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声:“很会撒娇算吗?”
辛泰:“……”
辛泰闻言轻笑了一下,很会撒娇的朋友, 这听起来有点暧昧了啊。
难不成邬声是想找初恋什么的?
辛泰道:“这是性格,性格这东西主观性太强了, 太模糊。能朝着你撒娇,不一定能朝别人撒娇。”
是这样吗?
邬声听得微愣。
辛泰接着说道:“与其想一些性格方面的特征,还是说一下那人外貌方面的特征比较好,那种能和别人区分开的客观特征,比如身上痣长在什么地方,哪个五官长得比较特别,或者身体哪里有什么伤疤之类。”
邬声想了想, 正想开口详细说上一通,忽然停住。
身体上痣长在什么地方, 他不知道。
至于特别的五官……妆后的算吗?
傻狗原本的面貌邬声也只见过一次, 还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状态, 后来在他面前, 傻狗又总是带着妆容。
难道要说傻狗妆后的样子?
可一年半都过去了,他眼睁睁看着在和他相处那十一个月里,傻狗变得越来越好看, 现在又一年半的时间过去,那傻狗他应该变得更好看了吧?
邬声沉默了下, 说:“我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子了……他脸上的妆容总是很漂亮,尤其是眉毛,没有妆的样子我见的太少,描述不清楚。而且他比我小,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也许他变化很大。”
事实上,邬声怀疑,傻狗也穿到了蓝星,或者另外的什么世界。
他不觉得傻狗会不告而别,更不愿意相信傻狗是被人抓走生死难测……与其相信这个,他倒是情愿傻狗是不告而别了。
也许存在一点微茫的可能性是傻狗也穿来了蓝星,而且比他更早。就是为了这一点可能,邬声打算找一找,即便机会渺茫,前途未卜。
但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自然无法与人细说。
邬声道:“我自己找找吧,谢谢辛哥。”
辛泰叹了一口气:“那祝你一切顺利。”
这时谢知斐走回来,辛泰问了句:“你那边有什么事吗?”
“今天有个家庭聚会。”谢知斐摩挲了下手指,看了眼辛泰,又看向邬声,“你们要一起来吃饭吗?”
辛泰道:“我倒是想,但刚刚你约我们吃饭的时候我不是就说了?我晚上要带我女儿去舞蹈班上课,每周二晚上都要去,我没时间,下次吧。”
“那你呢?”谢知斐看向邬声。
邬声有些惶恐:“不会打扰吗?”
他是想和人多接触的,尤其在确定蓝星人安全之后,毕竟他在万花国没有太多和人相处的机会,而娄金良总是和他说,演员要和人群多接触。
谢知斐道:“不会。”
辛泰也跟着劝说:“你和他回去吧,你被跟踪的事我觉得挺不安全,我会帮你向公司申请新的住址。如果再出现类似的问题,该报警报警。”
邬声只好同意了。
之后,由谢知斐开车,载邬声回家。
路上,谢知斐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汗湿。
一想到邬声要和他一起回老宅,他的一颗心心率就跳动得有些不正常,频繁往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确认邬声的存在。
几个小时前,邬声说被人追踪时,他吓出一声冷汗。现在确认了人没事,还能直接带回去,他又暗喜到心脏有点不舒服。
怕出交通事故,谢知斐最终还是将车停在路边,打了司机电话,叫了司机过来。
那之后,谢知斐坐在后面的座位上,看着副驾驶座上邬声的后脑勺,心里一时安心极了。
快回到老宅时,他接到了来自谢母的电话。
“快回来了吗?几点到啊?”
“快了。”谢知斐道,“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到。”
“那你说的,邬声会跟你一起来,是真的假的?”谢母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期待。
“真的。”谢知斐看了邬声一眼,“他人就在车上。”
“那就好那就好。”
谢知斐微微蹙了蹙眉,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那头迅速将电话挂断。
等回到老宅,看到雕花大门外排着的一溜人。谢知斐:“……”
不止谢父谢母在,他大哥家的两个孩子,他姐,还有成邵宁都在。
“不是说只有你和爸吗?”下了车后,谢知斐问谢母。
谢母笑吟吟地说道:“这不是听说你把‘沈惊淙’带回来了吗?他们都想见见。”
“邬声呢?”谢母往谢知斐身后望。
谢知斐正想给他们介绍介绍,成邵宁已经自来熟地拉过邬声,向自己大伯家的双胞胎介绍起来:“这是邬声,是我的朋友。”
谢知斐:“……”什么时候成了成邵宁的朋友了?
