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是回国之后觉得空虚寂寞,看到长得还不错的前任,就跟他玩玩暧昧吧。
如果是的话他就死了:)
谢星澜回过头道:“怎么了?”
看了眼夏衾脚下的楼梯,他开了个玩笑:“不能吧,夏老师,太娇气了。这么点儿路都要抱了啊?”
或许是喝了酒,谢星澜说话间也没了分寸感。
一句比一句更进一步,试探他能接受的底线。
夏衾正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没注意到谢星澜的话。
同样也没注意到后面下楼的人——用餐的餐厅在顶楼,这会儿他们俩刚下了层楼,出了电梯就是一个开放式酒吧。
酒吧里,有个小乐队在开小型演出。
门口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来来往往,一不留神撞到了夏衾。
几乎是一瞬间,谢星澜就捉住了夏衾的手臂,完全靠的肌肉记忆。
下一秒,他拦腰把夏衾搂进怀里,撞到人的两个姑娘一直道歉:“对不起,我朋友没看路!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谢星澜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灯光昏暗,两个姑娘走的时候,一个迟疑说:“刚才那人怎么那么眼熟?”
“你看到哪个帅哥不眼熟?”
“不是!真的眼熟!”姑娘说:“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像夏衾啊!”
“喝多了吧你,夏衾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想想也是,就算是夏衾出现在这里,也不可能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
小姑娘回头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嘿嘿,他俩肯定是一对!”
夏衾:“……”
你们俩能走远一点说话吗,这么大声密谋生怕他听不见??
这么一闹,夏衾的思路全都被打断了。
他想从谢星澜怀里出来,却不料刚一动,腰上的手臂就用力了几分。
牢牢地抱住他。
夏衾:……?
这是一个拥抱老同学应该有的力道吗?
“谢星澜?”夏衾开口:“我已经站稳了,你可以放手了。”
“啊。”谢星澜懒懒散散的回了一句。
……那你倒是,放手啊!
“夏老师。”谢星澜道:“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夏衾:“。”
不得不说,谢星澜在这方面直觉依然敏锐。
“没有。”夏衾开口。
“嗯。”谢星澜道:“那我有。”
夏衾冷冷道:“你也不准问。”
“憋不住怎么办?”谢星澜忽然被他可爱到,低声的笑,胸腔震动着,夏衾感触明显。
笑够了,这人才说:“这样,能不能我问,不过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听起来还不错,夏衾没说话。
谢星澜依然抱着他没松手,眼底是沉沉的情绪,借着酒意认真问道:“夏衾,这么多年,你还有谈过恋爱吗?”
两人之间忽然安静下来,喧嚣的音乐被隔绝在世界之外。
夏衾没想到他竟然在这时候毫不留情的戳破了窗户纸。
一时间,他的心脏猛烈的狂跳。
“那你呢?身边有过人吗?”
夏衾猝不及防的反问,呼吸已经被攫住,仿佛在等待什么宣判。
半晌,谢星澜不假思索说:“没有。”
他垂眸看着夏衾,手臂收紧了,哑声道:“只有过你。”

大厅里,live house的演出到了高潮部分。
不知名的小众乐队的主唱飙了个高音,气氛到了把自己的外套一脱,往大厅里的观众席上一甩,陌生人的手高高举起,在这一刻纵情的享受。
电吉他的颤音过后,“砰”的一声,全场灯光熄灭。
夏衾被这死动静整的吓了一跳,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神经依然很敏感。
跟猫一样不禁吓,整个人在谢星澜怀里抖了一下。
如果他有耳朵和尾巴,这会儿已经炸起来了,瞳孔估计都成竖着的。
“停电了?”夏衾忽然转移了注意力,道。
谢星澜:“……?”
即使是黑暗,夏衾都能感觉到谢星澜的呼吸凝滞了一下。
他还没适应黑暗,只能下意识抬头找他的脸,看了半天眼前都是乌漆嘛黑。
“……怎么了?”夏衾只好抓了一下他的袖子。
黑暗中,谢星澜浅浅的吸了一口气,语气麻木:“夏老师,你是在问我怎么了吗?”
