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渊笑道，“而且从那天之后，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了。也是在那天，我才有当一个职业选手的想法，既无愧于自己，也无愧于心。”
沈弥接过他手里的糖，“嗯，说得很对。没有想做的事情，刀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我之前都没有想过这些……”
“这是好事。”
魏临渊说，“这说明，你和世界的连接，又多了一些。”
顿了顿，又说，“只能吃一颗，一会要吃饭了。”
沈弥剥开糖纸，将糖放进嘴里，甜嗖嗖的。
他点了点头，“好。”
他俩并肩朝着基地里走去，月光落在他们身上，莫名的，魏临渊希望这条通往基地主楼的这条路可以更长一点，这样就能走得更久了。
突然魏临渊的通讯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顺手看了一眼通讯，脚步微顿。
沈弥注意到了，“怎么了？”
魏临渊收起通讯，道：“嗯，有个好消息……联盟的任务评定下来了，因为你在这次任务中的出色表现，联盟给了你武神点数作为奖励。”
“武神点数？”
沈弥一愣，“多少？”
魏临渊没有回答，而是偏了偏头，笑着问道，“想好你的万象称号了吗？沈弥同学？”

第167章
武神点数是专属于职业选手的资源, 大部分情况下，只有比赛或者联盟的特殊任务才能获得，用于表彰职业选手立下的功绩。武神点数的发放也十分严格, 沈弥能够获得这些武神点数的奖励，就意味着他得到了联盟的认可, 以及联盟高层的一致决议, 没有任何取巧和走后门的余地。
听说了沈弥得到武神点数的嘉奖, 张小鱼和孟三苦也有些不淡定了。
“多少？多少？”
张小鱼激动不已，“发了多少？”
魏临渊扬了扬眉，“150点。”
“这么多？！”
张小鱼惊讶地张大了嘴。
孟三苦也表情古怪，“联盟这是转性了？突然这么大方？”
第一场积分赛，盛唐打生打死，在最后结算的时候, 也不过获得了110点武神点数，还是整个队伍共同努力的结果, 沈弥出一次任务，就收获了150点的武神点数, 这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正常。”魏临渊的表情倒不意外。
奖励武神点数这件事, 并不是联盟临时起意的。
一方面是因为沈弥在海树城一战中做出的贡献, 按照联盟一向的规矩，值得额外的嘉奖。
另一方面, 也是因为联盟自身理亏, 因为机甲联盟内部出现的问题, 导致任务的情报泄露, 这才出现了严重的后果,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次的武神点数, 也是补偿的一种。
两个原因加起来，才导致沈弥这次收获的武神点数大大超出了预期。
沈弥想了想，道：“那好像也不够兑换天引令吧？”
武神商店里，天引令的兑换积分是320点，算上他们第一场积分赛获得的110点和这次任务奖励的150点，也不过260武神点，还差60点数。
“不，刚好。”
魏临渊笑道。
沈弥一怔，“啊？”
“武神杯联赛的武神点数又不会清空，是可以累积的。盛唐打了这么久的比赛，怎么可能没有存量。”
孟三苦解释道。
武神商店中的物品都是外界买不到的珍贵材料与最新科技，售价不低，除了盛唐这种S级头部队伍，还有很多普通队伍。这些队伍一整届武神杯打下来，获得的武神点数也不过几十点，在武神商店中换不了什么好东西，所以很多队伍都会选择将武神点数放着不用，等到多打两届，攒多一点积分再去兑换需要的东西。
不过这个规则也不是无限存积分的，按照联盟的规定，每隔四届武神杯，所有队伍的武神点数都会清空一次。这是为了避免老牌战队用时间换空间，挤压新生战队的资源，也是为了刺激选手比赛的积极性。
“我算算……上一届的时候孟哥换了一套新的潜行系统，队长换了飞刀的新材料……”
张小鱼掰着手指算了起来，“我们现在还剩下的武神积分是……60点，唔，刚刚好？”
“联盟估计也是算过的。”
魏临渊笑道，“武神杯第二场比赛开始时，让沈弥拿到天引令获得万象资格，这个进度已经是前无古人的快了，如果还有剩余的武神点数，让盛唐把手里的资源再升级一遍，那其他战队干脆别玩了。”
“也是。”
张小鱼点点头，“不过积分够换天引令，那也可以了。”
“这样好吗？”
沈弥看着讨论起来的队友们，“那是队伍的积分，也是你们辛苦才打下来的武神点……”