双胞胎是一对姐弟,长得一模一样不说,神态动作也像,看到邬声,分别“哇”了一声。
邬声也在心里面“哇”了一声。
他和人接触得少,在万花国时离群索居,到了蓝星稍微多了一些,但细细数来不过千百号人。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双胞胎。
还好是活在蓝星上的孩子,不然在万花国里生活一定很辛苦。
成邵宁叽里呱啦地说道:“声声,你是不是瘦了?拍打戏是不是超级辛苦的?但最后的效果好棒啊!”
谢母一双眼睛在邬声身上打量来打量去,发出了和谢知言见邬声第一面时差不多的感叹。
“要是我再年轻三十年就好了。”
谢知言小声靠近谢母嘀咕:“是吧?我之前不觉得我是外貌主义的,后来我才知道,我那是没见过邬声。”
谢知斐:“……”
谢知斐无比后悔带邬声回家这个决定。
但木已成舟,他看了邬声一眼,被成邵宁和他哥哥家那两个孩子缠住的邬声显得稍微有些无措,而围住他的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
“你那个面具还在不在?戴上它就能变成沈惊淙吗?”
“沈惊淙后面会复活吗?”
“声声,我看完你演的戏只有一个想法。妈嘟,演的这么牛批,嫉妒。我何德何能,居然让你做过我的手替。下辈子我能像你一样演的那么好吗?”
三个人都恨不得抓着邬声的手说话。
场面一片混乱。
谢知斐开始头疼了。
这好像是邬声在离开剧组后第一次直面自己的粉丝。
第一次让邬声直面粉丝就面对这三个,是他的罪过。
他走过来,一手一只,把两个孩子分别提开。
“有面具不能成为大侠,好好学习才成为大侠。”
“沈惊淙复活不复活我不知道,你再会扒在他的身上,你会死。”
“知道别人演技厉害,你还不多关起门来反思一下自己?”
“……”三脸沉默。
看着谢知斐将邬声拉到身旁,小女孩眼里很快露出奇异的光芒:“小叔叔,你是在表演江槐吗?”
她竖起大拇指:“好赞!”
“好赞!”她的双胞胎弟弟闻言也跟了一声。
谢知斐:“……”
小女孩扭捏起来:“那个……小叔叔,我能问问邬声哥哥,你们拍摄时的趣事吗?”
“谢荔,不能不要这么乱辈分地叫人……也不对……”谢知斐更头疼了,他确实是这两个孩子的小叔叔没错。
让这两个孩子叫他哥哥是不正确的。怪他爸他妈生他生得太晚,让他人在襁褓中时就已经是许多人的长辈。
但他是小叔叔,邬声是哥哥……难道他现在不仅要大邬声三岁,还要直接差一辈?
谢知斐纠结地皱起眉头。
邬声见谢知斐这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他见过的不拍戏时的谢知斐一直是成熟的、冷静的,格外温和包容,除了那次谢知斐房间里的水管坏掉之外,他还是第一次在谢知斐脸上看到这么纠结的表情。
邬声表情变化的幅度并不大,也很难被人看出来他在笑,但周身氛围发生了一点变化,就好像加上了柔光一样。谢荔的眼睛亮了亮:“邬声哥哥。”
她眨着一双诚挚的眼睛看向邬声,声音软软的:“你可以给我讲讲,沈惊淙和江槐在马车里面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邬声的目光干干净净,不掺杂质,因为谢荔眼里明晃晃的喜欢对她生出感激,甚至想把细节全部说清楚给她听:“可以啊!就是沈惊淙骑着……”
谢知斐捂着邬声的嘴将他拖走了。
他眉头微跳。
一个敢问,一个敢说。
不物理隔离一下,真的要翻天了。
将邬声带到一边,谢知斐说道:“不会告诉他们那么多。满足了他们这种好奇心,下一步该让你和我现场给他们重演当时的场景了。”
邬声却很惊讶。
他道:“原来现场表演一遍给他们看是不行的吗?”