“对啊。”夏衾慢吞吞道:“你在国外呆了五年,听不懂中文了吗?”
“谁听不懂中文?”谢星澜快给他气笑了:“我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夏衾:“。”想起那句话,他的脸是烫的,耳根也是烫的。
只有他。
这么多年,只有过他。
哎呀听到了呀。
谢星澜精准的掐住他的下巴——也不知道这么黑他是怎么摸到的。
“你怎么回答我的?”谢星澜:“哥们刚才用尽了毕生的勇气跟心上人坦白,你呢?你只关心这里是不是停电了。”
谢星澜道:“你要应聘这里的物业呢,夏老师?”
夏老师:“。”
他又不是故意的。
这灯关的真的很突然啊!
“我没。”半晌,夏衾开口:“我只是……”
谢星澜静静的等着他。
“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想转移一下话题。”夏衾只好实话实说。
谢星澜猝不及防被他的坦诚可爱给暴击了一下。
心里已经是彻底原谅他了——虽然刚才根本就没怪过。
“不好意思可以把脸埋男朋友怀里。”
“……我还没有答应跟你复合吧?”
“气氛都到这里了。”谢星澜顿了下,“你要是不答应也不要紧。”
好熟悉的对话。
夏衾脑子里有一根弦动了下。
“真不要紧?”
“不要紧。”谢星澜平静说:“等着。我等下就从天台跳下去。”
……你在国外五年就真一点儿没长进是吧。
这熟悉的威胁套路,忽地就让夏衾回到了六七年前的西城。
东湖边的晚霞绚丽烂漫,谢星澜那时候第一次和他告白,距离现在竟然已经过去了七年。
七年,就算是结了婚都该有七年之痒了。
人生能有几个七年啊,他们竟然都认识这么久了。
“那你还是别跳了吧。”夏衾慢吞吞开口。
“那我们复合?”谢星澜试图更进一步。
夏衾不说话,矜持一下。
“不复合也行,人一辈子有三万多天呢,我让夏老师玩儿两天感情很正常。”
“……”那也没这么严重。
酒吧大厅,音乐渐渐地变成了轻柔浪漫的类型,乐队换了一首抒情歌唱,水波纹的灯光慢慢地洒在墙壁上、地上。
夏衾适应了黑暗的光线,抬头看着谢星澜,两人一对视,心里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没有人说话,但是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滚烫的情绪。
夏衾仿佛迟钝了很多年,才慢慢地反应过来谢星澜刚才那句话的含义。
他眼底毫无预兆的红了一圈,许是太明显了,谢星澜伸出手在他眼尾压了压。
“别的可以不回答。”谢星澜垂眸,嗓子暗哑:“你呢。夏衾,这五年,身边有过别人吗?”
“没有。”夏衾道:“没有别人。”
“为什么。我以为你会找到更好的人。”
夏衾看着他,慢慢摇头:“不会的,我也不想找,我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他说完,两人之间没了声音。
谢星澜道:“你这话是不是没说完?”
夏衾:“?”
“我不会在喜欢别人了。”谢星澜模仿他的语气重复,“是不是得跟一句‘我一辈子只喜欢你’?”
“……你自己编的吧?”
谢星澜忽然笑了,夏衾思考了一下自己也没说什么很搞笑的话吧,还是五年过去之后,这个神经的笑点越来越清奇了?
胡思乱想了没一会儿,谢星澜敛了笑意,收紧了手臂用力的抱着他。
夏衾在一瞬间感觉到身体有点疼,谢星澜把脸埋在他肩颈中,低声道:“没关系的。我一辈子都喜欢你。”
夏衾一愣。
谢星澜语速缓慢又慎重,一句话里有着沉甸甸的感情,带着一丝偏执:“夏衾,我一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
夏衾感觉自己眼底滚疼,心口也是滚烫的。
按道理来说发展到这里应该有一个难分难舍的吻,如果不是服务员在送餐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他——他站的这个位置正好位于出口,相当容易被撞。
夏衾意识到自己跟谢星澜在这么光明正大的地方搂搂抱抱,脸色蹭的一下就烧了上来。
他立刻从男人的怀中出来,也是这时候现场的灯光亮起。
服务生低头说对不起,抬头看到夏衾的脸时,愣住。
下一秒,尖叫声划破酒吧:“妈呀——夏衾,你是夏衾吧?!我操!夏衾在这里!”
