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读不回—— by微风几许
微风几许  发于:2024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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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睁开眼,能感到身边有人,医护人员正用针头往他的手臂里推入针剂,或许是针剂起了效果,他终于得到舒缓,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醒来后,荣女士守在他的床边,面带微笑:“醒了?”
“妈,我怎么了?”
秦宝一出声,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身体也一阵阵地发虚。
“我是不是又发烧了?”
病房里门窗紧闭,病床上的用品也全都换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秦宝觉得有些奇怪。
荣女士扶他坐起来,回答说:“是的,幸亏发现得及时,医生给你打了抑制剂,现在已经退烧了。”
抑制剂?
他怔忡,却见荣女士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条精美的颈环。
“昨晚你迎来了第一次发情期。”荣女士摸摸他的头,“恭喜你,儿子,你马上就要成年了。”
作者有话说:
世界背景都是作者瞎编的,请勿以现实作为参照和带入任何社会系统。

秦宝高考那天早上,老爷子叫陶妈妈做了红烧鲤鱼。
秦宝坐在桌前看着肥美的鲤鱼发愁:“爷爷,谁家大清早就吃这个?”
“你吃!”老爷子自己不吃,面前放着清粥小菜,还要坐在主位上跺拐杖,“你懂什么?这寓意大吉大利,鲤鱼跃龙门!”
秦宝:“……”
好勉强的谐音梗。
陶妈妈凑过来轻声道:“宝儿,你爷爷今天早上四点就起床去湖边了,这是他老人家亲自钓上来的。”
这份爱又深又重,秦宝含泪吃了一半老爷子才算满意,临走前又给他塞了个大橙子。
秦宝无奈:“爷爷,考场不能带水果进去。”
老爷子笑眯眯的继续谐音梗:“这个寓意心想事成,马到成功!没让你带进考场,你拿着路上吃。”说完,慈爱地捏捏他的脸,“加油。”
秦先生亲自开了车送秦宝去考场,路上叮嘱他不要紧张看清楚题再作答云云,这些前一天已经说过一遍了,又按照惯例问道:“腺体贴贴好了吗?”
秦宝:“贴了。”
“阻断剂吸了吗?”
“吸了。”
“马上就到了,你要不再吸两口?”
这次秦宝没有再说什么,听秦先生的话乖乖地掏出阻断剂吸了一阵。车子停在考场外面的指定停车点,秦先生让秦宝别急着下车。
洁癖如秦先生,向来是忍受不了有人在他的车里吃东西的,这次竟然掏出消毒湿纸巾,先擦了手,再把老爷子让带上的橙子剥开,细细地撕去橙肉上面的白丝。
那动作慢条斯理,要不是时间还早,能把人急死。
秦先生剥出一瓣干干净净、毫无瑕疵的橙肉,让秦宝吃了,才又用湿纸巾擦手,道:“去吧。”
秦宝想道谢,但又觉得有点怪,便“嗯”了一声下车去,走了几步转身冲秦先生挥挥手,才快速步入考场。
一考两天。
这两天秦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好像一眨眼,他的整个高中生涯都在这两天之间结束了。
跟着人流往外移动,除去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竟然还有失落与茫然。
外面人山人海,秦家也派了司机来接。秦宝正在寻找自家的车子,忽然,一辆机车径自停在了他的身边。
骑手人高马大,摘了头盔,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宝哥!”
竟然是近两年不见的单一鸣。
秦宝喜出望外:“单一鸣!”
现场人多,单一鸣没多说什么,递过来一直头盔:“上来。”
秦宝也不找自家的车了,接过头盔二话不说便跨上了机车后座。单一鸣发动车子,声浪中机车破开人群往帅气离去。
他们没有直接回家,单一鸣兀自驶向了外环,等上了快速路便越骑越快。
空气燥热,风噪在耳旁掠过,秦宝的肾上腺素也在不断飙升。
什么失落与茫然,什么舍不得,都在速度与激情中烟消云散。
单一鸣在首都市郊的一个小山坡上停下,把机车放在一棵粗壮茂密的香樟树下面。站在高处,正好能看见下面长满了芦苇的湖。
“秦宝——”他朝湖面大喊,“毕业快乐——”
秦宝:“……”
什么偶像剧行为?