无功不受禄，严格来说，盛唐现在手里的武神积分，是上一届阿良还在的时候，和魏临渊他们一起打下来的，他只是刚刚加入战队的新人，320点武神点数，放在任何一支队伍里，都是让人眼热的巨大财富，足以让整个队伍的实力和配置提升一个档次。
“队长！”
张小鱼表情震惊，“弥宝他把我们当外人了！”
沈弥：“……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小鱼一脸不听不听，原地闹腾开来了。
“武神点本来就是用来提升队伍实力的，从来没有属于谁的说法。”
孟三苦笑着解释道，“不要有什么负担。”
魏临渊看出沈弥的犹豫，道，“你的实力提升了，盛唐的水平自然也会大大提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后面的比赛，还得靠你出力呢。”
沈弥当然知道魏临渊是在说笑，盛唐能走到现在，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每一个队友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不过听他说完，沈弥也放下了负担，点了点头。
盛唐的每一个人都待他很好，他加入盛唐的这两个月，也一直备受关照，沈弥也一直将队友的好默默记在心里。
每一场比赛都全力以赴，便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好的感谢了。
“联盟历史上第一支双万象战队。”
魏临渊举起手中的杯子，“为此殊荣干杯。”
“干杯！”
“有这个双万象的名头在，以后什么合作邀约还不是雪片一样飞来？”
向子轩不愧是战队经理，商业头脑灵光，“嗯，是一个很棒的宣传点……回头赶紧安排一下。”
“应该是三万象，不是老有人说我们孟哥是美万象吗？”张小鱼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很适合孟哥，要不以后等孟哥你当了万象，就用这个称号吧？”
孟三苦一脸无语，“张小鱼，你去治治脑子吧。”
魏临渊：“算了，张小鱼这脑子，治好了以后也是流口水，省点钱吧。”
众人大笑，沈弥也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夜已经深了，对于刚刚从海树城回归的职业选手们来说，这个夜晚是难得的平静。海树城的事暂时告一段落，灾后的重建和职业选手没有太大关系，武神杯的比赛还在进行当中，再过小半个月，就是第二场武神杯比赛开始的日子了，他们的注意力和精力又要重新放在比赛的筹备上去。
然而只是过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回归基地的选手们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苗头。
“啊啊啊啊！！”
一声大叫划破了云梦战队的清晨，云梦的队员封弦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显示出来的信息。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蓝启颜被封弦吵醒，表情幽幽地出现，“你最好是有事，姐昨天处理海树城的事一晚上没睡，就被你一嗓子给干醒了。”
“蓝姐……”
封弦结结巴巴道，“你……你自己看吧。”
蓝启颜目光投到封弦面前的虚拟屏上，“武神商店？商店咋了？”
这一届的武神商店刚开放的时候，丰厚的奖励无疑大大刺激了一波职业选手们的积极性，不过这都过去好多天了，还有什么值得惊讶的？难道武神商店又上新货了？
蓝启颜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新的东西，还是先前开放时的那个样子。
她刚想说话，目光却突然一顿。
武神商店最上方，兑换【天引令】的物品信息后面，明晃晃地显示着——
【1.天引令：320武神点数。剩余数量：0/1
“我靠？”
蓝启颜一向都是很注意形象的职业选手，也是外界公认的颜值与实力俱佳的女神级选手，此时她看到这一幕，也罕见地张嘴骂了一句脏的，“谁换的？”
这句话出来，她也觉得自己跟封弦一样蠢了。
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整个联盟，除了盛唐的那位，还有谁会用300多点的积分去换一枚天引令？
而且天引令这东西，会出现在武神商店里，本来就是联盟单独给他开的一扇后门啊……