夏衾:“……?”
他是夏衾,不是什么外星人吧?
夏衾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酒吧因为这服务员的叫声轰动了。
作为目前红透了半边天的电影明星,不久之后的春节档还要上一部宣传了半年的电影,国民度高的可怕。
一时间,整个酒吧都混乱起来,乌泱泱的人群像潮水,往这边挤过来。
夏衾还有些发愣,谢星澜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臂。
“夏老师。”谢星澜笑道:“跑啊!”
他眨了一下眼睛,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跟着谢星澜在大厅里跑了起来。
出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谢星澜不知道怎么找的地方,牵着他拐了个弯,进了一个安全通道。
紧接着又在里面绕了半天,拐到了破旧的货梯。
这期间,夏衾记忆都是空白的,等回过神,已经站在了北京空荡荡的大街上。
正值年关,马路上没有多少人。
北京冬天的深夜总是沉默僻静,有一种北方城市独有的孤寂。
不知不觉,天空飘起了小雪。
北京的初雪早就过了好几轮,前几天放了晴,昨天还是天气就阴沉沉的。新闻里预告了暴雪,大约从今晚十一点开始,有人抱怨最近天气真差。
夏衾却觉得天气很不错。
出来没一会儿,他耳朵就冻得泛红,睫毛上也沾了雪。
谢星澜脱了外套,把他囫囵的一裹。幸好车就停在楼下不远处,谢星澜果断拉开车门,把夏衾给抱了上去,自己也跟着上了后面的车厢。
夏衾跑了一会儿,气还没喘匀,谢星澜就关上了门。
他刚想说什么,抬起头,正好跟男人的视线撞上,沉沉的,是不加掩饰的对他的渴望。
这一眼简直是天雷勾地火,两人沉默着一句话都没说,夏衾只觉得自己腰上横了一条手臂,下一秒他就被谢星澜强势的抱在腿上。
密闭的空间内热度瞬间升高,谢星澜直接撬开了他的唇,不管不顾的吻了上来。
夏衾呜咽了一声,最后只剩下短促的呼吸。
说是吻,简直跟吃他的嘴唇一样凶。
夏衾被卷弄品尝,舌头被吸的发麻,谢星澜侧过头深吻他,夏衾被逼到了车厢的角落里,除了仰着头承受之外几乎一动都不能动。
他双手渐渐抓着谢星澜的西装,把价值上万的面料攥的皱皱巴巴。
仰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脖颈,后颈被男人用手摩挲着,呼吸被吞没,嘴角溢出的也被重重的舔去。
他逃无可逃,却甘愿沉醉在这种逼仄凶狠的占有欲里。
夏衾整个人被他亲的发抖,目光迷离的看着车顶的星空。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肤色比雪色更白皙,被压着这么亲了一通,嘴唇和鼻尖都是红的,眼底绯色的水光滟滟。
乌黑的头发柔软的贴在脸颊上,里面穿了一件羊羔毛的外套,外面是谢星澜的大衣。
从里到外,似乎都被谢星澜的气息给占满了。
谢星澜看得眼热,吻的一下比一下深。
重重的亲他的双唇,下巴,脸颊,忍不住磨着牙齿留下浅浅咬痕。
心理学上有一种冲动叫做cute aggression,可爱侵犯。
意思是看到可爱的东西或者是人的时候,会产生一种破坏欲,很想咬他。
谢星澜觉得他现在就很想把男朋友扒光了,把他浑身上下都咬个遍。
五年过去了,夏衾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是清丽端庄的长相,读书的时候就很容易被认为是乖孩子,随着年纪越大,长开之后变成了很正统的美人。
不可否认,夏衾和母亲是很像的。
只不过夏妍年轻时候的美丽是张扬妖冶,明艳动人,攻击性极强。
他综合了这种张扬,更显得安静婉约,清清冷冷。
这种长相,看到他的大部分人不会觉得他是明星,其实更适合穿白大褂,或者是修身的西装小马甲。
不是搞科研的高知美人,就是霸总身边的贴心小秘。
夏衾被吻的头发乱了,呼吸也乱了。
外套在谢星澜不老实的双手下被脱得七零八落,里面那件羊羔毛扣子都被解开了。要不是打底的是一件高领,他都怀疑自己现在还能不能好好穿着衣服。
车厢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呼出的热气已经让窗户上蒙上了一层白雾。
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十分钟,还是十五分钟,估计半小时都有可能。
夏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断断续续的吻着,从开始凶狠的占有到现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含弄。
他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了,轻轻推了谢星澜一把,语气软软的:“你压的我手都麻了。”
“怎么这么娇气?”