单一鸣喊完,邀请秦宝:“来,你也喊两声。”
秦宝走上前:“单一鸣——你是个傻逼——”
单一鸣无奈:“我当年高中毕业就来这里大喊放松,寻思带你也释放一下,你知不知道好歹?”
秦宝推他一下:“你不是傻逼么?离家出走不带手机,很硬气是吧?这么两年音讯全无,电话也不给我们打一个,你还有脸回来?”
单一鸣自知理亏,摸摸鼻子:“我不是想着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吗?”
秦宝:“我看是惊吓。”
单一鸣成熟了,也晒黑了,年轻的脸上多了一点沧桑,就像这两年不是车队,而是在外面做苦工似的。
许久不见,两人并没有变得生分,单一鸣也还是那个单一鸣。他一直都在关注秦宝的动向,看秦宝的广告、电影,也看秦宝的秀,对此感到很是欣慰自豪。
但是关于他自己的,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唉,以前以为首都够大,自己厉害得不得了,心比天高。真正地接触了那个圈子,才知道什么是高手如云,人外有人。”单一鸣讲着自己的经历,“我在车队的发展不理想,今年有机会接触到公路赛,都没能入围。这还只是国内的赛事,国际上那些……凭目前的我,想都不要想。”
秦宝很关心:“怎么回事呢?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单一鸣摇摇头,原因很复杂,他一时也说不上来,只能归咎于技不如人。不过他没那么容易轻言放弃:“你放心,我还撑得住。现在还这么年轻,我打算再坚持两年再说。”
秦宝点点头:“是,不行就练呗,多找自己的不足,我相信你能追上去。”
“收到。”单一鸣笑,“我争取一下,看能不能在你十八岁生日那天送你一张锦标赛的票。”
秦宝鼓励:“都还有好几个月呢,你加油。”
单一鸣:“倒是你,很给我们长脸,我们车队好几个Alpha都是你粉丝,天天在我面前说要追你。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秦宝:“算了吧,搞事业呢,没空。”
“好样的。”单一鸣摸他后脑勺一下,“先搞事业,等以后想谈了,喜欢什么样的哥先给你掌掌眼。”
秦宝觉得单一鸣比自己还不成熟,“哼”一声:“走之前宝哥长宝哥短,现在回来你还成哥了。”
心道,他想谈的那个用不着谁掌眼。
涂逸森不在,他们两个还是去了以前常光临的那家烧烤店,只不过都没有喝酒。单一鸣还要赶回去,车队在距离首都近三百多公里的潼州市,他得参加第二天的训练赛。
两天聊到深夜,单一鸣把人送回家才走:“你生日我再回来。”
秦宝挥手:“行了,去吧。”
机车远去的轰鸣声惊动了不知哪家的狗,别墅区的灯亮了。秦宝蹑手蹑脚进门,家里很安静,没人等门,质问他高考结束后去了哪里。
他顺利地溜回二楼房间,洗了个战斗澡,躺在床上时发现丰楚给他发了信息。
丰楚:[宝哥,【委屈】【委屈】,网上都说你和单一鸣谈恋爱,你快解释一下。]
[照片.jpg]
[照片.jpg]
秦宝点开照片,竟然是他出考场时被拍的。
一张是他接过头盔,正跨上单一鸣的机车。
另一张是他上车后抱住单一鸣的腰。
两个人的脸都被拍得很清楚,看起来又亲密又叛逆,在一群经过高考摧残后面露怅然的学子中显得很高调。
网络上到处都在传这张照片,说秦宝谈恋爱,还有一堆人在喊好好磕。
秦宝回:[……无聊,那我要是和你出去被拍到,是不是也要解释一下。]
丰楚:[说得也是。]
秦宝打字很快:[他们拍着拍着就习惯了。]
丰楚:[嘤!]
不用再无休止地做题、复习,不用担心考试,未来一周也没有工作安排,秦宝还以为从此可以无忧无虑,每天睡到自然醒,谁知第二天他醒得比平时还要早。
老爷子在花园里打太极,秦宝跟着学了一会儿,又进屋去看陶妈妈做早饭,总觉得哪里空空的。
七点半秦先生下楼来,告诉他:“昨天有人送来一束花,说是给你的,我先放在花房里了。”
秦宝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觉得空空的,原来是在等那束花。
这次会是什么花?
