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丑得睡不着觉—— by桃枝丸丸
桃枝丸丸  发于:2024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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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声也在谢知斐表情变化时,回过头来。
他们两个人显然是正在说着话被抓拍到的,身体一开始都向对方倾过来,短短几秒钟的动图,根本没法满足观众想多看一点的欲望,底下嗷嗷一堆想让谢知斐发更多照片的评论。
多年的冲浪经验告诉小茂,这张照片一出,“惊准降落”即将上大分。
但他没想到的是,“惊准降落”不仅上大分,还出现了个组织,叫“有声知年”。
看到这个CP名,小茂简直要两眼一抹黑,昏过去。
这真的快要解释不清了吧。
等等,这条微博是谢知斐本人发的。
小茂忽然就头不晕了。
他立马翻了翻谢知斐微博底下的评论,不少一看ID名字就是CP党的人在底下“啊啊啊”。
谢知斐既没有回复,也没有反对。
所以说,谢知斐并不反感被嗑他和邬声的CP是吗?

由于谢知斐之前很反感和其他人炒CP, 小茂一时不敢确定这件事。
但既然这次的声嚣是由谢知斐的微博所引发的,就他没有紧张的必要了。
小茂吃了一颗定心丸,用自己的号给谢知斐的微博点了个赞, 又巡逻去邬声的微博。
随着上一集和萧和光对手戏的播出, 每一次点进邬声的微博,粉丝量都会发生变化。
如果按新增关注量来看, 邬声无疑是近段时间最受关注的新人演员。
小茂点进去邬声的微博,翻了翻评论区。
有表白的, 有花式吹彩虹屁的,有询问剧情的, 还有要给剧里沈惊淙养的乌鸦当口粮的,嗑CP的也有,估计有看过剧过来的,也有从刚刚谢知斐的那条微博摸过来的。
接下去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邬声的微博评论区都会保持现在这样的画风了。
小茂退出邬声的微博,想来想去,还是给邬声打了个电话。
电话忙音一响起来, 小茂身后三个脑袋从四面八方的床帘里探出来。
最近《与君》播的火,小茂那三个舍友也在追剧。
他们已经不再是小茂威逼利诱之下的水军, 每天自愿在网上帮邬声做数据顶热度。
“茂啊, 你是要给邬声打电话吗?”
“让我听听沈惊淙说话。”
“嘘——你们都安静, 别打扰我听沈惊淙的声音。”
小茂无语地看了他们一眼。
之前他告诉他们, 他的朋友在《与君》剧组拍戏,说能带他们进去看看,一个个和床融为一体, 死活不去。
现在好了,剧组封闭式拍摄, 没办法往里带人了,他们又来劲儿了。
今天嚷嚷着要让他带去剧组,明天嚷嚷着让他给他们剧透。
简直是三个活爹。
小茂不理他们,走到阳台将阳台门一锁,正好拨给邬声的电话也接通了。
“喂?”邬声的声音响起来。
听到邬声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小茂问:“你在收拾东西吗?”
“收拾东西。”邬声歪着头,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胳膊中间,正在将桌面上的几本书往盒子里装。
他和谢知斐把住宿的房间换了,但由于换的匆忙,生活用品只置换了一部分。
谢知斐的房间和他的房间布局差不多,但东西多了很多。
书多,碟片多,墙角还放着一部老式投影机,可以在屏幕上投影看电影,桌子上摆着一些锉刀和做手工的工具。
这些都不是邬声乱翻翻到的,他没有翻过谢知斐柜子里的任何东西,都是摆在外面能直接看到的那一部分。
之前都是谢知斐到他的房间里来找他,他还没有到谢知斐的房间过,真正住进来之后才发现,连桌子上的工具小锉刀都甚是合他心意。
之前邬声在道具组看到过一把,很是喜欢,感觉用来做一些小东西一定好好用,把玩了好半天,没想到能在谢知斐这看到同款。
谢知斐的这把锉刀,邬声仔细打量过,很新,没有一点使用过的痕迹,也不知道谢知斐为什么会摆在这儿,难道是纯粹为了好看?
