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后发现全家都是大佬—— by哆啦A洛
哆啦A洛  发于:2024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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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回来就蔫哒哒阮临楠晚上最喜欢吃的东西都没吃几口的样子,阮巍彦还是觉得事情有点麻烦起来了,于是一向不喜欢管闲事的阮巍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阮巍彦的房间很大,里面还有一个专门隔离出来的小隔间。阮家夫妻非常在乎自家孩子的隐私,所以虽然他们知道阮巍彦的房间里有一个特殊的小隔间,但是却从来没有过问或进来过。
或者说,没有不经过阮巍彦允许进来过。
阮巍彦打开那扇房间的房门,里面一台超级光脑正闪烁着幽幽的蓝光,上次阮巍彦放在这里尝试攻破隔壁国家黑客防火墙的代码此刻还在运行,右上角还有无数条向这位帝国第一黑客求助的消息在密集地闪烁。
阮巍彦随便打开看了看,防火墙此刻已经被攻击的千疮百孔。而他熟练地将那些消息都干脆利落地关闭,将代码置入后台,然后打开了另一个界面。
阮巍彦已经许久没有做这种类型的事了,他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手指只是在漆黑的代码屏幕上敲了敲,熟练的好像在跳舞。
而那台超级光脑的系统就进行了自动的讯息搜寻,这对于这台阮临楠亲手组装配置顶级光脑而言似乎非常容易,几乎是转瞬之间,光脑就搜索出了讯息。
上面显示的内容是:PTXC-81151摄像头。
阮巍彦将这个摄像头讯息打开,拍摄游泳池中的画面迅速出现在阮巍彦的面前。
一开始这里无波无澜,甚至可以说是碧波荡漾。
一直到自己没什么精神的蠢弟弟进来。
阮巍彦面无表情地加快了视频的播放速度。
在阮临楠在游泳池上翻了好几个面之后,视频的画面终于出现了些变化,出现了一个人,站在了阮临楠的身后。
阮巍彦摁下了暂停键。
然后放大视频的画面。
显然这个型号为PTXC-81151摄像头看起来效果并不是十分清晰,甚至到了阮巍彦都忍不住轻轻地啧了一声的地步。
“这个学校的资金到底都用在什么地方了。”在这一声啧之后,阮巍彦叹了口气,再一次敲出了几行代码,调出了他常用的软件。
那个摄像头录影经过三四分钟的运算,终于从模糊的720P变成了十分清晰的4K蓝光。
于是在这个画质显示下,阮巍彦终于将画面放大——
放大——
再放大——
一张不熟悉的脸出现在了阮巍彦的眼前,阮临楠将画面调整了几个角度,截了几张高清无损放大图。
后面的事情他快进了一下,接下来便看到自家弟弟在水里努力挣扎的模样。
阮巍彦面无表情,幽幽的蓝光在他的脸上留下倒影。
哪怕提前知道,他还是觉得有点不爽。
自己家的笨蛋弟弟只有自己能欺负,哪能让别人害成这样?
但是很快的,画面里又出现了新的人物,正是沈清远,他把自己的蠢弟弟从水池里捞了出来。
“……”想道沈清远还要被当做是罪魁祸首,以及身上的满身伤痕。阮巍彦无声叹了口气。
然后将这段视频成功导出,存在了自己的私人云端,下一秒,他再一次了星网,原本他是打算将自己截图的几张照片直接上传到第一学院的后台进行搜索。
不过片刻之后,他换了个主意。
打开了之前预留在帝国人口管理局的后门,将这几张照片上传了上去。
很快搜索结果也迅速出现。
这个人和自己的蠢弟弟有什么关系?