他来到花房,看见大理石操作台上的陶制花瓶里插着一束白色香雪兰。
果然又是球根类花卉。
不必署名,就知道送花的人是谁。
清晨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来,照在秦宝的脸上,照在香雪兰旁边精美的卡片上。他的心里很满,像什么快撑破了,要胀出来。
他这次什么都没送,所以对方根本不需要给他回礼,但花还是来了。
卡片上会写什么呢?
会是“毕业快乐”吗?是印刷体还是手写字?
忐忑地打开卡片,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空白的一张纸,没有只言片语,他一时怔忡,这是什么意思?
稍微有点敷衍了!
九月,秦宝出现在首都艺术大学,在报到处引起了小小的骚动。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他没有如媒体和粉丝分析的那样报考表演类或时尚相关专业,而是学了创意设计。
【怎么回事?我以为宝宝有意往表演方向走呢,不是有小道消息说他是艺考吗?】
【假的吧[白眼],他不是艺体生,除了活动时间都在教室里好好上课呢。】
【我做证!他高中班长是我小学同学!他说秦宝经常找他借笔记做题!】
【BB不是在接触影视资源吗?上回还有个路透,难道资方又拿他出来遛?[破口大骂]】
【不愧是我宝[星星眼],好有想法,我好爱】
不是秦宝有想法,而是老爷子根本不允许他往演员方向发展。
本来老爷子也是没那么固执的,但经过时上一次的电影踩雷,老爷子已经很有意见。更要命的是某天老爷子和战友相约出门,去电影院看一部很有名的战争片,其中一小段大尺度荧幕戏给老爷子敲响了警钟。
“我不是看不起演员,我很尊重这个职业。”老爷子对秦宝说,“我知道做哪一行都要爱岗敬业,但是他们可以为艺术献身,你不可以。志愿给我好好再想想,不准报表演。”
卢哥就在旁边,连忙解释道:“他只是有意愿报考相关专业,不是非要做演员。而且您误会了,如果有相关类型的戏,其实是可以借位、删改的,也可以干脆不接。”
老爷子说:“这里借位那里不接,到底是演员还是少爷?什么都围着你转,就是使用特权,投机取巧!你不要脸,我要脸!”
秦宝和卢哥:“……”
左右都说不通,秦宝迫于压力,只好选择了自己相较之下更有兴趣的创意设计。
所幸专业课很有趣,步入大学后的空间感也令他感觉轻松了不少。学校里个个都出类拔萃,有不少歌手、明星、演员,还有网红。他不再是学校里唯一的名人,也不会所有人都盯着他一个人看了。
这里的人个个自信,也一个比一个奔放。
秦宝很快有了新的烦恼。
每次一回到学校打开置物柜,成堆的情书和礼物就汹涌而出。

第19章
学校里有个叫邹玖冬的Alpha,追秦宝追得最高调。他也是大一的学生,表演系的,第一天上学就开着限量版跑车,是个超级富二代,演艺行业如今的龙头老大肃风娱乐就是他家的产业,旗下小公司无数。
这位太子爷长得还不错,再加上出身背景,十分目中无人。
那天秦宝只是从楼下路过,他惊鸿一瞥,便产生了要把秦宝弄到手的念头。
公开课上,邹玖冬混到秦宝旁边的座位,压着声音和他搭讪。
秦宝爱理不理,邹玖冬就道:“还学什么设计?你这么漂亮,不如去学表演吧?做我男朋友,我保你红。”
秦宝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认真发问:“你这里是不是有病?”
说着,还用手指点点脑袋示意。
邹玖冬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心想对方可能是不认识自己,便大度地笑了下:“那下课跟我去喝杯咖啡?互相认识一下,顺便带你去兜兜风。”
秦宝只说了两个字,就看向了黑板:“没空。”
谁知道第二天去学校,邹玖冬就弄了一跑车的鲜花,花瓣从车门口一直散落到秦宝必经的路口,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经过一晚上的调查,邹玖冬已经把秦宝的履历了解得清清楚楚了,更是心痒难耐 。
秦宝目不斜视往前走,他就跟在后面:“难怪你的腿这么长,原来是个超模,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不简单。昨天是我不对,说话唐突了,但也是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情不自禁。你看看,今天我重新介绍自己,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秦宝皱皱眉,捂住了鼻子。
邹玖冬脑子一思索,忙道:“你是不喜欢花香味吗?”