“不是，等等……”
蓝启颜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了，“盛唐……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武神点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盛唐要出另一个万象了？”
封弦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此时，燕晚星正好从他们俩的身后经过。
他的目光在封弦面前的信息面板上扫过，表情却没有太多变化，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一会去会议室，开个战术会议。”
燕晚星淡声道，说罢，转身便上了楼。
留下两个队员原地面面相觑。
不仅是云梦，这一天大早，几乎所有战队都注意到了武神商店的变化。
夭寿了……
虽然早知道沈弥拥有这样的天赋，成为万象只是早晚的事情，但是谁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天引令的320点积分不是个小数目，按照常理分析，以盛唐过往的成绩和这一届的表现，这届武神杯打完，差不多能够凑够积分，兑换一枚天引令。
如果是武神杯结束后，沈弥获得万象称号，以及万象机甲，也能让其他的职业选手有一个准备和缓冲的时间，毕竟，双万象的队伍，在联盟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没有一支队伍有对战双万象阵容的经验。
可这个时间点来得比所以人设想中还要快，给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刚刚成年，正式加入联盟不到一个月，就获得万象称号？
换做沈弥没有出现之前，如果有人敢做出这样的假设，肯定会被别人当成疯子。万象哪是那么好当的，作为职业选手，比任何人都知道其中的难度，能够站上职业赛场的，都是天才级别的人物，大部分选手终其一生，都未必能摸到万象的门槛，一个月？天方夜谭！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但现在，这个奇迹，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所以人面前，而且还让人觉得颇为理所应当……
消息传得很快，这种爆炸般的消息瞒不住，很快，星网上也有职业选手透露了这个消息，一时间，整个星网的论坛都炸开了锅。
前无古人的晋升速度！！
这一届的联盟七万象已经屹立了几个赛季，如今，万象阵容又将多加一人。
与此同时，各个战队也紧急展开了会议，对于外界来说，沈弥晋升万象是一个让人惊讶又期待的消息，他们可以作为奇迹的见证者，以观众的角度津津乐道。但是对职业选手来说……
这可是他们将来在赛场上要面对的对手啊！

“往好处想……”
洗尘基地内, 洗尘的队员尚安歌弱弱地举手，道：“沈弥就算当了万象，但是万象机甲的制作也没那么快的, 下一场比赛他肯定来不及拿到自己的万象机甲，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
话是这么说, 但尚安歌也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没什么道理。
万象级机甲的制作, 流程相当复杂, 万象机甲的材料和系统构建都需要大量的时间，有时候一台万象机甲制作周期长达半年一年，也是常有的事。
但那是一般情况，如果他是魏临渊，在沈弥拿到万象称号的时候，就可以让制造院先赶工出一台万象机甲出来先用着, 可以不需要那么全面的改装，甚至用之前已有的万象机甲的旧系统都可以——毕竟现在的联盟七万象, 身上的机甲也是经过数次改装后才有现在的配置的，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现在的样子。
作为万象级的定制机甲, 都是根据万象自身的特点来设计的, 并进行长时间的磨合, 改装，才会变得越来越适合自己的风格。
——万象级的机甲真正核心的地方, 并不是它的武器系统和其他的什么东西, 而是联盟发放的只有万象才能拥有的特殊动力核心, 至于其他的武器系统什么的, 都只是添头罢了。