谢知斐:“……最好不要。”
哪怕真的要演,勉强控制住身体反应拍完一条戏已经是他的极限,再重来一次,他不觉得自己还能做到冷静。
“别和他们聊太多,容易被精神污染。”谢知斐嘱咐了邬声一句,心里十二分的不放心。
“什么污染?”谢知言插进话来。
邬声记得谢知言,他的老板。
看出了邬声的紧张,谢知斐和谢知言说道:“没什么。”
他将谢知言拉到一旁:“《与君》这部剧是18+吧?他们两个才13,你怎么也让他们看这剧?”
“哎呀哎呀。”谢知言道,“难道剧里有什么不能让他们看的吗?”
她道:“堵不如疏,做好教育和引导就行了。这剧我陪他们一起看的。”
说到这,谢知言看了谢知斐一眼:“你眼光是真的毒,不管是邬声还是《与君》,都选的太好了,市场上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剧了,这部剧肯定能成为经典的。你是怎么选的?你怎么就不会踩空呢?”
谢知言自己平时也会投资电影和电视剧,她投资的收益率其实也不错,但经常踩空,错过大火作品,不知道为什么,谢知斐的眼光就毒辣得多,总能选中成本虽少但播后就能大爆的作品。
“我运气好。先不聊这个。”谢知斐问,“你对谢荔和谢让做了什么教育和引导?”
《与君》虽然是18+的剧,但娄金良的镜头又没有用暴力、血腥或者涩情的画面当噱头来提高收视率,甚至还很讲究镜头美学。如果是小孩子来看,不接触网上的一些信息,不该知道的那么多啊。
追问之下,谢知言目移:“就比如……和他们讨论一下沈惊淙和江槐到底谁上谁下之类的问题……咳咳。”
谢知斐:“……”
谢知言不顾他脸色差,一脸真诚地看向他:“那么,亲爱的弟弟,能告诉我答案了吗?”
因为临时多出的几人, 晚饭的时间推迟。
谢母调整计划,让管家备好食材,到后院的草坪弄了个烧烤架。
烧烤架搬出来的那一刻, 邬声立刻就手痒了。
但邬声克制住了自己。
不是因为在这里做烧烤没钱, 而是因为每当邬声进入一个新环境,他一般会选择先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暗处观察,少说话也少做事, 等摸透环境之后再行动。
存在感降到最低是做不到了,暗中观察还是可以的。
邬声等了一会儿, 见谢荔与谢让很开心地去串肉做烧烤,确认了这是一件大家都可以参与的事情,就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谢母。
“阿姨,我可以一起过去烧烤吗?”邬声问。
他这一眼瞥过来,谢母忍不住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从屏幕中看到的邬声固然十分漂亮勾人,但现实中直接见到邬声本人,震撼感要来得更加直接。
怎么有人能做到好看到这种程度呢?
那双温柔的眼睛看向她时, 总能让她想起自己还是少女时,骑行在路上的午后洒在林荫路上的日光。总能让她回想起她这一生见过的最好的光景。
这时丝丝缕缕的糊味传来, 美好的回忆被打断。谢母皱了一下眉头, 抬头一看, 两个双胞胎把他们的烤肉串烤成了烤炭串。
并且谁也不让谁, 正在争论谁的烤炭串更能入口一些。
谢母:“……”
她见邬声也在往烧烤架那边看,以为邬声在担心他也把烤肉烤坏,就对邬声说道:“随便烤, 就当是一场游戏,烤坏了也没关系。”
邬声笑了笑。
十分钟后, 原本还人菜瘾大,谢荔和谢让双双放弃烤肉权,将烧烤架完全让给邬声,两个小脑袋就凑在邬声身边,像两只嗷嗷待哺的小雏鸟一样,只等着吃。
“你们不是抢着要烤出世界上最完美的烤肉吗?怎么创业未半半道崩殂了?”