“我是不喜欢你。”秦宝摇头,告诉他,“你的信息素好臭。”
邹玖冬脸一下子就黑了:“你他妈……”
看着秦宝的脸,又确实发不出火,只得忍了下来,心里还怪痒的,这种又娇又傲的类型真的很勾人。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秦宝的手机号码,整天发送骚扰短信,秦宝拉黑一个,他就新增一个,从追开始的表白追求,到后面越来越露骨。
秦宝在学校的时间比较少,但每次回去上课都能被邹玖冬等到。
邹玖冬爱扮浪漫,有时候拉着一大堆心形气球 ,有时候雇来人形玩偶,有时候给秦宝全班发礼物,说要请诸位助攻。
秦宝只当邹玖冬是个神经病。
他最近忙得很,又要兼顾自己的事业、学业,还要忙着安抚家里的两个犟老头,根本没空理会。
他即将举办十八岁成人礼。
爷爷想要办得隆重一些,外公也有意趁此机会对外介绍自己的外孙,两个人因为这个事情开始较劲,分别叫人做了宴会流程单递给秦宝看,每次秦宝看了,下一次递过来的单子上就会增加不少节目,看了咋舌。
秦宝变得十分抢手,这天和爷爷吃了饭,改天就一定会被外公叫去,双方同时贿赂秦宝,并打探敌方信息。
更夸张的是,他们开始在给秦宝的成年礼物上掰头。
看到外公拟定的礼物清单上有一艘游轮,秦宝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还是动不动就说他“奢靡”的外公吗?首都离海边十万八千里,他难道要用那艘游轮环游湿地公园?!
于是他对秦先生说:“我不办成人礼了。一个生日而已,没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生日那天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就可以,大家也不用送礼物,我什么都有,想要什么自己也能买。”
秦先生也觉得两位老人太夸张,不赞成他们的一些行为,但还是否了儿子的提议。
“那可不行,成人礼很重要,要重视。何况有很多世交都会来,他们都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这么重要的日子不清他们来,很不礼貌。前些天丰司长还给你爷爷来过电话——”
秦宝抓住关键词:“丰司长?”
他知道,丰蕊安是丰成煜的姑妈。
他也知道秦丰两家早年家关系是极好的,他听说在丰老爷子过世之前,两家人甚至会一起过年。
而且上一次爷爷大寿,丰家的人就来过,这一次他的成人礼,丰家自然也不会例外。
那么,是不是说明……
秦宝平静地问秦先生:“丰家的人都会来吗?”
秦先生瞥他的脸,表情没什么变化地说:“都会来,丰成煜也来。”
秦宝的心跳就变快了:“哦。”
两年多没再见到那个人,只偶尔从新闻报纸里读到过关于对方的信息,连关于对方的一个镜头、一张照片都很少见到。
可是丰成煜的存在感是那么的强烈,即使他们完全不在一个圈子里,他也经常能听见周围的人对丰成煜的谈论评价。
因为丰成煜的每一次露面,都代表了如今的丰家,他作为议员说的每一句话,可能都代表了如今的政坛风向标。
丰元帅退了,丰司长逐渐退居幕后,丰成煜便站了出来。丰家这个暗藏在联盟深处的庞然大物,终于再次伸出了爪牙。
有天卢哥拿着休息室里的时事杂志,翻到印有丰成煜照片的那一页,他若有所思了一阵,问秦宝:“宝,你能不能跟我透露一点,丰家背后到底是不是有整个联盟的黑势力?你看这个丰成煜,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城府深。”
丰成煜的照片还是他参选议员全民投票时的那一张。
秦宝无语:“你在想什么?他长得这么帅,像是黑势力吗?”