像是燕晚星的银镰枪, 并不是其他人造不出来，技术都是三大制造院的, 只要有材料，一样可以做得出来，但问题是，没有万象级的动力核心，就算一模一样复刻了一把银镰枪，也根本发挥不出来它的力量。就像一台车，没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引擎，其他的配置就算拉到顶级，一样跑不动。
如果求快的话，沈弥可以直接用已有的技术先做一台万象机甲出来，保守估计，只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就算是普通配置，但那也是万象机甲，和常规赛级机甲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只要之后再慢慢升级配置，使得赛级机甲更贴合自身风格就好了。
虽然有点费钱……
不过沈弥可是盛唐的人，他会缺钱吗？
也就是说，第二场比赛结束，到第三场比赛的时候，沈弥就能穿上他的万象机甲，站在职业赛场上了。这对于洗尘、云梦、玄武这种有实力角逐冠军的队伍来说，绝对是个可怕的劲敌。
史无前例的双万象战队……想想都让人头大。
“我们的战术需要重新布置了。”
玄武战队，聂溪看到消息，脸色也凝重了一些，“如果沈弥有了万象机甲，那之前应对盛唐的战术，就不太够用了……”
还未成为万象的沈弥，就已经能凭借着一台惊蛰机甲，发挥出能与万象对抗的实力水平，如果沈弥的机甲性能可以拉到万象水准，再配上他的刀法……
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谁也想象不到。
天引令被盛唐用积分买下的消息传遍了职业圈，不管是武神杯的队伍，还是联盟其他没有晋级的队伍，此时都在讨论着这个消息。
联盟七万象已经打了好几个赛季了，这几个赛季以来各个战队之间的格局都已经固定，大家互相之间都是非常了解的对手，若是第八个万象加入，会给整个战场带来什么样的变数，完全是未知数。
洗尘，云梦，玄武，斩春羽……无数战队都在讨论着沈弥晋级万象的事情，开始紧急修改战术，甚至针对沈弥进行了一系列的机甲改装。联盟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一个选手搞得整个职业圈如临大敌了。
沈弥拿到天引令后，当天下午，就向联盟提交了晋级万象的申请。
“来了！”
联盟内部的人已经等了半天了，在盛唐用武神点数买下巡天令后，他们就知道这份申请马上就会来，几乎在同一时间，沈弥的申请便被提交到了联盟高层。
万象的评定体系十分复杂，包括了许多维度，沈弥的实力自然是无需质疑，唯一的欠缺就是他的资历很浅……而且不是一般的浅，他正式通过职业选手考核，成为职业选手到现在，甚至还不到一个月，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但好在联盟对于万象的评定上，资历只是一个很小的占比，而且在这个时间点给沈弥发放武神点数作为海树城任务的奖励，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由于逆火教的出现，让联盟有了危机感，沈弥这样前途无量的高端战力选手，是值得联盟培养和拉拢的，因此这份申请很快就进入了审核流程。
随后，魏临渊、钟春雁、燕晚星、方镜……这几位万象也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收到了联盟高层邀请，需要前往上京城的联盟总部，进行会议裁定。
新晋的万象除了联盟高层审核之外，还有一个流程，就是需要其他万象的评定。这也很好理解，能否成为万象，最重要的指标便是实力，而一个选手实力强悍与否，能否达到万象这个圈层，其他万象肯定是再清楚不过的。
“银镰万象，评定通过。”
“枫万象，评定通过。”
“刀万象，评定通过。”
“凌风万象，评定通过。”
“……”
沈弥和大部分万象都交过手，况且达到万象这个层次，很容易便能看出来一个人的底蕴如何。
如果说之前的沈弥只有刀法，源能控制还有所欠缺，那么现在的沈弥，个人实力已经完全够到了万象的层级，光看他在海树城和燕晚星的那一场战斗，就能感觉到了。狂暴状态的燕晚星，他都能硬抗下来，这样的实力，若他都不能通过万象评定，那纵观整个机甲联盟，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够格能成为万象的选手了。
万象裁定全票判定通过，达到了超过半数的要求。
盛唐基地内，张小鱼在大厅里坐立难安，一会站起倒水，一会坐下抖腿。