阮临楠这几天一放了学,就往医院跑。
但是沈清远的状态似乎是不太乐观,听自己的爸爸说,沈清远在这几天已经进了三次急救室了,现在哪怕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的温度似乎也没有下去。
阮临楠伸出了自己的手,摸上了沈清远的额头。
是阮临楠刚刚把自己的手指放上去都会觉得烫的地步。
阮临楠坐在病床边,看着此刻安静带着呼吸机,紧闭着眼睛的沈清远,嘴巴一扁,又有点想哭了。
他把自己的脑袋凑的近了点,对方身上那熟悉的青草味此刻阮临楠已经闻不到了,只能闻到陌生又冰冷的消毒水味。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沈清远的额头,阮临楠超小声地对着他说:“你好好休息,等你醒过来,我给你送一只超级大超级软的熊……”
可是沈清远安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反应,阮临楠又觉得难过,最终眼泪水在眼眶里凝成一团,“啪嗒”一声落在了沈清远的手指尖。
沈清远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终于有了些反应。
阮临楠没有发现,只是牢牢地握着对方的手指。
“不能让你这样被欺负,……我。”阮临楠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忽然被噎住了,他想放什么狠话,但是最后阮临楠都没想不出来到底要有什么说辞,最后阮临楠恶狠狠地说,“我让外公给你报仇!”
沈清远依然双眼紧闭,随着阮临楠的话,他的头似乎动了一下。
就好像是听到了。
米卢沉默地坐在房间的中间,而他的两个父母就坐在他身边安静坐着。
说是安静其实并不正确,他的父亲胸膛上下起伏,显然是气得狠了,此刻正缓和自己情绪。
而母亲则是轻轻地拍了拍父亲的后背,用温柔的动作努力让对方消气,并且时不时用责难的目光看向米卢。
半天之后,那位父亲才开口说道:“原本,家里就不指望你能有什么出息,只要能够老老实实长大,读个普通书,当个普通人就行了,结果你现在给我们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他怒气未消,伸出手,手指都快要戳到了米卢的眼睛里:“你和那个同学是什么关系,人家认识你吗?你就跑去推人家?要不是你哥哥告诉我们,我现在都在蒙在鼓里!”
米卢沉默着不动,只是漆黑的瞳孔在听到自己“哥哥”这个称呼的时候缓缓向上移动,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看到米卢这样的表情,他的父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从小就是这样,不服管教。
于是米卢的父亲迅速给了米卢一个巴掌:“你还嘴硬?!”
“这么下去你连毕业都完不成的,你知道很有可能会坐大牢的吗?”
就在这个瞬间,米卢家里的大门响起了终端读取的声音,接下来,卡布诺,也就是米卢那位政坛笑面虎哥哥从房门外进来。
只是看到卡布诺的脸,米卢的父母脸色就变得好看了不少。
这位让米卢父母无比自豪的大儿子伸出手轻轻地拥抱了一下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之后便露出了笃定的笑容,轻而易举地便能够安抚对方的情绪:“没事的,米卢不会毕不了业的。”
“……真的可以吗?”米卢的母亲露出了担忧的表情,“那个阮家不是说在追究这件事吗?”
“真的没关系。”卡布诺笑道,“他们是想追究,但是没有证据,幸亏那个游泳池正在翻修,里面的摄像头也没法正常工作。”
“而且还有个精神病患者跑进去了,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是那个精神病做的吧。”卡布诺把自己抹去摄像头和沈清远的事情一笔带过,“这样弟弟就安全了。”
卡布诺的母亲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对着卡布诺说:“太好了太好了,这样米卢就安全了。”
她笑逐颜开,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小儿子:“米卢,还不谢谢你哥哥?这次全亏了他。哎,哪一次不是靠了他。”
“还不快谢谢你哥哥。”
“哎,我们也不指望你和哥哥一样这么有出息,你就普通上个学就好了……”
这么多年频繁出现在米卢耳边的话此刻如同魔音贯耳,嗡嗡地在他耳边好像巨大的蝇,米卢二话不说再一次迅速站起了身,转身就沉默地向着房间里走。
“米卢,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还不向你哥哥道谢。真是的,以前就是这样,随便说上两句就不高兴……”
“我怎么有这么不听话的孩子。”
“没事,米卢只是年纪小,以后长大就会听话的。”这是他哥哥布尔诺的声音。
“那他听话的时候难免的也少了吧……哎,你这么晚才回来已经是工作辛苦了吧,不要提他。”父亲似乎也缓了过来,现在充满了对小儿子的不喜欢,他很快把话语转移到了寄予厚望的大儿子身上,“想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拿。”
米卢重重地将自己的房间门关紧了。
阮巍彦今天一清早就被自己的母亲拉了起来,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讲,而且还要避开自己的父亲。
昨夜一直在调查自己弟弟落水事件的阮巍彦双眼都挂上了黑眼圈,听到自己母亲的这幅说辞,便将自己的目光移动到同样站在自己身边,一脸懵懂的弟弟身上。
看到对方显然是吃好喝好,小脸红润,溜光水滑的模样,阮巍彦先是气愤地捏了一把阮临楠的脸,然后翻着白眼开始说道:“让我猜猜,不让爸知道的事?老爸的生日——不对,那还有三个星际月。结婚纪念日?那还有五个星际月,订婚?那更早,刚刚庆祝过……”
他掰着手将自己知道了父母纪念日都过了一遍,最终今天的确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最后他警惕地看向了自己的母亲:“该不会是你们相识多少天,或者第一次约会多少天这种无厘头的纪念日吧!”
