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巍彦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妙。
而此刻的阮嘉豪也是真的高兴,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元帅阮峰则格外重视,星盗头子赫尔曼虽然被活捉,在军方的手段下,吓得瑟瑟发抖,什么都愿意说出来,但赫尔曼也只不过是整件事情里面最低端的那个喽啰,知道的内容的确有限,简直比军部还要不如。
此刻发现了星奈公司的资金流向不明,对于军部来说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阮巍彦抖了抖自己的肩膀,被对方用力地手掌拍得整个人一抖一抖的。
虽然是文职,但是这个身体素质……
阮巍彦除了在这里担心自己的腰部和颈椎以外又开始担心自己的肩膀了。
而阮嘉豪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部下的崩溃,但是当他微微笑着看向对方的时候,目光却不期然撞到了对方的手腕上。
只是这一眼,阮嘉豪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虽然是文职,但是他的精神力和体质都绝佳,这样的距离可以让他十分清晰地看到对方手腕上终端上的内容。
——一张全家的合影。
阮巍彦的身后是自己的父亲母亲,旁边站着自己的弟弟。
似乎是一张平常到没有任何问题的照片,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
阮巍彦照片上父亲的形象,似乎过于熟悉了。
作为文职长官,阮嘉豪拥有一定程度调动阮巍彦工作时间的权利,于是在某个休息日,阮嘉豪特意让阮巍彦来到军部工作,而自己则通过之前查询到的关于阮巍彦家庭住址的登记,来到了阮巍彦家庭住址所在的小区。
他眯起眼睛,这套别墅在帝都星算是不错的住宅,这让阮嘉豪对自己许久未见的弟弟放心了一些,只是面对完全陌生的门禁,已经此刻站在他面前,瞪着一双圆圆大眼睛看着自己,嘴里发出了:“需要为您帮忙吗?”的门禁机器人。
阮嘉豪停住了自己的步伐。
阮嘉豪此刻认真地思考,自己应该用自己的特殊权限刷进去,还是等待这个社区内的人进出。
不过他没有犹豫太久,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刻从小区里走了出来,身后似乎跟着另一个矮小的身影。
果然……
虽然已经好多年没见。
阮嘉豪还是一眼就认出自己那个不肖弟弟的脸!
他向后躲了躲,避开了阮嘉致的视线范围,当对方刚刚走出了小区的门禁的一瞬间,阮嘉豪就立刻跳了出来,并且上去就是一个爆锤!
一巴掌拍在了阮嘉致的后脑上。
阮嘉致被这一巴掌砸得弯下了腰,还来不及痛呼,就又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后背上,忽然开始疯狂地挨揍。
阮嘉致这么多年虽然坚持运动,但是和自己常年在军部供职的哥哥还是完全不同的,一下子竟然无法反抗。
他只能十分勉强地抬起头,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了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阮临楠。
原本今日阮嘉致难得的休息,是打算带阮临楠一同出去吃午餐的,但是没想到刚刚出门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他说不出话来,下意识想要让阮临楠打电话报警,并且让对方赶快跑——
但是却看到自己向来乖巧的小儿子此刻乖乖地站在自己的身后,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挨揍,甚至还眼含欣慰。
阮嘉致怀疑自己看错了。
虽然冲过来是很危险,但楠楠你能不能担心一下你自己老父亲的安危啊!
这个意识让阮嘉致被挨揍还要崩溃,一口老血此刻恰恰好卡在自己的喉咙里不上不下。
阮临楠当然没有阻止对方,理由也十分简单。
虽然阮嘉豪已经躲在了阮嘉致和阮临楠的视线之外,但是阮嘉豪脑袋上悬浮的那行字此刻却十分清晰。
当阮临楠看到树木后面悬着的——军部长官,阮嘉豪几个大字。
就已经知道此刻对面站着什么人了。
更不要说这个看起来并不熟悉的人一边打自己的老爸,一边脑袋上面就时不时就要浮现出和自己父亲的人际关系显示条。
——阮嘉致的二哥。
被对方的离家出走担忧不已。
看到担忧不已几个字的时候,阮临楠停止了自己报警的双手。
自己老爸不会有事的……应该吧?