一会儿谢知斐要过来拿东西,邬声就打算把那些散落在桌面各处的书都先帮他整理起来,免得不喜欢水管爆过房间的谢知斐因为在这里停留太久而难受。
在谢知斐身上赚到钱了的邬声极具服务意识。
如果服务得好,说不定又能爆点金币下来。
邬声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收拾东西的动作不停,歪着脑袋夹着手机问小茂:“怎么了?”
小茂道:“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微博涨粉啦,好多人跑来关注你,感觉明天早上就要破六位数了,今天那集播出之后,涨的特别快。”
“六位数……”邬声脸色下意识凝重,这六位数的人要是一起来追杀他,恐怕得是黑压压的一片,哪怕他逃生经验再丰富恐怕也无法逃之夭夭。
但再一想蓝星这哪会有人追杀他,刑法学里都写了,他的命也是命,邬声又开始笑自己杯弓蛇影惊弓之鸟,他问:“为什么他们会关注我?”
“喜欢你呗。”
小茂这话说得轻松,邬声那头听了,却足足有好几秒的时间没有说话。
小茂没察觉到什么,自顾自说道:“说真的,不以朋友的角度,我也觉得你演的好,能涨这么多粉,是很正常的。”
邬声终于开口了,他轻声问:“涨粉多的话,以后更容易有戏约吗?”
“当然了。”
想起沈惊淙从树枝上跳下来的那一幕,小茂心想,何止是更容易有戏约,沈惊淙这个角色,能让邬声吃一辈子也说不定。
他已经看到网上已经在疯传这张动图了,也有很多人将沈惊淙站在树上的画面截图下来当成了头像。
小茂还没见过比邬声更适合古装的人,简直就像从古代走出来的一样。
就以目前的剧情来说,虽说沈惊淙的阵营到底是站在哪一方,对观众来说并不明朗,但他们一看到沈惊淙就安心,毕竟只要有沈惊淙在,威胁到主角的人物都会被清理干净。
所以哪怕沈惊淙是反派,观众对他的整体好感度还是挺高的。
不知道后面的剧情会不会把沈惊淙演的太坏。
万一个性真的坏到极点,是个十恶不赦、让观众十分讨厌的恶人……但愿观众不要太怪到邬声身上来。
这时,房门被敲响。
“有人来了。”邬声起身前去开门。
“那我不和你聊了。”小茂挂断了电话。
门一开,谢知斐看了眼邬声手里拿着的手机,屏幕依然亮起,谢知斐问:“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邬声依旧感叹谢知斐敏锐的观察能力,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刚刚在和别人打电话,他道:“小茂。”
谢知斐走进房间来,“你们经常打电话吗?”
“不算经常。”邬声数了数,朝谢知斐比出两根手指,“来这里之后,大概打了两次电话。”
听邬声这样说,谢知斐心里好过许多。
他还以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邬声成天和小茂煲电话粥呢。
看来小茂的学习任务暂时还没有不饱和的地方。
邬声撸了撸袖子,问道:“谢老师你需要哪些东西,我帮你收拾,一会儿帮你搬过去。”
谢知斐的目光在邬声身上停驻了好半天。
他道:“我来拿那个投影仪。今天有一部想看的片子。”
邬声默默把袖子放了下来:“那你自己去取吧。”
老实投影仪后的电线纷乱复杂,邬声不敢乱动,怕动了就给动坏。
“但我可以帮你搬。”邬声跟到谢知斐身后。
谢知斐眼睛一瞥,瞥到这间一居室里的床榻,他问邬声:“在这里睡得怎么样?有没有不习惯?要不要回去?”
听他的语气,像是期待邬声说一句“不习惯”什么的。
但邬声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这点诉求,诚实道:“很好啊!”
邬声不认床,也不挑地方,不管在哪里睡,都能睡得很好。
“谢老师在我那睡得怎么样?”邬声礼尚往来地问。
实际上是不太好的,谢知斐把邬声曾经盖过的被子搬了出来,换掉了邬声特意给他找的那床新被。躺在全是邬声身上气息的小空间里,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思绪。
但谢知斐笑了笑,带着眼底微微的鸦青,对邬声说道:“也很好。”
谢知斐走到老式投影仪附近,蹲下来拔掉电源插头,刚站起来,脚步却直接停顿在原地。
他道:“糟糕。”
“怎么了?”邬声连忙凑过来。
“我忽然想起来,你的房间里没有信号线。”谢知斐一脸的纠结与为难,“可我今晚就想看那部电影。”
邬声替他着急起来:“那怎么办?”