不是阮巍彦不配合,实在是这种类型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他可实在不想为自己爸妈第一次合租纪念日劳心劳力。
冯娜·凝一手指敲在了自己大儿子的头上:“什么叫做无厘头的纪念日?”
她双手叉腰,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极为严肃:“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宝贵的回忆!”
然后这位已经年过四十,拥有两位孩子的母亲如同小孩子一样嫌弃地看向阮巍彦:“你现在还小,不明白很正常,等你以后有伴侣了就会知道的!”
单身狗的阮巍彦不能体会冯娜·凝的快乐,于是嘴上便说道:“啊是是是。”
“那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连老爸都要瞒着?”
冯娜·凝忽然沉默了:“今天我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见个人。”
“嗯?”难得看到自己母亲这么严肃的阮巍彦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自己的弟弟。
奇怪的是平时对于这种奇怪活动都颇为捧场的阮临楠这次一言不发,甚至还主动拉住了阮巍彦的手:“我们走吧。”
行,走就走吧。
阮巍彦不觉得会有什么大事。
总不能自己老妈忽然告诉自己,家里和皇室沾亲带故吧。
下一秒的阮巍彦:“……”
“你是说?”阮巍彦艰难地消化着这个巨大的炸弹,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在跟着不停地抽搐,“你是说这个老人是我的外公?”
冯娜·凝安抚地抚摸了一下自家儿子蓬乱的头发,慈爱道:“是啊,快叫外公。”
“甚至他还是公爵?”阮巍彦还没有从这个冲击里缓过来,转头看向了这面的这位老人。
对方的确穿着十分考究的礼服,手上还有带着家徽的戒指,甚至手杖上的那颗宝石甚至都大得几乎能晃瞎人的眼睛,
阮巍彦觉得这个世界的发展方向开始向着离谱的方向滑落,他努力挣扎了一下:“我们家不是从落魄到自己努力打拼,获得美满富足生活的生活典范吗?”
从小他爸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为什么忽然就开始和贵族沾亲带故了?!
那边的冯娜公爵面对自己接受无能的外孙束手无策,最终伸出手似乎是想要碰触一下自己的这位大外孙:“那个……孩子。”
一旁的管理官忽然在这个时候轻咳了一声:“那个公爵,很抱歉这么重要的时候打扰你……但是皇室给您发来了简讯,希望您可以去皇宫一趟……”
冯娜公爵的手指一甩,用力拒绝:“不不不,谁要过去,没看到我正在和自己亲爱的大外孙们聊天吗?”
“知道了先生。”管理官果断退下。
想道平时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皇族子孙,再看一看自己面前对皇家甩都不甩的,非常可能是自己外公的人、
阮巍彦陷入了精神错乱。
“什么鬼啊,妈,你不是家里意外破产,从要把你卖到偏远星系的可怕亲戚手里逃出来,手上没有一分钱的落魄大小姐人设吗?”