成邵宁迈步过来,无情地嘲笑了一声两个小的:“这样可不是做大事的态度,还是让哥哥我给你们表演一下什么叫烤出世界上最完美的烤肉。”
他手里拿着一根串了生肉的烤串,自信地往烧烤架上摆,这时邬声往他嘴边塞了一串烤肉。
成邵宁咬了一口。
成邵宁原地放弃自己的亲自动手权。
他含泪把自己手里还没烤过三秒的烤肉串交到了邬声手里,自动将自己塞进谢荔和谢让中间,三脸嗷嗷待哺。
见他们这样,邬声的目光便又一下子柔和下来,目光中隐隐有了笑意。
对邬声来说,他人的认可是很宝贵的东西,他很喜欢看到食客能够一视同仁地对待他做出的东西,很喜欢看到他们脸上吃得餍足的表情。
成邵宁一脸钦佩地看着邬声:“声声,你是神仙吗?!又会做灯又会烤肉,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之前,成邵宁最崇拜的人是谢知斐,那是他事业上的目标。
但现在,成邵宁最崇拜的人,换成了邬声。
不说做灯烤肉这些和他的职业不相关的,就沈惊淙这个角色,再让他磨炼个几年的演技,可能还是表现不好。
戴着面具只露一双眼睛还能演出目光流转的感觉,他想都不敢想。
“一会儿我们一定得加一下好友。”成邵宁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你者什么都会,声声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好朋友。”
成邵宁算盘打得啪啦响,谢知言看向烧烤架的方向,满满都是欣赏:“我这儿子倒是伶俐。看看他现在和邬声相处得多好,真是个会和人打交道的孩子。”
谢知斐脸上没有表情,但语气是充满计较与攀比:“你忘了邬声是谁带回来的了?”
“你这是想让我表扬你会和人打交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居然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谢知斐道:“我只是想阐述我和邬声关系更好一点的事实。”
“你们两个被关在一起拍了那么久的戏,当然要更好一些。”谢知言忽然又起了八卦的心思,“你们封闭拍摄时,是住在同一间房间里面吗?”
说起这谢知斐的脸色就变了变。
他处心积虑,不仅没能和邬声在一个房间里睡,反倒还把房间置换了一下。
完全无效的处心积虑。
谢知言:“那江槐和沈惊淙到底谁上谁下?”
谢知斐:“……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谢知言:“很有意义啊!你知道好奇这个问题的人有多少吗?”
谢知斐:“……”
谢知斐选择逃跑。
见成邵宁一双眼总在烧烤架那扫来扫去,也不知道是看肉,还是看邬声的手,谢知斐终于按捺不住,说道:“我去看看他们。”
走到邬声身旁,谢知斐语气乖乖的:“我来帮你。”
邬声同样用对待成邵宁和两双胞胎的方式,将刚烤好的一串烤肉递到谢知斐唇边。
谢知斐低头,咬着烤肉串站在一旁,没着急吃,先把两串生的拿过来,帮忙递给邬声。
他用了十成的意志力才控制住了自己掉眼泪的冲动,他已经五年多没有吃到邬声亲手做的东西了。
有了谢知斐帮忙,烤肉的速度快了许多。
远远的,提着钓鱼竿和两条鱼的谢父也出现了。
谢知斐抬眸看了一眼,心想他爸是个从来不关注文娱行业的老古板,应该不至于成为骚扰邬声的一员。
现在,场内包括他在内的七双眼睛全部黏在邬声身上。
饿死鬼加上色鬼,还有那个在欣赏邬声绝佳烧烤技术的管家。
他自己一个人,根本挡不过来。
谢知斐快烦死了。
但愿他爸过来能把谢知言抓去聊生意场上的事。他爸过来之后,那两个怕爷爷的双胞胎应该也会收敛一些。
谢父走近,将鱼交给管家处理。
他一抬头,先是看了眼自己这个一到春夏就会消失,鲜少出现在家里的小儿子,目光一移,移到了谢知斐身旁的邬声身上。
新面孔出现,邬声有些紧张。
谢父身居高位久了,生了张不怒自威的脸,再加上打量邬声时微微皱起来的眉头,这让邬声更加紧张。
谢父忽然目光大亮,一步跨到烧烤架旁:“你就是邬声是吗?”