打是亲,骂是爱嘛!
等到阮嘉豪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阮嘉致这才勉强站直了身体,抬头看向了不知为何殴打自己的对方。
原本他的眉头紧皱,似乎还想要马上回手报复,但是当他抬起头,看清对方脸颊的瞬间,嚣张的气焰此刻瞬间消灭于无形,向来看起来成熟稳重的阮嘉致此刻好像一只可怜的鹌鹑:“哥……二哥?”
阮临楠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老爸这么理亏的样子,毕竟他印象中的爸爸都是文质彬彬的有理有据将其他人说得抬不起头来,忍不住此刻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阮嘉豪也不客气,对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小弟就开始破口大骂:“你离家出走之后为什么从来不联系我们,你知道我和大哥有多担心吗?!”
阮嘉致脖子此刻被越训越低,面对自己的父亲,他尚且有据理力争的勇气,但是面对自己的哥哥,却只有低头听训的份。
等到阮嘉豪的数落到一段落,阮嘉致才终于找到了机会,连忙请自己多年未见的二哥来自己的家中坐坐:“风这么大我们还是不要站在外面了,我到里面坐坐。”
阮嘉豪轻轻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喉咙,刚刚的长时间输出也让他有点累了,于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随便看了一眼刚才被自己暴打了一顿的老弟,皱起眉,嫌弃地将自己身上随身带着的治疗仪扔给了对方:“拿着,先用。军部的,效果很好。”
“不然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一样……”
本来就是把我怎么样了……
阮嘉致在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但还是乖巧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将自己的二哥带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别墅。
冯娜凝今天去忙自己公司的事,家里只有阮嘉致和阮临楠两个人,于是阮嘉致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小儿子,便开口问道:“不知道二哥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阮嘉豪喝了口水,没好气地开口道:“还不是不小心看到了你大儿子的终端,查了一下才发现和你的住址。”
说到这里,阮嘉豪此刻依然愤愤不平,开口道:“就算你和老爸吵架,难不成你连哥哥也都不要了?”
“这几年我和大哥担心你担心到不行,生怕你吃不着穿不暖,在外面无家可归,还想着你要是走投无路了万一跑到外面去当星盗怎么办!大哥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被你烧点纸,生怕你以后没有钱可以花……”
阮嘉致越听越觉得离谱,终于话题说到烧纸的时候就忍不住打断了:“等、等一下!”
“你们烧纸是为了干什么,我还活得好好的!”
阮嘉豪此刻的面色一正,说起话来振振有词:“这不是为了做两手准备!反正现在的你我们又找不到,要是到了那边倒是可以烧点纸!”
阮嘉致满头黑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两位哥哥是盼着自己好还是不盼着自己好。
而阮临楠就乖巧地坐在一边,听这个对话听得津津有味,一双漆黑的眼眸忍不住转了转,一会转到了阮嘉豪的身上,一会又忍不住转到了阮嘉致的身上。
再想一想自己那个屡屡碰瓷而不得的爷爷。
非常怀疑自己的二伯是不是自己爷爷亲生的。
为什么画风完全不一样?
阮嘉豪训斥完了阮嘉致,最终长舒了一口气,对阮嘉致发出了最后的通牒:“反正不管怎么样,你认不认爸无所谓,哥哥是要认的,过几天我就找大哥一起到你这里来拜访!”
阮嘉致听了这句话却忍不住有些犹豫了,眼眸轻轻地垂下了,捏着自己面前水杯的手指都变得紧了一些。
看到了这种由于的反应,阮嘉豪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不。”阮嘉致一迭声反应道,但是很快又开口补充,“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们说。”
他当初离开家的时候,的确是下定了决心此生不再回去。
也永远不会用“元帅家的孩子”这个身份当作自己未来发展的基础,所以当自己的孩子问起的时候,也会告诉对方,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家庭长成的普通孩子。
未来的一切都源自于自己的努力。
而现在如果说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元帅的幼子,阮嘉致竟然有一种奇妙的,自己多年教育的基石崩塌了的感觉。
因此犹豫不决。
甚至看向阮临楠的时候,表情都十分纠结。
但是还好,经历了外公事件之后,阮临楠对于这方面装傻的功夫此刻已经炉火纯青,他转过头看向阮嘉豪,直接问对方:“你是我的二伯吗?”