他低声自语,然后用求助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弟弟身上。
毕竟阮临楠也是第一次听说自己有个外公,还是公爵,可能也会很慌张吧,这时候作为哥哥,我就是他的依靠……
阮巍彦的心里舒服了一点,刚想伸出自己的手,安抚一下自己的蠢弟弟。
却发现阮临楠一副适应良好的样子,此刻正在用担忧的目光盯着自己猛瞧。
阮巍彦:“?楠楠。”
阮临楠那张圆圆的小脸上瞬间一惊,迅速将自己的脖子转向了公爵的方向,用尽浑身的力气和演技当场表演了一个“瞳孔地震”。
阮巍彦瞬间面无表情。
这小兔崽子肯定是早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冯娜公爵:带孝女了属于是。

不过还好阮巍彦很快就接受了所谓,“我的外公是公爵”的这个事实。
并且他的目光看向了早就已经接受之后,此刻已经坐在客厅里吃蛋糕的阮临楠。
阮巍彦感慨。
果然有的时候呆萌不是个坏事,有的时候,呆萌是一种精神。
不过……
阮巍彦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的手指动了动。
原本他还打算把昨天找到的视频匿名发给自己的父亲,让父亲给楠楠讨个公道。
但是现在,他有了这个公爵外公……
岂不是面前这个人更加合适?
阮巍彦瞬间豁然开朗,整个人都好了不少。
只是看着现在已经迅速和冯娜公爵打成一片的阮临楠,阮巍彦心情复杂地吃下了面前的蛋糕。
真好吃。
只是可惜现在全家都知道这件事,只有自己的父亲不知道。
想到自己怎么从零开始打拼,并且对自己亲妈随手编造的身世深信不疑,加以呵护的父亲,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冲击。
老爸,一个从零开始的普通人,真的好惨。
阮巍彦心情复杂地再一次吃了一大口蛋糕。
“现在沈清远还在医院呆着?”沈父这样开口问道,他知道问沈母没有结果,于是便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沈清欢身上。
沈清欢自然是这个家里最关心沈清远的人,主动开口道:“是的,听说是发烧了。”
“这个孩子就是矫情,本来在家里躺躺就行的事情,非要去什么医院。”沈母坐在一旁不停地抱怨,“去医院就只会浪费钱。”
“没关系……反正那个阮家现在在给他付医药费。”沈清欢犹豫了一下,在一旁补充,他其实并不愿意,沈清远在外面住着医院,却由其他人在承担费用。
毕竟,他也是未来侯爵的伴侣,家里怎么可以发生这么丢脸的事情。
不过……
沈清欢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沈父和沈母的身上,知道两个人都不愿意主动去担负这个部分,于是就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家人,也是他不得不背负的一部分。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让沈清远独自远离这样的家庭呢?
沈清欢的眼睛转了转,他害怕自己的父亲忘记了本来原本要让沈清远退学的事情,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句话反而引来了来自沈父的训斥:“丢人显眼,一点小事还要去医院看病。而且还让其他人掏钱。”
自从那天去学校之后,沈母的状态就一直不太稳定,于是原本这些许多要让沈母打理的事情现在就全都落在了沈父的身上。
他带着些沉默的怒火,和莫名其妙要承担这些事情的不快,很快地下了定论:“那就想办法让沈清远赶快出院!”
“那、那学校那边呢?”沈清欢已经紧张地提到了自己的嗓子眼,“还有三个月哥哥本来就要毕业了。”
“……”沈父忽然停顿住。
他觉得现在只要放沈清远出去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更何况家里还有这样的老婆,毕业了之后如果又出去读书说不定又要惹出什么篓子来。
沈父仔细想了想,如果沈清远在家里也许他就可以不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说不定还可以安抚沈母的情绪,让她不要这样起伏不定,这样他就没有这么多事情要烦恼……
越是想,沈父越觉得让沈清远回来是个好主意,于是他轻声咳嗽了两句,用严肃的语气对沈清欢开口说:“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话过?让沈清远退学就是让他退学!”