“我太喜欢《与君》了!”谢父做出想要和邬声握手的动作,但又因为邬声一手的串儿,根本下不去手。
他默默缩回手去,但目光还是很激动:“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这么好的剧了!了不起,这部剧真的了不起!早就需要一部这种剧了。”
年少时的谢父是一个武侠小说迷,看过不少武侠小说,他也曾有一个仗剑走天涯的梦想,但武侠的黄金时代随他的少年时代一同落幕,之后他再也没有看到过好的武侠小说或者武侠电影。
《与君》的出现,让他狠狠地回忆了一把青春,想起了自己年少时未竟的梦。
“沈惊淙这个角色,你演的好啊!”谢父说,“我还以为打戏会用技术手段糊弄过去,没想到都是亲身上阵,拍的这么漂亮。对了,邬先生,拍戏的时候,我儿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谢知斐:“……”
邬声慌忙摇头:“没有没有,是谢老师教了我很多。”
想了想,邬声又道:“剧拍的好要感谢整个团队,我只是出演了其中一个角色。导演他出力最多,还有制片、编剧……剧组里有很多人都付出了很多。”
“是。”谢父笑了笑,“里面所有的角色都令我印象深刻。不瞒你说,年轻时的我就像萧和光一样。有几分小聪明,但又一腔孤勇。”
谢父露出几分怀念往昔的神情,他叹道:“但我没有沈惊淙这种哥哥,我吃过很多亏都是白吃亏,浪费了很多时间。”
谢知斐在心里一算,八成是萧和光知晓沈惊淙所作一切的剧集还没有播出。
就让他爸先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好了。
以他爸的过往人生经历和心理承受能力,应该不至于接受不了沈惊淙把萧和光当成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说不定还是会继续觉得沈惊淙是个好哥哥。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邬声……
行吧,倒是都挺有眼光的。
“剧还没拍完吧?你们剧组有没有开个拍卖会的打算?拍卖一下各个角色的道具?”谢父朝邬声打听起来。
邬声道:“我不太清楚……”
谢父又看向谢知斐:“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导演,问他要不要办个拍卖会?我太喜欢三更斩和血海剑了,江槐拿的那把剑也帅。对了,你有没有留下什么道具让我继承继承?”
谢知斐:“……”子词父啸是吧?
杀青时,谢知斐还真买走了一样道具。
但是是什么,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我等着把娄导的电话给你。”谢知斐敷敷衍衍地说道。
一顿烧烤吃完,天色已经暗了。
众人转移到别墅内部。
离开了能够让他自由发挥的烧烤架,邬声又重新开启谨慎模式。
《与君》的热度真的很高,谢家人好像都看过,问了很多与拍摄、剧情相关的问题。有谢知斐在,邬声不用负责解答,得以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悄悄观察着每个人的行事方式和性格。
但谢母对邬声本人更关注一些。
她坐到邬声身旁,问邬声:“你接下来有没有想过,自己要接什么样的角色?”
谢母投资眼光极好,她很高兴邬声是签在自家公司的孩子。本来她看《与君》,只是想看看小儿子演的剧的同时,看一看这个让谢知言赞不绝口签了最高级别合约的新人的表现。
看完之后,她觉得知言娱乐做的还不够,知言娱乐理应将最好的资源倾斜给邬声。
也许邬声不止能给公司带来经济上的收益,整个文娱行业都可能因为他的出现产生好的变化。
邬声依旧无比诚实:“我想赚钱,其他的,我了解得不多,不敢妄下判断,我听经纪人和公司的安排。”
“想赚钱好啊。”谢母笑着说,“我可以教你。”
“除了赚钱之外,你有想演的角色类型吗?”她的声音很轻柔。
邬声说不上来。
他一时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这时背被轻轻碰了下。坐在他另一侧的谢知斐胳膊搭在他身后的沙发上,身体也自然向他这边倾斜,整体呈现出一种说悄悄话的姿态。
“别紧张。”谢知斐对邬声耳语,“你就说你想拍好角色。”
邬声皱了皱眉,这种答案难道不是糊弄吗?
结果谢母听了后,却笑了起来:“好角色好啊,我也想让你拍好角色。”
邬声:“……”这都行?