卢哥说:“像。眼神好冷,看了怕怕的。”
秦宝:“……”
卢哥补充:“网上都这么说,不信你自己去看。”
秦宝没少看。
他告诫卢哥少上点网:“现在网上的不良分子最爱颠倒是非,给你这样关心时政的中年人洗脑,好把你们培养成他们储备的棋子。”
“中年人”三个字狠狠打击了卢哥,他从此再不提时政。
成人礼的事秦宝没再抗拒,但快刀斩乱麻做出了选择,他的生日就在秦家过,会邀请外公外婆和母亲来参与,不安排节目,两边也都不准送礼物清单上的任何一样礼物。
爷爷赢了,走路都哼着小曲。
外公则是接近一周的时间都没和秦宝说话,转头去参加画家研讨会了。
成人礼前一周,秦宝被邹玖冬堵在了舞蹈室里。
当天下课有些晚,秦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许棠舟打电话。许棠舟说秦宝生日那天自己来不了,因为父亲的腿旧疾复发,需要住院重新植入关节骨骼。
许棠舟的父亲也曾是一名军官,和秦宝的爷爷一样因战受伤,现在拿着退役军人的补贴。因为和妻子感情破裂他长期酗酒,前些天在从楼梯上摔了一跤,必须要再次做手术。
“你的生日礼物我都准备了,本来我是要来参加的,就提前买了,寄在哥哥家里。”许棠舟说,“现在虽然我人来不了,但是我会叫我哥哥送过来,秦宝你给我一个地址。”
“礼物不重要,到时候再说。”
秦宝比较担心许棠舟的状况。
“真的不需要我来帮你吗?”
许棠舟再次说:“真的不需要,我自己都整天在学校上课呢,家里请了一个护工,就是手术那几天我得去陪。秦宝,这次考试我又进步了,我爸也很高兴。”
自从决定不和母亲出国,将来要考去首都以后,许棠舟就逐渐淡出了模特圈。不知道是不是他哥哥家里帮了忙,和经纪公司的合约也终止了。
秦宝很为他高兴,经常给他加油打气。
闻言,两人又说了一阵才挂断电话。
回过头,舞蹈室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他走到门口,却见邹玖冬站在那里。他皱了下眉就要走,却被后者抓住了胳膊,耳边传来阴沉的一句:“秦宝,我给你脸了是吧?”
秦宝刚运动完,额发有些湿润,后颈还贴着腺体贴,身上没有Omega的信息素味道,只有淡淡的汗味。
即使这样,也让邹玖冬感到神魂颠倒,不由得放软了语气:“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也不强求。可是我追了你这么些天,你不要太不识好歹。你陪我几个月,我该给你的都会给你,你吃不了亏。”
秦宝也不走了,松开手,背包重重坠落在地:“怎么陪?”
他一搭话,邹玖冬就忍不住想发疯了,把他一把推在墙上,低下头去嗅他的颈侧:“我想你怎么陪你就怎么陪。”
秦宝手里还拿着矿泉水瓶,闻言微微侧开头,手里的瓶子抵在了邹玖冬的胸口。
这个动作让他修长的脖颈线条一览无余,白色T恤领口下的优美锁骨也若隐若现,那瓶子跟着他的动作一路下滑,从胸口,来到邹玖冬的腹部。
他开口:“几块腹肌啊,就这么狂。”
邹玖冬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睛都红了,马上就抬手脱掉衣服,露出一身光裸的皮肉。
秦宝眼皮都没抬一下,看一块肉的似的扫了两眼:“就四块?回去再练练。”
“你是不是平时吃挺好的,这么挑?”邹玖冬不怒反笑,再次压过来,“那些其实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咬。我对你这么上头,你就不好奇?告诉你,我们的契合度肯定很高,不然我不会第一次见到你就想把你弄死在床上。”
秦宝不冷不热地说:“是吗。”
“你是不是没被高契合度的咬过?”邹玖冬引诱他,“先试试怎么样,反正现在这里也没别人。我保证,你绝对会欲罢不能。”
秦宝并不比邹玖冬矮多少,被这么压迫着,也不见慌乱。
他直起身,凑过去在邹玖冬耳边轻声说:“……跪下。”
邹玖冬兴奋起来,心道原来秦宝好这口,自负如他,本应该抗拒,但背上却因为秦宝的呼吸起了一阵阵的战栗,竟然顺从地跪了下去。
秦宝居高临下,用水瓶拍了拍他的脸。
邹玖冬没穿上衣,忽然感觉秦宝这样一点也不像在调情,反而像有意侮辱。
“要我说多少次,你真的很臭。”秦宝露出厌恶的神色,水瓶拍得一下比一下重,“拜托你回去照照镜子,下次见到我离我远一点,不然我先弄死你。”

第20章
秦宝坐地铁回家,秦先生正在客厅和人打电话,见他进门便捂住手机朝他喊道:“正好,策划那边最后确认伴手礼,你来给点意见。”