“这是娇气的问题?”夏衾有点不服:“按照你这种亲法——”
“我怎么亲的?”
“忘了。”谢星澜一本正经道。
“……”
“要不给夏老师一个机会报仇。”这人直接不要脸,凑过来一下一下吻他:“你用双倍的时长,狠狠亲回来。”
谢星澜用手指按了下他的唇角,浪荡道:“来吧,蹂躏你老公。”
“我真服了你、你别给我油起来了——”夏衾笑出了声:“你,变态。”
“嗯啊。”谢星澜慢悠悠道:“是呢。”
谢星澜的眉眼是很英俊的,喝了酒之后又显得浪荡邪气,活像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挑眉看他一眼,夏衾觉得这人要是不说话,还是很能蛊惑人心的。
窗外的雪下的更大了,人来人往。
微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找到没啊?”
“没有啊,我都怀疑是那个服务员骗人的了,哪儿有夏衾啊!”
“不可能啊,我看网上都已经有照片了!”
“哪儿哪儿哪儿我看看,我去,还真有人拍到了!”
“诶诶你看,这里,边上那辆劳斯莱斯多少钱啊我草……”
“你别看了,刚才没看到那车晃得动静那么大!妈呀……真激烈啊……”
夏衾:“……”
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夏衾觉得车内的温度太高,把窗开了一条缝。
冷风吹进来,脑子清醒了不少。
回过神,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件什么可怕的事情。
凌晨一点,马路边的人算不上多,但也有那么几个。
他竟然——就这么和谢星澜在车里热吻上了!
自己真是昏了头了。
理智回归,夏衾下意识就想要下车冷静冷静。
谢星澜却已经发现他的意图,直接把夏衾整个人往后一抱,让他重新坐回自己怀里。
“干嘛呢,大雪天的你下车?”
“我要下去冷静一下。”夏衾面无表情道。
“冷静什么?”谢星澜顿了下,随即点头:“是。哥们承认,跟我复合了确实是值得心潮澎湃,需要冷静冷静。但是夏老师也不用这么激动,不至于下去淋雪,真的不至于。”
一句话,夏衾笑得不行:“你能不能闭嘴。”
“那你用嘴把我嘴堵上。”谢星澜提议。
“不,我要捏住。”夏衾十分冷酷的捏住他嘴巴。
谢星澜握着他的手,眸子沉沉的,先在他掌心湿漉漉的落下一个吻,然后又吻上他的指尖,含在嘴里非常耐人寻味的舔了下,看着架势还打不住。
夏衾真有点儿受不了他,一个激灵就把手收回来了,脸比刚才更红:“谢星澜!”
“干什么?”
“……”夏衾无言以对。
“老公舔一下怎么了?”