面对乖巧的孩子,阮嘉豪的表情也终于缓和了下来,他伸出手摸了摸阮临楠的脑袋,温和的开口道:“对,我是你的二伯。”
阮临楠面对阮嘉豪,乖巧地眨了眨眼睛:“那现在二伯在做什么样的工作呢?”
“现在在军队工作,你的二伯不厉害,你的大伯和爷爷都很厉害哦,大伯是军部的上将,爷爷是军部的元帅!”
阮临楠慢吞吞地点了点头,摆出了一幅波澜不惊的脸颊:“哦,那也不奇怪呢。”
“……毕竟前一段时间认回来的外公也是公爵呢。”
阮临楠尝试用这种姿势告诉自己的爸爸——
你教育的基石早在外公出现的时候已经垮得差不多啦!
阮嘉致崩溃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反而是阮嘉豪听了这句话,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自己的弟弟,露出了一种奇怪的“你小子可以啊”的表情。
不过这样的惊讶也没有持续很久,阮嘉豪很快就将注意力移开,毕竟在他们三兄弟中,虽然阮嘉致看起来身体最弱,却是三个人里面最有主意的,不然也不会做出离家出走这种大事。
既然是自己弟弟找的对象,那么一定是合适的人。
“要不然事件就定下下周三。”那边阮嘉豪风风火火,已经开始和阮嘉致定下了合适的日期,“我刚才看了一下军部的计划表,最近大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忙……”
“还有你提前告诉我弟妹和两个外甥喜欢什么东西,我和大哥拎着礼物过来。”
话说到了这里,阮嘉致这才发现了一个似乎被自己遗忘了的细节,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了我大儿子的终端的?”
听到这个疑问的阮嘉豪也忍不住愣住了,然后转过头来看向了自己的弟弟,疑惑的开口道:“你不知道你儿子现在在军部工作吗?”
阮嘉致震惊到瞪大了眼睛。
“你儿子很像你,擅长光脑,是我们在之前的黑客比赛里面招揽来的人才,现在在信息部门刚刚好是我的下属。”
对自己儿子的印象停留在“光脑水平饿不死自己”,“喜欢运动远胜光脑”的阮嘉致此刻大脑开始逐渐停止了运行。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弟弟忽然僵硬了脸颊的阮嘉豪满脸疑惑:“怎么了,弟?怎么了?喂!”
知道一切的阮临楠忍不住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沈清远终于顺利地升上了大三,因为身处特殊小组,所以他们得到了提前来到军部实习的机会。
同时负责带领他们的是一位军部的中将,对方身量不高,但是却气势十足,正对着特殊小组的几个人进行训话。
特殊小组的几个人目光亮闪闪的听着对方的训话。
毕竟能够成为中将已经是多少人一辈子的理想!
现在这样的人就即将成为他们团队的负责人,一想到能够靠近对方,学习对方的优势,就已经让他们热血沸腾了起来!
而只有此刻的沈清远。
他的目光此刻平静如水,哪怕是看到了对方肩膀上的军衔,他都能做到神色镇定,一动不动。
在听了阮临楠“一个朋友”的故事之后,现在的沈清远哪怕是看到了这种程度的军衔,他都觉得……
有一种朴实无华的枯燥感。
作者有话要说:
亚伯拉罕此刻神经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的人此刻依然在他引以为傲,耗费巨资搭建的星奈大厦里,但此刻的他却完全没有闲情逸致看楼下风景,观赏这片自己打下的江山的心情。
因为现在的亚伯拉罕几乎是被软禁了。
他最开始的计划很简单,随着后来星盗霍尔曼的胃口越来越大,他便想着找个机会解决掉对方,并且除去那个三十个亿的获奖者。
如果获奖者成功被杀死,霍尔曼也成功逃逸,那么他也可以先耐着性子和对方合作一段时间。
如果获奖者死亡,但是霍尔曼也被军方杀死,那么他算是一举两得,一并完成了目的。
但是偏偏事情就滑向了他最不希望发生的方向,获奖者没有死,霍尔曼被军方活捉。
虽然他自认在霍尔曼那里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就算是军方问起,他也可以辩解说,虽然他提供了船票,但是那是为了对自己公司的贵客致以的最高礼仪罢了。
毕竟他买的是近期最贵的船票,诚意十足,谁能想到那艘客艇里竟然连个紧急安全按钮都不完备呢?