“不然一天天的在外面就只会给我惹麻烦。”沈父这样说完,又觉得这件事情还需要自己操作,怒火再一次从额头向上跳,让他额头上的青筋再一次跟着一蹦一蹦,于是他将目光转到了自己面前的小儿子身上,“你先去学校看看,退学需要什么样的手续的,就直接交给你来操作。”
沈清欢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把这样的大事交给自己,心脏都紧张得砰砰直跳了起来,他摸上自己的脸颊,能够感觉到自己脸颊上不自觉的嘴角上扬,这是强大的喜悦带来的变化。
一想到曾经那么优秀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一直在睥睨自己的哥哥,即将在未来沉默在这个满是泥淖的家庭中,和精神不正常的母亲为伴,日后只能依赖自己的模样。
沈清欢觉得自己的心脏就愈发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甚至无法形容这样的紧张和欢悦。
他捂住了自己的心脏,然后将自己获得的消息告诉了站在对面的父亲:“我会做好的,尽快!而且学校似乎也希望哥哥能够退学……”
能少操心就少操心的沈父并不在乎沈清欢此刻正在说什么,他只是胡乱点了点头,就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自己今天还尚未读完的星际报纸,操心自己的国家大事。
但是他忽然想起来自己面前的这个孩子是未来自己生活的保障,于是他伸出手摸了摸沈清欢的头,赞许道:“很好。”
沈清远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医院里躺了几天,他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模糊之间,有的时候能够听到好像夜间幽灵一般的歌唱将他拉入深不见底的沉眠,有时候却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人站在他的身边,不停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听不清对方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每次说话,都让他从那漆黑的边缘远离片刻,让他努力地从那沉眠的边缘中挣扎着醒来。
快醒过来!
有人在等他。
他不能死。
就在这样的念头里,沈清远终于从那个被包裹的厚茧中醒来,勉强睁开了眼睛。
当他的眼睛接触到灯光时还是觉得有些不适,他几乎看不清楚前面的东西,但很快就有一个软绵绵的物体扑到了自己怀里。
大力碾压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咳。”
那个软绵绵的物体迅速从他的身上撑起身体,用十分急促又关切的声音开口道:“你还好吗?你终于醒过来了!”
虽然沈清远的眼前还有些模糊,但只是听到这个声音,他就知道是对方是谁了。
阮临楠……
他浑身酸痛,意识也十分模糊,但还是下意识笑了一下:“……我没事,你放心。”
“呜呜呜呜你昏迷了好几天了!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阮临楠在他的耳边叨念,哭的好大声,沈清远却没有觉得丝毫的烦闷,反而觉得自己的胸口此刻舒展了许多。
他的目光渐渐聚焦,便看到了站在他前面的另外两道黑影。
他们应该是阮临楠的父亲和哥哥。
他没想到自己住院阮家居然好几个人都来看护他,一时之间他竟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才说:“谢、谢谢,你们。”
他的声音还低哑干涩,只能十分勉强地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阮巍彦没说话,阮父阮嘉致却温和许多,他的眉眼微弯,开口道:“没事,楠楠不放心你,每天都要来看看,我们就一起跟着来了。”
果然是阮临楠。
沈清远慢慢地将自己的目光移动到了离他最近的阮临楠身上,对方还是顶着一张好看的美人脸,却看起来却圆溜溜的,而且此刻一双黑色的眼眸里慢慢的都是泪,似乎是只是看到他,眼泪就忍不住地往下落。
而且还越哭越凶,泪水大滴大滴滴落在沈清远的病号服上,沈清远都能感觉自己的手背上此刻黏糊糊,湿漉漉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还在想你要是醒不过来……不对不定,你一定能醒过来的。”
看到阮临楠这时候哭的惨兮兮的,沈清远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心疼多一点,还是想笑更多一些,最后他无奈一笑:“别哭了。”
他没什么力气,但还是想伸出手,给阮临楠擦擦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对方紧紧压着,根本抬不起来。
阮临楠的哥哥看不下去了,随手抽了几张纸巾,塞进了阮临楠手里:“快擦擦,哭的好丑。”
阮父更是微微俯下身,对阮临楠说道:“他醒了,你还不去弄点水给你同学喝,还有记得要告诉医生他醒了。”
阮临楠这才恍然大悟地一拍自己的额头,他胡乱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的爸爸和哥哥说得对,迅速向外跑去:“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阮临楠的声音和他迅速跑出去的身影一样,就这样被迅速拉远了。
阮巍彦看着阮临楠离去的背影,异常无语地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这招也就对我弟弟有用——救护铃是干什么吃的?”