“跟狗似的。”
“嗯啊。你怎么知道。”谢星澜拽里拽气:“啊对对对,我是夏老师的狗。”
夏衾忍不住笑:“胡说八道,油嘴滑舌。”
“再亲会儿。”谢星澜把他团吧团吧抱得更紧:“不亲你总觉得跟做梦似的。”
“……我嘴巴都被咬破了。”
“这么惨?那得用口水消消毒。”谢星澜一本正经。
以前是小色批现在是老色批。
就真三句话离不开吃口水是吧。
夏衾被戳中了笑点,直接笑得倒在他怀中。
谢星澜还是低下头吻他,不过不是唇,是额头和脸颊。
一下又一下的,珍而重之,夏衾像晒太阳的猫,微微仰头,舒服的眯起眼睛。
这个格外长又格外黏糊的亲吻似乎一下就补足了分开那五年的生疏。
夏衾其实有挺多想问谢星澜的,可忙着确认对方的心意,亲到现在都没来及开口说句有用的。
酒劲上来之后,他又困起来了。
“小赵一会儿就到了,先送你回家。”谢星澜蹭了下他的脸:“困就睡会儿。”
夏衾是困了,听到“小赵”的名字,脑子一激灵:“小赵?上次开车让你撞花坛那个?”
谢星澜:“。”
夏衾的眼中出现了浓浓的质疑:“你还没有把他开掉吗?”
谢星澜顿了下,沉默:“小赵这人,还不错,其实。”
“……哦。”夏衾也是也没想怎么样,他就是怕自己刚跟谢星澜复合,一会儿人就被小赵给开没了。
“不是。”谢星澜挑眉道:“你怎么还没跟我结婚就乱用老板娘的权利呢?嗯?你说,是不是想开掉小赵?”
“人小赵现在婚都没结还在攒给女朋友的彩礼钱,夏老师你不能自己幸福了就不顾他人死活啊——”谢星澜拖腔拉调的调戏他。
谁知,夏衾忽然反应道:“你上次不是说小赵已经有孩子了吗?”
谢星澜眨了眨眼,英俊又无辜:“有吗?”
夏衾意味深长的看他。
“而且,我也不是老板娘。”夏衾主动换了个话题:“我没打算开他。”
小祖宗顿了顿,道:“我就是觉得他开车技不好。上次是你运气好没事儿,万一下次呢?”
夏老师眼里的担心不是假的,谢星澜有那么一瞬间非常愧疚。
早知道当时就不故意骗他了。
“行。听你的。”谢星澜摸出手机:“那我叫个代驾。”
夏衾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在谢星澜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代驾的师傅很快就来了,夏衾在外人面前还是很要面子的。
不再那么黏人的挂在男朋友身上,而是矜持的自己坐好。哪怕很困,也只是浅浅的靠一下谢星澜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代驾师傅上车的时候,看到他的脸时,愣了一下。
他认识自己?
夏衾脑海中划过这个一个荒唐的念头。
但转念一想,认识也很正常,毕竟自己是公众人物。
劳斯莱斯在北京的冬夜里缓缓前行,窗外的雪下的更大了。
夏衾靠在谢星澜的肩膀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半小时之后,车就到了小区楼下。
夏衾迷迷糊糊转醒:“到了吗?”
“嗯。”谢星澜道:“我送你上去。”
他手机响了起来,谢星澜道:“接个电话。”
夏衾点点头:“大半夜谁给你打电话?”
谢星澜直接手机递给他看,夏衾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尴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挺好的夏老师。”谢星澜却是很开心:“保持这种查岗的积极态度。”
夏衾:“……”
打电话来的是秘书处的文海,估计是遇到点儿要紧事。
夏衾只好坐在这里等他,冷不丁,小祖宗觉得有一股视线从前到后看着他。
他对视线向来敏感,一抬头就跟代价师傅对视,师傅一脸欲言又止,夏衾歪了下头:“?”
谢星澜的电话十分钟就结束了,回来时夏衾已经站在了车外。
“走吧,上楼。”谢星澜开口。
两人并肩走着,一路上也没停下过话题。
这五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夏衾难得说这么多话,像是要把失去的时光一点一点捡回来。
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
谢星澜站定:“进去吧,我等你进门。”
夏衾看他一眼,男朋友道貌岸然的,仿佛真的只打算把他送到门口。
谢星澜注意到他没动,问了句:“怎么了?”
夏衾顿了下,忽地开口:“今天的代驾师傅,你眼熟吗?”
“不眼熟。”谢星澜道:“提醒一下,长得没有我帅。”
夏衾道:“你第一次回国,就是这个代驾师傅送我们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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