更不要说那个获奖者拥有这样尊贵的身份,冯娜公爵在帝都星这么多年,仇家可能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而作为这样公爵的外孙惹上杀身之祸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巧舌如簧,就算是被列为怀疑的对象,也完全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让自己陷入危险。
更何况还会有合适的人为自己周旋。
但是没想到这件事情之后,军部就好像盯上了他一样,先是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让他们的公司暂停运营,而他本人则是如同被软禁了一般,除了星奈大厦哪里都去不了。
这种仿佛头顶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感受让他昼夜难安,当初他毫不犹豫地打算舍弃霍尔曼的时候,他毫无感觉。
而现在的对象变成了自己,如坐针毡的滋味就让他彻底体味了一番。
但是亚伯拉罕还是努力地安慰着自己,自己和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霍尔曼可不一样,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对方的身份,而且这么多年一直为对方提供资金。
如果他被军部的人抓走,对方也一定会被暴露出来,而且关于对方悄悄饲养变异兽,而且偷偷挖掘铂苓矿的这些事……
更不要说,他是对方手下最挣钱的来源。
所以对方一定会救他的。
但哪怕自己一直这样想,亚伯拉罕还是忍不住,最终他的手指颤颤巍巍地移动到了自己的终端上。
他决定给对方发一条消息。
威胁对方,一定要保住自己。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阮巍彦也只能用忙到头秃来形容。
之前关于星奈公司的防火墙刚刚攻破,这个案子还没有解决,军部就立刻再一次送上了其他需要调查的资料,竖在阮巍彦面前的防火墙一道接一道,没有丝毫的空隙,现在就连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而他旁边的失语者此刻反而轻松,他依然在看自己负责的关于星奈公司总负责人亚伯拉罕的私人终端。
只是这个私人终端和防火墙不同,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可越是这样,越是引起了军部的怀疑,怀疑在那日常来往的终端信息中哪里暗藏玄机。
失语者此刻脸色绷紧严肃地盯着亚伯拉罕的终端信息,尝试从那些来往的内容中找到军方想要知道的答案。
阮巍彦只是看着,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毕竟自己的防火墙总是有迹可循的,但是亚伯拉罕作为公司的老板,日常的讯息何止成千上万,在这些信息里找到到底哪个是加密的,更是难上加难。
阮巍彦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的手指都搭在了失语者的肩膀上,准备请对方喝一杯咖啡醒醒神,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听到失语者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哇!”。
阮巍彦一激灵,瞬间以为对方找到了加密文件,当即精神一振:“怎么了,怎么了?!”
失语者发出了一声尖叫,他转过头恍恍惚惚地看向了阮巍彦,简直紧张的眼睛都飘了:“他竟然又和我的爱豆联系上了……”
失语者喜欢的爱豆?
阮巍彦的眉头稍微皱了皱,然后开口确认了一下那个绕口的名字:“小野俪香子?”
失语者用力地点了点头,手指紧握成拳,充分表现了一个无语凝噎的二百五形象:“他们竟然又来回发送终端了!”
“……”阮巍彦觉得自己刚才的满腔同情简直就是喂了狗。
面前的这个人分明看八卦看得无比开心!
于是他冷静地转过了头去,发出了毫无感情的“哦”。
“可这一定不对!”失语者此刻继续输出,“他们怎么可能又在一起了!”
“旧情复燃吧。”阮巍彦决定立刻和失语者结束这个话题,他对人类感情学没有研究,总是觉得对方离谱得过分。
“不不不。”失语者连连摇头,“这不可能!”