沈弥看着他，有些无奈。
明明提交申请的是他，张小鱼怎么比他还紧张。
“我能不紧张嘛……”
张小鱼小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万象诞生呢。”
张小鱼入队晚，进入盛唐首发阵容的时候，魏临渊就已经是万象了。
“怎么还没消息？”
张小鱼刚坐下没一会，又坐不住了，“不会有什么意外吧？不行不行，让我算上一卦……”
说完，他直接换上机甲，打开了自己手臂上的罗盘，开始测算起来。
沈弥看着他捣鼓的样子，哑然失笑，刚想说话，面前的通讯就响了起来。
沈弥似有所感，打开通讯，张小鱼也放下罗盘，凑过来看。
【恭喜你，沈弥选手，经由机甲联盟总部决议审核，你的万象职级申请已通过初步裁定，请携带“天引令”前往联盟总部，进行下一步流程……】
邮件后方是机甲联盟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官方认证章，做不得假。
“耶！！！”
张小鱼来来回回将通讯上的邮件看了一遍，直接蹦的老高，“弥宝，你通过了！！你现在是万象了！！”
沈弥也有片刻的怔神，两秒后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嗯。”
“还没这么快呢。”
门口传来魏临渊的声音，他刚从联盟总部参加决议回来，一推门就看到张小鱼满屋子乱蹦的场面，目光看向沙发上的沈弥，“收到信息了？”
“收到了。”沈弥说。
“现在只是经过初步裁定，后面还有几个流程要走。”
魏临渊笑道，“不过进行到这一步，基本已经没有意外了，恭喜你，沈弥小朋友，联盟历史上最年轻的万象。”
沙发上的沈弥穿着宽松的休闲服，上身是一件黑白刺绣的卫衣，漂亮英气的五官依然带着明显的少年气，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年轻得过分，联盟这个年纪的选手，能够打上首发位置的都不多，谁又能猜得到，这样一个年轻的，初入联盟的新人，便以势如破竹之势，拿下了职业选手的最强称号呢？
就连当初力排众议，将沈弥招揽进盛唐的魏临渊自己也没有想到，沈弥会成长地如此之快。
第一次见到沈弥的时候，还是在北歌学院，当时他在人群中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少年的不一般，后面在界缝中的接触，让魏临渊始终相信，沈弥日后一定会成长为一位优秀的职业选手。但这一天来得比他想象中还要迅速，现在的沈弥，已经算是能和燕晚星等人平起平坐的存在了。
“还有什么流程？”沈弥问。
第一次接触万象评定这种东西，沈弥其实到现在，还对联盟的很多规矩不太清楚，毕竟他入行时间太短，比赛也只打过了一场，很多东西还是完全的空白状态，好在，队伍里还有魏临渊这个“万象前辈”可以给他答疑解惑。
“联盟不是让你带着【天引令】去联盟总部吗。”
魏临渊道，“你应该知道万象机甲的核心，与常规的赛级机甲不一样吧？”
沈弥点了点头。
“万象的动力核心，实际上更严格的称呼应该叫做【英魂】，是界缝本源的形态之一，比锚点更加本源。”
魏临渊说，“而【天引令】的作用，就是帮助你在众多英魂中，找到最适合你的那个，在拥有英魂的基础上打造的赛级机甲，就是我们所说的万象机甲了。”
“原来如此。”
沈弥似懂非懂，“有了英魂之后，就能打造万象机甲了吗？”
“是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收到通知后，拿着天引令去联盟总部就行了，总部会带你……”
沈弥迅速站起，“那现在就去吧！”
“……”
魏临渊卡壳一瞬，“现在吗？”
沈弥想起魏临渊刚刚才从总部那边回来，估计也累了，于是想了想，道，“好吧，那等明天我自己去总部那边也行。”
魏临渊看着沈弥，少年一向平静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兴奋的表情，显然是对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万象机甲迫不及待了。
果然对一个武痴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他哑然失笑，道：“不累，想去就去，走吧，我带你去。”

工作人员看到后面的沈弥，明白过来, “请稍等。”
很快, 申请提交, 联盟批复，随后又有两人出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二位，请随我来。”