秦宝回家了也戴着口罩,头发有点乱,整个人都是暴躁状态:“随便。”
说着便上了楼。
秦先生蹙眉,快速结束通话也来到了二楼。
秦宝房间关着门,秦先生敲了敲,里面传来一声“现在不方便”,秦先生便把门直接打开了。
果不其然,秦宝脸上有伤,摘掉口罩更加明显。
他站在屋子中央,地上扔着他平时背的大包,包上和他身上一样,都有很多灰尘。他的手肘上有擦伤,指关节上也有,一看就是打过架。
秦宝和别人打架不稀奇,小学时代秦先生三天两头就得去教务处一趟,不过中学以后就比较少发生了。年轻人有摩擦还算正常,但秦宝手腕上的几道紫红指痕刺痛了秦先生的眼睛。
“怎么回事?”秦先生大步走进去,一把抓过秦宝的手查看。
“遇到个傻逼。”秦宝抽回手,“你放心,我没吃亏,他被我揍得都睁不开眼睛了,估计得去医院。我这点伤也过几天就会好,不会在宴会上给家里丢脸的。”
那些指痕粗大,一看就不是普通打架造成的。
秦先生脸色很难看:“什么原因?”
秦宝说:“学校的一个Alpha,之前说要追我,这次动手动脚,我就给了他一点教训。”看着秦先生的脸,他又补了句,“我没仗着家里就在外面胡作非为,别人不知道我的背景。”
秦先生再儒雅,此时也不免愤怒起来,大声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告诉我,是哪个Alpha,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我要联系你们教务处,调取监控报警处理。”
秦宝以为自己听错:“啊?”
这情况小时候发生过一次,那次他把尾随自己打算送情书的小Alpha打哭了,第二天人家父母找上门,秦先生还让他道歉。
秦先生气得胸口起伏,还在等着秦宝将那个混蛋报上名来。
“叫邹玖冬……不是,已经教训过了,没必要再找过去。”
秦宝有点反感叫家长这一套。
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已经处理过的事情,不希望家长再插手。
秦先生见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心平气和地对他说:“这不是普通的打架。你长大了,生理上已经成熟,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同学之间的摩擦。未被标记的成年Omega吸引异性,而Alpha和Omega本来就力量悬殊。打得过他是你运气好,如果你没打过,真被他咬上一口……”
秦宝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
他忘记了,Alpha的临时标记会暂时让一个Omega失去拒绝的能力,如果真的被咬,他会被恶心得呕吐不出,后果还会不堪设想。
“知道了。”他只能不耐烦道,“下次我会先保护自己,会报警。”
孩子混在Alpha堆里长大的,从小就桀骜不驯,秦先生太了解他了,但也太清楚他身为Omega的出众。
他看得到,别人也看得到。
狂蜂浪蝶不会只出现这一次。
“总之,仗着你姓秦也好,仗着家里的背景也好,只要能保护你自己,有必要的话就动用身边全部的关系,在这一点上,我和爷爷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说到这里,秦先生突然顿了顿,叹息一声:“算了,以后会有人保护你。”
秦宝登时警铃大作:“你们可千万别给我找保镖。”
秦先生:“……”
秦宝已经走开了,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药擦。秦先生来到楼下,准备出去一趟,临走前找了陶妈妈送药上楼。
秦宝的伤恢复得很快,不出四五天伤口就痊愈了,只剩唇角留下一点黄色淤痕。
宴会当天很早他就起床了,动用了化妆师,用遮瑕膏把那点痕迹遮得完美无瑕。
Marcos Malory如今对他很是青睐,网上都说他是Marcos Malory的亲儿子,这次生日宴虽然不邀请媒体,但Marcos Malory还是赞助了他所有的服装及配饰,还替他量身定制了一套白色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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