阮巍彦就是单纯想知道哪里不可能,大家都是成熟的成年人,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他倒是觉得那个星奈公司的老总在这种被军方监管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和自己包养的小明星打情骂俏,这心理素质着实过硬。
而失语者则是更加努力地摇了摇头,最终开口道:“不,不是这个原因我觉得他们不可能,因为最近小野俪香子正在和他们演艺公司的老总打得火热,而且最近小野俪香子还想办法要和他们老板结婚,这种时刻小野俪香子绝对不可能和他旧情复燃!”
“……”阮巍彦一方面觉得对方的确说得有点道理,但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身边的失语者的确是有点变态了。
他张了张嘴巴最后开口道:“你竟然没事还要去小野俪香子的终端里逛逛啊。”
失语者摆出了一副“当爱已成往事”的造型:“已经习惯了!”
“……”
这是什么变态啊,真想把他报警抓走啊。
阮巍彦此刻在自己的心里吐槽道。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人已经在军部了,阮巍彦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管怎么样。”失语者此刻已经忙碌了起来,“这绝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突破口,等我看看,里面一定有加密文本。”
明明是一个巨大的发现,但是阮巍彦依然觉得自己提不起兴趣,他的目光缓缓转回到了自己面前的光脑上,看到了自己此刻正要攻破的防火墙,再一次慢吞吞地发出了“哦”的声音。
沈清远此刻在中将的带领下,已经准备了去荒星探险的任务。
这是在上个学期,他们就已经提前接到通知的工作。
探索荒星是每年军部的固定行为,因为帝国所占的面积巨大,有许多处于边缘的荒星,因为荒无人烟,并且长期闲置,所以每年军部都会到这些荒星上进行进一步的查探。
防止有其他星际的逃命者跑到这里安家,或者在荒星上生长出了什么奇怪的植物或者怪兽。
所以每年的探索荒星任务可以说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今年沈清远他们正在进行的探索倒是十分顺利,连续走了几个边缘星都没发现生命体的踪迹,也没有看到出现任何不在册的动植物。?
“看来我们的第一个军部任务就要顺利完成了!”巴特莱甚至悄悄地伸了一个懒腰,顺便靠近沈清远,伸出手勾住了对方的肩膀。
沈清远此刻还在看着自己手中的登记册,再一次确定这个荒星没有任何异变。
队友们则是对于对方这种过于乐观的想法嗤之以鼻:“最好还是不要给自己立flag。”
“切,不要这么凶嘛!”巴特莱对好友的调侃也并不在意,几个人趁着休息的时间甚至还悄悄大闹了一番。
沈清远而是再一次轻轻地翻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登记册。
他们所在的荒星归于帝国许久,已经有了接近六百年的历史,因为其资源匮乏,不适于人类居住而一直荒凉到了今天。
在最开始的时候,这里因为特殊的环境还经常有变异兽出没,但是近几十年倒是没有相关的记载。
沈清远再一次确认了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终于点了点头,确认无误。
此刻距离他们出来探索荒星已经过了大半天的时间了,带领他们一同探索荒星的军人也让他们原地休息一会,给了他们足够的食用食物的时间。
沈清远于是便拿出了随手带来的东西。
原本每天沈清远都是吃营养剂过生活的,但是今天,巴特莱却看到沈清远拿出来了一个十分精致的饭盒,打开之后,便能够看到里面许多天然食物。
这样奢侈的配置让剩下的几位队友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哦”的声音。
“哇,这是怎么回事,变天了?”有人勾着沈清远的肩膀调笑对方,“就连平时最不在乎口腹之欲的沈清远都开始带便当了!”