阮父却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只是微笑着说:“你弟弟这样也很好,很热心,挺可爱的。”
“所以还是傻……”阮巍彦嘟囔了一句,然后便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面前的沈清远身上。
阮父也同样如此。
和面对阮临楠的时候不同,当看向沈清远的时候他们微微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表情的变化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沈清远第一次和他们见面,忍不住的紧张,他下意识握紧了自己手边的床单,先一步哑着声音说:“谢谢你们。”
他知道沈家是不会愿意把自己送到医院里来,而为自己担负医药费的自然就是面前的阮家:“我以后会把钱还给你们的。”
阮父听了这这句话反而笑了,他轻轻摇了摇头,甚至开了个玩笑:“把你送过来的时候,医生都说怎么孩子烧的这么厉害才送过来,要是不管你,我们才要被骂死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这对我们来说是小事,不需要你报答,只是——”
阮嘉致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沈清远的脸上:“你需要帮助吗?”
这声音很温和,也十分具有力量,沈清远没想到阮嘉致会主动向自己提供帮助,整个人都愣住了。
阮嘉致十分客气地说道:“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当时彦彦和你一起上了救护车,看到了你身上的伤,包括后来你在急诊室的时候医生也和我们说了。”
“所以我才想确认,你是否需要帮助。”
阮嘉致声音平和,近乎温柔地看向沈清远:“虽然我们家只是个普通家庭,但还是愿意尽可能地来帮助你。”
如果这句话放在原来,阮巍彦不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现在一听,想起自己那个公爵外公,他的眼皮立刻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而沈清远一时竟然慌了。
他从未享受过这样纯粹的好意和温情,而更加讽刺地是这样的温情竟然来自于应该是第三次见面的阮临楠一家。
或者阮临楠有这样的性格,可能也来自于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吧。
他一直觉得阮临楠的长相很像是他的妈妈,是个艳光四射的大美人,而此刻他竟然觉得阮临楠和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也有种奇妙的相像。
似乎就是因为这种奇妙的相像,沈清远忽然有了诉说的冲动。
他的手指微微握紧,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终于鼓动他开口说出那个卡在他内心许久的秘密:“我只是想顺利完成学业,报考军校。”
“这很容易啊。”
“不,因为我的履历上有精神病史,所以很多专业,我都是不能去的。”
“……”
这句话让一旁的阮嘉致和阮巍彦都愣住了。

阮巍彦乘坐着悬浮车回家的时候,心情有种奇妙的复杂。
有一种只有在故事里看到的故事,此刻以一种魔幻的状态此刻在他面前缓缓展开的感觉。
他的成长很顺利,哪怕在他出生的时候,阮家并没有现在这样富有,但是阮父阮母也从来没有放松对他的教育,并且尊重他的意见和选择,他曾经有和父母争论的时候,但根本没有于遇到过歧视和殴打。
阮巍彦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间疾苦,甚至让他背后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于是回到家里的阮巍彦立刻打开了自己的超级光脑,把之前收集到的资料迅速打包,打算直接匿名发给自己的公爵外公。
刚刚登录上自己的匿名邮箱,阮巍彦就看到了自己的消息栏在不停地闪,于是他皱起眉,现将自己的信息接收软件打开了。
给自己发消息的是阮巍彦在黑客联盟中认识的朋友,阮巍彦不知道对方的真名,只知道对方在网上外号是Java毁灭者。
而此刻的Java毁灭者正在拼命给自己发消息:C大神,最近封网上的招募令你看到了吗?
C--:嗯?
现在家里事情多,阮巍彦的确已经很长时间没去过封网上看消息了,再加上他在网上的讯息向来高冷,发了个单字:嗯?
Java毁灭者:据说是在招募厉害的黑客,要进行什么比赛,如果有好成绩的话,好像会被招募进什么活动里。
C--:哦。
听到这个信息,阮巍彦兴致缺缺,一个是他现在也的确不用依靠所谓的活动来证明自己帝国第一黑客的身份,二者是这类故弄玄虚的比赛,他之前已经见过不少,都是打着格外显眼的噱头,但最后却是无聊的小孩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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