他看了谢知斐一眼,谢知斐朝他挑了挑眉。
谢知斐清楚自己妈妈的性格,一旦对一个人有好感,对方说什么她都觉得对。
和她相处,没有必要紧张。
他摆在邬声背后的胳膊就这么一直搭在那,散漫不刻意地搭着,一直没放开。
谢母看了一眼,忽然眉开眼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们家知斐也写过剧本,还挺有趣的。你感不感兴趣?说不定还能让你们二搭一次。”
谢知斐唰一下坐直身体,下意识将邬声牢牢揽进自己怀里,形成了一个阻拦的动作,话未经大脑脱口而出:“他不感兴趣。”
谢母问:“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她说着抬眼,看到了谢知斐的表情:“你紧张什么?”
又扫向谢知斐紧紧揽过邬声的手,她一顿:“你们……”
屋子里其他人的视线也转过来,全部都看到了谢知斐将邬声揽入怀中的情形。
突然被谢知斐揽住, 邬声一脸的状况外。
他愕然间抬眸扫向众人:谢母震惊,谢知言意味深长,谢父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大家都在看他们那我也看看他们”的表情。
“你别害羞啊。”谢母鼓励谢知斐, “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说不定还能帮你参谋参谋,修改润色一下。不勇敢一点怎么能知道缺点在哪呢?”
谢知斐死守城防:“不。”
谢母:“我还记得其中的一段内容, 我觉得情节挺不错的,很有意思, 我能替你复述出来,让大家听一听吗?”
谢母征询谢知斐的意见。
谢知斐道:“那个本子已经被我烧了。”
“烧了?”谢母道, “好可惜。”
“清理文学垃圾罢了。”谢知斐脸色恢复如常,“太晚了,我送邬声回去。”
“别走了,太晚了,你们直接住下吧。”谢母道,“我已经让人把你的房间和一间客房都收拾好了。明早我们还能一起吃个早点。好不好呀?邬声。”
盛情难却,邬声只好在谢家老宅里住了一晚。
谢母一脸亲切地看着二人上楼。
等两个当事人一走, 谢母立马换上一脸探讨大事的表情,带头开始分析。
谢母:“你们觉不觉得, 知斐他今天和前一阵子很不一样?”
谢父:“这小子今天确实怪怪的。”
谢知言:“我也觉得, 就他跟在邬声身后像是要摇尾巴那种殷勤劲儿, 我真怀疑今天这个是不是我的亲弟弟。”
谢母道:“是吧?你们都看到了吧, 刚刚他居然直接把邬声揽进怀里了,他之前不是最反感朋友和他勾肩搭背了吗?”
谢知言:“!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都被我们忽略了,他都多少年没往家里带过朋友了?但他今天带邬声回来了啊!”
谢母:“这是我要求的……当时我和他通电话, 听说他正和邬声在一起,想见一见邬声, 才让知斐把人给带回来的。”
谢荔突然道:“但小叔叔和邬声哥哥每次对视之后,他的耳朵后面都会变红。”
谢母:“!!!”
她立马邀请谢荔加入讨论。
讨论了一通过后。
根据谢知斐行为学。
第一,谢知斐交友谨慎,不爱带人回家。但邬声被带回家来了。
第二,谢知斐不喜欢和人勾肩搭背,总是逃避和别人的身体接触。但谢知斐把邬声揽进怀里时表情里可没一点不情愿。
第三,谢知斐眼高于顶,从来没表现出对恋爱的兴趣,导致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他感兴趣的物种并非人类。但今天他的目光却紧紧地追随着邬声。
可以得出结论:对邬声,这小子绝对动机不纯。
谢母:“就他刚刚那紧张的样子……多少年没见他这么紧张过了。搞得我以为他那个本子里藏着给邬声的情书。”
“情书?”谢父终于跟上思路,“你们是说,这小子喜欢邬声?!”
谢荔:“对啊,就像沈惊淙和江槐那样。”
“沈惊淙和江槐是那种关系?!”谢父道,“难道不是简单的上司和下属之间的关系吗?”
谢知言:“……那小黑屋情节怎么解释?”
“下属翅膀硬了之后想要夺走上司手里的权力啊!这个江槐实在是太冲动,这要是法治社会,他那就是非法囚禁。还好沈惊淙聪明,没让江槐夺权成功。”
谢知言:“……”怪不得说一千个人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部电视剧里的剧情也能有千百种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