沈清远对方笑得抬不起头,他正正脸色,表现出了奇妙的严肃,他冷静又不失嘚瑟地开口道:“嗯,是我家里为我准备的。”
因为沈清远马上要出门探索荒星,听闻此事的冯娜·凝于是便为沈清远准备了一份便当带来,对方表情温柔,脸上还带着笑容,对沈清远说:“出门在外,有机会的话还是要稍微吃得好一点。”
沈清远没法推辞这样的好意,于是高兴又害羞地将东西放进了自己的行李箱里。
大家围观了一会沈清远的饭盒,之后就各自开始安静地进食,他们就坐在这个荒星的一处避风处,完成度过餐饮和休息的时间,几个人就会到下一个荒星继续探索。
吃饭的时间过得很快,完成了简单的休整之后,沈清远便和队友们一起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沈清远一只手撑在自己的身后,撑起了自己的身子,顺利地站了起来,但是片刻,他便皱起眉头看向了自己的手心。
总觉得有哪里有点黏糊糊的……
他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这颗荒星上的岩石上不小心蹭到了什么东西。
毕竟在荒星上有一些特殊的植物,也会分泌一些黏腻的液体。
于是拿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清洁液喷在了手心,然后轻轻搓了搓。
这种清洁液可以解决百分之八九十的清洁问题,现在也几乎是星际人民人手一瓶的好东西。
可是这东西在沈清远的手上似乎是没有丝毫的用处,沈清远反而觉得自己手心里那个看不到的黏腻的东西被他的动作越推越大了,就好像是被某种算不上强力的胶水粘住了一样。
这种结果让沈清远略略皱起眉来。
那边的队友此刻在努力呼唤沈清远的名字:“沈清远,走了!”
沈清远依然皱眉看向自己的手心,他完全看不出来上面黏了什么东西,迟疑了片刻,他将自己的手心抬起,最后轻轻地嗅了嗅。
一股熟悉的腥臭味此刻窜上了他的手心。
大概是最近阮临楠天天和皇室待在一起的缘故,整个皇宫都知道阮临楠喜欢各式各样的美食,再加上阮临楠实在好看乖巧,受到了皇宫上下的欢迎。
因此无论是平日里的晚餐,还是下午茶,或者是更加正规一些的夜宴大家都恨不得马上找阮临楠来参加。
而几天下来阮临楠也习惯了参加这种类型的晚宴,再一次收到来自己表哥的邀请时,二话不说就前往参与了。
这次的晚宴据说是因为有某一位年迈的公爵过生日,将近二百岁的年纪,在整个帝国也是极为罕见的,所以就开了这个晚宴。
来参与的人也很多,倒不是说这位公爵在这里积攒了多么惊人的权势或是财富,而是光是这个年龄依然保持健康就已经让许多人趋之若鹜,恨不得好好地蹭一蹭这位老寿星的喜气。
阮临楠穿着之前外公为自己准备的礼服,然后拿着小叉子,打算尝一尝这里的食物。
这次晚宴里出现的也是天然食物居多,但是里面的无论是装修还是食物都极其有这位公爵的风格。
颜色看起来都十分清淡。
阮临楠用自己手里的小叉子插起来了一块糕点,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滑滑弹弹的,口感很好。
但是没有味道。
认为点心就应该是甜的的阮临楠皱起了眉毛,十分嫌弃地将后面一半的糕点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虽然难吃——但是不能浪费食物!
失去了糕点吸引得阮临楠顿时对这个晚宴失去了兴趣,整个人开始向着宴会厅向后面的休息室悄悄移动,并且随时寻找契机逃跑。
只是阮临楠刚刚探头探脑地走过去,准备找一个休息室把自己藏起来,就忽然听到了一声爆发出了的争吵声。
“你是什么意思?!”
虽然这声音高昂锐利,说话的人声音似乎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变形,阮临楠还是从这个声音中听到了一丝奇妙的熟悉感。
于是阮临楠停下了自己向外移动的脚步,然后向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你在这种场合和我吵架?你是不是疯了?”
和其对应的是另外一个声音,不过这个人的声音低许多,只是隐约含着怒气。
阮临楠确定了一下对方的位置,发现两个人就站在后面的一个小花园里,于是阮临楠鬼鬼祟祟地在一旁的长廊里探出了头,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吵架。
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这个男人似乎是在和他的未婚伴侣吵架,那个未婚伴侣此刻正因为什么原因疯狂尖叫:“我刚才看到你去摸他的手!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你还敢管我?”男人似乎是冷笑了一声,“我就算是喜欢他,又关你什么事情。”
“我是你的未婚伴侣,我就是应该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