水管邬声会修,技术难度没那么高,但老式投影仪邬声是第一次见,这方面的知识就不是一时半会能补上的了,没法给谢知斐凭空手搓一根信号线出来。
“要不要我帮你问问,还有谁的房间里有信号线?”邬声拿起手机。
谢知斐抬起头来看向邬声,及时打断了邬声将电话拨出去的行动:“我能在这个房间看吗?会打扰你吗?”
邬声问:“可你不是不喜欢水管爆过的房间吗?”
谢知斐:“……”
“我知道了!”
邬声忽然明白了。
这就是书上说的极致的艺术家精神是吗?为了艺术可以忍耐自己所不能忍耐的事。
邬声觉得自己又学到了。
邬声道:“那你在这里看吧。”
在他说这句话之前,谢知斐已经熟门熟路地拉开房间柜子,将能铺在地板上的垫子找出来了,还抱了两个能搭在膝盖上的薄毯出来,把自己安排明白了。
听到邬声同意,谢知斐点点头:“好。”
他将毯子递给邬声,邬声又问:“那我能一起看吗?”
“可以。”
谢知斐找出来的片子是一部在二十年前的电影,时长180分钟,当年分为上下两部上映,拿奖拿了无数,被誉为影史经典。
三个小时,邬声算了算时间,看完应该就是深夜了。
真的是好长的一部片子。
不过,谢知斐都对在他这里没什么意见了,那邬声更没什么意见。
这种和影帝一起看片的机会可不多。
邬声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谢知斐调整着投影仪,邬声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谢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第一次知道自己被很多人喜欢时,是什么感受?”
谢知斐动作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事实上,他从小就被很多人赞扬、关注,别人的青睐对他来说不是什么稀罕玩意,都是理所当然的。
对年少时傲慢轻狂的他来说,被很多人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但他大概也能猜到邬声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问他的这个问题。
他想,他大概能猜到今天小茂打给邬声的那通电话里的内容了。
“小茂今天和你打电话,都聊了什么?”谢知斐坐到邬声身边。
“他说有很多人关注我。”邬声道,“小茂还说,那些关注我的人是因为喜欢我才关注我的,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在片场时,邬声得到了比在万花国二十年加起来都多的赞扬。
摄影师拍他会配合镜头,娄金良夸他NG少,搭档的演员夸他戏感好,化妆师也夸他配合度高。但这些都是三次元碰过面、直接接触过的人。邬声觉得,他们的夸奖至少有一半出于礼貌和善意。
但小茂说网上会有七位数的人关注他,人太多了。
“真的是因为喜欢才关注我的吗?”邬声问。
“真的。”谢知斐道,“因为你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有价值的、值得被关注的新人演员。因为你身上有闪闪发光的闪光点,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他们喜欢看你演的戏,想经常在屏幕上看到你,所以关注你,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意思。”
闪闪发光的闪光点……
邬声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撞了一下,前所未有过的感觉在四肢百骸间流窜,脑袋有些发懵,他喃喃道:“这里真的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地方……”
谢知斐听到了邬声这句话,但他假装没听到:“什么?”
“没什么。”邬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说漏嘴了,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个投影仪好好用。”
“这个房间里所有东西你都可以用。看电影吧。”谢知斐轻声说道,“以后你会更习惯被人喜欢这件事的。”
邬声迟缓地点了点头。
他发觉谢知斐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能很敏锐地捕捉到他所有微小的、难以被其他人注意到的情绪点。
这就是顶级演员的共情能力是吗?