沈弥和魏临渊跟随着走入联盟总部内，约莫走了十几分钟, 来到一处小平台前。平台由青石打造，看上去和周围的现代氛围格格不入, 颇有一股古老的味道，平台上是一个小型的装置, 这个装置沈弥也很熟悉, 正是联盟比赛时用的传送门, 只不过比比赛时候的传送门更小。
“我以为英魂殿在联盟里面。”沈弥说。
魏临渊笑了笑，“英魂殿不是一个地方, 甚至不在第一世界, 英魂殿严格来说, 是一个界缝。”
“界缝？”沈弥诧异, “有异兽吗？”
“界缝千千万万, 各不相同，英魂殿算是一个很特殊的界缝。待你进去后, 你就知道了。”魏临渊道。
“沈弥选手，请带上你的天引令，在平台中心等候。”
工作人员礼貌道。
“我一个人进去吗？”
“是的。”
魏临渊解释道，“英魂殿一个人一生只能进去一次，我当初成为万象时，就已经进去过了。不用紧张，拿上你的天引令，剩下的……”
顿了顿，他道，“交给你的心。”
……好奇怪的说法。
沈弥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随后跟随工作人员的指引，站上了平台，很快，传送阵启动，熟悉的传送时特有的错乱感袭来，周围的场景快速被一团灰色的迷雾吞噬……
“不知道沈弥阁下会选择什么样的英魂……”
传送门之外，听闻沈弥已经进入了英魂殿，不少人都凑过来围观。都是负责对接万象的工作组成员，知晓万象的流程和万象机甲的秘密，对这位史上最年轻的万象，也好奇得很。
如果说一个界缝可以视作一本书，那么英魂殿中的英魂，就是每一本书中的主角。当一个界缝消亡毁灭在历史的长河中，其中的传奇便会被“英魂殿”这个神奇的地方收纳，每一个英魂，都是陈列的往事，活着的历史，不朽的史诗。
它们既已消亡，也以英魂的形态存活在那个特殊的空间，每当有人进入英魂殿，它们便会寻找适合自己的主人，从英魂殿中带出的英魂，进入第一世界后，会凝结成特殊的“琥珀”，这便是万象机甲的真正核心。
“英魂殿中英魂无数，都是已消亡的传奇，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
“也未必吧，英魂向来眼高于顶，对看不上眼的人，向来没有好脾气，不是听说前几届就有个人，明明有了万象资格，通过了裁定，但是进入英魂殿后，却没有英魂愿意搭理他，最后还是没有拿到万象称号吧？”
“哈哈哈哈，我听说过，是三十年前那个吧？挺有名的，都已经通过裁定了，结果却找不到英魂，真挺可惜的……”
“英魂殿中，都是以意识体的形态存在的，一个人的天资，秉性，意念……在英魂殿中全部一览无余，要知道，那些英魂可都是曾经的传奇史诗，自然不愿意跟着一个平庸之人。”
“能通过万象裁定的人，哪有平庸的？况且沈弥天赋那么高，找到愿意接纳他的英魂应该不难才对。”
“嗯……也未必，他太年轻了，英魂们眼高于顶，未必会服一个小辈……”
当沈弥睁开眼，入目的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水汽，灰白色的雾笼罩天地，什么也看不见，脚下也没有踩着实体的感觉，这混沌灰白的场景就像是连时间的流逝也被遮盖，寂静无声，天地苍茫。
沈弥看向四周，但什么也看不到，这种苍茫让人没有一点安全感，他下意识地想要展开机甲，却发现感受不到自己的机甲了。
悚然一惊，沈弥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也感受不到了……
直到这时，他才诧异的发现，自己就像是一道纯粹的意识进入到了这里，就连实际的形体也没有，这种仿佛灵魂出窍般的感觉着实奇妙，整个人如一道烟尘，一根羽毛，不受身体束缚。
这里便是……英魂殿？
沈弥疑惑地看向四周，确切的说，应该是“感受”四周，只是周围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什么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干嘛。
正当他疑惑时，面前出现一道白光，很快便凝聚起来，形成一枚小巧的令牌的模样，正是【天引令】的样子。
天引令出现后，仿佛有生命一般灵活地在白雾中游动起来。虽然是一块令牌，没有任何表情，但沈弥莫名就能感受到它的“雀跃”，像是鱼回到水中，欢快地很，不多时，天引令好像找到了方向，朝着一个方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