邬声很难和蓝星上的其他人产生共情,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但共情能力强的演员明显是更能抓住人物情绪的,他总不能以后每部戏都指望有个像谢知斐一样的人帮他梳理人物情绪。
他打算以后就这个问题多请教一下谢知斐,现在就先不了,电影已经开始了。
画面开始动起来的一瞬间,邬声的眼睛就锁定到屏幕上。
谢知斐看了一眼进度条。
三个小时。
谢知斐心里计算好了,三个小时之后,已经到了凌晨0点之后。
这部电影虽然被誉为影视经典,导演的运镜和剪辑手法都是顶级,可同样也是当年票房最差的影片,它用了太多混乱的剪辑手法来干扰观众的思绪,来展现一个精神病人的世界,不少观众看完只觉得云里雾里。
除了被誉为影史经典之外,这部电影也同样被誉为最使人发困的十大影片之一。
谢知斐打算像熬鹰一样,把邬声熬困。
等邬声先睡着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假装自己也睡着,然后借宿在这里了。
结果两个半小时过去,邬声不仅一点儿没有发困的意思,却越发精神抖擞了起来。
等电影看完,邬声诚实地对谢知斐说道:“谢老师,这部电影好厉害,我居然一帧都没看懂,好厉害。”
“我一直在等着,想看下一帧我是不是就能懂了,结果真的,一帧都没有哎!”
邬声看了眼时间:“现在很晚了,谢老师,你回去睡觉吧,明天不是有你的戏吗?别睡太晚了,我先自己消化消化,明天再找你聊。”
谢知斐搜肠刮肚一番,发现自己竟然想不出任何留下来的理由:“……好。”
凌晨零点半,谢知斐离开了邬声的房间。
群聊“有声知年后援会”。
一条消息冒泡了。
“我敲,搬摄影器材回宿舍晚了点,你们猜到我看到了什么?”
“[图片]谢知斐从邬声现在住的那间房间出来了!他什么时候进去的?”
“他晚上八点多过去的啊,我看到了来着”
“掐指一算,四个小时。谢知斐很行。”
专业化妆十年老师傅:“……”
“老师傅晚上好!老师傅也是夜猫子耶!”
“谢知斐怎么不直接在邬声那里睡一觉?是不在夜色中漫步个几百米,就睡不着吗?!”
“我怀疑谢知斐是没找好理由,其实邬声很好说话的,如果实在想不出理由,直接撒撒娇说自己需要抱个人睡,说不定他都会答应”
“别看我们小谢今年才二十三,偶像包袱重得嘞,我感觉撒娇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麻了,谢知斐怎么不能得几个霸总得的病啊!!!不整点病在身上,剧情很难展开啊!少了老婆就睡不好觉的睡眠障碍他就不能得一得吗?!!”
“算了,指望谢知斐那个没用的男人是没有盼头的,不如我们派个人,趁谢知斐进了邬声的房间,在他们的门外洒满钉子,让他有进无出,不在里面待够48小时就别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钥匙我去偷,门给我锁死”
专业化妆十年老师傅:“偷钥匙锁死,违法”
“哈哈哈当然违法啦!就是口嗨一下”
“老师傅居然在认真思考可行性!”
“认真考虑可行性的老师傅莫名有种萌感在身上kkk决定了,以后钉子就让老师傅去洒了”
“对了,你们看今天的热搜没有。有人在分析沈惊淙对萧和光是什么感情,沈萧党多了好多,江沈党都没什么人提了”
“乐观一点啦,江沈的对手戏只出现了几秒,对手戏的时长就远远不如,观众又不像我们一样在剧组打工多知道那么多,嗑不动很正常”
“符彭阳全面断网,连个微博都发不了,不足为惧”
“我现在才发现,谢知斐是在偷偷联网用微博吗?他居然能发微博耶!”
“可能是通知自己经纪人发的,他的号好像不在自己手上”
“专门通知经纪人……有声知年szd!”
群里吵吵闹闹,谢知斐将屏幕按了下去。
想着邬声今天说的话,他点进了自己“专业化妆十年老师傅”这个号的关注列表。
关注人数量:1。
关注人:邬声。
谢知斐点进邬声的微博,翻了翻评论区。
看了没两页就看不下去了。
这个要亲,那个要抱,一群在邬声的微博底下喊老公喊老婆,并试图证明自己是邬声老婆/老公的。
法外狂徒!礼崩乐坏!不堪入目!
一分钟后,评论区多出一条评论。
专业化妆十年老师傅:[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此处省略两百字)]
沈惊淙的小宝贝:[@专业化妆十年老师傅,字这么多,吵到我了]
鸦鸦饿了:[@专业化妆十年老师傅,没用的,老婆现在就睡在我旁边,你再怎么发疯都挽回不了他了(发出狂笑)]
谢知斐抿了抿唇,正欲打字,手机忽然跳出来一条短信通知。
是邬声发来的短信。
他发了一长串的文字,是刚刚看完电影之后的心得体会,短信有字数限制,谢知斐刚一眨眼,转眼邬声又一连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最后一条短信,邬声说:[谢老师,你应该已经睡了,这是我对今天看的电影的理解,麻烦谢老师批改啦!]
谢知斐回:[没睡,我现在帮你看看]
邬声:[谢老师怎么还没睡?!!!]
看着邬声发过来那三个震惊的感叹号,谢知斐鬼使神差的,在短信输入框里打下了[睡眠障碍症]几个字。
最后还是给删掉了。
谢知斐:[发短信太麻烦了,你直接带着枕头过来,我们聊聊刚刚看过的那部电影]
短信发过去之后的一刹那,谢知斐看着出现在屏幕上的这条消息。
他沉默了下。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发出去一条这么像是潜规则的短信。
如果邬声因为他这条短信过来的话,他真的很不放心。
两分钟后,门被敲响。
抱着枕头的邬声出现在门外。
他一路小跑过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不说,脸颊嘴唇也特别红,一副超级期待的样子。
谢知斐:“……”

第53章
谢知斐一时分不清楚是和邬声聊电影紧迫一些, 还是教邬声更有防人之心一点更迫切一些。
他心绪复杂,将门完全敞开,道:“进来吧。”
凌晨一点。
后期剪辑组正在加急剪下下周要播出的片子。
门忽然被推开, 娄金良和甄柯一起走进来, 娄金良拍了拍他们的桌子:“时间很晚了,你们下班回去睡觉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现在到了剧集的中后期, 之前的存货差不多播完。再过一周,就会完全进入边拍边播、拍一集播一集的阶段。
剧集要在播出前两周左右的时间送审, 过审之后才能顺利播出。为了给突发状况留出应对的时间,娄金良特别要求后期这边把剪辑速度提前一点, 但又担心催得太急影响质量,最后还是选择自己上了。
后期走了之后,娄金良和甄柯一人一台电脑。
娄金良用台式机剪着片子,甄柯则是翻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甄柯搜出了《与君》刚刚播出那一集,在沈惊淙和萧和光碰面的那十几分钟,甄柯全程关弹幕。
对于弹幕上那些嗑沈惊淙和萧和光的,甄柯是一秒也看不下去。
等到这段过了, 甄柯才把弹幕点开。
甄柯留意了一下弹幕里除了舔屏“沈惊淙”人物颜值之外,关于剧情的讨论。
[萧和光不是刚赢了比武大会吗?怎么这么脆皮?]
[他刚在比武大会受了伤啊!]
[感觉萧和光哪怕好了也打不过沈惊淙吧, 沈惊淙杀个人像杀个鸡一样简单, 九转佛掌和八荒老人两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碰上沈惊淙都活不过三秒?难道沈惊淙是最终boss吗?]
[萧和光, 快点去救个老头, 掉落武功秘籍,再进化一波,再去单挑沈惊淙]
[先别逞英雄义气, 赶紧找个地方,该治病治病, 该疗伤疗伤,好好把伤养好,这样才能和沈惊淙白头到老]
甄柯:“……”
甄柯屏蔽了这条弹幕。
左思右想之后,他关闭了弹幕又打开。
作为观众的那一面想把弹幕关上,但作为剧集创作者的那一面要求他把弹幕打开,关注一下观众的反馈。
要是再多让他看到几条拆他CP,把他气到吐血,一定得算工伤。
在沈惊淙带着他养的乌鸦离开萧和光之后,萧和光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县城。
临近子夜,所有的店都闭了门。
然而县城里的医馆里依旧燃着灯,两盏灯笼将门庭照亮,幽黄的灯光与白凄凄的月光搅在一起,把萧和光狼狈的影子拖得很长。
等萧和光一踏进医馆大门,大夫便站起了身。
“少侠快点坐下,老身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大夫说。
萧和光的警惕心立刻升了起来,紧接着却因伤势过重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他眼前的景象是医馆里的横梁。
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疼痛之余,有一种十分清爽的感觉。
老大夫对他明显并无加害之心。
“你醒了?”老大夫道,“先别着急起来,免得动到伤口,又得重新上一遍药。”
萧和光低下头看了一眼,愧疚道:“老先生,是您救了我。”
“为何您会说已经等候我多时了?”萧和光问。
“今日傍晚,有一少年来到我的医馆,用一株千年灵芝,换我等上三个时辰,等待你的到来。”
“少年……?他什么模样?!”
“样貌很是俊朗,手里提着一把剑。”老大夫抬手指了指自己左边的眉毛,“哦,对了,他左边眉峰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是江槐!”萧和光暗淡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他激动地到处乱看,“他是我的朋友,他在哪儿?”
这一集到这里结束。
甄柯忽然间就明白为什么网上现在嗑沈萧的数量都比嗑江沈的数量多了。
[江槐是要反水了吗?啊,敲!!!为什么要背叛沈美人!!!]
[江槐是之前护送萧和光和梅如雪那几个月,和他们相处出感情了吧]
[虽然是弃暗投明,但我心里莫名好难受,沈惊淙知道了一定会黑化吧]
[现在的沈惊淙就已经够可怕了,还黑化……感觉萧和光也要被喂小宝贝了]
[虽然是反派投诚,我方队友+1的剧情,但我看的心里莫名不舒服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三观跟着颜值走了……]
甄柯视线投向身边的娄金良,幽幽问道:“能给我提前剧透一集吗。”
作为编剧,甄柯对剧情有数,江槐反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问题是后期剪辑师和娄金良显然有自己的想法,通过剪辑给剧情增加了最多的波折,这点从增加剧情可看度的角度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有点伤害甄柯这种CP党的感情。
甄柯只想知道,在观众心里江槐疑似反水这段剧情大概会持续多久。
娄金良:“别打扰我,再过四个小时,我就得把片子剪出来,让小张送去审核。”
“不剧透,明天晚上10点下一集就播出了,你自己看不就行了。”
作为真真正正的上帝视角,全剧所有剧情都了如指掌的甄柯之前追剧是没那么紧迫的。
但当他发现娄金良会在后期动手脚之后,他就想要准时追剧了。
次日晚上10点。
一到时间,甄柯提前离开了还在进行拍摄的片场,找了个角落,追起剧来。
“是江槐,他是我的朋友,他在哪儿?”
在萧和光问出这句问话后,老大夫却困惑地皱了皱眉。
“江槐?”老大夫摆摆手,“那少侠很快就离开了这儿,老身也不知道他此刻正在何处。”
萧和光遗憾地瘪了瘪嘴。
老大夫又问:“你这是遇到了谁?”怎么弄出这一身伤。
萧和光道:“三更斩。”
“诶?”老大夫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看向萧和光,“你居然能从他手里活下来?”
萧和光问:“老大夫也知道他?”
“这方圆百里,谁能不知道他啊。”老大夫叹了口气,“他无恶不作,作恶多端,毁了多少人。”
老大夫说着说着,一抬眼,见到萧和光的眼里吧嗒吧嗒掉下泪来,陡然一惊。
镜头一切。
切到了江槐身上。
江槐手里拎着一块肉,跑回到一间茅草屋里。
他还没进门,屋里就传来了一声:“事情都办好了?”
门扉从内打开,门内站着的人,依旧是沈惊淙。
“办好了。”
沈惊淙不紧不慢地拍着怀里乌鸦的脑袋:“过两天,你再去医馆送点药。”
他惆怅道:“我看那家医馆里没多少好药,也不知道会把人治成什么样。要是治不好我的弟弟,那老大夫也别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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